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一夫当关
密密麻麻的劲装大汉蜂拥而至,把整个流云镖局围得水泄不通,像铁桶一般牢固,此时此刻这种情景,就算是流云镖局内的高手,插双翅膀也休想逃脱出去。
当然,所有的天雄帮众并不知道,在他们面前的这个高手,可是一个他们根本惹不起的修道之人,与他们是完全两种不同类型的人。
二当家段青河没有理会这少年的泰然处之,虽然他也感觉到了不寻常,但必竟自已一方的人太多了,所以他继续说道:“就算你是先天高手,就算你能冲杀出去,但里面的人能吗?不要以为天纵奇才就有什么了不起,往往那些天纵奇才的人死得都很早,也很惨!”
“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吴悔含笑的说完后,脸色突地一冷,整个身体瞬间暴发出无穷的杀机,森然道:“不过,能杀我的人不是你。”
听到吴悔嚣张的话语后,段青河牙一咬:“好个不识相的小杂种,既然你不想留全尸,那我就成全你,兄弟们,按计划行事,上。”说完后,段青河首当其冲,手中三尺双枪化为两道利芒,像流星一般对着吴悔刺了过来。
与此同时,近四千的劲装大汉全都动了,无数道黑色人影跳上围墙,像蚁群一般,对着流云镖局包抄过来。
吴悔长笑一声,此时他突然想起那本魔门笔记的记载:“有的人会在杀戮之中体悟天道,从而形成胎息。”
“既然如此,那我也杀戮一番又会如何?至于后院?”吴悔心里冷笑连连,后院之中可是还有两个先天高手呢,海文和海武足以在千人围攻之中肆意横杀,所以他完全不必担心。
眼看着段青河的双枪瞬间即至,吴悔暴喝一声,全身真气犹如江涛骇浪一般,三颗被包在茧里的金丹急速运转起来,一道道罡风劲气在他身边形成,只见他单手一抓,竟然空手入白刃般的对着那双枪抓了下去。
“找死。”段青河冷笑一声,他这双枪之力,少说也有万斤的力道,就算是门前的石狮被刺上,都得化为细粉,何况这少年的双手?
“哼,雕虫小技而已。”吴悔原地未动,单手探抓之下,那双枪竟然与自已手上的罡气碰撞出一股火花出来。
“哧~”的一声,本以为会刺破少年双手的段青河一顿,此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已刺的不是人,而是一块铁板,与此同时,顺着自已的双枪之上,也有一股滔天巨力瞬间猛烈袭来。
“呀,呔~”机警过人的段青河深知碰到了绝顶高手,所以双枪当即脱手,身体更是急速暴退。
“好。”吴悔大叫一声好,这个段青河比起普通武者,果然是高上一筹,一个月前他也用同样方法将那个高官的护卫直接暴体,可是他用同样方法,却无法将段青河直接抹杀。
“反应倒挺快,只可惜,你还是连我一招都接不下。”看着段青河的身体暴退,似乎有脱逃的意思时,吴悔当机立断,身体突然原地拔地,用着一种超呼想象的速度,直接跳在了段青河的面前。
“啊……”段青河被吴悔的轻身功夫震惊了,他以前不是没有见过跑得快的,可是这少年也太快了吧?眨眼之间就到了自已身边?
“跪下。”吴悔轻描淡写般的用力一拍,就直接拍在了震惊之中的段青河身上。
“咔”的一声,吴悔拿捏分寸到位,当真气游走到段青河小腿时,突然暴开,紧接着段青河就站立不住,直接跪了下去。
“躺下。”吴悔动作不停,当段青河完全跪下去,他的膝盖一顶,直接就顶在了段青河的面门之上。
只那么一刹那,段青河满脸是血,鼻梁都塌了下去,整个面部能用肉眼看到的速度下,迅速膨胀起来,肿得与猪头无二。
“噗”的一声,段青河像泄了气一般,连挣扎都没有就彻底的昏倒在吴悔脚下。
蚁群一般的天雄帮众此时完全呆住了,刚才二当家与这少年的战斗,只不过在眨眼之间罢了,甚至他们有的人刀都没有拔出来呢。
“派人通知进入我流云镖局的人都退出来。”吴悔的脚一卷,段青河就被他拎在了手上,他本想多杀一些人的,可是这段青河忒不经打,三两下就晕过去了,而那些普通帮众也没有要抢人的意思,所以他能无奈的拎起段青河向镖局内走去。
“快,快,叫所有人都退回来……”人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几十个劲装大汉匆忙的跳上围墙,吹起了哨子。
“大侠,我们二当家……”看着吴悔马上要走进镖局时,一个二当家的手下,着急的叫了起来。
“哼。”吴悔冷哼一声,回过头瞪了那手下一眼道:“你们二当家就留在我这里喝茶吧,回去告诉你们大当家,想要救二当家,拿四万两金票来赎,同时告诉他,别派人再来了,如果有下次,来多少我杀多少。”
那手下被吴悔的眼神吓得双腿一抖,差一点给吴悔跪下去。
“是,是,是,大侠饶我二当家性命,我这就回去告诉大当家。”这手下一说完,那些嚣张而至的天雄帮众,像兔子一般的逃窜而走,转眼间整条街道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不见了。
“呵,跑得到快。”吴悔轻笑一声,马上把大门关死,并且大声喊道:“掌灯。”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后院的灯光马上亮了起来,更有几十个家丁拎着灯笼向前院跑了过来。
“三弟,三弟,你没事吧……”海文与老白还有铁虎等人最先跑到吴悔身边,可是当他们看到吴悔手里拎着的小瘦子还有那两只双枪时,全都惊讶得张起了嘴巴。
“我操,这不是……那个……那个双枪夺命鬼段青河吗?天雄帮的二当家?”白春花震惊得连嘴里的鸡骨头都掉了下来。
“哦?你们认识他?”吴悔笑着问道。
老白与海氏兄弟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后,老白继续说道:“认识认识,此人在江湖名声极响,乃天雄帮的核心人物,经常给天雄帮出谋划策,而且掌握着京城以北的水陆要道,几乎京城至雁门一路城市的大型妓院,贩运私盐的具体事宜,都由他操纵,这人可是富得流油啊……”
“那正好,我还愁那天雄帮主不拿钱来赎人呢,看来抓到了一条大鱼,走,进屋再说。”吴悔把段青河直接扔给了海武后,带着一众人马就返回了正厅。
当天夜里,吴悔等人密谋一夜,除了海氏兄弟外,老白和铁虎也正式加入流云镖局,并且他们也知道流云镖局只不过是吴悔的一个愰子,而他们真正的身份则是李世民将军成立的秘营人物。
一入秘营,一切将会随之改变,不但每月拿着奉禄,而且还挂起了军衔。
没错,就是军衔,李世民给予的军中职衔,虽然只是虚的,但却和官府搭上了边,日后如果与官府有冲突时,他们可以亮出‘腰牌’。
当然,吴悔心里也清楚,队伍的人要越多越好,功夫也要越高越好,所以当天夜里吴悔将海文和海武服剩下的‘大还丹’给予了白春花的铁虎。
至此,吴悔手下已经拉拢了四员虎将,而且每人都打通了任督二脉,达到了先天境界。
当然,那魔门之人永远也想不到,他吴悔会用他们给予的大还丹来扩充自已的势力,必竟大还丹乃修道秘药,给普通武者吃简直是浪费。
大业十一年,农历九月初十。
“大哥,铁虎,你们将老白送到苏州欧阳家之后,一切按计划行事即可,但有一点要记住,一定要把老白送进欧阳世家的府宅内才可行事。”吴悔站在流云镖局的门前,嘱咐着即将走镖的海文与铁虎二人。
“亲弟弟,能不能再商量商量,万一咱们的计划行不通,我被那欧阳家主干掉怎么办呀?”老白坐在马车里欲哭无泪,虽然他知道此行没有什么凶险,但还是有些担心。
“不行。”吴悔大手一挥,冷声道:“这是我流云镖局第一次走镖,如果第一次走镖就失败,那以后咱们的生意还怎么做?况且你们三个先天高手,难道还有人能困得住吗?而且这边的事情一处理完,我就会与你们会合的。”
“三弟放心,咱们的计划万无一失,只要老白进入欧阳府宅,那他是跑是死就与咱们无关了。”海文嘿嘿一笑,与铁虎对着吴悔抱了抱拳之后,扬起马鞭就急驰而走。
“亲弟弟呀,亲弟弟,你可快些来呀,没有你在身边,我不放心啊……”老白的声音从马车里响了起来,而且对着吴悔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样子滑稽可笑。
也就在马车消失在街道时,海武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并且附耳对着吴悔说道:“三弟,那段青河醒了,吵着要见你。”
“哦?”吴悔双眼一咪,笑道:“他见我干什么?”
“我问了,他不说。”海武摇摇头道。
“好吧,正好我也有一些旧事要问他,那咱们就见一见这个‘双枪夺命鬼’去。”
流云镖局私设的牢房之中,吴悔笑呵呵的坐到了段青河的对面,此时他一脸的谦和,就连给他搬运椅子的家丁,都感觉到他们这个少东家满面春风。
段青河双腿骨折,鼻梁塌陷,虽然脸已消肿,但仍旧不堪入目,比起老白也差不到哪里去。
“说吧,叫我过来干什么?”吴悔翘着二郎腿,身后站着海武,至于那几个家丁,早就识趣的走了出去。
“要什么条件才能放过我?”段青河开门见山,并没有开口求饶,显然他这个类似军师一样的人物,心中算计极深。
“我说了,四万两黄金,折成现银的话,应该是四十万两吧,现银也行。”吴悔嘿嘿笑道。
“好,钱我出,笔墨拿来,我这就亲笔写封书信。”段青河干将利落,根本没有讨价还价。
“好,爽快。”吴悔赞叹一句后,继续说道:“当然,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如果你的答复让我满意,不必写什么书信,我就会亲自放你出去取钱,如何?”
段青河眉头一皱,叹息一声道:“十六年前流云镖局的血案与我无关,我天雄帮虽然参与了劫镖,但并没有成功,当时还有另外十几支人马参与此事,至于最后是谁劫走的‘剑丸’,我们并不知道。”
“哦?”吴悔惊讶起来,这段青河思维敏捷,竟然连自已想问的是什么他都知道,此人不简单那。
吴悔沉思片刻之后,再次问道:“那另外十几支人马都有谁?你可知道?”
“我只知道三家,一个是江南慕容家,一个是欧阳家,还有一个则是唐门。”段青河很老实的坐在吴悔对面,把他所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嗯,这次你攻打我流云镖局是你们大当家的意思,还是你自作主张?”
“是我自作主张,并不是大当家的命令,我本以为你流云镖局不堪一击,但是我错了,大错特错了。”段青河的脸色暗然起来,显然他为昨日的冲动,后悔不已。
“好,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你自已能走吗?现在你可以走了。”吴悔轻描淡写般的就放过了这个段青河,好像根本不怕他报复一般。
“嘘。”段青河深吸一口气,用着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吴悔一眼道:“我试试看吧,这双老腿太不中用了。”说完后,他努力的撑起身体,然后猛的一落地。
“咯咯咯。”段青河的骨节处发出碎骨交措的声音,而他的额头上更是冷汗连连。
“砰”的一声,段青河刚刚直立起身体之后,终于忍受不住那种撕心的疼痛,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呵。”段青河苦笑一声,看了看吴悔和海武后,摇了摇头道:“看来我是与你镖局的牢房有缘,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话,麻烦你们通传京城天雄帮的分舵,让他们来接我吧。”
海武自从进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可是当段青河说要让他们通知天雄帮来接人时,气得一跺脚,指着段青河怒骂道:“蹬鼻子上脸了是吧?用不用我抬你回去呀?”
段青河洒脱一笑,眨眨眼道:“如果海二哥不闲累的话,那就麻烦了。”
“你……”海武一瞪眼,当即就抡起拳向段青河打了过去。
“二哥,住手。”吴悔暗中佩服这段青河的临危不惧,更佩服他在这种境地之下,还能谈笑风生,这种人,他的经历肯定不会平凡,也可能经历过大风大浪。
“二当家临危不乱,谈笑风生,晚辈佩服。”吴悔抱了抱拳过后,突然蹲了下来,双掌凝聚起一团用肉眼能看得清楚的紫色真气。
这真气与普通武者的先天真气完全不同,先天武者的真气无形无质,而他的真气却有形有色。
没错,他的这个紫色真气,正是紫府丹田处的金丹所散发出来的,甚至与寻常的修道者都大不一样。
海武虽然早就知道吴悔是个修道之人,但当他看到那有形有色的紫色真气时,还是止不住的张大了嘴巴,而段青河则更是难以置信的目瞪口呆,两只眼睛之中再次出现了复杂的神色。
“我现在用真元将你小腿的断裂处固定,至少一个时辰内你不会有疼痛,而且不消半月,你的骨骼将全完全愈合,与以前绝无二样。”吴悔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团紫色真元分别渡进了段青河的两只小腿之中。
段青河只是在那真元进入时,产生了轻微的疼痛,但连一分钟都没过,他就开始享受起来,闭着眼睛享受起来小腿处传来的温暖,传出的麻痒与火热。
“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不过别忘了我那四十万两白银。”吴悔轻笑一声,甩开袖子就走了出去。
海武回过头再次瞪了段青河一眼后,也马上跟着吴悔走出了牢房。
段青河扑腾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小心奕奕的活动了两下后,心里激动万分,这少年难道是神仙不成?转眼间就让自已的小腿毫无痛觉,而且还能站立,这种奇功,天下少有。
“我真的错了。”段青河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悔意,紧接着就跑出了牢房,当然,他也看到了牢房内的胥九和十几个手下,只不过那些人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与废人一样,甚至连哀嚎之声都没有。
“胥九他们废了,都是我的错啊……”
也就在段青河走出流云镖局的一个小时之后,流云镖局大门外再次迎来了二十几个劲装大汉,不过今天这些劲装大汉全都是抬着一米见方的实木箱子来的。
“天雄帮‘周小涛’奉二当家之命,前来送货,麻烦管家通传一声。”这周小涛说话客客气气,又是抱拳,又是鞠躬的。
“啊?又是天雄帮?”马副管家吓得腿一哆嗦,把大门一关,叫喊着向正厅跑去。
“你这老头叫什么叫?外面是不是天雄帮的人来了?”海武此时正在前院练拳,当他听到马管家乱叫之后,气得一瞪眼,直接把马副管家拎在了手里。
“是,是,是天雄帮的人,他们说要送什么货。”马管家回答道。
“啊,开门,放他们进来,奶奶的,难道他们真能送到四十万两银子不成?”
“四十万两啊?我的天,皇帝现在有这么多现银吗?他妈的,不愧为天下第一黑帮,比朝廷都有钱啊……”海武极其夸张的张了张嘴巴后,马上带着马副总管去开门。
二十几个彪形大汉足足抬了十几口一米见方的木箱,当每个木箱落地的时候,都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甚至连地面上的灰尘都荡了起来。
吴悔此时端坐在正厅,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看着那十几口木箱摆放成了一排。
段青河并没有来,而是委派了他的一个得力手下‘周小涛’,当所有木箱摆放完毕后,周小涛单膝一跪,对着吴悔抱拳道:“吴总镖头,这十三口木箱内都是现银,但还是没有凑齐四十万两,我家二当家说,那些没有凑齐的现银,用银票补上,请吴总镖头过目。”周小涛一挥手,十几个木箱就被打了开来。
“哗”整个房厅内的光线一亮,十几口木箱内那白花花的银子竟然把在场之人的眼睛刺得生疼。
“嘘!~”除了吴悔之外,包括两个管家,以及海武在内的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气,这么多的现银,整个天下也只有他天雄帮出得起吧?
“嗯,数目不用点了,回去告诉你们二当家,就说我谢谢他了,还有就是,告诉他,我不想再发生类似之事,让他好字为之。”吴悔看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后,并没有像其它人一样,眼睛变得雪亮,而是依旧在喝着茶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小的就告退了。”周小涛等人一鞠躬,身体是倒退着走出的正厅。
“三弟,三弟,咱们发达了,发达了啊,这么多银子,买一座城都能买下来了,发达了啊……”海武看到周小涛等人没了影之后,激动得趴在了一口木箱上面,手里捧着白花花的银子又是亲又是抱的。
吴悔苦笑的摇了摇头,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早就把身外之物看得淡了,虽然敲诈了一笑巨额财富,但他的心里却并没有一丝贪欲。
“马管家。”吴悔放下茶杯后,轻声的唤了一句双腿还有打着颤的马副管家。
“老奴在,东家有什么吩咐?”马管家躬身道。
“拿出一箱银子,把府内所有下人,包括锦乡绸缎庄还有回春堂的所有家丁下人,每人分发五百两,你们每个管家掌柜,每人分发一千两,其余现银抬到后宅妥善保管。”
“这……”马副管家全身一个激灵,用着一种感激与兴奋的眼神看了吴悔一眼。
“按我说的去做吧。”吴悔笑着挥了挥手后,马上又嘱咐道:“下午你和我一起去奴隶市场一趟,买一些身体强壮,最好是有功夫在身奴隶回来,充当护院。”
“知道了东家。”马副总管一溜烟的小跑出去,不大一会就带来了几十家丁,将那十几口木箱一起抬到了后院。
“三弟,这些银子放在后院不安全吧?就怕有家贼呀。”海武看着一箱箱现银被抬走后,担忧的提醒了吴悔一句。
“没事儿,过几天我就会把银子送走。”正在吴悔刚刚说完的时候,突然之间一股恐怖的精神压力扫过了他的身体,紧接着一道流光般的身影就出现在他府宅的院子之中。
“不好,修道高手……”吴悔面色巨变,‘腾’的一下就消失在原地,快速的向着宅院中的身影掠去。
流云镖局的宅院之中站着一人,这人裹着黑袍,头戴斗笠,整个身体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让人乍看之下,除了有滔天的压力外,更多的带着阴森森的意味。
吴悔手持魔血剑,全身戒备的看着站在自已面前的这个黑袍人,此时他已猜到面前的这个修道人,绝对是魔门之人,只不过他却不知道这魔门之人为什么要来找自已。
“你就是特使?”黑袍人的面具下,似乎带着一丝嘲笑和不屑。
“我不是,你找错人了。”吴悔冷笑一声道。
“嗯?”黑袍人一楞,看了看吴悔手中的魔血剑后,突然阴森森的说道:“我看过你的影像,你就是特使,为什么不敢承认?”
感受着黑袍人全身上下的威严,感受着他那种带有不屑的话语,吴悔不但没有害怕,相反却胆意十足,他可是清楚的记得那个魔主和大长老承诺他是特使身份,除了长老团之外,吴悔可持特使令调动任何一个魔门之人,而且所有人必须行跪拜之礼。
吴悔看了一眼黑袍人后,冷笑的反问一声道:“既然知道我是特使,你还要问?你又是谁?”
“四圣之首,刀诅东圣!”黑袍人骄傲的回答道。
“哦,原来是东圣,呵。”吴悔轻笑一声后,目光突地一冷,直接从怀里掏出了那块密使特令,举过头顶道:“魔主有令,但凡见到此令牌者,一切听我号令,行跪拜之礼。”
“嘶”东圣看到那块令牌后,倒吸一口冷气,并且毫不迟疑的单膝跪了下去。
“哼,你一个小小的东圣,也敢在本特使面前耍威风?我不管你是为什么而来,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敲门进来,否则别怪我把你捅到魔主和长老团那里去。滚。”吴悔声音掷地有声,犹如佛门狮子巨吼一般,震得整个流云镖局都嗡嗡直响,而那东圣更是目光阴冷,紧紧的盯着吴悔。
“好好好,好一个特使大人,我东圣见识了,没想到你敢拿魔主令牌压我?”东圣那阴森森的眼神之中出现一抹恨意,但随即就站起来向外走去。
看着东圣真的按照自已的命令走出门外时,吴悔长长的吁了口气,其实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害怕这个东圣不买自已的帐,不过还好,他见到令牌后,还是不敢违抗魔主的最高命令。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东圣站在门外冷声道:“我可以进来了吗?”
“进来吧。”吴悔一甩袖子,大步的向正厅走去,与此同时,他也谴散了海武与几个家丁。
“说吧,东圣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吴悔既然知道这东圣有所顾忌,也就继续装了下去,反正手里有根鸡毛当令箭,而且魔门也有求于自已,所以他一脸的冷漠,说话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抬。
东圣站在大厅内,牙根恨得直痒痒,可以说他在整个魔门也算得上高层了,可是在这个什么狗屁特使竟然给他脸色看?
“特使大人,不要以为你手中有魔主令牌就有侍无恐,你信不信我一巴掌就能把你拍成碎肉一堆?”东圣目光直视吴悔,似乎要把吴悔撕碎了一般。
“还在威胁我?”吴悔眉头一皱,看着东圣那渐渐升起的杀机后,心里突然间发起了毛,如果这东圣被自已气得失去理智,还真他妈的有可能干掉自已呢,就算他不能直接杀了自已,但收拾自已一顿也得不偿失啊,况且他今日来意不明,如果得罪于他,日后少不了会有大麻烦。
想到这里的时候,吴悔突然笑着站了起来,快步的走到东圣的身边,鞠了一躬,道:“东圣大人说笑了,刚才咱们只不过在做做样子,当不得真的,我哪里敢和东圣大人你叫板?我是怕隔墙有耳,被别人发现。”
“隔墙有耳?有什么耳?”东圣皱着眉头问道。
吴悔叹息一声:“唉,实不相瞒,前几日我碰到一个叫什么袁天罡的,他说有魔门的人在暗中跟着我,让我小心,所以刚才你到来的时候,我故意作作样子,防止那跟踪的人挑咱们毛病不是?”
“哼,又是袁天罡那匹夫,老子迟早宰了他,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东圣听到袁天罡的名字后,再次气得双眼血红,只不过他也心里清楚,袁天罡所说的那个暗中跟踪的人,不正是自已吗?
“看来这特使没有说谎啊。”东圣心中暗道。
“东圣大人快快请坐,不知东圣大人驾临,有何差谴?”吴悔笑呵呵的帮着东圣倒了杯茶,然后站在了东圣面前。
东圣对吴悔转变的态度略有好转,抿了口茶水道:“我奉魔主之命,特来通知你一件要事。”
“大人请说。”吴悔洗耳恭听道。
“嗯。”东圣点点头,继续说道:“隋朝气脉已尽,龙脉消散,一个月前云南之地发生了一场地震,那地震不但把隋朝的龙脉震断,而且发生了异象。”
“哦?什么异象?”
“隋朝龙脉之底发现一处古仙人遗留下来的幻境洞府,而且那洞府内发出强烈的仙器气息,也就是说,那洞府内很有可能镇压着某种宝物,或许是‘琉璃瓶’也说不定。”
“嘘~~”吴悔惊讶得倒吸一口冷气,那琉璃瓶这么快就要出世了?不是说只有自已才能得到那琉璃瓶吗?
看到吴悔震惊,东圣讥笑一声道:“不要大惊小怪的,每逢换朝换代之时,龙脉都会发生改变,而且也会有某种异象出现,是不是琉璃瓶我们也只是猜测,今天来找你,就是让你做好准备,下月初一,我会来接你一起前往云南,如果是琉璃瓶的话,你顺便就收下,如果不是,你也当做一次见识吧。”
“下月初一?”吴悔默默的计算了一下时间后,点点头道:“好,到时候我会在家中等待东圣大人。”
“嗯,还有一点,你须要切记。”东圣点了点头后,眼神之中突然出现一抹狠意道:“这次前往云南夺宝,不只有我魔门参与,到时候道门诸多门派也会去争夺宝物,所以你在这二十天内加紧修练,如果到时候混战一起,你也好有自保的能力。”
“多谢东圣大人提醒,小悔记住了。”吴悔谦卑的躬身道。
看着吴悔那恭敬的样子后,东圣得意的笑了起来:“好了,我还要去皇宫走一趟,就不打扰特使大你您了。”
吴悔尴尬的笑了笑:“东圣大人哪里话,我还想留大人你喝杯水酒呢。”
东圣摆了摆手:“酒就不必喝了,你还是抓紧时间修练吧,你的出现,就意味着琉璃瓶也会现世,日后更是免不了会有道魔纷争,所以你还是先把修为弄上去再说吧。”东圣说完后,也不多做停留,直接在内厅之中飞了出去。
看着东圣飞走后,吴悔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小小的一个东圣就把一巴掌拍死我,那他们的长老团,他们的魔主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可能他们吹口气就能把我吹化了吧?
“看来我还真得抓紧修练才行啊,如果日后魔道两家真的打起大丈,我再怎么说也算是一个魔门的人啊,到时候道门要是追着我打,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吴悔坐在椅子上越想越感觉到自已的境地并不好过,现在还没有找到琉璃瓶,如果真的找到,释放出太古魔神,那自已会不会死?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潜入魔门翻看一下那本魔典,看看我和那太古魔神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关联!”
“三弟,三弟,那人走了?”这时候海武鬼鬼祟崇的从大厅的后门处露出个脑袋。
“进来吧,他走了。”吴悔笑了一声道。
“嘘。”听到那东圣走了之后,海武长长的吁了口气,并且一边走一边问道:“他是什么人呀?刚才我看到他的时候,连动都不能动了,给我的压力太大了。”
“什么人你不用知道,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总之你当做不知道就行了。”
“哦。”海武明智的闭上了嘴,他知道,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不知道的好。
午饭过后,吴悔带着海武和马总管直奔长安城最著名的奴隶市场。
奴隶市场当然就是贩卖奴隶的地方,而这里的奴隶却有两种,一种是因犯罪或因贫困自卖为奴的。
比如说有在逃的杀人犯,经过奴隶市场的中介介绍给大门大户充当奴隶,还有一些因为太过穷困,自愿跑到奴隶市场当奴隶,以求能进入大户人家有吃有喝。
当然,这些奴隶并不是终生的奴隶,如果碰到个好主人,只要主人把他们释放,就可以成为自由人。
还有第二种奴隶,这种奴隶是指那些破产的财主家人,战争劫掠的俘虏,甚至是那些朝廷大臣被贬之后,全族上下转为奴隶的,这种奴隶称为官奴。
吴悔早就听过古代有奴隶一说,一个月前海文和海武更是在奴隶市场购买了一批家丁下人,所以对购买奴隶之事,也并没有感觉到太过新鲜。
“东家,今天咱们可是碰到好日子了,听说朝廷有一个大官全家被贬为奴隶了,而且还有一批新进的昆仑奴也到了,你看这市场多热闹?”马副总管坐在马车里,掀开了门帘指着外面笑道。
“昆仑奴?”吴悔一惊,在他前一世的印象里,当然有昆仑奴记忆,传说之中那些昆仑奴不是黑人吗?
“难道隋末就开始贩卖黑人奴隶了?”
“好,下车,我倒要看看这奴隶市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吴悔兴致高升,有一种突然想买一大批黑人打手的想法,他可是清晰的记得,前一世的黑人地位可是大升特升啊,而且还他娘的有黑人当总统呢,如果找一个和那总统相像的人买回去当奴隶虐待着玩,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儿?
长安城的奴隶市场似乎要比闹市区还要热闹一些,整整一条街道都被贩卖奴隶的商人占满。
吴悔与马管家还有海武刚刚站到街口时,就被一群商贩围在了中间。
“这位少爷,您是不是来买女奴的?咱们这里从六岁到二十六岁的女奴有数百个,您想要年龄小一点的买回去当玩伴,还是要年龄大一点的回去暖坑头?咱们的价格最公道,货色最好……”
“这位少爷,你是想买‘蛮鬼’吧?咱们的蛮鬼刚刚到货,都是从海外刚运回来的,买回去当宠物养,平时找找乐子,当然得选‘蛮鬼’不是?”
“这位少爷,咱们这里有几个江南大户人家的小姐,个个皮肤细嫩如水,美妙绝伦,买回去当丫鬟吧。”
“去去去,你们都起什么哄?”正在吴悔三人被围得水泄不通时,一个彪形大汉挤了进来,这大汉此时赤着上身,身上拴着一条交叉的铁链,头上裹着个红布围巾,他挤进来后,对着那些叫卖的奴隶贩子一瞪眼,继续吼道:“你们那也要好货色?都给老子滚一边去。”
吴悔好奇的看了这大汉一眼,现在可是进了农历九月份了,阳历都进了十一月份,前些天刚刚还飘过一场小雪花呢,可是他竟然赤着上身不怕冷?而且在他的怒吼之下,那些叫卖的商贩都乖乖闭嘴走到了一边,这人干什么的?
“你不怕冷吗?”吴悔笑着问道。
听到吴悔问话,这大汉把眼睛都咪成了一条缝,满脸贱笑的对着吴悔鞠躬道:“这位少爷,咱练武之人哪个怕冷?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嘛,嘿嘿。”
“呵呵,看你这身板,也像个练武之人,不知你手中有什么好货色呢?”吴悔笑着问道。
“当然有,他们那些货色都是次货,咱们‘庆余堂’的才是好货,在下‘庆余堂’门外执事‘余三’,少爷如果想要好货,尽管跟我来,什么货都有。”余三说完后一伸手,示意吴悔跟着他走。
这时候,马总管悄悄的在吴悔耳边说道:“庆余堂是长安城最大的奴隶商家,不但在长安供应奴隶,就连整个中原的大世家贵族都在庆余堂购买奴隶。”
“哦,那好吧,我就跟你去看看你庆余堂到底有什么好货色。”吴悔爽朗一笑,当即跟着余三向街道里面走去。
“对了,蛮鬼就是昆仑奴吧?”吴悔一边走一边想起了刚才有人介绍蛮鬼来着,所以问了起来。
“是啊,难道少爷不知道?蛮鬼就是昆仑奴,妈的,那些昆仑奴虽然力气大,但身上的味道实在难闻,老子最受不了那蛮鬼身上的味儿。”余三一边走一边回答道。
“为什么不叫黑鬼呢?”吴悔继续问道。
余三听到吴悔的问话后,得意的一仰脖,笑道:“少爷你算问对人了,如果问其它兔崽子,他们根本回答不上来呢。”余三顿了顿,继续说道:“昆仑奴本身就黑得像只鬼,而且他们野性难驯,所以叫他们蛮,连到一起,就叫他们‘蛮鬼’啦。”
吴悔一边跟在余三身后走着,一边观看着街道两旁的各色奴隶,这里的奴隶大都被铁链拴在一起,身边站着带刀的看守。
奴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几乎是一样的,那就是麻木,眼睛空洞无神,像行尸走肉一般。
“唉,他们也都是可怜之人……”吴悔忍不住的暗叹一声,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个社会,但他还是感觉到不忍。当然,他也知道自已无法改变这里的一切,就算是今天他把所有的奴隶都释放了,但明天依旧还会出现更多的奴隶。
“少爷,咱们到了。”余三向前指了指胡同最里面的一个气势恢宏的门脸,门脸上面有‘庆余堂’三个大字。
“好阔气的手笔。”吴悔心中惊叹,这庆余堂竟然比他的流云镖局还要气派,不但宽阔壮观,门前更是有几十个带刀的护卫高手。
“少爷,看样子您还不知道咱们庆余堂吧?咱们庆余堂占地三百亩,进了院子后,里面的市场可要比这街道热闹多了,走,我带你看看去。”
余三果然没有说谎,庆余堂的里面的确要比外面热闹十倍,整个庆余堂穿插交替着盖了十栋宅院,每栋宅院都按照四边形而建,中间是空阔的校台,客人购买奴隶时可以蹬上楼阁,站在楼阁上挑选校台上的奴隶。
而且他们把所有的奴隶分成了十种,每种奴隶每别占据一栋宅院,只要客人提出想购买奴隶的种类时,他们就会带你去那种奴隶的宅院任意挑选。
“少爷,今天有一位治理运河的贪官被贬成了奴隶,此时正在六号楼里叫卖,那里人最多,你们要不要去看看?”余三早就看出这少年是个有钱家的公子哥,因为连他身后的管家都穿着名贵的绸缎不说,而且竟然连管家的手上都戴着玉扳指,所以他看准了吴悔是个富得流油的世家子弟。
“好,那就先去六号楼看看。”
一行人顺着长廊,直接来到了六号楼,此时六号楼内人声鼎沸,四周的阁楼上坐满了人,校场上更是站着五十几口男女老少。
“呀,三哥回来啦,你们去右侧阁楼吧,那边还有位子。”一个端茶送水的伙计向右侧阁楼一指,又继续去送茶水了。
“这里的人还真多,难道都是为了这些奴隶来的?”吴悔看了一眼校场上的奴隶问道。
“那当然了,这贪官是个二品呢,像他这种人少不了有政敌,那些朝廷中的政敌看到他被贬为奴,就算不卖也要来肆意休辱一翻,还有那些大家族更是对这种朝廷大官感兴趣。”
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右侧阁楼。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校场上站着的一个老者对着四周抱了抱拳后,笑道:“下面该论到李侍朗的家眷了,今天咱们庆余堂把他的家眷分成了三类,第一类是李侍郎本人。第二类是他的夫人和小妾,第三类是他的儿女,当然,资色和类别的不同,价位也不一样,下面咱们开始叫价他的六子儿子。”
“每个儿子底价五百两白银,有哪位客官想买下,开始报价吧。”这说话的老头就好像一个拍卖官一样,虽然他拍卖的是活生生的人,但却看不出有一点怜悯之心,说话的时候始终把这一家罪人当做货物或者是牲口一样贩卖。
“他娘的,五百两一个男奴?周管家你太黑了吧?咱们买这些白皮书生有什么用?还不抵二十两的农夫有用呢,不要不要,赶紧拍女儿,我们要女人!”人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显然这些购买奴隶的客人并不想买那‘李侍朗’的儿子,必竟他的那几个儿子从小都是娇生惯养,连力气活都不会干,买回去还得管吃管喝,要他们有什么用?
“我出三千两,全要了。”正在人群闹哄哄的叫喊拍卖女儿时,吴悔的声音响了起来。
“哗……”四周阁楼里的人全把目光看向了吴悔的方向,他们不明白这人买这些白面书生回去干什么。
“三弟,你买他们干什么啊?一点用都没有……”海武此时也急了,那六个儿子最小的才六七岁,最大的都三十多了,买他们回去干什么?端茶送水吗?
“买下吧,不差三千两银子。”吴悔摇了摇头道。
“好,不知这位公子贵姓?”校场上的周管家对着吴悔抱拳道。
“免贵,姓吴。”
“好,现在吴公子出价三千两,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周管家向着四周问道。
此时不但那些客人把目光看向了吴悔,就连那罪人李侍郎一家人都抬起头看着吴悔,虽然他们全家人有疑惑,有不解,但更多的还是不安,不知道这少年是敌是友,如果是敌人来报复他们的话,那他的六个儿子就惨了。
“既然没有出价的,那这六个奴隶就归吴公子了。”周管家看了一圈发现再没有叫价的之后,马上拍板定钉,宣布六个儿子成了吴悔的奴隶。
“下面拍卖他的女儿,大女儿二十岁,未出嫁,作价五千两。二女儿十八岁,未出嫁,作价六千两。三女儿十四岁,作价一万两。四女儿十二岁,作价一万五千两。”
“我出一万五千五,要他最小的女儿……”
“我出一万六……”
“我出一万八……”
“操,一万八我能买一百个十二岁的,你们是不是疯了?”人群中再一次的闹开了,而且全都是争夺那个最小的女儿。
此时那最小的女儿脸都吓绿了,哆嗦的趴在她母亲的怀里哇哇大哭。
一万八的价格一出,整个场上就暂时安静下来,必竟花一万八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买一个十二岁的少女有点不值,所以一时间再也没有出高价的。
“哈哈,是不是没有再出高价的啦?没有的话,那小妞今晚就陪老子啦……”这个叫买的客人是一个快到六十岁的老头,这老头身后站着一大堆仆人,很明显他非富即贵,而且还和那李侍郎有仇。
“姓王的,你不得好死。”校场上的李侍朗双眼血红,恨不得吃了那老头一样。
“哼哼,你不用咒我,今天晚上我就叫你的小女儿不得好死。”姓王的老头阴森森的冷笑道。
正在那姓王的老头刚说完时,吴悔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我出五万两,这四个女儿我全都要了。”
“哗”的一声,人群中再一次的炸开了锅,并且全都把目光看向了这个头不抬眼不睁,一副无所事事的少年人。
“大胆,连老夫想要的奴隶也敢抢,你不要命了吗?”庆余堂内,那王姓老头怒喝一声,站起来指着吴悔的方向威胁起来。五万两的高价购买四个女性奴隶,这种大手笔在整个大隋朝都少有发生,就算是和那李侍郎有私仇,也大可不必花那么多银子买下他们,必竟在那个乱世人命不值钱,只要随随便便拿出一万两银子,都能要了李侍郎全家老少的命。
也就在那王姓老头怒目而视之时,站在吴悔身后的‘余三’轻声道:“少爷,您千万别得罪这老头,他可是‘都察院’的左督御史,一品大员那,监察文武百官,这李侍朗就是他弄下来的。”
吴悔依旧头不抬眼不睁的喝了口茶水,翘着二朗腿道:“王大人,我不管你是官也好,民也罢,最好不要威胁我,我这人最受不得威胁,以前那些想要我性命的人,都已经死了。”
王老头一怔,目光阴冷的凝视着吴悔半晌之后,突然间狞笑着坐了下去,似乎他不想在这种场合与吴悔计较一般。
“还有没有出价的?”拍卖的周管家扫视了一圈后,再次问道。
“既然没有再出价的,那这四个女奴也归吴公子所有了。”周管家此时乐得眉开眼笑,拍卖这种官宦世家,本来就是比普通人高出几十倍的价格,没想到今日却碰到了一个不惜财的主。
“下面开始拍卖李侍郎的妻妾,正妻一千两,其余小妾八百两,共计九千两。”
当周管家宣布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再报价,而是饶有兴趣的看向了喝着茶水的少年。
“一万两。”吴悔轻笑了一声,又报了价。
听到吴悔再次报价后,整个阁楼内响起了‘嘘’声,此时傻子都看出来了,这个少年是想把李侍郎全家买下来,只是不知道他与李侍郎是敌是友罢了。
“三弟,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买这么多老弱妇儒为啥?咱们府上不缺人呀,这银子都白瞎啦……”海武急得直跺脚,也不知道他吴悔抽哪阵疯,非得要买这李侍郎一家人啊。
吴悔笑着摇了摇头:“二哥,坐下喝茶吧,咱们的银子是捡来的,救救这些人也算是积德了。”
“唉,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海武知道吴悔是搪塞自已呢,只是不明白他吴悔到底想干什么。
“好好好,吴公子出手阔绰,老夫见识了,哈哈哈,看来我的都察院又要忙上一阵子喽……”王姓老头哈哈大笑起来,并且把他的官职明目张胆的搬了出来。
吴悔没有理会王老头的威胁,而是站起来指了指跪在校台上的李侍郎道:“周管家,这李侍郎多少钱?”
“一两。”周管家竖起了一指手指道。
“这么便宜?”吴悔一楞,刚要开口报价时,那王老头就叫嚣的站起来指着周管家道:“老夫出一万两,就要李侍郎……”
吴悔冷笑一声,看了一眼那王老头后,也同样竖起一根手指道:“我加一两,一万零一两。”
“你……”王老头气急,这吴公子看样子和自已对上了,如果李侍郎再被他弄去,他怎么能咽下那口恶气?
“好,今日老夫就算倾尽家财,也要和你争一争这个狗奴隶。”王老头把扶着他的下人一甩,竖起两根手指道:“老夫出……”
“哼。”看着那王老头又要报价,吴悔突然冷哼一声,并且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轻轻一动,一道无形的罡劲就射了出去。
“哧”的一声,那王老头还没有说出多少价钱时,突然气息一窒,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紧接着双眼翻白,全身抽搐不止。
“啊,老爷,老爷,老爷你怎么了?快叫大夫,快叫大夫啊……”所有的下人都慌了,围在王老头身边团团乱转。
“周管家,现在没有人报价,这李侍郎是不是也归我了?”吴悔保持着微笑,扶在阁楼的拦杆上问道。
“这……”周管家也被此时的情况弄得没有主意,那王老头明显还想报价啊,可是他怎么突然吐血抽了过去呢?要不要等他醒来呢?
“吴公子稍等,我问问东家吧。”周管家自知处理不了这种难题,所以打算返回后堂找东家商量一下。
然而,正当周管家说完要走下校台时,后堂内却走出一人,这人风度翩翩,一脸的笑意,道:“不用问了,既然没有人再报价,当然归吴公子所有。”
“嗯?司徒也?”吴悔看到司徒也后,明显的楞了楞,不过随即就笑了起来,这天下第一的余庆堂,竟然是天下第一大门派‘万象门’的产业?
“看来也只有他万象门才能有如此手笔啊。”吴悔轻轻的对着司徒也抱了抱拳,而司徒也只是微微一笑,轻声对着周管家吩咐道:“老周,随我来一趟。”说完后,一主一仆就返回了后堂之内。
“马总管,交纳银子的后事,你去办吧,身上不是带着银票吗?我还要去买一些护院和蛮鬼。”吴悔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后,继续由‘余三’带领着向8号楼走去。
8号楼的校场上,用铁链拴着近百个黑人奴隶,这些黑人奴隶的个子并不高,和中原人差不多,只不过他们长得黑又亮,除了脚底板和牙齿外,全身就没有一点白的地方。
这些蛮鬼其实就是野人,他们的穿着都很少,男的只用一块破布缠着下面,而女的也只是把那三点用破布包了一下。
吴悔没有上阁楼,而是随着余三走上了校场,此时校场上有不少购买奴隶的客人正像挑选牲口一样的挑选蛮鬼。
“哦爷、爷?”吴悔听到余三的话后,差一点被逗得抽过去。
“妈的,哪里爷爷呀,是他妈的‘哦耶’……”吴悔心里都笑开了花,同时也在暗想,难道这些黑人说英语不成?
一想到说英语,吴悔就有一种想试一试这些黑人到底说什么语种的冲动,所以他走到一个看似年龄大一些的蛮鬼面前道:“what's your name?”
“唔……”黑人给他的答复只是一堆他根本没有听说过的语种,很显然,他们说的不是英语,而那个黑人也不知道吴悔问的是什么。
“不会英语还会喊‘哦耶’?”吴悔苦笑一声,看来她们喊‘哦耶’的时候,只是一种舒服的表现吧?
“嗯,有机会一定要去海外逛逛,也不知道现在的西方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看了一大圈之后,吴悔也没有挑到一个钟意的,更是没有一个长得像那个美国总统的,所以他叹息一声,道:“走吧,咱们还是去购买一些本地的护卫吧……”
“三弟,买两个玩玩呗,放在家里当猴子养……”海武看样子想买几个蛮鬼玩乐,所以耸恿着吴悔道。
吴悔诧异的转过身看了海武一眼,鬼笑道:“如果你想买的话,就买两个女蛮吧,让她们回去叫你‘哦爷爷’……”
“呃……”海武翻了翻白眼,嘟囔道:“我可受不了她们身上的味儿,还是走吧……”
接下来的时间,吴悔等人又去了4号楼,四号楼里面全是会一些把式的武者奴隶,有的甚至是庆余堂在大牢中私自弄出来的罪犯。
吴悔一口气购买了五十名武者奴隶,而且专挑罪犯,其中更是有几个内家高手,甚至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罪犯,内劲已经达到了后天顶尖高手的境界。
只不过那个人似乎有些麻木,披头散发,身上脏乱不堪,散发着一股恶臭味,身上还拴着三四条铁链。
“吴公子,你可要小心这些人,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没被处死的死囚,恶行累累,咱们东家与官府有关系,这些人有的都在牢里呆了十几年的……”余三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道。
“嗯,我要的就是这种人,这种人虽然难以训服,但,一旦训服后,个个都是好手,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吴悔心底冷笑连连,这些本应被处死的罪犯,只要许诺给他们自由,给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不愁他们不替自已卖命。
“走吧,我们会合马总管,打道回府。”吴悔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一张三百两的银票扔给了余三道:“这是给你的赏钱,把我今天所购买的奴隶都送到流云镖局。”
“哎哟,我余三多谢吴公子打赏,您放心,所有的奴隶随后就到,我这就去安排。”余三笑得像开了花一般的跑远了。
“东家,东家……”这时候马总管也跑了过来,并且手里拿着购买奴隶的文书契约。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吴悔皱眉道。
“东家,怪事儿啊,怪事儿。”马总管把契约一递,腩腩的说道:“那周管家只收了咱们一万两银子,而且周管家说,咱们购买的护院免费赠送……”
“哦?还有这好事?几万两银子都不要了?”吴悔眉毛一挑,马上想起了要和自已交朋友,要去流云镖局坐客聊天的‘司徒也’。
只是不知道他‘司徒也’为什么要对自已如此殷勤呢?难道真的只是想交个好朋友那么简单?
天色已近黄昏,虽然只是刚刚入冬,但古代的天气却比千年后的天气寒冷十几度不止,大片的雪花儿将整个长安城覆盖了一层寸许厚和积雪,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稀少。
此时吴悔与海武还有马总管正坐在马车内打道回府,当然,吴悔没有主动去找‘司徒也’询问,因为他知道,司徒也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对自已献殷勤,虽然还不知道‘司徒也’想干什么,但该来的总会来,他吴悔接招就是了。
“马总管,冬天到了,明天吩咐绸缎庄,把府内所有人量身订做两套棉服,多准备一些火碳,每个下人的房间里都要保证一定的温度。”吴悔望着马车外的鹅毛大雪,虽然是在吩咐着马总管,但心思却已经飞到了不知在什么地方的‘兰儿’身上。
“也不知道兰儿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冬天有没有棉衣。”吴悔放下帘子轻轻叹息一声,虽然她知道兰儿能被什么‘苍月派’收为弟子是她的造化,但人心险恶,保不齐那苍月派就会有一些小人会去刁难兰儿。
“东家,老马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像您这么好的人,不但是我,咱们整个吴府还有回春堂和绸缎庄的下人都在背后说你的好话,有时候我们甚至会产生错觉,明明是下人奴仆,可是却比一些大户人家的子弟都要享福……”老马感激的看了吴悔一眼后,两眼一红,差一点哭出来。
吴悔听到老马的夸奖后,轻笑一声,道:“我无亲无故,也没有什么朋友,既然你们都聚到我身边,我其实就已经把你们当成了我的朋友亲人,我是绝不会让我的亲人朋友受苦受难的。”
“少爷,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我们下人就是下人,只要东家对我们好,我们就知足了,我们不配做东家的朋友,不配啊……”老马诚慌诚恐,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大户人家的老爷与下人能是朋友的。
“哈哈,老马你很不错,懂得知足,从明天开始,你就由副转正吧,我吴府大小事宜,全权交给你,你就是总管。”吴悔爽郎的笑了一声道。
“谢谢东家,谢谢东家。”老马感激万分,他早就知道海文是不可能永远当管家的,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各方面做得面面具到。
不一会儿,吴悔的马车就回到了流云镖局正门,早已等在那里的几个下人看到吴悔的马车后,马上对着院内喊道:“东家回来了,东家回来了,翠儿快拿棉衣来……”
三四个下人把吴悔扶下了车,并且院内的‘翠儿’拿来了棉服,帮着披在吴悔身上。
“少爷,屋子里已点上了火炭,晚饭正热着呢,马上给您端过来。”说话之人正是翠儿,专门伺侯吴悔的丫头之一,平时吴悔的衣物被子,以及洗脸水之类的小活都由翠儿照顾,可以说他是整个吴府与吴悔接触最多的人,而且她与所有下人都不一样,别的下人都管吴悔叫东家,可是她却叫少爷。
翠儿今年十六,个子不算高,长得虽然不怎么漂亮,但也有几分姿色,尤其是她脸蛋上的两个酒窝,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可爱。
“嗯。”吴悔对着翠儿一笑,转身对着马总管吩咐道:“以后不管我在不在,到了开饭的时间,你们就可以自行开饭,不必等我。”
“知道了东家。”马总管鞠躬道。
“好了,咱们先开饭,告诉厨房,再准备八十多人的饭菜出来。”吴悔说完后,马上返回了正厅。
正厅内热气扑鼻,完全与外面是两个温差,并且吴悔刚刚进去的时候,一群下人就端着十几道菜摆在了桌子上。
“东家,晚上喝酒吗?”一个下人问道。
“喝,怎么不喝,无酒无快活,拿两壶过来。”吴悔可是个嗜酒如命的主,而所有的下人也知道这少东家能喝酒,一顿喝几斤都脸不红气不喘的。
下人们听到吴悔又要喝酒时,都笑着走开了,他们的这个少东家从来不训斥他们,而且他们也发现少东家不好色,不爱财,似乎除了喜欢喝酒之外,对其它一切都不感兴趣一样。
当然,虽然平时少东家总是面带微笑,不打骂为难下人,但却没有一个下人敢有任何不敬,不但脸上没有,就连心里也没有。因为他们知道,别看这少东家年纪不大,但心机成熟,心里像碧玉一般清明。
翠儿美滋滋的帮着吴悔和海武倒满了酒后,就端着酒壶后退了一步,脸上始终挂着甜蜜的笑容,似乎能伺侯这么好的少爷,是一件最伟大的事情一般。
吴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心中暗道:“我也应该知足了,现在每天小酒喝着,山珍海味吃着,身边有十六岁的花季少女伺候着,还有一大群下人奴仆为我服务着,放在前世,可能我做梦都不敢想会有如此美妙的人生吧?”
海武看到吴悔喝完一杯酒后,就陷入沉思时,突然问了一句,道:“三弟,你想什么呢?看你眉头紧锁,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想兰儿妹子啦?”
“喝你的酒吧,喝完还有正事儿要办呢,翠儿,给二哥倒酒……”
也就在吴悔和海武喝到一半的时候,府外就传出了闹哄哄的声音,紧接着马总管就跑了进来:“东家,购买的奴隶都送回来了。”
“嗯,饭菜都准备好了吗?”吴悔问道。
“都准备好了,而且咱们后面空着的几个院子也都收拾完了,随时都能住进去。”
“先把他们带过去吃饭,拴着的铁链先不要打开,把那李侍郎先叫进来。”吴悔并没有着急去对付那些奴隶罪犯,而是打算先会一会这个李侍郎。
不一会,手脚都拴着铁链的李侍郎就被马总管带到了正厅。
此时李侍郎衣着单薄,混身冻得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全身更是脏兮兮的,完全没有一点当朝二品大员的样子。
当他进来后,直接对吴悔跪下去,不说话也不提问,只是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马总管,把他手脚的铁链打开。”吴悔淡淡的吩咐一声。
看到马总管把铁链打开后,吴悔轻声道:“李侍郎,你站起来吧。”
李侍郎依旧不说话,站起来后就直勾勾的看着吴悔。
“你怎么不说话?”吴悔笑着问道。
“恩公救了我全家性命,老夫无以为报,只求恩公再发慈悲,放过我的妻儿,至于老夫甘愿做牛做马,甚至杀了老夫都行。”
“哦?”吴悔眉毛一掀,冷笑一声道:“我花了七万多两银子救你全家,你还想让我放过你的妻儿?怎么放?”
“这……”李侍郎惊恐万分,他从吴悔的话语中听出来,似乎自已的全家又落入了虎口之中。
看到李侍郎惊惧,吴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实话不怕告诉你,救你全家也只不过是我看你一家可怜,顺便出手救助一下而已罢了,现在就算我把你们都放了,但那个王御史会放过你们吗?恐怕你们出了我吴府,就会横尸街头吧?”
“公子说得是。”李侍郎点头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吴府暂时不缺下人,等我想好了怎么处理你们再说吧。”吴悔再次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救下李侍郎一家,看他们可怜只是一方面而已,虽然是个贪污犯,但也不至于牵连到妻儿,而且一想到那十二岁的小女儿要给那王老头糟塌时,他就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会冒出来。
李侍郎疑惑的看了吴悔一眼,虽然不知道这少年说的是真是假,但心里面却下意识的认为,能花七万多两银子把自已全家赎出来,肯定抱有一定的目地,不可能只是他一时冲动。
然而,正当李侍郎转过身还没走几步时,吴悔又再次说道:“还有就是,你回去通知你全家,我把你们买回来,你们就是我的奴仆,平时要以下人的身份自居,普通下人干什么,你们也一样要干什么,别把你们身上那种富贵人家的气息带进来。”
李侍郎身体微微一震,点点头道:“知道了少爷。”
看着李侍郎走远之后,海武不高兴道:“三弟,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买这么多没有用的人回来,花那么多银子,你看这老头还不买你的好呢……”
吴悔冷笑一声:“虽然他是贪污犯,但必竟是二品大员,能做到二品大官的位子上,说明这李侍郎还是有些文才的,先让他们住几天,我观察一下再说。”
海武瞥瞥嘴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感觉吴悔有点妇仁之心,就算那李侍郎有文才,但在吴府能有什么用?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况且他那种贪污犯谁敢用?
吴悔看出了海武的不高兴,不过他却并没有说什么,其实买下李侍郎一家,他真的还另有他用,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做决断用不用。所以他要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确定了李侍郎是个可用之人,那最好不过,如果无用,他只能当然做买卖赔了一次。
“走吧,咱们该会一会那些亡命徒了,那些人可是比王侍郎难对付啊……”吴悔用翠儿递过来的毛巾擦擦嘴后,大步的向着后院走去。
夜,流云镖局。
此时流云镖局单独的一处宅院中灯火通明,几十个家丁手持灯笼把那个奴隶罪犯围在中央,而宅院的房间内也赫然是李侍郎一家。
五十个奴隶此时像饿急了的野狼一般,把桌子上的饭菜吃得一点不剩,甚至有一大部分人的手里还在抓着空盘子狂舔着。
吴悔目光阴冷,与所有家丁下人一声不吭,安静的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罪犯。
“老子没吃饱,还有没有,有没有?你们是怎么招待我们的?拿吃的来,我们要吃肉……”
“吃肉……喝酒……吃肉……”所有的罪犯产生了一种共鸣,用手中的盘子敲打着桌面,气焰嚣张至极。
吴悔的面部肌肉抽搐几下,冷笑一声道:“二哥,把他们的手脚铁链都打开,其余人等都退到我身后。”
家丁们早就吓怕了,这少东家买回来的是一群什么人啊?所以在得到吴悔的命令后,他们二话不说,快速的躲在了少东家的身后。
海武磨拳擦掌,从马总管手中抢过钥匙后,狞笑的喊道:“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谁再乱喊乱叫,老子不给他开锁。”
“啊,给咱们开锁啦,开锁啦,太好啦……”罪犯们都欢呼起来,似乎忘记了海武不让他们说话一样,同时把双手举高,等着海武开锁。
“妈的,还不闭嘴吗?再不闭嘴信不信老子把钥匙弄断?让你们带一辈子铁链过日子?”海武“砰”的一下就跳上了桌子,眼睛之中带着浓烈的杀意。
“呃,我们闭嘴就是了……”所有罪犯都乖乖的把嘴闭上了。
“哼,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五十人排成一条长龙,高举着双手,一步一步的向海武身边走过来。
吴悔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与此同时,所有的家丁下人,包括房间内的李侍郎一家也看着这一幕。
第一个人走了过来,这人身高足有一米八,满脸的落腮胡子,骨骼粗壮,嘴里带着一丝丝诡异的笑容。
“咔”的一声,锁链被打开,大汉摇晃了一下手脚,轻哼一声道:“谢了,饭也吃了,锁也开了,那我就告辞了。”
“呃……”所有的下人和家丁们都楞住了,这人开了锁就要走啊?
其它的犯人欢呼起来:“朱老六,咱们江南见啊,哈哈哈……”
“告辞。”朱老六似乎根本没把吴府的主人看在眼里,双手一抱拳后,‘腾’的一下就跳到了房顶。
“呵,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这个主人不存在吗?”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吴悔终于说话了,他不紧不慢的抬起头看了那个朱老六一眼后,继续说道:“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马上下来。”
“呸。”朱老六站在房顶上并没有着急逃跑,而是对着吴悔的方向吐了一口道:“你这白皮娃娃真不识好歹,老子纵横江湖,想走想留是老子的自由,虽然你买下了我,但别想我感激你,没他娘的打劫你全家,就是老子的仁慈了,还他妈的威胁老子?”说完后,这朱老六脚尖一点,整个身体再次腾空而起,向着远处掠去。
吴悔凶光一现,原地根本未动,只是伸出手对着朱老六的方向大喝一声道:“滚下来。”
“呼”的一声,朱老六只感觉身体一沉,紧接着就不由控制的在空中摔了下来。
“砰”的一声,朱老六实打实的砸在了地面上,并且口吐鲜血。
“给机会不珍惜,死。”吴悔一甩手,突然闪现出一道白光射了出来,那白光犹如剑气一般,快速而又凌厉的对着朱老六当空斩下。
所有人看到白光后,只感觉眼睛一花,下一秒睁开眼睛看向朱老六时,却同时惊叫起来。
因为那个朱老六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很惨,是被那白光一分两半的,鲜血在夜色的映照下,热气腾腾,腥臭之味布满整个宅院。
“啊啊啊啊啊……”李侍郎的房间内的女人们尖叫起来,吴悔身后的家丁们更是吓得全身颤抖着。
自始至终都没有迈出脚步的吴悔面色阴冷,看了海武一眼道:“继续开锁。”
“嘘!~”所有的罪犯都吸了一口凉气,这少年的功夫如此高深,出手如此狠辣,看来想逃跑是不可能的了。
第二个走过来的是一个小瘦子,年纪也就二十多岁,他一边点头,一边对着海武道谢,道:“谢谢,谢谢,你们都是好人,俺绝不会跑,为什么要跑呢?”
“滚一边去,下一个。”海武一脚就把那小瘦子踹出了几米远,而那小瘦子也不生气,依旧眉开眼笑的点着头哈着腰。
接二连三的,没几分钟后,四十九人就被打开了手脚铁链。
这四十九人可能被吴悔惊人的功夫震慑住了,所以也学得乖了下来,虽然没有立即逃跑,但一个个的眼睛也在乱转,并且私下里偷偷的打着手势。
吴悔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只不过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制止,依旧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一时间整个宅院内突然安静得只有了呼吸声。
“韩明,一会看我手势,我手势一下,咱们同时分开跑,我就不信他能把我们全都抓回来。”暂短的安静过后,人群里出现了细微的商量之声。
“还是先不要逃了吧?看看他想干什么再说……”韩明看着吴悔的方向摇了摇头,显然他不想死,也很聪明。
“哼,你不走,我们走……”这个说话之人冷哼一声之后,突然间挥了一下手,道:“兄弟们逃命啊……”
“唰唰唰”十几道人影跳上了高空,向着不同的方向逃脱。
“十三个?”吴悔暴喝一声:“既然想死,那就别怪我无情。”说完后,只见他全身气劲一荡,两只手像出现千般幻影一般,连续着着那十三道身影劈了下去。
“噗噗噗……”
十三道气劲打出之后,那十三个向着不同方向逃跑的罪犯突然身体一顿,整个身体像被充气了一般的鼓胀起来。
“啊……我不想死啊……”
“砰,砰,砰……”随着那十三人惊恐的嚎叫过后,天空中像打了闷雷一般,连续响起了十三声暴炸的声音。
无数的肢体碎块夹杂着淋漓的鲜血从天空中洒落下来,白雪过后的宅院中像中下了血水一般,除了红色还是红色……
“扑嗵……扑嗵……”十几个家丁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立马昏了过去,就连马总管都两眼一翻,栽倒在人群之中。
房间内的李侍郎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全身瑟瑟发抖,他那六个儿子晕倒四个,而四个女儿更是吓得人事不知……
没有逃跑的罪犯们此时张着嘴巴一动不动,虽然他们没有被吓晕,但心脏也是急剧的跳动着,双腿也在颤抖着,同时也在暗自庆幸着。
“妈的,谁还想跑?”海武的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拔出腰刀怒喝道:“他奶奶的,知恩不图报?咱们东家把你们赎了出来,连招呼都不打就跑?当咱们是大善人吗?他奶奶的,还有没有要跑的啦,要跑的赶紧跑,老子还没开杀呢……”
“大爷啊……我们不跑啊,我们不跑啊……”听到海武的叫嚣之后,余下的罪犯除了有一人没跪下之外,其余人全都跪了下去。
吴悔冷笑的看了一眼那个没跪下去的人,这人正是那个后天绝顶高手,他从开始到现在,即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依旧麻木着。
“都起来吧,马总管,把银子抬上来。”吴悔一挥手,已经被家丁弄醒的马总管就马上带着家丁抬过来一箱白花花的银子。
“哗”的一下,所有罪犯的眼睛全都亮了起来,只不过他们只偷偷的看了几眼后,就知趣的安静下来。
吴悔没有理会罪犯们的心里所想,轻声一笑道:“我府上现在缺少护院,本打算购买一些普通的武者的,可是我看到你们这些人后,却被你们的气息吸引了。”
“没错,就是气息,你们的身上存在着一种血腥杀气,而我要的就是你们这种血腥味。”
“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罪犯,也不是奴隶,只是我流云镖局的护院,每人每月十两纹银,包吃住。当然,我也会把我的内功心法慢慢传授你们,让你们修练,在我流云镖局没有上下之分,你们可以叫我东家。”吴悔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所有人的面部表情,在他宠大的神识笼罩下,甚至他隐隐约约的能感知每个人的心里波动。
“内功心法?”
也许十两纹银不算什么,当不当奴隶也不算什么,可是听到内功心法四个字时,却让他们极度震惊起来。
刚才那血腥的一幕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啊,这少年的功夫,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就算是先天至强,会有他强吗?应该没有吧?翻手之间,连续十三人立时毙命,甚至他连动都没动,这种功夫已经出神入化了,成神仙了啊。
“我等愿为东家效犬马之劳,谢东家收留我们,谢东家。”剩下的三十六人再次齐唰唰的跪了下去,就连那个一直麻木着的后天高手都跪了下去,并且他的眼神之中出现一抹期待与兴奋。
“都起来吧,帮着下人们把院子打扫干净后,马上到马总管那里登记备册。”吴悔一甩袖子,转身就向前厅走去,并且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马总管,连夜为他们丈量过冬衣物,明天按个人喜好订制皮甲刀具。”
夜已深,忙碌了半个晚上的流云镖局也随之安静下来,此时除了吴悔的书房还有一丝光亮外,其它宅院都是漆黑一片。
吴悔手里拿着一份名单,三十六个罪犯的名单。
“那个后天高手原来叫龙云飞。”吴悔提起笔在那‘龙云飞’三个字后面标注了四个小字“护院头领”后,径自的吹灯而走,踏着厚厚的积雪,独自一人一步一步向后宅走去。
吴悔知道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也知道三十六人之中肯定还会有人想逃跑,所以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全收拢人心,牢牢把三十六人控制。
除了利益与暴力之外,还需要‘德行’。
没错,要想完全把这三十六人训服,就得让他们‘感恩带德’才行。
整个流云镖局内很安静,吴悔每一脚踩下去的时候,雪地上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大片的雪花从天空飘落,只不过当那些雪花即将落在吴悔身上时,却被一股莫名的气流震得消失不见。
走过一条条长廊之后,吴悔终于来到了三十六个罪犯居住的宅院内。
按正常逻辑推断,三十六个大男人齐聚一堂,夜晚时肯定会有鼾声,可是这宅院的房间内却异常安静,甚至比那些普通的下人房间还要安静。
“呵,看来都没有睡啊。”吴悔轻笑一声,直接推门而入。
“呼~~”一股热浪袭来,整个房间中除了有南北两铺火坑之外,还有六个碳炉,此时那六个碳炉内的火碳正烧得滋滋直响,而两铺火坑上的三十六人也都从坑上跳了下来,目光紧紧的盯着刚刚走进来的吴悔,齐声喊道:“东家。”
“嗯。”吴悔笑着点点头后,轻轻将房门关闭,道:“大家都不必拘禁,都回坑上吧,我坐坐就走。”
三十六人疑惑的看着吴悔,不知道这个东家想干什么。
吴悔看着他们并没有回到坑上时,摇了摇头道:“咱们都是练武出身,大男人不必婆婆妈妈,我说让你们上坑就上坑。”
“哦……”三十六个人小心奕奕的上了坑,用被子把身体裹住。
吴悔坐到了一个碳炉前拿起一块木炭放了进去,顿时那碳炉内的火势更旺了起来。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吴悔的一举一动。
“今天晚上你们先将就一下,明天暂新的棉服就做出来了,还有各自的皮甲刀具,既然你们来了我吴府,那我们从今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提出来,我这个人没有太多讲究,也讨厌那些凡俗礼节。”吴悔试图与这些人拉近一些,所以说话的时候,不紧不慢,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看着三十六人依旧没有人说话后,吴悔无奈的笑了笑道:“你们是不是在想我到底干什么来了?为什么这东家半夜不睡觉,找咱们这些臭男人扯什么屁呀,他想干什么呀?是不是?”
“呵呵……呵呵……”听到吴悔那轻松的话语后,不少人都跟着笑了起来,确如吴悔所说,此时他们真是那么想的。
“嗯。”吴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实呢,我知道还有不少人的心里想要跑,也知道都各自有各自的打算,今天我以暴力威胁的手段虽然暂时把你们的人留了下来,但心却没有留下,就算我用我的内功心法,以及诸多礼遇,但仍旧有人想要走,想要自由,是不是?”
“呃……”所有人都是一怔,马上收起了刚刚露出的笑容。
“其实你们想走,想要自由是人之常情,必竟你们在监牢中关得太久了,都渴望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以前也在监牢中呆过,知道铁窗中的滋味。”吴悔酸涩一笑,因为他想起了前一世的自已。
“东家这么年轻,也进过监牢?”其中一个问了出来。
“是啊,很小的时候,就被那个大户人家关在牢房中,虽然后来逃了出来,但想起监牢中的日子,确实不是个滋味……”吴悔撒谎道。
听到吴悔的话后,不少人惊叹起来:“原来东家小时候也是个苦命的人啊?并不是少爷啊?”
“是啊,我哪里是什么少爷,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虽然我现在有了钱财,有了实力,但是我对穷苦之人却从来没有看不起,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明天可以问一问府内的下人丫头们,你问他们,我待他们怎么样?”
“东家,不用问了,登记备册的时候,他们都在夸你呢,说你是好人,从来没有拿他们当下人看……”
吴悔淡淡一笑:“能在千百万人之中聚到一起,共同生活,难道不是一场缘分吗?”
“是啊,还真是啊……”这些个罪犯大老粗,平时的时候,哪里能想到什么缘分不缘分的?可是经过吴悔这么一提醒,不少人确实出现了一种感悟。
“其实我今夜前来,还有一件事要通知你们。”
“什么事?”所有人都凝视着吴悔。
吴悔轻轻一笑:“也许你们没入狱之前,还有亲人、妻儿,也许还有一些恩怨情仇,而你们想要逃跑也无非是想回去看一眼亲人妻儿,想去寻仇或是报恩罢了。”
“呼~~”听到吴悔提起亲人妻儿,大部分人的眼睛都红了起来,有几个甚至喘起了粗气,静静的等着吴悔继续说下去。
“这样吧,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明天我会给你们分人发一百两银子,你们可以回去探亲,但却不可以去寻仇。”
“什么?”二十几个人都跳下了坑,全身颤粟的看着吴悔。
“是的,我放你们回去,而且如果你们家中有妻儿亲人的话,还可以带回来,我在开春之后,会在长安城外购买一处农庄,你们的亲人妻儿可以住进农庄,替我耕地种田。”
“你不怕我们不回来吗?”其中一人轻声问道。
吴悔摇头一笑:“我以德报怨,如果你们之中有背信弃义之人,我就算今天把你们留住,但明天呢?后天呢?想走的早晚会走,留也留不住。”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去寻仇呢?”又有一人问了起来。
“寻仇何必急于一时?”吴悔看了那人一眼,继续说道:“从今往后,只要你们潜心修练我的内功心法,日后还愁不能痛痛快快的手刃仇人吗?”
“东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几乎所有人都激动起来,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吴悔的承诺。
吴悔轻笑一声,脱口说道:“以前我看过一部电……一部书,那书中有一个老头的嘴里就总喊着‘以德服人’四个字,我用暴力只能屈服你们的人,只有用‘德行’才能屈服你们的心。如果明天你们走了之后,没有一个人回来,我顶多损失万八千两银子嘛,没什么大不了的,钱财乃身外之物,千金难买人心啊。”
吴悔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站了起来,扫视了所有人一圈后,突然笑道:“实话不瞒各位,我流云镖局刚刚开业两天而已,但是我在开业第一天就赚了四十万两银子,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流云镖局前途一片光明,当然,我也相信各位都是聪明人,聪明人都会做出自已正确的选择。”
“言尽于此,各位早点休息吧,明天有回去探亲的,自已去马总管那里支取银子,不过我希望那些想回来的人都快些回来,能把亲人带来的就带过来,不能带过来的,也要好生安顿,至少让他们知道你是平安的。”吴悔微微一笑,大步的向外走去。
“东家……”
“扑嗵”一声,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东家放心,我们肯定回来,能在东家身边做事,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份,谢东家。”
“谢东家。”所有人都对着吴悔磕了一个头。
“睡觉吧,今天晚上好好睡个觉,就不要想着逃跑的事儿啦,哈哈。”吴悔大笑的走了出去,而那些罪犯也跟着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吴悔虽然背对着那些罪犯,但他却清晰的感应到他们的那种喜悦和感激之情,只那么一瞬间,吴悔的心境突然出现一种朦胧的豁达之意,就连那三颗金丹的运转速度都比正常练功时快上几倍不止。
“这是什么感觉?念头通达吗?难道要出现胎息吗?”吴悔感应到四周的天地灵气疯狂的涌进自已的身体,全身的穴窍与经脉像活了一般,不断的呼吸起来。
“唔~~”吴悔站在宅院中张开双臂,享受的闭上双眼,这一刻,他的念头不但通畅,就连修为都急速攀升,三枚金丹其中的一颗更是将那层茧一样的金壳脱落下来。
“砰,砰,砰。”那枚金丹像心脏一样,竟然出现了轻微的跳动。
“以德服人,没想到我不是以杀伐感应天道,也不是以与女人上床感应天道,而是以善,以德,以心境的豁达感应了天道,从而出现了胎息,只不过却出现一个,另外两个好像还没有跳动的迹像。”
大约盏茶的时间过后,金丹运行的速度慢慢减了下来,天地灵气也渐渐停止,所有的穴窍与经脉像泡了一次热水澡一样,让他感觉无比的舒畅。最重要的是他的神识发出了巨大的变化。
以前的神识只是感应周围的一切,而现在的神识却融入了周围的一切。
没错,就是融入,他感觉自已变成了雪花,自已变成了寒风飘荡在天地之间,那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融入了天地之中一样。
“这就是‘道’吧?”吴悔的嘴角出现一抹微笑,很灿烂的微笑。
“唔……”轻轻的呻吟一声,整个身体突然一放松,他再次回归到原来的模样,笑道:“该去见见李侍郎了,他在外面冻了一个时辰了吧?呵。”
流云镖局的长廊之内,身体已经挂上了一层薄薄冰霜的李侍郎此时正跪在吴悔的脚下。
“东家,老奴有话要说。”这李侍郎与吴悔见第一面的时候,还自称老夫,但现在却称老奴,很显然,短短这几个时辰内,他心里已经对自已今后的人生做了决断。
“说。”吴悔并没有让李侍郎站起来,这老头不识好歹,且看他到底想说什么再说。
“老奴全家性命系东家所救,故此,老奴全家希望日后留在吴府,为东家效命,从今以后,老奴安份做奴,绝不敢有半点违背东家之心。”李侍郎诚恳的说道。
“嗯,还有呢?等我这么长时间,不只是说一些效命的话吧?”吴悔冷着脸问道。
“是是是。”李侍郎此时哪敢有半点他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这全家老少除了老夫有些墨水之外,其它人等留在吴府也只会吃白饭,任何人都不会养一群像我们这样一群人的。所以老奴现在就把全家用性命保存下来的积蓄双手奉上,以求东家慈悲,留我全家在吴府。”
“哦?”吴悔眉毛一掀,摆了摆手道:“你那点钱还是自已留着吧,本少爷不缺钱财,也不喜欢钱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