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公子盖世

第八章 雷瀑之下,唯一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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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弹指瞬间,巨蟒黑煞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从一头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猛虎是如何转变成一只瑟瑟发抖,夹着尾巴,只差落荒而逃的野狗的全过程。

    这一极具反差的一幕不仅当事人周安然懵了。

    连带着楼船上其他所有人,包括世子殿下嬴昊y,苏家两兄弟也跟着懵了。

    “你他娘的是一头凶残无比,一张口能吃成千上万人的恐怖大妖呀,不是一个戏子!你在这里秀什么演技啊!”

    苏宇问侧头望了一眼脸se同样很是难看的世子殿下,心疯狂呐喊道。

    在这之前,世子殿下嬴昊y与他们兄弟二人之间s下里有过一次谈话,只记得当时嬴昊y将要跨出房门时,突然停顿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两位苏兄,回王府的归途山高水远,若是遇上意外,望量力而行,切不可逞强呀,毕竟宇问兄弟还有伤在身嘛。”

    这话说完,嬴昊y便径直飘然离去,剩下苏家两兄弟二人惊疑不定。

    待得眼下这巨蟒大妖和那神秘老道人出现后,苏家两兄弟才突然领会到了世子殿下当初那话是何意味。

    此刻,看着巨蟒黑煞被j声小n狗的叫声吓成这副模样,迟迟不肯出对付周安然,而一旁世子殿下却眼含怒火,满脸不悦的样子。

    苏家两兄弟便愈发肯定了自己心对于嬴昊y当初那番话的猜测。

    实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妙不可言之事!

    巨蟒黑煞恍若大日,释放灼目金se光芒的竖瞳透过窗户,死死盯着周安然脚边,那只浑身雪白,憨态可掬,貌似还未断n的小团子,眼底深处是抑制不住的震撼和惊恐。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眼前这小n狗无论怎么看,都仅仅只是一只普通到极致的土狗,毫无半点出彩不凡,顶多就是眼睛亮了些,大了点,好似充满了灵x。

    可是为何,为何它能……”黑煞心有一个声音疯狂的咆哮着,如同一面战鼓被人疯狂的敲个不停。

    沉闷如雷的声响震得黑煞头脑发昏,一p空白,不知所措。

    “汪汪汪?”n声n气的犬吠再度响起,仿佛是在c促。

    黑煞极其不甘的深深望了一眼周安然和其脚边的小n狗,仿佛是要将二者烙印在脑海,随后,黑煞缓缓退去。

    不过其最后视线好似不经意的一瞥,却是让得某人气得险些跳脚,心大骂蠢货。

    算是死里逃生的周安然全身慢慢恢复知觉,口g舌燥的t了t发白的嘴唇,极其艰难的低头望向脚边那方才吓退巨蟒大妖的雪白团子。

    而那小n狗呢,则摇着尾巴,吐着舌头,一脸天真呆萌,讨好的望着周安然,好似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其无关。

    看来这条周猎户从山捡回来的野狗崽子不一般呐,最起m也是有着妖族血脉。

    不过这依旧不能解释为何这小n狗能够吓退一头如此恐怖的大妖!

    冥思苦想半晌,始终不得其解,周安然只得放弃。

    说到周猎户,这个人貌似也有些奇怪。

    譬如那天突然同周安然说他不姓周,姓项,这就整得周安然满头雾水,一脸茫然。

    “老道你那帮都已经退了,你还不逃命?”

    上方俞地玄居高临下的看着巨蟒黑煞一路蜿蜒退去,沿途,树木被压得倒伏,大地更是如同被犁了一遍,留下一道黑se的痕迹。

    “逃?”老道面露讥诮,只是将拂尘一挥。

    瞬间,五彩火焰海洋巨响不断,随即便见一架架宛如人间攻城利器的车架凭空出现,投石车、顶着一根尖锐圆木槌的攻城车、弩车等等。

    下一瞬,缭绕烈焰的巨石横空轰鸣,圆木攻城槌压迫得虚空爆响,炽热的箭雨带起尖锐刺耳的lc,恐怖的攻击铺天盖地,恍若灭世。

    轰隆隆!

    骤然间,天空不知何时聚集起了大p雷云,雷云低垂,不时有炫目的电光炸起,有雷霆如蟒自其内穿梭游走。

    雷云深处,一方古老的小池若隐若现,其内流淌着银se的yt,那是雷霆浓郁到极致,化为了y状。

    雷瀑!

    东海真龙一声咆哮,雷池激荡,雷云震颤,雷霆嘶吼,无数的电蟒雷蛇在天空疯狂游走。

    炫目的银光,仿佛有一位主掌雷霆的神灵降世,持雷霆权杖,要倾天之力,毁灭人间!

    威势积蓄到了极致,刹那间,雷池倾斜,一道雷霆组成的瀑布从天而降,席卷天地,所到之处,漫天巨石、圆槌、箭雨尽数毁灭,化为齑粉。

    而在雷霆瀑布当,俞地玄身周缠绕东海真龙,背负双,似闲庭信步,b近老道人。

    行至半途,俞地玄伸一招,缭绕其身周的真龙一声高亢龙y,重新化为一柄密布龙鳞,显得霸道狰狞的尺长剑,被俞地玄握在了,剑尖直指老道人,下一刻,俞地玄平淡无奇的递出了一剑。

    但正是这看似普通的一剑,却让得一直泰然自若的老道人面se微变,神情凝重。

    兵家剑修俞地玄,兵家代表人物俞天玄亲弟,修为高深莫测,曾经孤身一人入东海,截取东海之水炼剑,被作为东海之主的龙族阻拦,遂悍然出,将东海龙太子斩杀,扒其p,刮其鳞,chou其筋,放其血;

    龙族全身是宝,所以俞地玄便将东海龙太子整个肢解,堪称物尽其用。

    最后还取其龙魂注入剑,视作剑灵,直接就将刚炼成不久的宝剑提升到了大秦剑榜前列。

    虽然最后被东海龙族视作不死不休的生死大敌,十万里追杀,但俞地玄到底还是在东海龙族里活了下来。

    这件往事当年震惊了整个大秦,最后是大秦皇帝连同兵家一同出,大出血,赔偿了堪称无价的珍宝,口水都说g了,这才平息了东海龙族的滔天怒火。

    不过俞地玄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深受重伤,境界掉落,还被禁止终生不得踏入东海半步,如有违反,天王老子来说情,也定斩不赦,这是东海龙王当着众人面,亲口所立下的誓言。

    虽然如今俞地玄的境界依旧没有恢复,但是依仗斩龙剑,依然还是一个凶猛的狠人,如同老虎pg,摸不得,碰不得,惹不得!

    脑海思绪百转,老道人拂尘一抛。

    霎时间,拂尘白se尾部,以不知名兽ao制成的部分瞬间暴涨,远远望着,如同鬼怪志异里白发鬼王的头发,疯狂生长,铺天盖地,层层缠绕,密不透风,水泼不进。

    铿锵!

    当俞地玄那一剑与老道人拂尘接触后,瞬间火花四s,两者竟发出了刀剑撞击般的清脆声响。

    那白se拂尘也不知由何种妖兽ao发制成,恍若金铁,坚不可摧,且随断随生,仿佛无穷无尽般,一时间,俞地玄这一剑就此被纠缠得无法寸进。

    万剑封天!

    俞地玄面se不变,张口轻吐。

    铮铮铮!

    霎时间,一剑化万剑,激起一场剑之风暴,似掀起了一张由剑组成的大幕将天空给封盖。

    铺天盖地的锋锐剑气刺破虚空,竟有一道道黑se的空间裂缝生成。

    这一来,老道人拂尘顿时不敌,被斩断成无数截。

    “兵家俞地玄,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厚待,老道记下了。”

    不管真身修为如何,现在老道人终究只是一道y神化身前来,纵使有昧宝炉这等珍宝和拂尘庇护,在面对俞地玄这等以杀伤力著称的剑修依旧有些捉襟见肘之意。

    更别说他只是一道化身,很多神通都只能由真身亲临方能施展,而他此刻可是在截杀镇楚王的子嗣,任凭他修为惊天,也不敢如此猖狂,明目张胆的与镇楚王作对呀!

    毕竟镇楚王背后还有诺大的大秦天朝!

    到了他们这一境界之人,一举一动都牵动了无数人,做任何事都要深思熟虑,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火苗就可能引起滔天燎原之火!

    所以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老道人终于心生退意。

    收回昧宝炉和差不多已经光秃秃的拂尘,老道驾驭脚下五彩庆云,眨眼间便是远去。

    那速度惊人之极,近乎缩地成寸,俞地玄也不yu与那老道人真正分出生死高下,所以此刻在望着老道人远去后,他未曾有追击之举。

    收回神通,一切平息,雷消云散,万里天幕,唯有俞地玄一人。

    白袍飘摇,单持剑,凌空而立,剑仙之姿,绝世无双,着实令人心生神往,怪不得修道之人皆想成为剑修,奈何剑修之道,之难,难如登天!

    楼船之上,周安然走出房间,来到了露天站台上,眼神痴痴的望着远处小如蚂蚁,但却无比耀眼的俞地玄,心激荡,热血澎湃,心驰神往!

    p刻后,天空某处,似有晶莹丝线一闪而逝,俞地玄收回凝视天幕的目光,回转楼船。

    在望见周安然安然无恙后,他轻轻点头,瞥了一眼自己两个弟子,一言不发,回了房间。

    苏家两兄弟跟了师傅这么久,自然知晓师傅之意,想必二人与世子殿下之间心照不宣的秘事根本未曾瞒过师傅法眼,遂心忐忑的敲响了师傅房门。

    许久未曾有人应,苏家两兄弟也不敢离开,只得低眉顺眼,规规矩矩的站在房门前,半晌后,终于有一道声音响起:“进。”

    呼。

    师傅还愿意理自己兄弟二人,说明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苏家两兄弟长吐一口气,互望一眼,轻轻推开了房门。

    房内,俞地玄背对两人,身材欣长,一语不发,空气遂渐渐变得凝滞,让人有窒息之感。

    又是许久过去,俞地玄这才轻声开口:“剑修,极于剑,忠于剑;路遇不平、路遇崎岖、路遇险峻,唯一剑耳,一剑破万法!

    开山、断流、斩妖、除魔、戮仙、平乱!”

    说到这里,俞地玄豁然转身,目光灼灼,耀如大日,紧紧盯着苏家兄弟二人:

    “故而,剑修之心,务必精且纯,要如明镜般,光可鉴人,但身处尘世,必有尘埃,故而明镜道心须得时时擦拭,方能使之明亮。

    你二人虽然天赋绝l,乃是天生的剑修坯子,但是一旦走上了歪路,纵使有剑仙之资,也一样走不长远。

    为师知道,出生世家门阀,身不由己,派系之争,关乎重大,但,既然身为你二人之师,那吾还是希望你二人日后能不堕我俞地玄之名。

    所以奉劝你二人一句,豪门海深,权利如渊,勿要太过深入,如若不然,待得有朝一日,深陷泥沼,想要挣脱也不得!”

    “言尽于此,你二人好自为之!”俞地玄大袖挥动,蓦然转身:“出去吧。”

    “是,师傅!”苏家兄弟二人头颅深埋,腰背弯曲,缓缓倒退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