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案件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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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白灏明揉了揉微皱的眉头，盯了一眼身旁的男子。
那男子面无任何表情，只是将手机递了上去。用了另一只手机截取的卡，卡插入手机内，显示出十多个未接电话。
“白灏明，别去伤害清音！”电话那头略带焦急的声音，充满了愁绪。“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
“解决？”白灏明质疑的眼神无焦距地盯着自己一直以来守候的房子，“岳父大人，拿什么解决？”
“你还年轻，万事都有回旋的余地，不要走错了一步，那真真是回不了头了。”电话那头是急切的呼吸声，能够听到的是细微的瓶盖旋转以及吞咽的声音。
“如果要的是清音呢？你能给么？”暗了声线的回答，他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呼吸。
“清音有她自己的选择，白灏明。”语重心长的回答带了深深的无奈。
“那当初又为了什么把她送到我的学校！”几乎是压抑不了的咆哮，“这样的生意是不是太好做了一点！”
“灏明。”哭泣的声音，非常的微不足道。
“父亲的失败不能体验在我的身上，至少总得得到什么，你说呢？岳父大人。”
“灏明，你父亲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法律上都网开一面了。”泣不成声的慈祥音调，还能听到周围车子的嘟嘟声。
“是个人都那么说，可是能够让父亲活过来么？岳父大人！”白灏明的眼泪在通红的血丝里看着分外的突兀，慢慢地滑落眼角，“父亲是怎样死的？你们能体会到那种痛苦么？”
“是活活含恨而终的，夺了警方的枪支，对着自己的脑袋下的手！”白灏明浑身因为愤怒而不可抑制的颤动着，“外界还坐实了他的罪恶，你们都知道那至少也不能插他一脚！”
“灏明，别这样，你听伯父说。”
“我已经对清音下手了。”淡淡的语气，却带了彻骨的恨意。
“你说什么？”难以呼吸的吞咽着空气，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要了清音。”
巨大的撞击声，白灏明的手机是一阵阵的噪音，紧接着是周遭嘈杂的声音。
缓缓切断的了电话，白灏明将手机递还给了那两名男子。
“可以开始动手了，记得分成。”双手贴了贴脸颊，“最近这段时间，帮我找几个人看着房子。”
似乎是研究了一番白灏明的话，就“看着”两字微微犹豫了一下，两名男子便又重回到了房子内。
“她很乖。”这三个字是白灏明从唇缝中挤出来的，对着其中一名男子开的口。
“清音……清音……”
庄禅述说着手术室里清音父亲的回答，俞小秋在云动的电话之下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要紧么？”俞小秋在监护室看着出了一头汗的庄禅，小心翼翼还不敢造次地询问着。
“林清音呢？”庄禅扯去了自己的白衣，连带着口罩一起气愤地丢到了垃圾桶内。
“这件事情得问林宇。”俞小秋斟酌着，“有生命危险么？”
“得汇集专家一同商议，可短时间内基本……”
“我知道了。”
“需要汇报上去，情况很严重。”
“好。”俞小秋拿起了电话，却得不到回应。“我进不去房子里面，清音的手机不通。”
“俞小秋。”庄禅拉住了欲要离去的小秋，“清音的父亲最在乎的是清音，你能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知道，清音父亲对我们说过，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俞小秋的鼻子微抽，轻轻地拂去了庄禅的手，“商会最后的决定麻烦告诉一下我，因着我也想知道。”
清音尝试过几次，最终都以失败结束。她哭喊着问过白灏明是什么恩怨，可是一切都太迟了。白灏明不过一句“等着清音的法律手段”接了尾，而且要清音先静下情绪。
白灏明在得知医院的结果后，才放出的清音。在专家的鉴定之下，确实当时的最正确处理方法。俞小秋得知商会结果，与医院是一致的决定，尽量减轻痛苦。
当时一度火热的新闻是林氏破产的消息，大举的收购传遍了商界。媒体只知林氏内部分歧严重，中等企业林董车祸丧生的意外造就了一系列的资金财产纠纷。
林氏千金得知死讯在坟前泣不成声，在警方的提供下，得知最后的一通电话记录，以及当时现场的所有照片。
当清音再次出动警方调查之时，以侵犯罪以及杀人嫌疑罪逮捕的白灏明。然而白灏明以其父亲与当时才入商会的白董定下娃娃联姻以及族氏未婚妻为由，拒绝警方的进一步骚扰。在一次又一次的盘查之下，最后保释的担保人是林宇。
林千金因丧父之痛而精神失常为由，被商会其一以及白灏明的随同下护送回了房子里。
“回去告诉各位叔伯，清音不知道怎么去恨。也许一开始就该和小秋一样，被驱逐在外，或许父亲就不会走得那么快。”
“林小姐，这是商会夫人们的一点心意。”
“不需要。”
“还是带着吧，各位尊者来一趟不容易。”妇女想了想，又将东西递了递过去，“这也是你母亲生前的遗物，或许将来对小姐有好处。”
清音从未有这样哭泣过，竟然不知道眼泪是止不住的。
“那么小姐，您早点休息。”说着就已经开门离去。
空荡荡的房子里，清音从懂事以来就只记得和父亲两人一起过着家家把日子过下去，除了家教以及云动一家，很少再有接触过其他的人。
母亲两个字是很模糊的概念，她看着精装过的古式盒子，虽有些陈旧，但是用的木材是那时候看过的中肯质地。打开盒子，陈放着的是一些首饰。
“清音。”肘关节束缚着的拥抱，再熟悉不过。
“你怎么还能好好的？”林清音就连退却的力气都没有，“白灏明，你告诉我哪里做的不够完善，没能将你送进去监狱？那样的你居然是林宇保释的？”
“清音。”松开了怀抱的清音有了活动的自由，面对面的对望，清音的眼中满含泪水。“如果父亲没有去世，你和我才是娃娃姻亲。法律上、社会上、家庭里甚至很多地方都不会否认掉那种接触的亲密罪恶。如果你知道小秋的事情，或许你不会那么难以接受。”
“娃娃姻？就一桩娃娃姻？”清音的质问很微弱，也许早就忘了白灏明的后半句关于俞小秋的事情。
“你好好休息。”带了些怒气，最终却似忍了下来。
“你怎么可以用理所当然的伤害来博取冠冕堂皇的姻亲？”发泄地朝着白灏明的背影吼着，林清音双手握拳侍立身侧，又顺了顺前额的长发，最后还是没有控制地嚷了出来。
看着白灏明出去的身影，清音感觉自己住的并不是自己的家。
蔚蓝色的海水，渐晨幕的天空。及膝的温热，慢慢触直脖颈处，吞没了女子整个身躯，乌黑的发丝飞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