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血溅月满楼
前一世的吴悔是一个内敛,含蓄,性格内向的小男生,在他前一世的生命中除了最后那段岁月之外,他从来没有轻浮过,更是没有张狂过。
然而,重生在这个乱世年代的他,渐渐被自身那不断膨胀的实力而改变,个性也随之张扬。
“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天大地大,任我逍遥。”当吴悔甩袖的瞬间,他那冷酷的面孔下,哪里像一个少年郎?
“好大的口气,给我把他拿下。”一直在为难吴悔的那个公子哥冷笑一声之后,他身边的奴仆中竟然跳出四个人。
四个都是躬着身,双肩下垂,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的五旬老者。
“呼”的一声,海文和海武在吴悔没有吩咐的时候,就已经跳进了战圈,并且同时抽出腰间的长刀。
吴悔的眼睛微咪,身体后退一步,冷笑着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并且把一直拿在手中用破布包裹的魔血剑放在了桌子上。
“大哥、二哥,不必手下留情,尽管杀了便是。”吴悔轻描淡写般的下达了格杀的命令,完全不在乎这里是月满楼,这里是京都长安城!
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历朝历代都是一样,就算你们是江湖好汉,就算你们可以视朝廷律法于不顾,但杀了人终究要经官记录在册的,如有报官的话,官府也必会通缉行凶者,最后绳之以法的。
当然,官府对江湖仇杀也大都睁一眼闭一眼,况且那些江湖仇杀中,并没有几个报官的。没有人报官,他们也就懒得管了,必竟江湖中人有江湖人自已的规距。
然而,随着吴悔那轻描淡写般的命令下达后,一些没有发怒的达官贵人也终于忍受不了这个少年郎的嚣张跋扈,要知道,今日月满楼的三楼上可是来了好几位朝廷大员,甚至还有亲王在此行乐呢,他吴悔当着官老爷的面前,竟然命令自已的手下杀人?这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此时此刻,三楼上雅间之中,一个年约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冷声对身后站着的几个护卫命令道:“下去擒下那少年,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喏。”三个护卫一躬身,瞬间抽出腰刀跳了下去,腰刀上那强大的刀气直逼坐在二楼上面如冷水的吴悔。
“好强的刀气,高手。”月满楼内暴出一阵惊呼,在坐的文人墨客大都仓惶退去,就连有些江湖上的游侠儿都隐隐的感觉到一丝危险,所以大都后退到角落之中,观看着瞬息扩大的战斗场面。
也在就在那三护卫跳出来后,舞台上的胖子俯耳对着燕飞儿轻轻细语几句,并时不时的对三楼上那个雅间的男子指点着。
那燕飞儿一边听着一边抬起头看了三楼雅间一眼,而此时那雅间的中年男子也正低下头观看燕飞儿,二人的眼神刹那间交织在一起时,那中年男子明显一楞,不过随即就献媚的对着燕飞儿笑了笑。
燕飞儿马上收回自已的眼神,并且低声对着身边的胖子吩咐了几句后,那胖子就一路小跑着向三楼走去。
钢猛强劲的刀气当头劈下,三个跳下来的护卫暴喝连连,虽然刀锋未至,但那暴发出来的刀气却是劈下,甚至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冷风扑面,凌气袭人。
吴悔依旧没有动,也没有躲,更是没有抬起头理会那三个护卫,而是面无表情的轻抿着茶水,右手的食指不停的敲击着实木的桌面。
“这人好胆色,难道他不怕死吗?”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认为这个不知好歹的少年郎必死无疑了,必竟那呈品字形状劈下的刀气已完全把他包裹,纵使他有通天玄功,也必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然而,就在那些文人墨客不忍的闭上眼睛,那些武者发出一阵嘘声之时,一幕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三个护卫的刀气劈在那少年朗的头顶之上时,突然暴发出一阵钢铁碰撞之声,那声音刺耳至极,似乎与磨刀时产生的声音一样。
紧接着,“砰砰砰”连续三声闷响,三个护卫也不知被什么打中一般的倒飞而去,口中狂喷着鲜血,钢刀亦脱手而飞。
“哼,想欲取我性命者,死!~”随着吴悔咬着牙的说出那个‘死’字时,本来倒飞而去的三名护卫突然身体一胀,像肚子胀气一般,全身瞬间就鼓了起来。
“不好,真气暴体,大家快躲。”不知是哪位角落里的高手狂叫一声,当先的跳出窗外。
“噗噗噗。”果真如那高手所料,在其它看客还没有来得及躲避之时,三名护卫的身体已经暴开,鲜血、碎肉,甚至是内脏器官都被炸得到处都是。
这种近距离的视觉冲击,别说是文人墨客受不了,就连有些在江湖上行走的游侠都无法承受,必竟这一幕太过血腥,太过残忍,太过恶心了……
只是那么一楞神的功夫,呕吐之声就不绝于耳,与此同时,海氏兄弟已经退回了吴悔身边,三楼之上大批护卫把那个中年男子团团围住。
那些世家公子哥早就吓得面如土色,一边呕吐的同时,一边由奴仆引领着向一楼退去,此时他们哪里还敢与吴悔叫嚣?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逃命吧。
“腾腾腾腾……”随着大批客人退下一楼的同时,客栈方面终于跳出了数十名劲装裹身的武者,这些武者个个蒙着黑面,背着腰刀,绑着裤腿,很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少侠好毒辣的手段。”后堂内走出一人,这人走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劲装蒙面大汉全部让出道路,躬身行礼。
舞台上的燕飞儿站了起来,轻轻一躬身,对着那那人微微行礼道:“三少爷。”
“嗯”三少爷点了点头,然后瞥了一眼二楼上的吴悔继续说道:“少侠可知这里是京都长安?可知这里是我月满楼?”
“废话,爷爷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暴燥的海武冷笑一声道。
“呵,你是海武吧?没想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海氏双雄,什么时候屈居他人门下,充当起打手来了?”这三少爷风度翩翩,年纪也就在二十五六之间,自他出来后,并没有急于动手,也没有发怒,似乎在酝酿腹计一般。
“爷爷想干什么,还需要向你汇报吗?你是哪根葱?今日咱们就杀人了,你又能如何?”海武兄弟在江湖上虽然有些名声,但绝对称不上高手,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他们身边有吴悔,这个修道之人,这个可以短暂御气飞行,比先天高手还要高出百倍十倍不止的,人间至强!
“好好好。”三少爷终于被海武激怒,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之后,脸色一冷,狠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海氏双雄从今往后在江湖上除名。”说完后,他正要挥手下达命令时,吴悔抓起破布缠着的魔血剑就站了起来,目光阴冷的紧盯着三少爷。
“唰”的一下,三少爷被吴悔那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全身的汗毛也莫名其妙的根根倒立。
“我不管什么长安城,什么月满楼,惹我者杀之,不想你的月满楼变成一堆废墟,最好别惹我。”吴悔冷哼一声,大步的就向外走去。必竟此时他不想暴露太多的实力,更不想惹得整个中原江湖都注意自已,所以打算退出争斗,一走了之。
然而,就在他刚才迈出没几步的时候,突然间停了下来,并且眉头再次皱起。
因为外面足足有几千的士兵,已经团团把月满楼包围,更有数百弓箭手占据了街道两侧建筑物的房顶之上。
“杀人还想走?大胆贼子,今天你就算插翅也难飞。”三楼上那个中年人带着月满楼的胖子缓缓的走了下来,他身边跟拥促着足足有二十几名高手护卫,不过那些护卫看样子很紧张,有的甚至手都在抖动着。
吴悔被那中年男子的话气得一笑,先不说自已成就了金丹,就算没有成就金丹时,自已凭借‘玄元经’的前三重,也可在千军万马中七进七出,更何况现在成就了金丹大道,拥用了无限神通?
“我并不想主动杀人,如果谁想死的话,尽管来吧。”楞了片刻之后,吴悔再次迈出了脚步,带着蓄势待发的海氏双雄,昂首阔步的向着一楼走去。
“上,杀了他们。”三少爷和那中年男子同时一挥手,足足近五十多名绝顶刺杀高手就蜂拥而上,密密麻麻的挥刀向着吴悔三人砍去。
“大哥,二哥,你们不必出手,只管跟在我身后就行。”吴悔单手持剑,但那剑却并未出鞘,脚步也并未停顿。
“哧”的一声,一名已经近身的刺客杀手突然间头颅飞起,血如涌泉般的急射而去。
“哧哧”之声接连响起,所有人只看到那并未出鞘的长剑像闪电一般的干净利落,连续六刀之下,竟然六颗硕大的人头,死不瞑目的滚到了舞台中央。
“嘶!!~”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没有人看清这少年的剑法,也没有人看清那长剑的轨迹,更是无法理解那未出鞘的长剑是如何砍下他们头颅的,一时间所有刺客杀手犹豫了,那个中年男子的护卫也停了下来,惊骇莫名的举着腰刀不敢再行进攻。
吴悔冷笑着扫视了那些刺客杀手一眼后,把目光定格在那名中年男子和三少爷的身上,道:“小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月满楼内很安静,静得只剩下了粗重的呼吸声,所有的刺客杀手根本不敢有任何异常的举动,而那三少爷与那个中年人更是心底发寒,面色惨白。
“小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吴悔那凌厉的目光犹如刀子一般,狠狠的刺向了三少爷与那个中年人。
此时那三少爷都后悔死了,他没想到这少年竟然是……先天高手。
要知道先天高手可是在江湖上少之又少啊,而且据他所知,所有的先天高手都超过了五十岁,必竟踏入先天之境,那得需要几十年的内功积累不可,可是这少年竟然内劲如此之强,真气如此浩大。
那个中年人也是面色阴晴不定,不过似乎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一般,面色微变之后,随之又冷静下来。
“啪……啪……”吴悔说完后,就一步一步向着那三少爷和中年人走了过去,他走路的时候步伐沉稳,给人一种心里发颤的气势。
“拦住他,退……”三少爷深知自已不是对手,更是不敢与这个少年硬拼,所以当机立断,怒喝一声后,像只兔子一般,撒腿就向后堂退去。
中年人也不敢逗留,由身边几个护卫拥促着一起急退。
那些刺客杀手虽然明知自已不是对手,但是还有大部分人在那少爷下命令的时候,不畏生死的向着吴悔攻击过去,打算用性命之危,拦下吴悔片刻。
“哼,想死就成全你们。”吴悔一声冷哼,身体突然间原地拔地,从小练到大的追风九剑更是完全施展出来。
“噗噗噗噗噗……”七八个幻影在那些刺客杀手的面前一晃,紧接着七八个人的头颅就毫无征兆的抛飞出去,而他们颈动脉处的鲜血,更像是喷泉一般,带着刺鼻的血腥味溅得到处都是……
“退退退退退……”此时此刻没有人再敢停留,再次留下八颗死不瞑目的人头后,一窝蜂一般的向后堂涌去。
“哈哈哈,痛快啊,痛快。”海武的狂笑之声响起,他挥舞着腰刀,打算趁火打劫,趁机追赶。
“二哥,回来。”吴悔脸色一冷,‘嗖’的一下就挡在了海武的面前。
“不必追赶,又不是生死大仇,走。”
海文也知道现在不是逗留的时刻,所以拽着海武就向一楼跑去。
此时一楼那些龟缩在角落里的文人墨客以及世家公子哥们都吓傻了,当吴悔三人走到他们面前时,有的人甚至尿失禁,裤裆处‘哗哗’的流出骚臭的屎尿来。
“你,过来。”吴悔不屑的瞥了一眼那个最开始和自已叫嚣的世家公子哥道。
“我?”那世家公子哥全身一震‘扑嗵’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道:“大侠饶命啊,饶我性命啊……”
吴悔轻笑一声,他知道像他们这些世家公子哥,都是那种二世祖,除了吃喝玩乐之外,更是贪生怕死,所以他并没有打算杀了这个世家子弟,而是上前两步拎起他的脖领后,“啪啪”正反的抽了这个公子哥十几个耳光。
“哗!~”满口大牙被吴悔特意用真气的抽打下,一颗不留的掉得满地都是。
“以后莫装逼,装逼遭雷劈!~”说完后,他轻轻一推,这世家公子哥就被推回到了人群之中。
没有人敢说什么,甚至这公子哥的四个奴仆都没敢有任何造次。
整条街道上已经被大量的士兵团团围住,几百弓箭手蓄势待发,目光紧盯着月满楼的门口。
吴悔站在窗口扫了一眼外面的阵势后,眉头一皱,叹道:“大哥二哥,我们从后面走吧,走前门太过招摇了,我暂时还不想与官兵作对。”
“我们听你的。”海氏兄弟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走。”吴悔大手一吸,海氏兄弟竟然没有任何反抗的就被他抓在手中,紧接着,吴悔一个跳跃就冲出三楼楼顶,夹着海氏兄弟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借着后面湖水的反弹力道,几个起落就消失在月满楼的后方。
直到此时,月满楼内的大多数人才松了一口气,当然,此时他们心中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少年是谁?哪个门派的?
月满楼后堂的一间暗室中,当一名刺客悄声的在三少爷耳边耳语几句后,三少爷气得当场拍碎了身边的实木茶桌,怒声道:“给我查,给我飞鸽传书请刺客团的长老过来,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一个月后,京都长安月满楼的血案传遍了整个中原江湖,甚至连皇帝都知晓此事。
江湖中各种版本的谣传四起,什么那少年是某个世家的公子,什么那少年是江湖上某某大人物的儿子,更有甚者,传言那少年是‘琉球倭国’的刺客,总之,一传十,十传百,但哪个传的也不是真的。
一个月后,依旧是京城长安城。
位于长安城东南角有一条街,这条街道没有名字,也算不得主干要道,距离城里的繁华闹市相对比较远,不过听说曾经昏君皇帝有一个亲兄弟居住在里面的府坻之中。
不过世人都知道,昏君帝的几个亲兄弟都被没有人性的杨广干掉了,所以这条街道近些年来也随之荒废落寞,而街道深处的深宅大院,更是荒草丛生,落破不堪,甚至附近的居民经常能听到鬼哭狼嚎之声。
然而,就在一个月前,一个世家子弟搬进这处府宅,又是几天过后,府宅内的下人仆人也陆续增多,开始把整个落破的府宅打扫得焕然一新。
与此同时,府宅对面的两个居民住宅也被高额盘下,并且重新装修了门面,听说要开设医馆药铺和丝绸庄。
整整忙碌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内,附近的闲散居民也被这府宅内的老爷花高价聘请过来帮忙,当然,这些普通的居民并没有见过老爷,只见过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管家,所有人都叫那管家为‘文管家’。
大业十一年,农历九月初八,京城的各大街道人突然多了一群人,这群人统一穿着一种款式的长袍,那长袍的后背上绣有‘吴’字,很明显,他们都是这个‘吴府’的家丁。
当然,服装的统一还不是最稀奇的,最奇怪的是这群下人每人手里都拿着厚厚的一沓黄纸,那黄纸上只写了几句话,并且还标有路标。
“天下第一镖局‘流云镖局’在农历九月初九正式挂牌营业,天下第一绸缎庄‘锦绣绸缎庄’开业,‘回春堂’医馆正式成立,立求为百姓谋福泽。”
短短的几句话,虽然并没有说一些华丽的语言,但前面那两个‘天下第一’却是一下子就把整个长安城震动了。
“江湖之中,谁敢枉称‘天下第一’四个大字?天下第一意思太明显了,那就是整个天下独一份,整个行业排在最前面的呀。”
所有‘吴府’的仆人家丁把那应该算得上‘广告’的黄纸散发到京城的各个角落,不论是酒楼还是客栈,甚至妓院都送去了一份。
普通老百姓觉得这事儿稀奇,官府也觉得这个什么‘流云镖局’弄得新鲜,而江湖中人则是感觉到古怪。
“流云镖局?”
但凡是十六年前就出道的老江湖就知道‘流云镖局’呀,那可是江南第一镖局,总镖头‘燕开山’钢筋铁骨,走镖无数次没有失手,但最后一次却因为保那‘剑丸’的镖,而丧失了性命,也包括他全家老少几十口的性命啊。
这个姓‘吴’的为什么把镖局叫‘流云镖局’,他和十六年前被灭门的燕开山有什么关系?
“腾腾腾”无数只信鸽从长安城中腾飞远去,那些设在长安分站的各大世家,各大门派,各路英雄们均是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将这一消息告之远在千里之外的各路掌舵者。
初八白天刚刚发完传单,到了晚上的时候,京都长安城开设‘流云镖局’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
没错,就是传遍了大江南北,甚至整个中原的大多数江湖门派都知晓此事,一时间,那些在十六年前参与劫镖的各路人马,均是感觉到一丝丝阴霾,甚至他们感觉到,‘流云镖局’的重现江湖,就是要报复他们这些做了亏心事的小人。
江南,慕容山庄。
“通知老三,给我密切注意流云镖局的一举一动,查出镖局的幕后之人。”山庄的一间暗室内,一个盘膝而坐,身体上散发着浓烈阳刚之气的六旬老者一挥手,站在他身边的黑衣人就退了出去。
也就在那黑衣人退出去的同时,这六旬老者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流云镖局?当年你自食恶果,现在又锋芒毕露?真是可笑,可笑……”
苏州,天雄帮所在地。
“派探子打听这个流云镖局的一切底细,哼,燕开山都死十六年了,我就不信还有人会替他报仇。”浑厚的声音在天雄帮的正殿内响起,紧接着二十几个劲装大汉就余贯而出。
洛阳,中原江湖第一大门派‘万象门’所在地。
“看来中原江湖又避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了……”万象门当家门主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后,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巴蜀’之地(四川境内)的唐门,五毒教均是收到了‘流云镖局’即将开张的信函,甚至整个中原最大的宗教所在地‘少林寺’亦是如此。
一时间整个中原武林风起云涌……
九月初八深夜,长安城东南街‘吴府’的地下室内,海文与海武目光烔烔的看着摆放在面前的一粒丹丸。
“此丹丸名为‘大还丹’,一粒之功抵百年苦修,不过你二人修为尚浅,根本无法服用一粒,现在我把此丹丸一分为四,你二人各服四分之一,等今夜你们全身经脉贯通成为先天高手后,我再慢慢教导你们如何修道,开始吧,我替你们护法,明天也许会有一场恶战,还需要你们二人给我出头呢……”吴悔淡淡一笑,随手一捏之后,那丹丸竟然一分为四,并且扔进了早已迫不急待的海氏兄弟嘴里。
大业十一年,农历九月初九,京都长安城。
今日位于长安东南角的街道内特别热闹,从早上开始,街道内就陆陆续续有很多百姓前来看热闹,特别是附近的居民,这些居民在昨天就收到了‘吴府’送过来的红包,希望左邻右舍能前去捧场。
没有任何疑问的,有红包拿,还有酒席,普通老百姓哪有不去的道理?所以一时间‘吴府’内人声鼎沸,所有的街坊邻居像自已家的生意开业一般,帮着吴府的家丁忙里忙外。
‘吴府’的前门脸特别阔绰,坐北朝南,整个大门东西宽8米,门前立有两只千斤重的雄狮,滴水檐处挂着标有‘吴府’字样的十六顶红灯笼。
‘海文’今日穿着一套暂新的暗红色长袍,腰系玉带,右手无名指上带着一块碧玉扳指,这个已经当了一个月的吴府总管,现在已经养成了一股威严,至少在那些家丁仆人的眼里,他是一个不苟言笑,赏罚分明的当家人。
“文总管,回春堂请来的坐堂大夫到了……”
“文总管,在宴宾楼订的酒菜已备好,宴宾楼的掌柜问您什么时候送过来?”
“文总管,炮竹准备好了……”
所有的大事小情,都是海文一手操办,虽然他行走江湖多年,但是却没有当过府宅总管的活计,这一个月来,虽然有吴悔在他背后指挥操纵,但他还是感觉到应接不暇。
“所有人听着,如果有宾客前来,全部请到正厅就坐,午时三刻一到,就剪彩开张……”海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后,又对着身后的几个下人说道:“老马、老金随我在前门迎宾。”
“好咧。”这老马和老金年经都在五十多岁,是附近的邻居,听说曾经在大户人家当过下人,对一些礼仪之事,甚是通晓,所以吴悔花高价将二人聘请过来帮助海文。
吴府的对面是锦绣绸缎庄和回春堂医馆,此时吴悔正坐在医馆内与一个长安城的赤脚医生聊着天。
“安大夫,从今天起,回春堂我就交给你了,你只管看病开药卖方子,其它一切事情你完全不必操心。”吴悔今日并没有特殊打扮,依旧是身穿长衫,只不过他的长衫却已经换成了名贵丝绸。
“东家,我‘安道子’能被东家赏识来到回春堂坐堂,乃是我安道子前世修来的福分,东家尽管放心,我老安一定不负东家所托。”这安道子站在吴悔面前微微鞠了一躬,表示对吴悔这个少东家的尊重。
“嗯,我再去绸缎庄看看,您先歇着,等下酒席开始后,我派人过来叫您。”吴悔含笑的点了点头后,马上走出了回春堂,去了隔壁的锦绣绸缎庄。
绸缎庄故名思义是卖布的,虽然店面不大,但三六九等的绸缎却样样齐全,而负责的掌柜,也是一老者,名叫‘赵老五’以前在其它绸缎庄退休的老伙计。
“东家。”赵老五看到吴悔进来后,带着身边的几个伙计齐齐的对着吴悔鞠了一躬。
“嗯,赵掌柜不必客气,从今天起,咱们都是一家人,今天开业第一天,赵掌柜可要坐得住阵呀。”
“东家放心,东家放心。”赵老五呵呵笑道。
“嗯,没什么事儿了,帮我沏壶好茶,等午时三刻过后,你派人去文总管那里,每人领份红包。”吴悔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前方正是吴府的大门。
“谢谢东家,小六子,快去给东家沏茶……”赵老五等人一听有红包领,个个眉开眼笑,这少东家财粗气阔,出手就是三家店铺一起开张,而且听说开张过后,晚上还有聚餐,所有家丁仆人的聚餐,要知道那聚餐的饭菜可是在京城第一楼‘宴宾楼’订的酒席呀。
“少东家,您喝茶……”小六子的年龄也就在十五六岁左右,他一边给吴悔倒茶的同时,手一边哆嗦着,很明显,像他们这种下等平民,在面对像吴悔这种财大气粗的东家时,心里肯定会有一种不安。
“嗯。”吴悔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古代的阶级制度太苛刻了,这里没有人权,没有平等自由,只有一级一级的压迫。
也就在吴悔的第一杯茶水刚刚喝完时,街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十几匹枣红烈马就飞奔而至。
“吁~~~”十几匹马飞奔到吴府的正门时,突然同时停住,并且为首的一名大汉看了一眼红布遮掩的‘流云镖局’四个大字后,冷声问道:“哪位是流云镖局的镖头?”
站在前门迎宾的海文马上迎了过去,并且对着那大汉一抱拳,道:“在下文海,是流云镖局的副总镖头?请问你们是?”
“天雄帮‘胥九’,我受帮主委托,特意前来道贺。”这壮汉虽然嘴里说着来道贺,但却是脸的冰霜,像谁欠他钱一般,说完后,他的手一挥:“把贺礼抬上来。”
“砰”的一声,一个红漆实木箱子被扔在了地上。
海文根本没有吩咐,就跑过来四个家丁把那箱子抬进了内院。
“原来是‘胥大侠,’久仰久仰,快快里面有请。”海文眼珠一转,这胥九还是有一些名声的,江湖人送外号‘毒心九’,其人心黑手毒,在江湖上仇家甚多,不过最后却投靠了‘天雄帮’,在帮内做起了一名堂主。
胥九也不客气,带着十几个彪形大汉就走进了流云镖局。
“天雄帮来送贺礼?呵。”坐在对面的吴悔轻笑一声,同时也在心里断定,十六年前,天雄帮肯定也参与了那次劫镖事件。
就在胥九进去没多久之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白衣男子,带着几名家丁走到了吴府门前。
“万象门‘司徒也’有礼了。”这司徒也风度翩翩,嘴角泛着笑意。
“啊,万象门的司徒也?”海文一惊,连忙上前抱拳道:“原来是司徒公子,快快有请,快快有请……”也许吴悔不知道司徒也是哪号人物,但他海文却清楚得很,万象门的门主就姓司徒,而这司徒也正是他的亲侄儿。
“嗯,你这‘流云镖局’的名字起得好啊,起得好。”纸扇轻轻一挥,司徒也也带着下人走进了镖局。
随着天雄帮与中原第一门派万象门的到来,接二连三的又来了一些江湖的大门大派。
什么五毒教,什么唐门,甚至连一个月前他们大闹‘月满楼’的胖子都前来道贺,只不过那胖子代表的竟然是江南第一世家‘慕容世家’。
那胖子认出了海文,但却并没有点破,很自然的装作不认识,侃侃而谈的走进了吴府正厅。
“来了十二家了,呵。”吴悔笑咪咪的饮干了第十二杯茶水。
“东家,您的面子好大,刚才进去那些大人物,虽然我不认识,但也听说过,没想到他们竟然都前来道贺。”赵老五站在吴悔身后,一边倒着茶水,一边拍了一记马屁。
吴悔被赵老五的话逗得哈哈一笑,但是却摇了摇头道:“来的都是一些小鱼虾,真正的大鱼却并没来。”
“逍遥宫前来道贺……”嘈杂的吴府门前,突然一个女人喊了一嗓子,紧接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冷面女子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女子皮肤洁白,貌若天仙,身后还跟着九名持剑女子。
“是她?”吴悔一惊,那冷面美人不是别人,正是与自已有过一夜之情的逍遥宫圣女。
“在下黎柔,奉宫主之命,前来道贺。”圣女一抱拳之后,根本没给海文说话的机会,就带着随从走进了吴府。
“她的真名原来叫黎柔,呵,看来你逍遥宫当年也参与了那件事啊……”吴悔短暂的失神过后,马上就冷静下来,他与那圣女谈不上有什么感情,虽然有过一夜风流,但那却不是他想要的。
“好了,好戏要上演了,虽然真正的东家并没来,但我这个少东家,怎么也得震住场不是?”吴悔轻笑一声,起身就向着镖局正门走去。
“午时三刻已到,放炮竹,剪彩开始。”海文看到吴悔从绸缎庄走出来后,马上命令下人开始放炮仗,并且亲自递给吴悔一把剪刀。
随着烟花暴竹的响起,吴悔也正式剪开了红布彩绸,海文更是将那遮盖在‘流云镖局’匾额上的红布扯了下来。
金光闪闪,流云镖局那四个大字金光灿灿,而且并不是繁体隶书,而是‘简体中文’。
很显然,这四个大字是吴悔亲自写的。
“哗!~”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内暴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所有的街坊邻居都哄然叫好。
“今日我吴府三家店铺同时开张,为表庆祝,三天内所有绸缎半价出售,并且回春堂免费坐诊,只收药费不收诊费,同时镖局招收有识之士前来加盟,待遇优厚,见面详谈。”吴悔说完后,正要走向内院时,突然人群里挤过一人,这人身高最少在两米二零以上,浓眉大眼,肩膀上扛着一捆柴,手中拎着个帆布袋子,只不过穿着却很破旧,打眼一看就是山里的野民。
“小哥,我这新打的柴火你们要不要?我这袋子里面还有草药,你们收不收?”
“哦?”吴悔看着这两米多高的壮汉后,眼睛一亮,这古代之人并不像小说中描写一样,都是身高七尺九尺的,他穿越过来后,还没有见过一个身高像姚明的呢,可是这眼前这汉子却身高马大,刚才他并未注意人群后面,也并未注意这个一直蹲着的壮汉。
“收,我全部都要,以后你打的柴火和采的草药,全都给我送过来吧。”吴悔深深一笑,附耳对着海文吩咐了几句后,马上走向了正厅。
海文走到那壮汉身边,掏出一锭足有十两的银子扔给了壮汉后,笑道:“这是我们东家打赏你的,而且东家说了,你从今天开始,每天打的柴都送到我们流云镖局。”
“啊,这么多钱啊?”壮汉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十两白银,要知道,这十两白银就算他打一年柴也挣不来呀,可是今天竟然碰到这么好心的东家,而且以后打的柴也不用愁没地方卖了。
“谢谢,谢谢你们东家,我记住他了……”这壮汉似乎不会说什么客气话,感激的看了一眼吴悔的背影后,就扛着柴火随下人向后院走去。
与此同时,内院中也响起了吴悔那浑厚的声音,道:“宾朋尽至,小生未能远迎,失敬失敬……”
“宾朋尽至,小生未能远迎,失敬失敬……”随着那气沉丹田的朗朗之声,吴悔大步的迈进了镖局的正厅之中。
“呼!~”十几股滔天压力瞬间袭来,正厅内的十几个高手几乎同时把目光看向了吴悔。
逍遥宫圣女黎柔猛的一怔,双唇突然哆嗦起来,用着迷离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与自已有过一夜风流的俊美少年。
“怎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黎柔的心里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夜的风流,那一夜的疯狂,所以紧张过后,脸色异常腓红。
十几个高手都没有站起来迎接,毕竟在他们眼里,这个少年还没有资格让他们起身相迎,况且今日他们来的目地只有一个,那就是刁难!
当然,人群中还是有一人站了起来,这人正是月满楼的胖总管:“‘昆山’见过吴公子,吴公子英雄少年,今日待我家主公特向吴公子陪罪,还请吴公子大人大量。”这昆山特别客气,深深的对着吴悔鞠了一躬之后,却并没有坐下,而是保持着谦卑的姿势等着吴悔回答。
“哦,昆先生的主公是?”吴悔淡淡一笑,疑惑的问道。
“我家主公乃是慕容轩,江南慕容世家三公子。”昆山刚一说完,整个大厅内却突然出现一阵燥动,慕容世家乃中原武林第一世家,其底蕴丰厚,奴仆家丁都过万,高手更是不计其数,可是今天这个慕容世家竟然向这个少年道歉?这少年到底是哪路毛神?
“哦,原来是慕容家的三少爷,昆先生不必多礼,快快请坐。”吴悔在心里冷笑一声,但却并没有刁难这昆总管,而是客客气气的邀请他坐下。
可能是由于慕容家的总管都对吴悔客气万分,所以在坐的其它门派高手也都露出了一丝丝笑脸,虽然依旧没有站起来,但至少他们对着吴悔点头示意了。
吴悔依旧保持着迷人的微笑,甩开大步直接坐在了正厅的中央位置,端起下人刚刚泡好的茶水抿了一口后,客气的对着所有人疑问道:“今日我流云镖局开张,但我记得好像并没有发出请贴,各位不请自来,倒是给我镖局增添不少喜庆,来了便是客,如果各位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咱们就一同去赴宴吧。”说完,吴悔就站了起来,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你们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我流云镖局并不欢迎,招待你们一顿饭之后,马上滚蛋得了。
正在呈悔站起来的时候,坐在吴悔身边不远处第一把椅子上的壮汉也站了起来,这壮汉不是别人,正是天雄帮胥九。
“吴公子请慢。”胥九轻喝一声,声音在整个大厅内微微炸响,震得篷壁上的灰尘都掉落下来,很显然他这一声轻喝运足了真气。
“嗯?”吴悔被这胥九的嚣张气焰震得眉头一皱,脸色瞬间阴冷下来,道:“不知胥大侠还有何事?”
胥九看到了吴悔那阴沉的脸色,不过他却并没有在意,继续冷声道:“听闻你天下第一镖局今日开张大吉,我奉帮主之命,特意请你镖局保一趟‘镖’,算是我们天雄帮的见面礼吧。”
“哦?”吴悔眼睛一亮,脱口问道:“还有这等好事?没想到开业第一天买卖就主动送上了门,胥大侠快说说这次保的是货物还是财物,或者是人?”吴悔嘴都笑得合不拢了,装出一幅兴高采烈的样子。
胥九冷笑一声,心里暗道:“看这少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顶多背后有撑腰的大人物罢了,我天雄帮怕他个鸟蛋?”
心里虽然瞧不起吴悔,但胥九却没有说出来,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轻声道:“不是钱财,也不是货物,更不是人,保的是‘它’!”
“它?”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那个玉盒,不知道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哦?不知胥大侠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吴悔笑呵呵的问道。
“剑丸,你镖局只需要将剑丸送往山东济南府即可,到了济南府自会有人接应。”胥九把玉盒向前一推,就直接推到了吴悔的眼皮子底下。
“嘘!~”所有人深吸一口气,这天雄帮的行事风格果然够嚣张,同时他们也静下心来,等待着这个少年是如何应对。
吴悔并没有打开玉盒,而是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胥九抱拳道:“这趟镖,我流云镖局接下了,不过这保镖的费用,我们还需谈谈。”
胥九大手一挥:“不用谈,多少钱都行。”
“爽快。”
‘啪’的一声,吴悔打了个响指后,守在外面的海武突然跑了进来,躬身的站在吴悔面前,听着吴悔的差谴。
“二哥,今天刚开张,就接了一份大买卖,你先将胥大侠带下去,同时先让他交付五万两金票的定金,这是要保的‘镖’,你可要保护好啊。”吴悔轻描淡写般将那玉盒交给了憋不住笑的海武。
“嘘!~”就在吴悔刚说完的时候,人群里暴发出一阵深呼吸的声音,五万两金票保一趟镖?而且还只是定金,他没弄错吧?
“腾”的一下,胥九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道:“吴公子是不是在开玩笑?你这保镖的费用也太贵了吧?定金就是五万两金票?有没有弄错?”
“呃……”吴悔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道:“没有啊,我天下第一镖局可不是白叫的啊,保镖的费用当然要贵一些,况且你刚才不是说多少钱都行吗?这样吧,今天刚开张,给你胥大侠个面子,打个八折,你先交四万两金票的定金就行了,其余四万两金票,待我们把东西送到后,一并交齐,如何?”
“你……你……”胥九被吴悔弄得哑口无言,刚才的确是吹出去了,多少钱都行,可是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天价啊。
“怎么?”吴悔笑容一收,冷笑的问道:“是你天雄帮交不起钱,还是不想走这趟镖?如果不想的话,送客。”
“哈哈哈”胥九被吴悔气极反笑,“砰”的一掌就将桌子啪成了粉碎,怒道:“好个流云镖局,好个无赖镖局,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打劫劫到我天雄帮的身上来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胥九嘿嘿干笑两声,不屑的讥讽道:“信不信我一声令下,你的开张大吉就会变成关门大吉?信不信我能让你流云镖局一夜间彻底在京城消失?”
“我操,你吓谁?”已经实力暴涨,变成先天高手的海武暴喝一声,当即就要与那胥九撕杀。
吴悔不喜不怒,眼看着海武即将与胥九的随扈战到一起时,学着胥九刚才那种讥笑的语气说道:“二哥,他拍碎了一张桌子,作价一千两白银,先挑了他们的手脚筋再说。”
“嘶。”
所有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少年还是一个毒辣的角儿,不但不阻止手下的举动,竟然还敢当众挑人手脚筋?要知道他胥九可是天雄帮的人啊,天下第一黑帮啊。
没有人上前帮忙,也没有人去阻止,当怪笑连连的海武冲进战圈时,只见他手中刀光四溢,本来就是快刀手的他,此时手中的钢刀犹如闪电一般,让人无法辩清轨迹,无法捕捉到那钢刀会在什么地方冒出来。
“唰唰唰唰唰……”后天高手永远也不会是先天高手的对手,即便他们的武功招式再历害,也永远比不上先天高手那源源不断的真气。
“先天高手,他是先天高手。”所有前来道贺的各门各派使者终于站了起来,眼神之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要知道先天高手少之又少,天雄帮帮众成千上万,可是除了核心层那几个之外,其它人可都是后天高手。
就连各大世家,各大江湖门派,先天高手也是屈指可数的,但凡是先天高手,那都是在英雄榜上占有一席之位的。
也就在海武与天雄帮对战之时,整个流云镖局内出现了一股恐慌,所有奴仆下人都知道有人在正厅内找麻烦,所以一时间人心慌慌,纷纷向着前院聚集过来。
“文总管,不好了,前院打起来了,有闹事的……”此时的海文正与那个卖柴的壮汉在后院商谈日后柴火的具体事宜,当他听到前院打起来时,顾不得与那壮汉多说,急速的向前院赶了过来。
看着海文急匆匆的向前院跑去,马副总管对着那个壮汉叹息一声道:“卖柴的,你先走吧,总之日后你砍的柴我吴府全部都收了,走吧,走吧。”
“不行,你们吴府的人都这么好,我怎么能说走就走?况且我‘铁虎’别的能耐没有,就是有把子力气,论打架,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带我去,奶奶的,这么好的东家,竟然还有人上门欺负,真他奶奶的欺人太甚。”这铁虎打眼一看就是个粗人,当他说完后,也不等马总管回答,径自的拎起马总管,像风一样的跑了起来,其速度更是像猎豹一般讯捷。
与此同时,正厅内胜负已分,除了那胥九还在勉强支撑外,其它天雄帮众个个全身是血,哀嚎在地,很显然,他们的手脚筋已被海武挑了下来。
胥九的兵器是九节钢鞭,那钢鞭被他耍得密不透风,有好几次海武即将得手时,都被他的钢鞭化解于无形,不过他的招数再精妙,但真气却没有海武强悍,所以他且战且退,口中更是叫骂连连。
吴悔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即便海武控制宠大的真气时还有些生分,但他却没有一丝担心,而且心中也默默算计着胥九即将倒地的时间。
“嗯,三招之内,胥九死定了。”当海武横刀下劈时,吴悔断定最多三招内,那个胥九肯定束手就擒。
“咔啦啦……”
果然不出吴悔所料,由于胥九的体力渐渐不支,随着海武的暴怒一击,胥九一个踉跄就扑倒在地,九节钢鞭更是脱手而飞。
“小贼,留下你的狗头!~”打起架来的海武哪里顾得上吴悔的命令?所以他趁着机会,准备一刀将胥九的头颅劈下。
然而,当所有人都以为胥九在劫难逃时,突然间胥九就地一滚,手中暗光一闪,一连三枚淬着毒液的飞镖被他甩了出去。
“二哥小心。”吴悔惊叫一声,整个身体瞬间平移过去,在那三枚飞镖还没有射进海武的身体时,他已经抱起海武向后急退。
“哼,你流云镖局等着再被灭门吧,我天雄帮记住你们了。”胥九借着海武躲避飞镖之机,原地凌空一跳,身后快速向后急退,并且眼观六路的他,正巧看到了站在院子中的一个壮汉,那壮汉似乎像巨人一般。
“呵,竟然老天都在帮我。”真气即将耗尽的胥九已经没有能力直接跃上房顶,所以他打算借着那壮汉的肩膀,再次纵跃脱逃。
“呀~嗨……”脚尖轻轻一点,他的身体横空掠出三丈有余,并且实打实的踩在了壮汉的肩膀之上。然而,本以为可以借助这壮汉的肩膀再次跳跃时,他却感觉到自已的身体突然间沉重起来,紧接着一股滔天巨力袭遍全身……
“他奶奶的,老子的肩膀是谁都能踩的吗?你以为老子是大树吗?”那壮汉一声暴喝,单手抓着胥九左腿的他,像摔死鱼一般,直接将胥九直挺挺的摔在地面。
“砰”的一声,尘土飞扬,青石铺砌的地面出现大面积的龟裂,而胥九更是两眼一翻,狂喷鲜血的晕了过去。
“挑了他的手脚筋。”当胥九被铁虎那滔天的巨力直挺挺的摔晕后,海武已经再次扑了出来,并且再次得到了吴悔那绝情的命令。
“他妈的,暗器伤人?老子叫你有来无回。”海武叫骂一声,手中钢刀一翻,对着胥九的四肢就连挥四刀。
“噗噗噗噗。”鲜血溅了海武一身,而那些家丁奴仆更是吓得面无血色,全身颤粟的缩在一团。
“嘘~~”整个大厅内突然间安静下来,所有前来道贺的使者们都皱眉不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抬下去压进牢房。”海文这时候走了进来,他对着那些哀嚎的天雄帮众以及胥九挥了挥手之后,二十几个家丁就涌了进来,将这些人抬进了吴府私设的牢房之中。
紧张的忙活了一阵之后,海文保持着微笑的走到吴悔的面前,对着慢腾腾饮着茶水微微鞠躬道:“少东家,午宴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可以开席了?”
吴悔用眼神赞赏的看了一眼处变不惊的海文后,摇了摇头道:“不急,等下你发个拜贴叫人送到‘天雄帮’的长安分舵,就说‘剑丸’的镖已经接下,先让他们预付四万两黄金,如果他们拒绝交纳定金的话,那就告诉他们,‘剑丸’和胥九等人我们就留下了。”
“知道了少东家。”海文含笑的回答道。
“嗯,你先下去吧。”吴悔轻轻的点头道。
海文退下去之后,吴悔才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眼还一直站着的众帮派使者,道:“刚才诸位受惊了,我流云镖局既然敢称天下第一镖局,当然保镖的费用也要贵一些,大家刚才也看到了,是天雄帮欺人在先,我流云镖局只是正当防卫罢了。”
看着所有人都没吭声,吴悔笑着摇头道:“各位如果有需要我流云镖局保镖的话,尽管开口便是,既然都来了,就别藏着掖着了。”
所有人听到吴悔的话后,都是一惊,这少年城府如此之深,行事如此狠辣,而且心机灵敏,竟然能猜到他们也有要保的‘镖’!
“吴公子说笑了,老夫只是个小管家,哪里有什么镖要保?”慕容世家的‘昆山’对着吴悔微微一鞠躬,继续说道:“老夫突然想起月满楼还有一些索事需要处理,就不留下来吃饭了,吴公子见谅,老夫先行一步。”
“昆先生请便,改日有机会,我可能要去你月满楼讲几段小笑话呢,到时候还希望昆先生帮忙找间雅坐呀。”吴悔话中有话道。
昆山似乎没听懂吴悔话里的意思一样,高兴的回答道:“一定,一定,最好的包厢雅坐都会给吴公子留着的,老夫告辞。”
“老先生慢走。”吴悔笑呵呵的伸手示意,不过他却并没有站起来,派头依旧十足。
看着慕容世家的昆山走了之后,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而且这人还是个女人,身穿苗族服装,操着一口四川话道:“吴公子,我五毒教的确有‘镖’要保,不过今日人多嘴杂,不宜详谈,不如改日再谈如何?”这女人三十多岁,婀娜多姿,皮肤洁白,腰间别着一支竹笛,说起话来,两只眼睛忽煽忽煽,别有一番韵味。
吴悔一点头:“好,只要有买卖我们就会做,姑娘请便。”
十几个苗疆女子对着吴悔抱了抱拳之后,马上离开了流云镖局。
“吴公子,我唐门也有要事要办……”
“吴公子,我天罡门也告辞了……”
陆陆续续的,十三家前来道贺的宗派一连气走了十家,只留下中原第一门派‘万象门’和逍遥宫的女子们。
万象门的‘司徒也’早就坐了下去,虽然其它人都走了,但他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更是没有提保镖的事,只是淡淡的在喝着茶。
至于逍遥宫的女子们也是如此,圣女黎柔更是冷若冰霜的原地不动。
吴悔看了一眼黎柔,又对着司徒也微微一笑后,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道:“如果二位没有买卖的话,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如此甚好,正合我意,吴公子请。”司徒也毫不客气的站了起来,对着吴悔作了个请的手势。
“司徒公子请。”吴悔客气道。
“且慢。”隐忍不发的黎柔终于站了起来,她目光冰冷,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吴悔道:“我有一趟镖需要吴公子帮忙,不知吴公子敢不敢接?”
吴悔一楞,心中暗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只不过他早就感觉到这黎柔之前的眼神中带着游离,更是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虽然二人互相认识,但却一直没有点破身份,所以二人之间也存在着尴尬。
吴悔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虽然身处这个乱世古代,但他那千年之后的思想却从来没有改变过,与这圣女有过一夜之情后,他吴悔就一直感觉亏歉于她,所以他借助魔门特使的身份,让肖云厚帮助黎柔脱离魔爪,只是他本以为再也不会与她相遇,谁知才隔了两个多月就又见面了。
“黎姑娘不必多说,你的镖我接下了,而且分文不取。”吴悔制止了张口欲言的黎柔,继续说道:“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谈也不迟,如何?”
所有逍遥宫的女人们都楞住了,这个敢趁机打劫天下第一黑帮的少年连问都不问要保的镖是什么,就答应下来,而且还分文不取?他演的这是哪出戏?
黎柔此时也楞了,也许其它师姐妹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就罢了,可是她哪里会不知道这个少年心中所想?自已与他那一夜风流之事,每每想起来时,都会令她心跳加速,欲念丛生,而且这些时日以来,白天梦里,脑海中始终是这少年的身影,她也本以为不会再见到他了,可是上天却又与她开了个玩笑,竟然又让自已碰到他。
有情吗?
有爱吗?
有恨吗?
她无法理解自已的矛盾心里,师门的第一条门规就是忘情,可是她自从碰到这个少年后,却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而且那种感觉应该叫‘情’!所以她一时间心里很矛盾,也很痛苦。
“小师妹,小师妹……”正在浮想连篇的黎柔突然间被身边的师姐叫醒。
“怎么了?”黎柔努力的掩饰心中的不安,更是运用真气强行将那发烫的脸色退了下去。
“那吴公子都走了,你想什么呢?我们到底怎么办呀?”
“哦,那我们也去吃饭吧……”黎柔木纳的点了点头之后,带着众师姐妹就向内院走去。
“小师妹,师傅说了,不但要探他们的底,而且务必要他们保这一趟镖,可是他为什么不要钱,也不问要保什么‘镖’呢?”
“是呀,这吴公子太古怪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是不是他看上咱们的小师妹啦?所以就不要钱呢?”
十几个师姐妹一边走一边猜测着,更有几个拿黎柔开起了玩笑。
“别胡说,这趟镖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但也很重要,那采花恶贼由他们去押送正好,免得我们恶心。”大师姐训斥一句道。
“嗯,我最讨厌那恶贼了,我给他送饭的时候,总是挑逗我,还说有什么好兄弟会救他,哼,就算他有好兄弟,也一定是个采花贼。”
“好了,好了,都住嘴吧,吃完早点走。”黎柔的心里很乱,所以说起话来也显得不耐烦。
整个流云镖局的内院之中整整摆了二十桌,而且每桌都是两坛女儿红,十个名贵菜系,当然,此时这二十张桌已经坐满了人。
按照正常大户人家来说,下人是绝对不允许与主人一起吃饭的,可是流云镖局的吴府却没有那么多讲究,所有的下人都为摊上这么好的一个少主人而叫好,虽然少主人很少说话,也很少指派他们做事,但至少少主人见到他们时,会打招呼,偶尔也会微笑一下。
简单一个微笑,已经令所有的下人心满意足了,毕竟在那种阶级层次划分严格的社会,其它大户人家的主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酒席上,司徒也与吴悔侃侃而谈,席间并没有说一些不礼貌的话,也没有提要保镖的事,只是他希望能与吴悔交个知心朋友,偶尔来你吴府小坐一会,小聚一番。
吴悔虽然不知道这司徒也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言词之间却充满诚意,所以也就应允下来,打算结交这个江第一门派万象门主的侄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司徒也起身告辞,而所有下人也都开始各自忙碌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
“黎姑娘,我家少东家请您到内室详谈。”海文对着刚要起身告辞的逍遥宫一行人抱了抱拳道。
“哦?那好,我们去。”大师姐眼睛一亮,当即就要跟着一起去谈,然而她还没有迈出脚步,海文就摇了摇头道:“少东家只请黎姑娘一人详谈,其它人稍等片刻。”
“嗯?”除了黎柔之外,逍遥宫的所有人都是眉头一皱,显然她们不想让黎柔一人陷入危机四伏的流云镖局。
然而,此时此刻,黎柔听到海文的话后,本已平静的芳心再次剧烈的跳动起来。
“大师姐,你们在这里等我,不会有事的,我去去就来。”黎柔似乎像得了臆症一般,冷静的面孔下,眼神之中竟然多出了一丝快慰,虽然她心里有矛盾,有不安,但更多的却是渴望与重逢的幻想。
长安城,流云镖局。
“吱”的一声,内室的房门被打开,逍遥宫圣女黎柔怀着复杂的心情走了进来。
“坐吧。”背对着黎柔的吴悔站在窗前,当黎柔进来后,他也没有转过身。
黎柔目光烔烔的看着吴悔的背影,这个在自已心里魂牵梦绕了两个月的少年背影。此时她突然间感觉到像在梦境一般,当这个身影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甚至早已想好的话语都无法说出。
吴悔发现黎柔并没有任何动作后,心里微微叹息一声,就算他有千般技艺在身,就算他已经摸到了“道”的边缘,但对于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男女之事,也是无从下手,不知如何应对。
“好了,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吧。”吴悔知道此时自已不能逃避,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躲是躲不了的。
转过身轻轻的走到茶桌前,吴悔替黎柔倒了一杯清香的茶水,然后径自的坐下来道:“对于两个月前所发生的事情,我再次道歉,而且我也祝贺你成功从昏君身边脱离出来。”
听到吴悔道歉的话后,黎柔眉头一皱,摆了摆手道:“你不必道歉,不知吴公子把我叫到这里想谈什么?如果只谈旧事的话,大可不必,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好吧,我们谈正事。”吴悔深吸一口气,既然这个黎柔不想谈往事,那正合他心意,所以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知黎姑娘所要保的‘镖’是什么?”
“押送一个犯人去苏州府,并且将他送给苏州府‘欧阳世家’。”黎柔的话语之中不带一丝烟火气息,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感情。
“哦?押一个犯人?谁的犯人?”吴悔没有理会黎柔那冰冷的语气,而是继续问了起来。
“当然是我逍遥宫的犯人,那贼子恶行累累,不但与我逍遥宫有深仇,同时也是欧阳世家的仇人,以前我逍遥宫欠欧阳家一个人情,这次是送人情的。”
“好。”吴悔一点头:“这镖我接下了,犯人在哪?几时押送过去?”
“时间越快越好,一个月内必须送到,晚上我会派人联系你。”黎柔说完就站了起来,但并没有着急要走。
“黎姑娘放心,这趟镖乃我流云镖局的第一镖,一个月内,我定会将那犯人送到欧阳世家。”吴悔也跟着站了起来,只不过他却并不敢直视黎柔那双冰冷的眼睛。
“如果吴公子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告辞了。”黎柔发现吴悔的眼神躲躲闪闪,似乎带有逃避的意味时,气得不打一处来,冷笑的说完后,当即就要离去。
“黎姑娘,等一下。”吴悔苦笑一声,静静的走到黎柔的面前,与黎柔只有半米不到。
黎柔看到这个让她有爱有恨的男子终于肯上前面对自已时,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和激动,虽然她想向后退,但是自已那双脚好像被拴上了铁链一般,让她无法移动半分。
“黎姑娘。”吴悔看着黎柔微微颤抖的身躯,看着她那矛盾而又期待的神情时,长叹一声道:“黎姑娘,江湖险恶,你一女儿家总在江湖上打打杀杀什么时候是个头?做为一个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早些离开这些江湖事非,找个好男人嫁了吧,过普通的日子不好吗?”
本来还在颤抖的黎柔听到吴悔的话后,整个身体突然一僵,一股无名之火猛然间冒了出来,泪水更是夺眶而出,咬牙切齿道:“找个男人嫁了?你会娶我吗?谁会娶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你……你……你可恨。”
黎柔终于抑制不住自已的情绪,挥起粉拳就向吴悔打了下去。
“砰”的一声,吴悔没动,也没躲,实打实的挨了一记闷拳。
“腾腾腾”虽然黎柔是女流之辈,但必竟是一个武者,内劲超呼想象,一拳打下去时,吴悔竟然连退三步。
“你……你怎么不躲?”看着吴悔捂住胸口,黎柔一下子就慌了起来,并且直接上前扶住吴悔,一股真气从吴悔的后心渡了进去。
“这是我欠你的。”吴悔心里一阵莫名的抽痛,刚才自已的话的确太过份了,古代女人最是贞洁妇道,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然她与自已并没有正式拜堂成亲,但必竟发生了男女关系,不是夫妻,却与夫妻无二,只是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兰儿,再与这黎柔不清不楚的算什么?
“你不欠我的,当时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好些了吗?怎么这么傻,躲也不躲?”黎柔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甜蜜的责怪意味,双手依然帮吴悔顺着气。
“黎姑娘,我……”吴悔想告诉黎柔自已不能娶她,可是张嘴说了一半时,却看到黎柔那梨花带雨的脸蛋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所以不忍心的闭上了嘴。
“你不要说了,什么都不必说,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黎柔惨然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逍遥宫所有门内弟子是绝对不可以谈情的,我知道我对你产生了情爱,我也知道违反了宫规,我更知道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所以你什么都不要说出来,让我心里留一份美好的回忆吧。”
“可是你……”吴悔话说一半,就被黎柔用手堵住了嘴,她此时已经泪流满面,深情的看着吴悔道:“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我不想要求你为我做些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在心里记住我。”说完后,她摘下脖子里面挂着的一支玉坠塞进了吴悔手里,并且翘起双脚轻轻在吴悔的脸上一吻后,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黎……等一下。”吴悔一伸手,直接把黎柔拽回到自已怀中,并且从身上直接掏出一枚‘大还丹’塞进黎柔的手中道:“这是可以增长你百年功力的‘大还丹’,你可以先服用四分之一,待进入先天后,再把它全部服下,记得自已要保重,如果有困难,只需带个口信过来即可。”说完后,吴悔紧紧的把黎柔抱在怀里,此时此刻他心里竟然伤感起来,他想张口让黎柔留下来,但是却无法说出口。
“嘤”的一声,黎柔的整个身体像蛇一样的软了下来,吐气如兰,双眼迷离的抬起头看着吴悔。
“够了,足够了,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足够了,我知足了……”说完后,她猛的挣脱开来,直接向外飞奔而去……
吴悔呆呆的看着黎柔消失的背影,一时间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苦涩酸甜……
“嗯哼……”海文咳嗽的声音把吴悔惊醒过来,吴悔摇头一笑,马上把那支玉坠拴在了自已有脖子上。
海文这个人精哪里看不出吴悔与那圣女相识?哪里猜不出那圣女泪奔而去是为的什么?只不过他却猜不出来这二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嘿嘿。”海文嘿嘿一笑,道:“三弟好手段,连逍遥宫的圣女都被你揽入怀中,果然是少年英雄啊,哈哈。”
吴悔苦笑一声:“大哥不要取笑我了,没有认识兰儿之前,我与黎姑娘曾经有过……只是我不能对不起兰儿,所以过去的都过去了……”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不过三弟你也不要烦恼,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啊,漂亮女人谁不想多娶几个?只不过谁做大做小的问题你还需要和兰儿商量商量。”
“很正常?”吴悔楞了楞问道。
海文理直气壮的回答道:“是啊,很正常啊,三弟你玉树临风,武艺高强,财大气粗,如果只有一个女人的话,说出去会被人笑死的,别的不说,就说咱们的马副总管,他一个小小的普通百姓就三个老婆,何况是兄弟你呢?”
“呃……”吴悔翻了翻白眼,想起了长得一口大黄牙,弯腰坨背的马副总管后,惊讶道:“就他也娶了三房老婆?”
“是啊,听说第三房是前年才娶的呢,黄花大闺女。”
“唉,也是,我忘了这里是古代了。”吴悔暗叹一声,同时也考虑起要不要入乡随俗,也多娶几房?只不过心里虽想,但还是感觉对不起兰儿,所以他马上打消了那种滋生的念头,摇头一笑道:“对了,那个高个子的壮汉走没走?”
“没呢,那铁虎力大无穷,虽然没有练过功夫,但动作敏捷,刚才在后院,他竟然单手举起了一个重达千斤的石桌。”海文夸张的回答道。
“嗯,人才,人才啊,我看他第一眼时,就感觉他是块好材料,你去把他带来,如果可能的话,让他加入咱们秘营。”
“好,我马上带他过来。”海文不做停留,马上向后院跑去。
不一会,两米多高的铁虎就被海文带到了吴悔的书房内。
“铁虎见过少东家,少东家人好,吴府的下人也好,你们还留我吃这么好的饭,我铁虎谢谢你们了。”铁虎说起话来瓮声瓮气,虽然对着吴悔鞠着躬,但还是像座小山一般,让人有一种震慑的感觉。
“铁虎兄弟不必多礼,快坐下,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吴悔客气的让铁虎坐了下去,并且继续说道:“不知铁虎兄弟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呢?娶妻没有?”
铁虎一听吴悔问他娶没娶媳妇的时候,挠着头嘿嘿一笑:“有哪家的女子肯嫁给我呢?长这么大,我还没有看到有哪个女人的个子超过我的肚脐眼呢……”
吴悔和海文张了张嘴巴,虽然铁虎的话有些夸张,但他那肚脐眼的位置少说也有一米四五,寻常女子在他铁虎面前和孩童有什么两样?
“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呢?”海文问了一句。
“还有个老娘,我和老娘在山里住,平时以打柴打猎和采药为生。”铁虎如实的回答道。
“嗯。”吴悔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的铁虎兄弟,我流云镖局刚刚开张,整个镖局的镖师稀少,我们想让你加入我的流云镖局,而且每个月有固定的薪酬,你以后就不必打柴采药了,不知意下如何?”
吴悔刚一说完,铁虎就摇了摇头道:“少东家,我铁虎虽然有把子力气,你们的好意我也心领了,但我却不能来。”
“哦?为什么?”吴悔和海文对视一眼后,海文问道。
铁虎回答道:“实话不瞒东家和文管家,我家里的老娘六十有余,我得在家给她送终呀,家里没了我,老娘就活不下去了呀……”
“哈哈哈。”吴悔和海文同时笑了起来,这铁虎竟然如此孝心,而且根本不会拐弯抹角,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真是个实心汉子。
“铁虎兄弟,你看这样如何,你把老娘接到我吴府养老,从今往后,你的老娘就是我们兄弟的干娘,到我吴府只管吃喝享福,怎么样?”吴悔当即承诺道。
“这……这……可是为什么呀?你们为什么地我这么好呀?”铁虎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少东家和大管家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吴悔轻笑一声:“没有为什么,我看重的就是你的这身力气,如果你不放心我的为人,大可以先将老娘接到我吴府暂住几天,如果感觉我们的为人不行,你可以立马走人,如何?”
“不,不,我信得过你们的为人,我现在就回去接老娘来享福,这么大的宅子,老娘住进来后,一定会高兴坏了,我这就回去接她……”铁虎说完后,掉头就要走,可是没有几步的时候,却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对着吴悔跪了下去:“少东家,你是好人,我铁虎不会说什么,从今天起,只要你让我干什么,我铁虎绝无二话。”
也就在铁虎回家接老娘的时候,位于长安皇城附近的一处深宅内也收到了一封拜贴。
拜贴是流云镖局的下人送过来的,而且整个贴子上的话语霸道凌厉:“天雄帮长安分舵堂主敬上,我镖局已接到你天雄帮所委派的保镖任务,但你方却未付定金镖银,且胥九带人主动闹事,故我流云镖局自作主张,先将胥九等人扣押,等你方先行绞纳四万两金票定金后,我方予以放人,如你方交纳不起定金,我方将对所要保的‘货物’不予退还。流云镖局总镖头‘吴悔’敬上。”
“砰”的一声,这大宅深处的内院之中传出一声暴响,紧接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欺人太甚!”
“呼呼呼。”内院之中,一个身材瘦弱,身高最多一米六的婑小男子眦牙欲报,浓重的喘着粗气,手中紧紧的攥着那封拜贴,而在他身边的六七个黑衣劲装男子全都跪了下去。
“哼,好个流云镖局,好个总镖头吴悔,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讹人讹到了我天雄帮的头上?四万两金票?他怎么不去抢?他妈的,给我吹号子,把京城分舵所有帮内成员全部叫回来,今夜我要血洗他流云镖局。”
“是,二当家。”六七个劲装大汉回答了一声之后,马上恭敬的退了出去,开始吹号子叫人。
“他妈的,吴悔?哪里冒出来的小杂种?竟然能把毒心九给扣下?”说话之人正是天雄帮的二当家,镇守在京都要地的天雄帮第二把交椅,同时也是个先天高手,名叫‘段青河’,由于身材瘦小,所以人送外号‘三尺夺命鬼’,传说之中,他不但武艺超群,更是心机极深,常用兵器乃两柄‘三尺短双枪’。
叫骂过后的他,渐渐的冷静下来,能把‘毒心九’扣下的人,武艺肯定不会差,也许是天先高手也说不定,况且他流云镖局这么明目张胆的与天雄帮过不去,江湖上肯定已经传开了,最重要的是他们接了自已的镖,而且还大张旗鼓的要定金镖银?
“这个吴悔心机如此机敏,如果我不交定金,江湖上肯定会笑话我天雄帮交不起钱,可是如果我交的话,江湖上同样会笑话我天雄帮示弱,他妈的,好阴的手段。”冷静过后的段青河狠狠的拍了拍桌子,一时间竟然犹豫起来。
“哼,管他手段有多阴?今夜我如果把他流云镖局覆灭,就没有人能笑话我天雄帮,同时也会惧怕我天雄帮雷厉风行的狠辣手段,对,不必跟大哥商量,就这么定了。”段青河此时并不认为那流云镖局的总镖头有多大能耐,就算那镖头也是先天高手又能怎样?自已的千军万马一杀过去,他就算有通天本事,又能如何?况且他段青河行走江湖多年,自认为已达到先天高手的顶尖境界,叫他对付一个没有名气的先天高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与此同时,身处山西太原府的李世民,也正在看着一封奏报,奏报是他的心腹护卫前往‘城父县’探听的密函。
密函只有寥寥数字而已:“县丞朱粲,私密聚众乡野山民,数万之多,于近日将会举旗起义。”
“好家伙。”砰的一声,李世民兴奋的将那封密函拍在了桌子上。
“此人乃神人也,神机妙算啊,神机妙算啊,小风的与他师门的神算卜术亦没有他的高明啊,看来老天助我啊,老天在助我啊……”李世民兴奋的说完后,马上把密函烧为灰烬,并且思考了片刻后,马上提笔书写起来……
大约盏茶的时间过去,李世民再一次满意的看了看自已写的一封书信后,轻轻将信折叠起来装进一个信封里,对外面说道:“高护卫,你进来一下。”
一个人高马大的护卫躬身的走了进来,并且单膝跪下。
“高护卫,你速速将此信送到长安的流云镖局,一定要亲手交给吴悔,记住,亲手交给他。”
“末将遵命,定当亲手交给他。”高护卫沉声回答道。
“嗯,顺便给他带个话,告诉他,让他大胆的按照原来的计划去做,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是。”高护卫得到李世民的命令后,马上走出了书房。
京都,长安城。
忙碌了一整天的流云镖局终于安静下来,铁虎由于路途稍远,所以还没有赶回来,而海氏兄弟也在处理着一些锁碎杂事,只有吴悔一人,现在是清闲的。
书房之中,吴悔翻开‘魔体’秘典的第五篇‘水’!
没错,第五篇开头只有一个‘水’字。
前四篇‘春夏秋冬’吴悔已经融会贯通,并且成功凝结金丹,而且还是三枚!
这些时日由于杂事颇多,所以吴悔也并没有继续修练第五篇,反到是现在无事,吴悔索性就打算看一遍这第五篇是如何修练的。
“所谓的水,就是与水相融,用水之灵力,粹练肉身,将身体进入沸水之中亦可浸泡沐浴,则是大成!”
“嘘。”吴悔刚看了个开头,就惊得倒吸一口冷气,这意思很明显啊,就是让你在翻滚的沸水之中洗澡,那才叫大成,才能继续往下修练啊。
接下来吴悔又将整个第五篇的练功心法与方法都看了一遍,原来这种练体之法很简单,只需按照书中记载的运行法决,将身体置于未烧开的水锅里,然后架火烧沸,而且还不能用真气抵挡水的热力。
刚开始的时候需要自已一点一点的感受水温,并不一定要烧开,随着身体的承受能力加大,再逐渐加大火力。
当然,在水里的时候,是必须要运行特殊的练功心法的,要不然,就算是神仙,也肯定会被煮熟的。
书中详细记载着,欲练此功,须有大毅力,心如钢铁才行,否则即便有练功口决,也不一定成功,必竟练功时会有疼痛,极大的疼痛。
练功口决也很简单,只不过是短短十二句而已,并且这十二句全都是练功时的经脉运行规律,什么第一阶段真气从哪个穴位出发,到哪个穴位结束等等,直到整个身体上所有的穴窍都融会贯通,沸水浸煮三天三夜后,才完全大成。
把整个练功心法都记下之后,吴悔额头上的冷汗都流了下来,可以说他是怀着心惊肉跳的心情把第五篇看完的,而且看完后他就感觉心里发虚,身体发冷,有一种即将被人煮熟的吃掉的意味。
当然,吴悔自已心里清楚得很,这种魔功,如果练成,刀枪不入不说,很可能连雷劫都不怕。
“妈的,既然没有人能练成此书,老子就试他一试又如何?如果真的练成,九次雷劫也可能会渡得过去。”吴悔的心里渐渐冷静下来,魔体一成,再配合自已的修为,天上地下,谁还能打得过自已?
虽然吴悔下定的决心修练,但是却并不着急实际操作,必竟魔体中可是明确的记载着,身体要配合修为一起进步才行,也就是说,如果他把第五篇修练到大成,那他的修为也必须做到金丹有灵,转为‘胎息’境界。
所谓的胎息,就是当金丹蓄积到一定的程度后,自已对‘天道’的感悟更深一层时,金丹就会像活了一样,出现生命力,开始逐步孕育‘元婴’。
而每个修道者对天道的感悟都有所不同,有的人进入金丹期后,几百年也参悟不透‘天道’的奥秘,所以胎息就不会出现,久而久之,金丹的寿命一到,人也就死翘翘了。
当然,也有那种天才之人,十年八年,甚至一年两年之内就会出现胎息。
魔门笔记中记载着,所谓对天道的感悟就是突然间涌出的一种念头,那种念头出现时也很特别,有的人是打坐观看星象时出现的,有的人则是杀人产生快感时出现的,还有的人是与女人交合时出现的,更有甚者是在做饭的时候出现的。总之那种念头千奇百怪,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
“呵,等我什么时候产生那种领悟天道的念头后,成就胎息时,再进行练体吧,再在还不是时候。”吴悔淡淡一笑,正要把书籍塞进怀里时,门外突然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海文,而女的则是逍遥宫的一个女子。
“少东家,逍遥宫弟子刘云要见你。”海文站在门外轻声问道。
吴悔把书一收,点了点头道:“嗯,带她进来吧。”
“逍遥宫刘云见过吴公子,吴公子,我受圣女委托,已将恶贼人犯秘密带到吴府后身的胡同内,请吴公子带人接收。”这女子很是客气的说道。
“哦?这么快?”吴悔略一点头:“好,那咱们现在就去吧。”
吴府的后身是一条幽深的死胡同,胡同内杂草众多,泥土满地,此时正有一辆马车停在这里,而马车的四周则是持剑戒备的逍遥宫弟子。
“恶贼人犯就在车上,现在已经制伏捆绑,吴公子先在这份契约上按个指印,就可以把人犯带走了。”刘云拿出一份简单的镖书契约,并且递上了朱红印泥。
吴悔淡淡一笑,他早就知道了接镖时必须签订镖书,所以也不客气,直接用拇指按上了指印。
“好了,将恶贼带下来,我们走。”刘红一挥手,几个逍遥宫女子就把一个用黑布遮面,五花大绑的男子拽下了车。
“砰”的一声,男子摔下车后,痛得哼哼两声,显然他的嘴被堵着呢,无法开口说话。
“各位请便,一个月内,我定将人犯送到苏州欧阳家。”吴悔一使眼色,海文就把那蒙着黑布的人犯提了起来。
“告辞。”刘红等逍遥宫女子一抱拳,马上消失在胡同之内。
看着所有女子都消失之后,海文轻笑一声道:“也不知这倒霉人犯是谁,怎么就得罪了欧阳世家和逍遥宫呢?”
吴悔摇了摇头:“管他是谁,先扔进牢房再说。”
“嗯。”海文笑着点了点头,但是二人正要飞身跃上墙头之时,这个蒙着面被五花大绑的人犯突然间剧烈的挣扎起来,并且‘吚吚啊啊’的叫个不停。
“妈的,叫什么叫,再叫老子把你阉成太监……”海文狠狠的用拳头打了人犯的肚子一下。
“大哥,等一下,这个声音……好像……好像……”吴悔一个激灵,猛的就把人犯脑袋上蒙着的黑布拽了下来。
“啊?”
当黑布掉落的瞬间,海文和吴悔看清这个被打成猪头的人犯时,几乎同时惊叫起来。
夜,流云镖局。
逍遥宫送来的人犯不是别人,正是吴悔苦苦寻找几个月没有消息的老白‘白春花’。
这个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采花大盗,竟然落到了逍遥宫的手上,并且逍遥宫欲将他送往江南‘欧阳世家’。
此时老白正蹲在流云镖局正厅的椅子上捧着一只烧鸡,他像是饿急了的乞丐一般,头也不抬,眼也不睁,一边狂啃,一边喝着上等的好酒,而吴悔和海氏兄弟二人则坐在一旁无语等待。
“来呀,再送两只鸡上来。”当白春花把整只烧鸡啃成骨架时,海文突然间对着门外轻喝一声。
“两只不够,老子要十只,十只……”被打成猪头的白春花此时哪里有一丝玉树临风的样子?双眼肿青,门牙都掉了一个。
“操,老白,你吃得了十只吗?别撑死你。”海武笑骂道。
老白一瞪眼,怒道:“老子吃一半扔一半不行呀,就十只,你有没有?没有给老子出去买。”
海武无奈一笑,瞥了瞥嘴道:“看看把你狂的,都被人打成猪头了,还和咱兄弟狂。”
这时候坐在一旁的吴悔说话了,他对着正有滋有味啃着骨头的白春花说道:“老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落到了逍遥宫的手上?”
听天吴悔询问老白把骨架一扔,油腻腻的双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道:“别提了,那晚咱们上当了,那天雄帮是受了逍遥宫的委托,打算将那圣女送往皇帝行驾,当时我偷偷潜入二楼后,那**‘撼月仙子’却在那里等着我呢,看到那老**后,我拔退就跑,可是没跑几里,就被另外赶过来的几个老**围住了,之后便被她们擒住,一直把我押到逍遥宫位于京城的秘密分舵……”老白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间两眼一红,委屈道:“逍遥宫那帮小娘们儿没好人,三天才给我一个窝头,半口水喝,而且有几个小娘们总打我,老子……老子都他妈的不想活了……”
“呃……”看到老白那委屈的模样后,吴悔三人想笑,但却没敢笑出声,而此时另外几只烧鸡也送了进来,老白又开始投入到狂吃之中。
“她们为什么要把你送到什么欧阳世家呢?”吴悔趁机问道。
“还能为什么?”老白吐了口骨头,咒骂道:“三年前老子在苏州府办过一个黄花女子,而那女子正是欧阳家主的亲孙女,这三年来欧阳家想尽办法一直在抓我呢,老子都倒霉死了……”
“活该。”海氏兄弟听到白春花又是采花惹的祸后,没有一点同情的骂了起来。
白春花欲哭无泪,躲避着海氏兄弟那吓人的眼神继续狂吃,他知道自已缺德事干得太多了,而海家兄弟骂得也对,所以他只能乖乖闭嘴。
正在这时候,门外马副总管的声音响了起来道:“东家,铁虎兄弟带着老娘回来了。”
“嗯,后宅收拾好了吗?把他们直接带过去吧,顺便叫绸缎庄的伙计连夜给老太太丈量衣服,明天多做几件。”吴悔淡淡的吩咐道。
马副总管回答道:“知道了老爷,伙计们已经把老太太接到后宅了,但铁虎却有事要说,正在外面候着呢。”
“哦,那就让他进来吧。”吴悔回答道。
“吱”的一声,铁虎那小山一般的身躯直接闯了进来,并且扫了一眼蹲在椅子上吃着烧鸡的老白后,小声的对着吴悔说道:“东家,我刚才在回来的时候,发现一点情况。”
“什么情况?”吴悔疑问道。
铁虎再次扫了老白一眼,显然他把老白当成了外人,所以欲言又止。
看到铁虎小心奕奕,吴悔轻笑一声道:“旦说无妨,这位是咱们的兄弟。”
“哦。”铁虎点点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针对咱们镖局来的,我只是在回来的路上,发现有很多黑衣人在附近的街道,而且刚才进门的时候,我还发现,门前还有后面的拐角胡同处,全是拿着刀的黑影。”
“唰”的一下,海氏兄弟就站了起来,海文震惊道:“肯定是天雄帮找梁子来了。”
吴悔双拳一捏,冷声道:“好啊,他们竟然真敢来我流云镖局。”
“大哥,你马上通知府内所有下人都到后院,没有命令,绝不允许走出房间,二哥,铁虎,你们也去后院,只负责保护好所有下人即可,不论前院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出来。”
这时候,老白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指着海氏兄弟骂道:“操,你们怎么惹上了天雄帮?还开了什么流云镖局?你们不要命了吗?镖局的名号是随便叫的吗?”
“你给我闭嘴吧,跟我们一起去后院,快走。”海文瞪了老白一眼后,拎着他的脖领子就向后院拽去。
“三弟你小心,后院有我和大哥还有铁虎兄弟在,就算他天雄帮主亲自前来,都奈何不了咱们。”海武嘱咐了吴悔一句后,带着满脸疑惑的铁虎也向后院匆匆走去。
“武哥,东家他不会有什么事吧?他一个人能行吗?”铁虎那担忧的声音响了起来。
“放心吧,天雄帮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少东家可非同凡人……”海武与铁虎的声音渐渐消失,而吴悔也是摇头一笑,拎起摆放在桌上了魔血剑就向前宅走去。
夜,很黑,很静,整个流云镖局内没有一丝光亮,黑得吓人,而附近的街道上也一个行人都没有,家家闭门灭灯。
此时整个流云镖局前门的街道上已经聚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衣劲装大汉,这些大汉手持腰刀,蒙着黑布,一眼望去,无边无际,整条街道都被黑衣人堵得严严实实。
十几个火把在街头亮起,紧接着有近百名黑衣大汉拥促着天雄帮二当家‘段青河’向着流云镖局飞速赶来。
但凡段青河所过之处,所有黑衣人都自动让出道路,此时此刻这种场景,就好像蚂蚁中的蚁王出巢一般,个个黑衣人中规中距,更是凝聚起一股滔天气势,很有震慑力的滔天压力。
流云镖局正门大开,整个镖局内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而吴悔此时正抱着魔血剑矗立在正门之前,对那些蚂蚁一样的黑衣人视若无睹。
“二当家,所有弟兄全部到齐,只是……”段青河一边行走着,身边的手下一边汇报起来。
“不要婆婆妈妈的,只是什么快说……”今夜的二当家身穿一套铠甲,脚踏鹿皮靴,头戴一顶铜盔,手持三尺双枪,很显然,他对今晚的战斗做了充分的准备。
“只是那流云镖局所有人像消失一样,更是没有开灯,最奇怪的是,他们的正门前站着一个少年。”
“站着一个少年?那少年是谁?”段青河疑问道。
“属下不知,不过我倒是听说流云镖局的总镖头,也就是他们的少东家是一个只有二十左右的少年,不知那人是不是。”
二当家冷哼一声:“哼,不管是与不是,但凡有阻拦着,杀了便是,今夜我不但要血洗流云镖局,我还要放一把大火,把这里烧成灰烬。”
“属下遵命。”这手下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在感觉到他流云镖局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自已这一方面今天足足来了三千九百多人时,还是把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三千九百多人?而且都是训练有素的武者,这是一个什么数字?如果说让他们这三千多人去攻打一座小县城,他们都有八分的把握攻打下来,何况今天打的只不过是一个刚刚组建的小镖局?
然而,正在二当家的话音没落下去没多久时,一道声音突然在整个街道内响起,那声音浑厚有力,震得所有人的耳朵嗡嗡直响:“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吗?”
“谁?”几乎三千九百多人全是一惊,要知道,虽然他们人多,但却训练有素,并没有发出声响啊,只有二当家刚才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了,可是这二当家距离流云镖局起码有百丈左右啊,他难道听到了二当家说的话。
正在行走的二当家突然一怔,目光一下子就锁定了站在百丈开外的持剑少年。
“嘘”二当家倒吸一口冷气,饶是他已达到先天顶尖高手的境界,此时此刻也不禁为之惊骇。
“那少年肯定是先天至强,只不过江湖中哪里会有人在二十左右就修练到先天境界的?除非是……”
“对,除非是天纵奇才,服用过剑丸之类的灵丹妙药。”一想到这里的时候,段青河那冷静的心态终于掀起了波澜。同时也在暗想这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的门人子弟。
“哼,阁下想必就是流云镖局的总镖头吧?”段青河并没有惧怕,今夜他是抱着必杀的心态来的,况且自已有近四千弟兄,就算是用人堆,也能把这少年堆死。
说完后,他的脚步突然加快,‘嗖’的一下就消失在队伍之中。
“所有人跟上,快。”几个属下看到二当家当先的冲过去时,马上也加紧脚步,快速的移动过去。
“呼!~”二当家带着一股劲风,飘忽而至,直接站在吴悔正前方十米处,目光阴冷的盯着吴悔。
吴悔看着面前瘦小男子,不屑的讥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爷我正是流云镖局的总镖头。”话语一顿,吴悔冷笑的继续说道:“看来你天雄帮真的交不起保镖的定金。”
段青河怪笑一声,手中的三尺短枪一抖,反唇相讥道:“你我都是江湖中人,不必口舌之争,识相的束手就擒,也许还能留具全尸,如果不识相的话,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的这个什么流云镖局,眨眼间就会灰飞烟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