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想成为你成丨人漫画里的女主角呢!”她朝他吐吐舌头、做做鬼脸,径自掉头就走。
“慢走,”他在她身后向她摆摆手,“明天见。”
亚季皱皱鼻头,背着他又扮了个鬼脸,走到回廊转角处时,她脑海中突然窜过一个念头——现在是八点,也就是说她……她必须在晚上经过那座墓地?!想着,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停下脚步,她回头,一副有口难言的表情。
睇着她奇怪的神情,他微蹙着眉,“又怎么了?”
“那……那个坟墓那边有……有没有……”如果可以,她真想直接要求他陪她走那段路,可是她又不想拜托他。
“什么?”他微怔。
因为说不出口,她涨红着脸,一脸的不知所措。
算了,她就视而不见地快步冲过那段路吧!
求他?免了。
“没事,我走了。”她丢下一句,立刻转身。
望着她的背影,悟朗顿然明白,她是不敢一个人在晚上经过墓地吧?他想——“喂。”他及时叫住她。
“什么?”她转头,一脸困惑。
“我要去车站旁买东西,跟你一起走吧!”说着的同时,他已经朝她走去。
“咦?”她一愣,“你……你要跟我一起走?”
她说不上来此时自己心里究竟是高兴还是不耐,如果是高兴,她是为了什么而高兴?
他伸出手,忽地拉住她的胳臂,“是啊,走吧!”说着,他已经将她往门口拖——※※※※※※※※※走在昏暗、不见行人的路上,亚季因为有他的相伴而消除了恐惧感。
一种安心的感觉在她心里慢慢窜起,然后渐渐地温暖了她的心窝。
她偷偷睇着一旁面无表情的他,不禁看得出神。
其实,他真的是个非常出色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她知道他是画成丨人漫画的,又曾经“欺负”她,她真的会对他这样的男人着迷。
虽然他并不是她心目中那种合格的“三高”男人,但她不得不说,他一定是那种走出去就能迷晕一票女人的万人迷。
只是……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是个画成丨人漫画的家伙?
他转过头,迎上了她正偷觑着他的目光。
她心虚地一震,顿时羞红了脸。
“蠢!”她暗叫一声。她现在的表情一定蠢毙了,脸红个什么劲嘛?!“听香苗说你是女子短大毕业的,已经待业很久了。”他淡淡地说,却带着一丝谨意。
听出他在损她,她立刻拉下脸,“香苗连这个都告诉你?”
“香苗可是我的好表妹。”瞄着她不悦的娇悍表情,他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她低哼一声,索性不搭话。
“想找什么工作?”他闲闲地问。
“大公司。”她不加思索地回答。
他挑挑眉头,“何谓大公司?”
“就是那种有精英分子的公司。”她说。
“精英?”他一脸兴味地除着她,“你所谓的精英又是什么?”
“三高男人。”她望着他,毫不犹豫地说出。
他忖了一下,“你是说那种什么学历高、身高高、薪水高的男人?”
她扬扬眉,“没错。”
“看来你进大公司的目的就是那种三高男人……”他斜觑着她,“你才几岁就想结婚啦?”
听见她想找个三高男人结婚,不知怎地,他竟觉得吃味。
“结婚有什么不好?”她也斜眼瞥着他。
“结婚有什么好?”他一脸严肃地望着她。
迎上他认真的眼神,她一怔,“干吗?你结过?不然怎么知道不好?”
“我是结过。”他望着她,准备观赏她吃惊的表情。
果然,她一脸惊讶。“你结……结婚了?”
她吃惊的表情让他很满意,“是,不过离了。”
“是不是你……”她一脸妹恶地瞄着他,“是不是你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所以你老婆受不了啊?”
他皱眉瞅着她,“你在想什么?满脑子脏东西。”
“什么?我……”说她满脑子脏东西?是谁在画成丨人漫画啊?!“我们是个性不合才离婚的。”他说。
“老套。”她轻哼一记,“我看搞不好是你有外遇p巴?”
他也不急着为自己辩解,只是慢条斯里地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抽着。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又慢慢地吐出……望着他抽烟时那率性粗犷又充满男人味的侧脸,亚季不自觉地心悸了一下。
“要死!我在发什么白痴?!”她暗暗咒骂着自己。
“有外遇的是她。”他淡淡地说。
“咦?”她一震,本能地盯着他的脸看。
在他脸上,她看不见一丝受伤及怨盗,就像有外遇的是别人的老婆一样。
他淡淡一笑,“我没怪她!因为她找到比我更适合她的男人。”说着,他又抽着烟。
亚季讷讷地瞥着他,不发一语。
“我不想再结婚。”他突然说道,“婚姻太麻烦了,没你想的那么轻松快活。”
婚姻太麻烦?就因为太麻烦,他不想再碰,所以他宁可跟女人维持不必负责的成丨人关系?
他……他跟青木洋子就是那样的关系吧?
可是那又算什么呢?没有爱,即使是有着肉体的关系也是空虚。
“别存太多幻想。”他撇唇一笑,伸出大手在她脑后轻拍。
当他触及她时,她又一阵心悸。
她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可是她说不上来……“不要去什么大公司找三高男人了,我这里工作轻松、薪水又不错,你就待下来吧!”话锋一转,他将话题兜回她身上。
“才不,你这里没有三高男人。”她说。
他挑挑眉心,一脸不甚同意地,“谁说我这里没有?我就是啊!”
“你?”她一脸鄙夷地睇着他,“你是什么三高男人啊?”
“我身高高、收入高,还有……”他忽地弯低身子,将脸凑近了她,恶作剧地一笑,“x欲也高。”
说完,他自顾地哈哈大笑,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卫生眼。?
“变态!”她气得大叫,但同时,她的脸红了、胸口暖了。?
就在斗嘴之中,亚季浑然不觉他们已经走过了她最害怕的路段,且已来到了车站前。
“车站到了。”他推了她一下,“自己小心,再见。”话罢,他旋身就又离去。?
亚季望着他,怔愣了一下,“你不是要买东西?”
他回过头,疑惑地问:”买什么东西?”
“你……”她正想提醒他,他刚才当说过要到车站旁买东西的事,但旋即她发现了一件事——他根本没打算买什么东西,他只是……只是陪她走这段夜路。?
他望着她,撇唇一笑,“明天别跷班。”话罢,他径自转身而去。
凝视着他高大的背影,她心里有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发酵着。
他知道她怕?他说买东西其实只是借口?他……他纯粹是陪她?
她发现了他的另一面,温暖的、体贴的、沉稳的、内敛的那一面。?
她心里有种悸动,越来越急、越来越大声,就在那一瞬间,她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翌日起床,亚季第一件想到的事居然是上班!
天啊!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了上班的念头。
她的终极目标是那种有成堆精英分子可供选择的大公司,对她来说,堀川那儿只是她暂时拿来应付家人的工作,可是……她现在居然有去上班的想法、念头及潜意识?!老天,她一定是哪一条筋不对了,不然不会这样……是怎么一回事呢?是不是因为他昨天送她去车站,她就感动得忘了自己是谁了?
一想到他,他的形影就浮现在她脑海之中,而他的形影一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她就……开始心悸。
“完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霹出了悲隆的脸,“我一定是病了……”梳洗完毕、吃完早餐,她搭车前往堀川家。
一路上,她的心情有点沉重、有点迷惘、有点沮丧、有点不安,还有点……不明显的期待。
她的心情复杂极了,就像一团理不清的毛线球般。
进到堀川家的大宅子里,整座宅子安静得像是空置已久似的。
走过庭园、穿过回廊,她来到了他们工作的地方。
拉门开着,但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她轻手轻脚地趋前,这才发现大竹他们根本都还没来。
“搞什么?大家都迟到?”她在心里犯着嘀咕,然后脱了鞋,进到里面。
当她经过第三张桌子时,赫然发现桌边伸出了一只脚——她陡地一震,正想惊叫时,惊觉那只脚的主人正躺在地上睡觉,而那个人就是堀川。
他大咧咧地睡在地上,两只手交叠地放在腹部,而手心底下是一本书。
再看他身边摆着几个空的啤酒罐,很明显的,他昨晚喝了酒。
她趋近睇着他,只见他神情安稳、气息平缓地沉睡着,一点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酒鬼……她在心里暗碎一记,然后试着用脚去踢踢他。
他没有动静,继续睡着。
见他动也不动,她放心地趋前,你汩声地蹲在他身边。
他那两道浓眉时而不知何因他毅起,看起来有一种非常男人、非常粗犷的感觉;他的眼睫毛比她想象中的还长,而且漂亮极了;他的鼻子、他的嘴唇……她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个美男子。
不知怎地,越是看着他,她的心绪就越是杂乱“讨厌,我是怎么了?”她皱皱眉心,懊恼又困惑。?
像他这种男人怎么可能让她产生兴趣呢?他……他画成丨人漫画、他有点不正经、他还离过婚,对婚姻失去信心及兴趣……这种男人根本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而她居然对他有一种……一种她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不会的,我……我一定是一时迷惑。”她摇摇头,努力甩掉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视线一瞥,她发现桌旁掉了一支黑色的油性笔。
那一瞬,她兴起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而她也想借着这恶作剧消弭她心中那该死的不确定感——拿起笔,她小心地、轻悄地在他俊朗的脸上作画。
她把他的眉毛加粗、在他脸颊上画上一个土匪的刀疤、再在他嘴边点出胡渣,帮他画了一脸的落腮胡!
看着自己呕心沥血的精彩杰作,再看他那爆笑的模样,她忍不住噗哧而笑。
怕惊醒他,她捂住了嘴巴,继续思索着还能加上什么……“对了,再给他一对熊猫眼!”她忖着,暗自为自己的“艺术天分”感到得意自豪。
等画完了他的脸,她就落跑,这么一来,他死无对证也捉不到凶手,一定会以为是这栋屋子出现了什么恶灵。
“嘻……”想着,她不自觉地又笑了。
当她再度提起笔接近他那张已经惨不忍睹的脸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第五章“啊!”她惊叫一声,急忙将手抽回,随手将笔一丢。?
“是你碍…”睡得很沉,却不断觉得脸上痒痒的悟朗终于醒来。
见是她,他安心地打了个呵欠。“几点了?”
亚季心虚、畏怯地答道:“呃……九……九点……”“是吗?”他起身,伸了伸懒腰。“替我冲壶咖啡。”他以一贯命令式的、大少爷般的口气说。
“噢……”她勉强地挤出一记虚伪的笑容,“马上好。”
见她今天出奇的听话,他不觉疑惑,“你是不是哪条筋不对啦?”
“咦?没……没有埃”她挤出一记不自然的笑。
他皱皱眉心,摩掌着下巴,一脸疑猜地睇着她,“你今天真乖,我叫你冲咖啡,你居然没有摆臭脸给我看。”
她咧嘴笑笑,心虚地说:“你是老板嘛!我想通了,以后我会乖一点。”
看着她一脸诚心悔过、改邪归正的表情,悟朗牛信半疑地,“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亚季斜着眼,不敢正视他,“我去冲咖啡了。”话罢,她飞快地跑开了。
悟朗坐在原地,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昨晚一个人在这儿看书、喝点小酒,想不到就睡在这儿了。
这就是单身汉的生活吗?想起来还真有点小小的悲哀……突然,他想起昨天亚季说的那句话,“结婚有什么不好?”
是啊,仔细想想,结婚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虽然他已经离过一次婚。
当年他结婚的时候还太年轻,根本是凭着一股冲动而走进婚姻里,结了婚,他跟妻子都感觉到他们的婚姻没有未来,于是他们又离了婚,就像是场儿戏般,而他却因为这场婚姻而从此对结婚二字绝口不提。
但现在,他居然有了“如果结婚也不错”的念头——就在亚季出现之后。
这代表什么呢?是亚季带给了他什么样的悸动或是启发吗?
“堀川先生,‘您’的咖啡来了。”就在他沉思着的时候,亚季已经端着咖啡来到他身边。
他皱着眉,斜睇着她,“唷,用敬语?”
亚季干笑两声,“应该的。”
“这咖啡里该不会……”他怀疑地睨着那杯咖啡。
“我保证不会像上次那样倒一罐糖了。”她知道他想说什么,连忙接口。
他促狭地睇了她一眼,“你终于承认你上次放了一整罐糖?”
她耸耸肩,不好意思地又干笑两声。“抱歉……”恶作剧一次只能用一种方式,她总不能在画了他一脸后,又搞出什么鸡飞狗跳的勾当来吧?
见她一脸诚恳,他姑且信之。
接过咖啡杯,他喝了一口,总算完全地相信了她。
“大竹他们呢?”她话锋一转。
他慢条斯理地啜了两口,“他们这些天应该都不会来了。”
“ㄟ?!”她陡地发出惊疑声。
“现在是构思时期,他们来了也没事做,偶尔闲着没事,他们才会来走走。”
“什么?!”知道大竹他们不会来,她开始感到不安,“那……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回家了?”
“回家?”他斜睨了她一记,“你是来打杂的,每天都要负责帮我冲咖啡、沏茶、买吃的,怎么能像他们一样?”
“可是……”要命,他们不来,那这儿不是只有他跟她?
“别可是了。”他打断了她,“也不想想你要是不工作,你家人会有多烦恼。”
“烦……烦恼?”他又知道她是他们家的烦恼了?
“不是吗?”他斜觑着她,笑得一脸可恶,“听香苗说,你哥哥说你是家里的大型废弃物,你还好意思窝在家里吗?”
“什么?!”她气得七窍生烟。
她哥哥居然跟香苗说她是“大型废弃物”?而香苗她……她居然将这种事告诉她表哥?!老天!他们怎么一点都不尊重她的“隐私权”?这种事怎么可以拿到外面去说嘛?!看着她一脸气恼的模样,他不觉想笑,“如果不想当废弃物,你就乖乖地来上班吧!我给你的薪水绝对比你去大公司当影英倒茶小妹多。”
她皱着眉,一脸不服,但除了不甘心,她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
什么影英倒茶小妹?说得好像她一无是处似的。
现在在这儿,她还不是只能当小妹,而且没事还要遭受s情的茶毒……说起来,天底下最惨的事莫过于此了!
想她短大的两个手帕交——天童弥生及月宫兔,虽然求职的过程也不甚顺利,但至少她们的老板都是正常人,哪像她?
她简直就像是被推人火坑,无力逃脱的可怜受害少女……“唉……”忖着,她自顾自地叹了口气,完全忘了她在他脸上涂鸦的事。
※※※※※※※※※
不知是幸或不幸,一整个上午,悟朗都没有发现亚季在他脸上涂鸦。?ぶ形纾???浇?娜毡玖侠淼杲辛肆椒葑酆鲜偎尽??败ゴㄏ壬??偎纠戳耍绷侠淼甑呐芴靡蛭??k投?鞴?矗??灾苯拥亟?搅斯ぷ魇依础?
见亚季坐在工作室里发怔,跑堂一愣,“堀川先生呢?”
“他在闭关。”她懒懒地道。
悟朗一个人关在他的工作室里上午,亚季无聊得几乎快睡着。
当然,迷糊的她已经忘了她早上做的坏事。
她睇着跑堂手上提着的东西,“你要收钱吧?你等等。”
她站起身,正准备扯开嗓门把闭关的悟朗叫出来付钱——突然,悟朗工作室的拉门拉开,他从里头走了出来。
点数了几张钞票,他走向了一脸惊讶的跑堂。“剩下的给你当小费,不用找了。”
跑堂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先是疑惑、不解,然后是皱眉、隐忍、憋笑……“你干吗?”他蹙起浓眉,莫名地睇着那神情怪异的跑堂,“颜面神经失调啊?”
跑堂看着他那爆笑的脸,再也忍不住,“堀……堀川先生,你的脸……”他微怔,“我的脸?”
“你……你不知道吗?”跑堂再也憋不住地笑出声来。
他皱皱眉心,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下意识地,他摸摸自己的脸,但摸不出什么异样。于是,他转身想找面镜子看看。
一转身,他瞒见一脸惊惶不安的亚季,终于……他知道事有蹊跷!
他决定不急着找她买账,因为要“清理门户”,至少也要私下进行。
接下寿司,他一脸严肃地望着还在笑的跑堂,“你可以走了。”
“是……”那跑堂笑意一收,缩缩脖子就走了。
一见跑堂要走,亚季下意识地也想跟着脚底抹油……“对不起,我下午有事,也要走了。”她拎起包包,拔腿就往门口冲。?
“慢着。”悟朗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她。
她一脸心虚畏惧地,“我……我真的有事……”“你又干了什么好事?”他将脸欺近,懊恼地瞪着她。?
“没……没有……”
“没有?”如果没有,那跑堂会笑得细出眼泪?如果没有,她会一脸想畏罪潜逃的表情?
他就知道她突然那么乖,一定没好事,果然搁下寿司,他猛地将她往浴室拉——※※※※※※※※※看见镜中自己的模样,悟朗先是吃惊,慢慢地,惊愕转化成羞恼,然后渐渐地变成了火气——“你竟敢……”他几乎不知道能用什么字去骂她,只是两只眼睛像着火似的瞪着她。
“不……不是我……”死到临头,她还死鸭子嘴硬,打死不承认。
他瞪着她,“还说不是你?!
“真的不是……”迎上他羞恼的目光,她缩起脖子,“一定是……是鬼!”
“鬼?”他纠起浓眉,一脸不解。
“是啊,”她瞎说着:“你的房子这么古老,多少有几只鬼住在这儿,我……我猜是他们搞的鬼。”
听见她这瞎掰的理由,他真不知该笑,还是气得给她一捶?
什么鬼?谁说这儿有鬼的?!
“要是我家有鬼,那也一定是你这只捣蛋鬼。”他气冲冲地将她一提,像拎小鸡似的把她往外面拉。
“你……你放开啦,”她又叫又跳地。
“我要处罚你。”他实在快气疯了。
他虽然只是个画漫画的,但好歹也是个身价不菲、拿过漫画大赏的知名人物,她……她居然让他在外人面前像个笨蛋?!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好疼!”她揪着脸,一会儿讨饶,一会儿叫嚣,“你放开我啦!我的手好痛……唉呀!讨厌鬼!放开!”
“我这次绝不饶你。”他将她拉到外面,随手在桌上拿了一只黑笔。
看见他拿着黑笔,她想也知道他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要啦!”她大叫。
她才不要在脸上乱涂呢!谁知道画成丨人漫画的他,会在她脸上画什么不堪人目的东西啊!
她死命挣扎,死赖在地上不让他画。
他跟着她蹲了下来,一手掐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摇头晃脑地闪躲。
“不要……”她一脸可怜地望着他,“我下次不敢了……”“你刚才不是说是鬼搞的吗?”还不承认?每次都搞这种幼稚的飞机!
“对……对不起嘛……”她一脸委屈地。
他直视着她每次都装无辜、扮可怜的脸,“你说一个让我原谅你的理由啊!”
“我……”她说不上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幼稚的恶作剧有多不可原谅。
都怪她不好,为什么手那么贱?
他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固定住,“认命吧!”他拿着笔,慢慢地接近了她的脸。
当他一笔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她拼命地将脸别开。
“别画啦!”她嚷着:“你要我怎样都行!”
“不行!”他坚持。
一手端不住她的脸,他索性两手一捧,将她的脸给定转—“唔……”惊觉到自己的脸无法转动,她一脸惶恐地望着他。
完了,她真怕他在她脸上乱画什么性器官的……噢,天啊!
望着她涨红的小脸,他的心突然一震。
一种不知名的蠢动在他心底酝酿着,他觉得心口发烫,身体也跟着温热起来……她如果冻般娇嫩的唇片在他眼前歙动,激起了他心底某种平静已久的渴望——“真的怎样都行?”他突然问道。
她一怔,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画,”他直视着她,眼底闪着异彩,“换个方式惩罚你……”“咦?”她还没会意,他的脸已经靠近——※※※※※※※※※他吻了她,在冲动之下。
这不是预谋,他应该可以很快地抽离,但他发现……他离不开她甜美而娇嫩的唇。
他已经很久不曾感受到这样的悸动,尤其是对女人。
可是他此刻却惊觉到,打从她在他面前出现的第一天,他就已经中了一种名叫“心动”的毒。
而现下他吻她,不是为了惩罚她、不是因为恶作剧,而是因为他动了心。
亚季瞪大了眼睛,惊讶的、惶惑地望着近在眼前的他。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吻了她,而且这就是他所说的另一个惩罚的方式?!这是什么年头?惩罚人是用这种方法的吗?
她好想踢他一脚,或是给他一记耳光,但她没有,因为她觉得好晕、好晕。
她的眼前有七彩的碎片不断地飞舞着,她觉得天旋地转,好像快要站不篆…“唔……”她喉咙好热好干,教她忍不住地猛吞了一口口水。
他略略地离开她的唇,眼神变得深沉而温柔,“你不反对?”
她一怔。不反对?不,她……她只是反应不过来!
当她想抗议着,他的唇又压了一来,这一次更热情、更恣意……“唔!”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发烫,因荒地捧着她脸的手是那么的炽热。
不知怎地,她又是一阵晕眩,身体、脑子像着火了般,心跳不断地加速、呼吸越来越急促、四肢像麻痹了一样……老天!这是她的……初吻耶!
这家伙居然以惩罚之名,行马蚤扰之实地夺去她宝贵的初吻?!噢,她真该一脚踢飞他,判他一千个死刑!
可是……她发不出声音,也使不出气力,就像是失去了自主能力般任他妄为。
悟朗端着她粉嫩的脸颊,指尖触碰着她柔软的发丝,那指尖末端传来的悸动教他心律不整。
他从不知道一个女人,不,女孩可以给他这样的冲击。
尽管一开始只是想违她、吓吓她,教她日后不敢再随便捣蛋,但现在他居然好想拥抱她……“该死!我是不是积了太久了?!”他在心里暗暗嘀咕着。?
“不……”虽然已经丧失了抗拒的气力,亚季还是使出了最后的一点力气,气愤地推开了他。
他怎么可以随便亲吻她?他是哪条筋不对了?!“过分!”她羞恼地想打他一巴掌,但他眼明手快地攫住了她高举的手。
打不到他,她只能张牙舞爪地叫骂着:“你变态、你可恶!你……你怎么能这样?!”他露出了懊恼又困惑的神恰,“我也不知道,我……”他忖了一下,不确定地,“现在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一片空白?他是指……他现在没有任何画漫画的灵感?
该死的家伙!他没有灵感就这样找灵感啊?
突然,她想起他跟青木洋子之间的暧昧关系他赶完稿后需要宣泄压力时,青木洋子就送上门来;而现在他没有灵感,是不是青木洋子也会他把她当成替代品吗?是不是只要是女人,就可以刺激他的思考?是不是这就是他寻找灵感的方法?
可恶,他当她是什么?!
“你浑球!”她拼命地想挣开他,“你脑袋一片空白就可以这么做吗?!龌龊鬼!”
“就是脑袋一片空白才会这样啊!”他神情懊恼又懊悔地。
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简直天地不容、罪无可赦,但是他就是做了啊!除了脑袋空白这个理由外,他已经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
听见他一点也不觉内疚或抱歉,她更是气愤了。
“谁管你脑袋有没有东西!我不是你的工具!”她大叫。
他一怔,工具?她在说什么?
“什么工具?”他微蹙起眉头。
“泄欲工具!”她毫不考虑地大叫。
但话一出口,她又为自己大胆直接、不加修饰的言暴感到羞惭。
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是不是整天在这里受s情荼毒的她,已经变得不纯真了?
“泄……”他瞠目结舌地望着她,“泄……欲……工……具?”
她涨红着脸,羞恼地,“我知道你都在干些什么,可是我不是你的对象,你找错人了!”
如果他有“需要”,就应该找青木洋子,她相信青木洋子一定会尽职地为他消火。
“我干了什么?你说什么泄欲工具?”他一脸哭笑不得地睇着她,“你脑袋秀逗啦?”说着,他在她额头敲了一记。
他如此温柔又充满着爱怜意味的动作,掀起了她心中的浪潮,她脸上一红,顿时竟说不出话来。
惊觉到自己的不寻常,她羞恼地说:“别碰我!滛虫!”随即拍开他的手。
听见她一会儿骂他是变态、龌龊、滛虫,一会儿又说她自己是什么泄欲工具的,他真是迷糊了。
他只不过是非常冲动的、不理智的吻了她而已啊!
如果硬要说他有罪,顶多只能扣地一个“未经同意、擅自行动”的罪名吧?
再说,她把他的脸画成这样,让他在外人面前丢脸,他吻她一下也算是公平呀!
“我……我要告你性马蚤扰!”她气得脸红脖子粗地。
当然,她不可能真的去告他,她只是气不过,因为他突然吻了她、因为他只当她是青木洋子的替代品、因为……因论她居然觉得他的唇温好舒服她……她真想一头撞死!
“性……”什么性马蚤扰?她说得也太严重了吧?
“别以为你是香苗的表哥,我就会委屈就范,我……我会告到你身败名裂!”她虚张声势地叫骂着、威胁着。
听见她如此小题大作的威胁言辞,他不自觉地纠起了眉。
“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忽地,他劲臂一伸地拉住了她,并将她扯进了自己怀中。
“啊!”她惊叫一声,心跳漏了一拍。
一回神,他的眼睛正如火炬般地注视着她。
“你当我是什么啦?”他神情懊恼微愠地,“我可不是那种没事马蚤扰女助理的变态老板,什么泄欲工具?如果要泄欲,我不会找你这种被吻一下就叽里呱啦乱叫的小鬼。”
“什么?!”嫌她是小鬼,不配当泄欲工具?
他……他占了她便宜,居然还出口耻笑她?!是是是,她知道她比不上成熟又有风韵的青木洋子,她只是个初出社会的黄毛丫头,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对她……“浑蛋!”她觉得她的自尊受损,而且……需要“进厂大修”。
抡起拳头,她猛扁了他一记。
这一记来得突然,他没有防备,就这么硬生生地吃了她一拳。
痛当然是不至于,不过震惊是绝对的。
她跳起来,拔腿就要往外跑。
他下意识地拉住她,“我吻你是因为我好像有点……”“喜欢你”这些字,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说不出口。
他远离了爱情、远离了再走进婚姻的可能,而现在他发现自己居然喜欢着这个半熟的女孩……虽说他不过三十出头,而她也二十了,但对经历丰富、捱过风浪的他来说,她还很“嫩”……他喜欢上一个七早八早就想结婚的女孩?他难道想再踏进婚姻里?他……他准备好了吗?
不,他不确定。
见他欲言又止、苦苦思索的模样,她有一瞬的疑惑及好奇,但旋即,她的脑袋又被气愤及羞恼填满。
“死色狼!我辞职不干了!”她奋力地拽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第六章
“广田亚季!”秀树走进亚季房里,将还赖在被窝里的她揪了出来,“你睡死啦!上班!”
她毅起眉头,“不要啦!我死都不去。”
“什么?”他眉心一拢,立刻端出大哥的架势来,“你又犯懒病了?!”“什么懒病?”她不满地,“人家才不是呢!”
提到懒,她就想起他在香苗面前,说她是广田家的大型废弃物之事。
于是,她从被窝里爬起来,一脸怨怼地瞪着他,“哥,如果你一定要叫我去上班,我就离家出走。”
他一震,“你说什么东西?”
只是叫她去上班,她居然说要离家出走?这小妮子是哪根筋打了死结?
“你听着,”她一脸严正地望着他,“我能忍受你跟香苗说我是大型废弃物……”“你本来就是。”未等她说完,他语带嘲笑地打断了她。
她揪起眉心,一脸气愤不平,“哥!这次我绝对不妥协!”
见她认真了,他敛起笑容。
“怎么回事?”他注视着她,想在她脸上及眼底找到答案,“你跟同事不合?”
她猛摇摇头,“我跟同事都很好。”
“那么是……”他蹙起眉心,疑惑地睇着她。
“我……”她咬咬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什么?”他不耐地问。
她皱着眉心,不知所措。
为了什么?她总不能说香苗的表哥吻她,而且随时可能”吃”了她吧?
香苗跟他的感情这么好,而堀川那变态色狼却是香苗的表哥!发生这种事,香苗夹在中间岂不是很为难?
她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
“我觉得路程太远也太偏僻,而且工作好繁重好累。”她随口胡诌了理由。
他眉梢一扬,“你真是欠揍,工作哪有轻松的?!”“当然有。”她不服气地回道。
“是喔,躺着赚最轻松了,你去不去?”他恼火地瞪着她。
她噘噘嘴,自言自语地,“干吗说得那么露骨……”“起来。”他一把抓起她的衣领,“给我去上班!”
眼看他似乎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她当下决定不跟他硬碰硬。
既然他一定要“目睹”她去上班才高兴,那她就只好使出“阳奉阴违”这一招了。
“好啦,我起来总行了吧?”她假装不甘不愿地起来,一脸自认倒霉的表情,懒懒地、慢慢地踱出了房间。
※※※※※※※※※
在外面闲晃了一整天,其实她是心惊胆跳的。
因为……她怕堀川那家伙打电话到她家去,或是干脆像上次那样去她家“堵”她。
如果第一天跷班就被家里发现,那接下来的日子,她该怎么过呢?
就在这种忧心及挣扎之中,她度过了漫长的一天。
当她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回到家时,她发现什么事都没发生。
堀川并没有打电话来,更没有亲自跑一趟,他什么行动都没有,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