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知道穿衣服,还真不知道布是这样织出来的!”有钱人家过新年穿新衣,像自己这种家境的人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你说,咱要是学会了是不是就可以在自家织布了?这样也就有新衣服穿了?”
“美得你,你不看看,听说这织布机还是老远买回来的,这工序好复杂,手脚并用,不能停顿,你是那块料吗?”有人嗤笑道。
“什么不是人学的,既然我们能学会齐麻线免麻线,凭什么就学不会她们这种纺纱织布呢?”不服输的大有人在,不过,谈起买织布机声音倒是降低了好几成:“只是没有织布机而已!”
“嗨,看见没,那儿还空了四台机子呢,指不定,还会招女工,怎么样,要不咱去问问郑嬷嬷!”大胆心细的人果真就上前询问了。
“招,招胆大心细手脚利落吃得苦的人!手艺不精,分断纱,又费时,次品又多,到时候我不怪罪于你,你们自己也心乱如麻了!”郑嬷嬷笑了笑“这也得看天分,要是没有耐心的可就干不了这事儿!”
“郑嬷嬷,我们耐心!”
“郑嬷嬷,我胆大心细!”
“郑嬷嬷,我、、、”
要在平日里,大家都会谦逊一二,现在好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而且全都是高手!
郑嬷嬷最后选了四个年轻一点而且家里负担不重的媳妇儿试工。毕竟,三天两头的换工人可不妙,刚教会一点儿因为要回家带孩子伺侯老人什么的,鱼还没打就开始晒网,自己没地儿找人哭去。她的目标很明确,赶在冬月里将出一批棉布,不说销出去,至少家里人人换的新衣用自家面料来做,节约不少银子呢!
“轻如蝉翼,薄如宣纸,平如水镜,细如罗绢”捧着郑嬷嬷带回的夏布,娇娘边说边看,质疑不已“可是,嬷嬷,我并没有看到咱家这布有这些特点啊?”这几个词印象深刻是去一个非遗博物馆参观时在夏布展区看见的,深深记住了它,是因为夏布在现代市场很俏。
“小姐!”郑嬷嬷苦笑:“小姐,夏布的粗细规格有异,做出来的布料自然不一样。各种粗细夏布的不同用途,粗苎布供奴隶、罪犯穿用,也可作包装布用;像咱们这种就是一般平民穿用,是大众化的衣料;而有细如丝绸,为高贵品种,仅供贵族享用;最精细者是给王公、贵族制帽用。布料依其粗细程度曾有各种不同名称,其中最细者可与丝绸媲美。我们还做不出这类布料!”
“这样啊!”其实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毕竟,现代的东西掺合的太多当代的科技,添加了化学成份,用纯手工的东西去和现代的比,自己不是找虐吗?
“小姐,老奴留了好些很细的一些好麻线,准备织了给您和姑爷过年穿!”主子的衣服当然得是上等的“至于开作坊要销的布料,您看定在什么价格的好?”
要放在现代,娇娘肯定是不假思索的选择高大上的档次,但这儿,嗯,还是算了吧。
“按四四二做,四成粗,四成大众化的,再二成细如丝绸的!”做布料依然得先打响名头,赚钱才是王道。等有了名号,自己不介意分两三个作坊做工,甭管是高中低哪个档次,每个层次的消费者都是有上帝,布料也是有利可图的。而且,郑嬷嬷有所不知,除了制作衣物外,夏布可作高档的床上用品、褥垫、墙布、门帘、工艺美术品等等,只是,这些得等时机成熟时自己慢慢开发。
这是一个讲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家庭,看阿生时不时的上镇上要买米买面,娇娘突发奇想的要找石匠做一个碾子,
这种用人力或畜力把高粱、谷子、稻子等谷物脱壳或把米碾碎成碴子或面粉的石制工具娇娘觉得自家值得拥有。顺道又做了石磨和舂米用的臼。每次去镇上买米面挺贵,还不如买回小麦和谷子晚上闲着让家里的几个大男人轮流上阵。毕竟,闲着也是闲着,没有娱乐节目的晚上用来打发时间还是挺不错的。
工具新成,最好奇的是阿生,上赶着每一个工具都去试试。
“图一时新鲜,过几天就不会摸一下了!”可儿瘪憋嘴不屑的说道。
果然没过几天,推磨舂米还是推碾子,阿生都找着借口躲开了。到有一人,默默无声的做着。
“这孩子回来后变了很多!”罗氏远远的看着幺儿心里五味俱全,张群英的事儿韩清隐约说起,这个媳妇儿是自己选的,对儿子遭受的不幸她深表遗憾。好在儿子总算是迷途知返与那个女人一刀两断了,但回来后的他沉默寡言多了“都是我害了他!”
“娘,这怎么能怪你呢?”江铃摇头叹息,和张群英妯娌里两年,还真没看出来是这样一个人。想着和自家男人干事都不敢点灯,她居然大白天爬别的男人的床,真是不要脸得慌,想到此,自己脸一下就发烫了。
“人是我挑选的,不就是我猪油蒙了心眼睛瞎了吗?”罗氏伤心自责“幸好你是一个好的,若不然,我都没脸去见韩家的老祖老宗了!”
“娘!”这是表扬她还是损她呢!江铃可不愿和张群英相提并论“娘,过段日子重新给二叔找一个媳妇就好了,您别担心!”
“是啊,得找了,眼看就冬腊月了,这事儿,最迟明年开春办!”罗氏点了点头“小宝都问过我好几次了,说为什么姐姐有爹有娘,自己只有爹不见娘呢!”
“这孩子鬼精!”之前让叫大娘,为了偷懒还是怎么的,直接叫成了娘。再后来,等韩江回来了,也不知道都说了什么,又乖乖改口叫大娘了“给韩江找媳妇时得找一个脾性好对小宝好的!”江铃想着,之前自己也傻愣愣的和大姑对着干了,还替张群英出主意让小宝代过,结果,这个笨女人自已犯贱到底失了去了小宝。自己有心抚养小宝,不过看韩江的意思是不愿意的。也是,谁愿意让儿子给别人抚养。再说了,江铃悄悄的摸了摸肚子,搬进新房子少奶奶分了一间给自己一家三口,多年没动静的自己可能好运来了。要是一个儿子,那就完美了!
“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罗氏摇了摇头“我这眼光太差了,我和你爹商量了一下,这事儿,得让你大姑做主,她见的人多,眼睛雪亮,选的人一定不会差了去。”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是啊,咱这家庭,怕是不好选,这儿又人生地不熟的,还拖着一个孩子,便宜娘可没人感兴趣!”
“娘,您多虑了!”罗氏不大出门也不爱扎堆,江铃可是在这三季收割苎麻时和那些媳妇婆子们打成了片。她们话里话外都在打听阿生的情况,大有送货上门的意思,七大姑八大姨的小姑子表亲姨妹什么的,都透了好几个底给自己。只是,自己不感兴趣。毕竟,无论是少爷的人还是事自己都是插手不得了,若错了那可没地儿后悔去。阿生这个奴才都能吃香,若老大姑放出话要为韩江找媳妇儿,还不更热闹“你和爹什么时候跟大姑说叨说叨吧,她老人家掌过眼的肯定错不了,而且,她经手的事儿您也别操心了!”
临进腊月,人人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袄,王渊最是特别,明明有娇娘亲手给做的亲棉袄,他却非要套一件郑嬷嬷织的麻布褂子在外面。好好的一个帅哥生生被他自己给糟蹋成了一个丐帮帮主,而一天天和小宝在房前门后地里玩耍,麻布已看不出本色和材质。
“少爷呢?”娇娘在教可儿看帐本,这些事儿在娘家时是元娘在做,还没轮上自己学习就出嫁了。在知府后宅更是连帐册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但这并不防碍她无师自通,教了可儿收支两条线后随口一问。
“姑爷跟着韩江在推碾子呢!”现在好了,没人干的活交给韩江就成,而且,憨姑爷也是一个好劳力,只要他高兴随时都会去帮忙“小姐,你劝劝姑爷将那麻褂子换下来吧,天天穿,看得人都快吃不下饭了!”
“你这个丫头比小姐我还讲究!”吃不下饭的事儿得看各人,除了这件褂子外王渊其实也爱清洁,像大冬天的三五几天的阿生就会伺侯着给洗澡洗头换洗衣物,不知道什么原因对麻褂子是情有独钟“对了,可儿,让郑嬷嬷在镇上帮我再带一条厚棉絮回来!”
“小姐,可儿说要的棉絮老奴给带回来了!你这是?”郑嬷嬷小心的打听探着情况,她是知道小姐和憨姑爷没有圆房。对这件事一直持两种心理。一方便,如果小姐打定了主意和王渊过日子,可是一个连最基本的人伦都不会的男人无异于让她守活寡,这是一种无言的伤痛。另一方便,如果小姐能与王渊合离的话,那完璧之身更能让她以后挑个好夫君。可是,胡嬷嬷这么精明的人,怕是不会给小姐走出王家的机会。
“一条被子老和王渊争,不如多一条的好!”其实娇娘说了谎,之所以决定分被而眠不是因为争,是因为,自己长大了。夏天还好,天热各睡各,毫不相干,相互挨了一下都能迅速的分开。可是,冬天太冷啊,娇娘为自己的行为都有点脸红。她从心底恋上了王渊的被窝,这混蛋属火的,上床片刻功夫整个被子都暖暖的。有好几次被子滑落后冷醒后娇娘都忍不住想要把住那个大火炉。当然,憨子虽然不懂,但人该有的都有,特别是早上看着那一柱擎天娇娘往往被自己色色的想法感到面红耳赤。分房睡是不可能的,五间屋子除一间正屋外,韩清夫妇带着女儿一间,一间给了韩老头夫妇和小宝,自己占一间,可儿郑嬷嬷胡嬷嬷一间,阿生主动留守了茅草屋,而韩江回来后直接跟他打了个伴。石磨碾子那一套家什也是在茅草屋里。再说了,真要闹出什么分房的绯闻估计胡嬷嬷就该防着自己有二心了。其实,她也该防,防着哪天她家的少爷就被自己吃干抹净了。噢,不对,应该说那是她做梦都想的才对,说不定早盼着这一天,甚至想着再给王家添个后什么的更好。啊呸,什么乱七八糟的,娇娘脸又红了。
“小姐,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嬷嬷都是支持你的!”看着娇娘脸红郑嬷嬷也明白了一个大概。人有七情六欲,长大了的小姐有这反应也是正常的。是到了该圆房的时候了。
徐家的五福院,季氏听周嬷嬷回禀着一年的开销花费收支,也计划着备年货。
“周嬷嬷,今年也给那三个丫头置办一套!”穷人家大人怕过年,孩子是盼过年,过年有新衣服穿。徐家有钱,一年四季都在裁剪新衣,但过年这一套从没有落下过,哪怕像这样出嫁的闺女,季氏也要给置办,越能让她感觉到女儿还在身边,女儿还小。
“是,太太!”周嬷嬷垂了垂眼睑,想了想还是小声说道“盛德院昨天傍晚传了大夫!”
传大夫,不会是徐富贵有不适,一家之主不适当家主母都不知情的话那确实就该被换下了。而传了大夫却有意遮掩,那就只能是一件事。
“她倒是个聪明的!”这个她,当然是指的茵儿,虽然被冯长春设计掉了孩子,却并没有闹死闹活的找冯长春拼命,只一味的委屈哭泣,徐富贵就爱好这一口味,更是娇宠不休,看看,又怀上了。比起又哭又闹折腾个没完没了的冯长春,这个茵儿倒是一个人才了。
“太太,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你看?”周嬷嬷是有几分担心的,按自己的意思当初是想将梅儿或杏儿给徐富贵的,可是太太却挑了冯长春身边的茵儿。这个丫头聪明啊,在太太面前半点儿错都挑不出,在老爷面前能屈能伸,结果似乎有点不受控制了。
“无妨,她没有野心,不足为俱!”换掉了一个茵儿会有更多的茵儿出现,就如当初的冯长春一样,有了一个女人后徐富贵会贪念更多。季氏早看出来了,卖身为奴的茵儿只想找一个稳稳妥妥的长期饭碗安保一生衣食无忧“林苑小居的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太太,常大夫看诊过,说是生产时受了创伤,这儿出了问题!”对这样的结果周嬷嬷是太高兴了,冯长春总算蹦哒不起来了。老爷不喜,儿子无靠,安份的话就在林苑小苑到老;不安分发卖了就是。当然,那个孩子,就当一个阿猫阿狗一样养着就成,反正徐家也少不了他一口。
☆、第88章 操心的命
“刚确定怀着身孕时,冯长春就在范嬷嬷的指使下向我要这样那样的补品!”季氏笑了笑,你算初一,我算十五,不是自己心太狠也只是顺风推了一下舟而已“殊不知,胎儿长得太大生产起来就难,真正是自作孽不可活!”
“难怪!”周嬷嬷这才想通了所有的关节。当初就感觉太太是以退为进,果然如此。最早的时候想什么给什么,去观云庵躲清静时也让杏儿不拘着她。福份确实是有定数的,你一个小小的妾室,比当家主母享的荣华富贵都足,早该享完了!太太这一招实在是是妙啊,妙!
“嬷嬷!”突然想到什么,季氏有些担忧“元娘姐妹三人都出嫁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传来吗?”女儿在徐家养着时自己一直很注意调养,三个女儿出嫁前特意还让常大夫帮忙诊了一个平安脉,确认没有丝毫不妥。可是,出嫁都两年多了,家里的妾室怀了一个又一个了,嫁出去的女儿却是一个都没有信息传来“会不会是?”唯一的可能,就是进了夫家遭了人毒手“不行,嬷嬷,正月里回家时你一定记得请常大夫过来一趟!”
“是,太太!”周嬷嬷也想到了这么一点,不过,三位小姐没有哪一个是笨的,再加上小姐身边的陪嫁嬷嬷和丫头都是贴心的,如果真的在夫家有什么的话,那就只能说对方手段太高防不胜防“不过,太太也不用担心,毕竟,三位小姐的情况都有些特殊!”
特殊啊!
想想也是这个理儿。
元娘是老大,最早成亲,赵杨身强力壮没有好消息传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那孩子去了京都考武举,而且现在是长居京都。
“嬷嬷,元娘这孩子怎么不想法跟着去京都?”季氏还是忍不住又操心起来。
“太太,大小姐正月初二时说过,今年底等姑爷从京都回来,或许赵家就会全家迁往京都了!”周嬷嬷安慰道“太太,您看,若是大小姐去了京都,以后你们母女相见的时间就短了,不如早点接她回家好好聚聚!”
“嗯,明天派人去赵家看看吧!”嫁出去的女儿也得听别人家的安排,顺道看看赵扬有没有回乡“玉娘那边更让人担忧!”
“二小姐那边姑爷年龄小,离圆房可能还有两年!”周嬷嬷劝慰道:“太太,二姑爷下了场考了秀才,用这两年时间好好做学问,等圆房时说不定就是一个大官了,到时候就是双喜临门了!”
“相对于赵扬的大大咧咧,王博那孩子内向,玉娘也是个心思重的,这两人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不得劲呢!”女大三,抱金砖,可是,女儿翻年就十八了,王博才十五,到时候会不会嫌弃玉娘年龄大呢?“还是怪我当初太草率了,要是她日子过得不好,我这个当娘的可就害了她了!”
“太太,您多虑了!”周嬷嬷宽慰道“二小姐年龄虽然比姑爷大,但长得小鸟依人,又温柔贤淑,姑爷哪会嫌弃。再说了,这过日子,还不在各个,相比于三小姐,二小姐该是过得很好的了!”
“也是啊!”季氏长长的叹了口气“嬷嬷,你说我怎么就那么笨啊,这三个女婿,一个比一个差。特别是娇娘,王渊那孩子根本就、、、,娇娘是打算一条道走下去了。王渊翻年二十一了吧,娇娘也不小了,这样下去,早晚得闹出事儿啊!”季氏越这样想越紧张“到时候,还是怪我这个当娘的害了她!”
“太太!”周嬷嬷都有些不忍了,这当娘的当得也太累了,永远有操不完的心“太太,少爷回来不是说三小姐在那边过得很好吗,王家出来的那个胡嬷嬷正张罗着给修房子,还说今年会开作坊。虽然三姑爷脑子不太好,只要三小姐心放得宽想得通那就不是问题了。这日子是各人在过,她既然坚持那就是说她喜欢过这种日子,你更不用担心了!”
“是啊,听渭儿说得好,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时间了我也该去看看她!”季氏很传统,女儿出嫁就是别人家的人受人管束,一般情况下是不轻易上门去看的。
三天后,派去王家和赵家的人都接回了姑爷和出嫁的小姐。
“娘,家里有什么事儿吗?”元娘这次回来更是春风得意,赵扬在京都请了假回乡过年,而且,这是在老家过的最后一个年,待开春气温转凉,赵氏合家搬往京都,只留下武馆和教头。当然,去了京都依然还要开武馆。娘家派人来请她回去时,正值赵扬回乡的第三天,小区胜新婚,夫妻你侬我侬甜如蜜。一想到冯长春的事儿,元娘皱眉,莫不是又来了一个张长春李长春,还好,进了五福院没看见那些妖妖娆娆的,否则姑奶奶可饶不了她们。
“没事就不能接你们回家啊?”季氏点头她的头笑骂“当真是嫁出去的女沷出去的水,娘家婆家就划得这么分明!”
“娘,哪有啊!”元娘还是松了口气,毕竟,赵扬同行,如果在徐家又看到乌烟障气的场景自己脸上也无光。现在的她不指望娘家给添助力,只要不拖后腿就行了。
“娘,玉娘回来了!”玉娘这次回来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可能是与年龄有关,在自己精心经营之下和王博关系总算轻松了不少。特别是王博才考中秀才后玉娘投其所好让米儿看准时机在院子里吟诗作画偶遇过几次,这样以来二人的共同话题就多了,时不时还一起看书习文,大有红袖添香的情趣。
“娘,娇娘呢,娇娘没回来?”正厅里爹陪着两个有出息的女婿谈笑风声,五福院里娘和大姐有说有笑,左右看了一下,确实没有娇娘的影子。
“我说派人去接娇娘回来,渭儿说他三姐这个冬很忙,要修房要开作坊,没空,等过些时候他替我去看看就成!”季氏笑骂道“渭儿自己想出去溜跶了还打着为我办事的旗号,就知道专挑我爱听的说!”
“这样啊!”没看见那个憨子,也没见郑嬷嬷和可儿,还以为带去了湘竹院呢,原来没有过来。爹给她置办了庄子的事早早知道了,那时候她忙着讨好王博分心泛术,不过那既然是爹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闹起来反而觉得自己小肚鸡肠“娇娘还有钱修房子建作坊?”上次不是不喜欢憨子吗?怎么一下又这么大方了,贴进去多少银子了?难道就为了博他一个好名声?怎么可能,利益至上的亲爹一定是在这个憨子身上发现了什么值得他投入的好处!
“听渭儿说是小打小闹,修房的钱还是上次渭儿卖了街上的小院给送去的!”季氏怎么又不明白玉娘所指呢,她也不想去解释和辩驳,越描越黑。纵然是元娘玉娘心里有什么但看在亲姐妹的份上也该忍了下来。
“小弟可真是厚此薄彼啊!”玉娘假装吃味。
“你这孩子,哪会厚此薄彼,渭儿还不就是看娇娘可怜,王家事发娇娘和王渊连一个栖身之处都没有,你爹虽然给置办了庄子,但穷乡僻壤的哪能好好安置!”问及庄上的情况渭儿只是说好,好到什么样却一句也不多说。如果让元娘和玉娘认为徐渭偏袒娇娘而生了间隙,往后也不好相处,特别是渭儿未来还靠着两个姐夫提携。
与五福院的其乐融融相比,正厅里翁婿交谈就没那么轻松了。赵扬还好,王博却是越来惜字如金。哪怕是与他在林荫学堂同窗几年的赵扬也不愿多谈,就静坐在那儿品着茶时尔点头附和一下,任谁都看得出,这位是不耐烦应酬了。
“爹,三妹夫没来吗?”早听闻了这个奇葩连襟背着元娘自己差点儿没笑掉大牙。再想着当年亭子抚琴的美貌姑娘,大呼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想想京都世家权贵女子,像她一样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子可没几个,伸手就可以嫁入高门大户,纵然是去做小也好过嫁给一个憨子吧,真是亏死了!不过,当年出嫁时听说是知府人家,一落千丈,好运不在啊!
“没来!”不带任何喜怒的两个字也暴露了徐富贵的不爽。
“赵兄在京都高就,往后还望多多指点!”徐富贵的不喜也是在王博的意料之中,之所以插话转移注意力,最主要的还是不想听到他对王渊过激的评论,虽然只是远房族亲,到底是一个王字,于自己也是有损脸面的。
自然话题一扯千丈,看着赵扬说得一个唾沫一个钉心里冷笑,真是给了一点颜色就开起了染坊,草包一个,亏得还说是在京都权贵身边当护卫,不就是一条狗而已,值得这么夸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