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道伤口都没有注意。在沉默了良久之后,刘国辉才带着狐疑的眼神看着向正说道:“你是想……利用那些雇佣兵去作为我们的先头部队?那些家伙可是精着呢,没有出现绝对可能的机会之前,他们是不会先于我们开一枪的。”
向正的脸上只是露出了片刻的笑容,转瞬之间,向正的脸上依旧是一片大家都熟悉了的冰冷表情:“我知道那些雇佣兵们聪明,可是在一亿欧元的面前,你认为还有几个聪明人还能保持冷静的?尤其是在那一亿欧元即将变成别人名下财产的时候,即使是一个正常人也会变成疯子的!我知道这个方法很冒险,但是,我们别无选择了!”
终身制职业第二部第一百零九章群力(上)
纽约清晨的街头,实在是让人找不到任何的一个形容词来贴切的形容。如果一定要找个什么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一个巨大的蜂巢或是蚁巢混在在一起的景象了。
衣冠楚楚的公司小职员们急匆匆地冲向了地铁的入口,再从另一个地铁出口回到地面上,朝着那些几乎要将天捅个窟窿的大厦中跑去。已经赶在上班高峰期之前将所有的报纸送到了零售商手中的送报车恐怕是那些拥挤的车流中唯一不感到着急的了,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喇叭鸣叫声中显得格外的悠闲自得,驾车的司机甚至还能趁着这堵车的时间,好好地品味着香浓的咖啡,翻看着今天的报纸。
贩卖热狗或是其他食物的小贩们站在自己的售货车后,跟着耳机中传来的音乐节奏晃动着身体,手脚不停地为自己的主顾烹调着食物。尽管还是在清晨时分,那些推着破旧的购物车蹒跚而行的乞丐,已经有了几分的醉意,一边在大街上的垃圾箱中寻找着有用的杂物,一边不时地从脏兮兮的酒瓶中喝上一口劣质的白酒,然后响亮地打着酒嗝。
有了前几天的混乱,街头巡逻的警察和警车都明显的增多了一些,那些希望在街头巷尾贩卖些软毒品的小混混、还有那些趁人不备砸破车窗偷窃音响器材的小流氓们自然是没了往日的顺利,几乎是刚刚有一点动作,那些警察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在一顿警棍和拳脚为主菜的营养早餐之后,每个小混混都被会被询问是否见过了什么刺眼的外来者……
与往日一样,哼哼着饶舌歌的斯派可顺着第五大道慢慢的游逛着,在经过每个横街的小巷时。斯派可都会仔细的留意一下是不是有一辆看起来比较顺延的小车停放在那里?
最近的风声比较紧,即使是那些平时肆无忌惮的毒品贩子也收缩了自己的生意地盘,不敢有任何出格的地方,免得惹祸上身。反正以往的生意带来的收益足够让他们坚持上一段时间,直到那些发了疯的警察们放松下来为止。
可是,一个每天都需要一克以上的高纯度可卡因才能勉强止住毒瘾的斯派可缺没有任何的积蓄。不干活,那就只有等着毒瘾发作之后,摔死在某条横街的小巷中或是某条臭水沟了!
只好冒险一试!
当那辆崭新的公牛跑车出现在斯派可的眼前时,斯派可的眼睛都亮了!
那是一辆限量版的纪念跑车,整个纽约也不过有十几辆而已。即使是个完全的外行都能知道,一辆这样的车意味着车主有足够的金钱和足够的社会地位。
去他妈的音响吧!就算这辆车的主人是纽约市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毒瘾发作的感觉可不是那些有钱的大人物们可以领会到的!
尽量不引人注意的走近了那辆小汽车,斯派可灵活地闪到了汽车靠墙的一面,从腰间抽出了一片三十厘米长的长条型薄钢片,顺着车窗的缝隙轻轻地插了进去。
作为一个眼中只有了毒品的瘾君子来说,斯派可对于汽车的了解可以算的上是比较透彻的了!像是这样的一辆名贵汽车,除了那些惯常使用的触碰性报警器之外,绝对还有另外的一套gps反盗窃系统,甚至还有电子密码的车辆启动安全锁。一般的蟊贼对于这样的车辆,通常都只有忍痛离开的份儿,可是偷惯了汽车的斯派可却知道,在这种汽车的后车门位置上有一条电路经过,只要切断了这条细小的车窗开关电路,那么在三分钟之内,汽车内部的电流均衡器会自动进行电路检测,并且发出报警声。但在电路检测的三分钟里,整辆汽车却会像个不设防的白痴一般,任人摆布了!
三分钟,对于一个技术娴熟的偷车贼来说,几乎能把一辆坦克开走了,更何况是一辆名贵的轿车?
感觉着手中传来的细微差别,斯派可的嘴里轻轻地念叨着:“来吧……到爸爸这里来……不,不是你宝贝,我知道你长得很像我要找的美女,可是你的胸围不合我的意。哦~对了,宝贝!就是你,别再想离开,轻轻的,我保证你一点都不疼,就像是第一次的做嗳一样,瞬间的痛处换来永久的快乐!”
手中的轻微震颤过后,斯派可猛地跳了起来,一改方才的温柔小心,近乎粗暴地用一支比较粗大的勾状开锁器,三两下打开了驾驶室旁的车门,一头扎进了汽车驾驶室中……
驾驶着刚刚偷来的汽车,斯派可强忍着毒瘾发作时百爪挠心般的痛楚感觉,几乎是一头撞进了那家已经关上了一半大门的洗车场,在汽车还没有完全停稳的时候便窜下车来,朝着满脸戒备的洗车场老板喊叫起来:“瞧瞧~瞧瞧,瞧我弄来了什么?这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好玩意,你至少要给我……”
话音未落,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黑人大汉已经一把捂住了斯派可的那张口沫四溅的大嘴,另一只手则是一把抓住了斯派可腰间的皮带,像是提着一只小鸡一般地将斯派可提了起来。
直到自己莫名其妙地升到了半空中,已经被毒瘾弄昏了头的斯派可这才发现,往日里生意还算火爆的洗车场中竟然没有一个顾客,而平时洗车场中的几个熟悉的员工也不见了踪影,只有洗车场的那个塞尔维亚血统的中年老板像是看着一条死狗一般地看着自己。
而其他的那些身材高大的大汉们,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些会在洗车场中苟延残喘着度日的小混混!
将斯派可举到了自己的嘴边,身材高大的黑人大汉用那双看起来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的红眼睛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洗车场老板,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英语问道:“这小子是谁?看来你们之间好像很熟啊?”
五短身材的西撤方老板先是示意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关上洗车场的大门,并且挂上临时停业的招牌,然后才转身面对着自己对面的那个黑人大汉:“这家伙么?一个偷车的小混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偶尔会从他手里采购一些价廉物美的汽车音响,如果合适,我也会买进一辆比较新的汽车。既然他在不合时宜的时候闯了进来,那么,你看着办好了!”
看了看还在自己手中挣扎的斯派可,黑人大汉的脸上猛地露出了一丝夹杂着渴望和嗜血的狞笑。只是稍微的用力,斯派可那本来就不结实的脖子上马上发出了一连串的骨骼碎裂的声音,看着被自己提在半空中的斯派可在濒死前的拼命挣扎,黑人大汉脸上的那种开心的狞笑显得更为叫人触目惊心!
当斯派可的挣扎终于停止下来之后,黑人大汉的脸上竟然有了一种失落的表情,悻悻地将软绵绵的尸体扔到了一辆打开了车厢的破旧卡车中后,独自朝着洗车场中的一张脏兮兮的沙发走去。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巨大的呼噜声已经从沙发上的那条破旧的毯子下传来。
无可奈何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洗车场老板扭头朝着一个正在调试汽车引擎的中年男子走去。
满手油污的中年男子有着一头褐色的头发,粗壮的两条胳膊上都有着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文身,如果不是他的肩膀上裸露出来的巨大伤疤叫人心悸之外,这个全神贯注地调试汽车引擎的中年人看起来就像是邻居家的男主人一般,平常到了极点。
从稳定而又均衡的引擎轰鸣声中抬起头来,满头褐发的中年男人朝着坐在汽车驾驶室中的同伴挥了挥手,示意这辆汽车的引擎已经没有任何问题,这才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洗车场老板,操着一口带有浓厚的巴伐利亚口音的英语低声说道:“我都看见了,你不必再说什么!蒙谭罗也许不是个精神健全的好孩子,可他是我手下最优秀的尖兵。看在他能够从南美丛林中进出自如的份上,我们就原谅他那令人不愉快的嗜好好了!外面有什么新闻?”
洗车场老板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没什么特别的,各个不同雇佣兵组织的人马,还有那些住在郊外的豪华饭店或是市区内的小旅馆的有背景的人物们都很安静,我们的目标也一直没有确定的藏身地点,只能等待。实话实说,我不看好这次的任务,参与的人太多了,即使完成了任务,我们也要面对着众多的黑吃黑的人马,到时候很有可能是血本无归的!”
耳中听着洗车场老板的担忧,褐发的中年男人脸上泛起了浓厚的温和笑容:“好像你说的问题,并不只是我们才有的?每个看好了一亿欧元的雇佣兵组织,或是任何一个不方便露面的势力派出的武装人员都知道,谁先动手,谁就要倒大霉!大家都在等,等那个目标出现的最后时限,等那个目标落入一个只有肌肉而没有大脑的家伙手里。然后……”
看着褐发男人那温和的笑容,洗车场老板不自觉地接上了话头:“然后,是一群想要抢走棒棒糖的孩子们一拥而上?”
褐发男人的笑容愈发的浓厚:“而我们,自然是那个站在街角、看起来孱弱无比,但却是最终将棒棒糖放进了嘴巴的孩子!最近几天,你的洗车场中将会有全新的洗车设备送来,注意接收,并且好好的调试那些设备,好么?我不想那些设备在运转的时候出现任何的纰漏,那对你我都不是个令人愉快的消息!”
看着褐发男人那温和的笑容,洗车场老板的脸上在不知不觉之间也有了同样的微笑:“‘富翁’什么时候出现?要知道,从某种意义上说,有了‘富翁’的主持,这件事情的成功几率会高很多的?”
只是这一句问话,褐发男人脸上的笑容在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从骨头中感觉到的阴寒和冰冷,连说话的声音也包裹上了厚厚的寒意:“‘富翁’?在‘富翁’自己愿意露面之前,没有任何人可以知道他的行踪,而‘富翁’也从来不喜欢有人对他过于热心!如果你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的话,那么最好减低你的好奇心!把刚才那小混混开来的车弄走,别因为几个小钱惹出大事来!”
看着褐发男人在转瞬之间变了脸色,洗车场老板不由得一阵寒噤,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几声,像是逃一般地朝着那辆还没来得及关上车门的跑车走去。而在他的身后,褐发男人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恶毒的神情,就好像是一个不被人重视的孩子再次受到了欺负一般……
一边在那辆打开了车门的跑车中搜寻某些有可能引起麻烦的物品,洗车场老板一边暗自抹去了自己额头的汗水。
早就知道这个有可能来自德国的褐发男子是‘致命彩虹’中仅次于‘富翁’的二号人物‘戏子’,也知道这家伙的强项就是利用自己的言行举止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他身边的人流露出自然情绪,从而寻找弱点一击致命,可自己怎么就……
一想到‘戏子’那种在谈笑间杀人的举动,甚至是那种用杀人来获取乐趣的娱乐方式,洗车场老板的脖子后面猛然出现了一大片竖起的寒毛,收拾车内物品的动作也快了不少!
跑车中的储物柜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几张加油站的单据和一些写着杂乱便条之外,就只有一盘贴着record字样的电话号码的磁带了。
拿着所有的杂物,洗车场老板顺手将那些字条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筒里,再将那盘磁带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拿在手中朝着放在一旁的那台破旧的放音机走去。既然是录音,那也许是某个大人物的隐私吧?
如果可以从中间听出些什么有价值的事情,也许在这件事情过后还能靠着这盘磁带发个小财?
磁带显然是专业人士录制的,几乎没有一点杂音,在几秒钟的静默之后,几个高低不同的声音开始争论,而他们争论的内容让洗车场老板在那一瞬间猛地瞪大了眼睛。
来不及听完磁带中所有的内容,洗车场老板已经像是被黄蜂蛰伤了屁股般地跳了起来,一把从录音机中抓出了磁带,朝着即将走进房间休息的‘戏子’快步跑去……
在一家堪称隐蔽的赌场中,一个好像是来自东方的赌客已经输光了他面前的最后一个筹码,泱泱地站了起来朝着赌场的筹码兑换处走去。
像往常一样,巡场的本杰明毫无兴趣地看着那个输光了的赌客站在了筹码兑换处使劲地掏出了钱包,恨不得抖出最后一个硬币来兑换筹码。谁都想着从赌场中一夜暴富,可似乎谁都忘了一个事实,在赌场中的赢家,永远都是操纵转盘的庄家!
看着那个满头大汗的东方人重新回到了赌桌上进行赌博,本杰明慢慢地退到了赌场的角落中,为自己点燃了一支加了些兴奋剂的香烟。天天面对着这些疯狂的赌客,即使是敬业精神极高的本杰明也感觉到了深深的疲惫,有的时候,本杰明甚至希望赌场中出现那么一两个不识趣的傻瓜,这样也好对自己沉闷的工作起到一点点调剂的作用。
可惜,在这个有着深厚背景的赌场中,能够进来的人都是不在乎几个小钱输赢的豪客,或是那些有着同样背景的大人物,做一些对于他们的信誉和声望有损的事情,恐怕比叫他们在华尔街裸奔还难吧?
微微地叹了口气,本杰明朝着赌场角落的厕所走去。今天晚餐的小牛肉做得太咸了点,让自己不得不多喝了几杯淡啤酒来解渴,真他妈的麻烦……
一阵轻松之后,本杰明对着厕所中的镜子小心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交接班了,总算是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或许要换一件比较宽松点的礼服,今天穿着的这件礼服太紧了点,都有点阻碍呼吸的感觉了。
不等本杰明拉开厕所的小门,那个刚刚兑换了筹码的东方赌客一头撞进了厕所中,如果不是本杰明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那个东方赌客,恐怕已经输红了眼睛的他就要一头摔倒在厕所那坚硬的地板上了。
尽管已经输的有些昏头,那个东方赌客也没忘了有礼貌地向本杰明点头致谢。看着本杰明身上的那身赌场工作人员专用的礼服,东方赌客顺手将一个五十美元的筹码塞到了本杰明的手中,然后急匆匆地冲进了厕所的小隔间中。
还来不及道谢的本杰明听着小隔间中传来的极端不雅的声音,只得苦笑着将那个粘呼呼的筹码顺手塞进了自己礼服的口袋中,转身朝着赌场中走去。
一小时的时间很快的过去了,在交接班专用的小房间里,每一个巡场的工作人员都要当着监督人员的面掏光身上所有的物品,这也是赌场中的工作人员之间相互打趣和调侃的最佳娱乐时间。
从口袋中掏出了几个赌客打赏的筹码,本杰明按照往日的习惯站到了探测器上面,再由几个负责监督的工作人员进行例行的搜身。掌管筹码兑换的会计利落地检验着本杰明交上来的筹码,再按照筹码的金额数出了筹码金额百分之五十的现金放到了本杰明的手中。
一个负责检验的工作人员看着本杰明手中的钞票,轻轻地吹了声口哨:“本杰明,看来今天你的运气不错啊?足足有将近一百美金的小费,这可是不多见的。你撞见了个什么样的阔佬了?”
本杰明无所谓地笑道:“还能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是个几乎要输光了裤子的赌客罢了。你们能相信么?这个最大面额的筹码,就是那个傻乎乎的赌客在厕所中给我的!”
哄笑声中,负责兑换现金的会计不由得拿起了唯一的一个五十美金面额的筹码端详起来,嘴里也没闲着的打趣本杰明:“在厕所给你的小费?你就不担心那家伙是刚刚把尿撒到了筹码上么?”
再次暴起的哄笑声中,达到了搞笑目的的会计顺手将那唯一的一个五十美金的筹码扔到了钢制的篮子里。随着一声轻微的卡查声,那个明黄铯的筹码竟然裂成了两半,夹在筹码中间的一个黑色的金属小圆片轻轻地滚落出来。
整个更衣室中的笑声猛地停顿下来,除了几个负责检查的工作人员在瞬间掏出了腰间额手枪对准了不知所措的本杰明之外,所有人都僵立在了原地。
即使是外行人也能看出,那是个附带长时间录音功能的窃听器。也正因为它不是即时发送讯号的原因,普通的诊测装置对它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最快反应过来的一名检查人员首先冲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窃听器捧在了手心里,就像是最虔诚的教徒捧着圣像一般地朝着另一间空房间走去。而其他的检查人员则是默不作声地将手中的枪口死死地顶在了本杰明的身上,用凌厉的眼神警告着本杰明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
当最先反应过来的检查人员从房间里走出来之后,已经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情的会计飞快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在简单的几句通话之后,挂上了电话的会计用那种看见了死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本杰明说道:“有人想要见见你!”
当那卷微型磁带终于被完整的播放出来的时候,倒霉的本杰明已经看不出人形了。而更为不幸的是,就因为那卷磁带中令人感兴趣的话题,为了能够让接近昏迷的本杰明清晰的说出那个给了他筹码的东方人的模样,已经接近死亡边缘的本杰明被注射了高纯度的兴奋剂
终身制职业第二部第一百一十章群力(中)
从装潢考究的高级餐厅,到三流混混们经常流连着的贫民区街头,这些从来都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地方竟然有了个相似的现象,那就是陌生的面孔突然增多了起来。
往常躲躲闪闪做些黑市武器生意的商贩们最近可算是发了大财,可也有不少人丢了性命,从罗马尼亚生产的那种粗糙的仿制ak突击步枪,到德国人精工制作的mp5k,甚至是那些寻常在城市中不太有销路的单兵导弹都无一例外地成为了抢手的商品。
而这些扎眼的事情总是逃不过那些情报人员的眼睛的,几乎是在第一波的武器抢购狂潮开始的瞬间,布希特。肯尼迪的办公桌上就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叠报告!
翻阅着那些措辞几乎完全相同的情报评估报告,布希特。肯尼迪的脑中明显地产生了一种眼中缺氧后的晕眩感觉。
这些人都疯了么?
明知道‘小贩’是美国人绝对不会放手的重要人物,可为了那一亿欧元的赏金,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情报,整个纽约已经在极短的时间里成为了充斥着杀戮和阴谋的冒险之城。
从受伤的维修工人和警察的口中得知,那些通过下水道逃逸的家伙显然只是一些吸引人注意力的靶子,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接踵而来的雇佣兵们备战的消息则是明确地体现出了一个事实——关押‘小贩’的确切位置已经暴露,这些被金钱刺激红了眼睛、烧昏了头脑的家伙就要开始行动了!
尽管别墅区周围的明岗暗哨林立,可是那些疯狂的雇佣兵们竟然采取了暴露性极强的反监视措施,在整个别墅区周围的建筑中,短短的两天时间里竟然有一大半的房间被强迫或是半强迫的租住了出去,各个不同的武装力量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整个别墅区重重围困起来。
而最为棘手的是那些明显就是雇佣兵的家伙们竟然相当精明地钻了美国法律的空子,几乎每个人都拥有在美国居留的合法身份,几乎每个人的履历都是洁白无暇,就好像从他们出生开始,甚至没有骂过一句脏话,更没有朝着地上吐过一口痰!
这就让想要采取断然措施的布希特。肯尼迪感到无比的恼火了!
总不能在没有任何借口的情况之下胡乱抓人吧?要知道,那些电视台的记者们可不是好应付的角色,为了抢新闻,他们甚至能把摄像机塞到白宫的厕所中的,而那些对于事态严重性一无所知的民众们,更是不会放过一点点能够激起他们发泄欲望的事情啊……
看着推门而入的助手手中捧着的又一叠厚厚的报告,布希特。肯尼迪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用力地揉了揉自己那高耸的鹰勾鼻子,朝着满脸无奈表情的助手叹道:“我的上帝!求你了,能给我一点点好的消息么?别告诉我最后一个安静的街区中已经发现了那些雇佣兵们的身影了……”
跟随了布希特。肯尼迪已经六年的助手显然熟知自己的这位上司的脾性,在草草地翻阅了手中的情报评估报告之后,无奈地将那一叠厚厚的报告放到了布希。特肯尼迪的面前:“恐怕不得不让您失望,最后一个安静的街区也不太平了!昨天晚上,确切的说是今天的凌晨,靠近别墅区的六幢高层建筑中搬出了三十一户居民,其中三十户居民已经搭乘了今天上午的飞机离开了纽约,前往加勒比海或是夏威夷的海岛度假,还有个家伙是单身,在今天早上购买了前往非洲的机票和一批狩猎用具,我想在短时间里,那些居民都不会回来了!我们该怎么做?为那个‘小贩’找个新的住处?”
显得有些憔悴的布希特。肯尼迪用力地晃了晃脑袋:“不行!别墅区是整个纽约最好的隐蔽关押地点,即使是那些雇佣兵们想要采取强攻的手段也要花些周折,才有可能攻进最后的地下室中,而那个时候,我们还可以启动地下传输系统扒目标人物迅速转移。如果被那些家伙的虚张声势闹得我们自己先乱了阵脚,那才叫有大麻烦了!通知那些警戒人员,一旦发生交火,立刻转移目标人物再通知所有的支援小队全天候待命!对了,从军方借来的那些人到了么?”
站在布希特。肯尼迪对面的助手轻轻地点点头:“昨天下午已经到达,我已经安排他们在别墅区周围的几幢空房子里休息了。一旦出现紧急情况,他们能够在瞬间出击,至少能扰乱那些雇佣兵们的进攻步骤吧?从眼下的情形看来,我们唯一需要解释的就是为什么会在纽约这样的大城市中出现游击队火拼一般的火爆场面?我们该如何对那些傻乎乎的议员们解释,我们抓捕的那个家伙是如何偷盗了美国的顶级机密的?难道……告诉他们真相?”
听着助手那担忧的话语,布希特。肯尼迪的脸色猛地阴沉下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贪功的缘故,那个‘小贩’早已经在实施盗窃前就被抓捕或是诛杀了。怪只怪自己一时糊涂,妄想着顺着小贩的情报交易途径弄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才命令那些已经有了绝对抓捕把握的手下放过了‘小贩’,却没料到,那该死的混蛋竟然在三天后窜进了自己的地盘,几乎将整个情报系统中的资料一扫而光!
再次地揉了揉自己的鹰勾鼻子,布希特。肯尼迪悒郁地在自己的椅子上伸展了一下发酸的身体,朝着站在自己面前静候着指令的助手说道:“好了!想想办法,给我制造一个大规模地下帮派火并的资料存档,然后再想办法弄到那些喜欢刨根问底的议员们的隐私,总之,我要那些家伙闭嘴,还要那些觊觎‘小贩’的雇佣兵们有来无回。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撬开那混蛋的嘴,看看我们丢了的东西究竟在什么地方?”
目送着助手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布希特。肯尼迪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改方才的疲倦颓唐的,模样,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附带着防侦听装置的手机,轻轻地按下了重拨键。
等待了片刻之后,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悦耳的女声:“有何吩咐?”
尽管是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布希特。肯尼迪依旧小心地压低了声音:“那家伙说了么?”
悦耳的女声显得有些无奈地答道:“还是没有!已经用了很多方法,可那家伙几乎是个天生的受刑者和自我保护的专家,稍微有一点刺激就能昏厥过去,即使使用了药物也无能为力。我曾经尝试过催眠的方式,但很可惜,我们的催眠专家竟然反被那家伙给催眠了,如果不是从监视器中发现了情形不对,恐怕我们催眠专家就要成为他逃脱的第一个助手了!你想听听我的建议么?”
布希特。肯尼迪的声音更加的低沉:“你说?”
悦耳的女声似乎犹豫了片刻:“我想……如果可以动用我们的脑电波分析器,或许能有些有价值的发现?毕竟,时间不等人了。一旦在纽约出现了大规模的火拼,恐怕我们很难掩盖住所有的事实真相,华盛顿的大佬们从来都是只问结果不问缘由的,到时候我们连找个替罪羊的可能都不存在!”
手中抓着电话,布希特。肯尼迪的心中猛地抽搐了一下!
脑电波分析器是美国情报部门开发的一个新的科技项目,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经过了严格训练的敌对特工的。通过长时间不见断的视觉、听觉嗅觉和触觉诱导,让戴上了脑电波分析器的人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对自己希望隐瞒的东西进行思考,而由此产生的脑电波则是被完全的记录下来,再通过脑电波震颤的强度和频率进行分析,最终得到行刑者想要得到的东西。
但这种听起来颇为现今的仪器目前还只是在研究状态,且不说分析出的脑电波是不是能够完整地体现具体内容,单是在进行脑电波采集的时候产生痛苦和随后产生的副作用就足以叫一个强壮的试验者发疯!
一想到那个自愿充当试验者的海军陆战队士兵在精神崩溃之后,用自己的双手活生生地挖出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再将两颗眼球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拼命咀嚼,布希特。肯尼迪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电话那头的悦耳女声似乎很理解布希特。肯尼迪心中的为难和犹豫,静静地等待了很长的时间,直到布希特。肯尼迪作出了决定为止:“再试试其他的方法,如果实在是不能弄到我们需要的东西,那么……只好冒险一试了!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马上寻找到一个可以承担重大责任的人,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悦耳的女声再次沉默了片刻:“那么……一个越权行事,擅做主张的助手如何?要是觉得这些还不够的话,我记得你的情报资料库主管也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了,一个为情报部门工作了一生的忠诚老人,因为在退休前出现的重大失误而引咎自尽,这个应该足够了吧?”
布希特。肯尼迪抓着电话的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你是说……老约翰逊?他已经为情报部门干了三十一年了,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一个从来不出错的老人会在退休前犯下这么大的一个错误么?”
悦耳的女声没有丝毫的犹豫:“死人,是不会辩解的!”
布希特。肯尼迪思索了片刻:“好吧,就照你说的做!一旦有需要动手的时候,我希望是你亲自动手!说句题外话,颥勒小姐,尽管你来自法国,来自一个浪漫主义横行的地方,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还真有点德国人的严谨和俄国人的冷酷。也许,你才是真正适合坐在我办公室中的人!”
挂上勒电话,布希特。肯尼迪总算是感觉到了一丝轻松。如果不是这个有着惊人的情报人员天赋的颥勒小姐作为自己的隐性代理人,恐怕自己手下那帮子只擅长作些文字工作的特工们还真能把‘小贩’给看丢了!
弄出一个假的藏匿地点吸引众人的眼球,即使连自己的助手也不明就里,而真正的目标人物则是在另一个更为隐秘的地方,这才是一种稳妥的做法!
有时候,找到一个能保守秘密,并且有办事能力的部下,还真是一件难以完成的事情啊……
当午夜时分,纽约的天空中开始飘洒着朦朦细雨的时候,大多数的纽约居民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或是看着二十四小时昼夜联播的肥皂剧打发睡前的时光,或是收听着收音机中的夜间电话广播节目,沉浸在男女主播那带着磁性与醇和的声音中慢慢睡去。
一切就像昨天,没有新奇的地方,如果不是在别墅区的那声剧烈的爆炸声启动了所有人惊惶战栗的神经,那么今天晚上,无疑是个怀旧或是伤情的合适日子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最先响起爆炸声的地方是别墅区外围的一幢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房子。一发从相邻的大楼顶部发射的高爆火箭弹几乎没有任何偏差,一头扎进了虚掩着玻璃窗的窗户中。桔黄铯的火球像是一团被印象派绘画大师刻意渲染的立体图案一般,凶猛地从窗口中卷了出来,将只有几盏昏黄路灯照耀的街道映照的纤毫毕现!
从这声爆炸声开始,原本寂静的夜空中接二连三地响起了各种武器发出的射击声。那些看起来很普通的居民楼中,自动武器那干巴巴的扫射声替代了收音机中男女主播那醇和而又带有磁性的播音,手榴弹或是单兵火箭筒的爆炸渲染出的画面,更是让所有的肥皂剧相形见绌。几乎每一个雇佣兵组织的人都遭受到了近在咫尺的同行的袭击,就算是那些已经在私下达成了某种默契的团队之间,不信任的程度也在迅速的增加起来。
藏匿在一幢四层楼大厦顶部的杂物堆中,向正和秃子小心翼翼地从杂物堆中窥探着周围的动静。偶尔滑过了大厦上空的曳光弹带着橘红的光芒呼啸而过,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大厦顶部的那堆看起来稍微大了些的杂物堆。
默默计算着对面居民楼中喷射出火舌的窗口,秃子微微地转动着手中的枪口,防御着有可能发现自己的雇佣兵们。按照大家合计的结果,即使是全部人员投入到了进攻别墅的行动中,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达到诱敌的目的,更不可能在众多强手的虎视眈眈下掳走目标人物。既然那些雇佣兵们已经接收到了有意散播出去的情报,既然那些雇佣兵谁都不愿意第一个进攻那幢别墅,那么利用他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