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从来不伤心

第七十五章:追逐 1

    第七十五章:追逐 1

    (31+)

    一袭顽劣的西装懒散地披挂地穿着,上下扣子交错相差,只“滴”的一声。

    “那女人不会离开画具。”尖锐并不突兀的声音,又貌似思索着。

    “知道了。”懒散地回复着。

    “即使这样,万事还是要留心,你手上捏的资金可不少。”

    冷哼着,时而微扬着头颅,时而低沉了脑袋,脸上是一派伤感之色,忧愁浓郁。

    “嘟嘟嘟”的鸣笛声,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还来不及欣赏沿途的风光,就已经下了火车。crase手里拿着小包裹,另一只手上是一直不曾远离的画具。干练的纯白色上杉配套纯色灰色裤裙,上杉的领口处是美丽的花边,在人群中的学生装很洋气。

    那一天的天际边,出现了橙红的火烧云。crase嘴角渐渐展开了微笑,在手中比划出一个框架的设计,将天际边出现的那一坨云彩裱入手中的框架里。渐渐地,已经感觉不到身边那些突如其来的来往行人。仿佛是在观赏一副美丽的画卷,沉溺着,又带了些落寞。收了心,抬了脚步,最后又倒退回了原处。在短短的几十秒钟,crase拿出包裹中的纸张,又迅速地做了一个支架,顺了顺膝脚边的灰色裤裙,占了座椅三分之一的位置。然后着眼观看着,渐渐地,手里有了动作。

    那一团类似原子弹爆破的图案出现在了纸张中,于是再拿出颜料,凝练而又简洁地把天际边的云彩描绘了下来。最终又没再盯着纸张,而是专注地注视着天际边那一团不能再明显的云彩。再留意时,画盘中所有的颜料都入了画里。

    吹响着口哨声,crase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凝结了,夹杂在两指之间,递到她面前的是一张纸钞。

    “谢谢!”crase平静地接过纸钞,嘴边依旧蔓延着笑意,只是笑意很淡,说话中是熟悉的陌生感,“不过,画还是不能给你。”

    女相的外貌,留着着色的卷马尾。眉角处显示了男性的张扬,再仔细注意,嘴角的一抹疤痕被纹刻成美丽的指尖大小花朵。声音伴随着身体下倾,跟随着双手支撑在简式座椅两侧,刚好是框架式支撑在crase身侧。

    “你怎么知道是来要画的?”抬起的嘴唇触碰到crase的耳际,高扬的音调配合肩膀处掉落在地的西装,展现的是一个醉汉的面容。

    crase无言的怒了怒嘴,渐渐又平静了下来。

    “iwon'ttellyou.”可一开口,又止住了嘴。

    发觉时,耳旁是温暖的笑意。crase轻而易举地顺着空隙走了出来,站直了身体。身后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互相直立时,有了身高差。crase开始收拾工具,嘴边又谨慎了起来,“不要动画具。”

    中式的声音才出声,就听到“啪嚓”一声,画椅断成了几节。

    crase手头顿了一下,眼神突如其来的吓人,瞠得很大,僵硬的背脊慢慢转过身去,眼睛盯着碎在地上的一摊。

    手中成拳,连带着干燥的画笔都捏的“咯咯”作响。

    “我没有动画具。”无辜地眨了眨眼,很虔诚地看了看crase的座椅,回眸之中是crase逐渐冷下来的脸。

    “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没有了任何调侃,却依旧在事故原地。

    “座椅是由一个支点囤积的支撑力道。”crase从地上的一摊东西斜眼朝上关注到疑虑不安的神情,徐徐然解释着,“之前之所以能够支撑你的力道,是因为阴差阳错按住了它的另一个辅助支撑。但如果再要碰触,又找不到支点,它也就毁了。”

    crase又似惊又似恨地盯着,可是发觉地上滴答滴答地滴着鲜血,殷红淡化了crase的愤怒。

    “我受伤了。”开了口的解释,贬褒住了嘴唇。

    依旧听到的是crase收拾地上残局的声音,铝铁的支架很轻盈,搭在一起,有些渐颤的手,试了几次,拼接着,进行二次修复。

    除了街上来来往往的嘈杂声,一直都很安静,直到身旁低下了身体,蹲在了crase的身边。

    crase眼角瞥着,冷冷静静地将散架东西收回了箱子中。等到全部完成的时候,crase的眼前是一封泛着黄却是很正式的介绍函。

    “crase,欢迎你。”

    两个蹲着的人,crase接过介绍函。眼中水雾泛滥,却一直冷冷的。随身包裹中果断的是一些跌打的药膏。“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中国?”

    “想知道于是就知道了。”才包扎着,耳边就是一阵温热,声音是了阴寒地嘶鸣。

    拿出药膏的动作很迅捷,也不含糊,冷静清醒地包裹着。

    “你很单纯,温和。”介绍函上沾染了血迹,一直流淌着。

    “会所在哪儿?”crase面色沉了下来,看着又向前递了递的信件,终是接过。

    “先陪你去教堂,之后再回会所休息。”

    流淌着的鲜血,手腕上都已经沾染。可脸上的都在渐红的晚霞下染上了忧伤,crase不可置信地盯着,晚霞下两人相对注视着。crase的眼中很清澈,干净。

    crase远远望着教堂的方向,收拾起手里的东西,最后在突如其来一只手后,东西就落到了身旁的肩膀上,轻而易举,在还没被察觉的时候。

    “不用说谢了。”

    于是两只手只余一只手拿着药箱子,冷冷地一眼,又前行着。

    避开了熙攘的人群,crase穿了几条弄堂,一直在身后被盯着的感觉,crase眼神戒备,只觉得缓了又缓的气息,最后变成了阴笑声,带了些戏谑,“现在就我一人跟着。”

    crase咬了咬牙,依旧安安静静地,只是速度比先前快了。

    那是城市中的一所教堂,没有特别的建筑设施和地理位置。crase在教堂停顿了片刻,很虔诚,最后在经过的人身边言语了几句,只听得“稍等”两字就离去了。

    “东西给我。”伸手指了指,肩膀上的东西渐渐的滑落,直接落到了地上,只一声清脆的声音,就又没了回应,脸上依旧是灿烂的笑容。

    crase切齿地凝视着,最后低身收了收地上的东西,双手接触之时,又停顿了下来,最后渐渐释然了。

    等到crase释怀的时候,已经是平静了许多,可是却更加戒备了。

    “可以了。”

    crase很安静,面前依旧是一副笑容满面,得到教堂人员的许可后,才入了教堂后面。

    路程较远,在愈发宁静地教堂身后,是一所人员居住的场所。

    “你回来了?”声音有些苍老,慈和。

    “是。”crase面色缓和,舒了一口气,才开了口,“东西先放这儿。”

    “好。”伸手接过crase递过的医药箱和画具用品。“会停留多久?”

    “暂时还不知晓。”认真地考虑了片刻后,最后开了口。

    “奥。”

    就在crase和老妇交谈的时候,只一瞬间,恢复了宁静。

    由先前的冷静察看周围到睁亮了眼眸,最后猛地一回头,身后已经没了人影。

    抿唇咬了咬齿,最后又撒腿跑了出去,手中被嫌弃的仪器通了讯号,“学生装,上身开领白衬衣,下身灰色裤裙,捉到后别动手。”

    “又一次了,mark.”懒懒散散地声音,带了点咕哝,“或许下次应该把你也归类为搜寻目标。”

    “丁雨辰,最后一次机会。”是嗤笑又是压抑着的愤懑,“我这边失手了,大家都别想好过!”

    “行行行!这就通知启慎的护卫人员!下次别忘了记录一下,就怕你自个儿真成了目标。”零零碎碎地语言传出,之后几句更是细碎,最后也就没了声音。

    诚实的黑夜来的很早,夜幕从傍晚的霞光渐渐阴暗,直到黑暗来临。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想着那女人就会乖乖的,对不对?”压抑着的笑意,最后一本正经地抿嘴嘟了嘟脸颊,眼睛装是很真挚地盯着,诚挚的回答。

    “叫你找人,盯着我?”脸上逐渐没了顽劣,压抑着怒火,声音依旧柔和着询问。

    丁雨辰看了看身边沉默不语,又满脸责怪自身的启慎,愁容上就写着“不该交托事儿”的意思。

    “不好意思啊,我的职责就是盯着资产,资产在哪儿,我就必须在哪儿。谁都不希望盯着败家的资产,整天玩着捉迷藏的小孩子游戏。”

    “丁雨辰,别忘了之前创过收入记录的是谁?现在摇尾巴跟着别的主人也太早了点。”阴沉抑郁地神情,吐字犹如蛇信子。

    “那是之前,世事总是变化的。”丁雨辰百无聊懒的声音,最后又发困地哈了哈嘴,还不忘伸个懒腰。“你说的主人是身边的启慎,启老板是吧?”

    丁雨辰说着又看着之前言语间就想冲上来掐脖子的mark,被身边的黑色锦装拦住。“你问问他,这些个月,吃穿用度怎样?跟着你,我们落魄极了。”

    “他身上那套锦装可还是我帮忙选的,为的也只是应酬你的事儿。”

    mark只眼怀疑却又信任地逡巡了一圈,被盯着的人手下一宽,剑削的脸庞转了过去,不再阻止。

    “嗯。”说着了然地点点头,带动的是嘴角的妖艳胎记,瞥眼又看着眼前懒散的丁雨辰,语带阴冷的讽刺,“忘了你现今可是社长的宠物。”

    “谢谢啊,至今为止还是活着的。”

    “画在人在,那女人不会丢了自己专属的东西。”两人的争执中,启慎厌烦地打破了闹剧,双眼深思犹豫,执一手做深思装,缓缓开了口。

    “你怎么又知道?”异口同声,只是同声不同调。丁雨辰是几乎膜拜的惊奇,而mark是一副冷冷地观看占卜装。

    似乎觉察到异样的眼光,启慎开口的同时又放下了手头的动作,转而闲散而又悠闲地双手插入裤兜中,静默片刻依旧觉察到周围的等待姿态。最后无视般地迅捷侧回了目光。

    “那女人回国的资料是社长给的,经由我手转发下去的。”

    “原来是社长给的?”丁雨辰装似失落地斜了斜嘴,瞥眼间是mark一脸不屑地睨视。

    “那倒是说说,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她就会回来?”

    “资料中有显示,crase非常钟爱她的每一张画作,即使是无心败笔的,都收录着,一直随身几乎不离身。那时的情况,就算mark的护卫人员失散了片刻,都知道他们要去的下一个地点,周围巡视中还出了错。带着一个对女子而言这样沉重的累赘,跑路不似一般运动选手那么容易逃脱。而且跑路中,难保不会再次隔蹭画具。”又似是不自信,可还是缓了很久,“至少在社长规定的时间内,找到crase就行了,也不急着那么早汇报。”

    “哦。这么说你离惩罚还有一段时间呢,不用那么快找死。”丁雨辰装似侥幸地开口,才发觉mark的视线转了幅度,盯着被盯得不自在的启慎。

    “不用你多嘴。”明显地警告意味,声音压抑着的嘶哑,回又望了眼启慎,“你说得没错,就一刹那的时间,直接从院墙翻了过去,墙上还有脚印,初步推断,带着医药箱和画具是很不便的。”

    “那就对了,人难藏,东西容易,既然在这个城市内就不排除crase回来拿东西的可能。”

    “crase......”mark高扬了下巴,挑起一眼,垂着浓密的睫毛俯视着启慎,声音之中是中性的半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