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好险鸡飞蛋打吧

好险鸡飞蛋打 分节阅读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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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几分平易近人。没那么自大,没那么骄傲,蹲在她脚边,仿佛真的臣服在她脚下,那双不同于黄种人的浅色眼眸,蓄含的温柔与诚挚,一点也没有因其黯淡的颜色而打折扣。

    就这么看他,还真的是极品了。

    尤文溪有点失神,竟真的回想了一下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她在想什么,她应该是在想她明明应该恨他,却为什么更恨他只想着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尤文溪看着魏筹,长久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却暴露了她的脆弱与迷茫。但一些情绪眨眼即逝,尤文溪唰地站起来,想要掩饰不经意的失态:“别在这说些有的没的了,要吃饭了。”

    她绕过魏筹想离开,却被魏筹抓住了手。

    “你觉得这是有的没的”魏筹手掌不自觉加大力道,“婚姻大事对你来说是有的没的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你来说是有的没的

    对你来说什么才值得一聊”

    魏筹表情很不好看,大概就像他此刻无力却又妄图挣扎的内心。他忍不住用了蛮力将尤文溪拖回来,大掌抚上她的脸。那温软细腻的触感又让他心生柔软:“如果我想和你好好组建一个家庭,这个家里有你也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幸福美满,这样也不足以让你坐下来和我好好谈谈吗”

    “,”尤文溪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你爱我吗,还是我爱你可能我们都爱肚子里的孩子也算了。”

    魏筹被她的神情刺激得差点情绪失控,他急道:“没关系,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现在不爱我没关系,我可以等。”

    他说出这样的话让尤文溪实在大感意外,她挑了一下眉,缓缓道:“等等我爱你”

    上面那段话一经说出魏筹就知道不妥,可他一贯的冷静遇到横眉冷目的尤文溪便尽数灰飞烟灭。话一脱口,他已然在这场看不到头的感情里落于下风。

    无法挽回,也不能挽回,否则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如果他不想离婚,此刻就只有豁出去了。

    魏筹久久凝视着尤文溪,不算漫长的思考后他缓缓道:“对,我等你,可能等不到,没关系,也不需要你爱上我。”

    既然不能收回前话,只好把姿态放的更低。但以魏筹的为人,大概是你不爱我,我也会让你不得不爱上我。从他的打球风格可见一斑。

    尤文溪不知道,但大概也不需要知道,魏筹这番话还是让她感觉到了震撼,她回望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魏筹一字一顿道:“我没有喝酒,很清醒。”

    “那你不累吗,和一个你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就算她最后爱上了你,你不爱她有用吗”尤文溪终究没有被撼动,“不要在这演偶像剧了,没意思。”

    她轻轻抽手,不再看他:“放开吧。”

    魏筹没动,过了一会才将手放开。

    俩人沉默着往外走,拐角处有一抹红影,魏筹脚步微微一顿:“文溪。”

    “什么”尤文溪头也不回。

    魏筹伸手,从她腰间穿过,轻而易举将人抱起来轻推进盆栽之后。在怀里人不解地仰头看他时,他已经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尤文溪大惊,正要推开他,忽然听到一声轻咳。

    她心里闪过一丝了然与愤怒,推拒得越发大力。

    魏筹趁机放开她。

    盆栽附近,董鸣悦和一身红色长裙的朱华站在一起。

    四人对视,董鸣悦吹了声口哨,尤文溪面上带着点薄怒,还有些红晕,魏筹倒是能露出笑脸,恭敬地喊了一声妈,朱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董鸣悦双手插兜,戏谑一笑:“走吧,吃晚饭了。”说完她也没等俩人,尾随朱华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出了个防盗系统,感觉挺省事2333,以后就用这个防盗吧

    昨天把脚崴了,大概也是开篇女主那个程度,而且我还是平地崴脚我妈一直表示不相信,但还是很心疼~

    文里写了斯诺克,过了下干瘾,以后想写个竞技文,决定就写斯诺克了╯3╰

    第35章 &36

    35、家和

    俩人下楼,餐厅已经开始上菜,朱华身边留了两个位置,显然是给他们留的。

    魏筹自然地坐下,尤文溪则有些不情不愿。开饭的时候要给寿星敬酒,尤家和董家关系极近,朱华让尤文溪积极点,尤文溪挤出个笑答应了,那笑容太牵强,惹得朱华多看了她两眼。最后魏筹主动站起来,拉着尤文溪过去。不好当众甩脸,砸了董伯父的寿宴,尤文溪暗地里挣了两下,没挣开便由他去了。俩人一起敬,祝董伯父长命百岁。

    董伯父喜上眉梢,红光满面:“也祝你们俩长相厮守百年好合。虽然这话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但我觉得有必要再说一次。夫妻间没有不吵架的,但有句俗话说得好,床头吵架床尾和,以后不要轻易提离婚,伤感情。现在孩子也有了,说话做事就要更加慎重,毕竟马上也是要当父母的人了。文溪好好养身体,魏筹你要好好照顾她,将来孩子生下来,不管男孩女孩都好,朱华宝钢都等着抱外孙呢。”他说完又爽朗笑出来。

    在座亲朋自然附和,朱华尤宝钢没说什么,但还是端出了笑脸。

    本来两只手只是牵着,在魏筹的强势下变成了十指相扣。魏筹紧了紧手,从容不迫地笑道:“多谢伯父,晚辈记住了,以后一定和文溪好好过。”说完还回头看了一眼尤文溪。

    尤文溪木偶式的捧场一笑。

    董伯父笑着摇摇头:“家和万事兴,记住这句话就行。过去吃吧。”

    食不甘味,这顿饭尤文溪只动了一点点,魏筹两次给她夹菜,她都没动过。

    朱华频频看过来,终于忍不住问:“怎么了”

    尤文溪摇摇头:“胃口不好。”

    朱华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别任性。”

    尤文溪点点头,觉得越发心浮气躁。

    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董鸣悦见尤文溪没吃什么,又去厨房给她做点心。

    尤文溪靠着门口看她打鸡蛋,目光不由地就走远了。

    活动室里魏筹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荡。

    她看不懂魏筹到底要做什么,突然把姿态放得这么低,真的只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就这么喜欢孩子可如果不只是这样,那又是为了什么,突然之间缺她不可会不会太可笑了。

    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让尤文溪回神,她没精打采地扔下一句“别做了”走了出去。

    董鸣悦放下打蛋器,诶了一声想喊住她,最后看到她游魂一样不在状态,又住了嘴。

    这是吵架了饭前不还好好的嘛。

    朱华尤宝钢竟然先行回去了,尤文溪走到前院的时候魏筹开着车在门口等她。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走了过去。

    回家的路突然变得格外漫长,俩人一路无话,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直到最后到家门口,除了尤文溪下车时魏筹那句“小心”,也别无他言。

    尤文溪攥着包往回走,一直忍着没回头,进屋后转弯的那一下,才借眼角余光看了看身后。

    魏筹还站在灯下,修长的身影被灯光修剪得越发挺拔,看起来形单影只。

    你到底要做什么,是不是我想的那样,我要不要信你

    尤文溪将门关上,躬身换鞋,轻叹了口气。

    第二天民政局见面,尤文溪车子堵在了半路,长龙排过去一眼望不到头,魏筹隔半个小时打一个电话过来,三个电话后尤文溪还差一段路才能到。

    最后一个电话,尤文溪解释了路况后那边沉默下来。

    尤文溪知道他在想什么,手指扣着方向盘,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好的,早不堵晚不堵,这个时候堵,昨天不堵,前天不堵,今天堵。

    连尤文溪都觉得是自己在找借口。

    好一会魏筹道:“你今天是不是还要孕检”

    尤文溪“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我问了许医生。”

    又是一阵沉默,魏筹试探道:“你离医院有多远,不如先去孕检”

    孕检是一时半会能完事的吗,尤文溪下意识想反驳,可想起他既然问过许医生,自然清楚孕检流程,于是出口的话便改了改:“不用,还有十来分钟应该能到。”

    车流已经慢慢散开。

    耳机里连那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魏筹片刻后缓缓道:“好,我在这等你。”

    尤文溪到民政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两点出门,在路上耽误了足有两个多小时。

    魏筹也已经在离婚登记处坐了很长一段时间。

    人很多,很乱,这是尤文溪到登记处的第一感受。

    人生百态,生活里的酸甜苦辣尽数展露在了这些人的脸上。爱恨情仇在这一刻也仿佛具象化,或沉寂似荒原,一眼望不到未来;或柔软像海绵,挤出无尽的水;或化作尖锐的武器,攻击曾经攻击现在,攻击对方攻击自己。

    尤文溪没找到魏筹,路过一对吵架的夫妻,差点被情绪激动的妻子用包挥到肚子。

    她险险避开,穿过排成长队的人流,终于找到坐在角落里的魏筹,他被一个身形似山的男人挡了大半身体,只有长腿伸在外面。

    他低着头,轻揉额头,看起来像是有点疲惫。

    过了一会他掏手机打电话,随即又站了起来。

    手机响起来,尤文溪没接,往那边走了两步,魏筹扭头,也看到了她。

    魏筹没什么反应,走过来指了指他坐的位置,对尤文溪道:“东西给我,你坐那,我去排队,等轮到我们了叫你。”

    尤文溪没客气,来离婚的人很多,大概要排上很长一段时间了,她怀着孩子,站太久容易累。

    “东西都在包里。”尤文溪将证件、文件拿出来递给魏筹。

    魏筹接过去,一边翻看一边问:“我的结婚证是不是在你那”

    尤文溪看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确认证件没有遗漏,魏筹轻拍了一下尤文溪的肩:“好了,过去吧。”

    魏筹去了队伍最后,尤文溪坐到座位上。

    队伍很长,魏筹不知道排到了哪里,找不到魏筹的身影,尤文溪有些无聊。

    队伍里偶尔传来吵闹声,偶尔有夫妻反悔离队,多数是像陌生人一样僵硬地站在那里,多余的一句话也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队伍总算挪动了一点,一个女人面带苦色,牵着一个两岁多的孩子,站在离尤文溪两米远的地方。

    那孩子一直眼巴巴望着一米开外的一个年轻男人,也不出声,只是静静掉眼泪,哭得身子一抽一抽,本来就瘦弱的身躯,越发显得可怜。

    男人明显是看到了,却狠心地将头撇到一边。

    而女人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竟也没意识到去安慰一下孩子。

    尤文溪怔怔看着那个小孩,手不由自主抚上小腹。

    不会的,尤文溪在心里告诉自己,不会的,他不会这样的。魏筹不会不理他的孩子,他也不会那么可怜,伤心难过的时候都没有人心疼安慰。就算她和魏筹离婚,她的孩子也会比别的孩子幸福,比那些有完整家庭的孩子更美满快乐。

    时间慢慢流逝,人走了一批又一批,终于轮到魏筹,尤文溪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柜台前。

    登记员查验证件和证明材料,例行公事地讲明婚姻法和离婚条件,又问他们的意愿。

    魏筹没有看尤文溪,只是沉默了一两秒,答道:“没问题。”

    尤文溪手搭在柜台上,手指微凉:“我也没问题。”

    登记员整理了一下手里的文件,递出来:“没问题就把离婚协议签好。”

    离婚协议只差魏筹的名字了。

    魏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上了名字。

    登记员又把声明书和处理表递出来:“都填好,哪里不明白的问我。”

    许是见多了悲欢离合,登记员对两人的苦大仇深视若无睹,漠然地像在为自己的晚餐准备一条咸鱼。

    尤文溪低着头填表,从头到尾不曾抬一下眼,头发垂落下来挡住大半张脸,她签字的手有些飘,她想了很多,然而脑海里好像又只是一片空白。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魏筹的场景。

    他在母亲的带领下向她走过来,对她风度翩翩的微微一笑,喊她:“尤小姐,你好。”

    她站在高高的旋转楼梯上睥睨他,神情冷漠,没有答话。

    她觉得他的眼睛就像神秘幽微的山谷,泛着清冷的光,不易接触,却又勾人心魄。

    对她无礼的态度,他丝毫不以为意,后来在餐桌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