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不敢(高干)

不敢(高干)_分节阅读_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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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大发了。”

    江雪籽微微一笑:“很帅了。”

    展劲笑着挑起眉毛:“真的?”

    “嗯。”

    展劲站在原地,突然拉住她的手。

    江雪籽惊讶的看他的侧脸,就见他嘴角撇起一缕清浅的笑,故作严肃的说:“很帅的大叔现在急需漂亮小姐的陪伴,不然我怕传达室那里不放我进。”

    江雪籽苦笑:“你哪里就大叔了。我才是老女人。”

    展劲突然转过脸,眼神特别认真的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吐字清晰的说:“比我小两岁零十个月,这辈子你在我面前也占不到一个老字。”

    江雪籽愕然于他的郑重,又被他认真灼热的眼神看得心跳加速,只能逃似的避开他的目光,抿出一抹浅笑算作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各种约会咯~

    7

    7、07 约会 ...

    “我记得过去一起出去吃烧烤的时候,你好像挺怕辣的。”展劲挑了张面朝窗的桌子,手里捏着一个浅黄色的圆牌。

    卖麻辣烫的屋子很小,多数学生都买回宿舍吃。好容易排着队挑完食物,转身的时候,刚好有一对学生情侣从这桌离开。展劲手疾眼快,随手把用来取食物的圆牌掷在桌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跟前,拣了靠外的椅子坐下。气得旁边也想占桌的男生干瞪眼,拽着自己的女朋友往旁边去了。

    “嗯,渐渐喜欢上的,不过现在也不是太能吃。”江雪籽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觉得有点好笑。从没听说哪个军人或者公安会把矫健身手用在这种小事上。

    煮菜的大师傅喊了一声,展劲立刻把手一举,捏着牌子过去取东西。两大碗麻辣烫,外带超大杯冰镇酸梅汤,还有几串油炸小馒头做主食。江雪籽一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学生身影,一口酸梅汤,一口麻辣烫,吃的津津有味。

    展劲吃起辣来眉都不皱一下,一大碗麻辣烫吃完,油炸小馒头也被他消灭一多半,手边的酸梅汤只喝了几口。转脸见江雪籽吃的嘴唇红肿、眼泛水光,不禁莞尔。拿过她手里捏的纸巾,帮她擦擦嘴角,又拨了拨轻贴在颊畔的发,一系列动作完成的行云流水,熟练非常,似乎两人这样相处早是常态。

    江雪籽看到他手上纸巾沾的星点油渍,有点不好意思,又抽-出一张纸巾拭了拭唇边。手指尖揩过眼角泛出的细小水滴,轻轻吸了口气,嘴里仍觉得又麻又辣,刚要拿酸梅汤,就被展劲摁住了手:“这东西太冰,女孩子喝多了不好。”

    说着就强拽着她起来,往外走:“东西味道不错,当饭吃是差点事儿。我知道这附近有个粥店不错,再吃点。”

    江雪籽睁大了眼睛看他,有些惊恐:“我吃不下了。”

    “那就当陪我吃。”每次看到她睁大眼瞅自己的样子,展劲都觉得她特别可爱。好像一只瞪圆了眼喵喵叫的小猫咪,再怎么叫啊抓啊的,他也只会觉得小东西惹人怜,丝毫没有半点威胁力。

    回到车里,江雪籽有些愧疚的小声说:“我平常去惯了,觉得那里挺好吃的,没考虑到你不习惯这些。”

    展劲不愿意听她用这种语气说话,捏了把她的脸颊说:“知道我饭量大就行了。咱俩什么关系,你用不着跟我这么客气啊!”

    刚吃得红扑扑的脸颊被人用食指亲昵的碰触,江雪籽有些发愣,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人说话竟然还带下套的!

    她和他什么关系……

    他俩能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十几年前,两个人都少不谙事,一块玩过一阵子的普通玩伴罢了。

    心里把他藏的珍重,可她却一点不迷糊,知道这人过去十多年根本遗忘了她的存在。即便偶尔想起,也不过是当年那点破事儿。对一个将近30岁的男人来说,不过摇摇头付之一笑的生活琐碎,转眼就抛在脑后,恐怕还不如最近一次的419来得印象深刻。

    要不是两个月前那次惊悚的重逢,恐怕他压根都不记得还有她这号人。当时他一点都没认出她来,后来大概是经过什么人的提醒,才在那天的酒会上主动跟她讲话。

    接下来两次三番邀约,每次见面都对她体贴又亲切,好像两人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可真相处起来,好像又比朋友多了一份难以言说的暧昧。

    江雪籽看不透这个人现在多变的表面,却始终了解展劲的本性。无论他外表变得多不羁多痞气,内心始终是很真、很直的一个人。

    他没有像过去那些围着她打转的人,在事情发生后立即转舵,对她冷嘲热讽、肆意谩骂,也没有因为内心仅存的些微不忍,故意装作不认识,避免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尴尬场面。他对她的态度,就好像压根没有发生当初那件事,又或者明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根本不把它当成一回事。

    他会主动找话题跟她聊天,会在吃饭和开车的时候适当询问她的感受和想法,也会对她的种种改变明确表示不满和无奈。面对着她,他好像一个真诚的朋友,一个亲切的邻家哥哥,会对她笑,会抱怨她的冷淡,也会跟她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这么多年,只有他,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温柔有耐心的认真对待,甚至比当年两人一处玩的时候,对她还要更好。

    可这样好的一个人,偏偏是她绝对不可能更深交往的对象。

    从粥店出来,江雪籽比之前更沉默了。展劲见她始终低着头,也不讲话,无声叹了口气。车子行驶到红绿灯的位置,展劲突然一打方向盘,转了个方向,把车子往回开。

    等江雪籽发觉车子停下来,往窗外一看,两人竟然又回到图书馆外的停车场。展劲一手拉开车门,头顶高大的路灯洒下一片橘色光辉,原本棱角分明的线条显得柔和不少,一双眼却有些神色不明:“下来走走。”

    江雪籽被他一路拉着走,被他逼得不得不开口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放心,舍不得把你卖了。”展劲说话的口吻似乎有些不耐烦。

    江雪籽看着他的侧脸,发觉他下颚线条绷得很紧,之前那种路灯照映下的柔和假象全部剥落,飞扬的眉,沉静不失凌厉的眼,线条刚硬的侧脸和下巴,这才是真实的展劲。

    走了大约十分钟,江雪籽发现两人又回到去往T大的路口。过了马路又走了几分钟,他真的拉着自己再次大摇大摆的进了T大。

    大学门口的保安见他身材高大脸色不善,手里还强拖着一个姑娘,不由多看了两眼。跟另外一个值班的同事耳语两句,眼看着就朝两人方向走来。

    展劲冷眼一瞥,一手拉着江雪籽的手腕,另一手摸到裤子后面的口袋,腕子一抖亮出证件。

    “……”打头的那个小保安没词儿了。

    另一个比较执著,挺直胸膛一脸严肃:“警官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吗?”

    展劲语气很冷,说出的话却十足让人喷饭:“饭后领女朋友遛弯,不可以么。”

    俩小保安面面相觑,等回过神发觉不对的时候,展劲早领着人走远了。

    T大的校园很大,学生多数以自行车代步。周五晚上是一周里最热闹的时候,约会的,听讲座的,父母亲戚来探望的,一路走来熙来攘往,一点不亚于周末拥挤的商业街。

    展劲在外省念的军校,对这所全国闻名的理科院校并不熟悉,可是职业所需的方向感让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行人较少的一条小径。江雪籽经常会来这边吃饭,知道他领的这个方向直接通往一个人工湖。

    “那个……”

    展劲扬眉回瞥。江雪籽小声说:“前面是人工湖。”

    “那边树木多,有蚊子,而且……很多情侣都在那边……”

    展劲看了眼她裸-露在外的锁骨和手臂,索性停下脚步:“那你说怎么走?”

    江雪籽回过头看了一眼,说:“今天周五,往哪边走人都挺多的。”

    “要不就在那条林荫道溜溜吧。”

    展劲没意见。

    这回变成江雪籽领着他走,可腕子上的狼爪子还攥得牢牢的。要是展劲肯松开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人家姑娘的手腕早都被他握得通红了。

    大概是往教学楼方向走的缘故,行人渐渐稀少,偶尔才有一两个学生骑着车经过。梧桐树已经长出崭新的绿叶子,黑压压的树影被人踩在脚底下,风一吹,发出轻轻的沙沙声。人也不觉得像刚才那么烦躁了。

    展劲一烦就想摸烟,可因为身边有江雪籽在,硬生生忍了下来。闲着难受的手指转而去折磨人家姑娘的细手腕子,渐渐地握的久了,中指还开始有节奏的轻轻动着,无意识的重复着抽烟时的习惯动作。

    十多年前两人刚认识的那会儿,他可是不沾烟不酗酒的大好青年,这毛病纯粹是在部队工作时的高强度工作给折磨出来的。有时候连续72小时不能沾枕,可要干的活儿都是既锻炼体力又考验脑力,必须也只能靠香烟和黑咖啡强撑着。久而久之,烟也抽得越来越凶,黑咖啡也喝得越来越顺口。到现在,一般特浓都对他没什么用了。抽烟方面呢,尽管跟部队里那些老烟枪比,展劲算是抽得少的了,调回B市特警队也努力在戒掉这个习惯,可最近这臭毛病又有复发的趋势,尤其每次跟江雪籽见面的时候。

    曾经的江雪籽在众人面前不可一世,无论别人怎么议论,展劲始终觉得这个小丫头活的很压抑。少言寡笑,眼神成熟淡漠,不像其他几家里被娇宠的无法无天的小公主。别人都说她是公主的时候,展劲也从来不觉得。公主应该是甜美可爱的,可这丫头光有一副甜美外表,性格却一点不可爱。那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萝莉的外表,女王的内在。在展劲心里,从十几年前起,江雪籽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伤身,霸王伤心,在伤身又伤心的情况下,我要如何才能……坚持走下去……

    8

    8、08 礼物 ...

    他不在B市这些年,这丫头自己一个人抗下不少事儿,人也变得更安静了。如果说十年前她只是刻意压抑自己孩子的天性,学大人样假装成熟,那么现在她的淡漠、谨慎、沉默少言已经完全融入骨髓。

    生活强加给一个人的种种,只会随着岁月的洗礼慢慢沉淀,不会因为一两个特别的人、一两件意外的事而轻易消褪不见。

    命运好像一只孩子的手,在每一张白纸上信手涂鸦。而每一个人所能做的,也只是努力让纸上的图案不那么混乱,却无能为力那些纯白、干净渐渐被各种油彩湮没。

    展劲现在努力想要做的,就是把他和江雪籽之间已经被画上灰道道的那块空当,重新填补上颜色,让那些叉叉道道成为缠绕两人的结,成为连接两人命运的线。

    中间隔了十年,他们两个都变了。

    展劲的改变更多是适者生存,而江雪籽的改变则是抗争不过命运的勉强为之。几次相处下来,展劲看到她的小心翼翼,她的慌张无措,看到她身上曾经的骄傲和任性被生活磨蚀的斑驳脱色,也看到自己面对这一切改变的愤怒和心疼。

    这十年来,他只是偶尔会想到她。战斗累了,喝酒醉了,任务顺利完成了,解救行动失败了,最荣耀的时刻,最低潮的阶段,总在精神接近崩溃或者全然放松的时候,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一张小小的脸。

    淡淡的眉,水盈大眼,白皮肤,苹果脸,和他跳舞时仰望的纯真表情,问他问题时认真凝视的目光,还有偶尔淡然一笑时的娇俏与纯美。她仿佛是记忆赠送给他的一块糖果,只有在最快乐或者最悲伤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含在口中,细细品味。

    可当他回来了,生活稳定了,日子闲得几乎要长蘑菇了,也渐渐很少会想起她来的时候,突然有人告诉他,曾经珍藏在他心底的那个小姑娘,竟然在没有他的岁月里,独自一人经受了这么多艰难和苦涩。

    展劲不是一个会在事后自责和懊悔的人,可在与江雪籽重逢的这些日子里,尤其在试图接近她却接二连三受挫的过程中,他不止一次试想过,如果他当初没走,现在她会不会还是这样?

    如果他没有在20岁那年从军,如果他没有在外省念完军校,如果他和大哥一样,在T大安心念完四年本科,接手家族的公司好好经商,留在本埠与那些商场经营斡旋,闲来无事的时候约她出来见见面,吃顿饭,他是不是能够在她最艰难最脆弱的时候,及时伸出手拉她一把。

    即便全世界的人都把她遗忘,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普通往来的朋友也好,在那些灰暗不堪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