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娴有些冷然地看了一眼秦岭,和阮文雄在一起的一定不会是好人!秦岭笑了,景博的妹妹竟是如此的单纯可爱。
“景娴,你不认识她?她说她是景博的妹妹!”阮文雄戳破了气球,他想看好戏,他看着景娴的眼神里慢慢地染上了愤怒,瞪着秦岭,心里一阵痛快。
秦岭调皮地举手,“报告!我从未说过我是景博的妹妹,你是不是搞错了?”阮文雄一惊,刚要反驳,却想到秦岭一直没有承认她的身份。而自己狐疑的地方就是朗宁亲自做的那份dna的报告,难道是朗宁出了错?
秦岭就这样笑意盈盈的看着阮文雄的内心挣扎,她不怕李逵李鬼的对决,因为她从来就不是景博的妹妹。可是阮文雄要挟景博的手段竟然是他的妹妹,看来景博一死景娴就被抓了来。
阮文雄摇摇头,这个景博死就死了,还留个难题给他!可是秦岭不能放,就算不是景博的妹妹,一定也是有关系的人。“秦岭,你现在和景娴住一起。玲姨,我会另外安排的。”
秦岭看着他走远,深深地出了一口粗气,“哎呦妈呀!吓死我了!景娴,我叫秦岭。是你哥哥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景娴没有握秦岭的手,她的眼眶红了,半天才平复了心情,“我哥哥是怎么死的?和你有关吗?”
秦岭耸耸肩,“奥!我是他的人质,不过他没有伤害我。他被狙击手击毙,临死的时候他说想妹妹了,我就暂时代替了一会儿你!”
哥哥是个善良的人,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他是不会殃及无辜的。景娴有些相信秦岭的话了。“你哥哥是个……嗯,好哥哥。他说你会画画,很纯真!如果可以,他要一直藏着你。”
景娴有些无奈,藏到哪里还不是被抓到?秦岭已经不请自进了,她仔细地检查了景娴的住处,“别找了,我这里没有摄像头。”看着秦岭的吃惊表情,她也笑了,“我每天都找,今天找过了。”
“景博留下人照顾你了,你怎么还会被抓?”秦岭带着一丝揣测问她,却没想到问到了点子上,“你知道?看来哥哥真的是很信任你。哥哥留下的人死了一个,还有一个现在已经投靠了阮文雄,哼哼!不可靠!”景娴的声音有些怒意,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无疑是痛苦的。
“我要见见这个人,可以吗?”秦岭直觉实验室的线索在这里会有发现,为今之计是挖!深挖!
景娴望着门外,“他来了,不过你要注意,他可是个卖主的人!”秦岭伸出头一看,嘿!是一个挺精神的小伙子,大概二十七八岁,高高的个,微黑的皮肤,留着平头,眼睛里没有贪婪,没有杀戮的血腥感觉。
他为什么会背叛景博出卖景娴?秦岭的眼睛一刻也没有放松的盯着他,他也在盯着秦岭,“你是谁?景娴,不要和陌生人扯在一起!”眼底的关心立现。
既然关心,不,已经是爱慕了,怎么还会出卖景娴?有意思!秦岭伸出手臂搂住景娴的肩膀,“嗨!帅哥,我叫秦岭,你也介绍一下呗!”
景娴没有推掉秦岭的八爪鱼,只是恨恨地望着对面的男人。“我叫郑城,我告诉你不要打娴儿的注意!”对面的男人自报家门,惹得秦岭一阵呲笑,“真诚?好笑?!还娴儿?人家都不待见你了还自来熟!”
八莫的秘密(二)
第三十三回八莫的秘密(二)
秦岭的不客气让郑城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他看着这个小丫头,嘴真毒!“喂?不可以在心里骂我!假真诚!”秦岭几乎有些挑衅的意味了。景娴没有再理睬他们,自己转身回到了屋里。
秦岭赶紧跟上,郑城也挤了进来,“娴儿,今天我们去山上写生吧!不要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在一起。”
有意思,秦岭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其实就是换了一双鞋子,“什么时候去写生?我也去!我很久没有拿画笔了,可能都有些生疏了。”
无语了,郑城看着比景娴还热衷的秦岭彻底的无语了。谁实在话,这座山上没有什么景致,可是景娴还是画的很卖力,她不仅画美景,也画格局。秦岭伸头一望,“这样不行,这条路是死的,到了晚上一点路标都看不见,像你们这样徒步的话走一夜,天亮就会被追上。”
郑城有些吃惊地望着她,显然,秦岭的话已经触动了他的神经,“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秦岭好整以暇地靠在一块山石上,半晌,她悠悠地声音传来,“我是和景博有一点关系的人,阮先生说我知道武器实验室的秘密,不肯放我。”
原来如此啊!郑城绝对是呲笑,有关系?我怎么不知道?秦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她窃笑地转过头,“我呢,和景博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是实验室的秘密我还是知道的。所谓实验室不过是景博的障眼法,想保障自身安全的一种手段而已。”
景娴没有理会他们的对话,对于她而言,哥哥是个好哥哥,他不让自己参与他的事情一定有自己的道理,这不,没参与都惹祸上身了,要是参与就可想而知后果了。
郑城放下手中的纸笔,他需要好好想一想了,秦岭也在观察他,他不是真的背叛吧?他的目的是什么?很久没有人说话,直到下山。
玲姨倒是既来之则安之,她到哪里都是一个好主妇,这不,满满的一桌子菜显示了她的诚意。阮文雄没有和他们一起吃,可是秦岭不敢懈怠,她知道阮文雄一定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观察着她,研究着她。现在她和景娴的关系是个谜,他猜不透是不会动手的。
一顿饭除了秦岭吃的满嘴油光,别人都是索然无味。秦岭借着帮忙收拾的机会和玲姨套近乎。“玲姨,你今年多大了?”
“小丫头想干什么?不知道女人的年龄不能问?”玲姨有沾满泡沫的手指点了一下秦岭的鼻子。
秦岭一把抹去泡沫,嘟着嘴,“哪里呀,我只是看玲姨还年轻貌美,怕你一个人孤单寂寞,想帮你找个伴。”
玲姨摇了摇头,“丫头,我虽然一生未嫁,可是我遇到了好人,阮家的夫人对我很好,我一手带大的朗宁,朗都都对我很好。我没有这种想法。”
未嫁?秦岭的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未嫁,那两个孩子哪里来的?未嫁?你头壳昏了吧?什么原因?秦岭的头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失忆?不会,没有情报显示她受过伤。选择性遗忘?她的精神没有问题,这一点从她带着腹中的孩子奔赴南疆寻找丈夫就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
“玲姨,我真的认识一个特别好的人,他不嫖不赌,爱家爱国,是个好男人。你不考虑一下?”秦岭化身媒婆,跟在玲姨的身后,亦步亦趋。
“去睡觉!小八婆!”玲姨使劲地把秦岭推出了门,自己靠在门上暗笑,黄花老去的女人还有人要?
秦岭低着头,她不理解什么可以让一个人遗忘过往?玲姨是真的忘了,她表现出来的一切是真实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在阮文雄的身上,他用了什么方法让玲姨失去了自己的记忆?
“哎呦!”秦岭捂着自己的头看着面前的肇事者,是郑城!“大哥,你有什么事情呀?大晚上的想撞死我呀?”霹雳巴拉的说了一大堆,可是郑城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直愣愣地望着她。
“喂喂,回神了!”秦岭挥舞的手被郑城拉了下来,“跟我来。”说完就拉着秦岭跑到了一处背影深重的树下,“我想寻求你的帮助。”
“凭什么?”秦岭冷哼了一声,好笑地望着他,“你不知道逃出去有多难?怎么会认为我可以帮你?我不怕死?还是我和阮先生有私交?”
郑城抹了一把自己已经汗湿的脸,“我知道找一个小姑娘来帮我们是很可笑,但是我相信你。景博的实验室谁都不知道,唯独你知道,我觉得我应该相信你,不,是景博让我们相信你。”
又扯出了景博,秦岭憨笑了两声,绝对是假笑,“不要拿景博压我,我只能保证不说,可你不能让我去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郑城沉默了,是啊,想从阮文雄的手中出逃是多么难啊!景娴的身上还有定位器。再说逃出去以后该怎么办?再被抓回来吗?
秦岭靠到了树干上沉吟,郑城是可靠的,现在她要想办法救他们了,这是她欠景博的,要还。
“这样,我想办法弄出景娴身上的定位器,你想办法做一些磷弹,炸弹,不用威力太大,只要起到阻碍的作用即可。我还想带一个人走,玲姨。”秦岭的话让郑城看见了曙光。
“我没有材料,我…。”郑城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大哥,你装怂呢?材料?难得住你?不过,景娴会不会跟你走倒是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景娴被抓以后,她就对我仇视,我想帮她也没有办法下手,她一直说我是个叛徒,可是我没有做过。”郑城也很头疼景娴的态度,明明是相依为命的两人怎会成仇敌?
“我也想知道。”秦岭喃喃地说,看见郑城看她,有些不好意思,“你觉得景娴突然改变态度是什么原因?还有关键的是,景娴知道实验室的内情吗?”
郑城仔细地回想了一会儿,“我觉得是我们的住处被阮文雄找到,他杀了钱羽,景娴是不是受到了刺激才会误解我背叛了他们?毕竟我没有受伤,而钱羽死的很惨。”
“那景娴有没有单独被阮文雄带走过?譬如她态度转变的那几天?”秦岭觉得自己已经接近真相了,其实真相是很简单的。
果然,郑城的回答让秦岭的心里更有底了,“阮文雄单独问过景娴,所幸景博早有准备,实验室的事情景娴一无所知。”
秦岭揶揄着笑:“你逃过了大劫,阮文雄一定以为你是景娴的保镖,谁知道大鱼是你!”
“嘘嘘!”郑城赶紧四处看看,还好没有人,“祖宗!小点声!我幸亏长得不像知识分子,不然一定会被阮文雄杀了,就像钱羽一样。”
秦岭同感,以貌取人是个坏习惯,有才华的不一定长得书卷气。“这样,我试探一下阮文雄的态度再决定下一步。你呢就趁此机会赶制一批弹药,需要的东西我去搞,一定要小心。”
郑城没有再啰嗦了,他要早点回去了。他已经把秦岭当成了自己人,不知为何,他就觉得秦岭是景博派来救他们的,他应该相信她。“不要怪景娴,她是身不由己的。”身后传来了秦岭的低语,郑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秦岭,“不会,我永远不会怪她。”
今天的夜也注定了不平静,秦岭睡在了床上,仔细地想着各种可能,她注意到几次见阮文雄,他的手上带着一枚绿扳指,那个绿色娇艳的吓人。如今这种货色都是天价……正在算着阮文雄的身家,就听到窗户一声闷响,有人来访?秦岭伸手扫下了桌子上她削铅笔的小刀防身。
一阵甜腻的香味传来,秦岭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迷茫之中就看见窗户开了,进来一个男人,他径直穿过房间打开了秦岭头天晚上锁上的门。
是谁?秦岭想睁开眼睛可是未能如愿,看着秦岭的挣扎,已经走回床前的男人笑了,“先生,迷香已经起效了,一会儿就可以问话了。”从他的身后转出另一个男人——阮文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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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坏了。
八莫的秘密(三)
第三十四回八莫的秘密(三)
在没有开灯的屋里,阮文雄的脸显得有些阴暗不明,看不出他的具体表情。“确实迷昏了?”
“放心,我的迷香连大象都可以迷昏,更别提这个小丫头了。”从窗口进来的男人——催眠师风河很是自信。
阮文雄示意风河把秦岭扶起来,打了个响指,“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秦岭无意识地睁开双眸,看了一眼他,“阮先生,你半夜到我房里干嘛?”
阮文雄满意地点点头,对风河说,“开始吧!”然后他的手对着秦岭的眼睛轻轻地一挥,玉扳指的翠色在秦岭的眼前一过,秦岭就觉得迷迷糊糊了,变得不能自己了。
风河来到了秦岭的面前,用非常低哑魅惑的声音说着动听的话语,“你现在置身于一片绿色的草地,你看见了什么,什么是你最渴望的事?什么人是你割舍不掉的牵挂?”
半晌,秦岭没有给他任何回答,只是呆滞地看着他和他,阮文雄一惊,“怎么回事?难道你的催眠对她没有用?”
风河赶紧伸手翻翻秦岭的眼皮,里面的眼瞳已经散大,毫无神采,那为什么会没有用?“阮先生,她已经是毫无自主能力了,可是为什么没有完全沉睡意识,这一点我不得而知,不过倒是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曾经被催眠过,让她的意识已经没有办法再沉睡了。”
“那我不就没有办法问出我的答案了?”阮文雄用手搓着下巴,陷入沉思之中。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对这丫头的脑损害非常大,如果不是必要,我不主张给她深度催眠。”风河还是有些良心的,看着这个花一样的女孩,他竟然起了恻隐之心。
阮文雄的内心也在煎熬着,朗宁对这丫头可是动了真感情的,他可从没有看见儿子对哪个女人如此痴迷,如此迁就。这要是伤了她不是给自己添堵?思前想后,他还是脱下自己手上的扳指,递给风河,“尽量吧!以她的安全为第一考量。”
风河抿着嘴,皱着那双八字眉,望着秦岭心中叹息了一声,“让沉睡的意识清醒吧!”说完扳指浓艳的翠色在秦岭的眼前划过,秦岭很痛苦地往前一扑,手指狠狠地抓住了风河的手,尖利的指甲已经深入了他的皮肤,嘴里发出了如困兽般的嘶吼,“头好痛,好痛!走开,停止这一切!不然我会杀了你!嗷嗷!好痛!朗宁,救我,救我!”
原来秦岭这丫头对朗宁不是毫无感觉的,对于秦岭在如此时刻呼唤朗宁,阮文雄觉得很欣慰,至少儿子不是单相思。
风河甩开秦岭的手,继续用着魅惑的声音对着秦岭说着宛若在梦中的话语,“说吧!全说出来。这样你就能轻松的想飞就飞了,你的身体就像一根羽毛一样轻,飘呀飘呀……。”看着已经陷入深度意识涣散的秦岭,风河对阮文雄点点头,“先生,可以问话了。”
阮文雄选择对秦岭的痛苦视而不见,他轻轻地扶着秦岭的肩膀,用极其温柔的声音问她,“你是谁?谁是你最亲近的人?”
“雪,我的名字是雪,薄雪。我和哥哥相依为命。”秦岭的嘴里吐出了阮文雄想听的话,他捏住秦岭的肩膀,“谁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