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段青河的请求
“不,不是这样的。”李侍郎一听吴悔当即拒绝,马上慌了起来,连连摇手道:“东家也知道,老奴是贪污才遭难的,如果贪的少,怎么会遭如此大难?实话不瞒东家,老奴这些年贪的至少百万两不止,虽然抄家的时候,被收缴近七十万两,但老奴至少还有三十万两银子藏在别处。”
“三十万两?”吴悔一惊,三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虽然这乱世物价上涨,但如果谁有三十万两银子,至少全家几辈子不愁吃穿。
“是是是,整整三十万两,老奴愿将银子送给东家,只求东家留我全家在吴府。”李侍郎跪在地上,牙齿都打着颤,嘴唇冻得发紫。
“银子的事儿,先不急。”虽然这李侍郎双手奉上三十万两白银,但吴悔却依旧没有动心,他摆了摆手后,继续说道:“你既然是朝廷之人,是否与李渊熟悉?”
“嗯?”李侍郎一楞,他不明白吴悔为何如此发问,但还是如实的回答道:“李丞相与老奴相识,只不过虽同朝为官,但却系两党,而且他的长子李建民多次戏耍小女,所以我们彼此有分歧。”
“有分歧?”吴悔张了张嘴,本以为救下这老头后,让他进入李渊或李建民的慕僚之中,日后发生‘那些事儿’的时候,也好有个内应,可是没想到,这老头竟然和李建民他们有分歧,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东家,怎么了?”李侍郎不明白的问道。
吴悔叹息一声:“没怎么,算了,你们先留下来吧,开春之后,我要购买几处农庄,到时候交给你管理吧,而且我也打算在全国范围内开‘米铺’,不知道你这个有才学之人能不能胜任?”
“能,当然能,东家有所不知,老奴虽是官员,但也经营有自已的生意,长安城外的‘李府农庄’就是我的,每年租给农户的粮田上千倾,税钱的收入就上万两银子。不过……现在被朝廷收了回去……”李侍郎苦涩一笑,显然他有诸多不甘。
“哈哈,那好吧,看来你也并不是没有用处吗?嗯,你站起来吧,你的儿女也不必做什么下人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全家就给我策划在全国范围内开米铺之事,力争开春之后,形成一定规模,费用你就先垫上吧。”
“谢东家,只是……”李侍郎一边站起来一边看了吴悔一眼后,继续小声说道:“只是,到时候希望东家能派些人马保护我们。”
“这个你自然放心就是了,现在你们是我的人,谁敢动你们,就是与本少爷过不去,好了,回去睡觉吧。”吴悔挥了挥手之后,快速的返回了房间,要知道他可是一直和李侍郎在外面呢。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农历的九月二十五,距离上次购买奴隶护院之事,已过去了十几天。
此时流云镖局的练武大厅之内,二十几个彪形大汉正刀枪棍棒的比划着,这二十几人正是那些吴悔购买回来的罪犯。
当然,这二十几个罪犯也都在第二天回去探亲了,只不过他们回来的早一些罢了。
“东家,这‘九阳神功’果然是神功,才短短十几天,我的内劲更精纯了。”说话之人正是龙云飞,现在是流云镖局的护院头领,他并没有像其它人一样回去探亲,而是在第二天就开始向吴悔学习‘九阳神功’。当然,他并不知道东家所传给他们的‘九阳神功’就是魔门的天极秘典‘魔体’一书。
没错,所谓的‘九阳神功’就是‘魔体’。只不过吴悔却只是传给了龙云飞等人前两篇的‘春和夏’而已。必竟前两篇都是讲述怎么修练真气的法门,到了第三篇‘秋’的时候,才真正进入凝气期,所以吴悔并没有传给他们凝气的法决。
吴悔笑着点了点头:“嗯,九阳神功共有九篇,如果你们把前两篇都完全掌握后,我再教给你们第三篇,只要你们修练到第三篇的时候,任督二脉必通,至少是先天强者。”
“先天强者?”二十几个护院的眼睛都放出了兴奋的精光,整个中原才有多少先天强者啊?
“东家,你修练到了第几重啊?”龙云飞两眼放光道。
“第四重而已。”吴悔回答道。
“嘶……”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第四重就这么强,那到了第九重的时候该有多强?
“好了,大家继续修练吧,外面有客人来了。”吴悔轻轻一笑,转身就向前院的正厅走去,因此他的神识感应到了有熟人来访。
流云镖局正厅之人此时正坐着一人,而且这人正是‘天雄帮’二当家段青河。
“哈哈哈,段二当家的腿好了?今日怎么想起来到我流云镖局坐客?难道又有买卖要做?”吴悔人虽未至,但浑厚的声音却传了进来。
“吴公子说笑了,段某有礼了。”段青河马上站了起来,对着走进正厅的吴悔鞠了一躬道。
“段二当家请坐。”吴悔伸出手微微示意之后,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
“段二当家今日到我吴府有什么事吗?我这些天可是一直在担着心那,害怕你天雄帮大当家再派几万人马把我这小小的流云镖局踏平呢……”吴悔话中有话,轻笑了一声后,目光烔烔的盯着段青河。
段青河一楞,再次站起来尴尬道:“吴公子说笑,说笑,今日前来,我是专诚向吴公子赔罪道谢的。”
“哦?”吴悔双眼一咪,皮笑肉不笑,道:“我黑了你天雄帮四十万两银子,你们的大当家能咽得下那口气?而且你还专诚赔罪?赔什么罪?”
“冒犯吴公子之罪,而且我今日代表的并不是天雄帮,只是我自已.”段青河虽然长得一脸奸样,但态度良好,语气诚恳。
“嗯,怪不得你连一个随扈都没带。”吴悔暗自点了点头,这段青河的双腿刚刚好,就来到府上赔罪,而且不带一个手下随从,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吴公子,今日虽为赔罪而来,但还有一事求之于您。”段青河并没有卖什么关子,与十几天前一样,心思敏捷的他,知道在吴悔面前耍什么手段都是白费心机,所以很干脆的继续说道:“我天雄帮大当家虽未下令铲除你流云镖局,但十几天前所发生之事,他却对我产生了芥蒂,最近一次开‘帮会’的时候,大当家并没有通知于我,当然,我虽坐镇长安城,但洛阳方面也是有眼线的,没想到大当家他竟然想换掉我这个二当家,将京都以北的所有买卖交给别人。”
“这好像和我没有关系吧?”吴悔突然打断道。
“吴公子听我说。”段青河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大当家武功深不可测,三十岁时得高人指点后,就已是先天高手,实话不瞒吴公子,连我都无法在大当家手中走上十招,而且大当家此人手段毒辣,能控制整个中原第一黑道,可想而知他身边有多少暗棋。我虽名义是上二当家,但他却一直不相信我,在我身边安插多个奸系。”
听到段青河滔滔不绝的叙说,吴悔再次摇头道:“这些也和我没有关系,段二当家有什么话,就一次性说出来吧。”
“嗯。”段青河点了点头:“吴公子黑了我四十万两银子,这银子可并不是我的,而是即将送往洛阳总舵的,而且大当家与当年的燕开山有私仇,虽然不知道你与那燕开山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肯定有些关连吧?这两两相加,大当家现在与您势同水火,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将我替换下来后,他就要开始对付你流云镖局。所以今日我虽是赔罪,但也有请求。”
“请求吴公子助我一臂之力,将京都以北的黑道生意完全稳固下来,请求吴公子助我除掉大当家安插在我身边的高手暗棋,只要吴公子出手助我之后,青河必将择木而栖,投靠吴公子靡下,愿做吴公子手下无名一卒。”
“哦?”吴悔眉头一挑,‘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大业十一年,农历九月三十日,流云镖局。
银装素裹的深宅大院内,虽然天寒地冻,但今日一大早,整个吴府的上下人等都全都聚集在前宅的院子之中。
前些时日,李世民捎来了书信,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是吴悔不但不需要帮助,还双手奉上二十万两银子让李世民扩充军晌。而这些天那些回家探亲的罪犯也渐渐归来,除了还有四个路途稍远的没有归位外,其余三十二人已经完全适应了吴府护卫的角色。
三十二个护卫,李侍郎一家二十几口,包括整个吴府的下人家丁七十几人全部到场。
一百多人站在冰天雪地中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身披黑色裘皮,脖子上围着一只白色雪狐围脖的少东家吴悔。
“今日把大家叫出来,是因为我今天要出趟远门,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趁着还有时间,给大家简单说几句。”吴悔站在人群前面扫视了一眼后,继续说道:“我走之后,府内大小事宜,由二哥全权作主,马总管以及李管家(李侍郎)辅佐,龙首领等人要保全好府内所有人的安全。我出门的这段时间,大家不要出去惹事生非,如果别人惹到我们头上,也先要忍着等我回来。”
“新年快到了,元旦过后每人去帐房支十两银子买身新衣裳,多备一些年货。”
“没什么要说的了,散了吧。”吴悔说完后,转身就向着门外走去,海武和马总管以及李管家还有龙云天等人也马上跟了上去。
“三弟,如果有保镖的生意怎么办?”海武一边走一边问道。
“推掉,不接,或者以高额的保费把雇主吓走就行。”
“哦,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海武直到此时也不知道吴悔要去哪呢,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也说不准,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说话的同时,吴悔已走到门外早已备好的烈马面前。
“大家都回去吧,过两天大哥和铁虎他们也回来了,我的书房内有书信留给大哥,有些具体事宜还需要大哥操办。”吴悔对着众人一拱手,直接跃到马上,策马向城北方向急驰而去。
“海统领,东家这是去哪呀?”李侍郎满脸的疑惑道。
“我他妈的也不知道啊,哈哈,三弟走了,这个家就由我说了算了吧?老李,龙头领,走,咱哥仨去聚仙楼听曲去……”
“呃……”龙云天和李侍郎二人一楞,这海武也太不拿吴悔的话当回事儿了吧?人家刚一走,他就要带人出去听曲去?
“海统领,老夫我还有事要做,改天吧,改天……”李侍郎可知道吴悔的脾气,如果他吴悔知道自已与海武没事总去听曲,那吴悔还不得把他的皮扒下来呀,所以吓得连连摆手,一溜烟的向后院跑去。
“海统领,我也不能去了,东家可是叫咱保护府上,而且咱还要抓紧修练呢,您自已去吧。”龙云天嘿嘿一笑,与一脸无奈的马总管也返回了流云镖局。
“他娘的,老子不是现在能作主吗?怎么都不听老子的?老子没有威严吗?”海武滑稽的摸了摸自已的鼻子后,眨眨眼睛嘟囔道:“既然你们都不去,那老子去干什么?”
大约盏茶的时间过后,骑着马的吴悔已经来到了东城门处,汇合了在这里等待他的二十几个彪形大汉。
“周小涛见过公子。”
没错,这周小涛正是段青河的心腹之一,也是那日给吴悔运银子的护卫,而且这二十几人也全都是段青河增值的暗势力。
“嗯,他们午时才会到吗?”吴悔并没有下马,勒住马缰后目无表情的疑问道。
“是的,根据可靠探报,他们肯定会在午时到达东门。”周小涛回答道。
“好,那咱们就去指定地点等着吧。”
随着吴悔一声令下,二十几人策马狂奔而去……
长安城外三十里处有一酒馆,这酒馆就坐落在官路的一侧,前后都没有人家,而且开酒馆的还是一个女人,这女人三十多岁,风韵尤存,特别是她那一对‘大白兔’,高高耸立在前胸,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特别勾人。
酒馆只有两个伙计,虽然此时刚刚吃过早饭,但酒馆内的生意却异常红火,过路的客人似乎都不愿意早走一般,家长里短的聊着天,而那老板娘更是左右逢缘,不时的穿梭在客人中间说一起黄段子来挑逗那些过路客。
“公子,这酒馆的老板娘是大当家的人,名叫‘赵五娘’,别看她那一副勾人的样子,其实她也是个高手,是专门替大当家搜集情报的人员之一。”酒馆的角落里,吴悔等二十几人分成了几桌,装作不认识的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个三十多岁的老板娘。
“呵,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是一家黑店吧?”吴悔轻笑一声道。
“嗯,这两年兵慌马乱,赵五娘也不是什么善人,伤天害的勾当她没少干。”周小涛回答道。
“如果总舵来的人不进入酒馆怎么办?”吴悔担心的疑问道。
周小涛哧笑一声,瞥了一眼那赵五娘后,轻声道:“放心吧,总舵来的人在没有进入长安城前,肯定会到赵五娘这里了解情况的。”
“那赵五娘不认识你?”
“我没有和她接触过,但她知道我的名字,这女人阴得很。”
“嗯。”就在周小涛刚刚说完后,吴悔的耳朵一动,因为他听见了远处官道上响起了马蹄之声,十几匹枣红烈马转瞬即至,直接在酒馆前面停了下来。
“来了,叫兄弟们准备好,尽快解决战斗后,马上回城处理暗桩。”吴悔手势一下,所有人都把手按在了腰刀之上。
那个正在左右逢源的赵五娘无意中看到紧张兮兮的吴悔等人时,突然怔了一下,一缕精光转瞬即逝。
“哎哟,咱家今天的生意真是红火呢,外面又来人啦,各位慢慢吃着,我出去看看就回。”赵五娘腰肢一扭,用屁股撞了一下身边的客人后,扭扭搭搭的就走了出去。
此时门外来人正是天雄帮总舵派来的新任二当家一行人,并且这些人正有说有笑的下了马,准备进屋呢。
“咱们暴露了,赵五娘发现咱们了,准备动手,全部杀掉。”吴悔早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赵五娘的举动,以及她不动声响闪现出的精光,已经说明她产生了极大的戒备,很有可能会在外面通知来人逃脱。
“哈哈,五娘,你可想死我啦……”赵五娘一出来,那总舵来人之中走在最前面的就张开怀抱对着赵五娘抱了过去。
“三哥,快逃,有埋伏……”赵五娘顾不得多说,对着那三哥一推,细微的警示之声已经传了出去。
“哼,晚了。”酒馆内传出一声暴喝,二十几道身形同时跳了出来,将总舵之人团团围在中央。
“唰唰唰……”总舵之人似乎早有防备,快速的抽出腰刀,背靠背的团结在一处,目光阴冷的看着门内走出的吴悔与周小涛。
“是你?周小涛?帮主果然没有猜错,段青河看来是真想反啊……”这个说话的三哥,一脸的平静,而且并没有抽刀,冰冷的扫视了吴悔等人一眼后,冷哼道:“就凭你们二十几条野狗也想拦我田三?他段青河是不是也太看不起我田三了?”
周小涛知道此时有吴悔给他撑腰,如果放在平时,他哪里有胆子敢伏击总舵之人?只不过那日吴悔给他的震憾实在太大,他完全相信,今天根本不用自已出手,这些总舵之人就会毙命于此,所以他不屑的瞥了一眼田三道:“原来是田长老,我当是谁,不过我早就听说过田长老一心潜修,根本不爱权钱,怎么现在反到盯上了长安以北的财路?”
田三猛的上前一步,狞声道:“周小涛,你的胆子不小,今日我田三给你们一次机会,放下手中的武器,乖乖随我进城绑了段青河后,我兴许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等的死期。”
随着田三话音的落下,总舵来人中,突然又有两人向前一步,并且摘下了扣在脑袋上的帽子。
“啊?”只那第一刹那,周小涛等人全都惊得张起了嘴巴,甚至连赵五娘都是被这二人吓得一呆。
“呼~~”三股强悍的压力突然向周小涛和吴悔释放过去,周小涛一个踉跄,差一点吓得栽倒在地,全身瑟瑟发抖。
当然,这三股压力也是冲着吴悔压制过去的,只不过吴悔却根本没动,连眼皮都没动。
“大长老,二长老?你们……你们也来了?”周小涛脸色煞白,这两个走出的高手,正是天雄帮的两号神秘人物,大长老和二长老。周小涛在十年前的一次天雄帮大会上见过这二人,传闻之中,这大长老和二长老早就脱离了天雄帮,在江南享清福呢,可是今天他们却同时出现在长安城外?
三个先天高绝顶高手的同时出现,让周小涛一群伏击之人彻底的乱了阵脚,甚至有人开始出现了逃跑的念头。
一直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的吴悔,此时也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他早就发现了有三个强者的气息存在,只不过这三个气息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热身的开胃小菜罢了。
眉毛轻轻一掀,吴悔对着大长老三人哧笑道:“天雄帮手笔很大,不过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群即将进棺材的老流氓罢了……”
官道的酒馆旁,一场血腥撕杀一触即发,随着两个长老出现后,周小涛等人早已战意全无,呆呆的看着那田三以及两位长老。
“你就是流云镖局的总镖头吧?传闻你一招就将叛贼段青河制伏,不知可有此事?”大长老是个六十几岁的白发老者,只不过他的身子骨却比普通的老头硬郎十倍不止,背也不驼,腰也不弯,面色红润,甚至连一点皱纹都没有。
吴悔的话并没有激怒于他,甚至他此时战意正浓,大有与吴悔决一高下的态势。
吴悔咧开嘴灿烂一笑,摇了摇头道:“传闻哪有是真的?都是假的,故弄玄虚的,小子我这么年轻,只不过勉强刚刚达到先天高手的境界罢了,比起你们这些老大爷来,小子还差得远呢。”
“哼,油嘴滑舌,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几分能耐,敢伏击我天雄帮众?找死。”大长老身后的二长老突然冷哼一声,十指变为利爪,带起两道罡风,直接对着吴悔抓了过去。
所有人都没有动,二长老的动作太快了,快得只是令他们眼前一花,二长老就已经即将要抓到吴悔的面门之上。
“好强的罡风,这老头是横练外功出身吧?这十指如果抓在人的身体上,恐怕立时会被撕碎吧?”吴悔感觉劲气扑鼻,同时也暗叹这老头的功夫果然是先天至强,比那段青河至少强上几个层次不止。
“呵呵。”大长老此时满意的笑了起来,对着身边的田三说道:“老二的‘夺命鬼爪’又精进了啊,十几年没在江湖上走动了,就连这些小辈都能逼得我们出手了,看来江湖辈有人才出啊……”
大长老说话的同时,二长老的夺命鬼爪也像铁勾子一般,对着吴悔的脸上抓了下去。
吴悔眼睁睁的看着那十根手指一点一点在自已的瞳孔中变大时,突然间冷笑一声,大手一挥,怒喝道:“滚……”
“嗡!~”天地之间好似打了惊雷一般,吴悔的暴喝之声滚滚而响,震得在场之人摇摇欲坠,功夫弱一些的甚至抱着耳朵在地上嚎叫起来,就连大长老和田三都面色剧变。
“老二小心……”大长老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二长老的整个身体已经射了出去,并且胸口塌陷,口吐鲜血。
“二弟……”大长老‘嗖’的一下就射了过去,紧紧的搂住了二长老的身体。
“大……大……大哥,快逃,他是……修……修道……”二长老一口气没上来,话都没有说完就脖子一歪,气绝身亡。
“修道人?”大长老倒吸一口凉气,惊惧的的面孔下,双腿都打起了颤。
“大家快逃命……”几乎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大长老就做了绝断,惊呼一声之后,当先腾空而起。
“想走?给我滚下来。”吴悔冷笑连连,站在原地的身体突然一动,以讯雷这势直接上前一步,对着大长老顺势一抓。
“呼。”修道之人与先天高手相比,就是天和地的区别,况且现在的吴悔已经感应了天地之息,成就了‘胎息’,道的领域内更加精纯。
大长老像被磁铁吸住一般,手蹬脚刨的被吴悔直接吸了过来,踩在脚下,并且吴悔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那个一直未出鞘的魔血剑也被他甩了出去,正对着逃到了百米之外田三的后心之上。
与此同时,总舵其它人等也都开始逃窜,只不过反应过来的周小涛等人已经参加战斗,团团困住他们,撕杀正酣。
“噗”的一声,百米之外的田三当场被魔血剑穿了一个血窟窿,摇晃了两下后,直接倒地不起。
“回来。”吴悔手指轻轻一动,那个本已落地的魔血剑突然发出一阵嗡鸣之声,并且窜向高空,飞向了吴悔的手心。
总舵之人已经战意全无,眨眼之间,二长老和田三长老悉数毙命?那个少年还是人吗?所以他们在慌乱之下,接二连三被周小涛等人趁机杀害。
“周小涛,带人将酒馆内的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吴悔的脚尖一用力,大长老的丹田瞬间被废,一缕缕真气从四肢百骸中窜了出来,他的整个身体也急速的干瘪下去,生机一点一点的消散于天地之间。
“是,公子。”周小涛的嘴角挂着笑意,拎着腰刀就向着赵五娘杀了过去。
赵五娘此时脸都吓绿了,两条腿像灌了钻一样,不敢移动半分,生怕吴悔也把她穿个血窟窿一样。
“噗”的一声,楞神之际的她,被周小涛趁隙砍了一刀,一条臂膀直接被斩了下来。
“杀,杀,杀……”周小涛还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快意十足,他带来的其它人也是痛快得淋漓尽致,三分钟的时间都没到,总舵之人无一生还,全部命丧于此。
当然,周小涛的手下也死了二人,伤了几人,只不过那几个伤者顾不得疼痛,再次冲进了酒馆之中,见人就杀。
酒馆内的普通客人哪里会是这些血腥屠夫的对手?盏茶时间未到,周小涛就拎着失血过多,脸色惨白的赵五娘走了过来:“公子,全都杀了,这恶毒的娘们儿怎么办?”
“怎么办?”吴悔冷笑了一声:“女人不论在任何年代都是祸水,一并杀了。”
“是。”周小涛二话不说,对着惊恐至极的赵五娘斩下了屠刀。
“噗~”斗大的人头滚滚而落,赵五娘死不瞑目的横尸当场。
“把尸体全部抬进酒馆烧掉,现在午时已过,我们速速回城。”
“是。”齐声高昂,周小涛带来的人激动不已,此时他们对吴悔的命令绝无半点违背之意。
几十坛烈酒被砸碎,几十具尸体被横放在酒馆之中,周小涛点然火把,对着身边一个手下命令道:“小陶子,去把田三的面皮割下来,制成人皮面具,待会还有大用处。”
小陶子是一个瘦小武士,本来吴悔都没注意过他,可是当周小涛命令下达后,他却手脚麻利的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弯刀,那弯刀与手术刀差不多,锋利的刀锋上反射着凛凛寒光,只见他蹲在田三面前,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一张完整的人皮割了下来。
“嘶……”看到这一幕的吴悔,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小陶子割人皮的功夫也太精了吧?就那么几刀下去,一张完整的人皮就下来了?
看到吴悔惊讶,周小涛笑了笑道:“小陶子的功夫是祖传的,祖辈就是做人皮面具出身的,那张人皮经过他简单的处理之后,马上就会变成一具人皮面具,贴在脸上与田三一模一样,小陶子可是咱们的人才啊……”
“嗯,的确是人才,小陶子,有时间多帮我弄几张人皮面具下来,我留着有用处。”吴悔淡淡的吩咐道。
“公子要几张,咱就给弄几张,一切都听公子的。”小陶子眉开眼笑道。
“嗯,放火。”吴悔笑着点了点头后,周小涛的火把直接扔进了酒馆之中。
“呼!~”火把遇到高浓度烈酒后,‘腾’的一下就全面燃烧起来,顿时整个酒馆浓烟滚滚,热浪扑鼻。
望着升起几丈高的火苗,吴悔等人并没有急着走,所有人都站在了吴悔身后,等着吴悔下达返城的命令。
“今日之事,我希望你们都烂在肚子里面,尤其我是修道者的身份,如果被其它人知道我的身份,我不管是谁透露出去的,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命,知道吗?”吴悔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把身后的周小涛等人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公子放心,除了我们十八人外,如有第十九人知道,小涛我自已了断自已。”周小涛一鞠躬,继续冷声道:“其它人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如有第十九人知道此事,我们定会自已了断。”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回答起来。
“嗯,至于二当家那里,有机会我自会告诉他我的修道身份,你们也不必多嘴,从今天开始,你们二当家会带着你们这些核心人员住进我吴府,而你们的身份也随之改变,不再是天雄帮众,而是流云镖局的镖师,知道吗?”
“是,谨尊公子号令。”周小涛等人突然间同时单膝跪了下去,这一刻他们已经完全归顺于吴悔,甚至连他们的二当家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走,回城处理暗桩,想必京城以北那些‘大当家’的暗桩此时已经等在城内伺机而动了吧?”吴悔身体一跃,直接跃在马上,带着周小涛等十八人快速向城内返去。
长安城,天雄帮分舵。
段青河坐在大厅的主位之上目不斜视,他的两侧分别坐着八人,而整个殿外则是层层护卫的天雄帮高手,此时整个殿上气息凝重,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全都静静的等待着总舵之人的到来。
段青河此时虽然保持着冷静的态势,但双手的手心之中却早已出现了大量的汗水,因为今天是决定生死存亡的日子,而这大殿之中更是危机重重,有很多个大当家安插在自已身边的暗桩,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是谁。
只不过,所有的一切,都即将见分晓,只要吴悔他们能伏击成功,那从今往后,京城以北的黑道生意,将会成为铁板一块,牢牢控制在他自已的手中。
“报……”殿外一道声音从传了过来,整个大殿上顿时出现了轻微的骚动,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外面跑进来的传令兵。
“报……”传令兵的出现,让整个天雄帮长安分舵的大殿上出现了轻微的骚动,每个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门外。
“报。”传令兵跑到大殿后,单膝一跪,抱拳道:“二当家,洛阳总舵的田三长老已经到了,就在门外。”
“嗯。”段青河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既然田三能出现门外,就已经说明吴悔等人的伏击成功了。
“各位随我去迎接田三长老。”段青河大手一挥,身后六七个嫡系护卫立马跟了上去,而坐在大殿上的十六人也都站起来向外走去。只不过这些人之中有一大部分却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此时分舵门外的吴悔已经换上了人皮面具,就连周小涛等人也都是每人掏出一张陌生的面孔带了上去。
“哈哈哈,青河老弟,怎么能让您亲自相迎呢?”吴悔特意装扮起田三的声音,其刻画的程度入木三分,与田三一模一样。
“田长老远道而来,快快里面有请。”段青河美滋滋的与吴悔一握手,二人更是彼此心有灵犀的互相捏了一下。
“哈哈,请。”吴悔也不客气,哈哈一笑就当先向大殿走去,其余人等都跟在他们身后。
各路人马纷纷就坐,二当家段青河与田三居中,两侧依旧是十六个各香堂的堂主。
吴悔落坐后,扫了一眼其它的十六人后,微笑道:“青河老弟,想必你也收到了消息,今日我奉帮主之命,前来与您交接,唉,帮主也是对你青睐有佳啊,回总舵享清福,真是一件快事啊……”
“与我交接?交什么接?我怎么不知道?”本来正在喝着茶水的段青河一楞,当即脸色就冷了下来。
“嗯?”吴悔双眼一咪,冷声笑道:“青河老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你还是乖乖把京城以北的往来帐本交接给我,可千万别伤了和气。”
“伤了和气?”段青河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田长老,您是不是在说笑?就凭你这不到二十号的人马,就想封了我今后的财路?当咱们兄弟都是好欺负的吗?”
“怎么?你想造反不成?这可是帮主的意思。”吴悔的脸色冷了下来,既然是演戏,就要演得像一些才行。
“造反?哼。”段青河冷哼一声:“造反又怎么了?”
“哗”的一下,当段青河的话音一落,整个大殿的后堂与前门处突然涌进数百名劲装大汉,这些大汉个个手持腰刀,凶相毕露,随时等着段青河的一声令下。
与此同时,十六位堂主也都站了起来,似乎他们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发生一样,只那么几秒钟后,他们竟然分成了两伙,一伙站在了段青河的身后,而另一伙则保持原地不动。
“二当家,你想干什么?这可是田长老,你不要命了吗?”其中的一个堂主厉喝道。
段青河嘿嘿冷笑一声,看着那个堂主道:“林老五,戏都演到这份上了,你还在装是吗?来人,给我拿下。”
“哼,不知死活,你当我林老五是傻子吗?”林老五根本连动都没动,随着他话音的落下,殿外密密麻麻的围过来近百人。
“嘘……”段青河倒吸一口冷气,怒喝道:“你们想造反不成?”
“错错错……”段青河的身后传来一声奸笑。
段青河的手一抖,刚要回头看过去时,本来已经站到他身后的堂主,突然间用刀无声无息的架在了段青河的鼻子上。
“刘安?你……你敢背叛老子?”段青河脸色气得通红,一幅要吃人的样子。
“二当家,还是先叫你的人放下武器吧……”刘安抿着嘴笑道。
吴悔一直冷笑的看着这一幕,此时迷底已经完全揭开,段青河果然是势衰力薄,十六个堂主之中,竟然只有六个效忠于他,其余堂主却已经都站在了自已身后。
当然,大殿内的几百护卫看样子也是段青河的忠诚心腹。
“对不起二当家,我们都是大当家的人。”一个堂主说完后,又对着吴悔抱了抱拳道:“田长老,事以至此,您看该如何处置二当家?”
“把他交给我吧。”吴悔灿烂的笑了笑之后,直接从刘安的手中把架在段青河的腰刀接了过来。
此时那些暗桩都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完全不知道这是段青河与吴悔导演的一场好戏。
“老段,你这人缘,真他娘的差,怎么混的?”吴悔与段青河面对面,脸都快贴到了一起。
段青河苦涩一笑:“利益呗,都是为了钱啊,大当家十年前就不信我了……”
“呃……”所有人此时都傻了,这两人怎么像朋友一样,还能用轻松的语气聊着天?怎么回事?
“田长老,你……”林老五一惊,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噗哧,噗哧,噗哧……”就在林老五刚刚警觉的时候,他身后已经有一柄钢刀刺穿了胸膛,而其它堂主亦是如此,周小涛等人毫无征兆的对着身边的各个堂主下了黑手。
“啊!~”整个大殿惊呼四起,反应过来的暗桩与没死的堂主们怪叫连连,立时陷入混战之中。
“吴公子,接下来就不用你管了,我要亲手宰了刘安。”段青河知道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所以原地一跳,带着身边的护卫直接冲进了战圈,并且其中的一个护卫吹起了哨子。
哨声一响,整个天雄帮分舵的房顶四周突然冒出数百名手持弓驽的射手,这些射手嘴里挂着狞笑,没有任何表情的对着那些反叛者就是一通乱射。
“一个都别放过,给老子杀。”段青河像疯了一样,他这个先天高手,犹如虎入羊群一般,满脸的狰狞,满身的鲜血……
如果此时真的田三在场的话,兴许可能还有机会带着人马与段青河一战,可是必竟真的田三已死,敌人之中更是连一个先天高手都没有,所以短短数分钟过后,整个天雄帮分舵已经血流成河,成堆的尸体像堆垃圾一样被堆在了院子之中。
“二当家,所有暗桩堂主已经铲除,他们带来的护卫也悉数毙命,咱们成功了,成功了啊……”周小涛等人兴奋得互相拥抱起来。
吴悔站在殿前抱着双臂,冷静的看着这胜利的一幕,此时他像一个世外高人一般,雪白的狐狸围脖,映衬着他那无语伦比的上位者气息。
“东家,段青河多谢东家救命之恩,从今日起,青河愿马首是瞻,鞍前效命!”
“唰”的一下,段青河带着几百号人马同时对着殿外的吴悔跪了下去。
“嗯,按我们之前的约定行事即可。”吴悔含笑的点了点头后,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从今天起,你就带着兄弟们进驻我流云镖局吧,具体事宜你去找海武和马总管蹉商,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办,你们先忙着。”吴悔说完后,人已经进入了闹市的人流之中。
步行在长安的闹市街头,吴悔的嘴角挂着一丝丝的笑意,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的势力就已经形成规模,不论是经商还是扩建秘营,这都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当然,这几个月内所创造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扩展势力只不过是他答应李世民的承诺而已,而经商赚钱更是他无聊的打发时间而已,反正又不用他自已去具体操作,是赚是赔也都无所谓。
“从云南回来后,我得抓紧时间修练魔体一书的第五篇‘水’了,其它的事情就交给海文他们吧。在这个世界,只有变得更强,才不会被别人踩在脚下,而且我对修道界还很陌生,有机会还得出去走遍名山大川,看看修道界是什么样子的,修道门派又是什么样子的,嗯,还有兰儿,我得弄一个合适的身份去看她。”吴悔一边行走着,一边把接下来的要办的事情从脑海中过虑了一遍,并且确定了日后的具体方向。
“不论在任何年代,任何时间,一个人没有目标是不行的,如果哪一天我碰到修道高手的话,还不是会被随时捏死?至于江南的慕容家吗?”吴悔冷笑一声,暗道:“还不急,等我的势力稳妥运转后,还需要一定的情报掌握慕容世家全族人才行。”
走着走着的吴悔不知不觉之间,竟然走到了月满楼的门前。
“嗯?怎么想到哪就走到哪了?”吴悔看了一眼‘月满楼’那三个大字后,迈开大步就走了进去,反正时间尚早,那东圣怎么也得天黑才能来,索性就在月满楼喝上一顿再说。
“客官,您……您……您……?”当吴悔进来后,本来乐颠颠的跑过来的店小二,突然间楞了一下,随即就结结巴巴全身哆嗦的向后退了两步,显然他认出了这个两个月前在此杀人的年青少爷。
吴悔淡淡一笑,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后,轻声的吩咐道:“弄几个清淡一点的开胃小菜,烫两壶女儿红。”吴悔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楼上走去。
“好,好。”店小呆呆的点了点头,扯着脖子对后堂喊道:“清……清……清淡小菜四盘,两壶女儿红……”喊完后,他一溜烟的向着后院跑去。
“昆总管,昆总管,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呀……”月满楼的后宅内乃是整个月满楼的禁地,除了他们的东家与总管外,其它的下人根本不允许入内,此时那店小二正一边奔跑一边哭丧着脸的大喊大叫着。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一点规距都不懂?难道你不知道后宅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宅院中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一个缦缈的身姿就飘然而至,三尺三寸的长剑准确无误的逼在了店小二的脖子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打扰飞儿小姐练剑了,奴才该死。”这店小二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可怜巴巴的一动也不敢动。
“说,什么事?”这飞儿小姐正是京城第一冷美人‘燕飞儿’。
“飞儿小姐,前堂那个人来了,那个人,就是杀人那个……”店小二语无伦次的回答道。
“哪个人?好好说话。”燕飞儿收起了长剑道。
“就是那个两个月前杀人那个少年啊,他又来了,正喝着酒呢……”
“是他?”燕飞儿一惊,当日吴悔那血腥残暴的一刻,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而且她在后来也暗地里打听到,这人的功夫最少是先天顶尖强者。
“昆总管和三少爷出去办事了,你先去前堂小心伺侯着,我稍侯就去。”燕飞儿似乎永远也不会笑一般,冷冰冰的说完后,直接返回了自已的房间。
前堂的二楼上,四个清淡小菜已经上齐,店小二很殷勤的在一旁斟着酒,一步也不敢离开。
“小二,今日怎么没有跳舞唱歌的?客人也这么少?”吴悔暗自里纳着闷呢,现在虽已过了午时,客人也太少了吧?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桌罢了。
“呃……”店小二一楞,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他能告诉吴悔月满楼现在的生意不好,是与两个月前你在这里杀人的缘故吗?他不敢说呀。
“客官,我们这里……那个……就是……”店小二结结巴巴不知该怎么回答。
然而,正在吴悔皱起眉欲寻问时,后堂的门帘一掀,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的燕飞儿一边走一边说道:“吴公子大驾光临,飞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燕飞儿踩着小碎步,似乎化了一点淡淡的妆,两片嘴唇粉嘟嘟的,冷静的面孔下,气质超然脱俗,与众不同,好似天仙下凡一般。
“你下去吧,吴公子这里交给我了。”燕飞儿对着那店小二挥了挥手之后,店小二如释重复的跑下了楼。
“燕飞儿?”吴悔眉头一挑,轻笑一声道:“燕小姐不必客气,我也只不过是路过吃些酒水罢了。”
“我可以坐下来吗?公子?”燕飞儿微微欠了个身子道。
吴悔笑了笑:“可以,有美人相伴左右,求之不得,请坐。”
“公子最近可是风光得紧,公子的大名与虎威,可是传遍了整个中原江湖呢。”燕飞儿此时虽然没有笑,但脸色却不再冰冷,似乎是在打趣一般,一边说着一边替吴悔倒满了酒。
吴悔一楞,眨眨眼疑惑道:“哦?有这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嗯。”燕飞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现在整个中原江湖议论最多的就是吴公子您了,什么在雁门关一拳击毙‘狼神格桑’,什么以一人之力抵挡‘天雄帮’万人围庄,还有在‘庆余堂’气得当朝一品大员当场吐血晕迷,传得最历害的当然还是在咱们‘月满楼’的杀戮虎威呢……”
“呵。”吴悔轻笑一声,这燕飞儿什么意思?威胁自已还是在提醒自已已经得罪了他慕容家?
“燕小姐,那日‘月满楼’之事,是我的不对,有机会我一定向你慕容家主当面赔罪。”
燕飞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吴公子千万别这么说,当日也有我们的不对,我家家主为了这件事,还特意吩咐昆山总管去给您赔罪呢。”
吴悔摆了摆手,笑道:“咱们不提旧事,今天我只是来喝酒的,如果燕小姐没时间的话,就去忙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
“那可不行,飞儿怎么能让吴公子一人独饮孤酒?飞儿我虽然滴酒不沾,但今日就破例一回,舍命赔君子又何妨?”燕飞儿的话音一落,袖中的白纱突然射向了邻桌的一只酒杯上。
“呼!~”一道劲风一卷,那只杯子竟然直接卷到了燕飞儿的手上。
吴悔眉毛突然一掀,虽然这些小伎俩小手段是个江湖人就会,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他却被燕飞儿想赔自已喝酒而惊得心中一动。
“燕小姐真想赔我喝酒?”吴悔笑咪咪的问道。
“飞儿从来不打诳语。”燕飞儿点点头回答道。
“好啊,好啊,太好了,本公子平生只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喝酒,如果燕小姐能陪我喝酒,本公子心里痛快啊……”吴悔长笑一声,气沉丹田的对着楼下的店小二大喊道:“小二,换酒,先来一坛,拿两个大碗。”
燕飞儿一怔,有点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睛,这吴公子喝酒用坛子?他该不会是想灌醉自已吧?
吴悔没有理会燕飞儿不知所措的神情,笑了笑道:“燕小姐有所不知,本公子平时顿顿不离酒,而且与兄弟们喝酒的时候,也从来不用内功逼酒,我最瞧不上那些一边喝着酒一边用内功逼酒的人,我认为那种人不是真朋友,今天我与燕小姐来个一醉方休可好?”
“呃……好,好。”燕飞儿心里的一丝侥幸瞬间被吴悔的一翻话给浇灭,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眼的点了点头。
“砰”的一声,一坛足有二十斤装的烈酒和两只青瓷大碗被店小二放在了桌子上。
“倒满,倒满,用大碗才是喝酒呀。”吴悔感叹一声,先把燕飞儿的酒碗递了过去,然后才端起自已的酒碗。
“燕小姐,我敬你,先干为敬了。”吴悔一仰脖,一大碗烈酒一口气就喝了下去。
燕飞儿只感觉头皮发麻,喝烈酒还不让用内功逼出来?那自已能喝几碗?只不过此时她骑虎难下,既然已经承诺了‘不打诳语’,那她怎么也得喝了。
“吴公子好酒量,飞儿敬上。”燕飞儿忍着难闻的酒味,‘咕咚咕咚’的就把一大碗酒喝了下去。
“爽快。”吴悔打了个响指,亲自把酒坛接过来,又把燕飞儿的酒碗和自已的酒碗倒满了。
“来,咱们再干,为了咱们能成为朋友。干!”吴悔是一个十足的酒徒,平时就无酒不欢,像这种烈酒,他自已能连喝三坛不带上厕所的。
“为了成为朋友?这好像还真是一个喝酒的理由。”燕飞儿冷静的面孔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难得的苦笑,似乎她不怎么喜欢交下吴悔这个朋友一样,不过她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喝下去。
“为了之前的过节一笔勾消,再干……”
“为了我们各自的买卖越做越好……”
“为了家人平安……”……
吴悔自从换上大碗后,就一直没有拿起过筷子,而燕飞儿更是不知道怎么拒绝这个残暴的少年无赖。
当十几碗喝下去后,一直没有用内功逼酒的燕飞儿已经摇摇欲坠,脸色通红,双眼迷离,吐出的气也都是酒气。
当然,此时就算她想用内功逼酒,也根本不可能了,因为她完全醉了,完全醉了的人,大脑根本不受控制……
“吴……公子……你有没有意中人呢?你看姐……姐姐我怎么样?”古代的江湖女人说俗套一点,就是不安份的‘女流氓子’,正常女人哪里有整天喊打喊杀的?所以这燕飞儿再怎么冷艳,在他吴悔的眼里,也只是个女流氓子。当然,女流氓子喝醉后,往往都会流露出最真实的一面,而现在的燕飞儿就是这样。
此时吴悔根本一点没醉,他对着燕飞儿笑道:“燕小姐冷艳惊绝,是我见过最冷的冷美人,当然首屈一指。”
“呸,什么冷美人?”醉得迷迷糊糊的燕飞儿‘啐’了一口道:“从小我就不知道笑是什么滋味,在她‘姑奶奶’身边的女人有几个会笑的?”
“姑奶奶?”吴悔一楞,问道:“姑奶奶是谁?”
“是谁?”燕飞儿迷迷糊糊的向着四周看了一圈后,悄悄的趴在吴悔耳边道:“是我家慕容家主的妹妹,她就是姑奶奶,可千万别让她听到我在背后议论她,否则我就死定了……”
“哦?妹妹?”吴悔的眼睛一亮,这个姑奶奶该不会是自已老娘的那个慕容小姐吧?
“放心,你的姑奶奶没在,她不会听到的。”吴悔笑着回答道。
“嘘”燕飞儿的小嘴都快贴在了吴悔的脸上,小心的做了个收声的手势后,嘟囔道:“姑奶奶现在就在京城呢,她就在唐国公大公子的府上呢,三少爷他们都去了……”
“唐国公大公子?”吴悔一惊,隋末的唐国公只能是李渊吧,他可是在七岁他父亲去世的时候,就被封了世袭唐国公的啊,那他的大公子就只能是‘李建成’了,他们竟然和李建成还有关系?
“飞儿,你喝多了。”正在吴悔想要继续追问他们与李建成有什么关系时,大堂外突然走进来一群人,为首说话的正是那个三少爷。
随着三少爷话语一落,六七个彪形大汉就窜上了二楼,强行的去拉扯燕飞儿。
“吴公子,飞儿今天好生痛快,谢谢你……”燕飞儿红扑扑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她刚一说完,人也就彻底的醉得睡了过去。
看着燕飞儿被架走之后,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三少爷把狐狸围脖一扔,对着楼上的吴悔抱了抱拳,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吴公子,怪不得飞儿会如此失态,吴公子不但功夫一流,竟然连讨女人欢心的功夫也是一流啊……”
“怎么,三少爷羡慕吗?”吴悔针锋相对,眼神像刀锋一样的闪过三少爷的脖子。
月满楼的正堂之中,慕容三少爷面色阴冷,这个嚣张不可一世的吴公子,早已经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只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得很,现在还不是对付他的时候,毕竟自已不是他的对手,而他的父亲现在也忙于要事,无暇分身击杀于他,所以他只能暂时先忍着,等自已的父亲与刺客堂的长老们一来,就是个这什么狗屁吴公子的死期。
“吴公子说笑了,我还有事情要办,吴公子请自便。”慕容三少爷一甩袖子,带着一票人马就走向了后宅。
吴悔慢腾腾的收回了充满杀机的目光,轻轻的抿了口酒后,心里暗道:“现在杀你还为时过早,等我从云南回来再着手对付你慕容全家。”
吴悔目送着慕容三少爷消失后,站起来就向外走去,此时他不是不想干掉这个三少爷,只不过干掉他之后,整个慕容家必会派人来击杀自已,而自已现在欲去云南,流云镖局虽然有几个先天高手在坐镇,但比起神秘莫测的慕容家,却是不堪一击,到时候只能连累镖局内的兄弟们,得不偿失不说,还很有可能将自已刚刚建立起来的势力连根拔起。
“公子您慢走……”几个大堂内的店小二,竟然没敢向吴悔要银子,而吴悔也根本没打算给钱的意思,大摇大摆的就走出的月满楼。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冬天的白昼非常短,午后一过,太阳就悄悄的藏了起来。
长安城乃当时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虽然全国各地都在闹起义,闹民变,但长安城却平静得很,民心稳定,歌舞升平!
吴悔难得有机会欣赏一次古长安城的夜景,所以兴致高昂,虽然独自一人行走在街上,但却也被街道两侧的各种商铺所吸引。
绸缎庄、茶楼、酒楼、铁匠铺,人流最多的还是妓院那条街。虽已是夜晚,但街上行人骆驿不绝,各种为了生活而林立的小商小贩也堆积在妓院的门口,一些王公贵族不时的被一群下人拥促着走进妓院。
最让吴悔感觉到好笑的是,妓院里面,有歌有曲的,活脱脱的像前一世的剧场一样。当然,他不用进去,也能猜到里面干得最多的还是皮肉生意。
正在吴悔驻足眺望一家妓院的时候,街口处突然来了一辆马车,这马车四周足足有五十多带刀护卫在保护着,虽然这些护卫穿的是平民服装,但吴悔却发现里面竟然有六七个先天高手,其余人等皆是后天顶尖高手。
“让开,让开……”那些护卫粗暴蛮横的把街边的小摊贩们赶到了两侧,然后小心奕奕的戒备着让马车停在了一家叫做‘花香斋’的妓院门前。
“这么多先天高手?里面的人是谁?好大的手笔!”吴悔一惊,当即与其它小贩一样,靠在了边上。
马车的门帘被掀开,紧接着一个吴悔熟悉的身影就跳下了马车。
“我操,皇帝也来**?”吴悔张了张嘴巴,那马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妈的身形消瘦,脸色煞白的隋炀帝。
“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宇文成都陪我进来。”这隋炀帝阳光灿烂,眼睛之中充满了淫荡的笑意。
护卫中走出一人,这人正是乔装打扮的宇文成都,隋炀帝第一护卫。
“嗯?穿上了平民的服装,连我都没认出来。”吴悔摇了摇头,当即就要转身离去,他可没兴趣掺合隋炀帝的事儿,更没兴趣与隋炀帝去争**女。
然而,正当吴悔转过身的刹那,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属下见过特使大人。”
吴悔心中一惊,自已已经是胎息境界的修道高手了,没想到别人把手搭在了自已肩膀上,自已都没发现,那这个人的修为会有多么恐怖?
不过也幸亏来人不是别人,因为吴悔已经听出了这人说话的声音,正是潜伏在炀帝身边的肖云厚,肖仙长!
“原来是肖仙长,我还以为皇帝来这种地方,你不会跟着来呢,而且我也没有发现你啊?能告诉我,你的修为到了什么层次吗?”吴悔一边转身一边笑呵呵的问道。
“属下不瞒特使大人,属下正准备渡二次雷劫呢……”肖云厚微微抱拳道。
“哦,一次雷劫的高手啊。”吴悔暗暗吃惊,单单一个在魔门没有什么地位的外门执事,就是一劫了,那魔门那些真正的核心高手会有多强?
修道者进入元婴期,就可以试着渡雷劫,吴悔是知道的,想必这肖云厚也是得到自已的天级秘典,修为才会直线上升吧?他的气息似乎比两个月前更加强大了。
“肖仙长,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的话,就先走一步了,有机会我再联系你。”吴悔轻声问了一句后,就欲离开。
“小悔。”肖云厚神情一暗,四处看了一眼后,突然间对着周围打了一道印决,把他和吴悔完全包在了一个小范围的空间里面。
“肖仙长有话要说?小子洗耳恭听。”吴悔隐隐的猜测到,这个肖云厚好像有什么秘密想要对自已说,所以谦虚的弯了弯腰。
“小悔,你此去云南凶险万分,我与你甚是投缘,才会冒着风险告之于你,记住,魔门的人谁都不要信,不论发生什么,首先要自保才行,言尽于此,你千万记在心上,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我走了……”肖云厚的身体一动,小范围的封闭空间瞬间瓦解,而肖云厚也凭空消失在吴悔面前。
“嗡”的一声,吴悔感觉到大脑突然一阵眩晕,在他的的思维里,一直以为这次去云南只不过是简单的寻宝夺宝而已,可是经肖云厚这一提醒,全身的汗毛突然间立了起来。
“是了,是了,如果是简单的寻宝,他魔门怎么会让自已参与?自已连御空飞行都不会呢,修为更是不值一提,他魔门能让我参加此次寻宝,肯定有阴谋,肯定有危险,自已也许葬身于云南也说不定。”
“肖云厚啊,肖云厚,这个点拨之恩,我记下了,如果云南之行我平安无事,日后定会报答于你。”吴悔深吸一口气,渐渐的平静下来后,快速的向着流云镖局飞去。
夜,流云镖局。
吴悔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回到了自已的卧室,并且将手中的魔血剑与身上穿着的法神衣放进了暗格之中。
至于为什么连保护自已的法神衣都不穿,吴悔已经做了决断,此去云南,必会与修道门派遭遇,就算身上穿着法神衣,也根本不可能是那些修为神通广大的人对手,况且如果让道门之人发现自已穿着魔门之宝,肯定认为自已是魔道妖人,所以装得越普通越好,双方混战起来的时候,也不至于道门的人把自已当做魔崽子杀掉。
“嗯,利用最短的时间,我还要把‘魔体’一书全部记下,魔体也不能随身带着。”吴悔说做就做,虽然这些都是小细节,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心细如针的将‘魔体’翻开,快速的记忆着书中所讲述的内容。
几个时辰之后,吴悔长长的吁了口气,但凡修道之人,都是全身穴窍开启之人,况且他天生灵脉,记忆力更是惊人,短短几个小时,竟然将魔体完全背会。
“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吴悔将魔体一书藏起来后,就开始努力猜想着到达云南之后,会发生种种的危机,所以他不敢有一丝掉以轻心,努力的将所有一切了然于胸。
“嗯,这次也许是一次与道门相识机会也说不定,甚至还有可能打听到兰儿的消息。”正在吴悔深思熟虑之时,卧室的大门突然被一阵轻风吹开,紧接着一身黑袍的东圣就走了进来。
“东圣大人您来了?”吴悔站起来微微鞠躬道。
东圣笑着点了点头:“可以出发了,走吧。”他的话音一落,吴悔就感觉一股强悍霸道的吸力将自已吸了起来,转眼间二人就跃向了万米高空。
“这东圣好可怕的实力,只怕他最少到达了‘分神’或者‘合体’的修为。”吴悔心里虽然暗暗吃惊,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安静的由东圣带着,转眼间瞬息千里之外。
“到了元婴期,我也可以御空任意飞行,我也可以日行千里万里了吧?”看到东圣的修为如此高深,吴悔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渴望,渴望自已的修为快快增强,渴望变成一个修道界的绝顶高手。
东圣自从再次见到吴悔后,就发现这个特使大人变得乖巧老实下来,甚至一路上他都没敢说话,所以他一边带着吴悔飞行,一边轻声笑道:“特使大人?你在想什么呢?”
吴悔听到东圣的问话,淡淡一笑,道:“我在想这天下,还有几人是东圣大人您的对手呢?”
“哈哈。”东圣哈哈一笑,回答道:“天下之大,高手如天上的浮云,我现在的修为只不过是中层罢了,在那些真正拥有大神通的高手面前,我也只不过是一只喽蚁。当然……”东圣话音一转,骄傲的继续说道:“等这次云南之行结束后,惊蛰之日一到,我定会渡过四次甚至是五次雷劫,只要五次雷劫成功渡过,天底之下,谁还能杀得了我?”
“那小子就提前祝福东圣大人平安渡过五次雷劫了。”吴悔恭敬的对着东圣抱了抱拳。
“哈哈哈……”东圣传出一声长笑,速度再次提升,转眼间像流星划过一般,彻底消失在南方。
浩月当空,繁星闪亮,东圣的飞行速度非常快,天还没有亮,二人就已经到了云南的丛林之地。
“从现在开始,你许说话,不许放出神识,方圆百里内,有很多道门之人。”东圣冷冰冰的看了吴悔一眼后,整个身体突然下坠,直接落到了一处荒芜人烟的丛林内。
“咱们的人在哪?”吴悔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哼。”东圣一瞪眼,怒道:“我不是告诉你不许说话吗?不该问的最好别问。”说完后,他又讨厌的看了吴悔脖子上的狐狸围脖一眼道:“咱们修道之人还怕冷吗?你穿这么多装什么富贵人?”
吴悔张了张嘴,他现在的确不怕冷,可是北方的冬天毕竟要多穿一些呀,如果穿个单衣走出去,别人还不把你当成怪物?
“算了,现在这里是南方,我还是把绵衣裘皮都扔了吧。”吴悔无奈的把裘皮大衣和狐狸围脖扯了下来扔在地上,只留下里面的长衫。
看着吴悔扔掉了衣服后,东圣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听我说就可以,但不要提问。”说完后,他的大手一挥,方圆十几米内顿时变成了真空状态,一层禁制把他们与外界完全隔绝。
“这方圆百里内就是古神遗迹的所在地,现在谁也无法确定具体的入口在哪里,只等着明天那遗迹里面的‘灵力’散发完毕后,才能出现异象,洞口大开,到时候,洞口开启之时,必会地动山摇,而所有道门之人也会蜂拥而至。”
“哦。”吴悔恍然大悟,怪不得要等到初一呢,原来这些修道之人只是发现了‘古神遗迹’在方圆百里内泄露的灵力,却找不到具体的洞口在哪里,看来明天就是灵力露完毕的日子,只不过魔门的人呢?他们都在哪?
“咱们的人在哪我也不清楚,大长老只是命令我把你带到这里,等待一个人。明天也许会有大战,也许没有,但不管有没有,你都必须进入跟着那人进入遗迹之内,这是大长老的死命令。”东圣继续说道。
“啊?”吴悔一惊,忍不住的脱口问道:“如果明天道门的人都在场,我还怎么进去?带我的那个人又是谁?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
东圣出奇的没有训斥吴悔,只是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他是我们放在道门之中的内应。”
“内应?”吴悔眨了眨眼睛,嘟囔道:“无间道?”
“什么无间道?”东圣皱眉道:“我的目标太大,必竟道门之中有很多人认识我,而我的修为也太高,所以只能是你一个人进去。”
“那我进去之后怎么办?干什么呢?”
“进去之后你就跟在他们后面即可,不论有什么宝物,你都不能出手去抢夺,如果琉璃瓶真的藏在此地,即便你不去抢,它也会主动择主的。”
吴悔深吸一口气,这魔门是把自已当成钓耳了呀?只是他魔门的人都哪去了?难道也不想寻宝了吗?
“东圣大人?咱们魔门何不大开杀戒,将道门的人都打跑之后,你们带着我进去?何必让我独自一人去冒险呢?”
东圣冷笑一声:“我们的人当然会进去,但进去的都是高手,来去无踪,即使与道门之人撕杀,也有自保的能力,你却不同,你跟着我们在一起,不但不能帮忙,而且还要保护于你,不方便抢夺重宝,所以你只能跟道门的普通弟子一起进入,这一次道门普通弟子有很多出来历练的,所以我们才会这么安排。”
“哦。”吴悔终于弄清了魔门之人的用意,而且看样子他们好像并不想于道门正面为敌,只是伺机而动,出奇不意的抢夺宝物。
而把自已安排在道门的普通弟子之中,一方面是他们自已方便,另一方面是也能让自已成功进入。
“我明白了东圣大人。”吴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此次寻宝,不管有没有琉璃瓶,我都必须进入,必竟是一次机会,如果有的话,你们就一举两得。没有的话,我也不会损失什么是不是?”
“呵。”东圣满意的笑了笑道:“你还满聪明的嘛,我们就是这个意思,这只是第一次,可能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后每一次寻宝,你都要参加,直到找到琉璃瓶为止。”
东圣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突然一紧,马上对着要开口说话的吴悔做了个收声的手势后,小声说道:“有人来了,别说话。”
吴悔听到东圣的话后,马上把要说的话咽到了肚子里面,其实他想问,自已的体脉,如果被人发现怎么办呀?不过现在明显是问不成了,因为此时不远处的丛林内正走着两个人,一个是黑须黑发的中年道士,而另一个则是二十左右岁的少年。
“师父,你带我到这干什么啊?怎么和师伯他们分开了呀……”那少年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那中年道士微微一笑:“等下你就知道了,和他们分开,当然有好处,为师怎么会骗你?”
“好处?”那少年眼睛一亮,继续说道:“师父,你是不是想把那炼丹的法门传给我呀,其它同门的师兄师弟们,可都开始练丹了呀……”
“嗯,为师正是此意,我们就在前面休息吧,到那里再把法决传给你。”这中年道士似乎能看到吴悔和东圣一样,指着的地点正是二人藏匿的位置。
“难道这中年道士就是魔门的内应?他怎么还带个徒弟来了?”吴悔疑惑的看了东圣一眼,但东圣只是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不一会,那道士就把徒弟带到了吴悔和东圣的几米处。
“云鹤,就这里吧,你坐下,为师说一句,你记一句。”中年道士饱含深意的看了吴悔和东圣的方向一眼后,继续说道:“练丹之术在于心,只有用心练,才能练出上好的丹丸,你把手递给我。”
“哦。”少年兴高采烈的将手递给了中年道士。
也就在少年的手刚刚搭在中年道士的手上之后,那中年道士的眼睛突然一冷,宠大的真气瞬间而出,在那少年惊恐与不解的目光中,那少年的整个身体“噗”的一声就暴裂开来,变成了一堆碎肉。
偷看的吴悔看得心惊肉跳,这中年道士太狠了吧?对着自已的徒弟下了如此重手?说杀就杀?
中年道士看着徒弟的身体变成碎肉后,不慢不慢的掏出一个瓷瓶,一边向那堆碎肉上倒粉末,一边轻笑道:“东圣大人在此吧?出来吧,我是大长老的人……”
“滋滋滋”那粉末倒在碎肉上之后,只是眨眼功夫,那少年的碎肉就被熔成了一滩黑水。
“哈哈哈,道友好手段,不愧是大长老的高徒。”东圣解除禁制,哈哈大笑的走了出去。
“嗯,久闻东圣大人乃门中第一悍将,今日终于有缘一见,‘田德新’见礼了……”这中年道士原来叫田德新,说完后,他还对着东圣微微抱拳。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我魔门有你这样的人才,是我魔门的万幸啊……”
“东圣大人,咱们还是闲话少叙吧,这位想必就是特使大人了吧?”田德新像极了世外高人一般,说起话来不紧不慢,不冷不热。
吴悔上前一步,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小子吴悔,见过师父。”
“哦?”田德新一惊,不过随即就笑着点头道:“好聪明的特使大人。”
东圣傻了吧唧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恍然大悟的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嗯,特使大人,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徒弟‘白云鹤’,你只管跟在我身后就行,不须多说,别人问你,你也只是点头或摇头。”田德新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肉色的人皮面具道:“戴上吧,这是我花费了半个月才制作而成的人皮面具,虽然不是白云鹤的真皮,但也有九分相像,除了我之外,没人会认出你是假的。”
“谢师父。”吴悔虽然嘴里在道着谢,但心里却已经在打着颤了,这个狗屁师父杀起自已的徒弟都不眨眼,当没事儿人一样,从现在起可千万别得罪他,万一他也把自已无声无息的干掉,就得不偿失了。
人皮面具上有着一层粘粘的类似胶水一样的物质,吴悔带上去的时候,只感觉冰冰凉,并且非常合适,贴在肉上没有一丝不舒服。
“过来我再帮你弄弄。”田德新似乎很满意这个新特使徒弟一样,很温和的对着吴悔招了招手。
吴悔心里一翻个儿,这狗屁师父纯粹是笑里藏刀的人,虽然嘴上在笑着,但心里指不定在想着什么阴谋诡计,只不过他此时也相信这个田德新不敢对自已怎么样,必竟自已名义上还是特使呢,还没找到琉璃瓶呢。
田德新的动作很轻,很温柔的在吴悔两侧的脸上擦了擦,然后就掰着吴悔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之后,满意的笑道:“不错,不错,我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东圣大人如果什么时候需要人皮面具的话,我帮你弄两张戴戴?”
东圣的嘴角一阵抽搐,马上摇手道:“不用不用,多谢田道友的美意了,多谢……”
“哦,那我们师徒二人就走了,东圣大人请回吧……”田德新的长衫一甩,风度翩翩的一边向前走一边继续说道:“乖徒儿,快快跟上为师,为师还要教你练丹之术呢……”
吴悔和东圣听到田德新这阴不阴、阳不阳的话后,身上的汗毛‘唰’的一下就立了起来
夜晚的南方丛林,狼虫蛇鼠非常之多,田德新带着吴悔虽然漫无目地的在丛林中行走着,但他们方圆百米之内,却不见任何动物,就算有夜行的动物在附近,也都被田德新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吓得四处逃窜了。
“云鹤啊,为师呢,是当今道门‘丹宗’的第五代弟子,你是第六代,而我丹宗当代的掌门却是四代弟子,道号‘清云’。除了掌门之外,我丹宗还有九大长老,也都是四代弟子。”
“宗门之内,与我同一代的五代弟子有整整三十六人,我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爷是‘四长老清远’,而与你同一代的弟子整整一百零八人,你在这一百零八人之中排名是最下层的,大概排到了一百名以后,属于那种先天愚钝之人,经常被其它同门弟子嘲笑的类型。”田德新背着双手,一边在前面行走,一边讲解着一些需要吴悔掌握的知识。
“从今天起,你可能要跟在为师身边一段时间了,修为上升后,找个机会你再失踪吧……”
“呃……”听着田德新那轻描淡写般的话语后,吴悔竟然猛的怔在原地。
跟在他身边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是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或者是更长的时间?要知道他可是还有好多事要办呢,京城的兄弟们也都在等着他回去呢。
“师父,要多久啊,我还有事情要办呢……”吴悔轻声问道。
田德新转过身微笑道:“那就要看你什么时候能到达胎息的境界了。”
“胎息?”吴悔心中一动,自已的三颗金丹可是有一颗已经形成胎息了,难道这田德新没看出来?
“没错,就是胎息,为师看你丹田金丹饱满,看似已经金丹大成,与云鹤相差无已,只有你到了胎息境界之后,门内才会允许你们出去采集天地灵药试着练制丹丸,到那时,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去了。”
吴悔长长的嘘了口气,如果照田德新所描述的那样,自已看来只有另外两颗金丹也形成胎息,才能完全进入胎息境界呀。
“对了,师父,我有一事不明。”吴悔突然间想起来自已的天地灵体,然而,他还没有问出来,田德新就轻笑一声道:“你是不是想问,你是天地灵体之事,怕别人看出来呀?”
“对对,我就是想问这个,如果别人看出我是天地灵体,与白云鹤根本不一样,不就穿帮了吗?”吴悔马上点头道。
“哈哈哈。”田德新摇头一笑:“你考虑到的事情,大长老他们也早就考虑到了,所以他们才叫你跟着我啊。”
“啊,那我们该怎么做才不会被发现呢?”吴悔不明白的继续问道。
“什么也不用做。”田德新抿嘴一笑:“我丹宗能在修道界屹立万年不倒,被诸多修道门派敬仰万分,为的是什么?”
吴悔灵机一动,脱口回答道:“丹药?”
“对,正是丹药,但凡进入我丹宗弟子,当他到达金丹期后,都会服用一粒‘聚灵丸’。聚灵丸不但可以让天地间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汇聚到你的身体之中,同时还能改变你的体脉,虽然不能彻底改变成天地灵体,但也和天地灵体相差无已,这就是我丹宗最特殊之处,是任何道家门派都比不了的。”
“聚灵丸?竟然还有这种丹药?太神奇了。”吴悔惊叹道。
田德新笑了笑:“当然神奇,聚灵丸乃天级丹丸,就连为师都练制不出来,只有九大长老与掌门同时开炉,采集数万种天灵地宝才能练制成功,每出一炉,也就数十枚罢了。稀少得很,不是什么人都能服用的。”
“那以前的白云鹤服用过?”吴悔轻声问道。
“是啊,我不是说了吗,丹宗弟子只要进入金丹期,掌门就会赐予一粒聚灵丸的,所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谁也不会发现你是假的。”
吴悔深吸一口气,看来自已这次前来探宝,果真因祸得福,如果以这个‘白云鹤’的身份行走在各大道门之中,恐怕谁也不会太注意自已吧?到那时自已就可以去找兰儿了。
“嗯,天亮了,咱们还是和掌门师伯他们会合去吧,这次寻宝,我丹宗清云掌门亲自带队,来了三个长老,六代弟子之中来了五十四人,与他们会合之后,你不可多说,以前的云鹤就是话不多的人,你只需跟在为师身后就行了。”田德新的声音很轻,很淡,但却带着一种威严,让人不容反驳的威严。
吴悔脸色一顿,装作木纳的回答道:“徒儿知道了。”
田德新的眼睛之中流露出一丝欣赏,叹息一声道:“我那徒儿与你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别呀……”
“走吧。”
田德新袖子一甩,直接与吴悔腾空而起,向着丛林更深处飞去。
旭日从东方升起,当地一缕暖阳照射在丛林上空时,整个丛林的上空竟然平白无故的升起七色彩虹。
“异象出现了,出现了,时辰就快到了……”丛林最中间的地带,有一处人工开采出来的空阔广场,此时这广场上密密麻麻的聚集了六七百人,而且这六七百人各自为队,井井有序,同时仰望天空。
当然,吴悔现在也正在其中,呆滞的与其它丹宗弟子一样,抬头看彩虹。
“各宗派掌门速速到中间来,有要事相商。”广场中间地带传出一声清喝,紧接着各宗各派掌门就腾空而起,快速的聚到了中间地带。
“德新师弟,知道刚才说话的那人是谁吗?”一个与田德新年龄相仿的中年道士走到了田德新的身边,一脸崇敬的看着广场中间的方向。
田德新摇了摇头:“不知道,于师兄知道?”
田德新说完后,不少丹宗的五代弟子与六代弟子们全都竖起了耳朵。
“嗯。”于师兄激动的点了点头道:“六十年前我前往道盟办事,有幸见到说话的前辈一眼,他就是‘道盟’内门执事‘二长老苍松道长’。”
“苍松道长?”人群中突然暴发出一阵惊呼之声,显然他们都听说过这个什么苍松道长。
“天呐,竟然是传说中的苍松道长?我现在竟然只距离苍松道长几百米远?这……天呐……”
不单是丹宗的晚辈弟子们惊讶万分,此时此刻就连其它门派内也出现了轻微的骚动,显然他们之中也有人听出了说话之人。
“原来是苍松道长,没想到我道门传说中的人物也来了。”田德新的精光一见,眼睛中突然出现一抹担忧。
“是啊,传说苍松道长三百年前就渡过了六次雷劫,到现在都过去了三百年,也不知道现在是几劫高手了。”于师兄也叹息一声道。
“我听说苍松道长去过天外世界呢,不知什么原因又回来了,听说天外世界大得没了边呢……”又有几个五代弟子参与到谈话之中。
在一旁一直听着的吴悔此刻也震惊不已,传闻之中,修道人之中仅有少数之人才会渡过六次雷劫,而且六次雷劫成功渡过之后,就可以破开虚空乱流,进入天外的万千世界之中。
那本魔门笔记中就记载着道门几万年来有十数个六劫高手破开虚空,去了万千世界,但那些人大都一却不复返,没有人再回来,就算回来的人之中,也对天外世界不甚了解,魔体之中只记载着天外世界之中也有大高手,也有修道人,但却并没有提及是什么样子的。
“连天外的万千世界都如此神秘,那修道人梦想的‘九天之外’又是什么样子的?”吴悔一时间竟然感觉到那些什么天外世界与九天之外,都似乎距离自已很遥远,甚至念头之中连一丝想去的意思都没有。
“嗨,呆子……”正在吴悔思衬之间,他身边的一个六代弟子突然用胳膊肘撞了自已一下。
“啊……”吴悔有些呆滞的转过身,看着身边的同门弟子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在做梦怎么去天外世界呢?”这同门弟子说完后,竟然有一大群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是啊,我想去天外世界呢……”吴悔装作白云鹤的声音,瓮声瓮气道。
“哈哈,你还是先别想怎么去天外世界啦,还是想想下个月怎么才能去道盟参加下一届的‘新人斗法大会’吧,那大会上可是有好多好多漂亮的女道友呢……”
“下个月?新人斗法大会?”吴悔一惊,新人斗法大会他在‘笔记’中看到过,就是每十年举行一次的各门派新人比拼法术的大会,大会中会选出十年内最杰出的十名新人,这十名新人产生后,不但可以得到道盟赏赐的法宝,还可以进入道盟的‘藏经阁’之中观看各道门杰出人物记录下来的修道心得。可以说,这种好事,是每个门派新人弟子最大的梦想。
吴悔对那些同门弟子的取笑根本不屑一顾,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论如何,自已一定要去参加那个‘新人斗法大会’!
“哼,都给我闭嘴,掌门回来了。”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九长老’转过身用冷冰冰的眼神制止了那些六代弟子的说笑后,广场中间处十数道身影腾空掠起,各自向着自已的门派折返回来。
丹宗掌门,道号‘清云’,听说已渡过五次雷劫,修为也已进入大乘期。当然,修为进入大乘期,并不代表可以轻松渡过雷劫。
‘大乘’只能说明他的修为与术法已经达到顶峰,但只有渡过一次次雷劫,才能更上一层楼。每个进入大乘期的高手都有强弱之分,而每渡过一次雷劫后,对天地之力,对天道的感悟也更加精深。
听说渡过六次雷劫的六劫高手,经过雷霆之威的洗礼后,身体也随之改变成‘地仙’之体,真身与寿命更是可以增加三千六百年。当然,这三千六百年之内,六劫高手必须继续努力修练,争取可以渡过七次雷劫,如果三千六百年之期一过,你还没有渡过七次雷劫的话,只能是神形俱灭、油尽灯枯,必竟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不死的人。
渡过六次雷劫的修道高手,还有一点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元神’可以重生。
没错,就是重生!除了渡劫之外,遇到其它生命危险的最后时刻,元神可以出窍遁逃,依附新生儿或者孕妇的胎儿之中重新复活。只不过这种人也有两个最大的弊端:第一个弊端就是复活之后记忆会消失,之前的修为与道术也不复存在。除非他有机会再次修练,成功渡过六次雷劫后,前生的记忆才会出现。
第二个弊端是,就算你六次雷劫渡过了,也找回了前世的记忆,但那之前那三千六百年之期依旧存在,从你渡过六次雷劫的那天起,时间就已经开始计算。所以有的人既使复活后又渡过了六次雷劫,但与前一世的记忆相连的话,距离那宿命的三千六百年之期也已经到达,下场依然是神形俱灭,油尽灯枯。
所以但凡修道之人,没有到生死一线的时刻,是绝不会元神遁逃选择重生的,必竟时间是不等人的,而且如果他的元神选择在一个普通平民的身上,那他将更会悲惨无比,只能与普通人一样,寿命一到,自会消失。
丹宗掌门清云道长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鹤发童颜,身穿淡灰色道袍,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威严的凌厉气息。
“掌门师兄。”九长老等三名长老对着清云抱了抱拳,而其它弟子都是鞠躬行礼。
“嗯。”清云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呆会异象出现时,九长老负责照顾宗门弟子,三长老与八长老随我一起跟在苍松道长身后,不论发生什么事,大家都要听从苍松道长一人的号令。”
“是。”所有丹宗之人都恭恭敬敬回答了一声。
正在吴悔等人回答之后,那中间的苍松道长突然又传出一声清喝:“神迹马上会开启,以防万一,布下五行杀阵,各宗派掌门速速调整人员,听我号令。”
“哗”的一声,随着苍松道长的话音一落,各宗各派迅速调整人马,将那些修为高深的弟子放在了最前面。
“布阵。”
“嗡”的一声,大地突然间震颤一下,七色彩虹竟然化为一缕七色霞光,呼啸的向着丛林某处射了下去。
与此同时,各宗派所有人员全部腾空而起,迅速的向着五个方向飞行而去。
吴悔虽然不能长时间的御气飞行,但此时也是与其它人一样,跟着人群,在天空中的指定的方位站定。
十几家道门宗派会合成五支队伍,而每支队伍的前面都站着两三个修为高深的宗派掌门,并且各自蓄积术法,随时准备着。
“咔咔咔……”大地震动一次停顿了几分钟后,再一次的震颤起来,虽然吴悔现在正在空中,但也感觉到了地动山摇,一条条大地裂缝蔓延四起,大片森林在转瞬间就被颠覆倾斜,一团彩色光圈在丛林的一处裂缝下瞬间向着四周蔓延,所过之处竟然片叶不留,刹那间化为细粉虚无。
“是地底深处蓄积了万年的地灵之气,万万不可让这地灵之气向外蔓延出去,听我号令……”苍松道长神情肃穆,一边双手施展术法,一边再次清喝道:“天圆地方,万物有灵,五行为本,扭转乾坤。金木水火土,去去去……”
“轰”的一声,所有道门高手蓄积已久的术法终于同一时间向着那地灵之气围杀而去,并且产生了一股震耳欲聋的雷霆之音。
声音过后,地灵之气开始四散,就好像有生命一般,化为无数道轻烟直窜天际。
“地灵之气对我修道之人益处无穷,大家借此天赐良机,能转化多少是多少,快快吸收……”苍松道长一边说着,一边大手一挥,一团团精纯的地灵之气快速的汇聚进他的身体之中。
当然,此时就算那苍松道长不说,其它宗派的人也都在抓紧时机吸收即将消散的地灵之气。
吴悔虽然对修道一窍不通,但他此时也感觉到了这方圆百里内的灵气比以前浓厚百倍不止,如果说以前这天地之间的灵气是一盆水,那此时此刻则是凝聚成了一盆冰,完全是灵气凝聚起来的冰。
“呼”吴悔只感觉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的呼吸着,自已的三枚金丹像小孩子得到了糖果一般,大口大口的吸吮着,周身上下各处经脉与真气运转的速度比平时快十几倍不止。
“这种感觉比洗桑拿还要舒服。”吴悔把一缕缕地灵之气转化成自已的真气,再把真气添充到金丹之中,只一会功夫,金丹吸收的速度就慢了下来,三枚金丹金光大盛,像吃饱了一般。
“嗯,我的修为有限,这里灵气太充足了,这么大一会竟然就把金丹胀满了……”吴悔苦笑一声,这胀满的金丹足够他在几个月,或者是一年的时间内,不必担心真气不足的情况出现了。然而,此时他却不知道,因为他体脉的不同,别人现在只是吸收了一点点而已罢了,就算别人的真气运行速度再快,也根本不可能把这地灵之气‘完全’转化为自身的真气,何况是蓄积下来日后备用呢?
毫无疑问的,吴悔是一个特例,一个能与天地灵气融为一体的特例!
正在吴悔舒服的伸个懒腰时,他却忘记了自已还在空中,所以脚下一空,整个身体突然向下坠去!!
“嗖”的一下,足足近千人都看到了丹宗有个晚辈弟子掉了下去。
“我操,忘了我还在空中呢……”吴悔一楞神,马上提气想回到原位,但自已的师父却比他快了一步,一只手已经搭在了自已的胳膊上。
“这么不小心,怎么不掉下去摔死你,丢我的脸……”田德新冷着脸的大手一甩,吴悔又重新回到了自已的位置上,并且他不敢有一丝分神,马上提气在空中站定……
“哈哈,那个小子是谁?怎么连站都站不稳?”有不少门派的一些长者们笑了起来。
“我知道他是谁,就是丹宗那个白痴,在他们同门弟子中,他是最弱的一个……”
“怪不得,怪不得,金丹期的弟子的确不能在空中长时间飞行的……”
与此同时,丹宗的掌门以及其它长辈们都是胀红了脸,这个白云鹤他们本来是不打算带出来历练的,可是这小子命好,抽签抽到了,所以没有办法,只能带了出来,没想到带出来后,还是出丑了。
“哈哈,云鹤师弟,我还以为你没脸见人,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呢,怎么又上来啦?”丹宗的六代弟子们都忍不住的嘲笑起来。
吴悔脸色胀得通红,一句话都没敢说,因为有好几个师伯师叔啥的,此时都在瞪着自已呢……
地灵之气在一柱香过后,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方圆百里内的灵气也回归正常。
“好了,遗迹洞口已经开启,咱们下去吧……”苍松道长是这次寻宝的首领,所有门派惟命是从,随着苍松道长的落下,各宗派掌门与长老们也都跟着站在了苍松的身后,普通的弟子们只能是排起了长队。
所谓的遗迹洞口,只不过是地震时产生的一道裂缝而已,只不过这个裂缝要比其它的裂缝大很多,而且裂缝的最中央有一团彩色的光圈,那光圈上散发着一道道波纹,好似波浪一般。
“苍松前辈,我们现在就进去吗?”有不少掌门跃跃欲试,急不可待,必竟这种神迹遗址中可是有着好宝贝的,谁不想第一个进去抢宝贝?
“嗯。”苍枪道长虽然一脸的威严,但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像这种古神遗迹,如果真有法宝的话,那可都是上古法宝啊,毁天灭地的能量啊,对渡雷劫有极大的用处啊。
“大家不要乱,进去后不可乱跑,但凡有宝物的遗迹,里面都是机关重重,一不小心之下,必会神形俱灭。同时也不可大声喧哗,防止触动机关。”苍松道长一说完,他当先的迈进了裂缝之中的七彩光圈。
“嗖~~”七彩光圈传出一阵波动,随即归于平静,而苍枪道长则彻底的不见了踪影,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进……”十几个掌门第二批走了进去,紧接着是各派长老,各派中层,最后才是像吴悔他们这一类的新人弟子……
“师父,里面是不是很危险呀?”正在排在最后面的吴悔一步一步向前行走时,正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兰儿?”吴悔身体一颤,全身的热血突然上涌,心跳也随之加速,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排在前方不远处近百个女弟子之中那个超凡脱俗的绝美容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