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地边,让我和北山对决,我听说他是日本空手道冠军哩,强弱定生死!”李虎和王倩原本是想拉孙二发入伙来杀菊地边破了他必死团的誓言救他一命,万万想不到他要弄出这样的难题,他们二人都见识过孙二发的功夫,比其兄长孙一发还要胜上一筹,而且出手狠辣,北山若与他对诀是有死无生。
北山句句听在耳内,说道:“公主殿下,李大侠,你们把我当作朋友,北山非常荣幸,这位孙大侠要与我对决,我应下就是,你们不必为难。”王倩道:“此事待菊地边的事了再说!”王倩又对孙二发道:“老孙,今日我与李虎要同生共死去杀那菊地边,请你来都是为了这位人质北山,让别的人来看守还看守他不住,就拜托你帮我们看住他连同这辆车子,一切等我们回来再说!”
孙二发道:“我还以为能与你们一道杀敌,这样也罢,王长官放心,你们没回来之前,我不会杀他!”北山此时心中打起了小九九,想:我原本是李虎和王倩的人质,这两个人大情大义信守诺言,可现在转到孙二发手中,万一李虎和王倩着了土肥原的道回不来,孙二发必会将我千刀万剐!再说,把毒气弹用于战争,本来就是违反国际战争公约的无耻行为。
北山叫住就要出车门而去的王倩:“公主,李大侠,土肥原敢把菊地边的行踪故意泄漏给你们,必定布下了极为厉害的杀招,认为你们将有去无回,他既是与菊地边合谋对付你们,所布下的一定是一个毒气阵!还有,我与菊地边打过交道,他的左手腕内侧有一颗很大的黑痣。”
王倩向北山致谢,与李虎下车,从车尾箱里取出一小包工具,在隆隆的炮火声中,朝着某一个神秘的地方大踏步去了。
孙二发问北山:“菊地边这杂种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北山道:“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这时,有激烈的枪声往这里压过来,看样子是中国守军遭到日军的强力攻击,正往这边撤退。孙二发把北山上半身捆个结结实实,并用一条细钢丝将北山一对大拇指扎紧,告诉北山:“我留你一双脚,自己躲避炮火,想逃走,我射穿了你!”
孙二发开了车尾箱,全是武器,手榴弹一堆,轻机枪两挺,一挺卸装的重机枪,半尾箱的子弹。
第二百六十三章 投桃报李
孙二发见车尾箱内这么多武器子弹,心想李虎和王倩原是有备而来。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环境,这里已是桂林市北区的中心地带,遭受敌人空落炸弹和炮弹最密集的区域,所有的楼房都己塌陷,街道上也满是弹坑,到处都是塌墙堆成的自然掩体。孙二发眼见前方的中国守军已经顶不住敌人的火力推进,正在且战且退,遂迅速装上那一架重机枪,置在一堆红砖掩体上。孙二发打出一声响亮的口哨,见有士兵回头,用手势比划出一个口袋形状。那士兵报告给指挥官,指挥官向孙二发打出大拇指,引领众士兵火速退往孙二发两侧找掩体埋伏下来。孙二发猛然想起北山的嘴巴没被堵上,一回头却见已有士兵守在北山身边,孙二发又打手势,那士兵立即明白,取下自己擦汗的毛巾塞进北山的嘴里。
上百名鬼子奔涌而来,攻守推进,动作非常熟练,迅速到了孙二发掩体前方。孙二发先发制人,重机枪强大的火舌首先摞倒准备投弹的鬼子,两侧的守军士兵全力配合,形成剪刀形交叉火力,猛烈的绞射之下,鬼子成片死伤,鬼子们压根想不到会突然遇上重机枪扫射,百十来人很快报销了。士兵们如狼似虎扑出去补杀受伤鬼子,又抢了鬼子尸体上的枪支和榴弹。有好奇士兵揭开车尾箱发现了武器和子弹,指挥官跑来找孙二发:“孙团长,分一些子弹给我们!”孙二发点头:“拿吧!”士兵们蜂拥而上,往空瘪的子弹带里补充子弹。
指挥官看见尾箱内的数支轻机枪,又问孙二发:“你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么枪,借给我们吧?”
孙二发想这些枪应该是李虎和王倩沿途缴获的,说道:“留下一支……”
话音未落,士兵们欢呼。指挥官见一下子实力大增,一挥手:“我们杀回去!”
孙二发道:“你们顶不住时,再把鬼子往这里引!”指挥官应诺,带众士兵又一路杀回去了。孙二发抽掉北山口中的脏毛巾,北山合了合嘴,才说出话来:“我们日军在这,里吃了亏,很快就会有飞机过来轰炸,这辆军车就是最大目标!” 孙二发一想也立觉有理,正担心车及尾箱内子弹的安全,天空中乌云四合,一时天昏地暗,一场大雨将至。孙二发急忙将重机枪装入车尾箱,与北山一道进入车内避雨。
大雨倾盆而下,扯天扯地一片森茫,透过车窗,可以看见近处雨地上一地鬼子的尸体,孙二发质问北山:“你们到我们中国来烧杀抢掠,自己也送命,不是很蠢吗?”北山低下头,说:“是的,这的确是一场愚蠢的战争,对不起!”孙二发骂道:“对不起有个屁用,你应该乖乖受死,等李大哥和王长官回来,你我便在这里对决,看我一拳将你的头砸成烂泥,然后,我会吃掉的眼睛和心肝,你的魂魄也不允许有片刻留在中国,给我赶紧滚回你们那个尿泡一样的日本岛去!”北山不敢作声,他知道只要有半点激怒这个猛人,这种厄运就会提前降临。
以前,横山勇和北山都误将孙二发当成孙一发,现在北山已经知道孙一发是眼前这个猛人的兄长,大雨中,北山试探着问:“孙团长,听说您的兄长孙一发也和您一样神勇?”孙二发冷笑道:“我兄长孙一发,人称野兽团团长,文武双全,我们孙家在全州县三江口那一处大宅子,你是去过的,进门那一面石头屏风上的一首‘满江红’就是我兄长所写,你现在给我背诵出来,背错一个字,我挖掉你一只眼睛下酒!”孙二发言吧,果真从衣袋里取出一扁瓶白酒来喝。
北山一语不慎,引出这个麻烦,却不敢不背,好在北山读书时就是高材生,记忆力惊人,他又身兼横山勇随军翻译之职,汉语功底深厚,遂一句一顿背诵出孙家屏风上那一首“满江红”来:
“一发扶汉,
握凭栏,
细雨三江。
甩长袖,
大乔小乔,
红拂绿珠。
贵妃桃花看不尽,
娇嫩滑滑醉春风。
莫等闲,
白了英雄头,
空惆怅!
南京耻,
犹未雪;
满洲恨,
何时灭?
驾华夏,
踏平夷岛倭秃。
壮志收缴大和女,,
笑谈杀尽日本男。
待荒芜,
海上无人烟,
连根绝!”
北山背诵完,孙二发还在摇头晃脑记着数哩,瞪着铜铃大眼,喝问:“还少了一句,老子记着数呢,赶紧背出少了的一句来,否则这就挖了你的眼睛!”
北山双手连同上半身被缚,半分不能反抗,吓得心胆俱寒,他自信自己没有背错,他见孙二发扳着手指记数,原来这个猛人自己并不能背诵,只是在记总共有多少句,猛然想起孙家屏风上这首词的后面还有一句落款,写着“孙武穆一发”,遂顺迎孙二发的意思赶紧说:“孙团长,我的确背漏了最后一句,这最后一句是‘孙武穆一发’。”
孙二发满意了,说:“你小子不奈啊!我们孙家在全州的这一处大宅子,你们的那些龟孙子没有敢破坏吧?”
北山道:“我们横山司令官一直把您孙家当朋友,下令不要破坏孙家的一草一木!”孙二发道:“算横山勇这龟孙子识相!你们这些小鬼子,都是欺软怕硬的孬种!”
雨还在继续,天已将暮,四周也停了枪声,北山巴望着李虎王倩早些回来,否则自己随时有可能毙命在孙二发手中。
细心的王倩走时并没有考虑到孙二发的晚餐,孙二发此时喝干酒,已饿得发慌,拔出一把弯刀来,刮着北山的脸,说:“说,让我先吃你身上哪里的肉!”
北山两股战战,指着车窗外。
戴着大油纸斗笠,先前来过这里取走子弹的一个中国士兵拎来了一木盆的伙食:白米饭,油辣辣的菜。
第二百六十四章 千刀斩
滂沱大雨中,天已垂暮。
孙二发就在车上把伙食分成两份,请那个送伙食来的守军士兵上车喂饭给北山吃,又一面打听守军的情况。那士兵说:“现在下大雨,鬼子暂时不往里面打,我们也打不出去,整个桂林城被鬼子铁桶合围了。上面的长官告诉我们,这场雨如果不停,对我们十分不利,美国人的空中支援无法进行,我们彻底成了孤军!”
孙二发问:“成了孤军,你不害怕吗?”士兵道:“怕什么,只求杀鬼子杀个痛快!我们营长还让我来看看王长官和李大侠有没有回来?”孙二发知道这一处守军还在贪恋汽车尾箱里余下的子弹和武器,又听士兵回答自然,遂完全信任了。
下雨天的夜晚来得特别快,一顿饭吃完,四周已完全陷入黑暗,孙二发心中起了警觉,他知道白天一车人大坦坦进入桂林城,鬼子方面岂会坐视北山不救,他不敢大意,问那士兵:“你敢不敢留在车上帮我看守这个鬼子军官过夜,我到外面去值守,防止鬼子来偷袭?”士兵点头答应,又说:“孙团长,你戴上我的斗笠,枪淋了雨打不响哩!”
孙二发往腰上别了手枪,戴了斗笠,融入风雨飘摇的无边黑暗中,找一处稍能避风的废墩处立着,监视着汽车处远近的动静。他却没有留意到“士兵”正在车上替北山松绑。
再说李虎王倩,他们把人质北山和汽车安放在暂时还在中国守军掌握中的市区内,并请孙二发看守,实为诱敌之计。早有细作向一门心思要置王倩于死地的土肥原报告,土肥原得知王倩李虎带上人质北山大模大样驱车进入桂林城内去了,很是纳闷,他放出去的消息是菊地边现在在桂林北门前线积报准备实施毒气投放的准备工作,他相信王倩得到这样的消息,无论如何也会有所行动,可是现在王倩竟然不去寻找菊地边而是径直进入城内去了。
李虎王倩仗着天蚕衣隐形,早已潜回桂林北门,这里的中方阵地已经失守,现在是日方阵地,在北郊一幢二层楼房内,有一群头戴防毒头套的作业组工兵正在忙忙碌碌搬运着什么。初时二人隐在附近,稍待,下起倾盆大雨,王倩与李虎相望一眼:真是天遂人愿,在天地迷茫的雨线中,两条虚淡的人影飘身上楼。此时室内更是昏暗,那些工兵并不能发现李虎王倩的存在李虎王倩却已将工兵们搬运之物看得清楚,看上去还真是一批毒气弹,因为突降大雨,要搬到楼上来防潮,但王倩熟悉毒气弹的构造原理,用手一抛份量,便知这些都是填充了火药的实心炸弹。
作业组也就十几个人,王倩和李虎做了“干掉”的手势,二手一齐动手,李虎闪电出手,不求掐断人头,只求锁喉勒死,十几个工兵片刻报销。李虎轻手取下几个防毒头套,楼下有人听得动静持枪奔上楼来,不待其出声,已被王倩一枪击毙,李虎看见倒下去的是一名上了年纪的鬼子军官。王倩大喊:“扯呼!” 王倩李虎扑窗而出,往前狂奔。
王倩见李虎仍然拽着几个防毒头套,低声说:“把头套扔出去!”李虎狂力一扔,头套飞出老远,就听见背后山摇地动一声爆炸,回头一望,那幢二层小楼腾空炸成漫天火星。王倩再喊:“跑!天蚕衣怕火啊!”二人猛力飞奔,前方响起密集的枪声,那些枪声不是向着王倩李虎,而是向着李虎扔出的那几个头套猛烈开火,原来二人穿着天蚕衣,在黑夜根本看不见任何踪影。
二人急忙改变方向,躲避着飞溅急落的火星,从鬼子的包围圈中悄然而过,再次进入桂林市区,往孙二发所在的地方飞扑而来。二人快到汽车停放之处时,猛听见有说话声,二人潜伏细听,竟有北山的声音在内,另一个人在黑暗中说:“北山君,司令官派我们来救你,我这里还有一套中国守军的军服,你赶紧换上,我们混过他们的岗哨,出到北门就是自己人了!”
“不!”黑暗中,二人听见北山怒道,“孙二发对我百般侮辱,我要去杀了他再走!”另人急得不行:“北山君,我们都不是孙二发的对手,要是李虎王倩再回来,就更跑不掉了!”
李虎和王倩相望约定,二人分开向黑暗中两个日本人包抄过去,李虎走向一方,看见孙二发正持枪大步追扑而来,向着北山的方向猛烈射击。李虎窜近孙二发,轻声道:“兄弟,你朝天开枪,我和王倩过去擒他们!”孙二发借掩体一面开枪一面紧盯北山。
另个日本人发现不对劲,撇下北山猛跑,却在无形中一个狗啃屎被王倩擒了,北山也重新落入李虎手中。众人赶紧回到汽车处,却见有十几个守军等在那里。孙二发指着王倩擒住的那个穿着中国守军衣服告诉李虎:“守军派一个士兵送晚饭来,中途被这个鬼子杀害,他扮成士兵来送饭,我竟然被他蒙骗了!”
王倩知道这些守军士兵是来寻这个日本特工报仇的,遂向李虎示意,李虎从王倩手中接过日本特工,不由分说一拳击在他脸上:“说,谁派你来的,一共来了多少人!有半句迟疑,第二拳便结果了你!”那特工眼鼻嘴都已流血,却坚忍不说。
北山道:“李大侠,他是横山司令官身边的特工,是为救我而来,给我一个薄面,请给他一个痛快死法吧!”
李虎有心成全,孙二发和守军们可不答应,这时守军唐营长也赶了来,向李虎拱手:“李大侠,这个鬼子杀害了我们一个兄弟,无论如何,交给我们!”
特工鬼子被士兵们拖走了。唐营长告诉北山:“你们是侵略者,你的这位同事将享受千刀斩!”
千刀斩就在附近进行,鬼子特工一声声凄厉撕破了雨夜的激烈。
王倩听得和北山一样惊心,向北山解释:“他们是桂系军队,我无权管辖!”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临战
大雨一直不停,千刀斩后,唐营长邀请王倩和李虎去营部吃晚餐,众军人都有雨伞和斗笠,在粗硕的雨线前行。营部设在一户市民家中,到得营部,王倩让唐营长手下士兵把车尾箱内武器子弹全部取走,士兵们大喜而作。
一幢集体楼,左右都炸塌了,中间一片旧可以住人。唐营长告诉王倩:“这户市民叫朱和平,一家老少在鬼子围桂林城之前就投奔乡下亲戚去,这位朱大哥留下来看家,把家中所有都贡献出来支援了我们这些守军!”
朱和平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早己弄出一桌饭菜在等着。众人落座,李虎和王倩早已饿得不行,狼吞虎咽吃过饭。唐营长向王长官提出:“王长官,您和李大侠从衡阳赶来桂林帮助我们,我们桂林守军十分感激,只是现在桂林失守已经没有悬念,而且您希望找到敌人的毒气弹已经没有可能。敌人明日一早可能就要施放毒气弹,您、李大侠和孙团长三位本事了得,要出城而去并非难事,实在没有必要留下来,我恳请你们带上这位朱大哥今夜就出城去!”
王倩问:“象朱大哥这样留在城内的百姓还有多少?”朱和平答道:“差不多每户都留了一个男人看家,经鬼子飞机炮弹轰炸之后,恐怕死伤近半!”王倩问唐营长:“战前怎么没将百姓疏散干净?”唐营长摇头道:“都是那个韦云凇韦副司令,守城之初牛皮吹上天,说桂林城固若金汤,害了这些老乡,他们现在也得陪着我们这些守军与桂林城共存亡了!”
一直没出声的北山突然说道:“王长官,您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们日军这一次攻下桂林城之后,有可能不会为难老百姓呢?”王倩望着北山思量片刻,吩咐孙二发:“老孙,你开车把北山先生带回到我们刚才来的地方,我和李虎随后就到!”李虎又叮嘱孙二发:“兄弟,看我面上,善待北山!”
孙二发领着北山出门,开车进入继续疯狂摇荡的风雨中。
王倩见车已去远,立即凑近唐营长耳边用极低声音说:“唐营长,我和李虎立即出城去睡上几个小时,凌晨四点,正是人最依恋睡眠的时候,我和李虎从外围进攻北门,你率守军从这里往外打,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至于其他守军,你设法通知他们,能突围尽量突围,否则死于敌人的毒气很是不值!”唐营长应承:“好!还请你们带走朱大哥!”
李虎拉朱和平走,朱和平向唐营长拱手道:“唐营长,你们守军为我们老百姓守桂林,我这个时候离开桂林很可耻啊!”李虎撑了一把雨伞强行拉走朱和平。 军用汽车照旧迎风破浪开过日军防线,日军士兵纷纷向坐在汽车外座的北山敬礼,过哨口时,士兵问:“北山长,您还好吗?”北山答道:“我很好,和平公主一直善待我!你们辛苦啦!”
汽车开出日军营地,王倩和李虎一左一右将营地情形看得仔细,那朱和平坐在中间见李虎王倩都持枪在手,心中很是忐忑,李虎安慰道:“朱大哥放心,有横山勇的副官与我们同车,鬼子不敢来!”
孙二发开车,车开到灵川近郊一处密林边上,王倩让孙二发将北山手上缚绳解了,又吩咐孙二发将车交给北山驾驶,然后跳车。孙二发现在明白北山有大用处,跳车前说一声:“北山先生,孙二发先前多有得罪!”话语一了,车门一晃之间,跳车走了。
李虎向北山道:“北山兄,李虎对您多有冒犯,以后向您陪罪!”言毕一把拽起朱和平跳车而出。
王倩道:“北山君,大军入城,桂林城内老百姓的生死就拜托你了,王倩代表朴真子老师先行谢过北山君!” 北山道:“请两位公主殿下放心!”
王倩跳车而出,扑入林中,李虎、孙二发、朱和平已经寻了过来。四人在树林中辗转路径,到得一个人烟荒凉之处,早有丁永成率军统一帮人候在那里。丁永成报告:“于万亭和万秀全他们的游击队,唐云彪的军统人员都已经分批赶来桂林集结,只等王长官一声令下!”
王倩道:“好!几股力量由你统一指挥,从凌晨三点开始,从不同的方向马蚤扰横山勇设在灵川的司令部,记住,游击队战斗力有限,只做佯攻,不要真打,敌人追来就跑,敌人退走你们又去打!凌晨五点,全部收兵撤退!”丁永成道:“王长官放心,我们人熟地熟,敌人走夜路山路决不是我们的对手!” 王倩道:“好!你把这位朱和平老乡带走,天亮之后安排人护送他去乡下!”
朱和平急道:“王长官,你们这么忙,我就不留下来添乱了,去乡下亲戚家的路我会走!”丁永成的人过来将朱和平拉走,说:“老乡,一切都要听政府安排!”朱和平明白这是在防止军事秘密外泄,不敢作声了。
丁永成问王倩:“王长倩,您和两位大侠不随我们一道回去吗?”
王倩道:“我们三个去完成一个任务,就自行回来!” 丁永成他们趁夜走了,王倩、李虎、孙二发三人在黑夜中对望,李虎对孙二发道:“兄弟,我们与王长官一道放手一搏!”孙二发自信道:“以我们三人的实力,万马军中纵横自如!”
三人再转折,在风雨大作的黑夜中上到山腰中,密林深处一户隐蔽的人家。屋内有现成的几处铺盖,三人都是绝世高人瞬息入睡。屋主人到屋外辛勤值守。这里是桂林军统三号站。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不死战神孙二发
十一月十日,凌晨三点。雨已经停了。
横山勇司令部遭遇广西各地抗日游击联军的突然袭击,地方游击联军预先绕过日军岗哨把汽油桶送入司令部周边让其渗漏,然后收整部队突然开火,一时火光冲天,司令部一片混乱,整合部队追击游击联军,黑夜中,日军被游击队分散引诱至公路两侧高山之上吃了暗亏,横山勇下令收兵:“不必理会这些游击队,继续休息,养足精神!” 可是游击队哪会让横山勇清静,四面八方响起铺天盖地的铜锣声呐喊声,如此折腾不休。
李虎、王倩、孙二发三人就在这个时候再一次到达桂林北门日军阵地。黑夜中,王倩对正怀表,与唐营长约定的凌晨四点,孙二发居中杀出,李虎王倩有天蚕衣隐形,居左右护行。
一场诡异的战争开始了:因为在仓皇应战的日军眼中,只看得见孙二发一个人手两把美式冲锋枪猛力扫射前行,他们并不能看见李虎王倩,于是那孙二发仿佛长了三头六臂,四方八面扑向他的攻击都被无形的力量反制,他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一路尸体,一路人头,一路血雨腥风。
这时,中国守军唐营长已率众从内杀将出来,内外夹击,声势更加骇人,孙二发很快与唐营长接上再合力往外围杀出。隐形中的王倩发现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由于自己和李虎孙二发三人杀入速度过快陷入日军的包围也就过深,现在密密麻麻的包围圈越来越厚。唐营长是沙场老将,已经知道是自己的部队杀破力不够造成眼下的不利之局,他也知道王倩李虎在隐形之中,遂向孙二发喊:“孙团长,你不要管我们,你先杀出去吧!”
“一道杀出去!”孙二发大吼一声,两条火舌喷出奋勇当先,唐营长挥众跟上。孙二发一面冲杀,一面对侧翼护行的李虎道:“大哥,你先出去再杀进来,或许可以成功突围!”王倩一听这是好主意,命令:“李虎,执行!”
“你们小心!”李虎掐落两颗敌人头跃起,踏头而行,扑出包围圈外,再回头杀入,他的这一系列动作均为无形为敌人所不见,只见一片密林般的日军中从外及内破开一条恐怖的洞口来,人头耷拉,李虎每一个动作均可致敌于毙命,一条尸体通道很快就要与孙二发连上,李虎双目张裂看见孙二发身中数弹,李虎顾不得隐形,发出一声狂吼,排浪向前,一把托起孙二发,王倩接过孙二发手中落下的双枪,继续火舌射敌。
在众日军眼中,更诡异的情形出现了:孙二发中弹不仅没有倒地,反而发出一声巨吼,凌空飞起,急速飞旋,一双铁拳及双腿旋转中致人于死命,两把美式冲锋枪从他手中落下,却不落地,继续发出火舌杀人!骇异中的日军心生怯寒,唐营长部众借李虎巨吼之神威也发出一声狂喊,排山倒海杀出重围。远处又有枪声响起,王倩心惊:再有日军杀来,是无论如何冲不出去了!
那人马中看见于万亭、万秀全挥手呐喊:“誓死保卫王长官!”
王倩高呼:“于县长,万队长,撤啊!”
众人护王倩、抱着孔二发的李虎于垓心,奋力往灵川近郊撤退。撤到军统桂林三号站,唐营长清点其营人数,仅有一百零一人。王倩质问:“怎么突围人数这么少?”唐营长低头摇叹答道:“很多守军不愿意弃城突围!”
王倩泪眼迷糊中,看见李虎仍然抱着孔二发。王倩走近李虎劝道:“李大哥,我们把老孙就葬在这里吧!老孙当时让你先出去再杀回来的策略是对的,否则我们这一次全都完蛋了!”
三颗红色信号弹升起。王倩一看怀表,凌晨五点,敌人对桂林城发起了最后的总攻。王倩抬头望天,大喊道:“老天爷,这个时候,你下一场雨啊!”
唐营长劝道:“王长官,您已经尽力了!”
一九四四年十一月十日。 日军使用毒气攻陷桂林城,除少量中国守军事先突围之外,桂林守军全军覆灭。从这一天的中午开始,漓江江面上飘起十公里长连绵不绝的尸体,约有9000余具日军尸体,约有2000余具孙二发必死团壮士尸体,漓江之水染红至半个月后不褪色。
进入桂林城的日军中则流行不死战神孙二发的传说:孙二发单枪匹马破入重围救出中国一个营的守军,中弹之后仍然飞起旋转杀人无枪,用过的双枪在无人托举的情况下仍然喷射云云。
横山勇从北山口中得知这是王倩、李虎和孙二发三人的合力杰作,感叹道:“没有王倩李虎,孙二发也不负不死战神之名!” 北山不负承诺,力劝横山勇:“桂林一带,民风刚烈,我们力求不要伤及桂林城内百姓,以免引发更多来自民间的反抗!”
横山勇尝够了广西人的厉害,现在广西境内的日占区驻军几乎全被游击队联防队打败,横山勇的十五万大军成了一支庞大的孤军。
孙二发的葬礼在南屏山斜坡隆重举行,除大哥孙一发外,孙家兄妹齐聚,发誓要灭尽倭贼为二哥报仇。这时,丁永成收到衡阳军统站来电:衡阳出事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紧急应变
孙二发葬礼上王倩收藏好从孙二发遗体身上取出的必死团名单,又见到必死团幸存的三十五名成员中的孙有田,孙有田告诉王倩,孙二发是他的堂叔。王倩想起来桂林当日李雪梅托付她寻找孙有田的事,却见眼前的孙有田十分年轻,二十几岁年纪,而那李雪梅虽说十分美貌,少说也有三十岁年纪,看上去对李雪梅完全没有那份心思,加上孙家人正哀于葬事,王倩也不敢提起。衡阳出事,李虎王倩告别孙二发家人,与于万亭万秀全他们一道北上。
出灵川县境,入兴安县,于万亭万秀全率领部队要走山道,遂与李虎王倩分道扬镖。李虎王倩何等本事,过兴安县城防时留意到驻守官兵中已经没有菊地,二人仍然来到临地西街的那一处孙二发他住租用过的房屋,那辆越野军车仍然在,物是人非,二人伤感孙二发已不在人世。屋主人已经知道李虎王倩是什么人,殷勤相留吃中饭,又庆幸连连:“好在日本人没来搜查,这辆车留到两位长官回来!”
王倩道:“老乡,你既然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更不能在你这里多作停留!”屋主人见二人执意要走,赶紧大叫了一声他的内人,一个麻利的女人手上托着一包裹冲出来一把塞到王倩手中不容推辞:“王长官,李大侠,你们的事迹我们都已经知道,就算我们为抗战出力!”
王倩感激收下,又对屋主夫妇道:“孙二发孙团长牺牲了,他的必死团近三千人进桂林,仅有三十五人生还。他们在这里所做过的事尽量不要张扬!”屋主人连连点头称是:“不死战神孙二发只身闯敌营救出国军一个营,早已传遍湘漓两水,这是我们广西人的骄傲,我们这里会为孙团长立庙传颁,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们心中有数!”
王倩听见身后有无数轻敛的脚步声,与李虎回头,但见从各个屋场涌现出无数的乡亲,全都头扎布帽,向着这里挥手道别,一位长者拄拐前来,对王倩道:“王长官,您和李大侠大可放心,我们都记住了您一句话,我们广西人是战神蚩尤的子孙,现在,孙二发孙团长用他的行动证明了这一点,我们人人都不会落后,我们每一村每一寨都会赶走日本人,赶不走的就剁碎他们喂狗!”
王倩李虎上车,李虎将车开上西街马路,一路前行,日本人的哨卡已经撤销,这是日本军队兵力严重匮乏的见证。越野军车一路向北,直开全州县,王倩在车上打开屋主夫妇相送的蓝布包裹,内中有两份桐叶咖厘饭,还有一小瓶家酝酒。在物资匮缺的抗战时期,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人间美味啊。 天黑时分。车径直开到唐云彪家屋场下。
在灵川时,丁永成收到衡阳李旺财的电报文是:“日军突然调走酒井美良子,衡阳日军留守长官换人。” 现在,唐云彪将李旺财再发的电文急交王倩:“营救方将军计划已经拟定,情形紧急时,将不等待一号和三号归来。”
王倩让唐云彪回电:“照准,务必万无一失!”
王倩李虎在唐云彪家匆匆用过晚饭,再行驱车出广西境直扑二十七军驻地,二十七军车接力送行至三十七军驻地,未及天亮,李虎王倩回到衡阳李旺财家后院二楼。
李虎王倩在车上都已经睡过觉,立即进入状态,营救方先觉出天主堂并护送去渝是头等大事,除李旺财、江五、冯金龙外,王伟能王伟清王雪琴兄妹三人都到齐,军统的人防守于前后院,游击队处于紧急候命状态。 李旺财汇报:“现在,天主堂的防务仍然是伊仁,唐破在天主堂内仍然可以向外传递消息,龙强龙国兄弟,盛飞龙盛飞虎兄弟负责监视天主堂外围的动静,一有情况立马传递。一个问题是:酒井美良子已经接到调令,但是人还在衡阳,小鬼子新任衡阳长官还没有到,我们如果要做到不连累美良子,就得等到她离开衡阳才能动手救方将军?”
王倩先不答李旺财,而是吩咐李虎:“李大哥,情形很危急,你把两件天蚕衣都带上,速去天主堂,进入方将军房中隐藏,如有变化,自行决断!”李虎紧急去后,王倩对李旺财道:“老李,你也是老特工了,日军新来上任的驻衡长官必定是土肥原手下的特工,怎么可能按部就班地上任,他应该早就来了衡阳,在暗中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我们已经失去先机,现在要想尽办法扭转被动!”
众人一听就如梦初醒大吃一惊,李旺财一头汗水冒出来。 王倩吩咐江五:“姐,你和赵天明一道负责保护美良子,土肥原很可能杀美良子,必要时,强行把美良子带来我们一方!”江五没想到这个严重,也紧急去了。
这时,王倩才问李旺财:“英子回日本了吗?”
李旺财答:“英子没等到李虎和你回来,是不可能走的,还在前院!杏原每天都过来一次!”
王倩道:“好,杏原的身体也应该恢复了,成败就在他身上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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