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锦绣嫡女腹黑帝

锦绣嫡女腹黑帝_分节阅读_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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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人?”阮云欢喝问。

    “他可是陟流国的前太子,哈哈哈哈……”

    “什么?”阮云欢大为意外,一双水眸瞬间大张。

    “我说,他是陟流国的前太子,只因国中生变,他才流落大邺罢了!”秦胜成冷笑摇头,说道,“堂堂一国太子,岂会听命区区一个寻常武将?”

    阮云欢万万料不到,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阿三,竟然有此来历,而自己,竟然轻易将他处置。脸色微变,咬了咬牙,说道,“只是,他已亲口承认!”

    “亲口承认?”秦胜成低声重复,收住笑声,一张脸苍白至透明,说道,“你说阿三亲口承认?”

    “不错!”阮云欢点头,说道,“他以冰魂为箭,射断我娘马匹的肚带,令她堕马而亡!”

    “既然是他下手,为何说是我?我为何要杀阿如?”秦胜成慢慢开口。

    阮云欢定定凝视着他的神情,一字字道,“秦璐亲口所言,阿三是奉你之命!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阮云欢低问,说道,“难道,只是为了秦氏要嫁我爹爹,你们便连出毒计?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定要置她于死地?”

    “为了芬芳?”秦胜成摇头,唇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意,说道,“阮云欢,既然如此,你杀了我,杀了我为阿如报仇罢!”

    他的神情,尽落眼底,阮云欢但觉手指冰凉,不觉收入掌心,握紧双拳,而一张脸上,神情却没有一丝变化,就连出口的声音,也没有一丝的颤抖,淡淡道,“秦胜成,你莫要以为如此说,我阮云欢便会相信不是你,你的女儿亲口所言,阿三是奉你之命!”

    “秦璐?”秦胜成瞳孔一缩,失声道,“秦璐在你手上?你将她如何了?”

    “你想知道,便将当年的事,细细说来!”阮云欢唇角浅勾,露出一丝残酷的冷意。

    秦胜成大睁双眸,定定向她注视,眼中终于露出惧意,摇头道,“不!你杀她?你……你杀了她?”

    阮云欢垂眸,冷冷向他逼视,问道,“当年,你为何要杀我娘?”

    秦胜成面容渐渐扭曲,咬牙道,“阮云欢,我不会说!我死也不会说!你只道公孙明风能得了平邯府的兵权,可是没有调兵的印信,无人会听他号令!你杀了我,自会有人替我报仇!只要我秦胜成一死,平邯府迟早大乱,这个秘密,我也要带入地下,让你今生都无法知道真相!哈哈哈哈……”

    “是吗?”阮云欢阖眸,默了一瞬,点头道,“好!秦胜成,我先让你见见你的女儿!”抬头向赵承示意,转身向刑室外行去。

    赵承点头,伸手将秦胜成身上锁链解去。秦胜成全身骨头皆断,身子失去束缚,顿时像一团烂泥一样滑落在地,断骨碰撞,疼的几欲昏去。赵承、汪世二人一边一个将他提起,随在阮云欢身后,将他拖出刑室,拖过囚牢间的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扇与刑室极为相似的铁门。铁门内,窄窄的石阶一路向上,拐过几个弯,便进入一间小小的石屋。

    秦胜成被一路拖到这里,早已疼的天昏地暗,挣扎抬头,向石屋一望,哑声道,“阮云欢,秦璐呢?”

    阮云欢微微勾唇,向白芍微一点头。白芍领命,推动墙侧机关,但见左侧的石墙缓缓现出一扇窗来。一瞬间,窗外传来一阵笑声,伴着女子的低吟。

    秦胜成身子一震,嘶声道,“这……这是什么?”

    赵承见阮云欢点头,拽着他的衣领提起,将他的脑袋塞到窗前。

    张眼下,窗外是一间大大的屋子,屋内,七名男子正与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子纠缠在一起,女子的脸,恰恰对着窗户,但见她眼波横流,极美的脸上,神情极是快意。

    “秦璐!”秦胜成失声大吼。窗外的女子,竟然是自己失踪近两个月的女儿,秦璐!

    阮云欢淡笑,说道,“秦都督,可瞧清楚些,那七个男子是谁?”

    秦胜成一个激灵,张大眼向那七人望去,这一见之下,更是心头大震,张大嘴,却说不出话来。

    阮云欢见他不语,命赵承将他提回,冷笑道,“秦胜成,你私离平邯府,生怕走漏消息,便命自己手下七员亲信将领带着十余亲兵先行,做为你的前哨,自己却假扮商人随后而行,而这前哨中为首之人,更是怀有你调兵的印信。”

    “你只道,旁人纵然截住了前哨,以那七员将领的功夫,也大可冲杀出去,待你入了帝京,他们便可立即回兵,调动人马,守住雪拥关,令朝廷兵马无法援助,说来,当真是好计!只可惜,不管是你,还是前哨,尽皆落在我阮云欢的手里。”

    方才强撑的一口气,此时已无影无踪,秦胜成的身子,剧烈颤抖,哑声问道,“阮云欢,你……你……如何知道……”纵然看破那二十多人只是前哨,纵然将乔装的自己擒住,自己安排将领回守雪拥关,她又如何得知?

    “如何知道?”阮云欢挑唇,摇头道,“秦胜成,人算,不如天算。你只知道,你的女儿在平邯府艳名远播,却从不知道,她对你手下的将领一向呼来喝去,如使奴仆。你威风赫赫,众将岂敢在你面前流露半分,如今面对酷刑和美色,更有泄愤良机,你说他们会如何选择?”

    ☆、第405章 竟然是平生仅见

    这七个人,皆是秦胜成心腹,一旦睡了秦胜成的女儿,对秦胜成的敬畏自然轰然崩塌,再想问出实情,便轻而易举!

    秦胜成脸色骤变,咬牙道,“这些混蛋!”全身剧痛之下,脑子反而清明许多,低声道,“这些事,自然是从阮一鹤妻女口中得知!”

    “不错!”阮云欢勾唇,淡笑道,“秦五小姐是平邯府一方的公主,从不将旁人放在眼里。而阮一鹤在平邯府,又饱受你父子排挤欺凌,她岂会将小小一个阮云筝放在眼里?”

    “阮云筝!”秦胜成闭目。万万料不到,这一步步的计谋中,那个小小的女娃,竟然成了成事的关键。原来,从秦家设计,将阮一鹤调入平邯府开始,阮云欢便已将计就计,一步一步,走到今日!

    阮云欢垂眸,向他定定而视,淡道,“秦胜成,如今你的妻儿尚在帝京,你不为他们想想吗?”

    “你说什么?”秦胜成身子一震,霍然抬头向她望来,但觉全身如堕冰窟,惧意顿时涌入眼底。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子,还是人吗?

    心思惧密如此!

    手段毒辣如此!

    竟然是平生仅见!

    阮云欢微微勾唇,淡道,“我说什么,秦大都督自然知道!我阮云欢纵一生不能知道那个秘密,也总要寻些人泄愤才是!”

    “你……”对上她冰凉的眸子,秦胜成顿时一个激灵,失声道,“不!不要动他们,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阮云欢勾唇,转身向石屋外去。

    “喂喂!”秦胜成大喊,拼命想要撑起身子,奈何手足皆断,哪里坐得起来。

    赵承与汪世对视一眼,眼底皆露出一抹笑意,一人一臂拖着,随在阮云欢身后,依原路退回。

    回到刑室,阮云欢依旧在椅中坐下,向地上的秦胜成一望,淡淡道,“说罢!”

    秦胜成咬唇,隔了片刻,才低声道,“我若说了,你……你答应我,饶过明儿!”虽然最钟爱的是女儿秦璐,可是秦明却是他的独子,到此地步,深知若是所求太多,阮云欢必定不会答应,竟然只提秦明一人。

    阮云欢点头,淡道,“我只应你,只要他不与我为难,我不去寻他晦气便是!”

    秦胜成默然片刻,终于咬牙,点头道,“好!”

    刑室内,陷入一片寂静。秦胜成躺在地上,仿佛也陷入了回忆,隔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低声道,“阿如,并非是我所杀!”

    古时女子闺名,只有长者或极为亲厚之人才会唤出。从他第一声唤出“阿如”这个名字,阮云欢便已料到秦璐撒谎,此时闻他一说,心中只是暗道,“果然!”闻他声音嘶哑,抬眸向白芍道,“给他水喝!”

    白芍应命,取一些冷水给秦胜成灌下。

    秦胜成精神稍振,整了整思绪,说道,“当年,建安侯府显赫一时,在帝京各大世家中,可谓首屈一指。虽然……虽然我不是长子,可是,在兄弟三人之中,却最为跷勇,自幼最得父侯赞赏,便也不将旁人瞧在眼里……”

    又一个狂傲之徒!阮云欢暗叹,见他闭目喘息,倒也不催,静静等待。

    隔了片刻,闻他暗哑的声音又再响起,低声道,“就在那一年,江夏王携子来京,恰逢靖安侯也戎边回任……”

    “那是哪一年?”阮云欢淡淡插口。

    秦胜成微微阖眸,想了一瞬,说道,“十七……十七年前罢!”

    也就是母亲成亲的那一年!

    阮云欢点头,命道,“说下去!”

    秦胜成默了一瞬,续道,“那时,靖安侯世子公孙明远已经成亲,江夏王世子却还未娶,父侯有心将妹妹秦丹青嫁江夏王世子为妻,又不想太过着于痕迹,便设宴款待两府家眷,目的,便是要让江夏王世子与妹妹秦丹青一见!”

    后来,秦丹青也果然嫁给了江夏王世子!

    阮云欢点头。

    秦胜成歇息片刻,不知不觉,发出一声轻叹,低声道,“哪里知道,就是那一宴,将我兄弟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阮云欢眉心微动,问道,“怎么?”

    秦胜成张眸,怔怔向她望来,目光仿佛穿过她,落在另一个人身上。低声道,“靖安侯携二子一女前来,阿如……阿如还没有及笄,梳着两个丫角,跟在公孙明风身边,蹦蹦跳跳,叽叽咯咯的取笑哥哥。偏偏……偏偏两个哥哥对她都极为宠爱,由着她欺负。我……我从不曾见过如此明快的女子……咳咳……”

    随着一阵低咳,刑室中,又再陷入沉寂。

    阮云欢微微点头。秦家的女儿,对秦家来说,不过是一枚枚棋子,秦家兄弟,想来也从未见过母亲那样真正快乐自在的女子。

    秦胜成默默怔了一瞬,才又缓缓道,“那时,我尚不通情事,只道只因她与旁的女子不同,才会时时留意她。可是后来,大哥越来越古怪,与往日竟判若两人,常常醉酒而回。”

    “那一回,妹妹秦丹青与江夏王世子大婚,大哥又喝的大醉,我趁机设词套问,却得知,他……他竟然爱上了阿如!”

    “两家皆为名门世家,阿如非但是靖安侯嫡长女,还是独女,而大哥虽是世子,却早已娶妻,莫说提亲,便是连让她知晓这份心思的机会都没有。而经他一说,我才恍然知道,在我心里,也早已有了阿如。”

    阮云欢听他渐渐说到母亲的情事,不由暗暗皱眉,只是见他神思恍惚,也不打断,只是问道,“后来呢?”

    “后来……”秦胜成的唇角,抿出一丝苦涩,哑声道,“只怪我年少无知,只道我未娶,她未嫁,只需我欢喜了她,自然便可迎娶。哪里知道……哪里知道,还不等我求父侯提亲,她……她竟然……竟然被阮一鸣骗了去,待我知道,她……她已经……已经与阮一鸣定亲。”

    “什么叫骗了去?”阮云欢纤眉微拢,截口打断。

    秦胜成摇头,哑声道,“阮氏不过是个小族,莫说无法挤身我大邺名门世家之中,又岂能与靖安侯府相比?他……他瞧着阿如天真未琢,不知用什么花言巧语骗她倾心,不过是为了靖安侯府的家世。”

    阮云欢微微闭目,想到阮一鸣为人,心底微微一叹,说道,“后来呢?我要知道我娘是如何被害!”

    秦胜成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整个人沉浸在自个儿的回忆里,静了片刻,低声续道,“我越想越是不忿,只想将她带走,远远离开帝京。可是,几次向她表白,也……也只换来她严词相拒。我虽不将阮一鸣放在眼里,可他终究是朝廷命官,我不能不顾及侯府的声名,只好眼巴巴瞧着她嫁给阮一鸣。”

    “她成亲之后,一心一意在阮一鸣身上,与我们断了来往,很快,阮一鸣便拜为丞相,越发春风得意,更非我们兄弟可比。也就在那个时候,小妹芬芳第一次见到阮一鸣,竟然就此情根深种,再也瞧不上旁的公子。我们费尽口舌,却劝不住她,在她几次纠缠之后,靖安侯府和建安侯府,终于生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