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满朝凤华(全文)

第43部分阅读

    还把他的玉玺和令牌拿出来作威作福,让楚国和孤竹国干了一仗,上官凛就气得想把她剥皮拆骨。当然,就目前而言,最让他忍无可忍地是她地身旁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一个男子。

    以前是明月松,现在又换了一个更加俊俏的贵公子伴在她地左右。上官凛看向旁边坐着的燕崇台,眼睛里头微微流露出敌意,燕崇台正巧也看着他,不知道董清秋口中的“刘兄”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九卷

    第二章 - 为君吃醋

    此时此刻只有冯广流露出喜悦之情,恨不能捉住董清秋的双肩就大声道:“董贤弟!你没事啊!你可知道皇……刘大哥这些日子一直在找你呢!”冯广见着董清秋太激动,差一点把上官凛的身份给说出来,幸亏及时刹车。他偷偷看了上官凛一眼,见后者正冷冷地盯着自己扶在董清秋胳膊上的大手,慌不迭地收了回来。

    “在找我?”董清秋难以置信地看着上官凛。旁边的冯广赶紧为上官凛说好话,“是啊。大哥伤没好就出来找你。只不过中途出了些变故,这才呆在焰城,没想到却在这里碰到你。你安然无恙就好,我们……咳,大哥很担心你。”冯广的挂念之情写满了整张脸,却又怕上官凛误会自己对董清秋有意思,只得把自己略去了。

    上官凛冷冷哼了一声,对于冯广的说法却不反驳。他此行的真正目的越少人知道越好。

    董清秋皮笑肉不笑道:“没想到我在刘兄的心里头还占有一席之地,刘兄居然这么挂牵清秋的生死呢。”

    上官凛脸若寒霜,听得董清秋漫不经心的讽刺却只觉得火大,“是呵。你怎么能这么轻易死了,有些事咱们还没说清楚,旧账未清,新账又到了。我看,莫说是狐妖,就算你是九命猫妖也不够了。”他两只眼睛逼视着董清秋,旁边的人和事在他的眼里头都成了容不下的沙砾。

    董清秋心里一凉,知道上官凛所说的新账是自己借玺印令牌矫诏一事,她只有把自己的嬉皮笑脸收了回去,自己这下子还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这边还不知道该怎么逃离燕崇台这大魔头的魔掌,那边上官凛这旧债主又追魂来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

    倒霉?董清秋用眼角的余光分扫了上官凛和燕崇台一眼,两人都有些紧张兮兮,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她忽然眼前一亮,到底是倒霉还是机会来了呢?

    燕崇台听得上官凛含有深意的话,眉头轻蹙,在旁边一直琢磨着此人是谁。看样子似乎和董清秋十分熟稔。上官凛也一直按兵不动,他想要把董清秋揪起来带走,却明显感觉到董清秋旁边这个人武功不弱。

    各人正各怀心思,外边忽然进来两个唱曲乞讨的祖孙俩,一个老头手牵着一个姑娘,见着这酒楼里头人气旺盛,便撂起三弦琴,拨了一下,那小姑娘就应着调子唱起。“各位看官,今日给大家讲的是冷皇帝情迷俏丞相,弃妻子,天子奔红尘……”

    董清秋面部一抽搐,这都已经编排成说书啦?还连结局都给设想好了。董清秋不敢看上官凛地模样,直接把手中的筷子一扔,站起身来。“我吃饱了,该上路了!”

    只是董清秋才一迈步子,手臂就被人给拧住,“这么轻松就能走了?”

    这声音里头透出的杀气让董清秋不寒而栗,但董清秋却心里头狂喜。回过头来看着一脸铁青的上官凛,直想说,那你就赶紧留下我啊。我就不信燕崇台不跟你翻脸。

    果然,上官凛还没说下句,头就往旁边一偏,拽着董清秋就歪向旁边,几道银光闪过,上官凛差点就中招。只见燕崇台手里头的木杖不知何时已经平举在他手中,倏地换了方位,见上官凛捉住董清秋的手臂。便机关一开,银针四射,刹那间悉数钉在了对面的酒桌上,惊得酒客们四散逃亡。

    好在上官凛早有防备,燕崇台一举没有成功,想要再故技重施。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上官凛冷冷地看着燕崇台。“准星差了些,看来你受伤了。”他终究是习武之人。只看燕崇台并不利索的拿着木杖,另一只手还扶着腰间,上官凛便看出了端倪。

    燕崇台却也不甘示弱,“阁下闪避的时候内力全无,看来你也伤地不轻啊。”

    董清秋看了上官凛一眼,他怎么就内力全无了?还没回过神来,就只觉得自己头一晕,一下子被上官凛给裹进了怀里,上官凛对着燕崇台道:“她是我的。你想要以一敌二,恐怕得不到便宜。”

    燕崇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受了伤打不过他们两人?只是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董清秋就这样被人给夺走了。

    眼见得燕崇台犹豫起来,董清秋情急之下只有接话道:“还能是谁,就是那个人啊!在焰城的那个!”

    燕崇台明知道董清秋是骗自己,却宁可错杀一千也绝对不能放过一个,想到这人毫不犹豫的说董清秋是他的,想到眼前这人和董清秋的话里有话,更是逼得燕崇台扛着木杖就冲了上去。

    上官凛不用出手,冯广就拔了背后背着的类似砍柴刀地大刀迎了上去。燕崇台手中往怀里头一掏,冯广以为他又要使出什么暗器,哪里知道燕崇台只是虚晃一招,真正的机关还是在木杖这边,只一按,银针像雨点一样洒了出去,逼得冯广往后退了几步。

    “好阴险。”冯广不敢轻敌,扯掉头顶上碍事的皮帽子,刀上灌真气,眼见得燕崇台的银针一波又一波,冯广只有不停地挥舞大刀,把那些银针震开,但根本就不能近燕崇台的身。

    上官凛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有在旁边频繁地向燕崇台投掷筷子碗盆,燕崇台冷笑着上官凛地招数,却掏出自己颈下的一串珠链晃成一个圆圈圈,奇*shu$网收集整理把上官凛那边掷过来干扰自己的东西悉数挡掉,他瞟了上官凛一眼,心想他二人根本就不是自己地对手,关键是自己该什么时候先发制人,只是这一瞟,冷不防地却只见上官凛双目失神地盯着自己,手里边不再有任何动作,而他的左手大拇指却忽然发起了莹莹的幽光。

    “茜妃玛瑙?!”上官凛和董清秋几乎同时失声喊道,因为燕崇台手中晃着的珠链全是由一颗颗紫色的细小珠子串成的。只因为这珠子数量太多,即使上官凛没有接触到那些珠子,手上戴着的玉扳指也发出光来。

    第九卷

    第三章 - 蒙面黑衣

    “你究竟是谁?”上官凛和燕崇台互相看着对方,燕崇台倒是约略一想就明白过来,“你是楚国的皇族?该不会就是楚国的皇帝上官凛吧?”他知道茜妃玛瑙乃是用雌雄石所制,也知道这一串珠链是由楚国的上官家御赐给轩辕季的,那么能占有那枚扳指的,应该是楚国天子无疑。

    上官凛却猜不透燕崇台的身份,难道说他就是轩辕季的传人?他一下子犹豫起来,甚至伸手示意那边终于挥刀攻来的冯广先不要行动,他仔细地打量着燕崇台,小心翼翼地问出声来,“你是轩辕先生的传人?”

    “是啊----”燕崇台回头看了董清秋一眼,心里头已经意识到上官凛绝非是董清秋口里头的那个男人,自己被这小妮子骗了一道,想要让他们两虎相斗,而她就趁乱溜走吧!

    董清秋此时却在好奇茜妃玛瑙怎么会在燕崇台的手中,正要质问,只见燕崇台唇角微翘,手里头的扳机却一扣,董清秋看着他那怪笑的样子,便知道燕崇台没安好心,站在一旁观战许久的她,忍不住为上官凛着急道:“小心!”

    此言一出,燕崇台的扳机已经扣下,只是银光还未射出,燕崇台的身子就已经向后倒退了几步,木杖里头的银针全部都钉上了天花板。

    董清秋顾不上在旁边看戏,奔到上官凛跟前,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她关切的表情落入上官凛的眼中,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你……关心我?”

    董清秋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明明是希望他们两败俱伤的嘛,这会子又是操得哪门子心?她尴尬地一笑,自言自语道:“我只是不想你这么快就死了。”

    上官凛心头一动,这句话是他常对董清秋说的,这次从她口里头听到,怎么觉得心头一紧?只是这念头转瞬即逝。因为酒楼当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和燕崇台纠缠在一起,让燕崇台根本就分不出身来顾及其他,刚才也是被那突然杀出来的一人逼得燕崇台木杖偏了方向。

    只见那人也同样身着玄衣,头上戴着黑色的斗笠,蒙着乌纱,根本就看不见他的面容,他手里头是一管玉箫,正好和燕崇台的木杖相对应。但他招招都是杀招,逼得燕崇台节节倒退,几乎没有还手能力。

    “大哥,我们到底是帮哪边?”冯广只见两个玄衣人斗在一起,朝上官凛拎着刀走去,茫然不解道。要是刚开始,他应该是帮黑衣蒙面人。可是后来上官凛又制止自己再对燕崇台动手,这下把冯广给绕糊涂了。

    上官凛并不回答,他盯着两人相斗,不禁发现尽管一人用箫,一人持杖。但武功路数却极为相似,而这招数他却依稀有些熟悉。

    上官凛低眉斜了身旁地董清秋一眼,后者似乎有些茫然。显然不知道蒙面人是谁,他不禁在一旁冷声问道:“同你一起的那人,究竟是谁?”尽管那人手中有一串茜妃玛瑙,但上官凛却还是不太愿意相信他就是轩辕季的传人,光凭刚才他要对自己暗下杀手的行径和招数,上官凛就深为不耻。

    董清秋嘴一撇,“人家都猜出你是谁了,你自己不会猜么?”

    上官凛脸一沉。对于董清秋的不合作十分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只淡淡说了句:“哦,别的猜不着,我倒是知道那戴着斗篷的是谁了。”

    “是谁?”董清秋还没来得及相问,门口又已经出现一个身影。董清秋一看到这身影。就惊喜地呼出声来,“索玉!”

    门口那少年正是索玉。他一身素白,头发却有些凌乱,和那蒙面人一样脚底下全部都是泥,上官凛看了他一眼,颇有深意地对董清秋道:“看来他们还是一路来的。”

    索玉已然抢到董清秋的身旁,笑着对董清秋唤了声“公子”,只是他地笑容有些勉强,原本清澈的眼眸却隐隐有着担忧之色。

    “索玉你怎么现在才找来?”董清秋见着索玉,原本沉重的心情陡然变好,忍不住想要嗔怪他,借以让自己舒怀,谁知道索玉的双眼一进来就死死地盯着燕崇台手里头攥着的茜妃玛瑙,眼睛里头红红的,“原来你也是我们索家的大仇人!”

    他说着就要上前去帮蒙面人。燕崇台此时早已经被蒙面人逼得毫无还手能力,腰身上渐渐泛出了血红色,是董清秋刺中他地伤口再度裂开了。

    董清秋听得索玉的话,心中一动,眼见得索玉要上去杀燕崇台,不禁揪住他问道:“你说他是你们索家的仇人?究竟怎么回事?”

    索玉掏出自己身上怀有的那枚茜妃玛瑙,急急道:“我娘说,这颗珠子能够保命,却也是祸害的东西,当初就是有贼人要抢夺珠子,才对我们索家追杀,我娘说其他地珠子都被贼人抢走了,他不是我们索家的仇人,却是什么?”

    索玉眼睛红红的,挣脱董清秋地手腕就杀了上去。

    董清秋心里头却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抢夺茜妃玛瑙的人,应该就是要杀轩辕季和翠烟公主的仇家,燕崇台当时也不过是个孩童,自然不会去抢夺茜妃玛瑙,而顶多只会是他的长辈给他的。到底是谁给燕崇台这串玛瑙的?燕崇台又是怎么知道宛思秋就是轩辕季女儿的?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她一直忽略了。

    正想着,蒙面人突然多了索玉这个帮手,两人同时出招,分别两掌拍中了燕崇台的左右肩膀,燕崇台喉咙发出咕地一声响,嘴巴憋不住吐出一大口血来。

    他无力招架,左手一动,索玉与那蒙面人以为他还要再做垂死的挣扎,一个人又是一掌,燕崇台就像一只被抽了骨头的猎物,滑出好几米远。

    只是索玉和蒙面人都没有受到什么攻击,相反,站在上官凛旁边的董清秋,忽然身子一歪,朝上官凛的怀里倒去。

    第九卷

    第四章 - 已不重要

    上官凛抱住董清秋,这才看清楚董清秋的肩头插着一柄晶莹剔透的利刃,只是那利刃转瞬间就好像融化了一样,直接没入了董清秋的身体。

    上官凛和冯广同时惊呼,“那是什么?”

    索玉和蒙面人都是身子一动,看向倒在一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燕崇台。燕崇台艰难地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望向董清秋,眼眸里头是狠毒的笑意,“能是什么?毒药。天底下只有我能解的毒药。”

    他能够感受到索玉和其他人眼中的愤怒,但他的双目却只是锁定在董清秋身上,“既然你们要杀我,那我就只好让我的宛后来陪我。生不能同日生,但死能同日死,该是一件美妙的事吧!”

    董清秋忍不住一抽搐,脸上挤出一丝苦笑,燕崇台又在耍阴招了,他知道索玉不可能不维护自己的。这个时候,黔驴技穷的他只能拿自己当挡箭牌了。

    果然,索玉一听到燕崇台说拉董清秋当垫背的,气势立马就逊了大半,双眸中的怒火竟然有了些惧意,“快把解药拿出来!”

    燕崇台笑笑,索玉这话对于他来说是笑话吧,他强撑着站起,用木杖充当起自己的拐杖,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搁在了上面,燕崇台把茜妃玛瑙又重新戴在脖子上,尽管浑身浴血,却有些洋洋得意地看着蒙面人,“你倒是动手啊。”

    “好啊。”那人沙哑着嗓子,手里头的玉箫真的毫不客气就往燕崇台面门戳去,索玉眼疾手快,分身挡在了那人面前,眼中全是不能相信,“你疯了!公子会死的!”

    燕崇台满眼笑意,“是啊,是寡人和寡人的宛后一起死去。我想你要得到她,只有等下辈子了。”

    听得燕崇台自称寡人,上官凛才恍然大悟。刹那间明白过来燕崇台的身份,明白过来董清秋是谁,也好像懂得了她为何会盗了自己的玺印矫诏让江望寒出兵孤竹国。

    只是董清秋在听见那人的声音时,却还是浑身颤抖起来,“明月,是……是你吗?”

    这个蒙面人就是明月松吗?董清秋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蒙面人身子抖了抖,手里头对着燕崇台的玉箫却还是没有放松,“已经不是了。”

    他回答着她。沙哑地声音微微有一些颤动,但这句话听在董清秋的耳朵里却好像是针扎一般。她的眼睛一会儿就湿润了,“你是怪我现在才认出你来么?”她挣扎着想要坐起,但上官凛的手臂却好像有意地抱住她不让她起来似的,她只能无奈地看着明月松的背影,依旧高大匀称,但却显得更加的孤寂单薄。

    明月松刻意地否定道:“不是。你我再无瓜葛。我也不再是你的明月。我姓燕,是燕国真正的天子!”

    燕崇台听得明月松地话,嘴角浮现出一丝轻笑,向着董清秋道:“你瞧瞧,你的情郎已经不要你了。亏你还天天想着他呢。”

    “闭嘴!”董清秋头一次对着燕崇台大声斥道。那边明月松却仿佛听不见董清秋的暴怒。提起掌又要向燕崇台拍去。

    “不要啊!你这样会害死公子的!”索玉已经急了,只能双手抱住明月松的腰身,想要把他挪开。见明月松手上运的气越来越足,手掌上的青筋都要爆裂了,索玉抱着明月松都快要哭了,“明……明大哥,我知道你地苦楚,从前我误会你,现在我知道真相,知道你和门主受得磨难太多。那些人就是死十遍百遍也不能偿还,可是,可是你要是这一掌拍下去,公子也会跟着没命了!”

    “那谁来还我娘的性命?”明月松声音里头的绝望和仇恨听起来令人心疼。

    董清秋身躯一震,终于明白过来明月松为什么会对自己视若不见了。“你……你都知道啦?门主她……她已经不在了吗?”

    “是啊。她不在了,再也不会有人要你的性命了。”明月松冷冷地说出这句话。听在董清秋的耳朵里。只觉得心如刀割。索玉抱着明月松,让他不能动弹。却没忘向董清秋解释,“我找到国师地时候,正遇上妩仙门的人把门主的遗体送去,他们说是……是公子你为了自保杀了、杀了门主,国师想要拿门主地令牌,谁知道门主早知道国师的心思,在令牌上抹了毒药,国师中了门主的计,暴毙身亡,我才和明……明大哥逃出来的……”

    燕崇台听得索玉说国师暴毙身亡,眼眸中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有些不愿意相信,“国师死了?”

    董清秋却只听见了其中一句话,“他们说我为了自保杀了妩仙门主?”她看着明月松,她看不见他的面孔,却还是冲着他凄然一笑,“你以为我杀了你母亲,所以……所以对我这样冷漠吗?你相信他们说的?”

    明月松叹了口气,“人都不在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董清秋分明能感受到他的心已经不再为她跳动,原来那个厚颜无耻占自己便宜地明月松已经不在了,一个斗笠,黑色的面纱,挡住的不止是她的视线,更是她与他心的距离。

    董清秋觉得自己的泪才流出来,就已然凝固了,“是呵,不论怎样,门主也是因我而死。所以,所以你问我地那件事,也……也不重要了吗?”

    那日,她拒绝了江望寒,她说她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风雨相共地人。虽然是婉拒江望寒的话,可又何尝不是她内心深处地大实话呢?

    她还记得那个夜晚,明月松一直想要从自己的口中听到答案,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明月松就昏过去了。这些日子来,她天天担心着他,因为他的缘故和燕崇台这个恶魔呆在一处,这期间她迷茫过,痛苦过,却从来不曾后悔过,只要想着明月松能够有一线生机,她就得坚持下来。坚持下来告诉明月松那件事的答案,不论自己最后是生是死,不论自己能不能跟明月松在一起,她都要告诉他答案。

    可是现在,他已经觉得不重要了。

    第九卷

    第五章 - 我已明白

    明月松没有回答,他的沉默就好像是一道符咒让董清秋心都碎,倘若说永南王的话已经让董清秋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此一举,那么明月松的不屑一顾,则更加让她觉得自己的多余。她好像一下子明白宛思秋为什么会选择自杀来杜绝这所有的纷争。

    倘若说她的活着,给这么多人带来困扰,给这么多人带来痛苦,就连自己都看不过去了,那还留着这副躯壳干什么?

    “我明白你的心,妩仙门主用尽一生才能够守护你,临死也要救你,你要替你母亲报仇,就别再犹豫了。”她说着这话,眼睛已经瞄准了冯广手中提着的刀,整个人就用尽全身的力气往那上边撞去,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撞上去,自己的身子就好像脱了线的风筝,被风卷了起来,自己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燕崇台搂在怀里。

    董清秋只觉得浑身酸痛,像是有一股劲风把自己硬生生的和冯广拉开,她倒在燕崇台怀里的时候,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燕崇台,想不通已经去了半条命的燕崇台居然还能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以及力气把自己给拖拽过来。

    与此同时,一管玉箫横了过来,把冯广手中的刀刃打掉了半边,险些划伤了横在中间,用身体分隔开冯广和董清秋的上官凛。

    冯广像尊雕塑一样傻站在那里,自己一动不动,还没明白这些人都在说些什么,却只见明月松、燕崇台以及上官凛都各自用各自的方式阻止着自己的刀刃划伤董清秋。

    各人的脸上都是一丝古怪和尴尬,心里头都隐隐明白,原来有这么多人关心董清秋的生死,当然,不幸的是,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索玉看到董清秋被燕崇台抛出的绳子缚住,总算是有惊无险,又看明月松救她。心里头不禁一喜,“其实你也不舍得让公子死的!”

    明月松看向董清秋,对上她绝望的双目,拳头捏紧,但拳头捏住的除了是摸不着地空气,他一无所有。

    “无论如何,活着总是好的。”他沙哑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居然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原来他的声音也变得让她无法忍受了?

    董清秋轻声一笑,这笑声像是宣告着什么。“以后不会了。”她的身子被燕崇台拽着出了酒楼,旁边的店小二和店家早已经趴在柜台底下不敢出来。

    索玉就这样一直抱着明月松,生怕他要跟出去补那一刀,“公子心里头一直有你的。要不然她就不会为了你去送死了!你就真地狠心让公子去死吗?”

    “她真要是死了,我自然会陪着她去。但我必须杀了燕主!”明月松早已经因为妩仙门主的死而脑子混乱,眼见得燕崇台拉着董清秋出酒楼上了马车,再顾不得抱住自己的索玉。抬脚踢开,就要追上去。

    上官凛一直冷冷地看着燕崇台带着董清秋离去,看着明月松在那痛苦地挣扎最终还是追了上去,及至索玉也踉跄着离开,整个酒楼里头站着的就只有他和冯广主仆二人。索玉跑开的时候,脚绊住了那卖唱的老头的三弦,发出“铛”地一声响。仿佛刚才还在唱着皇帝与丞相的故事,只是转瞬儿满堂寂静,只余下他茕茕的身影。

    “冯广,你说朕是不是太迟了?”上官凛空空的声音在酒楼里头回荡着。

    “什么太迟了?”冯广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没来得及消化,他甚至在想燕崇台称呼董清秋为“宛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认识得太迟,发现得太迟,懂得自己地心也太迟了。”上官凛看着几人消失的方向,总觉得自己好像只是一个看客。他们的故事很丰富,可那是别人地故事,自己好像没能够画上一笔,没能够在那人的心上留下什么痕迹,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你说明丞相是幸还是不幸呢?为了一个人虽然输了全部,但终究是赢来了一个人的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只不过他却不懂得珍惜。到头来,那颗心被他得到却又粉碎了。”

    冯广隐隐知道上官凛指得是谁和谁,不大明白一向铁面的上官凛怎么会忽然之间说这样的话,“这个幸还是不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吧?”

    “你说得对,只有他们自己知晓。可是朕……却太晚了。”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冯广听着上官凛居然略带自怨自艾的腔调,真是十分不习惯,他不明白地看了上官凛一眼,只见他额头渗出点点地汗珠,好容易才让自己的呼吸均匀了些。

    “您没事吧?”冯广担心地看了上官凛一眼,后者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冯广。

    事实上,上官凛的话对于冯广来说,始终还是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他看着上官凛那有些惨然却又急切盼望得到答案的神情有些于心不忍,只能顺着他的话道:“其实,也不见得。不是古人还说,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应该什么时候都不算迟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明知道冯广只是安慰人地话,但上官凛却第一次觉得冯广说得话还有几分道理,他地眼中流露出期待之色,整个人好像又有了精神,“你说得对,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晚。我现在去,总比站在这里得好!”

    他说着,拍了拍冯广的肩头,忽而微笑道:“至少我已然明白了,比起你什么都不知道地,总是要强些。我走了。”

    第九卷

    第六章 - 高风老板

    冯广听得上官凛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简直是把自己当傻子看。可看着他离开酒楼,却还是一下子懵了,“那……那我呢?”上官凛对自己说“走了”,那是要把他留在这了。

    上官凛脚步一停,忽然想起来自己到此是为了什么事,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回过头来对冯广道:“你等着我,我要是还能回来,再告诉你该怎么做。我,要是……没回来,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好了!”

    冯广听得上官凛的话,简直跟交代遗言一样,心里头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劲,想要喊住他,上官凛已经鼓起劲,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酒楼里头的小二和掌柜的,这才敢露出头来,看了一眼还立在原地的冯广,终于大着胆子走过来,喊了声“大爷----”,期待着冯广这最后一尊佛能不能快些出去。

    冯广横了掌柜的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莫名的烦躁,居然对着掌柜的吼了一声,“干什么?!他们都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喜欢什么就喜欢什么,偏我不行,是不是!”

    “不是,不是,大爷,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小店实在是……”

    “那你们怎么不去找他们,非要逮着我?”冯广甩出两锭银子,又从自己的身上掏出剩下的银票,“就我好欺负!拿走,统统拿走好了!我才不稀罕。”

    这一次轮到燕崇台驾起了马车,董清秋像一具干尸一样躺在后边的车座里,马跑得极快,车轱辘在颠簸之下似乎随时都会散架。可是燕崇台却像赶魂一样,恨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焰城。

    董清秋知道他要去焰城。

    当风把残破的车帘吹起地时候,董清秋能够看到燕崇台的衣裳满是血污,他原本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但显然此时的燕崇台连自己身上的重伤都无暇顾及,又怎么会在乎衣裳脏不脏?他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吧。

    董清秋懒懒地想着。对于燕崇台来说,得到轩辕真气。找到那个男人是最最重要的事,只是他究竟是为了得到轩辕真气称霸天下,还是出于别地原因单纯地想要看看宛思秋把身子给了哪个男人,恐怕燕崇台自己也不知道。

    “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你就死不了。”燕崇台在缓过劲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抚董清秋。董清秋有些没反应过来。好容易才明白燕崇台是解释插入自己肩头的那枚冰凌。

    他不说,自己差点都忘了。董清秋勾了勾唇角,原来自己已经不是这么在乎自己的小命了啊。时间还真是一个改造人的东西。

    当燕崇台拖着剩下的半条命带着董清秋快要入焰城的时候,远远地就闻到一股酒香,这味道清香醇纯。比之腻人俗气地花香,入了人的心脾,令人更加陶醉。

    陶醉却不沉迷。酒香甚至有种提神的作用。燕崇台都觉得自己浑身的痛楚都少了许多。董清秋打起车帘,往外探望,只见城门外空无一人,但却搭起了一个棚子,棚子当中搁着一个大酒坛子,想来酒香就是从那飘出来的。

    董清秋心里头好奇,总觉得这酒摆在这里有些寓意,正琢磨着要不要燕崇台停车下来瞧瞧。马车就忽然之间嘎然而止,董清秋因为惯性差点来了一个狗啃泥。前边地燕崇台已经下车去了。

    董清秋打起车帘,燕崇台手中却捏着一枝羊霍叶,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又是喜又是惊又是怒的,“我要找的人已经知道我要来了么!好得很!他到底是谁?!”

    董清秋没想到燕崇台一眼就看到了酒坛旁边插着地羊霍叶。看着燕崇台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只为了手中一株羊霍叶。就能让他忘乎所以,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可恨还是可怜。

    “快说啊?!”燕崇台眼眸中的恼意已经生了出来。

    董清秋轻咬着唇,想要把高风老板赵无痕的名字说出来,又怕燕崇台这魔头害了无辜,可赵无痕在城外摆着高风酒,甚至在酒上插一株十分不起眼的羊霍叶,摆明了是吸引自己抑或是吸引知情人的,难道说他早知道有人要向他问清楚,甚至早就想解答她的疑惑,索性大张旗鼓的。

    董清秋看着燕崇台有些哆嗦地手,看着阳光下更像是一只孤魂野鬼的燕崇台,叹了一口气,说道:“是高风酒楼的老板赵无痕。”

    “高风酒楼?”燕崇台显然对楚国的事物并不熟悉,对于高风酒楼赵无痕更没有什么印象,但羊霍叶在面前,也由不得他不相信,“好!那我们现在就进去找那个赵无痕!”

    “我看不用了。”上官凛的声音从后方飘了过来,与他一起的还有戴着斗笠地明月松以及索玉。他们三人一路尾随而来,燕崇台地车停下休息,他们也歇下。燕崇台的车一旦起行,他们便也就远远地跟着。只是相互之间都不说话,好像是陌生人一般,在所有人之间都隔着一重厚厚的看不见的围墙。

    燕崇台一心想着找到那男人,也无暇顾及他们是否跟着自己;而其他人因为董清秋在燕崇台的手上,掣肘着他们的行动,只能远远跟着。

    他们原本互为仇敌,无论是谁都想取了另两个的性命,但此时三人之间却十分默契,谁也不搭理谁,谁也不挑起什么,似乎在遵守着一条并不存在的规则。

    直到燕崇台拿到了羊霍叶,他们才知道这个疯魔一样的人物究竟要找谁。尽管想不通,上官凛还是忍不住告诉他,“前两天高风酒楼忽然烧起了一把大火,把焰城这座最大的酒庄给化成了灰。据说高风酒楼的赵老板也死于这场大火。如果你要找的人是他,我想你要扑空了。”

    第九卷

    第七章 - 羊霍叶

    董清秋心里一沉,看向上官凛,知道他说得不是假话,但却又觉得整件事太过蹊跷,“怎么会刚好就死了呢?而且,这坛酒摆在这里,又在酒坛上插羊霍叶,分明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他怎么可能死?!”燕崇台才是最不能接受这件事的,他的双目被日光染成了血红色,“一定是他不敢见人,所以诈死想要混过去!哼!宛思秋你喜欢的都是什么样的东西啊。”

    明月松自然是知道燕崇台为什么要找那个人,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那边索玉一直防着明月松,生怕他趁自己不备就去偷袭燕崇台,听得他的冷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原本想要问燕崇台什么时候能够把解药给董清秋,听着明月松的冷笑,却又怕自己一问之下挑起争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不敢妄动。

    董清秋懒得理会燕崇台的癫狂,但却也不愿意相信赵无痕就这样死了,她更加愿意相信赵无痕只是借死来脱离“高风酒楼老板”这个身份,而他在城门外摆着这高风酒,插着羊霍叶,根本就是在等着宛思秋。

    是的,一叶知秋,恐怕他是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按道理也只有宛思秋能够解开这个谜底。

    “我想,这一株羊霍叶就是找到赵无痕的关键。也许解开这株羊霍叶的含义,就能够找到他。”董清秋心里头也隐隐想要找赵无痕问清楚,她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好像整个世界都被什么掌控了一样。

    “不如。你们都跟着参详一下。”她说着这话,却只看向上官凛,一直以来,她的目光就再没有在明月松的身上停留过。

    上官凛得到董清秋这目光地鼓励,很想帮她找出赵无痕来,只是他却不知道这羊霍叶是什么东西,只得硬着头皮问道:“这株草有什么来历。”

    燕崇台轻笑了一声,“羊霍叶又叫三枝九叶草,抑或者是滛羊霍,这种草能补肾阳。强筋骨,祛风湿。可用于治疗阳痿遗精,盘古痿软,风湿脾痛,丈夫绝阳无子,女人绝阴无子,老人昏耄,中年健忘。不论是男的虚寒不举,还是女的冷漠不育,长期服用此药草。定能康复。至于此草的名字来历,传说这种草生在阳面山谷,山谷当中有种羊能一日交合百遍,被人称作滛羊。后来人们发现这种羊每日服食了这种草,所以就把这像豆叶的三枝九叶草叫做滛羊藿。这就是它的来历,你能看出什么端倪来么?”

    燕崇台这些年来都在琢磨着宛思秋给他的这株草是什么含义,自然是把有关羊霍叶的所有资料都翻了一个遍,全部都能倒背如流。只是这些东西能够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上官凛听得燕崇台把羊霍叶的功用一说,原本就铁青地脸更加地难看了。他自然是没想到用来打谜猜暗语的小叶片竟然是用来治男的肾虚的,上官凛也不知道被董清秋捉弄过多少次,现在瞧见她,便隐隐地还有些后怕,总觉得在她面前是赤身捰体一般。现在听燕崇台说这羊霍叶的功能,简直有些崩溃,要不是看董清秋面色凝重的沉思,他简直怀疑又被这个讨厌的家伙给整了。

    董清秋偷偷看了眼上官凛。心里头不知为何生出一丝歉然,或许是想着过往的日子,这位皇帝被自己也整得不轻,口口声声说要自己的性命,但临到头来,自己的命没拿到。反而被自己牵着鼻子走。

    上官凛感觉到董清秋看了自己一眼。已经冷却麻痹地心脏好像一下子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目,排遣空自己心里头的杂念,只为给董清秋找出答案。

    他闻着高风酒的浓浓香味,忽然之间心念一动,“你们有没有发现现在风地方向是从北往南的。”

    董清秋点点头,“不过,这个跟羊霍叶有什么关系么?”

    上官凛指着焰城的西南方向道:“此处的山脉是东西方向,偏巧在南边有一处山谷名叫洋蒿正是顺着这风向。刚才说到这羊霍叶生在阳面山谷,也不知道是不是暗指着那个地方。”

    董清秋微微沉吟,上官凛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旁边一直不说话地明月松忽然出声道:“你刚刚说那处山谷叫做洋蒿谷?”

    “不错,据说山谷当中长着一人多高的蒿草,并不像是一般的山蒿,所以起名叫洋蒿谷。”上官凛虽然不知道那些壮阳的药物,但对于楚国各地自是十分熟悉,尽管焰城是江望寒的地盘,他说出来却也是如数家珍。

    “羊霍叶,高风酒。取酒字的水部与羊字组合是为洋,叶(葉)字取上边的草部与高组合则为蒿,合起来正好是洋蒿谷。”明月松淡淡地说来,但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动容,羊霍叶配高风酒,恰巧点出洋蒿谷,应该不会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吧。

    董清秋心里头微微发毛,难道说一叶知秋这个谜底,非得把羊霍叶和高风酒配在一起才能解开,那难怪燕崇台费了这么多心思却始终不懂,但是这道谜题究竟是谁出的呢?总觉得所有事都有些混乱不清了。不过,不论是赵无痕抑或是宛思秋,恐怕只有先到洋蒿谷里头去瞧瞧,才能知道。

    董清秋看了燕崇台一眼,他显得有些泄气,模样更是可怖,但却毫不犹豫就拉着董清秋又上了马车,回头奔向洋蒿谷。

    其他人也同之前一样默契地紧跟着。

    第九卷

    第八章 - 一个锦囊

    此时已将近傍晚,众人进了洋蒿谷的时候,太阳已经向西偏去。山谷中吐着白云缕缕,扶摇直升,连接着谷外炫晃的朱霞,仿佛进了世外桃源。

    诚如上官凛所说,洋蒿谷当中的杂草都是一人高,骑着马的众人只能勉强把自己的上半身露出来,而坐在马车里头的董清秋却只能从视线里头看到一片成熟的金黄|色。像是秋日熟了的麦子一样。

    众人一直进到谷深处,周围都是同样的蒿草,除了谷中央。

    最中央是一个堆起来的土丘,土丘上长着的全部都是滛羊藿,众人见着滛羊藿,都明白此行应该没有找错地方,但这长着滛羊藿的土丘虽然特别,却还是让所有人都不明白到底有什么玄机。

    “你终于来了。”当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董清秋立马精神一振,从草丛里渐渐现出一个人形来。

    “真是你!”董清秋认得他的玄衫,记得他的声音,果然是高风酒楼的老板赵无痕!她正要问赵无痕为何故弄玄虚,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约到这里,还没来得及问,身边的燕崇台就已经冲了过去,手上用来支撑身体的木杖已经指向了他的咽喉,“你就是那个男人?”

    赵无痕有些惊惶地看了董清秋一眼,似乎是没想到董清秋会带着这么多人来,而且还要自己的性命。

    “你果然是思秋,我并没有认错人,对吗?”赵无痕并不看威胁自己性命的燕崇台。依旧是对着董清秋。

    燕崇台很是不满,木杖的一端暴露出来尖利地箭头,刺得赵无痕的咽喉处已经渗出一点猩红。“说!你和思秋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无痕眉头微动,却不答话,燕崇台手头一偏,木杖的尖端已经没入了赵无痕的肩头。董清秋吓了一跳,没想到赵无痕会这么直接,慌不迭地拉住他的木杖,急急道:“等等!事情还没弄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