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心动

分卷阅读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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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这天在家里吃过年夜饭,又一起打麻将看春晚守岁,晚了就在楼上的房间睡下,盛知勤一家三口也没回去,初一早上起来,易煊和盛玲珑一样,从盛启明和柳舒那儿得了一个大红包。

    易煊有点受宠若惊,悄悄跟盛知煦说:“太多了。”

    盛知煦把那个厚实的红包塞进易煊手里拍了拍:“拿着吧,新媳妇上门都这样的。”

    易煊睁大眼睛,盛知煦“哈哈”笑了老半天。

    吃了午饭一家人就去逛城隍庙,盛知煦跟爸妈打了声招呼,拉着易煊先去了金店。

    易煊开始还有点没摸着方向,进了门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给盛知煦买“闪电”手链的那家店吗?

    他拽了下盛知煦:“做什么呀?”

    “送你新年礼物。”盛知煦说。

    盛知煦进去也不多看,径直去买了颗“太阳”金珠手链就结账。

    这下易煊也不用问他为什么要送这个了,盛知煦拿起手链朝他扬扬眉,他就自觉地伸出右手,任盛知煦将手链戴在他的右手腕上。

    出了金店,盛知煦给盛知勤打电话问清位置,准备过去跟家里人会合。

    大年初一的城隍庙人头攒动,哪儿哪儿都是人,易煊和盛知煦两个大高个儿挤在人潮里也有点举步维艰,时不时就会被挤散。

    易煊心里有点着急,他怕跟盛知煦走丢,也怕盛知煦被挤撞到或是踩了脚。

    他朝盛知煦伸出手想拉住他的胳膊,盛知煦却抢先一步紧紧握住他的手。

    易煊心里突然踏实了。

    盛知煦的左手握着他的右手,两只手十指紧扣,各自手腕上的金珠垂下来,“太阳”和“闪电”相依相偎,谁也不离开谁。

    第63章 番外——高烧

    “叮”,电梯门打开,易煊拖着行李箱匆匆迈出电梯,看了下正对电梯口的楼层指示牌,右转,走过酒店长长的走廊。

    他一边走一边看房门上的门牌号,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他拖着行李箱走过,也没有发出声音。

    2416。终于找到了,易煊停下来,伸手按下门铃。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来开门,易煊继续按,动作不急不躁,眼神里却带了些急切。

    又过了两三分钟,房门“咔”一声响,门开了,盛知煦站在门口满脸惊讶,他裹着一身浴袍,头发扎起来略显凌乱,脸色憔悴,两颊和露出来的锁骨上有不正常的红晕。

    易煊拖着行李箱进去,顺手关上门。

    “你……”

    盛知煦朝后退开,一个问句还未成型,易煊伸手揽住他,低头,额头以不容拒绝的姿态贴住盛知煦的前额。

    盛知煦愣了一下,木着脸推人:“做什么?一脑门儿汗。”

    两人一身热汗贴着舍不得分开的时候多了,这会儿偏要嫌弃。此刻他声音沙哑,嫌弃得毫无底气,听上去,倒像在撒娇。

    “去医院。”易煊终于出声。

    盛知煦转开脸,挪开一步:“不去。”

    易煊心里着急,却还是忍着跟他讲道理:“你在发烧。”

    盛知煦当然知道自己在发烧。

    正值盛夏,室外近40度的高温天,他裹着浴袍连空调都不敢开还一阵阵发冷,喉咙疼,耳朵疼,全身的骨头缝好像都在疼,身上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

    他把浴袍裹紧,顾自走进房间,缩回床上拉过被子,倔强地说:“不去。”

    易煊跟着他走到床边,又急又心疼,可床上这人背对着他,大热天里一副冷得瑟缩的样子,恨不得拿被子连脑袋一并蒙住,是病着,也是拒绝跟他交流。

    摸透了这人吃软不吃硬的脾性,易煊就是再急,也知道还得慢慢磨。

    易煊往床头柜上瞄了一眼,那儿放了个玻璃杯,剩了小半杯水。他过去拿上杯子重新倒满水,坐到床边,好声好气地问:“吃过药了吗?”

    没有回答。

    “体温量过没有?”

    还是没有回答。

    “再喝点水吧。”

    盛知煦仿佛成了个哑巴。

    易煊心里轻叹,把杯子放下,攀住盛知煦的肩头把人扳过来,手心下感觉到异乎寻常的热度。

    盛知煦的眼睛烧得都有点发红,却瞪着易煊,哑着嗓子问:“做什么?”

    “我错了。”易煊说。

    盛知煦眨了眨眼睛,这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受。

    他原本有一肚子的火想冲易煊发,结果小朋友恋爱经验不足,处理起两人矛盾来却无师自通地掌握了诀窍:不管谁有理,先认错顺毛要紧。

    这下子就把盛知煦给搁到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上了,想发脾气,发不出,想顺台阶下,又不甘心。

    他瞪着人看了半天说不出话,干脆又使劲一翻身拿后脊梁对着人。

    易煊跟着伏过去,连同被子一起将人抱住:“盛知煦,我们谈谈。”

    天气热,易煊下了飞机就一路紧赶过来,身上全是汗,盛知煦没关窗,房间里一点不比外面凉快,盛知煦挣了一下没挣动,没好气地说:“抱什么抱,你也不怕中暑。”

    “不怕,”易煊说得很淡然,“真中暑了,也让你心疼心疼。”

    盛知煦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只觉得体温至少又升了半度,连头都开始痛了。

    “去洗澡,开空调,没闻闻你这身味儿吗?熏死我了。”盛知煦隔着被子拿脚去踹易煊,嘴里似真似假地抱怨。

    这话易煊自然不会信,他个人卫生习惯良好,不过就是路上出点汗,哪有那么夸张。但他没坚持,起身去关了窗,打开空调,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易煊就出来,没洗澡,手里拿着条拧干的湿毛巾,揭开被子给盛知煦擦脸和脖子。

    盛知煦没再拒绝,他身上没力气,眼睛半睁半闭,任易煊帮他擦了之后又盖上了被子。

    易煊把湿毛巾叠成一小块放在盛知煦额头上,又帮他把被角掖好。盛知煦闭上眼睛,呼吸平缓,似乎睡着了,易煊转身出了房间。

    盛知煦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醒过来时听到易煊在小声地讲电话。

    “还在睡……买过药了,等下就让他吃……我知道的……好,我记住了……”

    盛知煦睁开眼睛,身子动了一下,易煊挂了电话过来,拿掉他额头上已经半干的毛巾,顺手在他额上摸了摸,温度还是偏高。

    “我买过药了,起来吃一颗。”易煊说。

    盛知煦还不是特别清醒,他看到易煊身上换了件衣服,想他可能是出去过,回来洗了澡,不知道自己这是睡了多久,想问,又没力气张嘴。

    易煊将盛知煦扶起来靠坐在床头,拿起床头柜上备好的药片,旁边还放着一支体温计:“我给你量过体温,38.6,高烧了,这药一次一颗,要是不起效,就去医院,嗯?”

    盛知煦没说什么,张开嘴吃了药。

    不知道是睡了一觉养了精神,还是见到人了心里踏实,盛知煦感觉身上没那么难受,又喝了半杯水才问:“给谁打电话?”

    “哥。”易煊倒是不瞒他。

    盛知煦愣了会儿,发烧烧得他的反应也迟钝了:“这儿也是他告诉你的?”

    “嗯。”

    盛知煦眯了眯眼睛,这事儿其实一点都不难猜,他差点就想指责盛知勤胳膊肘往外拐,但就算发烧烧得脑子不太清醒,他也知道现在易煊也是家里人,于是他抿抿唇,非常委屈地挤出一句:“叛徒。”

    易煊在床边坐下,把被子拉到盛知煦锁骨下,手伸进被子里拉住他的手:“现在能谈谈了吗?”

    盛知煦睨他一眼:“你事情都办完了,还谈什么?”

    他的声音依然沙哑,中气不足的原因,听着便特别地虚弱,也特别容易让人产生自责的心理。

    而他自己深觉自己理直气壮,并非借病卖惨,他有足够生气的理由。

    放暑假易煊就回了柳山,本来以为没什么事,只不过是个异地的假期而已,结果盛知煦没想到,易煊闷声不响的,回去跟易德昌讲了他俩的事,而这事儿还是张聪无意间说漏嘴他才知道。

    知道的时候,盛知煦正出差,来谈一个难办的业务,每天顶着37、8度的天气在外面奔走,身体本就有些不舒服,一知道这事更是心焦,着急上火,最后发起烧来。

    开始盛知煦没当回事,结果烧一直不退,跟他一块儿来出差的是位新员工,盛知煦看事情一两天搞不定叫人先回上海了,等病得严重烧得厉害的时候,只剩他一个人闷在酒店里。

    易煊手心微潮,大拇指在盛知煦手背上轻轻摩挲:“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盛知煦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