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矿山的冤魂的话,我来到它的身陨之地它应当有所反应才对,现在看来,与我争夺身体的灵魂,应当就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了吧,他居然能突破大师兄的禁制,想来也不是个普通人。”
陵端摇了摇头,掐灭了动用驱魂之术的想法,他已经鸠占鹊巢了,再驱逐人家主人,也太不地道了。
“希望这人识相点,别在关键时刻给我添乱吧。”
陵端感叹了一句,掏出随身的罗盘,摆弄了几下,开始动手绘制整个矿山和周围山脉的外形轮廓。
“居然是个人形古墓,头颅和四肢外面都布有连环杀阵,不过似乎布置的时间过于久远,大部分阵法都已失去了灵力,作废了,躯干上空还设有有遮挡神识的阵法,而且着他们上次探索过的矿洞也被笼罩其中,看来宝贝十有八九就在这躯干内,也就是矿山深处了。”
陵端花了点时间,把矿山外仍然在运转的杀阵,都破除了,躯干上空的阵法,他有心想破,只是他现在不敢动用离墨,没法御剑飞行,以火球术的射程,也打不到阵法的中枢,好在这阵法没有攻击性,留着的话也无妨,顶多是陵端一个人的神识被干扰一些。
根据阵法蕴含灵气推测,近百年来似乎没有修真之人沾染过此地,这让陵端放松了不少,甚至还有心情在郊外破庙装了一次大仙,从一个疯子的口中套出了矿洞有头发怪的情报。
陵端临走前花了点钱,收买了矿山附近村子的剃头匠,嘱咐他有什么情况的话,就去长沙城中齐府找他,才施施然的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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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陵端回张府的时候,正赶上解九爷来找佛爷议事,解九爷出门打理生意,有段日子了,陵端还真有些想他。
“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在长沙城内,都没人陪我出去消遣了。”
张启山在前头带路往书房走,陵端和解九爷并排在后面小声的交谈。
“我托人从国外带了不少稀奇的玩意,等会叫管家给你送到府上去。”
“那我就先谢过啦!等会办完正事,我请你出去喝酒。”
“老九,老八的酒品太好,我不建议你跟他喝啊!”
张启山虽然在前面带路,不过耳朵可一直竖着,这家伙上次喝醉了对他又搂又抱的,闹人的很,居然还惦记着出去喝酒。
“佛爷,你不要诋毁我的酒品!”陵端上前几步一脸严肃的和张启山抗议。
“我讲实话而已啊。”张启山耸了耸肩,率先在沙发上坐定,“谈正事吧,老九,这趟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佛爷,据手下人回报,最近日本人在矿山附近活动频繁。”解九爷推了推眼镜,端正了神色。
“矿山下面藏着日本人想要的东西,我已经下去一次了,但矿下情况十分凶险,我和老八铩羽而归,长沙城内只有二爷的祖先曾经下过这个矿洞,但是二爷不肯出山帮忙。”张启山简单叙述了一下事情的进展。
解九爷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事情的进展,“二爷与夫人伉俪情深,夫人重病,二爷自然不愿意离开她的身边,我们若想请动二爷,可以从夫人身上下手。”
解九爷扭头看了看陵端,陵端心里突然有点发毛,这老九该不会是对夫人动了杀机吧?
“我看,你们可以先去找夫人谈谈,若夫人能够帮忙劝二爷出山,那当时最好的,若不能,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也好,那我和老九同去吧,你歇着吧,晚上叫管家吩咐厨房做一桌好菜,当做为老九接风。”
趁着张启山去换衣服的功夫,陵端连忙凑到解九爷耳边,跟他小声说话。
“老九,如果夫人不答应帮忙,你准备怎么做?”
“先去看看情况再说,上次你给我的,治头疼的药,你那里还有吗?”
“还剩几颗,你的头疼不是好了吗?”
“那药会对夫人的病有用吗?如果我们可以治好夫人的病,所以问题就迎刃而解。”
“不好说,我先给你一颗,这药遇水则化,溶化后也没有味道,你去了以后看有没有机会能让夫人吃掉吧。”
陵端转了转乾坤戒指,摸出了一粒棕色的丹药,递给了解九爷。
解九爷点了点头把药放入了怀中,“我去车上等佛爷。”
张启山和解九爷都走了,陵端一个人瘫倒在沙发上,一边啃苹果,一边思考人生。
一个苹果没啃完,陵端的眼睛就睁不开了,强挺着把半个苹果放到一边,头一歪就睡着了。
“老八,醒醒,吃饭了。”
张启山和解九爷忧心忡忡地赶回来,进门就看到陵端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那么大个人了,睡觉还会微微嘟着嘴巴,把自己团成一团,一副缺乏安全感的样子。
“嗯?哪有饭?”陵端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闭着眼睛抽了抽鼻子。“怎么没有香味啊?”
“八爷,饭在餐厅呢,隔着这么远,哪能闻到香味啊。”解九爷心里疯狂刷屏,好想带老八回我家住啊,不知道他现在和佛爷翻脸抢人还来不来得及?
“唔,你们下午和夫人谈的怎么样?看你们的表情似乎不太顺利啊。”陵端拿起桌边的玳瑁眼镜,随意地擦了擦,放在了脸上。
“夫人的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张启山对着管家点了下头,示意管家可以摆桌了。
“老九,我给你的药,你用了没?”陵端想着,这事早晚也是瞒不住张启山了,就让他早点知道也无妨。
“用了,我们谈话还没结束,夫人发了病,我把药放在茶水中,亲眼看着她喝下去的,虽然有所缓解,但是效果并不明显,而且我今天还发现夫人在注射吗啡。”解九爷摇了摇头,心里转了几个念头,却不知该不该说。
“吗啡?”
“嗯,我以前头疼的厉害的时候会用,这种药不能治病,只能止痛,用多了还会上瘾,我看夫人的样子,似乎已经成瘾了,也许正是因为吗啡的药性与你的药冲突,你的药才对夫人没效果的,我们要请二爷出山,必定无法绕过夫人,为今之计只有尽力为夫人治病了。”解九爷看了看陵端,似乎是希望他给夫人治病。
陵端是有很多丹药不假,可是夫人是个凡人,而且身体虚弱,戒指中的灵药大部分都只适合修仙之人服用,凡人若强行服用,是会爆体而亡的,今天陵端拿的已经是凡人承受范围内药效最好的丹药了,夫人服用了仍然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现在看来依靠丹药救夫人是很难的。
陵端沉思了片刻,只能对着解九爷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好办法。
“二爷不是花重金从江南请了化千道和夫人看病嘛?听说只是因为缺了一味叫做鹿活草的药引,才没有治好夫人,我们先派人出去找找鹿活草再说吧。”张启山将陵端和解九爷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见商议不出什么好办法,也就只能先等等看了。“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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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陵端最后还是没能喝成酒,张启山拦着不让,解九爷在一旁看热闹,也不帮着他,他只好以茶代酒了。
“来来来,九爷,这么久没见了,我敬你一杯。”陵端端着杯茶水,找了无数个理由给解九爷敬酒,解九爷刚一上桌,一口菜没顾上吃都连干好几杯白酒了。
“佛爷,你也不管管八爷?”解九爷心里苦,老八喝不着酒,心里不痛快,又不敢捉弄佛爷,就知道欺负他。
“八爷一片好心,老九你就喝吧,来来来,我们再碰一杯。”张启山幸灾乐祸地举起杯子又敬了解九爷一杯。
一顿饭没吃多长时间,解九爷就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张启山示意管家派车送解九爷回府,又用眼神威慑了想要告辞回家的陵端,才施施然的返回楼上洗澡。
“老八,上来,给我擦头发!”
张启山站在楼梯口把手上的毛巾团成一团,一用力甩到陵端的怀里。
陵端抱着毛巾在围着楼梯的扶手绕了好几圈,才鼓起勇气一口气跑上楼,“再强吻我,我……我就打他。”
张启山坐在床边示意陵端过去,自己又从床头拿起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翻着。
“老八,我觉得九爷似乎很了解你的事情啊。”
“啊?有吗?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个总在一起的关系吧。”陵端爬上了床,拿起毛巾在张启山头上轻轻地擦着,闻言尴尬的笑了几声。
“我以为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才是最长的。”张启山放下书,回过头来看陵端,眼神透露出几分危险来。
“嗯,是,我睡都睡在你家,解九爷肯定没咱们在一起的时间长。”陵端小心的往边上挪了一下,避开了张启山的眼神。
张启山似乎对陵端的回答还算满意,缓和了表情又转过头去翻书。
“我知道你的鬼点子很多,二爷夫人的病,你有什么想法吗?”
“办法是有,代价很大,而且只能治标不能治本。”陵端养病的时候,常去梨园听二爷唱戏,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也有些交情,没事的时候,也爱聚在一起喝个茶聊个天什么,在这个三妻四妾合法的年代,二爷作为一方望族,不止不纳妾还对夫人十分敬重爱护,这等痴情之人,陵端是很敬重的,如果有办法,在不危害自身的情况下,陵端还是很愿意帮忙的。
“真的有办法?”张启山扯下头上的毛巾,扭过身子,面对面看着陵端。
“我有一种丹药,药效非常强劲,即使是你这样的练武之人贸然服下,也会立刻爆体而亡,但这种丹药应用得当的话,就有延续寿命的作用,给夫人服下这药,再由我为她梳理体内药力,就可以为她续命,但是这药我手里的数量不多,而且还会有一定的抗药性,如果第一次吃了能保夫人一个月无忧的话,第二次吃可能只能维持半个月,再吃就一周,如果在药彻底失去效果前,我们还找不到救治夫人的方法,夫人就会……”
这个方法是陵端下午睡觉前想到的,陵端戒指中有5颗九转丹,此种丹药即使在修真界也十分珍贵,主要是因为此种丹药虽然药性暴烈,但是能够为大限来临的修真之人延长1年的寿命,夫人一介养在深宅的柔软女子,根据解九爷的描述,身体十有八九是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给她吃了这药,陵端要为她抵御副作用,也有生命危险,所以下午的时候他才没说出来。
“你为夫人梳理药力,会受伤吗?”张启山转身改为靠在床头上,又伸手把陵端拉到怀里。
陵端一看张启山对着他伸手连忙爬到床的另一边,和张启山保持距离,“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张启山眉毛一挑,“还敢躲了?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叫管家把所有你爱吃的菜都撤了,全都换成清炒苦瓜。”
“吓唬谁呢?我回我自己家吃去。”陵端随手拿到一个枕头挡在自己身前,梗着脖子跟张启山对视。
“只要我一声令下,在整个长沙城都没人敢卖你家吃的,你信不信?”
“那……那我……信。”陵端衡量了一下,清白重要还是吃比较重要,嗯,好吧,吃比较重要。“佛爷,佛爷,我开玩笑的,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陵端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边翻滚着回到张启山身边,乖乖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