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冷都瞬间散去。猜到她在找珍珠,一边脱□上的大衣,外套,一边在客厅的角落里扫视着她的身影。
见到他,李倾城也从地上站起来,问他:“饭吃了吗?”
纪典优对她突如其来到温情有些无所适从,但仍然掩饰不住一脸兴奋:“嗯,你饿不饿?”他赶紧的上前护着她一步步的走到沙发上,她的肚子慢慢大了起来,行动已经不是很方便了,尤其是像她这样满地找珍珠的事情,让他想到都觉得可怕。
“我订了几份拼图带回来,你晚上的时候睡不着可以玩这个,不要再到处找珍珠了。身子不方便。”纪典优让她在沙发上坐好。
“不需要,”她马上就拒绝:“怀孕也需要运动的,我玩拼图坐在那里不动对孩子其实不好。”
她淡淡的笑,像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小妻子,在这个安静温暖的室内,是他们的整个天地。有这么一瞬间,纪典优看着她浅浅的笑意,有些失了神。他们之间同在一个屋檐下,对彼此也越来越熟悉,她日渐成为了他心头的宝,让他时时刻刻都惦念着。
难道听到她这么温柔的跟他说话,他的心情没来由的雀跃了起来:“一起吃点宵夜吧?”
李倾城只犹豫了两秒钟就往厨房走去:“好啊,我叫管家先去休息了,厨房里还有热着的剩菜,我去端出来。”
“我帮你。”他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一起进了厨房。
剩菜就是晚上的餐点,因为李倾城怀孕的关系,纪典优换了一拨厨师,各式口味都能做点,管家也会做些地方风味小吃。怀孕后的李倾城天天都是少吃多餐,不管什么时候厨房都会为她备上一份。两个人吃着简单的宵夜,坐在桌子的两方,纪典优却觉得格外的美味。
李倾城吃的慢,纪典优却是狼吞虎咽了一番,两个人都没说话,如果不是筷子和碗碰撞的声响,真让人怀疑时间是不是停止了一般。
纪典优抬起头看她,她安静的吃着,动作优雅又慢条斯理。怀孕后她只有脸胖了点,肚子大了点,其它都没有什么变化。那么清秀的一张脸,在这样安静的时间里看来,那么的美丽,淡然。
纪典优仿若觉得只有八个字能形容此时此刻: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倾城?”不知不觉中,嘴里溢出她的名字。
李倾城抬头看他。
“我们就这样好不好?”他的语气从所未有的正经,从所未有的温柔,眼睛看着李倾城,里面有浓得化不开的柔情似水。
“不好。”她淡淡的回答,吃得更慢了。
纪典优焦急的一口接过:“为什么不好?我们已经协议结婚了,而且我也知错了,我们好好过不好吗?为了将来的生活,为了曾经对你的亏欠,为了孩子,倾城,我们在一起,就这样生活,哪里不好?”
李倾城看着他,眼睛里面的愤怒越来越浓,一掌拍下筷子,一下子站起来近乎咬牙切齿:“太便宜你了!”说完之后起身上了楼。
每一个步伐于她都是沉重的。她终于等到了这个男人的知错,认错。甚至,她可以感觉得到,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不远处的某一天,他会举起手中的白旗投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是那么的痛,那么的无助,无助到没办法原谅,无助到没办法忘记。
也许,伤到最深处,就变成了无药可解的毒,只能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李倾城觉得,她瑞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
表面上的温和已经成为了她下一步棋的障眼法,通过这种方式,换取到他的信任,然后一刀制命。
她慢慢的躺到床上,捂着微微发痛的心口,又轻轻的抚摸着肚子,睁着眼睛,直到天边泛起了微光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傍晚,夕阳与晚霞一起燃烧着天边的轮廓。紫金色的天际绽放出来的霞光是那样的辉煌,却又带着淡淡的悲壮。李倾城站在阳台上看着夕阳沉下去,看着纪典优的r8驶进了院子,又看到他从车上下来,身形高大修长,一身的白,一派优雅翩然,走得怡然自得。
“倾城。”不多时,身后就响起了他叫她的声音。
李倾城转过脸去,看着他就站在霞光的背后,仿若从天际降落而来的神,一个不小心就跌落在了人间,跌落在了她的面前。
她好想闭上眼睛再睁开,看看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有个俊美的脸,有着邪肆的笑,有着让她毛骨悚然的手段,有着让她胆颤心惊的话语……
“?”她不解的看着他,脸上全是疑惑。
纪典优的脸上是淡淡的笑,笑得那样的亲切,又是那样的美,她在心里暗暗的想,有一个美字来形容一个男人的外表,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可是,直到今时今日,学过的那么多形容词,她却只能用一个美字来形容他的好看,她不得不去承认的,他真的好看。
“你昨天不是说想吃粤菜,我知道新开的一家粤菜馆,过来带你去,顺便我们可以散一下步,你天天呆在家里会不会很闷?”
李倾城几乎溺毙在他这温柔的笑里,他温暖的话里。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一条无法去逾越的天堑,她几乎要以为他们之间真的会珍惜,会一直想要努力维持下去的这种温暖。这几乎是每个女人的追求,甚至是很多人不顾一切也想要得到的。
她迷失在了他的温柔里,她害怕这样的笑,温暖的,和熹的,让她一瞬间就如同掉入了黑洞坠落下去。让她一瞬间就迷失在了无边的旷野里,再也寻找不到方向与追求。
他们去的那家粤菜馆不大,但是环境优美安静,里面淡淡的清香气息环绕在整个餐厅里,一走进门就因为香气而让人食欲大增。
李倾城早就饿了,先上来的汤就喝了不少,清淡的菜式让她的胃口不错。纪典优看着她吃得欢心胃口也突然好了起来,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隐蔽下去。
两个人吃过了晚餐后,纪典优和她慢慢的走出去餐厅,李倾城原本以为和他一起等泊车小弟送车子过来,不料他却一把牵起她的手,凝视着她:“到附近走走?”
李倾城也因为吃得大饱而点头,正准备把手从他的手掌里抽出来的时候,他却一把握得更紧,转过脸来对着她灿烂一笑:“我牵着你过马路。”
只是这样平常的一句话,她就像被点了丨穴道的人,只知道跟在他的身后,一步步跟着他过马路。他比她高了一个头,落后他一步的李倾城看着他的头发是长短不一的碎发刚刚超过了后颈,每一根都如丝一般。她想起了他们结婚当天的那场架,她拽掉了他一络络的头发,露出来光泽的头皮,内心里面一片苦涩。
右边的车子因为红绿灯的关系也进入等待,他们随着人流一起,从这一边通过马路,走到对面。几十米的距离,却让她觉得走入到了他们的从未走过的领域。他的和掌温暖有力,仿若熟悉万分。他的身体高大修长,仿若认识以久。他们就在这样短暂的几步里手牵着手,别人眼里的平常,是他们心底的平仄。
马路红绿灯的邪对面就是纪典优要带她去的地方,李倾城站在门口,看着闪烁不停的四个大字——“腾腾舞馆”而目瞪口呆,半晌才转脸去看着纪典优:“这,这不是,你姐姐的……”
纪典优点点头:“嗯。”
“她可是我们学校所有女孩子的偶像啊!”
“是吗?”纪典优淡淡的笑,语气里面不失落寞:“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记得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节纯粹是_huang2818370这位朋友扔了颗地雷给轰出来的谢谢
44、我想飞4
李倾城的眼睛暗淡了下去,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手从他的掌心里撤出来:“对不起……我……”纪典优不等她说话,伸出手去一把拽起她的手,更紧的握在手掌里:“没事。倾城,想不想进去看看?”
她点头如蒜,看着他的脸上露出来浅浅的一笑,心情顿放轻松了不少,被他牵引着自己一起踏上了台阶。
推开厚重的透明玻璃门,里面却是一片黑暗。显然此刻这里没有什么人,空旷的舞台场地上面铺着淡色的地板,走在上面发出轻轻的声响,四面的镜子嵌在墙壁上,照射出来一对又一对的四纪倾城。
里面干净整洁,带着柠檬味的清香,显然是有人打扫的关系,李倾城问:“这么干净,是请专人在打扫,还是有在经营呢?”
“是世纪集团名下的一位经理人在经营,每年招收的学员只有十位,而且招收标准非常的苛刻。这里的每个项目都一直在持续,是当年为姐姐建筑舞馆的那个人。尽管姐姐已经不在了,但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这里的经营,甚至就像当年她还活着时一样。”
“你姐姐……”她看着他的眼睛,看到里面有浓浓的忧伤,又不忍心问下去,这曾经无论经历过什么过往,总会因为人的离世而变成一场悲伤的回忆。
纪典优仿若知道她在想什么,牵着她的手,一步步的离开训练场地,走向另一边的舞台厅。一边走,一边解释:“她离开的时候,离三十岁的生日只差一个多月,是她自己亲手表演了一场爆破,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李倾城的手在他的手掌里一抖,让他握得更紧,给予了她一点力量:“倾城,你知道吗?我很后悔当初……尽管我知道后悔也无法弥补当初的错误,也无法再重来。今天是我姐姐的忌日,她是一个爱舞蹈胜过生命的人,因为生病,宣布她再也无法跳舞的时候,她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那个时候我不明白,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却突然之间想通了……所以我后悔,我后悔有光盘事件,让你离开这个星光璀璨的舞台。”
李倾城的身子渐渐的颤抖起来,那无法克制的恶梦就因为他温柔略带悔意的语言里,一点一点的重演。
他一次次的把她拉回到那个恐惧的过往上爬里,不停的挣扎。而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那种无能为力,那种无可奈何,折磨着她的身心,直到今时今日,愈加深刻。
她看到镜子里面的彼此,身边的这个男人,他英俊的外表,昂贵的着装,洒脱不羁的发型,还有一脸的忧伤……为什么,她觉得他们站在一起,是如此的不搭,如此的不配。她迅速的转移了视线,不敢再看下去。
他们站在舞台的入口,一层层地楼梯椅,灯光下的舞台上,那样的空旷,那样的寂静。舞台中央的射灯照拂下来,打出来朦胧的暗黄,泛滥着微光,仿若另一个遥远的世界,仿若只是一个若即若离,若隐若现的光束。
她轻轻的把手抽了出来,手心里面的冰冷,是微微的汗水,温热散去,只剩下了凉意弥漫。她看着那光束,眼睛里面都是一小簇的微光:“我已经离那个世界太远太远了,纪典优,你不知道梦之所以是梦,就是因为不可能实现。你的弥补无法挽回什么,我也不需要你弥补,我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天堑,是你现在如何示好都无法去跨越的来不及。很多事情,不是你承认错误的早晚而可以挽回什么的,错了,就势必会付出一些代价。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今天,成就这一切的人,是你,所以无论今后的结局是什么,你都得接受。”
“我愿意买单,你所有的要求我都接受。倾城,我知道你现在没办法原谅我,但我愿意等。”
“哪怕等来的结局,是你最不愿意看到的?”
她凝望着他的视线,他也看着自己。纪典优身后的暗淡已经成为了一种模糊的背景。她看到他的瞳孔里面泛着光,这种她从未见过的光,是如此的坚定与明亮。她深深的看着,好似远航的船,慢慢的归航,好似迷失的人,终于找到了明路。
可是,她却是那个跋涉在沙漠中的人,暴烈的阳光,肆掠的风沙,甘渴的身体……海市蜃楼的美景。
她突然一怔,迅速的回过神来,全身冒起冷汗。手不知不觉的握紧。身体也渐渐的害怕。脑子里面海市蜃楼的景象不由自主、不可控制的飞转。他们之间的片段就那样如同幻灯片一样,在她的脑子里回现,那么惨烈,那么无辜,那么失去控制。
“倾城?……倾城?”
她被他叫的回过神来,慢慢的恢复了思绪,转身慢慢的离开,她怕自己再不离开,就会被脑子里高速动转的画而爆发,然后撕碎整个身体。
她抱紧肚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被撕碎不要紧,她的孩子必须好好的。
纪典优赶紧的跟上,一步步的紧随其后。她说的对,语气也淡然。他知道,他们之间有着隔离,但是他却不愿意去接受她说的天堑,天堑是什么?是比鸿沟还要远n倍的距离呀,如何才能天堑变通途?
他的手不知不觉的握紧,直到手心里面泛起来微热的汗水,再然后,汗水打湿了整个手心,传来一阵阵的凉意。这汗水原来就是爱情的美丽气泡,气泡破碎过后的潮湿,居然是如此的冰冷,甚至可以冰冷人的整颗心,冰冷人的整段人生。
她优雅的转身,在这个空旷的舞台一步步的离开,身后的舞台上面,所有的灯光都在这一刻闪烁着燃起。仿若嵌在天空的星辰,一颗颗的亮了起来,一瞬间就照亮了整个的舞场。李倾城走得越来越慢,脚底下就像踩在地刺上,每一步都刺痛不已,每一步都鲜血淋漓。身后的灯光那么的亮,把她的影子长长的照映在地面上,黑黑的轮廓,那么的熟悉,那么的陌生。
只有她知道,她曾经那样固执坚持过的理想,慢慢的被现实与岁月熬成了别样的面目全非。她曾经天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只要有理想与信念,只要坚持固执的坚守,只要在这个社会上循规蹈矩,墨守成规,总会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那片天地不一定要多空旷,但是美丽,自由,一定是最璀璨光明的。
她的步履越来越慢,每一步都像行走在刀刃上,那么痛,那么痛。残忍的现实把她打回到了无间的地狱里,来来去去的轮回,一次又一次承受着极至的疼,忍受着无言的痛。她不知道,纪典优在对她做过那样多恨至骨髓的事情后,他是如何可以站在她的身边,那样淡漠而又平静的想要得到她的原谅。她只知道,她无法面对现在生活的一切,没有未来,没有目标,没有理想,没有追求。
除了恨,除了痛感的持续,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她人生里最刻苦铭心的。
她无法原谅,如果她就这样轻易的原谅他,她没有办法面对自己,那个曾经努力向上的自己;那个曾经追求理想的自己;那个曾经在他身下苦苦哀求泪流满面的自己……
她只能逼迫自己远离这一切,远离曾经坚守的那一切,而这一切的开端就是这个理想,就是身后的那个舞台。她要远远的逃离曾经固执己见的那个信念,那个明星梦,那个跳舞的梦想。不这样试一下,她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远离不久前发生的一切恶梦。
纪典优慢慢的转过身,看着她纤瘦的背影一步步的慢慢行走,一步步的离他越来越远,一步步的离开他的视线,直到一个转角处,她再也消失不见。脸上深记得的轮廓里,是他俊美的脸庞,深髓悲伤的眼睛里面,余光中,有什么温热透明的东西,噙在了眼眶中闪烁……
不会有人知道,当自己认识到做错一件事后,就会多么的在意事后的发展。他一次次的无法控制自己把事情的发展持续到如今,走到现在这一步,于现在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煎熬。特别是她晚上无法入睡的时候,那种心力交瘁、无以复加的痛楚与悔恨都折磨着他的身心,全都俱疲。
如果可以,他愿意就这样过下去,一生一世,一辈子。
可是,李倾城慢慢离开的背影都提醒着他,曾经那么多的错误,无论他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无法再挽回了的。他一步步的走了出去,走过她之前离开的地方,一步步的离开,那么的急迫,仿佛去追寻自己遗落了的心爱物品。只剩下自己的背影,在空旷的舞台上看来,是那样的孤独,一身的铅华与疲惫。
作者有话要说:爱你们,每一个撒花的人!
45
45、我想飞5
李倾城也会偶尔无聊之间玩玩拼图,但是她更喜欢把捡回来的珍珠再撒出去,让自己一颗颗的寻找回来。这种过程不知道为什么让她觉得乐此不疲,甚至,她每次总是恰到好处的刚刚一寻找完所有的,天已经大亮了起来,然后,她就可以安然的沉睡过去。
潜意识里,她认为这个环境对她而言不存在一丁点的安全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黑白颠倒在她的生活中形成了一种生物钟的生活方式。即来之,则安之,只要目前的身体情况不错,宝宝的发育也没有什么影响,维持下去也无所谓。
林沫沫的电话来的时候,她还在睡,半晌之后才起床来,然后开始洗脸刷牙,对着镜子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她们约在咖啡厅里面,林沫沫到得比较早,一见到她的时候站起来,两个人都愣住了。李倾城是怀胎五月,而林沫沫简直就是临盆前的样子了。
“你!”李倾城大闷。
林沫沫娇羞的一笑,怀孕让她的脸上长了几颗可爱的小孕斑,但是没有丝毫影响她的清纯美丽:“比赛之前就有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后来……常默非就带我出国了,一直在外面度假,前不久才回来。倾城,你还好吗?”
李倾城突然热泪盈眶:“你……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林沫沫上前,隔着两个肚子,伸长了手臂为她擦眼泪:“这个时候怎么能掉眼泪呢,对宝宝不好的。我怎么会不理你呢,只不过是因为在非常时期里,不方便来看你。现如今我四哥说你们已经结婚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是又震惊又喜悦,我最好的朋友成了我的嫂嫂,更是亲上加亲。我知道以前发生过许多不愉快的事情,倾城,你们也有孩子了,四哥一再的说会弥补你,将来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你还恨他吗?”
还恨他吗?每个夜晚的时候,失眠中的自己总是会问这个问题。恨意是那么的强烈,带走了她曾经那么珍惜的一切。相处而来的时光里,纪典优都是在不断的示好,不停的弥补,是她想尽了一切办法,固执的用冷漠与淡然化成了隔离的墙,将他禁足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可是,当孩子在体内一点点的成长时,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时,她就觉得好感激。生命的价值在于成长,而不是毁灭。她在感激这个孩子当初经受了那么多的苦难,还在她的体内存活时,也不得不去感激那个给予了他生命的男人。
爱与恨有时候共同交织在一起,无法分辩天平到底会倾斜于哪一方多一点。所以,她也无法回答林沫沫的话,只是看着她:“是他叫你回来的?”
林沫沫摇头:“不管他要不要我回来,我都要来看看你,倾城,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曾经遭受的一切,我也有份,你要恨就恨我吧。”
她总是这样的善良,当初不顾一切的把她带到了纪典优的面前为哥哥求情,又努力的为她创造最好的条件参加跳舞比赛,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子,如今还在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
“沫沫啊……”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们之间,我对你的感激都来不及给予,怎么还能恨你?只是我跟纪典优之间,谁也没有办法审判这起事件的真正对错。”
“倾城,你们都已经结婚了呀,难道就不能这样幸福的过下去?”
“幸福?”李倾城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看着林沫沫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仿佛透过她看到了最璀璨的星辰:“幸福哪是这么容易垂手可得的。”
“不!”林沫沫的眼睛里面有着浓烈的幸福,那闪烁着如星辰一样的眸子煜煜生辉:“我曾经也像你一样迷茫,总觉得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一生再也不会幸福了。幸福是什么?我们其实都没有一个最标准的定义,当我们静下心来去看清自己的生活时,倾城,安定的生活,平淡的人生就是幸福。就像我现在,我和常默非在一起,我们有了结晶,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以前我总觉得相亲相爱才是世界上唯一的幸福,被爱哪里又不是幸福呢?四哥这么爱你,只不过他醒悟的比较晚而己,无论如何,至少他知道错了,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爱你,你认为,他会轻易的和你结婚吗?如果不是因为心疼,他会知道错,知道去弥补吗?他是纪典优,那个高高在上,目空一切,不可一切的纪典优。他想要什么得不到?他这一生都没有受过什么气,却在你面前如此的低声下气,如此的忍让你觉得是为什么?他还不是想有一个希望,有一个期待!曾经那些许多事情,都只是因为他的心中是空白的,一切都是空白的。最好的朋友抛弃了他,于是,他也抛弃了自己。他的心里一直都是一团灰暗,而这团灰暗紧紧的将他缠绕在里面,一点一点的下沉,然后淹没。我们每个人的过去都是一段记忆,有些人可以轻易的忘记,有些人却沉迷其中。四哥就是这样子,你们相遇在他的过去之后,他在沉迷中带着一身的病与你遇见,你是他的良药,你们是彼此的伤口对着伤口,鲜血对着鲜血,病魔对着病魔,只能互相治疗,互相慰藉。”
李倾城待服务生送上来花茶,执起花壶在林沫沫的玻璃杯里一边倒茶,一边说:“沫沫,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可是我现在做不到你期望的那样。你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那你就站在我朋友的角度上想想,如果纪典优不是你的四哥,只是一个你不认识的陌生人。他强 暴了我,还把这个过程曝光在世人的面前,硬生生又彻彻底底的斩断了我所有的未来与理想。沫沫,你是我的朋友,你会怎么做?你还会要求我会爱上这么一个人吗?你还会要我去看他那些根本看不见的好吗?你还会要我妥协现实,与他好生生的过日子,把一切都忘记吗?沫沫,对不起,我是个凡人,我还没有修炼到那修程度,我不可能像上帝一样,别人打了我的左脸,还把右脸伸过去让他继续打!”
她的语气里面越来越多的愤怒,林沫沫看着她的脸庞上面涌上来许多看不透的表情,为了她的身子着想,马上点头,解释:“好,倾城,你别激动,你听我说。只要你愿意,我不会要求你怎么做,倾城,我只是希望你能活得自由点,自在点……毕竟,在恨的世界里生活,是一种悲哀,我们还这么年轻,我们还可以拥有一切……”
“一切?”李倾城的情绪渐渐的恢复:“一切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一切都以我的孩子为主。”
“对呀!”提到孩子,林沫沫的脸上有着一种母性的光辉,笑意弥散在她清纯的脸庞上,是那样的纯朴,又是那样的安祥。这个女孩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全身上下都有着女性超然的光芒。那是世界上最灿烂的光芒,照射着大地,穿越千里:“倾城,我们一定要过是好好的,给自己的孩子提供最好的生活,创造最美丽的生活,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李倾城无法拒绝她脸上的笑,也无法拒绝她的仁慈与善良,只得含着笑,轻轻的点头。咖啡桌上水晶蹲里摇曳的烛火也像长出了笑脸……
46
46、我想飞6
李倾城的肚子再大一点的时候,为了她的安全着想,纪典优给她找了一名护士随时保驾护航,无奈李倾城硬是否决了,不过她倒是问他要了一个人,沈日初。
程潇是否定的:“你有没有搞错?这样不是更给她下手的机会?你看看你现在,行动都困难,躲开都来不及还弄个炸弹在身边时时带着,你修心理学的啊,这么强大。”
李倾城反驳:“你以为我愿意?!纪典优对于光盘事件完全不给一个处理方式,就这么淡了下来。他不是不知道是沈日初所为,可是还是选择了息事宁人。他这样做就是偏袒她。你是不知道沈日初喜欢他到了什么程度,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个说法行得通。他想方设法的隐藏炸弹,我就要时时带在身边。光盘的事情她藏的这么好,现在有什么动作也许我能看得到一点。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她逃不了干系。”
程潇气愤的指着她:“你这是伤敌七千,自伤八千!”
“我无路可走!纪典优不怪她,我们怎么摊开来讲都没有用!他有的是办法保护她!我就永远没有办法为自己拨开头顶的乌云!这件事情于他们来说可大可小,但是我不同,我的一生都毁在这里,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你真是!”程潇双眼通红:“报复得自己都丧心病狂了,见人就咬!”
李倾城突然一笑:“把我说的跟疯狗似的!”
程潇无可奈何的白了她一眼。
纪典优当然是绝对性的否定:“她可是我手底下的名将,公司的大小事务我不在都是她处理的,这些年来世纪集团有了她的独挡一面,我才可以乐得如此轻松。”
李倾城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淡淡的一笑:“既然是你手底下的名将,她做事情你应该都是很放心的。你不是说你想跟我好好的生活吗?你不是说在乎这个孩子吗?我怀孕至今睡眠情况一直都不大好,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人跟我都不来往了,我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你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我也只是想留个可靠办事牢靠的人在身边,在自己这非常时期里面能帮帮自己,你也不肯?还是说,这就是你的诚意?”
“当然不是。”
李倾城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不是她,你身边安排的人,我谁都不会信任的。光盘的事件发生至今都没有知道幕后人是谁,那个想害我的人一直站在暗处。也许哪天我又遭遇到了不幸呢?”
“胡说!”纪典优的脸色刹时一白:“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走到这个地步,那次的确是我的不对。”
“你也知道是你的不对了吧!可是想挽回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至已至此,我们都没办法再补救,但是也得懂得‘亡羊补牢’的道理呀!”
纪典优无话可说,当即点了点头:“好的,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做吧。”
没办法,李倾城说要么让沈日初陪着,要么不让人陪着。为着她的安全考虑,再一次妥协。原本以为这两个人会在李倾城的挑衅下滋生事端,不料却大出意料之外。
沈日初的能力纪典优是再清楚不过的,第二天就一大早的到了李倾城面前‘报道’了。两个人没出去,在家里听音乐,喝茶,聊天。
过了几天后,婉若姐妹一样手挽着手一起逛商场的两人,不断的在讨论着宝宝的智力玩具,漂亮衣服,孕妇装,当季潮流新款,无比和谐。
两人逛累了之后去了咖啡厅坐下,战利品交给司机,一个喝牛奶,一个喝咖啡,翻杂志,听音乐,让时光悄然而逝。
“公司最近忙的很吧?”李倾城切出一块松饼一边问,一边往嘴里喂。
“听说是。”沈日初一直在陪着她,公司的事情都没有再管多少,但是知道目前的一个招标案,的确让整个团队都忙得乱成一团了。
“日初,我一直很想知道,你跟阿优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的语气里有浓浓的好奇心,交杂着兴奋。
沈日初浅浅一笑:“林驰誉的特助是我的亲哥哥,沈日照。我们是在孤儿院里被领养的,据说多年前有不少的豪门之子被绑架的案子,双方的老爷子找到我们的时候,一是训练可以保护主人的本领,二是扶佐,另外还多了一项就是,我的血型跟四少的血型是一模一样的,如果四少需要,我就必须义不容辞的第一个站出来。”
李倾城吃了一惊:“那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多大呢?”
沈日初回忆了一下:“二十五年前,那时候我只有四岁,四少跟我哥哥一样大,才六岁。”
“哇,这么多年了?那岂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般长大?彼此对彼此的熟悉就像对自己的影子一样?”李倾城笑着问沈日初。
“影子?”沈日初纳闷了一下,笑答:“是呀,有时候真的可以这样解释。”
李倾城笑着扔下一枚炸弹:“那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人会背叛自己的影子呢?”
沈日初当场愣在了那里:“倾城,我不懂你话里的意思。”
李倾城笑得如沐春风,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没什么,是你多心了,我只是觉得你跟四纪之间这些年的感情早就不是影子可以形容的了,你们不是兄妹却胜似兄妹,彼此都对对方非常的了解,是吧?”
沈日初点头:“是的,四少是个心地善良,但是经历却也坎坷的人。心里善良的人都会容易受内伤,这种内伤就是旧伤口,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