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燃情代价

第十六章 :一笑泯千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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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一笑泯千仇

    在这个浪漫的夜晚,像所有恋爱中的男女一样,他们开始重复起了原始而古老的对话。

    “吴波,你会永远对我好吗?”

    “会的。”

    “如果发现你背叛了我呢?”

    “我将随你发落。”

    “爱情是自私的,需要大家共同去维护,既然我们决定相处,就应该相互珍惜它,其实,我是一个感情很脆弱的人,眼里掺和不了半粒沙子。”

    说完,杨思琪将目光投向远方……

    “如果杨思琪知道我和何莹发生的事情提出和我分手,我该怎么办呢?”吴波想起何莹即将长期住进自己家里的情形,心里有些惶恐不安。

    月儿羞涩地躲进云朵,又一阵凉风吹来,他感到了一丝丝寒意……

    何莹来到酒吧上班的时候,心情特别烦躁。她虽然答应与吴波以兄妹相处,可一旦他去外面和女朋友幽会,还是感到无比的忧伤。

    上班时,她总是心不在焉。客人进来,她熟视无睹,经理叫她,她却一点也没有听见。她将8号包厢的酒水往8号桌上一放,说:

    “先生,需要现在将酒瓶打开吗?”

    在座的一位中年男人客气地问:“小姐,我要的是长城干红,你怎么给我上路易十六老,是不是你们今天搞促销,将这瓶酒免费送给我们?”

    由于自己先后失身了好几个男人,她对这些男人们充满了敌意,便冷冷地回答说:“先生,我们这里免费的酒水!”

    那人疑『惑』地问:“可是,这酒不是我们点的呀?”

    她很肯定地回答说:“这酒就是你们点的!”

    那人玩笑着问:“这么昂贵的酒,你就不怕我付不起帐?”

    何莹嘀咕着说:“付不起帐就别来这里消费了!”

    “你说什么?”男人警告她说:“小姐,你说话客气点。”

    “先生,我已经够客气了!”

    那人火了,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将手往桌子上一拍,大声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快去把你们经理叫来!”

    经他这么一闹,和他一起来的几人一起起哄,大厅里所有的顾客都伸着脑袋往这里张望,有人居然跑过来看热闹。一时间,酒吧里『乱』作一团。

    经理忙跑过来问:“先生,我们有什么地方照顾不周吗?”

    那人用手指着何莹说:“你问她!”

    “何莹,究竟什么了什么事情?”

    “这瓶酒明明是8号桌点的,这人死活不承认。”

    “你把酒水单拿出来我看看?”

    何莹拿过酒水单交到经理手里,经理一看,大声责备道:“这酒水单是8包厢的,你怎么下到8号桌了?”

    何莹一看傻眼了,经理趁机说:“还不快给客人道歉?”

    中年男人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说:“我不能接受她的道歉。”

    “为什么?”

    “因为她侮辱了我的人格。”

    “她怎么侮辱你了?”

    “你还是问问她自己吧?”

    何莹红着脸低头不语,经理安抚客人说:

    “先生,你大人有大量,别给一个女孩子计较,我会回去好好处理这件事的。”

    她对何莹大吼一声:“还不下去?”

    何莹像做贼似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流着眼泪跑回了吧台。中年男人见何莹被经理骂走后,火气也平息了下来。由于他知道这家酒店的社会背景很复杂,怕太过分了会给自己惹麻烦,干嚎几声后,也不敢造次。

    风波平息后,经理将她叫道一边问:“何莹,你怎么最近几天总是心神不宁的?”

    何莹红着脸,低头『揉』搓着自己的衣服,搪塞她说:“对不起,我家里出来点事情。”

    “我们这里不是避难室,更不是收容所,你家有什么事情你应该回家解决,不应该把情绪带到这里来影响工作。”

    “经理,我错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你不会把握机会,你想,你刚来我们酒店没几天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这样下去,对我们酒吧的形象有很大的影响,如果不严肃处理你,我怎么向其他员工交代啊?”

    “经理想让我怎么做呢?”

    “你是大学生,天之骄子,我看你不适合这样的工作,还是另谋其职去吧!”

    “就是说,我被开除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

    说完,经理让主管将何莹的考勤拿过来,按照基本工资和天日计算,一并将何莹大半个月的工资发放到了她的手里。

    何莹从华晨大酒店出来,一口气跑回了城南小区。走进吴波家里,她看见墙壁上的时针整整指向十二点。她想:

    “吴哥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他们一定谈得很投缘吧,他们会不会正在热烈地拥抱和亲吻呢?”

    当她从『迷』幻中逐渐清醒过来,静听着窗外“滴滴哒哒”的雨声,她感觉通体软绵绵的,可是很舒服,舒服得不愿动一动……

    “不,我不能轻易地让他被人夺走。”

    何莹打开手机,正准备给吴波去电话,却看见上面有这么一条短信:

    有一个目标总能让我执着

    就象扑火的灯蛾

    甘做那烈焰的俘虏

    摆动着的是你颤动的翅膀

    游动着的是你美丽的留芳

    亲吻你那激情的时刻

    谁能说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没有世俗礼尚的负担

    只有对你义无反顾的追求

    宁愿输掉一个梦想

    也要赢来一生幸福

    短信是刘建发的,这首诗写得很好,要是在以往,何莹会为之感动,可如今她对这个软弱男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趣,便将短信连同他的电话号码一并删除掉了。

    “不,我不能总是让他这样没完没了地纠缠我。”她自言自语地说:“我明天要去换一张新的电话卡!”

    翻出吴波的电话号码时,她又有些迟疑了。

    “吴波已经将自己要去和女朋友约会的事情告诉了我,如果我现在给他去电话,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故意捣『乱』呢?”

    “不行,我不能冒昧给他去电话,要不然,他会讨厌我的。”她告诫自己说:“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她躺在客厅沙发上,打开电视机,那些索然无味的电视节目根本提不起她的兴致,她不知不觉地在沙发上睡着了。

    “你怎么不回卧室睡觉?”

    她恍惚觉得有人轻轻推了她一下,睁眼看时,发现吴波笑眯眯地站在她身边,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我在等你呀?”

    “傻妹妹,我这样大的一个人,还怕丢了不成?”

    “有美女和你在一起当然丢不了哟。”她故意问:“你们谈得怎样?”

    吴波神秘地说:“暂时保密!”

    由于他这么晚才回家,从他甜蜜的笑容里,何莹预感到了他和女朋友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她觉得心里堵得发慌,不觉流下泪来。吴波问: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是的,你就在欺负我!”

    “我不是告诉你我今天晚上要去见女朋友,我们已经把话讲清楚了,我哪里欺负你了?”

    “你以为有些事情用一句话就能讲清楚吗?”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何莹用眼睛直视着他说:“离开她!”

    “你是在开玩笑吧?”吴波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何莹想起自己住在吴波家里,如今还是寄人篱下,觉得自己说这话有点『操』之过急,便微笑着说:

    “吴哥,我是在和你开玩笑的,故意试探你对我未来的嫂子是否真心?”

    “那你还哭什么?”

    “因为,我被酒吧炒鱿鱼了。”

    “为什么?”

    “经理嫌我对客人的态度不好。”

    “你这样热心的人还能对别人态度不好,你是在拿我开心吧,?”

    “那要看对那些人了?”她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是真话!”

    吴波见她说话很认真,便安慰她说:“你现在还是学生,本来就不适合在那种地方上班,不上班也好,可以开开心心地度假。”

    “我一个人和谁一起度假呀?”

    “你可以回家看看,或者找同学一起玩啊?”

    “我的同学大都去旅游了,我还是回家看望父母比较好。”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就这一、两天吧,你呢,什么时候回绵城工地?”

    “明天一早!”

    “好吧,祝你一路平安!”

    何莹从沙发上站起来,扭捏着走进了主卧室。

    要是没有杨思琪的出现,吴波今天晚上一定会再次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晚安!”

    他喃喃地说了声后,哼着小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做完人流手术后,陈冰拖着伤痛的身体,跌跌撞撞地离开医院,她咬紧牙关回到家门口,用劲全身力气敲门。开门时,母亲用惊异的目光看她。

    “冰冰,你怎么了?”

    她有气无力地回答说:“我去医院做手术了!”

    “你这倔孩子,怎么不让我陪你去呢?”

    她看见女儿面『色』苍白,痛苦不堪的样子,感觉一种挖心的疼痛。于是,赶紧将她扶进卧室,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躺下,说:。

    “你先躺一会,妈妈去给你做点吃的来。”

    女儿含泪点了点头,挪动了一下自己疼痛的身子,母亲用『毛』毯给她盖上,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母亲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她将女儿从床上扶起来。

    “孩子,这鸡汤是补身体的,趁热喝下吧!”

    她边说边用勺子盛上鸡汤,吹了吹,待鸡汤微热后,一口口地往女儿嘴里送。

    陈冰含着泪水将鸡汤喝下,就像儿时躺在母亲的怀里,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她。

    身体上的伤口可以治疗,可心灵上的创伤是永远无法弥合的。静下心来,陈冰总是想起杨建设这个畜生对她的折磨,想起他将自己的身体推给另外一个陌生男人,这个男人致使她怀孕,想起自己去医院做人流手术时,医生和护士们用睥睨的眼光看待她的情景。

    往事历历在目,每想到自己婚后的种种不幸,她的心似乎在流血,她恨让她落到如此境地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杨建设,一个就是那个陌生男人。

    “如果我遇见那个男人,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如今,杨建设锒铛入狱,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可在茫茫人海之中,哪里能寻找到,并让她怀孕的那个陌生男人呢?

    她为自己幼稚的想法感到可笑。于是,她向刘园长请了半个月的假,安心在家调养身体。

    在她的一生中,吴波是她难以忘怀的男人,吴小茜是她最喜爱的孩子,她无法停止对他们的思念。一想起和他们在一起时的快乐日子,她就感觉到了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陶玲死了,吴波和吴小茜都需要照顾,我是陶玲生前最好的好朋友,细心照料他们是我责无旁贷的事情。”

    “不管这对父女去了哪里,我一定要将他们找到!”

    陈冰能下床走动的时候,她就想起再次去吴波家看看,可是身体还没有痊愈,她不愿意让吴波知道自己做人流手术这件不光彩的事情,一旦见面之后,她怕自己如何向他交代自己身体虚弱的原因,她想起了自己和吴波在绵城宾馆那个浪漫之夜,觉得有些心『潮』澎湃,她想:

    “那时候,吴波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怕对不起老婆,如今陶玲已经死了这么久,他身边又没有其他女人,要是为了某些需要,他提出与我亲热,我该如何面对呢?”

    她想起做人流手术前,周华医生告诫过她:“在做完人流手术后,你一个月之内不能行房事,要不然会造成伤口感染!”

    想到这些,陈冰不觉一阵脸红,可越是这么想,她对吴波的思念更进一步加深。

    “不行,我得再去他家看看,如果实在见不了他,我给门卫留个我的联系方式,让他回来就给我联系。”

    在母亲的细心照料下,一周之后,她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了许多,身体似乎完全康复了。

    一天,吃过晚饭后,她特意为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一件宽松的花格t恤衫,一条紧身健美裤,兴高采烈地来到了城南小区。

    早上六点半钟,吴波起床去卫生间洗漱完毕,下楼买好两份早点回来,将早点放在茶几上,吃完自己那份后,发现何莹睡觉的那间房门紧闭,便在茶几上给她留了一个便条,就开车去绵城工地了。

    何莹几乎一夜没有合眼,她想起男朋友刘建在女生宿舍和自己一起时,被看门的老头恐吓后仓皇逃窜的情景;想起了张老头在自己的身上发泄完兽欲后幸灾乐祸的样子;想起了在旅馆里的那个晚上,从网吧里跟踪出来的那个陌生的男人对自己的凌辱。

    虽然自己主动地对吴波投怀送抱,可发生关系后,吴波对她淡然置之的态度让人难以理解,特别是吴波和女朋友约会回来时,在她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冷漠,更让她心灰意冷。

    “我难道成了男人们的工具?”

    她想起一个个男人在自己身体上兽欲前后的种种表情;想起自己在酒吧里被那个男人戏弄后被经理开除的情景;一想起自己还没有进入社会就经历了这么多的委屈,她的内心就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于是,她翻身坐起来。

    “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宁可玉碎,不为瓦全,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我要让伤害过我的男人得到应有惩罚!”

    明媚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映『射』进来,一群飞鸽在小区内盘旋,几只喜鹊站在绿化带的树枝上高声鸣叫,在人声鼎沸的人人群里,间或传来了一声汽笛的长鸣。

    何莹推开窗帘,一束耀眼的阳光照耀在她那张睡眼惺忪脸上。头发蓬松的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满脸憔悴的样子,一种莫名其妙的惆怅感涌上心头。她感叹道:

    “一个花季少女为何会变得如此凋零?”

    她去主卧室卫生间的浴盆里放了一盆热水,静泡在温热水里,她觉得清爽了许多。突然想起吴波今天要去绵城的事情。于是,没洗多久,她便穿衣走出卧室。

    吴波卧室的房门打开着,她看见茶几上留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妹妹,我已去绵城工地!”的字条,她将字条撕下扔进纸篓里,心想:

    “鬼才愿意做你的妹妹呢!”

    她拿起吴波替她买回来放在茶几上的早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要做就做这间屋子的女主人!”

    她仔细算了一下,暑假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由于吴波去了绵城,同学们都不在学校,她又没有在酒吧上班,一个人住在吴波家里,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便决定回家耍到下学期开学再来。

    她看了看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钟了,而回老家的车每天只有一趟,是早上八点半发车,于是决定先去长途汽车站将票买好,顺便买点东西回家。

    逛商场是女孩子的天『性』。买完汽车票后,她沿着繁华的商业大街,在一个接一个的商场转悠,东西没有买几样,可路程走了不短。尽管天空中艳阳高照,大街上热浪滚滚,汗水打湿了她洁白的衣裙,粉『色』的高跟鞋夹得她腿脚酸疼,她还是感到兴奋。

    直到下午五点半钟,她才提着一大包东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城南小区。

    去卫生间冲凉后,她便去厨房下了一碗面条吃起来。她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听见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吴哥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他没有带钥匙吗?”她想。

    她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真丝睡衣,像一只轻盈的燕子,扑过去将房门打开,嗲声嗲气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开门时,她看见一个美少『妇』站在门口,便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她,问:“你找谁?”

    陈冰红着脸问:“请问,这是吴波家吗?”

    “是的。”

    “他在家吗?”

    她用一种俨然像女主人的口吻说:“不在,他去绵城上班了,你找他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我只是随便过来看望他。”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的朋友。”

    “什么朋友?”

    陈冰觉得这个女孩的问话有些奇怪,知道她和吴波的关系非同一般,便说:

    “普通朋友。”

    “那你需要进来坐一会吗?”

    “既然他不在家,我就不打扰你了。”

    陈冰下楼时,何莹“呯”地一声将房门关上,这种声音像远处飞来的一块石头落在自己身上,撞击着她的胸口。而何莹则『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吴哥啊,我要让那些与你来往的女人一个个地从你身边离开,让你死心塌地和我生活在一起!”

    何莹为她开门时,陈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漂亮的姑娘看起来岁数不大,眼里却充满了一种对同『性』天生的敌意,一种生怕自己的男人被其他女人抢走的仇视。她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知道这种眼神里包含着的内容。

    她本想找吴波叙旧,倾诉自己离别后的思念,让他甜甜的话语去安抚她受伤的灵魂,让他宽阔的肩膀去依靠她柔软的身躯。她轻轻敲门时,内心一直是忐忑不安,在开门的一霎那,她的内心是多么的激动啊!

    当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她由激动变为惊讶,因惊讶变成失落的时候,她的心情又是何等的复杂呢?她想:

    “陶玲尸骨未寒,吴波却另有新欢,我朝思暮想的他难道也是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

    陈冰对杨建设充满了仇恨,对吴波又失去了信心,唯一的希望破灭了,她的思想就像掉线的风筝,在蔚蓝的天空中随风飘舞;又似失舵的航船,在浩瀚的大海里随波逐流。

    她一口气打车来到江边,在江边码头的一块石阶上坐下。她将自己呆滞的目光投向江面,凝望着滔滔的江水,吴波曾经将她从水中救起的情景立即浮现在自己眼前,触景生情,她多么希望吴波再次出现在她的身边,用磁『性』的男中音,向她朗诵起这样的诗句:

    那一天

    我来到你家门前

    看见你流泪的眼

    走进你的房间

    听你诉说起对我的思念

    你说累了

    想借我的肩膀依靠

    你在我温暖的怀抱中

    睡得很香很甜

    看着你均匀的呼吸憔悴的脸

    我的心好疼好酸

    早知道你如此伤心

    就不该很心地将你留下

    在陌生的城市里

    寂寞孤单

    既然相聚了就不要分开

    紧紧地拥抱你

    一起走向幸福

    奔向明天

    夕阳西下,夜的序幕悄然拉开,城市的灯光竞相闪亮,在波浪汹涌的江面上,渲染着一片绚丽的光芒。

    陈冰依然坐在石阶上,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沉思,她将电话接起来。母亲急切地问:

    “冰冰,你现在哪里,我和你爸爸很担心你,赶快回家吧?”

    陈冰随口答道:“我在外面散步,你们先休息吧,我马上回家。”

    她刚从石阶上站起来,就发现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她的后背,紧接着听见一个男人恶狠狠的声音:

    “不许动,乖乖地跟我走,如果你喊叫,我就捅死你!”

    陈冰被这突如其来的侵袭吓得发抖,她侧脸看了一下,绑架自己的男人是一个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彪形大汉,知道今天难逃一劫,便哀求道:

    “我所有的东西都在包里,你需要就拿去吧?”

    “我对你身边的东西不感兴趣。”

    “那你需要什么?”

    “少废话,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男人将她挟持到桥下一个阴暗处,立即将她推靠在一根桥墩上,大声说:

    “把裤子脱下来!”

    陈冰惊叫一声:“你……你想做什么?”

    “少废话,照我的话去做,不然老子废了你!”

    “糟糕,遇见『色』狼了!”她想起自己刚做完人流手术才几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人强暴,便哀求说:

    “大哥,我刚做完人流手术,你还是放了我吧?”

    “少给老子来这一套!”

    “完了!”她急得眼泪直流,无助地闭上了眼睛,

    “警察,住手!”

    突然,有一个洪亮的声音仿佛从地缝里钻出来。那人一下子被这声音镇住了,立即丢下手中的“匕首”,拨腿便跑。

    “警察”将凶器从地上捡起来,低声说道:

    “这哪里是匕首哟,分明是是一根萝卜嘛!”

    待那人跑远,陈冰才回过神来,迅速将落到地上的健美裤捡起来穿上。

    “警察”关切地问:

    “你没事吧?”

    陈冰感激地说:“暂时没有,谢谢你救我!”

    “不用谢,只要你没事就好。”

    陈冰跟随他身后,借着路灯的光线,陈冰发现这个人有些眼熟。

    突然,她把眼睛睁得老大,大声惊叫道:

    “怎么会是你?”

    吃完晚饭后,曹局长心神不宁地坐在客厅里看新闻联播,刘晓英将碗筷端进厨房收拾干净后,坐在他身边开始唠叨起来了。

    “你还是抽时间管管儿子吧,老师刚来电话说他又没有去上晚自习。”

    “那他跑去哪里了?”

    “听说他每天下课后都要去玩足球,而且还一个女孩子陪在他身边,你说还能去哪里,还不是和那个女孩子去外面谈恋爱了。”

    “他的学习成绩怎样?”

    “你儿子那么贪玩,又在谈恋爱,学习成绩能好吗,老师说,他上课时经常开小差,下课后连人影都看不见,学习成绩在全班倒数几名,照这样下去,我看明年参加高考没戏了。”

    曹局长感概地说:“如今,大学生找工作都困难,更不用说高中生毕业了,要是他考不上大学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凉拌!”刘晓英开始噼里啪啦地数落起来:

    “让你教育孩子你却发表感概,你以为自己现在还是那个满面春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曹局长吗?”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种就生什么草,儿子还不是学你的样,才开始在外面沾花惹草,要不是你的魂不被那个狐狸勾去,能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吗?”

    “成天在家不务正业,你现在连狗屁都不是!”

    ……

    曹局长一听老婆揭自己的短,就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吼道:“儿子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你是怎么教育的?”

    “我怎么啦,再没有用也置办了这套豪宅,当初我拿钱回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儿子不听话,我没有管好儿子呢?”

    刘晓英毫不示弱:“你自己知道这钱是怎么得来的?”

    “那你去告我啊,我正好刚被纪委放出来,还来得及!”

    “你怕我不敢?”

    “莫名其妙!”曹局长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说:“我看你是得了更年期综合症,没事找事?”

    说完,他摔门而出,刘晓英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

    他走出东方魅力城,来到江边,一阵凉爽的风吹在脸上,他觉得心情好了许多。他知道老婆是一个心直口快,很明事理的人,今天和他吵闹完全是一番气话,一是因为儿子不听话,她正在气头上,另一个原因是自己辞职下来后,变得无所事事,两人整天呆在一起,彼此感到心情烦躁。他仔细一想,老婆的话虽然有点伤人,可句句在理。

    “我才懒得和她计较呢!”他安慰自己说。

    由于他辞职的时候,是完全和单位脱离了关系的,单位只补助了他几万元钱。

    “儿子如果考不上大学,就得去复读,如果复读后还是在考不上,就要花钱去学份手艺,长此以往,我家这点积蓄很快就得用光,到儿子结婚的时候,我哪里有钱给他们置备家当,到自己年迈多病时,光靠单位那点补贴,怎么能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呢?”

    面对如此严峻的实际问题,他还是为自己的将来感到担忧。

    “我现在年纪不大,整天呆在房间里不是一个办法,我得找点事情去做啊?”

    来到江边码头时,他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子坐在石阶上。想了老半天,终于想起她是自己和乔莉在网上找人玩“夫妻交换”时,被老公出卖的那个女人。

    “我还是赶快离开吧,要是被她认出来了就完了。”

    一想起了自己在唐城大酒1020房间将她玩过后,陈冰发疯似的情景,他就感到心有余悸。

    “她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呢?”绕过陈冰身后时,他想:“这么晚了,一个单身女子在这里会不会遇到坏人呢?”

    于是,他放慢脚步躲在不远处观望。当他看见一个彪形大汉将陈冰挟持到桥下,他的心为之一震。

    “糟糕,她有危险!”,曹局长大踏步地跑上前去。心想:“为了弥补我在她身上犯下的罪过,就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去救她!”

    没想到,那男人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被这个冒牌警察大吼一声,便吓得屁滚『尿』流地跑掉了。

    当陈冰获救后,她感激地跟随曹局长来到路灯下。当她一眼将他认出来的时候,曹局长却感觉到有些无地自容……

    陈冰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正是因为她的善良才造就了自己生活的不幸。

    然而,生活似乎总是在和她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即将羊入虎口,万分危难之际,却被一个曾经『迷』『奸』过她,致使她怀孕,然后去医院堕胎,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救起,她应该痛恨还是感激他呢?

    难道她所承受的种种痛苦和屈辱,就在他这次“英雄救美”的行动中一笔勾销吗?

    “不行,我不能轻易放过这个畜生!”怒从心中起,话从口边生,陈冰挖苦道:

    “警察先生,你该不是和刚才那个流氓一伙,故意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故事来骗我,让我原谅你吧?”

    曹局长替自己辩解道:“陈小姐,你冤枉我了,我是成心想救你的!”

    “那我问你,那天你为什么对我做出那件猪狗不如的事情?”

    曹局长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说:“我该死,都是我鬼『迷』心窍,上了那个狐狸精的当,是她和你老公一起策划的,我也是受害者啊?”

    “那你说说看,你到底姓张还是姓李,那个狐狸精真名是陈佳吗?”

    “我姓曹,和我一起的那个女人叫乔莉。”

    陈冰咬牙切齿地说:“啊,你们真是一群骗子,告诉我,那个女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那个女人现在在监狱里。”

    她感慨地说:“还真是报应啊,她是怎么进监狱的?”

    “唉,说来话长,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我真不好意思开口。”

    “你们丧尽天良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曹局长见陈冰说话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便一五一十地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我本来是绵城建设局局长,绵城建设发展公司的李董事长为了拉我下水,就让他的情人秘书对我使美人计,由于自己立场不坚定,很快就和乔莉好上了,乔莉经常那些成人录像带给我看,居然在网上和你老公设计了那次‘夫妻交换’的游戏。

    停顿了一下,曹局长继续说:

    “有一次,我们一同住在宾馆里,她趁我醉酒的时候,与李董事长在客厅行好事被我撞上,我一气之下提出停止和她交往,她就提出要五十万元的青春损失费来要挟我,我不肯,她就写信去省纪委告发我,致使我被双规。

    “由于这件事涉及到李董事长和绵城一名副市长,纪委没查出什么大的问题,就把我放了。行贿受贿风波平息后,李董事长便以诬告罪上法院起诉,乔莉被判了一年零六个月的有期徒刑。

    “后来,我被撤职回省建设厅工作,觉得自己很受委屈,便从单位辞职了,如今还在家待业……”

    说话时,曹局长的表情一直很忧郁,陈冰发现他显得苍老了许多,再也没有曾经那样满面春光了。她仔细一想,自己怀孕的事情虽然是曹局长造成的,但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前夫杨建设引起,便对他动了恻隐之心。于是问:

    “你说你曾经是绵城建设局局长,那你一定认识吴波和陶玲夫『妇』哟?”

    “认识,吴波是我爱人的表弟,不过,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他们联系上了,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

    突然,陈冰耳边响起了陶玲曾经和她吞吞吐吐的对话:

    “是啊,而且我敢肯定,那个男人绝对不姓张。”

    “你是怎么知道的?那男的又是谁呢?”

    “那男人根本不是张总,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而是你老公为了达到目的,编造出来的理由!”

    她恍然大悟——原来,陶玲早就知道玩弄自己的男人就是吴波的姐夫曹局长,可陶玲为了达到自己丈夫拿到工程的目的,一直在瞒着她。

    她对这个死去的女人开始抱怨了起来,于是说:

    “告诉你吧,陶玲死了。”

    “真的吗?”

    “是的,我其实是陶玲生前最要好的朋友,她死后,我一直在寻找吴波和他的女儿。”

    曹局长告诉她说:“吴波在绵城工地,工地名称是省建三公司绵城项目部,你可以去那里找他!”

    陈冰喃喃地说:“不必了!”。

    她这句话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只有她才明白这句话的内涵。

    彼此尴尬了一阵,曹局长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你真想知道?”

    曹局长点了点头,陈冰无奈地说:

    “告诉你吧,我刚去医院做人流手术了!”

    他疑『惑』地望着她,陈冰直视着他的眼睛,补充说:“是你的孩子……”

    尽管陈冰对这个男人充满了仇恨,她的脸上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真是一笑泯千仇啊!

    “我的孩子?”

    曹局长把眼睛睁得老大,『摸』着自己的脑袋,眼睁睁地看着陈冰钻进一辆出租车,明亮的车灯照耀着宽敞的滨河大道,出租车逐渐消失在他朦胧的视线里……

    何莹梦见自己回到了老家,她家住在一条巷子的尽头。一天夜里,她走进了这条悠长的巷子里,这里没灯也没人,四处黑乎乎的。

    她似乎听见一种沙沙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好像是什么人在走路,不禁停下来向后望去,只见来路黑沉沉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一幢高楼象个大怪物一动不动,她开始有些『毛』发直立了。

    “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却又感到害怕呢?”

    她告诫自己说:“什么都别想,还是赶快回家吧?”

    于是,她加快了前行的脚步。一阵沙沙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有脚步声向她『逼』近,她无法辨别这到底是脚步声还是幻觉,只是心里有些慌『乱』,索『性』小跑起来。

    朦胧的月光投洒在巷子两旁的树木、矮墙上,映『射』出各种奇形怪状的阴影,显得可怕极了。她小跑了一阵子,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房门。她估算了一下,大概只有十几米远。

    “十几米的距离几秒钟就到了!”她放慢了脚步,想:“我每天都要经过这里,今天怎么变得如此胆小呢?”

    她禁不住回头张望,只见一只几米高的巨型怪物拧笑着跟在身后,大约离自己只有一、两米远。她被吓得两眼发直,双腿发软。怪物见她发现了自己,狞笑着扑了上来,她张大嘴巴,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顿觉魂飞魄散,恍惚失去了知觉……

    她发现自己平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睁眼看时,那个怪物不见了,却变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女鬼用手掐住她的脖子。

    她拼命挣扎,却看见女鬼脸上只有三个沉孔和两排洁白的牙齿,每个沉孔里都发出绿幽幽的光线,两排牙齿一张一合地发出一种可怕的声音:

    “别睡在我床上,别睡在我床上!”

    这声音仿佛是从地洞里钻出来的,沉闷而阴森。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便用尽吃『奶』的力气从床上坐起,却发现自己还睡在吴波家主卧室的床上。

    她赶忙拉亮电灯,发现席梦思床上的枕巾、『毛』巾被和床单被她的汗水打湿了一大片。

    “这是怎样的梦呢?”

    “我怎么感到这套空『荡』『荡』的房间如此阴森呢?”

    “是不是吴波的老婆变成了厉鬼故意在吓我?”

    她再也不敢关灯睡觉了,『迷』『迷』糊糊地熬到了天明。

    六点刚到,她赶忙起床,洗漱、梳妆打扮一番,便去关掉房间里的水闸、气闸和电开关总闸门后,闭门离开了吴波家。

    由于一夜没有睡好,她坐上汽车就开始睡觉。长途汽车经过一路颠簸,直到下午两点半左右,她才回到了老家。

    来到自家房门口,她敲了几下房门,里面没有人应,才想起父母亲和妹妹都上班去了。由于她没有钥匙开门,便跑去了妹妹所在的幼儿园。

    何静高兴地将她引进教室,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喊:

    “阿姨好!”

    “小朋友们好!”

    突然,她从这帮孩子中看见了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何莹,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她叫吴小茜。”

    “本地人吗?”

    “不是,刚从省城来这里不久,这孩子真可怜,听说她母亲死了,父亲工作又忙,只好寄住在她外公外婆家,小女孩很懂事,每每看见别的孩子由他们的父母亲带进幼儿园时,便偷偷落泪,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想爸爸妈妈了!”

    “她父亲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吴波。”

    她惊叫一声:“吴波?”

    “是的,就叫吴波,姐,你认识小茜父亲吗?”

    “认识!”

    妹妹惊奇地望着她,何莹脸上立即表『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何莹来到吴小茜身边,亲切地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吴小茜拖着天真童音回答说:“阿姨,我叫吴小茜”

    “你想爸爸吗?”

    “想!”

    “阿姨今后带你去找爸爸,好吗?”

    “好!”

    “真乖!”何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一把将她抱起来,小女孩有点不好意思,被臊得满脸通红,随后,怯生生地问:

    “阿姨,你认识我爸爸吗?”

    “认识。”

    “我都很久没有见到爸爸了,如果你见到我爸爸,请转告他,小茜好想好想他哟!”

    何莹觉得这小女孩很可爱,激动地说:

    “你爸爸也很想你,阿姨就是代表你爸爸来看你的。”

    “阿姨,你真好!”

    小女孩脸上绽放出了幸福的微笑。

    “阿姨今天晚上陪你睡觉,好吗?”

    “不行,外婆不让我在外面睡觉。”

    “没关系,我让何老师给你外婆请个假。”她安慰小茜说:“晚上阿姨给你讲好多好多的故事,好吗?”

    “好!”

    何莹拍拍手,何莹将她放在地上,小女孩红着脸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旁边一个小男孩问:“小茜,这是你妈妈吗?”

    吴小茜拼命地摇头说:“不是,不是!”

    一提起自己的妈妈,小茜眼里挤出几滴泪水来,何静跑过去问:

    “小茜,你怎么了,是不是东东欺负你了?”

    “不是。”她摇了摇头,开始抽泣起来:“呜呜,我想妈妈了!”

    何莹再次跑过去将她抱起。哄着她说:

    “小茜,别哭,你爸爸会给你找个好妈妈的。”

    “我除了陈冰妈妈,哪个都不要!”

    吴小茜的话让何莹感到惊讶,她想:“哪个又是陈冰呢?”

    突然,她想起了昨天晚上来敲吴波房门的那个年轻少『妇』,不觉轻声叫了起来:

    “是她,肯定是她。”

    “谁呀?”妹妹问。

    “没什么,小茜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姐,你晚上真想带小茜回家睡觉吗?”

    “嗯!”

    “你和她爸爸到底是什么关系?”何静玩笑着问:“该不是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吧?”

    “瞎说,他是我在勤工俭学时认识的一个老板,人家对我的帮助不小。”

    妹妹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便说:“是应该好好报答人家!”

    放学的时间到了,吴小茜的外婆早早站在门口张望。

    何莹提着自己的行李,妹妹拉着吴小茜的手走在她的身后,走到吴小茜的外婆面前时,何静笑眯眯地说:

    “婆婆,我很喜欢小茜这个孩子,今天晚上由我带走,和我们一起住好吗?”

    外婆面有难『色』,委婉地说:“小茜睡觉不是很乖巧,我怕她影响你们的睡眠。”

    “没关系,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见何阿姨执意要带外孙女走,外婆也不好推辞,便问:“小茜,你愿意陪何老师去玩吗?”

    小茜看了一眼何静,看见她笑眯眯地鼓励自己,便小声说:

    “愿意!”

    “那要好生听何老师的话,好吗?”

    吴小茜点点头,和外婆说声“再见”后,她便跟随何莹两姐妹一起去了她们家,外婆一直站在幼儿园门口,目送她们三人离去。

    下班回家后,何莹的父亲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母亲在厨房里做饭。

    进门时,何莹扔下行李,朝着里屋大声喊:

    “爸、妈,我回来了!”

    父亲将报纸放下,看了她一眼,故意玩笑着说:“哼,连学校放暑假都不回来,我还以为心里你没有我们这个家呢?”

    何莹扑过去搂着父亲的脖子,撒娇着说:“老爸,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心里怎么没有这个家呢?”

    听见女儿在外谈话的声音,母亲赶忙从厨房跑出来,高兴地说:

    “莹莹,你怎么回来了?”

    “还不是想你们了呗?”

    母亲突然看见妹妹何静手里牵着的孩子,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何莹赶忙跑过去将吴小茜拉过来说:“她叫吴小茜,是我省城一个朋友的女儿,她现在何静他们幼儿园上学呢!”

    “是吗,来我看看,多漂亮的小姑娘啊!”

    何莹对小茜说:“快叫『奶』『奶』。”

    “『奶』『奶』!”吴小茜红着脸叫了一声,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母亲问:“她的父母呢?”

    何莹给母亲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在小女孩面前提起她的父母亲,母亲会意地点了点头,便回厨房做饭去了。

    “小茜,来老师带你去房间玩?”

    吴小茜跟着何静去了她的闺房后,何莹去厨房给母亲帮忙。

    “莹莹,你怎么刚才不让我在小孩子面前提起她的父母?”

    “她的母亲刚死了,她的父亲去了外地工作,所以寄住在外公外婆家。”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刚好租住在他们家!”

    母亲惊奇地看了她一眼,问:“你怎么不住校呢?”

    何莹撒谎说:“学校的学习环境不好,我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完成学业。”

    “那你的房租怎么办?”

    “吴小茜的父亲暂时不让我交。”

    母亲睁大眼睛,问:“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何莹红着脸说:“是的,我救过吴小茜的父亲。”

    “你怎么救人家了?”

    “那天,他在我上班的地方玩,后来,我发现他在发高烧,就把他送进了医院。”

    “这么说,小茜的父亲还是一个有情有意,懂得知恩图报啊?”

    母亲直盯盯地看着女儿,女儿被她看得面脸红霞。母亲神秘一笑说:“小茜的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一定长得很帅吧?”

    “妈,你问这些干什么,小茜的父亲是个工地老板,大学毕业生,人长得还算英俊。”突然,她意识到母亲话里有话,便说:

    “妈,你问这些干什么,人家帅不帅关我什么事情?”

    母亲笑着说:“我女儿长大了,不该问的话,最好别问,对吗?”

    “这还差不多!”母亲正背对她做菜,何莹一下子搂住母亲的前腰。母亲一震,菜刀便滑向她的手指。她本来地叫一声:“哎哟!”

    何莹放开她,问:“妈,你怎么了?”

    “都是你这鬼丫头闹的,害得我切伤了手指!”

    “那我去给你找张伤口贴来给你贴上吧!”

    “好吧!”

    母亲见何莹回来,特意加了几个菜,晚餐比较丰盛,大家有说有笑地围坐在一起。

    吃饭时,何莹将吴小茜抱过来和自己坐在一起,一会儿替她夹菜,一会儿又替她盛饭,看着何老师一家如此热情,吴小茜也逐渐变得活跃起来。看着这个小女孩天真活泼的样子,何莹的母亲发出了一声会心的微笑……

    何莹一家人住在大约有两百多平方米的小院里,平房的墙身为砖墙,房顶是瓦砾。除了客厅、厨房和卫生间外,还有三个房间作为他们的卧室。院子里种植着许多花草和树木,空气特别清新。

    小时候,何莹经常在吃过晚饭后,拿着椅子、点起蚊香、摇着竹扇,坐在院坝里乘凉。她喜欢在如水的月光下,望着圆圆的月亮和满天的星斗,编织起了自己遥远的童话故事。

    晚上,何莹将吴小茜安排在自己房间睡觉,由于房间比较闷热,她暂时觉得没有睡意。

    “小茜,阿姨带你去外面看星星,好吗?”

    “好哇!”

    待父母和妹妹上床后,她将吴小茜带到院子里,安排她躺到一张藤椅上,便坐在旁边的一张凳子上,替她摇扇。

    “小茜,你喜欢爸爸吗?”

    “喜欢。”

    “喜欢他什么?”

    “喜欢听爸爸讲故事。”

    “那阿姨给你讲故事,好吗?”

    “好!”

    “你喜欢听狮子王的故事吗?”

    “喜欢!”

    “那阿姨现在就给你讲,可以吗?”

    “好啊。”吴小茜拍了拍小手,何莹一边替她打扇,一边开始给她讲起故事来:

    当太阳从水平线上升起,夜晚转成白昼,非洲苏醒了,万兽群集,荣耀欢呼,共同庆贺小狮子王辛巴的诞生。庆祝仪式结束后,辛巴的父亲木法沙到处寻找他的弟弟刀疤。当他找到刀疤时,发现他正在戏弄自己最信任的顾问犀鸟沙祖。木法沙严厉地喝道:

    “刀疤,放了他!”

    木法沙大声问:“你为什么不来参加辛巴的出生大典?”

    刀疤低声咬牙切齿地回答:“要不是辛巴的诞生,王位的继承人应该是我!”

    说完,便无礼地转身离开了。

    “刀疤真坏!”吴小茜感概地说,她握着何莹的手问:“阿姨,辛巴长大了吗?”

    何莹没有理会她,继续讲道:

    时光飞逝,辛巴已经长成健康、聪明的小狮子了。在一个寂静的清晨,辛巴站在国王崖上,指着最北边问父亲:“那边有阴影的地方是哪里?”

    木法沙严肃地回答:“那里已经超出了我们的国界,你绝不可以去那里!”

    接着他又告诉辛巴,要成为一个好国王就得了解棗不管弱小的动物还是凶猛的动物都有他们自己的位置,都是互相依存的。

    一天,辛巴带着他的好朋友娜娜去国界外的大象墓地探险。沙拉碧不放心地派沙祖跟在后面保护他们。辛巴和娜娜并肩跑着,辛巴兴奋地对娜娜说:

    “刀疤叔叔告诉过我,只有最勇敢的狮子才敢到大象墓地去呢!”

    当辛巴和娜娜甩掉沙祖到达阴森森的大象墓地时,三只受刀疤指使的鬣狗,正鬼鬼祟祟地准备围攻辛巴。

    “哈!就是他,我们的‘小王子’特餐来了!”三只鬣狗中的老大桑琪得意忘形地说。就在辛巴和娜娜奋力逃脱鬣狗的追杀时,狮王木法沙突然出现了。他怒吼一声,吓得鬣狗们撒腿就逃。

    “鬣狗真可恶!”,吴小茜睁着幼稚的眼睛问:“阿姨,辛巴会成为一只最勇敢的狮子吗?”

    “会的,它将成为狮子王国的统治者!”何莹刮了一下小女孩的鼻子,说:“别打『乱』阿姨的思路,听阿姨继续给你讲好吗?”

    吴小茜点了点头,何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接着说:

    辛巴和娜娜得救了。派沙祖护送娜娜回家后,狮王开始严肃地与辛巴谈话。辛巴很惭愧自己没有遵守规定,他说:“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是一只勇敢的狮子。”

    “孩子,勇敢的狮子是不会自找麻烦的。”狮王说完,父子俩静静地仰望满天的繁星。木法沙温和地对辛巴说:“你看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他们就是那些死去的国王们。有一天,我也会到那上面去的,但我将永远俯视着你,指引你生活的方向。

    大象墓地事件后,刀疤来到三只鬣狗那里对他们咆哮:“你们为什么让辛巴逃走?”

    “他们可不是单独来的,难道我们能把木法沙杀了吗?”桑琪说。

    “没错!”刀疤阴险地对鬣狗们说,“木法沙和他的儿子都得死,到时候我就是国王,而你们也可以顺理成章地进入狮子王国了!”

    几天以后,刀疤又引诱辛巴到了一个山谷,然后指使三只鬣狗追击角马。刹那间,大地颤抖,数以百计的角马如洪水般朝辛巴狂奔过来。幸好木法沙及时赶到,救出了辛巴,但他自己却被角马群困在山谷里。

    木法沙奋力往上一跃,挣扎着紧紧攀住一块岩壁。他向突然出现在岩石上的弟弟刀疤求救:“刀疤,救救我!”可是,阴险的刀疤却冷冷地说了一声:“国王万岁!”接着,把国王木法沙推下了山谷!

    洪水般的角马群冲过了,辛巴在死寂的山谷里发现了一动不动的父亲。他心里悲痛而内疚,他以为是自己害死了父亲。别有用心的刀疤极力怂恿辛巴:“你逃吧,永远别再回来!”

    辛巴刚走,刀疤便命令鬣狗们:“去,杀死他!”辛巴在荆棘丛的掩护下逃脱了。鬣狗们向着辛巴逃远的背景尖叫道:“永远别再回来,回来就杀死你!”

    当刀疤登上国王崖向大家宣布木法沙和辛巴死讯的时候,动物们纷纷低头悼念敬爱的木法沙国王。这时,残酷的刀疤却大声宣布自己已成为新的国王,并欢迎鬣狗们进入狮子王国。

    辛巴一路奔逃,直到再也跑不动昏倒在地上。当秃鹫在他头上盘旋时,两位好心的朋友救了他,一个是机智聪明的猫鼬丁满,一个是心地善良的非洲野猪彭彭。

    彭彭问丁满:“他是只又累又饿的小狮子,我们带他走,好吗?”

    丁满尖叫起来:“你有没有大脑啊?狮子是我们的敌人啊!”

    不过,最后丁满还是和彭彭拖着辛巴回丛林去了。

    虽然辛巴很快就恢复了体力,但他始终忘不了狮子王国那可怕的最后一天。丁满和彭彭一直试图教导辛巴棗生活要无忧无虑,不想过去,不想未来,也没有责任,只要为今天而活就可以了。渐渐地,辛巴也认为忘掉过去才是对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辛巴在无忧无虑中成长为一头英俊的雄狮。

    有一天,彭彭被一只母狮攻击,辛巴奋不顾身地与母狮搏斗,突然发现那只母狮居然是他儿时的好朋友娜娜。

    “我以为你死了!”娜娜惊讶地说。

    “你看起来与以前不一样了。”辛巴注视着娜娜说。是呀,他们都长大了。

    黄昏时,这对儿时的玩伴在森林中散步。娜娜告诉辛巴,自从刀疤当上国王后,狮子王国的日子就像恶梦一样。

    “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人帮助了。”娜娜说。

    “留在这里和我在一起,”辛巴温柔地对娜娜说:“只有我们俩。”

    娜娜也想这么做,但是不行。娜娜说:“你是国王,你不能背弃你的子民,难道你能眼看着他们和你的母亲受苦受罪吗?假如你不回去,每个人都将生不如死!”

    “我不想回去!”辛巴痛苦地回答说。虽然他是合法的王位继承人,但父亲的死使他感到愧疚,他不愿再回到狮子王国。

    这天晚上,巫师拉飞奇奇迹般地出现在辛巴面前,他启发辛巴要做出明智的选择。拉飞奇对辛巴说:“你的父亲木法沙在时时刻刻地注视着你!”

    这时,星空中出现了木法沙的影像,辛巴又一次听到父亲深沉的声音:“孩子,你的才干非凡,又是唯一合法的王位继承人,你必须回到属于你的国土上去。”

    渐渐地,影像消逝了。“不要离开我!”辛巴哭喊着,“爸爸……爸爸……”

    最后,辛巴决定遵照父亲的教导回到狮子王国去,拯救他的子民。第二清晨,娜娜醒来发现辛巴不见了,急忙叫醒丁满和彭彭。

    突然,一个来自森林深处的奇怪声音说:“你们不用再找了,小狮王已经回去啦!”娜娜立刻明白辛巴回去向刀疤挑战了,她立刻带领丁满和彭彭追赶辛巴去了。

    当辛巴来到国王崖时已是黄昏,环视四周,土地荒凉干裂,黑暗的天空中传来隆隆的雷声,暴风雨就要来了。

    就在辛巴到达的同时,刀疤正在大发雷霆。因为动物们纷纷离开这片土地,母狮们捕不到猎物,连沙拉碧也因此被刀疤殴打。

    辛巴看到母亲挨打,愤怒地冲了上来,他向着刀疤大喊:“我回来啦,你选择吧,要么退位,要么接受挑战!”狡猾的刀疤并不想投降,他不断以辛巴害死父亲为借口责骂辛巴,好拖延时间。辛巴心中充满着内疚与气愤,一不小心从岩石上滑了下去。刀疤看着无助的辛巴恶狠狠地说:“在你死之前,有件事告诉你:是我杀死了你父亲!

    “凶手!”辛巴咆哮着,奋力跃起,将刀疤一下打倒在地。刀疤知道敌不过辛巴,他假装可怜地求饶,但辛巴坚决要他离开王国。这时,刀疤突然发起反攻,幸好被辛巴及时避开,并将这个卑鄙的叔叔刀疤赶下了国王崖。刀疤成了鬣狗们的一顿美餐。

    这时,大雨倾盆而下,好像在滋润干涸已久的土地。辛巴在母亲和朋友们的欢呼与祝福声中,正式宣布执掌政权。

    狮子王国又重新恢复了平和与宁静。不久,娜娜和辛巴又有了小王子。举行大典的这天,拉飞奇抱着小王子来到国王崖上,将小王子高高举起。立刻,所有的动物都发出了欢乐的吼声,向着狮子王国未来的统治者俯首跪拜……

    何莹口气将故事讲完。吴小茜津津有味地听了一大半便睡着了。

    “小茜,你在听吗?”她连喊两声,摇了摇她的身体,小女孩没有反应。于是,她将熟睡的吴小茜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没多久,何莹也睡了过去,她感觉自己好像也和吴小茜一道,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期。在自己童贞的梦里,她又是睡得多么的幸福和安然呢?

    吴小茜背起小书包在幼儿园门口张望。

    “外婆怎么今天还不来接我?”,老师放学回家了,幼儿园的其他孩子都被家长接走了,她心里不免有些慌张。

    “小茜,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她回头一看,发现陶玲笑盈盈地站在自己身后。她一下子扑进妈妈的怀里,大声说:

    “妈妈,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傻孩子,你是妈妈身上落下来的肉,妈妈怎么不要你呢?”

    “那你带我出去玩,怎么样?”何莹开始在陶玲的怀里撒起娇来。

    “好,妈妈现在就带你出去玩!”

    突然,她抓住母亲的手问:“妈妈,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妈妈刚洗完你的脏衣服当然冰哟?”

    吴小茜随着妈妈来到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这里有好多好多的蝴蝶在那里飞舞,大雁在蓝蓝的天空中飞翔,鸟儿站在高高的树枝上唱歌。陶玲坐在草地上,漫山遍野的野百合花竞相开放,吴小茜在花丛中嬉戏。一只蝴蝶落到了她的小手里。

    “哇,好可爱的蝴蝶哟?”

    吴小茜拿着蝴蝶,高兴地跑到妈妈跟前,妈妈鼓励她说:

    “孩子,你就是一只美丽的蝴蝶!”

    一听陶玲这么说,女儿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我要飞了,我要飞了……”

    母亲鼓励她说:“小茜,你给妈妈唱支歌好吗?”

    “好哇!”吴小茜拉着纯真的童音唱起来: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投进了妈妈的怀抱

    幸福享不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离开妈妈的怀抱

    幸福哪里找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投进了妈妈的怀抱

    幸福享不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离开妈妈的怀抱

    幸福哪里找

    ……

    唱着、跳着、跳着、唱着,母亲脸上挂满了泪水。

    “妈妈,你怎么了?”

    “没什么,妈妈今天好开心哟!”

    “那让小茜给你再唱一遍?”

    “好的!”

    吴小茜重新比划着唱了起来。突然,她发现母亲不见了,而自己却站到了一个悬崖边上。

    她大声哭喊起来:“妈妈,我要妈妈……”

    何莹被小女孩的叫声惊醒,她赶忙将她抱起来,问:“小茜,你怎么了?”

    吴小茜继续哭闹着喊:“我要妈妈,我要找妈妈!”

    无论如何哄她,吴小茜还是没命地哭喊,汗水和泪水打湿了小女孩的睡衣。何静听见吴小茜在隔壁姐姐房间哭闹,赶忙跑过来问:

    “小茜怎么了?”

    “估计是做噩梦了!”

    何静将她抱进怀里说:“小茜乖,老师在这里,别哭!”

    吴小茜不理会她,继续哭着说:“我要找妈妈,我要找爸爸!”

    何莹急中生智地说:“阿姨就给你爸爸打电话,好吗?”

    听她这么一说,小女孩终于不哭闹了。何莹问妹妹:“你的手机拿来用一下?”

    “姐姐,你的手机不能用吗?”

    “小茜爸爸不知道我和他女儿在一起,还是用你的手机比较合适。”

    “哦,我知道了,姐姐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没正经的,别瞎说!”

    何莹接过何静的手机,赶忙接通和吴波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终于接通了,何莹赶忙将电话放到吴小茜手里。

    “你是谁呀?”

    “呜呜,爸爸,我是……小……小茜。”

    “小茜,你怎么哭了?”

    “你快来吧,我好想你!”

    “你不是在外婆家吗,怎么现在还不睡觉?”

    “我梦见妈妈了。”

    “那你现在哪里,你用谁的电话给我打的?”

    “我在老师家里,我用她的电话给你打的。”

    “那早点睡吧,别影响老师休息。”

    “好的,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爸爸把事情处理完了,这几天就来看你!”

    “好吧,你别骗我哟?”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要好好听外公外婆和老师的话哟?”

    “好的,爸爸再见!”

    “把电话交给你们老师,我要和他说两句。”

    “好吧!”

    吴小茜把电话交到何静手里,何静转交给了姐姐何莹。停顿了一下,何莹大声说:“你还是安心工作吧,我们会替你照顾好小茜的!”

    吴波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刚要问话,却被对方挂断了。

    “难道是何莹?”他赶忙打通了自己家座机电话,可以一直没有人接。

    “何莹怎么可能和女儿在一起呢?”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该不是自己还没有睡醒,产生幻觉了吧?”

    好久没有见女儿了,一股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杨思琪早早来到东方魅力城销售中心上班。同事林芳从后面跑过来用上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坐哪个帅哥的车出去玩了?”

    “没有啊?”

    “还不老实,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林芳,快松开我吧,这里是公司,你要注意公司形象哟。”

    “不行,不管在什么地方,你不说,我就是不松开。”

    看林芳的态度如此强硬,杨思琪求饶说:“那你先松开我,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哼,这还差不多!”

    林芳将手松开,杨思琪睁开眼睛问:“你怎么知道我坐别人的车出去了?”

    “昨天下班后,见你神神秘秘的样子,就知道你准没有好事情。所以,我们一直偷偷地跟踪你,没想到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还真的钻进了停靠在大门口的一辆小车里,那个帅哥还跑下来给你开车门。”

    “你的意思是说,大家都知道了?”

    几个同事围了上来,齐声喊:“地球人都知道!”

    杨思琪被臊得满脸通红,林芳紧追不舍地问:“那帅哥是做什么的,你们在谈恋爱吧?”

    见所有的女孩子都以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杨思琪只好承认说:“他是做工程的,我们也才刚刚认识!”

    “那一定是一个大老板哟?”,林芳玩笑着说:“刚认识你们就打得这么火热,我看这个男人的确不一般,居然能打动你傲慢的芳心。”

    “别肉麻了,还不知道大家合得来不?”

    “男人只要有钱就行,管他合得来不哟?”

    “如今的社会就是这个样子,有钱人无所不能,你看在我们这里购买豪宅的年轻女人,哪个不是大老板给她们买的?”

    另一名同事刘燕附和着说:“要是我认识一个大老板,只要他能帮我在魅力之城买一套豪宅,我就对嫁给他。那时候,我才懒得给那些趾高气扬的女人们陪笑脸呢。”

    林芳挖苦她说:“那你去找一个呀,如今被『色』欲掏空的老男人多的是!”

    杨思琪以为她们是在含沙『射』影地取笑自己,自然有些不快,便撅着小嘴不说话了。

    林芳觉得自己失言,便大声说:“思琪,加油哦,我等着吃你的喜糖呢!”

    同事们也跟着起哄:“杨思琪,加油哦,我们等着你在魅力城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好让大家风光一下!”

    杨思琪嬉笑着说:“好,我将来把东方魅力城全部买下来,可以了吗?”

    “那你不成了一个亿万富婆了吗?”

    “当然!”

    “这小子口气还不小。”林芳轻轻地推了她一下。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男人带着一个妙龄时髦少女进来看房。她们彼此相视一笑后,便收敛起了笑容。

    “看嘛,生意来了!”,杨思琪立即迎了上去。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先生,小姐,你们准备买那种户型的房子?”

    “当然是既经济又实惠的哟?”老男人用蹩脚的普听话说:“小姐,我是台湾人,很少回大陆,平时只有老婆一个人住这里,有小户型的吗?”

    对这种“包二『奶』”式的老夫少妻来买房子的事情见多了,大家都不以为然。杨思琪指着玻璃柜的的模型介绍说:

    “我们这里有两室一厅的电梯公寓楼层,你看合适吗?”

    女郎问:“多少平米?”

    “八十五平米一套。”

    “这么小?”女郎崛起小嘴,说:“买这么小的房子管屁用?”

    老男人耐心开导她说:“俗话说,纵有楼房万间,身藏不过八尺,我看就将就买这种户型的房子吧?”

    “要是这样,还不如不买?”

    女郎怒气冲冲地走出销售中心,老男人追出去问:“姑『奶』『奶』,你想买那种嘛!”

    “都说你们台湾人小气,看来一点不假。”女郎抱怨着说:“我要买别墅,你肯忙?”

    “只要你诚心对我好,即使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要摘下来给你!”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哟?”

    “老公真好。”

    于是,女郎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后,挎着老头的胳臂,笑逐颜开地折了回来,杨思琪赶忙迎了上去,问:

    “小姐,你们商量好了吗?”

    “商量好了,我准备买一套别墅。”女郎对老男人说:“你说是吗?”

    老男人无奈地点了点头。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他们签订了一份一套两百多平米,价值五百万元的别墅购买合同。

    时髦女郎的这种举动让在场所有漂亮的售楼小姐目瞪口呆。

    林芳说:“别看这女人长得妖里妖气的,还挺会勾引男人的啊?!”

    刘燕玩笑着说:“那你也去勾引一个?”

    “本小姐是凭本事吃饭,才没有这种爱好呢!”

    “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吧?”

    “你说什么?”林芳怒视着她,大声吼道:“再说我跟你急!”

    杨思琪大喊一声:“你们都别闹了,还是好好上班吧!”

    林芳和刘燕赌气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完成这笔大买卖后,售楼部经理特意给杨思琪放了一个礼拜的假和一千五百元的奖励。

    她把钱拿出来请姐妹们出去撮了一顿,可每天去公司上班贯了,一下子闲下来还有些不适应。她想:

    “我该如何打发这几天的假期呢?”

    她突然想起了在绵城上班的吴波,又不好意思主动和他联系,便拨通了表嫂的电话。

    接杨思琪电话时,赵会计正忙着给工人们发工资。

    “琪琪,我正忙着呢,一会儿给你打过来!”

    “好的,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扯了老半天,她终于把工资发放完毕,随后将电话给杨思琪打了过去急切地问:“琪琪,你和吴波谈得如何?”

    “还算凑合吧。”

    “意思是说,你对他很满意?”

    “还说不准,毕竟我们接触很少。”

    “也是,年轻人谈恋爱嘛,应该经常在一起。”她觉得杨思琪好像有事要求她,故意问:“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老板给我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我觉得在家无聊,就来电话找你聊天了。”

    “嘻嘻,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表嫂,看你说到哪里去了?”

    赵会计趁机建议道:“我看这样吧,要是你觉得一个人在省城无聊,就到我们这里来度假吧,你正好可以和吴波多接触一下。”

    “我还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陪我呢?”

    “一个单身男人如果不去外面寻花问柳的话,他的时间应该多的是。”赵会计玩笑着说:“现在的好男人不多了,如果你觉得他是一个好男人,千万要抓住他哟?”

    “表嫂,你真幽默!”

    “我是实话实说。”

    “那我要不要告诉他,我去绵城的事情呢?”

    “看把你急得,来了再告诉他也不迟。”

    “为什么?”

    “你想,当你突然站在他面前,送给他一个甜蜜的微笑,他该是多么的惊喜啊!”

    “呵呵,没想到表嫂如此浪漫,大概是你的经验之谈吧?”

    “都七老八十了,我和你表哥才没有雅兴呢。”

    “那你怎么会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

    “还不是从电视里面学来的呀?”

    杨思琪考虑了一下,说:“好吧,我就按照你说的,下午来绵城送他一个惊喜!”

    吃过午饭,他给父母说:“爸妈,表嫂让我去绵城玩几天,可以吗?”

    母亲说:“不行,一个大姑娘家,在外面到处跑『乱』跑成何体统?”

    杨思琪撒娇着说:“妈,我又不是小孩子,出去玩几天怎么会是『乱』跑呢,再说去表嫂那里玩,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父亲说:“就让她去吧。”

    她感激地看了父亲一眼,微笑着说:“哼,还是爸爸理解我!”

    母亲开始唠叨起来:“看你们父女一唱一合的样子,真拿你们没有办法!”

    话虽然这么说,母亲还是再三叮嘱她:“去玩几天可以,不过在外面千万要小心点,别老是疯疯癫癫的,你要早去早回哟?”

    “知道啦!”

    杨思琪怕母亲继续唠叨,便跑回房间,换上一件宽松t恤衫、一条黑『色』的紧身牛仔裤和一双李宁牌运动鞋,和父母说声“再见”后,就直奔长途汽车站了。

    女儿走后,母亲继续唠叨说:“她小时候还挺听话,现在长大了,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我们哪里还能管得住哟?”

    父亲说:“正因为女儿大了,我们才应该适当地给他们一些独立生活的空间,难道你希望她一辈子做老姑娘不成?”

    “她现在养成这种我行我素脾气,都是你惯的!”

    “你懂什么,这叫做有个『性』。”

    “这叫什么个『性』啊,简直是任『性』,和你这牛脾气一样,几匹马车都拉不回来。”

    “你千万别往我身上扯啊。”

    “就是嘛,俗话说,种豆得豆,种瓜得瓜,有什么样的树种,就长什么样的树木。”

    “难道我女儿还不够优秀?”

    “优秀啥子嘛,自认为年轻漂亮,自恃清高,哪个她都看不上眼,成天东挑西挑的,这么大的人了,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谈上。”

    “那是因为我女儿缘分还没到嘛,你瞎『操』心什么?”

    “狗屁的缘分!”

    母亲漫骂一句后,还站在客厅里喋喋不休。父亲懒得理他,便独自回卧室睡午觉去了。

    新任建设局刘局长热情地将吴波迎进办公室,安排他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来后,替他倒了一杯水。

    “吴老板,鑫源房产公司来绵城投资的情况谈得如何?”

    “我把可行『性』分析报告已经递交给张董事长了,他已递交董事会讨论,准备近期安排人员来实地考察,让我先了解一下这里的投资环境、土地使用价格和房产销售情况做一个更系统的了解,再提供一份详细的投资调查报告给董事会讨论,如果董事会讨论通过,随即组织人力、物力来绵城投。”

    “有把握吗?”

    “估计问题不大,因为张董事长我我爱人的干爹。”,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他没有把爱人怎样认识张总和怎样去世的情况告诉刘局长。

    “太好了!”刘局长高兴地拍了一下桌子,兴奋地说:“如果引资成功,你可为绵城人民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哪里哟,还请刘局长明示一下,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去做呢?”

    刘局长考虑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先安排一下国土局的周局长和你见一面,大家一起磋商具体细节,你看如何?”

    “那请刘局长多费心,晚上六点半我们在天天渔港就餐,你看如何?”

    “好的,等我安排好了通知你。”

    “我随时听候刘局长调遣,那我先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了。”

    吴波和他握手言别后,径直开车回了项目部办公室。

    刚坐下不久,他看见杨思琪笑盈盈地站在门口。他兴奋地站起来,赶忙将她迎接进来,高兴地问:

    “是什么风把你出来的?”

    “怎么,你不欢迎吗?”

    “哪里哟,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怎么不先通知我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啊。”

    “哪个敢劳驾你这大忙人哟,表嫂让我给你一个惊喜,不知你喜了没有。”

    “怎么没有喜啊,简直是欣喜若狂,对了,你表嫂呢?”

    “她就在隔壁,她让我先让你惊喜之后再过来。”

    吴波哈哈一笑说:“没想到赵姐还真逗!”

    “可不是?”

    话音刚落,赵姐就走进来,大声说:“我耳朵这么烧,你们哪个在说我的坏话?”

    杨思琪笑着说:“我们正在夸你呢!”

    “这还差不多!”赵会计对吴波说:“思琪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我让她过来陪你这个大忙人,该够意思吧?”

    吴波感激地看她一眼:“谢谢赵姐!”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人我可交给你了,你千万别欺负她!”

    “放心吧,赵姐,只要她不欺负我就可以了。”

    杨思琪瞪了他一眼,说:“谁欺负你了?”

    吴波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赶忙给她赔不是。

    “没,没有!”

    杨思琪秀眉舒展,微笑着说:“这还差不多。”

    赵会计玩笑着说:“好了,刚见面就打情骂俏的,看把你们亲热得,我就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

    赵会计正准备出门,杨思琪一把将她拉住:“表嫂,你要去哪里?”

    “回我办公室啊?”

    “那我和你一起去!”

    “你搞错没有,我回办公室本来是给你们留空间,你们单独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和我这个老大姐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

    谈话间,吴波的手机响了。

    刘局长在电话里告诉他说:“我已经和国土局的周局长说好了,我们晚上六点半在天天渔港会面,你先去准备一下吧!”

    “好的。”

    吴波放下电话后,征求道:“赵姐,我晚上在天天渔港宴请建设局刘局长和国土局周局长吃饭,你们能陪我一起参加吗?”

    “你们要谈正事,我就免了,就让思琪妹妹陪你们去吧?”

    “我不认识这些人,我也不想去!”杨思琪面有难『色』,吴波武断地说:“不行,你必须给我一起去!”

    “为什么?”她疑『惑』地问。

    吴波解释说:“一方面,你是我女朋友。另一方面,是关于你们鑫源公司投资的事情,我对你们公司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怕会被一问三不知,你是该公司的员工,你对公司的情况比较熟悉,你可以给他们介绍一下,让他们对你们公司有个全面、系统的了解。”

    杨思琪还想推辞,赵会计发话了。

    “思琪,你还是陪他去吧!”

    杨思琪娇媚地看了她一眼,赵会计对她报以神秘的一笑。

    天天渔港建造于绵城湖边,是本市第一家中外合资的标志『性』餐饮企业,全新的经营理念,强大的厨师阵容使天天渔港成为绵城餐饮服务行业的龙头。

    吴波预订的雅间在天天渔港二楼临靠湖边位置。一扇大玻璃门将饭厅和阳台隔开,阳台是供休闲、娱乐用的,客人可以一边品茶,一边洽谈业务,一边欣赏绵城湖的景『色』。

    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吴波就载着杨思琪来到了天天渔港,服务员热情地将他们迎接到了预订的雅间,服务员给他们泡了一壶“碧潭飘雪”后,他们对坐在一张矩形玻璃茶几旁的两张靠椅上。

    四目凝视,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亲切感洋溢在他们的脸上,杨思琪微笑着问:

    “这两天想我了吗?”

    “当然!”

    “想我可以,你可不能想别人哟?”

    “放心吧,有你在我身边,我永远不会想别人!”

    “就是说,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就可以移情别恋了?”

    “呵呵,你可真会钻空子啊。”

    “听人讲,你们男人都有这个『毛』病,所以我就照本宣科了。”

    “但你不能这样一棍子打倒一大片呀?”。

    吴波委屈地说着,杨思琪个呵呵呵地笑过不停。

    落日的余辉投洒在湖面上,将湖水染成一片血红。一群野鸭在湖水中嬉戏;一些垂钓的人们蹲坐在湖边,显得是多么的闲情逸致;一对年迈的老人手拉手地坐在河堤上的一根长椅上,一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神态,令人驻足观望。

    “吴波,你说我们以后能这样恩爱吗?”

    “会的,只要你能接受我的爱。”

    杨思琪心里为之一振,这句话曾经小张也对她说过,她想:“难道这句话就是男人们惯用的台词?”

    见女朋友没有吱声,显出一副忧郁的样子,吴波将话题一转:

    “你喜欢诗歌吗?”

    “不是很喜欢!”

    “要是我写的呢?”

    “那要看写得如何了?”

    “好吧,我现在念给你听。”吴波润了一下嗓子,用地方普通话念到:

    当金『色』的阳光

    闪烁出最后的辉煌

    天边飘浮的云朵

    雕刻出月亮女神灿烂的寝宫

    当火红的太阳

    挣扎在碧波『荡』漾的水面

    暮『色』笼罩着的傍晚

    褪去了炽热的光芒

    当残阳如血

    散落在幽静公园的长椅上

    携手并肩坐着的一对老人

    洋溢着幸福与安康

    微笑倚偎走过的一对恋人

    倾吐着痴情的浪漫

    生命在太阳起落中循环

    青春从光明与黑暗里流逝

    饱经风霜

    同舟共济的伴侣

    转瞬已风烛残年

    白发苍苍

    他们已习惯于落日的黄昏

    尽情享受夕阳下的美景

    一起守侯在柔和光环的照耀下

    映『射』出的天国之门

    吴波念完后,杨思琪瞪大眼睛问:“你是从哪里抄来的?”

    “不是啊,是我的原创。”

    “你什么时候创作的,这首诗的名字是?”

    “刚才写的啊,就叫‘夕阳下的伴侣’,你看如何?”

    杨思琪拍手叫好:“不错,没想到你还有当年曹睿七步作诗的本领。”

    “没有啊,是你给我带来了创作的灵感。”

    “看来你的感情和想象力还很丰富嘛?!”

    “那是,那是。”

    二人正谈话间,刘局长领着一个瘦高个中年男人进来。

    刘局长认真介绍说:“吴老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国土局的周局长。”

    吴波伸出手来:“久仰周局长的大名,请多关照!”

    周局长笑着说:“别客气,大家应该互相关照。”

    吴波将杨思琪叫道跟前,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杨思琪,在鑫源公司东方魅力城销售中心上班,届时,她可以将该公司的情况给大家介绍一下。”

    刘局长恭维说:“吴老板年轻有为,女朋友又如此能干、漂亮,真是郎才女貌啊!”

    “刘局长过奖了!”

    四人坐定后,周局长问:“杨小姐,听说东方魅力城的环境不错,一般情况下,在你们那里买一套房子大概要多少钱?”

    “住房在四十万至五百万不等,要看你选择多大面积、哪种户型的房子?”

    “就选择三室一厅那种电梯房。”

    “目前,我们推出三室一厅的电梯房面积为一百四十平方米,售价在八十万元左右。”

    “如果周局长以后想在东方魅力城购买房子,尽管找我!”

    “我们这种国家公务员,工薪阶层靠那点微波的死工资哪里能买那样高档的房子哟,还不是随便问问。”,他对刘局长说:“刘局长,你说不是吗?”

    “是的!”刘局长附和着说。

    一听这席话,便知道周局长是一个很贪婪的官员,吴波看在眼里,记在心头。

    酒菜上齐后,大家举杯畅饮。桌上的饭菜相当丰盛,山珍海味,鲍鱼、龙虾应有。几杯酒下肚,周局长和吴波已经熟悉起来。

    “吴老弟,还是你们个体老板好,挣大钱不说,时间还那么自由。”

    吴波顺水推舟说:“我能来绵城发展,一是靠国家政策好,二是离不开刘局长的关照。”

    刘局长谦虚说:“你来绵城搞工程,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还不是全靠你姐夫曹局长。”

    吴波讪笑了一声并没有搭话,刘局长继续说:“可以老曹回省厅后就辞职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个地方高就吗?”

    吴波有口难言,红着脸说:“其实,我也在到处打听他们一家的下落。”

    “唉,曹局长真是一个大好人,可惜被一个女人给毁了。”刘局长感慨一声:“其实,没有他的提携,我也没有今天,以后,我一定找个机会好好报答他。”

    吴波知道这个狡猾的家伙是在跟自己演戏,便说:“没事,我一有他们的消息就告诉你!”

    周局长对他们的谈话有些不耐烦了,他端起酒杯说:“承蒙吴老板的热情款待,我先借花献佛一杯,然后大家谈点正事。”

    三人碰杯后吴波问:“周局长,我想了解一下目前绵城开发区的地价是多少钱一亩?”

    “五十万左右。”

    “可以下浮吗?”

    “恐怕下浮不了多少,因为,土地是国有资产,不能与国家《土地法》有关规定相违背。”

    “据了解,开发区的土地几年前才二十万左右一亩,如今怎么一下子涨这么高?”

    “土地的承包价格是根据绵城的发展状况决定的,由于这里有得天独厚的自然地理和交通条件,我们制定了一系列的优惠政策。有了良好的引资环境,全国各地的投资商蜂拥而至。你想,房价已由原来的每平米一千元左右上涨到三千元左右,地价上涨是符合市场经济法则的,现在的地价五十万元左右一亩,说不准明年已经上涨到七十万元一亩了。”

    “五十万一亩的价格太高了,有其他变通办法吗?”吴波问。

    周局长一本正经地说:“没有,如今的土地管理相当规范,纪检部门也追查得很严格,哪个也不愿意冒任何风险。”

    刘局长见二人的谈话引入了敏感的话题,便借故去了卫生间,杨思琪不知道其中的门道,还傻乎乎地像听天书一样坐在旁边陪笑脸。

    周局长将吴波拉到阳台上,将玻璃门关上,小声说:“刘局长已经把你和鑫源房产公司张董事长的关系给我讲了。鑫源房地产公司在我省范围内是业界的龙头企业,既然该公司有诚意来绵城投资,我会尽量给你们创造一个最好的投资环境,至于土地价格方面嘛,并不是没有便通办法,只是我们要冒很大的风险。”

    “周局长,如果我们将土地购买成原来的价格,一切责任由我们承担,绝对不让你冒任何风险。”

    “实话告诉你吧,三年前,在开发区地段,有一个投资商从我手里以二十五万元一亩的价格买了一块二百五十亩,用来拟建食品加工厂的土地,由于资金不到位,现在这块地还荒废在那里,你们从他们手里将土地购买过来。”

    “这个办法是好,要是他们不肯呢?”

    “吴老板,你是一个商人,应该明白一些事理,有些事情不完全由他们决定,『政府』卖出去的土地没有得到合理应用,我们有权利收回。”,周局长宽慰他说:“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们会想办法替你解决。不过,要是上级领导追查下来,我们就不好交待了,所以,必须向办法封住领导们的嘴。”

    “有劳周局长费心了。”吴波听出了他这话的弦外之音,便故意说:“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立即将此事向干爹汇报!”

    在回去的路上,杨思琪问:“你刚才鬼鬼祟祟地和周局长一起去阳台上谈些什么呀?”

    吴波神秘地回答说:“这是商业秘密,无可奉告!”

    “我还以为你们是在商量先把我送回去后,再去夜总会玩呢?”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还不是听别人说的,一般有钱、有地位的男人都是在喝完酒之后去夜总会找小姐一起潇洒。你该不是怕领我去夜总会碍手碍脚的吧?”

    “瞎说,没有的事情。”

    “哈哈,和你开玩笑的,已经这么晚了,你还是先送我去表嫂那里吧?”

    “不出去兜风?”

    “不了,我今天匆匆忙忙地赶车过来有些累,想回去洗个澡休息。”

    “那好吧,你先给赵姐去过电话吧!”

    杨思琪拨打赵会计的电话时一直是关机,便疑『惑』着问:“表嫂怎么把机关了呢?”

    吴波一下子明白是赵会计为了给他们创造机会才故意关机的。于是说:“你表嫂的住处我也没有去过,不如到我的住所去看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