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别轻易言爱

第 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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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个女孩把手中的果篮推向我们说什么都要我们收下,我们半推半就收下。杨棍八卦的问两个女孩究竟是哪个男生这么有魅力让她们犯这么大的错误,女孩不太好意思。我打圆场说,杨棍同学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一个榜样多多的吸取恋爱经验。女孩红着脸说是马耀华,以前在一七班,二七班现在在三八班的马耀华,喜欢走栏杆的马耀华。女孩还说她们也就是前几天才知道马耀华喜欢的是别人,这也是她们完全和好的原因,她们还深深的责怪自己自作多情。女孩们没发觉我异样,倒是杨棍捂着肚子说不舒服,我们说了声“拜拜”充充回到寝室,女孩在身后大声提醒我们果篮忘拿了。

    “本来我还想要她们的电话号码的,可她们的品味不配自己的外貌。”杨棍抚着公共过道的栅栏望月而叹。

    “我要喜欢朱晓梦。”我突然来这么一句。

    “说哪呀,我不是说过你不是没喜欢她的么?”

    “我就是要喜欢她。”

    “那你最好是忘了她,一秒钟都不要再想她。”

    “你喜欢她么,所以你不希望我喜欢他。”我盯着杨棍,目光就像是马耀华手中刀的刀锋。

    “不是我喜欢她,是我的兄弟还有我看着不爽的人都喜欢她,喜欢她是一件流行的事,你不赶这个时髦行吗?”

    “我就是要喜欢她。”

    “喜欢她的人这个数,武装起来又可以袭击一次五角大楼了。”杨棍张开五指正着数了一遍继而又倒着数。

    “我就是要喜欢她。”

    “你还会说别的么,不怕你伤心,她不会喜欢你的。”杨棍很不残忍。

    “为什么?”我终于换了句话。

    张大力走进我们寝室,这吸引了杨棍,于是我们都回寝室。张大力把果篮放下简单的说了几句后离开。杨棍瞥一眼果篮给自己倒了一杯纯净水。棍子们想说什么但是嘴里塞满了东西,所以在210只有我和杨棍两人在说话。

    “为什么?”我继续问道。

    “我了解你,了解朱晓梦,还有了解这个环境。你道二年级时我和兄弟们喜欢换位置讲话,还不是为了商量怎么取悦两个女生;你道二年级七班非有那么多打不完的架,还不是为了两个女生,而你喜欢的朱晓梦很幸运的就是其中一个。”

    “像她那样的女生怎么可能会有很多人喜欢。”我大惑不解。

    “朱晓梦去过我家,这事说来好笑。一次假期我的几个兄弟们都邀他去家里玩,她不好拒绝竟然提出去我家聚会,把我的兄弟们都叫上。”

    “这一点,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讨很多人喜欢是吗?”我笑了。

    “我当然同意了,那一次我也了解了朱晓梦,朱晓梦和我心目中的那个她虽然性格不同,但有一点却是惊人的相同,她在公众面前的笑仿佛是只为你一个人,这才是讨人喜欢的地方。想不想知道我的那个她是谁。”杨棍情到深处。

    “不用了,我已知道你说的那个人了。”我没给机会让他跑题。至于杨棍说朱晓梦讨人喜欢的那一点,我英语考鸭蛋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了。

    “你会耍双截棍、跳街舞把篮球玩的很帅什么的么?你会为她做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么?”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会,我能惹她生气,好像也不行。”

    “那不就完了,别做这些天鹅梦了。”杨棍很友善的建议着。

    “可我还是要喜欢她。”

    “求求你了哥,你能不能找个日子把她约出来拒绝你,好让你过自己的生活,别搞的像个极品怨妇。”杨棍对我束手无策,瘫倒于床上,灯也是这时候熄的,光明没有了。

    鸡啃完水果高度赞扬了果子汁甜味美的同时大力提倡我喜欢朱晓梦,鼓励我对朱晓梦采取下一步行动。他还说晚自习的我那么紧张朱晓梦终于还是忍不住要行动了,太好了为了爱他不是孤军奋斗了,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

    他说完打个饱嗝哼歌而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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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郑愁予

    看别人由自习课改为体育课的那个振奋,却让我不来劲。可能是我太适应了前两月的气候,而不喜欢这一段的纷纷落叶。我在校园飘荡,校园一片萧瑟,偶尔有一两片绿叶飘过。依然记得和朱晓梦打羽毛球的情形,朱晓梦衣着绿赏很可爱的甩着她的一对麻花辨,看着她的蹦蹦跳跳,从此我爱上了绿。和她打球确实很要技术,既要将贴近地面飞过来的球挡过去,又要将其击到一个便于拍过来的空间范围……不远处的石桌上就有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女孩子在那儿,她全神贯注的在那儿划拉着她的日记。我怦然心动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我坐了下来说,又在说我坏话吧。已不是我同桌的朱晓梦显然很吃惊我的突然出现,没啊。还没,回答的这么牵强。那一刻,阳光很强烈,但我明显感到恶魔挥舞着镰刀砸开了我的一扇门,门的那边出来了某些东西。我望着她,双眼跳动的厉害。我说,问你一个问题,你先不要紧张。她点一点头。不要紧张哦,你………喜不喜欢…我,我……喜欢你。我发现我的手抖得要命,而她却镇静的很。哪一种喜欢啊。还能有别的喜欢吗。我不喜欢你,你不是我梦中出现的那个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么。就这些。当然就这些了,难道还有别的什么。我嘴唇咧了一下算是一个笑容。太妙了,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刚才说着就是想试探一下你。你呀……她很不自然的说这两个字。她接着说,我得回家吃晚饭了。她说完头也不回拧着那本我想偷窥的日记走了,独自留下我一个人和夹在指间的愿望卡皱巴巴。

    朱晓梦走后,黄昏还是黄昏可老天的情绪差极了,天上的火烧云是它恼羞成怒后的结局。残阳不再思恋大地,不肯再多给些回光。残阳也如此小气。鸡满头大汗,是210的都猜的出来这厮和徐菲混得很开心。他老远看到我扯着嗓子说:“刚打完野战,阳痿了吧。”我萎靡着说:“在看风景。”鸡很夸张的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丰富的花草树木。“哦,那边有人在耍流氓,可惜你没参与,才这失落。”鸡指了指我面前的一对亲热的男女说道。我说:“看看不见的风景。”声音小的就像是公蚊子在勾引异性。

    天黑了,天不是唰的一下子就黑了,它慢慢的驱逐着不属于它的颜色的另类,恐惧使你的双手挥舞着不停,但那有什么用呢。夜还是会越来越密,密到骨子里。玻璃橱窗还保留着残云的样子,你渐渐地安静,却感觉自己已伸手不见五指,你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热爱光明,如此的热爱白天,因为只有那样才可能看到那张可爱的脸。可是那又能有什么用呢。黑夜已经来临,那挥舞的双手不知疲倦的只想抓住白天的痕迹。抓啊抓,抓到无尽的空虚。于是便拼命地回忆白天,回忆也仅仅只是回忆罢了,只是另一个人的侧影。我忽然很想笑,我笑一个贼踌躇满志去偷人家东西,结果到了人家门口倒好,嘿,不会使用作案工具,该贼不假思索按响了人家的电铃,邀请人家去自家取走最珍贵的东西。鸡说话了,他说:“一分开就不要了,可怜啊。我啥都不缺,就缺一儿子,跟爹走,冷的要死额。”我哭笑不得跟他走。就这样轻飘飘的上楼梯,鸡冲过道上的徐菲挤挤眼睛,略略数语就让徐菲“格格”笑个不停。那关我什么事呢。看到徐菲笑我也笑,我笑自己喜欢看着类似的这种笑容,而回家吃晚饭的朱晓梦总喜欢这样笑。

    我又笑我所悲,李白有“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悲的那是逝者如斯的时间。杜甫有“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悲的是那不得志的人生际遇。我倒好,悲的如此差劲。我听说忘掉一个人的最快捷径就是:要么变的特有追求,要么变得萎靡不堪。而我只是自己,学不来别人。既不会因此变得特有追求也不会一落千丈,只是夹在中间平凡着,囫囵痛苦。

    毛片确实可以短暂的压制一下悲伤地情绪,它属于萎靡的。我就这么一烂人,还奢望那么多干什么。我丢掉手中的播放器来到窗边,窗外没有星星,只有远处昏暗的灯光。我低头

    夜已经很深了,深的睁着眼睛也让人觉得已沉睡。有谁还在多愁善感,有谁从昨晚到今晚之间经历过希望,失望,希望,既不包含希望也不包含失望的悲伤。昨晚的我还在傻傻的憧憬,憧憬以后白天可以和自己喜欢的女孩贴心在一起开,晚上可以和棍子们谈心。昨晚除了杨棍外棍子们还说我肯定会在鸡之前结束幸福的单身生活。我已忘记杨棍说话的神情。我仅仅只把他的话当做玩笑…玩笑而已。旁观者清啊!早就看出来谁自作多情。我应该为此而感到悲,而我的悲却滞后到了今晚。今晚让我单纯的悲,那种悲不掺杂着任何的希望或绝望。悲的是朱晓梦的那个请求。

    我打楼梯走过,后面的脚步声陌生的很熟悉,我不知道我们已有多少秒钟没说过话。朱晓梦已经在我面前,她望着我,我避开她的眼神,我在等她说话。朱晓梦说:“我不要做你最好的朋友。”,“你要我当你的好哥们好不好,我以后一定要当你的伴娘,这样你的新娘子肯定就会很美丽了。”朱晓梦的表情,语气和说的话语结合在一起显得很滑稽。我说:“人家拜把子都是歃血为盟,我看你这副身板一歃就过去了,不如就用亲嘴来代替吧。”朱晓梦错了,她错误的理解了这一句话所包含的感情。她说:“你啊,怎么总是这么一个德性,当然不行了,怎么会亲自己的哥们呢。”她的言语抑不住快乐,在她心中一切都已搞定,一切又会很自然的恢复平静。我看着她快快乐乐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似乎已皆大欢喜,不答应又能怎样。我知道我这样无疑于饮鸩止渴,但我真的好渴,我不得不喝,明知道喝下去的后果,但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我依然没睡着,我不知道到底有多晚了,在这样的夜里,我情愿做一根木头。因为…木头没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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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朱晓梦,她原本是我讨厌的人,从我讨厌的那个班(七班)出来,讨厌的二次方应该是更加讨厌才对,可答案完全相反我喜欢上了她。一个数的平方可能比本身要小但绝不可能为负数,问题出在哪里?难道我在七班就喜欢了她而我不知道,潜意识的发生。要想完全搞清楚我就不得不打开记忆的闸门回到我讨厌的七班。

    七班是在我开学前就有了,它一直存在。记忆中,脱离初中羁绊的我踏进七班脚步轻快,藏不住的是那心里头悄悄的喜悦。在七班这个长方体内有的是名人名言。“天才是由1%的灵感和99%的汗水组成的”催人奋进。初体验竟然是这么的好。会有什么样的同学和老师呢。

    老徐一一现在的数学老师,原七班的班主任。一个优秀的人民教师。听他的课往往有更多的的收获,在吸取了大量数学知识同时欣赏到了一场相声或小品表演。这让我们轻易的扛着全年级数学第一的大旗。老徐这种优秀教学素质是有人作铺垫的。

    我们的化学老师是一个女老师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丨乳丨臭未干。我不喜欢她那种生搬硬套的教学方法。依她而言,最好的是我们都变成兔子她这只山羊站在一块高地上向我们展示怎么吃草就行了。额,是这样,1…2……3…张嘴,咀嚼……所以在一次吵吵闹闹的化学课中她有这么一次的问话“你们认为好学生是怎么样的”这个问题要求全班每个人都回答,于是那节化学课我们有了一个更有意义的内容“怎样做一个好学生”。成绩稍好的自豪的很大声“上课认真听讲,不影响老师教学”,成绩稍差的声音低低的抄袭前面的回答。轮到我回答了“学生无好坏之分,我们都是一群需要教育的集体,若真的有所谓好坏之分,那在座的各位将来是国之栋梁还是社会流氓岂不一目了然,还要老师做什么”我化学成绩不好,声音可与成绩好的同学等同,与他们相比甚至有点理直气壮。语不惊人死不休,呵呵,我根本就不是那种人,我也没想去挑战老师的权威出那种风头。可无法忍受站在讲台上的姐每次讲课完毕后用我们班饮用的纯净水洗净手上的粉笔灰,如此为人师表,更无法忍受的是这个姐还没有意识到在浪费我们最宝贵的东西一一时间。这样的提问有意义么。这句话说完透过讲台上的姐我想到了一个死人,青白眼阮籍,我成了一身铜臭值得蔑视的权贵。幸运的是我们还有一位与这个姐十分般配的哥。他是我们物理老师赵阳,比我们也大不了多少。

    赵阳疯狂物理,我们背地里这么叫。赵老师的疯狂之处在于操着一口流利的外地方言不厌其烦的深挖牛顿定律的精髓。

    一次我打完点滴回七班,七班热闹非凡如同开着一场大型的茶话会。我迷糊着,大热天的感冒感觉像是失败。我正想闯进去被赵老师拦于门口,哦忘了打报告了。赵老师正对班上骚乱的气氛不满遂迁怒于我这名迟到了的同学,赵老师见我趿拉着一双拖鞋不允许我进教室。这个好说,我甩开拖鞋就要进教室。但又被拦住,理由是不得光着脚进教室。如果可以回教室这意味着想进教室还得穿上鞋,于是我又穿上拖鞋,拖鞋也是鞋。再次想要进教室时还是被拦住。这一次我没听清楚赵老师的话,方言味太浓了不过从他绷紧的面部肌肉可以推出,不允许穿拖鞋进教室。这个老师也真是麻烦,直接说迟到的不允许进教室不就行了,害的我这般反复的。我又不好和他理论,为啥,交流不便呗,如果他使用英语或许我们的共同语言要多些。上他的课那更不消说了,自习为主看课外资料为辅。

    托这一哥一姐的福,我们班和八班的物理与化学成绩永争全年级倒数第一,这反映了没有最烂只有最更这句话的准确性。幸运的是:八班的物理化学老师也是我们的。这是我们互相垫背的前提。而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我知道了我一直都很重视的名言“天才是由1%的灵感和99%的汗水组成的”还有下一句“但这1%的灵感甚至比这99%的汗水都还重要”。好大的一瓢凉水。比这瓢凉水更凉的是五块钱。

    那天中午,学校外,一家饺子馆新开张。饺子馆的招牌简单的几个字“饺子五块钱一碗”。

    来来往往是端着饺子的人群,也有捻着五块零钱涌向老板娘工作台的。我闻香而至,不为填肚子只为解馋。人群中有人发问“饺子呢,怎么还没好”有人答道“接电话去了”一会儿只听得老板娘出来大声吆喝着“刚才给钱了的,来退啦,有点急事暂停营业,以后还要多多照顾呀”人群像是岸边的浪花澎湃起来,有的怨没吃到饺子的,有的怨等饺子的时间太长…

    “呯”的一声,一只椅子翻到在地,我的一个同班同学霍然站起来。我终于知道他也在这里,三好生就是这么低调。只见他飞快的用手擦干净嘴连旁边的餐巾纸都顾不上,紧接着他从台阶下一个冲刺跳跳到老板娘工作台边安安静静的和人群呆在一起,继而欢欢喜喜的赚了五块钱。这个箭步跳,一跃千里啊。奇怪的是地板那么滑他居然没摔倒,不知这门功夫是如何炼成的。当天一种值得学习和敬佩的光环便宜的卖了出去,只值五块钱。

    回学校心情不是很舒服,我整理着书本也整理着自己的情绪。一张纸飘落下来,杨棍一伙中一个人捡起,大声的读道,很是京剧腔。

    无名小辈的梦想

    别人的嘲笑和流婓

    我只能用沉默来面对

    因为我是无名小辈

    无路可退

    虽然我是无名小辈

    但我知道自己是谁

    每一个巨星成功之前

    都是无名小辈

    每一个巨星成功之后

    别人才相信他是谁

    每一个奇迹的出现

    需要坚定的信念

    梦想产生的时候很美

    再怎么哭也无所谓

    噢哟,这家伙想当大人物呢。一人发表看法,这种发表很快就演变成议论纷纷。嗬,云城高中还能出大人物,午休忘了洗脸吧。一人一只手掌抽着另一只说,咱们这群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值得鼓励值得鼓励啊……我很是小气一言也不发只是安心的把那张纸夺回来叠好放到书的某一页。这让周围的人失去了娱乐,他们中的人是绝不肯放弃娱乐的。一人大大咧咧的走上讲台,黑板上“刷刷”的多了几个字“周凝悟是个哑巴”。几个字歪歪斜斜很不美观,着实影响班容,想是作者本人习惯临摹张旭、怀素之狂草,但觉写于黑板上不好辨认于是改为正楷,这正是高中水品达到小学效果的原因。

    陆陆续续进来的人们看一眼黑板看一眼我,有的回座位由站姿变为坐姿也不忘向我这边瞄几眼。我太有魅力了。为了满足同学们的好奇心我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舌头还在。

    但这明显没有满足马耀华的好奇心,那个时候我还叫不出他的名字。马耀华表现得像个初来乍到的外国友人,他认真的把黑板上的每一个字都念了出来。他望着很拽的朱晓梦眼神足够的谄媚,一个取悦异性的计划出炉了。他折断几根粉笔朝我丢过来,喝道,看你是不是哑巴。粉笔是朝我这个方向飞过来了,可他眼睛还在骨溜溜围着朱晓梦在转,注意力不集中三分远射命中失败,严重脱靶。一次由脱靶引起的同班群殴事件也由此拉开序幕。

    这次脱靶有人受到伤害,黄金爆头,受害者正是刚才施施然走到讲台上写我是哑巴的那位。这位一看对方是积怨已久的冤家,大吼“我操你妈的,没长眼睛”。马耀华在女生面前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误转而扮演起太平洋警察的角色“谁要你这个贱骨头诬蔑周凝悟是哑巴的?”我吃了一惊,不是奴才对主子的受宠若惊而是对于某一种陌生才华的出现习惯性的惊讶。马耀华这个借口,真好。

    双方跳过剑拔弩张直接进入斗殴,两大阵营的群众且劝且战,由小规模磨擦演变成全班大规模会战,我同班同学不擅长熄灭矛盾引起的星星之火,倒是精通于将摩擦之火速成燎原之势。

    马耀华一党在教室里占尽优势,人海战术很有效果,杨棍这一派还没到齐。杨棍一人的到来战况很快就发生了改变,还击越来越像个样子。

    “不要打了。”我平静的说道。奋战的大伙暂停了。奇怪的群殴,因我而起却和我没半毛钱的关系。

    我当时以为我很有权威,而我不知道的是这种权威是狐假虎威,班主任老徐到了。

    大家安静了会儿七嘴八舌的自编借口踊跃发言,积极主动回答班主任提出的问题。班级再一次沸腾了,在这种沸腾中老徐了解了整件事的经过。

    “老师,他们在黑板上污蔑周凝悟,我看不过去了。”马耀华堂堂正正的把这个借口甩出来,好像他当时真的义愤填膺的腾起了美国式的正义感。

    “周凝悟,你吃饭了没有?”老徐看了黑板上的几个字转身质问。

    “吃了。”我语气坚决坚定,虽然我不认为班主任会去请我去撮一顿。

    “你们看,这不就结了,哪个哑巴会说话。想到黑板上练字的同学也不能弄个否命题在上面吧,误导人。事实胜于雄辩,真理也不是靠动手能力来推进的嘛,肝火旺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老徐思维活跃,逻辑思维细腻缜密不愧是优秀的数学老师。

    老徐,对班级矛盾和稀泥、打太极的高手,班级矛盾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从来不入他法眼。

    明知道一根重要的绳子上有一个结,他倒好在这个结上东拉西扯的使障眼法,让人由衷的赞扬这是一个多么和和美美的中国结。

    老徐,一个差劲的班主任。

    “想强身健体保卫祖国吧,是不是得换个方式了,我都看腻了,想要给政教处创收也不用这么明显吧,下次出去到校外隐蔽的地方解决不是更加的快意恩仇。”他终于换了个脸色说道。

    在那样的班级我不可能喜欢上任何女生,对于朱晓梦我最多给一个不反感的评价,说来说去和朱晓梦没半点关系,若有,只是在我被大众嘲笑的时候她不和他们一起,这不足以成为我潜在喜欢她的理由,算来只能是高三这一段时间,喜欢一个人只要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抚着栏杆,回忆了那么多的我止不住愁断肠。我连许久的回忆和前日在我身上发生的悲剧一起拿来和杨棍分析。

    “闻到了,闻到了。”杨棍把鼻子凑过来使劲嗅到。

    “或许给你闻之前,我该搽点花露水。”我闻了自己并无异味。

    “一股书呆子的酸腐味道”杨棍说话没委婉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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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书呆子酸腐味,杨棍听完我向朱晓梦坦白的经历后如是评价。

    “想亲就亲呗,这还要问。”杨棍狠狠的敲了敲我的榆木脑袋。

    “我就是觉得坦诚一点好些。”我吃着疼,为自己辩护同时双手罩住脑袋后退。

    “你这个呆子,你怎么不问…可不可以同床”杨棍恨铁不成钢边说边揍我,其武姿就像当年的那场群殴中的主力,雄姿英发、胸毛微露。

    我抱头鼠窜,楼梯传来清脆的声音“噼啦”,某个人挨了一耳光。

    我和杨棍打住脚步,顿时心情格外舒畅,这种心态临界于幸灾乐祸和痛打落水狗之间。我们看到马耀华和楼管张大力掐着架,马耀华没张大力有力处于被动挨打地位,刚才那一记清脆的响声正是张大力的厚掌和马耀华的脸发生振动的结果。

    马耀华在威逼猥亵未成年少女未遂后被政教处请去创作悔过书、签署有关记大过的文书、消费领取相关处分通知。这个程序中心理政治教育这个环节发生变化,牛逼的张大力再次发挥了他的神通广大,他把马耀华这个贴上“可以教育好”标签的同学从政教处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一我们全体男生的楼管室。如此这般,若某天张大力同志把内裤穿到外面,站到我们高中最顶端建筑物上拽紧个拳头宣称云城高中是他的,我也不会认为他疯了。张大力,一切皆有可能,耶。张大力对外宣称了几个理由。我按公布时间陈述。一、想要犯罪的嫌疑人在装了摄像头的寝室下便于监控;二、政教处做不了这种工作或者不想做这种工作;三、马耀华只是一时想不明白犯了错,而且没有犯大错,应该被原谅。不去计较这三点的逻辑问题,单就马耀华犯错这点谈论。这个错,犯的巧啊!一犯就把我那点自私懦弱的本性犯出来了。一、我可以为我所爱的人扛住所有危险;二、我要无条件的拥有我爱的人;三、若二不成立,则一作废。我痛恨着自己如此令人耻辱的胆怯,痛恨那个让我看到自身缺陷的人一一马耀华。

    方才“噼啦”一声又如擂台赛的铜铃声,公平的斗殴开始了,张大力揪着马耀华的头发,马耀华钳着张大力的下巴,活脱脱的市井泼皮形象。可别说这两人这样了还能爆粗口。

    “你妈的,我就是要喜欢朱晓梦。”这句话从马耀华嘴里说出来就很可耻了,这句话我说过。

    版权归我所有翻版必究,太无耻了他。

    “管他妈的朱梦什么的,动不了小姑娘动起老子来了。”张大力一说话脸皮被扯的老长,看不出来平时刻板的那张脸是如此的具有延展性。

    张大力不给力啊,这场掐架应该是毫无疑问以卵击石的。

    “老子要搞残的是朱晓梦,不是别人,哪个叫她不喜欢我。”马耀华的声音膨胀着小小的楼管室只为了纠正张大力的错误。

    “不管是朱梦也好,朱什么梦的也罢,你休想去碰。”张大力发着狠。

    “朱晓梦”是三个字,“朱什么梦”是四个字,张大力宁可麻烦些说四个字也不情愿叫对人家女孩子的名字,看的出来他讳一个字“xiao”,这个音让我首当其冲的联想到“小”。外面早有传闻:张大力不够男人,他老婆就跑了。莫非张大力对付女人最宝贵的武器不够尖端,达不到老婆白天晚上都精彩的指标,她老婆于是武断认为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ed患者,寂寞难耐就跑了。我这么推想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道理的。

    “你再拦老子,老子喊几寝室的人搞死你。”马耀华也发着狠。

    楼管室外面真的冲出一群怒气冲冲的人,他们统一装备着一根纸棍。可千万别小看这种纸棍,这玩意比霸气的钢管更有优势。卷一本封面为牛皮纸的薄书,拖把般粗细时用胶带固定,再用废纸夯实封住两端便完工了。这玩意质感比钢管硬,破坏效果比钢管阴。被这种纸棍击中的朋友不会出现红肿、淤血(软组织大面积受伤)什么的,只是以后每逢阴雨天总有那么几根骨头会疼得让你坐立难安。这种即时武器在张大力收缴完管制刀具后如同雨后的春笋般崛起。

    领头的年纪不大,脾气不小,他面部颜色分明,绿的是凸起来的青筋,红的是激动的嘴脸,他嘴里说的又快又杂我没听出是什么,但这在他同伙的眼里就是冲锋的口号,他一脚踹开了楼管室的门。

    张大力揪着那人的衣领掷出门外,自己也紧跟出来。张大力一出门便受到了纸棍的热烈欢迎,纸棍全往他身上招呼过去。若想要躲过袭击退一步回到楼管室便是最好的办法,可张大力不,他迎了上去。

    一身运动衣的张大力运动了,我反应实在是太慢,看不清张大力是怎么闪躲和出脚。一个事实是:张大力安然无恙,攻击他的那些人都虾米似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嗷嗷叫唤,纸棍子也丢开在一边。

    张大力大喝一声“起来”,这话不用他说,嗷嗷叫唤的人们从被踢中肚子的那一刻起就没停止尝试站起来。他们中有站不起来的干脆佝偻着个腰像个老头子一样扶着楼梯扶手,急迫而又缓慢的行走。他们大概在想,怎么都好,赶紧的离开一楼。

    当时的张大力如同神一般,但他在攻击者的眼里马上就变成了恶鬼。他的每一句话都让袭击他的人不可抗拒。

    “回来站好,是不是要我把你们闹事的录像交到学校里。”张大力又喝道。袭击者们这才如梦方醒老实了许多,拖着踉跄的步子朝张大力面前靠拢。

    “快点死过来站成一排。”张大力暴喝。

    这一句宛若灵丹妙药消除了几个掉队的体能上的不利影响,这也便宜了刚才逃的慢的家伙,他们爬起来刚好和跑开又转回来的人站成一条线。

    “你抽他耳光,你抽他的……”张大力在线面前指指点点。

    简言之,张大力要他们玩个游戏,规则是从头到尾的打耳光,完了再换过来,直到他满意时便停止。

    “线”上的人面面相觑,就是迟迟不行动。张大力迸开双眼,脸色的血色退去的一干二净,嘴里发出只有野狗啃骨头才有的“呜呜”的声音,他向“线”头举起巴掌,“线”头缩成一团一只胳膊曲着护住头脸,另一只手象征性的在身旁人的脸上摸了一把,于是游戏就开始了张大力呢,他若无其事的用举起的手在后脑勺上挠着,仿佛那儿真的很痒。等“线”上的人察觉已经晚了,其中有的人怪同伙上一轮失手使力不知觉遵守了张大力的游戏规则。击鼓传花似的耳光声也越来越流畅且富有节奏感。

    “好,可以了,都滚吧。”张大力看着眼红了的“线”大方的说道。

    这“线”一听争先恐后的挤上楼梯,快到二楼时这伙人活了,有怪同伙太傻的,有怪狗日的张大力挑拨关系的。

    “这事做的太丑了,本想给他几棍子就跑的。”一人说道。

    “是啊,那个晓得他这么狠,楼管室里的那个傻逼怎么还不出来?”另一个人道。

    “我不认得,你认得?”

    “我还以为他和你们是一起的呢?管那个傻逼,反正没他好果子吃。”这人愤懑的说道。

    他们所说的那个傻逼正是马耀华,刚才的事他一直看着,张大力进去了他还呆在那里。

    “刚才的人和你什么关系?”这句问话如同肉包子打狗一样,半点回应都没有。

    “你还是要找朱什么梦的麻烦是吧?”张大力和蔼了许多。

    “她和你什么关系?”马耀华揪着个脑袋。

    “没有关系,你先回去吧,我下次找你。”张大力的第一堂心理课到此结束。

    想要犯罪的嫌疑分子也就这样逃过了一劫。直觉告诉我,马耀华不可能去找朱晓梦的麻烦了。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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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张大力没多少联系的朱晓梦待我却是越来越友善了,至少她不会对我大打出手,这断绝了上少林学内功防止她不知何时会飞过来的五指山的念头。我不是她哥们了么,虽说没交保护费,反过来也没法保护她的哥们,但她没由头对她哥们下毒手啊。所以说,一个男性若拿对自己凶巴巴的女性没有办法,那么他应该尝试对这名女性表白几次。

    时间飞逝,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懦弱。记性不好的人无论看着多大的伤疤也不会觉得疼。我的记性不算太好。

    杨棍说的不错,想亲就亲呗,这种事还要问。还刚好就有这么一个机会。

    中午,午休。朱晓梦位置上不是空的,她背着窗外的光面朝着我。我看着她,心里焦躁不安。我是她哥们,这样算什么。算是检验哥们体表温度是否正常,关心一下她的身体是否健康。可检验体表温度不一定非得要用嘴巴啊。哎呀就那样了检验体表温度也可以用嘴巴的嘛。我心中的两个小人又在打架,终于一方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