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正好被一片树叶遮住了,像海盗一样,谷雨忍俊不禁。她多想像以前一样,坐到他身边,逗逗他,可是一切都不是从前的样子了。
他的嘴角动了下,抬手拨掉脸上的树叶,谷雨连忙转身朝前面走。
陆林还是看到她了,几步追过来,挡到她面前,“真是你。”
陆林脸上的表情有些激动,“我以为在做梦,没想到是真的。”
“谷雨,”陆林想抓她的手。谷雨不动声色避开了,向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紧逼过来,“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怎么惩罚我都行。”
“你别说了!”谷雨倒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谷雨……”陆林喃喃的叫她的名字。
“不要再跟踪我了,我想忘掉那些事情,重新开始,你懂吗?”
“你是存在过去里的人,我不想再看到你。”谷雨知道他们之间存在太多问题,她只能拒绝的彻底一点。
“你以后的生活里一定会有我。”
谷雨简直被他的理直气壮气哭了,“你要不要脸!你莫名其妙发疯,我得忍着,你想和好,我就得接受,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对不起。”
“别说了我不想听,”谷雨恶声警告,“你要是还有点人性,就别再跟着我!”
陆林看她要走,急忙拉住她。
谷雨更生气了,抬起脚朝他的小腿狠狠踢过去。
她穿的皮鞋,那一鞋尖正好踢到陆林的伤口处,跟刀捅一样,陆林一下跌倒在地。
他闭着眼,眉头紧蹙,呼了口长气。
谷雨冷眼看着,心说,“就装吧。”然后离开。
听到陆林在身后叫她,也没回头。
这条路比较僻静,半天也没出租车经过,谷雨拿出手机,想叫个网约车。
等车的时候,看了那边一眼,陆林单腿站起来,吃力的移到旁边的长凳坐下,谷雨愤愤的想,就一脚能疼成那个样子,戏演过头了。
收回目光的时候,无意触到地上的一摊血迹,在青白色方砖路上,很是醒目。
他流血了。
谷雨有些慌乱,一脚的威力这么大吗?
谷雨迟疑了下,走了过去。蹲下身去揭他的裤子。陆林用手挡住她,“别看了,没什么事。”他的嘴唇已经毫无血色,裤腿的地方也被血浸湿了。
“没事怎么流血了。”谷雨拿开他的手,轻轻撩起裤腿,膝盖下方有一处很长的伤疤,她刚才踢那脚正好踢破了长出的疤,而且太用力了,伤口处变成一个血窟窿,看起来甚是吓人。
这明显是新的伤口,不明白他为什么老是受伤
车子来了,谷雨叫他上车,陆林问她,“去哪儿?”
“跟我走就行了。”
俩人到最近的一家公立医院下了车。
到大厅里,谷雨扶着陆林坐到公共区,自己去挂号。
陆林没有说什么,他打算什么都听她的,只要她愿意理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谷雨拿着挂号单过来,要扶他起来,陆林很自然的将手臂架到她肩上,余光瞥到她小刀子一样的眼神。
考虑到他有伤,谷雨也就不计较了。
看她闷闷的扶着自己,陆林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再踢几下他也能忍。
医生的建议是住院,陆林没什么异议。
陆林在房间换病服,谷雨找到医生,想咨询下陆林的情况。
医生说,“他这个情况必须住院了,出了车祸,也没有好好休养,伤口有些感染了,关节处也有积液。”
“您说他……出车祸了?”
“是啊,你是他什么人?”
“……朋友。”
“他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看伤口的恢复情况,也就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很严重吗?”
“昏迷了一周,能不严重吗?”
“啊?您怎么知道的?”
“他自己说的啊,”医生觉得这女孩大惊小怪的,问题有点多,“我要下班了。”
“哦,打扰您了。”
谷雨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一个月前正好是自己被绑架的时候,他出了车祸,而且昏迷了那么久,那陆林的爸爸呢?
第36章
谷雨去医院餐厅给陆林买了份营养餐,她把饭放到桌上,告诉陆林她要回去了,有事就按铃叫护士。
“好。”陆林看起来有点累。
“你爸爸呢?”谷雨还是问了。
陆林淡淡的说,“过世了。”
谷雨心里咯噔一下,“是车祸吗?”
“不是。”陆林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早点回去吧,太晚不安全。”
晚上,谷雨又失眠了,吞两粒安定片已经对她没什么效果了。
那个纹身男告诉过她,陆林带着他爸爸逃走了,是杜无量第一时间放出了谷雨失踪的消息,纹身男肯定的说,陆林会回来的。
谷雨想到了杜冰说过的话,杜无量是被人炸死的,那人身上藏着最新的化学爆炸品,他选择了和杜无量同归于尽。
谷雨有种直觉,那人一定是陆林的爸爸。
他都逃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不惜以命作为代价去杀杜无量,谷雨不敢想。
谷雨翻来覆去,毫无睡意。说不清是什么感受,焦虑,无望,哀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现在的状况,那些如噩梦般的记忆不分昼夜的折磨她,腐蚀她,提醒她,她是可怕的,她是肮脏的。
一闭眼,那满目的血迹就染红了她的世界。谷雨在睡梦中喊出声。
李梅听到谷雨的喊声,鞋也没穿跑出房间,敲了敲谷雨的门,谷雨没应声,李梅急得小声哭起来,谷雨烦躁的吼道,“你别哭了,我死不了。”
李梅站在门外,心疼不已。
谷雨深爱她的父母,她知道她对他们有多重要。她也爱陆林,可是陆林,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她,一个神经质,一个杀人犯,一副被摧残过的身体。他迟早会因为那些事情厌恶她,恶心她,她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爱情变成泡影。
早晨,谷雨早早起床做了粥,盛到保温桶里,李梅问她去干嘛。她说探望一个朋友。
到病房时,谷雨透过玻璃窗看到,护士正在调节吊瓶的高度,陆林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看到谷雨进来时,陆林觉得心里的雾霾一扫而光,瞬间就明亮了。
护士也好奇,这位帅哥,一直一副要死不死的表情,这会儿算是活过来了。
陆林几口喝完了粥。
谷雨把小饭盒盖好放进保温桶里,“我走了。”
陆林握住她的手腕,拉她坐到自己身边。
他用的是输液那只手,谷雨怕弄歪针头,也就由着他坐下。
刚坐下,陆林就抱住她。
另一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