只有那一套房子。”
容颜再次笑了笑,“小晴,这次你真误会他了,不是他故意藏我,我是在美国看病,只是因为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告诉你。”
听容颜这么一说,秦晴似乎才彻底放下心来,长长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颜颜,听你的口气,容家的事,你都知道了?”
容颜抬头看了看雪白的天花板,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点点头,“嗯。”
“你知不知道,打你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真的吓死我了。”
“真是不好意思。”容颜扯了扯嘴角,“有容萱的消息吗?”
秦晴摇摇头,“没有,今天的报纸上已经登出容南毕承认贩毒,利用不当迫害竞争对手的消息,但是,他一再强调,这些事,都是他一个人所为,和其他人无关,警方在调查中,也认可了他的证词,除了查封容家别墅,警方并没追究容萱还有于莉莉的责任。”
亲生的和非亲生的,终究是有差别的,容颜心里一阵难过,“如果哪天看到她们,如果可以帮,我们还是尽量帮她们一下,锦衣玉食惯了,一下子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其实也很可怜。”
秦晴奇怪,“颜颜,你不恨于莉莉了吗?”
容颜笑了笑,心情意外的平静,“不恨,仔细想来,她也是个被人利用的可怜人。”
秦晴犹豫了一下,“好吧,我只能答应你,要真在街头遇到,顶多不讽刺她们,至于其他,我还真做不到!”
想到于莉莉曾经把主意打到金子头上,心里就涌起一股无名大火。
容颜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去监狱看容南毕的情景,忙追问:“关于我不是容家人的事,想必报纸上也登出来了,你爸爸妈妈有说什么吗?”
容南毕声绷着毒意的冷笑,应该不是在撒谎,慕安之更不像是开玩笑,她的父亲应该是叫宋子越。
秦晴呵呵干笑两声,“这段时间不是忙着帮金子收拾嘛,还没回家……”大概是察觉到电话那头容颜的失望,她忙补充,“颜颜,你放心,我今天刚好要回家的,一定帮你问问身世。”
“嗯。”容颜淡淡应了声,再和秦晴絮叨了两句,告诉她再过两天就回去,接着就挂了电话。
手里握着电话,容颜的一颗心,始终不能平复,垂下头,定定看着躺在手里的手机,是最新款的,无疑价格也是很昂贵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划过开锁键,点开里面的通讯录,果然,和她想的一样,通讯录里早存了一个人的号码,他的姓氏里存储的不是名和姓,而直接是“老公。”
容颜有点火,也不管现在几点,当然了,她彻底忘记了,她的晚上,对慕安之来说正好是白天。
铃声才响了两下,就接通了,传来的声音是一贯的清越好听,“老婆,这么晚还没睡?”
容颜咬牙,“谁是你老婆!”
慕安之一声轻笑,“我都为你痛了两次了,你难道还不打算负责?”
戏谑又带着点暧昧的语调传到耳边,容颜的脸一下子绯红,的确,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啥啥第一次时,最关键时刻,慕安之的确抱着她说,他也痛来着。
哼!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等有空她一定要去问问度娘,男人的第一次到底痛不痛,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压根本不相信像慕安之那样的人会把他的第一次留给她。
像他那样的“祸水”,说不定没等成年,某个部位就过早开放了。
“老婆,人家想你了呢。”慕安之暖绵的声音再次传来。
“想你个大头鬼!”容颜红着脸,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就直接挂了电话,她忘了自己打电话过去是为了质问他偷偷把手机放她包里的事。
电话才挂断,就听到一阵唧唧哇哇的英语,容颜循声看去,一个蓝眼金发,身高马大的洋人护士拿英语对她说着什么。
容颜还没从慕安之的调戏中完全缓过神,只觉得寥寥几句后,除了耳根子在发热,连心跳也跟着急剧加速。
外国护士看容颜不说话,着急了,开始手舞足蹈。
肢体语言果然全球通用,容颜定定看了几秒,很快明白她的意思,这里是医院,是公众场合,需要安静,如果还要接或者打电话请到外面去。
容颜用英语连连对她说了好几声对不起,很尴尬的朝回廊那头走去。
……
握着传来“嘟嘟”声的手机,慕安之始终没舍得从耳朵上拿下来,仿佛隔着冰凉的话筒,隔着千山万水,他照样能感受到那人的气息。
呵,脑海里浮现出想象中,她刚说话的模样和神情,慕安之不由轻声笑了。
“慕军医。”王芳在外面敲门。
“进来。”慕安之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重新拿起专业医学书,这才对着门轻声应道。
王芳推门进来,“有个地方的老大爷,我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他今天你不对地方看病,可他偏要……”
话音未落,王芳身边已经多出来一个人影,不看他的脸和头发,绝对猜不出他有七八十岁的年纪。
“你……”王芳转过身瞪了身边的老者一眼,“这位老先生,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慕军医他……”
“他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为的不就是给人看病吗?”老者打断王芳,声音异常沙哑,咬字也不算清晰,“医者父母心,难道把这点传统美德也忘了?”
王芳朝慕安之看了一眼,还想开口,被慕安之一个抬手制止了,“你先出去忙吧。”
“那……”
“去帮我泡两杯茶进来。”慕安之直接打断她,神色平淡如常,似乎对突然出现的老者一点都不奇怪。
万芳朝老者狠狠瞪了眼,这才心有不甘的退了出去。
关门声传来,慕安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老者身边,目光带着探索性的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这位老先生,您请坐。”
老者毫不客气地走到慕安之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俨然一副反客为主的架势。
“那丫头呢?”老者顿了几秒后问。
慕安之微微勾了勾唇角,“哪个丫头?”
“容家那个叫容颜的,其实不是容南毕亲生的那丫头!”老者握拳朝桌子用力拍去。
“外公。”定定看着怒气冲天的老者好一会儿,慕安之忽然这样叫了他一声,能很明显的看到,随着他那声毫无预兆的“外公”,老者握紧成拳的慢慢松开,然后抖了一下。
“你刚才叫我什么?”老者瞪大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和颜颜是夫妻,你是她外公,自然也就是我的外公。”慕安之浅浅笑了笑,眼神百分百的真诚。
老者唇角颤抖,上下翕动了好久,似乎在平复激动的情绪,良久,等平复好心理的波澜,他抬头看向慕安之,“她知道我是谁了吗?”
慕安之笑着摇摇头,“估计还没有。”
老者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害怕,内疚,还有失落,“如果她知道在x市,我骗了她,她还会认我这个外公吗?”
“会的。”慕安之安慰似的叹了口气,“她一直想要的就是亲人,不管你们曾经对她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我想,以她的心性都不会放在心上,何况那都是些误会。”
老者被慕安之的话,重新燃起了希望,“好孩子,谢谢你肯这样理解我。”
独自一个人,像个原始人一样躲在花家老别墅那么多年,他不为别的,只为报仇。
容南毕真的太可恶,也太恐怖了。
如果不是怀疑到花家突然之间发生的一些列事太过于凑巧,只怕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独子出车祸死,是因为容南毕无意中得知是巫清秋就是他和别的女人生下的私生女花素心。
呵,他风流了大半辈子,真的从没想到年轻时犯下的风流债是注定要偿还的,他命里的克星就是容南毕,那个看着老实本分,在他公司安安分分做个小职员的男人。
无意中得知他是自己的女婿,他对他可谓是格外提拔,一个月内连升数级不说,就连工资也是翻了好几番,一切不为别的,只为让自己流落在外,一直心存愧疚的女儿过的好一些。
许多事,他到后来才算真正知道,包括容南毕是自己女婿的事,其实也是他故意让他知道的。
好个歹毒又有心计的男人。
等他调查清楚一切,事情已经晚了,他的独子在一场根本不可能发生的车祸里去世了,再接着,当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到唯一一个女儿身上时,她又难产死了。
得到花素心难产的消息,他带着夫人连夜驱车朝a市赶,结果呢,刹车被人动了手脚,行至一山坡拐弯处时,方向盘忽然失灵,连车带人一起朝山下冲去。
如果不是关键时刻,他的夫人推他一把,把他挡到身后,只怕他也死了二十几年了。
他这一辈子,在年轻时的确有过很多女人,但唯独让他念念不忘,外加愧疚的只有花素心的母亲,毕竟她是为了给他生孩子才会难产而死,而他因为惧怕原配夫人,连亲骨肉都不敢带回家,只能放任她留在孤儿院。
车撞倒山坡上那一刻,当身体娇小的夫人,以血肉之躯挡在他前面时,他觉得自己更愧对自己的夫人。
在他眼底,出身豪门的她一直彪悍无比,像个泼妇,在以往的岁月里,却忘了自己的风流给她带去的伤害,还有她故作坚强后的脆弱,以及她给自己事业上的帮助。
可惜……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就真的是错过了,任人再怎么后悔莫及,也难以挽回。
安安静静听完那段往事后,慕安之轻轻开口证实自己的疑问,“照这么说容南毕之所以没有把一出生的容颜害死,的确是因为你立了遗嘱。”
花军强叹了口气,一双老眼里满是冰冰凉凉的,失去亲人,对往事追悔的凄楚,“是啊,她不管是素心和谁生的孩子,都将是我花家唯一的仅存的那点血脉,我怕容南毕为了花家的产业,不惜伤害亲骨肉,就提前防备了一招,让我很庆幸的是,她不是容南毕的女儿,我这么大年纪了,说不定哪天脚一瞪就进棺材了,上次能看到她好好的,真的很心满意足了。”
想起上次在x市花家老别墅里,自己以为容颜真是容南毕女儿时,对她故意的吓唬,心里就懊恼不已。
慕安之漾在唇边的笑同样苦涩,“的确,只要她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
才走出候诊室大门,捏在手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上了几次当,这次容颜也学精了,在接电话前,她先看了下号码。
果然,是慕安之打来的。
是觉得她先挂电话,憋屈了吗?
她咬咬牙,不想去理会,可是打电话的人似乎很有耐性,当它不屈不饶响起第三遍时,容颜深深吸了口气,划过开锁键,声音和刚才打电话时一样,冷而冲,“慕安之,你又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