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了些颜彩,让小芯刺你肩头,想来皇上御赐之物,旁人若是见得,也不能耐你如何。”
“这,这是皇上御赐之物,奴婢一个小小丫头,怎么让娘娘如此厚爱。”我受宠若惊,可是害怕这针刺。
“本宫知道,此物是稀罕,不过若是你,便也是承受起。再则,本宫疏忽,竟让你遭人掳绑,本宫决不允许再次发生。”朱才人不容分说,授命与小芯。我吞咽了口水,将那蓝色蝴蝶视作毒蛇猛兽般凶悍,想离多远就像多远。慈元殿偏院
“姐姐啊,你这是作甚。”小芯姐姐拉着我,唤了宫门守候两个嬷嬷,便进屋关着门,点起了蜡烛。
“宫里头宫婢,肩头多少会纹个花样,你年纪尚青,众多花许是略显老气,不如一只雨蝶来着可爱。”小芯不如我分说,便脱去我外裳,露出我左肩,示意我趴床头。
“姐姐,我怕疼,我不要,娘娘这般喜爱这碟,想必是一时兴起,过些时日便会反悔,我等先好生保管便是。”我捂着我肩膀,拼命摇头。
“云邻,你是慈元殿我喜欢丫头,姐姐现是为你好,你且听话,转过去。”小芯强扭过我身子,推着我,趴床上,手臂被扭得有些火辣辣疼,身后放置桌上针闪闪发着亮光。
小芯一边拾起书桌上细针,沾了些药水,命两位嬷嬷一人一只手压着,我怕身子直哆嗦,眼眶泪水承接不了,便肆意流动。
“姐姐,不要,不要,不要……”我哭喊着,咬着下唇,竟咬了些许鲜血出来。
“罢了,你们退下。”嬷嬷们听到之后,变松了我手,我手抱着自己,抽搐着。嬷嬷们退了出去,留下我和小芯屋。
“云邻,姐姐不求你别,但求我们慈元殿能平平安安。可是要平安这宫里头活着,谈何容易,我们不仅仅有皇后一个敌人,像陈御侍那些后宫嫔妃,哪个不是虎视眈眈。”说到此处,小芯已泪流满面,我从未见过小芯流过泪,伤心过什么事儿。
“你说你娘亲将你卖了,我又能比你好过到几分,娘病死了,爹爹为了还债,竟将我买入青楼,幸得当时还未入宫娘娘,将我收留入府,我才能躲过此劫,而进宫以来,我和娘娘每每遇到祸患都是遍体鳞伤,苟延残喘。”小芯已经泣不成声,两眼放空。
而我此刻竟忘记了疼痛,抱着小芯,两人一同默默流着泪,皆是无言。过了不久,我便松开小芯,“姐姐,你刺吧,我不怕,不要嬷嬷,我忍得住。”
我脱掉上衣,露出一大片肌肤外,小芯抹抹眼角,便拾起针,一针针刺下去,将锦盒中蓝雨蝶,刺入我肩头,时辰像是停住了走动,好长好长。额头冷汉,沿着我脸旁滑落。
第三十二章
章节名:第三十二章
“云邻,这个蓝雨蝶,娘娘是有爱又恨,可是这个或许能保你平安啊。”小芯收起银针。
“为何刺一蝴蝶便能保我平安,娘娘又为何又爱又恨。姐姐,我不懂,为何又要我平安,我只是个丫鬟。”我挣扎起身,穿戴好衣衫。
“这是当年娘娘百花宴被皇上相中,皇上为了赏赐娘娘,特地命人把刚从云南进贡稀罕蝴蝶赐予娘娘,这才成就了才人。宫人无所不知,连皇后娘娘也是嫉妒三分,可以说娘娘恩宠是极高。可是又有谁知晓,娘娘入宫前就已是心有所属,可是却被招入宫。虽说见此碟就好比是皇上亲临,娘娘十分珍藏,可娘娘内心苦楚也是无人能感同身受。”
“姐姐,娘娘虽已入宫封位,无法再力挽狂澜改变局势,可是娘娘既是这般珍贵,怎能我身上浪费了。”我受宠若惊,可是激动之余,扯到肩头,吃痛咧咧嘴。
“云邻,娘娘会赐予你,也是娘娘知晓此次你是受仁明殿所害,也是百感自身无奈,不能力保自身宫殿之人。前朝曹后执掌朝中大权,皇上也是受制与人,不能保住娘娘,哪怕是高后也是无可奈何,皇后明着失宠,暗着备受高后曹后信赖,皇上也是不得不忌惮。”小芯叹了口气。
“朝中之事,绝非你我二人能非议,倘若娘娘有所牵连,我也是不能全身而退,自然是力求未保全娘娘而竭所能。”我捂着肩膀,坚定了眼神。
“你若能这般为娘娘着想,也是好,可是云邻,你可知晓你像极了一人,这也是我不得不说。”小芯此刻神情也是吓到我了。
“芯姐,你说便是,我听着。”我吞咽了口水,凝注着。
“想当年仁宗有一妹妹,安亭公主,小名可儿。我也是方才问了娘娘才知晓此事,而你却真真像极了安亭公主,曹后也是见过你。娘娘许是怕告知你此事,你便会离心,可是我怕我要是不说,你会日后知晓此事而对我心存芥蒂”我摸着小芯手,此刻她冰冷似冰柱一般。
“姐姐,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手好凉。”我将床上外套,披她肩上,扶着她坐下。
“我不碍事,你便好生服侍娘娘,娘娘对我有大恩,我此身无以为报。所以,云邻,姐姐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娘娘,保全娘娘,娘娘太苦了。”小芯眼泪滑落,神情涣散,不一刻便倒了我怀里,大口喘着气。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着急团团转,“嬷嬷,嬷嬷…。”
“云邻,无需再喊,我身子我是知道,要是有些不适,便会有晕厥。可是云邻,曹后若是知道你是我们慈元殿人,想必是会爱屋及乌,不会因为前朝而牵连我殿。小芯痛苦喘着气。
”姐姐,你无须再说了,休息片刻,我扶你。“我将小芯搀扶着让其坐我床上,赶忙倒上茶水,让她服下。
”姐姐,姐姐…“我看着小芯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摸了摸额头,竟烫吓人,以前爹爹就是这样躺床上,身子烫可怕,后来便只剩下我和娘还有年幼弟弟,我怕极了,连忙跑出房门。
月色如洗,惨白照着地上石阶,四周通亮通亮,毫无生气,我心乱如麻,为何人都不,而此时我只能想到娘娘,只有娘娘能救小芯。
”娘娘,娘娘。“我拍打着房门,结果被后面侍卫拦了下来,拖下石阶,一阵暴打,我地上痛得站不起来,吐了一口血。
”何事?“房门未开,可是娘娘显然此刻是清醒。门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把锁,而刚才我和小芯离去时,还未有诸多侍卫。
”娘娘,救救小芯,求求小芯…。“我体力不支倒了地上……挣扎爬起来,向前爬去。
”小芯怎么了?“朱才人声音有似慌乱,”云邻,你去找曹太后,求她帮忙,。“
为何娘娘都无法帮助我们,我心中不解,可是此刻已是火烧眉毛,不能停歇。我竭全力,一路跌跌撞撞跑着。
到了曹太后寝宫,已是深夜,可是曹后并未寝殿休息,反则前殿外,坐石登上,我像是看到了曙光,直直跪了下去,”太后娘娘,求求您救救我们慈元殿,救救小芯。“
”何人,胆子也太大了,不知太后娘娘此刻休息吗?居然深夜打扰。“秦嬷嬷上前给了我一巴掌,打得我头昏眼花。
”秦嬷嬷,退下,你是…。可儿,不,你不是可儿。“曹后一脸苦闷神情沉思着,被我突然打断,此刻她看到我,竟有丝喜悦。
”你且好好说便是,哀家给你做主,慈元殿怎么了。“曹后一脸关切。
第三十三章
章节名:第三十三章
“太后娘娘,慈元殿事本不该叨扰到您,可以慈元殿现下都是侍卫把手,朱娘娘被禁足,无法出入,我们慈元殿宫婢纵是病了,也无法宣御医,不能越过娘娘,去太医局抓药。”我急迫眼泪放肆流淌。
“哀家晓得了,你且先回去,”曹后起身,命人扶起我,“高嬷嬷,去传哀家懿旨,孙御医进宫,为慈元殿上上下下诊治一番。”
“老奴领命。”高嬷嬷唤了几个婢女,扶着我回慈元殿。我泪眼朦胧,心存感激,连连谢恩。可是体力不支,终究是昏了过去。
高嬷嬷传了话之后,便火速回宫,不作停留。
“太后娘娘,奴婢打听到是皇上今日加派人手,让朱娘娘禁足时他人不得探视,刚才跪倒地求助于娘娘是慈元殿丫头云邻,这丫头倒是有情有义,慈元殿宫婢高烧不退晕厥床,她倒是敢拼了命前来,来之前被慈元殿侍卫一阵毒打。”
“既是如此,哀家也无话可说,上次之事慈元殿干系自然逃脱不了,只是皇后也未必能留得住皇上心,慈元殿被罚之事,皇上处理得当,本宫也是无话可说,那丫头倒是有情有义。”曹后摇了摇头,已是深夜,她已许久不曾这般失眠。
“娘娘,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说不当说。”
曹后看了一眼高嬷嬷,甚是不解,“说吧,哀家听着。”
“奴婢今晚送那丫头去了御医那里诊治,医女其肩头发到有蓝色蝴蝶刺身,安亭公主也是有此刺身,所以老奴不禁多看了几眼。”
“什么,蓝雨蝶,当年,哀家记得皇上就独独赏赐了朱才人,而可儿那朵,是哀家特地从命人打造,可儿嫌其不能随身携带,便刺与肩头。”曹后眼神微微不定,手掌颤抖。
“娘娘,纵使朱才人怜其丫头,当那并不是…。”高嬷嬷无法再说下去,眼泪不禁就流了下来,可儿她是看着长大,见那丫头被打成那样,也是心疼极了。
“哀。家,知晓,哀家好心痛,我可儿…。”曹后心一阵一阵抽痛,拉着高嬷嬷,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希望。心底默念,云邻,你若是我女儿该多好。
“太后娘娘,您千万要保重啊,就算是已故安亭公主也是不忍见娘娘如此,您要多想开点。”高嬷嬷摸了摸泪水,自己不能为太后娘娘招了泪水。
“高嬷嬷,哀家知道,可是哀家就是忍不住,那丫头一流泪,哀家就心痛,像是安亭一般,这叫哀家如何安心。”曹后恍惚心智,喃喃自语。
“太后若是怜其丫鬟,那便好生照看着,日后老奴为娘娘您多传唤她入殿伺候,一解娘娘相思之苦。”
“对,这么办。”曹后两眼放光,看到了希望。
宁福殿
“易付,你说朕是否过于残忍?”神宗手持茶杯,茶叶微卷,水气缓缓散开。
“皇上这么做,也是保全朱娘娘,朱娘娘天生傲骨,纵使禁足,怕也是不甘不愿,皇上也是为了给两宫太后和皇后娘娘一个承诺。”易公公接过神宗茶杯,不卑不亢。
“你倒是给朕高帽戴着,指不定慈元殿此刻是哪般想朕,朕是保全她,可是警告她,自然也是为了皇后。前朝已是让朕头痛,而后宫若不得安宁,朕也是心力交瘁。”
“陛下思虑周全,只是,皇后娘娘今日突感风寒,已卧病床,皇上如若不前往,怕是给两宫娘娘添了堵。”易付抬起眼,瞅了瞅神宗。
神宗此刻不语,只是把玩着接过茶水,静静喝着。“朕今日特地加了侍卫驻守慈元殿亦是这个道理,朕不去仁明殿,也不能给慈元殿得了空子。朕这是平衡这两宫争斗啊。”
“皇后娘娘怕是伤心极了,一泓这丫头,她是一块长大,许是身边伺候久了,一时伤心过度,才会御花园失神,染了风寒。”
“哼,你便说她是伤心,朕倒觉得她是觉得朕处理不当,非要朕治了朱才人罪,她便逞心如意。”神宗一脸戾气。
“皇上,您可千万别和皇后娘娘置气,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万事为皇上担忧。”
“为朕分忧?别隔三差五给朕添堵就天下太平了。”神宗显然不屑。
第三十四章
章节名:第三十四章
仁明殿
“娘娘,娘娘…。”翠菊一路小跑进来,许是瞬间想到皇宫宫规森严,按耐住心中急迫,从小跑改为速行走,一阵冷风吹拂脸上,翠菊也是感受不到一丝凉爽。“姑奶奶啊,你倒是哪儿去了。”翠菊还未进入宫殿,小荣子拦住了翠菊,示意其不要出声,把翠菊拉到宫门口。
“荣公公,您这是何故,我是有要紧事要禀告娘娘。”翠菊不明所以
“娘娘,你还记得有娘娘啊,你倒是说说是怎么伺候娘娘?”小荣子拉住翠菊手轻轻甩了开,“你不知道,娘娘回来时候,已经高烧不止了吗?你都死哪儿去了,要是一泓姑姑,有你受。”
“高烧不止?可是娘娘是请安之后,独自留了御花园,旁人不得伺候,奴婢也是无可奈何,小荣子公公,现不是怪罪奴婢时候,御医给皇后娘娘请过脉了吗?”翠菊心急如焚,方寸以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也好意思问,娘娘不许旁人近身,你倒是跟着啊,你不想想,皇后娘娘前些年身子落下病根还是未痊愈,现又是风邪入体,皇上虽是派人来看过了,可终究娘娘心中苦啊。”荣公公靠了一旁红柱子上,叹着气。
“荣公公,此事是翠菊疏忽,翠菊稍后自会去领罚,现下娘娘病重,我等自是不能怠慢,可是你可知晓,奴婢从小松子那里打听到慈元殿现上上下下都禁足,是皇上亲口下懿旨,可是方才不久,侍卫便少了许多,还来了御医。”
“此事先不要禀告娘娘,免得惹娘娘不高心,你想想慈元殿事儿,始终是娘娘心中一根刺儿。”荣公公嘱咐道,“慈元殿现下是和近况,娘娘是不会理会,娘娘心里到底装着都是皇上,这皇上一日不来,娘娘便是难以痊愈。”
“既然皇上不来,那便让娘娘去。”翠菊反问道。
“娘娘去?!,你也不想想咱们娘娘多傲,还会亲自上门取求见皇上,跟皇上认个错,就能言和?翠菊啊,哪怕是皇上来,咱们娘娘也未必会和颜悦色相待。”荣公公一脸无奈。
“娘娘这般是何苦呢,皇上始终是皇上,硬是要和皇上较劲,也是得不偿失啊。”翠菊此刻明白仁明殿人前显赫,人后凄凉。
“哎,你说娘娘何尝不晓得,可是终究是过不去自己那道坎,你看着慈元殿那风光无限,朱才人恃宠而骄,陈御侍春风得意,各个不把咱们娘娘放眼里,娘娘何尝不想与皇上举案齐眉,伉俪情深啊。”
“或许娘娘不肯退让,皇上也未必亲临,那我们这些做下人看着也是心急,何不制造机会,让皇上念着咱们娘娘好。”翠菊心生一计。
“翠菊,你若是能让皇上念着娘娘好,那是天大好事,只是能这么容易吗,娘娘向来不曾好言相对,皇上又怎会不知。”
“娘娘未必做事,我们做便好,皇上未必领情,那我们便日日做,让皇上无时无刻不被仁明殿记挂着,如若要做,便是不可让娘娘获知,明白吗?”
“你若是办成,我便听你,娘娘那边,我当是不知情,你放心做便是。”小荣子拍拍胸脯。
“那便成。”翠菊会心一笑,“现只求佛珠些让娘娘好转。”慈元殿
我躺床上,浑身酸痛,皱着眉头,挣扎睁开眼。疼我眼中充满泪水,那疼痛神情,叫是让人看了心疼。纵使我万般疼痛,也挪动自己身子,豆大汗珠留下。
“醒了?”
“小芯姐姐,奴婢不是做梦吧,你没事了?”我兴奋坐起来,可是那双软弱无力身子支撑不了,疼又倒了下去。
“你啊,成天毛手毛脚,好了,姐姐大好了。”小芯撩拨我发置后梢,替我整理好床被,拿了枕头,放置我后背,扶着我坐起。“你看看你,面色苍白,嘴角还微抖,你现伤口还有凝固血迹,这么这般不知分寸。”“姐姐,没事了,真好。”我开心极了,突然我似想到了何事,立马慌张了起来,“姐姐不好了,我方才还未晕厥之时,娘娘宫门守卫森严,根本不能入内,这是何故。”
小芯便未及时作答,而只是,轻抚着我脸,“云邻,那是皇上派得人。人活着,总是会得罪一些人,就要看那些人是否你值得得罪。”小芯神态之绝望,像是掉进了没底儿深潭一样万念俱灰,可是那情绪像洪水般袭来,是我措手不及。
“姐姐,纵使皇上不会宠爱娘娘了,哪怕有些珍贵东西我们失去了,可是咱们还是好好,你别这般绝望。”
第三十五章
章节名:第三十五章
“你也知逝去是不可挽救,皇上这般对娘娘,娘娘怕是伤心极了。”小芯无奈,“仁明殿果然是高明,皇后娘娘一个风寒,就能将我们慈元殿上上下下搞得鸡犬不宁,若长此以往,娘娘何以后宫立足,你我还有何为娘娘办事。”
“总会有办法,只是此刻我们能做,也是静观其变,想必娘娘也是如此。”我隐隐不安。
“但愿如此。”小芯爬上床,我俩许是过于疲劳很便睡下。
外边月色如银,广褒无垠皇宫上展开,闪闪发亮着与月相辉映,微柔晚风吹窗棂声声作响,小芯许是想起曾经慈元殿那些美好夜深人静之时,静静爬起床,替我盖好被子,自己临窗而立。
而此刻,慈元殿朱才人也是不得入睡,注定是个感情上恋旧人,也许她痴痴盼,对以往人是一种打扰,可此刻她漫天思绪,都为当初自己,现灵魂感伤。到底是谁左右了自己,自己那份柔情,终将用思念来维系
“皇后,本宫此生必将不负你厚望,为皇上延绵子嗣,宠冠六宫。”才人捏紧窗栏上珠帘,一扯而下,断了线珠帘,珍珠肆意洒落,一行泪水而下。仁明殿
发烧真不好受,脑袋里一片空白,混沌一片,举手之间,像极了踩棉花上般,软弱无力,皇后躺床上,意思涣散。
“娘娘,娘娘,你可好些?”翠菊跪坐床边,见着皇后不断地摇着头,却始终没有睁开眼。像是听见了翠菊呼喊,皇后极其费劲睁开了眼,眼神里没有了往日伶俐,昔日情感,似那孩童一般,天真无邪眸子,闪着一丝无邪。
“本宫渴了…”皇后干涩喉咙,已经有丝痛楚,吞咽口水都有些费劲。人大病一场时候,始终情感脆弱,眼角竟有一丝泪水滑落。
翠菊心中动容,许是跪了过久,腿起来那刻,酥麻痒痛,滋味实不好受,倒过身边茶杯,抵至娘娘口边,搀扶着身子,伺候其服下。
缓缓,而又温润清水,给了干涸身子有了一丝动力,皇后面色也缓缓恢复了红润,这次大病差点要了她命,也让她加保重自己身子。
“娘娘,你可好些了。吓死奴婢了,你一直高烧不止,连太医都急疯了,皇上那边派人问了好多遍,娘娘您始终昏迷,现下可好了,娘娘您大好了,奴婢真正放心了。”翠菊喜极而泣,如若皇后因病而故,怕是她自己也是后宫也是没有立足之地,她是皇后宫里人,能仰仗也是皇后。
“本宫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倒,也不会这么轻易将自己后位拱手让人。”皇后许是看穿了翠菊信息,眼神恢复了伶俐,言语之间多了一丝情绪。
“皇后娘娘说是,皇上方才派人来问过了,奴婢先去回禀,告知皇上您已苏醒,也好让皇上放心。”翠菊刚要起身,被皇后抓住了手。
“不必了,本宫好了,自会有人回禀,无需你特地前去,本宫是死是活,皇上心中自有分寸。”皇后和翠菊对视神情中显然充满了一丝不屑,只是那神情稍纵即逝,翠菊显然补抓到了,也暗暗吃惊皇后和皇上之间嫌隙不是自己想想那般深浅。
“你且留下照顾本宫便是,其他事交给小荣子便可,你无须插手。”皇后松开了翠菊手,径自合眼睡去,这一觉睡得好长,本是不想醒来,可是终究是梦醒时分罢。只见一轮弯月,正稳稳当当停某处宫殿之上,本来此处隐蔽而又寂静,现下显空灵和崔璨。近看,那朱红大门上赫然写着凌昀殿。“奴婢叩见娘娘。”丫鬟银霜向着帘子后主子行了跪礼,样子可是恭敬。
“仁明殿丫鬟再怎么空闲,也是不该跑到凌昀殿来行跪礼。”一等丫鬟红叶不等帐帘后主子有所开口,便阻挡前。
“奴婢银霜只是有要紧事告知娘娘,方才冒失深夜来访,还望娘娘海涵。”银霜语罢,珠帘后人不曾有一丝动静。银霜有一丝心急,又有一丝不安。
这样安静了一些时间,红叶像是知晓了主人心思,卷起了帘子,帘子微卷,后面女子犹如仙女一般,叫人看痴了眼,银霜已经感叹皇后娘娘雍容华贵,朱才人国色天香,此刻女子方当韶龄肌肤胜雪,娇媚无比,让人不可直视。“既是仁明殿丫鬟,何故跑到本宫寝殿,还要事禀告本宫,本宫虽许少出了这凌昀殿,这后宫之事也是知晓一二,还不至连一点讯息也是不知。”陈御侍缓缓起身,踱着脚步向前。举手投足之间,媚态十足,竟不似才十六少女。
第三十六章
章节名:第三十六章
“娘娘,您有所不知,银霜虽是仁明殿当差,可是银霜也是知晓这后宫,只有能者居之,而皇后娘娘却逆道而行,银霜虽不求大富大贵,也想为自己前程博一个好奔头。”银霜神情坚定,抬起眼。
而陈御侍神情有些淡薄,看着银霜眼睛像是无边黑洞,深邃让人有些胆颤。“本宫怎么知道你说是真是假,何况,本宫一向安分守己,向来不曾与人为恶,你怕是找错人了。”
“娘娘,这后宫都是人吃人地方,娘娘此刻不采取行动,到后怕是这凌昀殿会变成冷宫。”银霜心直口。
“大胆,此事可是你一个小小丫鬟能非议。”红叶面露不悦。
陈御侍眼神微微一闪,黛眉微微上扬,琥珀色瞳眸泛起微微危险,却转瞬莞尔一笑,“本宫不计较你口无遮拦,今日已夜深,你回便是,本宫也许是乏了,跪安便是。”
“娘娘,娘娘,您难道不想知道奴婢说什么吗?”银霜急切跪走上前,刚要伸手,被红叶一推,倒地上。
“娘娘说了,你便跪安就是,若还是纠缠不清,便叫人将你轰出去。到时候,别说皇后娘娘容不得你,就连后宫都容不得你。还是离去。”红叶厉声呵斥。
银霜害怕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双腿发软,红烛灯火平日温暖灯光也似成了魔鬼般狞笑着闪跳着。“是,是,是,奴婢知错了,望娘娘恕罪,奴婢这就告退。”
冷宫也许只是让人觉得死亡是恐惧,不曾想到,入了这凌昀殿惧怕还是活着人,银霜怕是不敢再入半步,匆匆离去,想来皇后娘娘也是苏醒,若自己不伺候左右,怕是招人怀疑。
凌昀殿
“娘娘,银霜已是打发出去。”红叶将木质勺子舀上茶叶放进茶壶之中,将茶壶拿起轻轻摇晃,随后将茶壶水倒置茶杯之中,茶香袅袅升起,将茶杯放置陈御侍榻床边上。“娘娘,银霜此话是真是假,娘娘是何打算。”红叶看不懂娘娘心思,跟了娘娘许久也是看不懂眼前人。
“不管是否皇上冷待皇后,皇后一日是后终究是国母,是任何人都奈何不了,皇上不会废了皇后,我们又何苦树了皇后这个劲敌。”陈御侍吹一口气,茶叶缓缓浮水面,然后慢慢沉下,肆意弥漫着芳香。
“娘娘,皇后娘娘如此忤逆皇上,这仁明殿可谓是形同虚设,日后也是极有可能废黜后位,娘娘何不趁此机会,博得皇上欢心。”望着娘娘脸,她那含笑含俏含妖嘴角微微翘起,她似乎无时无刻都牵动着别人神经,就是女人也嫉妒想要抓狂。
“废黜?红叶,皇后自立后以来,想来也是有些本事,不然怎能身处高位而不倒,何况两宫太后也不是摆放着观赏之用。皇后皇上心中分量,本宫虽不知道有多重,可是也是惦记着。”
“娘娘,您意思?”红叶不解。
“本宫凌昀殿为何向来相安无事,要就是无所作为,何况,能牵制住皇后大有人,本宫又何苦冒着风险去和皇后作对。”娘娘嘴角扯出美丽弧度,神情吟吟含笑。“可是娘娘,现如今这局面真证是对娘娘有力啊。”红叶甚是着急,“这般好机会,娘娘难道不利用一番。”
“朱才人只不过禁了足,皇后只是受了风寒,有何益处,再则,皇上那边可是时时盯着,本宫根本无从下手,朱才人再不济,也是为皇上诞下皇子,日后母凭子贵,福气还后头,本宫地位不及皇后,又无皇子依身,充其量仰仗着皇上一时宠爱罢了。”陈御侍把玩着手中茶杯,遂一口喝下。
“娘娘…。”红叶似乎明白了许多,也看到了陈御侍眼里不甘。
“若想后宫中保全自身,也要有那本事,而本宫自认为还未到那火候,自是日日向太后请安,为皇上祈祷,其他事情,还是静观其变。”陈御侍将手中茶杯随意一置,“咣当”一声,茶杯倒茶几之上。洒出一些茶水,桌上桌布,留了一丝淡淡绿色水渍。
“娘娘所言极是,奴婢受教。”
“皇后娘娘大病一场,本宫若不探望,怕落人口舌,明日一早,你便替本宫去御医馆,开些大补汤药,不乎皇后娘娘是否进服,只叫旁人见着便可,皇上那边,替本宫去传一些膳食,明一早送去,想必皇上也是记挂后宫而寝食难安,本宫自然要大方得体。”陈御侍不再言它,坐与梳妆镜前,抚摸着自己黛眉,婉儿一笑又瞬间怒目而视,眼神嗜血。
“娘娘思虑周全。”
王府
路面因前些日子下过雨,路面坑洼之处,积满了雨水,马车飞驰而过之时,溅起水花,却稳稳当当停府前。赶马车师傅,跳下马车,扣了扣门。
“何人叩门。”开门是孙立桥,一早便来拜访,孙立桥脸色着实难看。
“传,朱其朱大人来访。”
孙立桥探出头瞅了瞅马车,马车里人下来之时,孙立桥看清了脸,瞬间睡意全无,赶忙开了门。“奴才参见大人。”
“无须多礼,本官是来看望王大人,通传。”朱其掸了掸身上尘,整理了仪容。
“大人,里屋请。”孙立桥接过仆人礼盒,顾不得自己衣着凌乱。
“恩。”朱其清了清喉咙,不满看了一眼孙立桥。
“,上茶。”孙立桥领着朱其去了书房,吩咐了下人看茶。“大人先稍作片刻,待小人去通传一声。”
“去吧。”朱其径自吃起茶来,不再理会。
过了不久,孙立桥打开房门。“老爷,朱大人里头。”
“哎呀呀,朱大人,有失远迎,王某身子不爽,怠慢怠慢。”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穿着一身便服,眼神却极其精神,此人便是刚被罢黜不久,王安石王大人。声音低哑,每个字从他口中吐出,竟那么铮铮铁骨般凛然。
“下官参见王大人。”朱其行了行大礼。
“朱大人,本官已不是身居高位,不必行如此大礼。”王安石赶忙制止,“朱大人,万万不可。”
第三十七章
“大人,思忧国事,皇上器重,恢复相位是迟早之事,下官怎敢怠慢。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看书网你就知道了。”朱其被王安石容颜惊了一下,发髻之间增添了些许白发,眼睛也是深陷,眉宇间多了些愁苦。
“朱大人厚爱,本官虽已远离朝堂,却也耳闻朱大人为本官之事立谏皇上,下官惭愧。”王安石心中充满了苦涩,洪水般冰冷凉透了内心。
“上谏乃本官职责所,与大人无忧,想来两宫太后干涉朝政,一些官僚结党营私,祸害我大宋王朝,实乃朝之蛀虫,朱某一向痛恶其。”朱其脸色异常悲戚,沉痛,像极了寒冷冰柱,岩石严峻,神情之中似有无限无奈。
“朱大人之言,鄙某是无言以对,想我王安石,一心为我朝心力,可是天祸之事,朝中生事之徒,竟歪曲其为人祸,王某无力回天,愧对苍天,愧对陛下。”言语之间王安石对于朱其之言,触动了悲伤,言语之间何其悲凉,心痛写满了眼角。
“王大人,切勿忧思,径自养好身子,待大好之日,兴许皇上能召见大人,壮大人之洪志,扬我朝之雄风,大人切勿颓废自弃。”朱其一扫之前不甘和悲戚,转为亢奋。
“本官明白,北有胡人,南有大理,西有西夏,都是对我宋朝虎视眈眈,如若皇上不能采取措施,怕是遗患无穷。”王安石言罢,心痛沉闷,感觉像极了石子撞击胸口之上,无法用言语倾述。
“那些蛮夷之徒,皆是烧杀抢夺,无恶不作,下官亦是痛恶已久,可是皇上纵有出兵迎战之心,也抵不住朝中和两宫太后阻挠。正是如此,朝中才需要像王大人之人,为皇上排解解忧,望王大人要保重身体。”
“哎,本官壮志未酬,怎甘心就此言罢,定会再次重上朝堂。”苍白脸色微弱阳光下逐渐褪去,风里涌动着越来越炽热气息,让人心潮澎湃。
“真才是下官钦佩宰相。”朱大人嘴角含着一丝似笑非笑,出了神沉思。
“哈哈哈……。”像极了憋了许久情绪一下子爆发了,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竟忍不住要欢呼出来,回神之余再次查看对方,依旧严肃。
“王大人,下官此次前来,也不打官语了,一则是望王大人保重身体,二则下官还有一事要求大人。”朱其有似有口难开挫败。
“哦~,本官已非相位,能有何事能帮到大人。”王安石疑惑不解。“此事…。”朱其言语间停顿,神情有些躲闪,言语间透露着一丝无奈。
“朱大人但说无妨,下官如若能帮上忙,定时力所能及。”王安石见状定是了然于心,此事想必和自己相关,否则以朱其心直口之人定不会扭捏。
“好,下官也不再扭捏像个娘们似得,下官此次之所以不顾颜面,求助与大人,此事还得从皇上说起。”朱其略有一丝尴尬,脸颊之间竟泛其丝丝红意。
“朱大人,坐。”王安石补抓到了朱其眼中闪过无奈,赶忙招呼其坐下洽谈,招呼朱其喝口参茶。
“皇上封了个妃子,是朱才子,想必大人也有耳闻,朱才子为皇上诞下皇子,已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