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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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见石恬围着她转，焦急的劝慰，就要说实情。那想石恬也没了耐性，“别再哭了，听着心烦。”
媚娘受惊，一时，便收住了声。石恬也是小孩心性，看着媚娘花容失色，也是心中过意不去，便道：“好姐姐，你哭的实是让恬儿心乱的很。”说着拿出手绢就帮媚娘试泪，一时可为温柔。
媚娘看着石恬，知是哭已无用，心中一狠，咬了咬牙，一把推开石恬的手道：“不用二公子可怜我。”说着便向一旁的桌子上撞去。
哎哟一声，媚娘倒地，额上已出了血。这会石恬可真慌了手脚，马上跑了过去，可看到媚娘红着眼睛流着泪，额头戴血，狠狠的看着自己。石恬心虚，退了两步。
“媚娘生是石家的人，死是石家的鬼，我是不会离开的。”说完又向桌子撞去。
石恬回过神儿，赶忙赶上前去拉，喊道：“好姐姐，你别这样，都是恬儿的错，你要生气就打我吧！”也是媚娘有意在等，石恬才看看拉住了。
媚娘恨着问：“二公子拉着我，干什么！反正早晚被老爷赶了出去，也是生不如死的，不如早早了断，得个干净。”说着又要再撞，石恬那里能答，又要赶忙拉住，情急之下，自己的眼睛也是红了，已有泪水打转。
一时间，两人垂泪，默默无语。媚娘是真心为自己而哭，石恬是没来由的哭。
哭了一会儿，石恬拉着媚娘的手说：“好姐姐，别哭了。恬儿也可怜的，没人陪着我玩，整日里孤孤单单的在这儿院子里。今天姐姐来，恬儿是高兴的。可都是恬儿不好，惹到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
“媚娘，原谅二公子又怎么样？还是要被赶出去的……”说着，哭的更是伤心。“不会的，姐姐这么好的人，不会被赶出去的。”
“二公子说的又不做数，老爷要赶我们出去，大公子都拦不住的……”说着，又要去撞。
媚娘一提大公子，石恬才想起来，哥哥给他竹简的事。一边拉着一边赶紧说道：“好姐姐，你先等等。恬儿虽说的不做数，但恬儿去求娘，娘的话想是管用的。”
这话果然管用，媚娘不在假意挣扎，只看着石恬，暗下高兴，又怕石恬失败，那可就万劫不复了。便道：“就怕夫人不答应，或是劝不动老爷，媚娘还是死了吧！”说着又向桌子撞去。
石恬忙道：“好姐姐，你就等一会儿吧。娘最疼恬儿了，一定会答应的。”
“就怕老爷不答应。”
“姐姐放心，爹也是疼恬儿的，会答应的。”
媚娘定定的看着石恬，正正的跪好，拜了下去，磕的山响，头上本就有伤，这下之后看着更惨，又悲又喜的道：“媚娘，谢谢二公子了，可媚娘还有些兄妹，据和媚娘一样，请二公子垂怜。”
石恬有些迟疑，武媚娘又百般央告，石恬只要答应。
之后，媚娘帮着石恬拭去眼泪，整理衣衫，期间又千万嘱咐，百般温柔，不觉间已是让石恬产生依赖之情。看着媚娘，三步一回头的向父亲的正屋走去。
到了正房，石愈夫妇都在，崔氏见到石恬自是高兴，唤到身边，见其眼睛红肿，知是刚刚哭过。自要问明缘由，石恬记得媚娘嘱咐，只说因父亲兄长卧病，自己独自一人在小院之中，甚是孤苦可怜，不觉垂泪。夫人听了也很不好受，一家四口人，两人卧病，夫人自要担心照顾，一时忘了石恬，更是爱惜。石恬趁机便说，哥哥身边还有铁牛，而自己只有一人，希望再庄上的孩童中，给自己找个伙伴。
石愈何等样人，自然一听就明白了，立马垮下脸来。石恬害怕，也不再多言，只可怜兮兮的看着母亲。夫人自然通达，也想撮合他们父子，不能总这样病着吧，便好言相劝。石愈那日见石恒悲痛而倒，就有些后悔，说的重了，但世间没有父亲向儿子赔罪的道理，父子两人就这样硬挺着，今见石恬所为，便知其后有石恒身影，又见夫人相劝。也就就坡下驴，但却紧咬，只能留二十五以内，夫人不解还要再劝。石愈却不好言明，汉律，赡养死士过五十者，夷三族。虽然石愈也知自己可能过滤，但要防范未然，又砍去一半，也是对石恒的惩戒。
石愈不礼崔氏，也不想再拖，唤来石忠，即刻就办。
石忠领命，但这事儿还得问过石恒，不好自作主张，便据实相告石恒。
石恒也知这是最好结果，虽然不愿，但也没反对，只要求留下那十二人外，从长安一起来的还有七个也要留下，其他忠伯自查。对于要被遣散的孩子，石恒提了几条建议，一是看看庄上佃户有没有人收留，二是送到与石愈交好的官员家中，看看有没有要的，三就是周围的良善之家。
石忠得令，一时间庄内可谓鸡犬不宁，孩子们的生离死别，其中心酸不足对外人道，但石忠依然硬着心肠一一送走了他们。在最后一个孩子走的时候已是阳春三月，谷雨，正是春种时节。
石家庄的佃户们管不了天下大事，也管不了石宅中的父子之争，农时一到，早早就忙碌起来准备春耕，而石宅也再这样的氛围中得获新生。
石恒不忘伤痛，也不改变自己的初衷。日进堂不让用，石恒就在那个两进小院挂了个小木牌，上书：希望小学
石恒站在讲台前，背对着黑板。看着眼前的二十几位学生们，向着铁牛点点头。
铁牛率先站起，“起立。”
同学们站起，齐声喊道：“公子，早上好！”
“同学们，早上好！”
铁牛再次喊道：“坐。”
石恒扫视全班，见同学们都坐下后，忽发现少了一人。转向铁牛问道：“李靖同学，谁没到？”
铁牛茫然。这时，红拂女举起手来。
“请讲。”石恒道。
红拂女站起，道：“今天早上，夫人派来人叫走了武媚娘，说是指派她做二公子的丫鬟。”说完低下头去。
石恒等了片刻，道：“请坐。我们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