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收伏蛟儿
被誉为千岛之国的印尼,在千年之前,还依然是破烂不堪的土著部族,虽然也分散的建立着一些王朝,但这些王朝与隋唐的盛世比起来,连隋唐的村寨都不如。
吴悔与孟达当天就被东圣安排到部族的圣山之上,而这座圣山,正是土著部族的朝拜之地。
前一世的吴悔,就特别讨厌印尼猴子,虽然他不是愤青,但对于那一次九八年的事件,却也看到过大量的相关资料,可以说九八年的五月,是整个在印尼的海外中华子孙最黑**五月。
圣山之上来了两名神使后,土著部族的族长与长老们几乎天天去朝拜,希望能见到神使一面,然而,吴悔在入住的当天,就划定了界线,不许任何土著族人踏入圣山半步,否则就地格杀。
曾有几次,部落里的一些年青人不顾警告,私自上山,但都被吴悔以血腥残暴的手段当场击毙,从那以后,圣山就变成了清静之地,除了吴悔和孟达二人外,根本没有半点人影。
圣山后身,有一处地穴,那地穴直通地底数千米,一个月后,吴悔与孟达进去之后,再也没有出来。
“劂阴”乃木灵之所在,地穴深处漆黑无比,阴寒潮湿,特别是这穴底之下,竟然还隐藏着一只‘地蛟’。
‘蛟’,龙的一种,但既然被称之为蛟,当然是即将化龙。
东圣并没有告诉吴悔二人这里有地蛟,也并不知道这里就是地蛟的巢穴。
“哧~~砰~~”吴悔与孟达浑身是血的撞击在岩壁之上,而他们的面前,赫然是一只长约三十几米,比水缸还要粗的大蛇,只不过这只大蛇的额头上有一块突出,似乎要长出角一样。
这已经是吴悔与孟达进入这‘劂阴地穴’的第九天了,九天内,他们与这只大蛇交手无数次,虽然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谁,但他们依旧没有进入最底层的劂阴之地。
“云鹤,这大蛇甚是凶猛,我们怎么办?”孟达自从吴悔在九幽魔域救了他的命之后,他心里早已跟定了吴悔,不论吴悔是魔门的特使也好,是恶人也罢,总之他不想与这个最好的朋友分离。
吴悔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咬咬牙道:“不干掉它,咱们就无法安心修练,必须干掉它。”
“可是这已经是第九天了啊,它连三味真火都不怕,咱们能怎么办?”孟达急道。
吴悔深吸一口气:“是啊,第九天了,竟然无法进入最后一层,太可恶了,看来只能冒一次险了……”
孟达一楞:“冒险?冒什么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吴悔神情肃穆,魔门大长老既然让自已在此修炼木身,那他岂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只不过这只地蛟太可恶,连续九天交手,竟然无法打赢它,甚至它连三味真火都不怕,身上的鳞片犹如盔甲一般,简直刀枪不入。
“啊……你是想?”孟达看到吴悔咬着牙,紧紧的盯着地蛟的血盆大口后,就已经明白他吴悔想要干什么了。
吴悔点了点头:“没错,只有进入它腹中,才能击杀它,破了它的丹田,掏了它的心窝!”
孟达倒吸一口冷气:“不行,不行,太危险了,绝对不行。”
看着孟达担心自已的安危,吴悔感动的拍了拍孟达的肩膀:“放心吧,我现在还不想死,兰儿的仇还没报,我怎么可能去死?”
“那也不行……”孟达上前一步,试图挡在吴悔前面,但吴悔心意已决,双脚一点,整个身体直接飞腾起来:“达子,等着我,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云鹤……”孟达双目血红,手中长剑一抖,怒喝一声道:“孽畜,受死!”
地蛟似乎已经开启了灵智,当吴悔飞身而来时,它就‘嘶嘶’的发出两声得意的怪叫,血盆大口一张,一口黑雾就对吴悔喷了过来,吴悔抓住时机,屏住呼吸,整个身体急速前冲,在那蛇口还没有完全闭上时,嗖的一下就钻了进去。
与此同时,孟达的长剑也已攻到,只不过这只地蛟狡猾得很,眼珠一转,一条长长的尾巴横扫而出。
“砰!~”孟达口吐鲜血,再次砸在了墙壁之上。
“嘶~~”地蛟猛翻了个白眼,牙齿一咬,‘哧啦’一声,一双臭鞋就被它咬了下来。
“唔唔唔……”地蛟似乎被噎到一般,想把吴悔吐出来,然而吴悔怎能错过这种好机会?所以将整个身体一缩,两只手像钳子一般扣进了地蛟的嗓子上,身体快速的向里面移动过去。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被一团粘稠的液体包裹其中,那液体腥臭无比。
“云鹤,你一定要回来啊……”孟达痛哭失声,自从兰儿死后,吴悔像变了个人一样,心性犹如金石,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
吴悔虽然全身酸痛无比,那粘稠的液体也带有强大的腐蚀性,并且隐隐的已经渗入了皮肤之中,但还是咬着牙,一路向下,双手上的三味真火到处乱拍。
地蛟可能猜到了吴悔的想干什么,只不过它此时已经毫无办法,所以吃痛的在地面上翻滚起来,学着人的咳嗽动作,不停的向外咳着。
“哈哈,今天不把你的内丹破碎,我怎么能忍下这口恶气?死死死……”吴悔双手狂拍,这种生死一线,不顾自已性命的危险之事,恐怕也只有他能干得出来。
“就在不远了,我感觉到那内丹的气息了……”吴悔顾不上皮肤的溃烂,再次提气,顺着蛇腹向丹田爬去。
吴悔的三味真火虽然烧不破这地蛟的鳞甲,但在里面却把这地蛟烧得遍体鳞伤,所有内脏器官几乎都被烧得焦糊一片。
“到了,好大的内丹!~”终于在爬行了十几分钟后,吴悔来到了内丹所在的区域,只见这只地蛟的内丹竟然犹如铁盆一般大,并且发着绿油油的光芒。
“唰”的一声,丹宗奖励给他的那柄上品灵剑被他抽了出来,狞笑一声道:“看你还不死?”
“上仙饶我性命啊,饶我性命啊……”就在吴悔举剑欲刺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响声一道声音,而且这声音还是个女子的声音。
吴悔眉头一皱:“嗯?你是地蛟?你竟然用与我神识交流?”
“上仙饶我仙命啊,我修炼万年,就快突破关口,变成蛟龙,那地底之下的‘九叶滕’我不要了,我真不要了,饶我性命啊……”这地蛟幻化的女子之声,清脆入耳,恐惧之意清晰的传到吴悔的脑海中。
“九叶滕?”吴悔一惊,这九叶滕他可是在丹宗听说过的,那可是传说中的仙滕,只有木灵之气的地方才会生长出来,而且三万年才能长出九叶,每一片叶子都能炼出一枚地极丹丸,如果九叶一起炼制,最次都是一枚天级中品的极品灵丹。
当然,既然是仙滕,全身也都是宝,除了叶子之外,整个滕蔓还是练制仙器的好材料。
“嘘~”吴悔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这‘劂阴地穴’竟然有九叶滕,可是那大长老他们难道不知道?
“我先问你,这地穴经常有人来吗?”吴悔并没有急于动手,灵机一动,就把自已的疑问问了出来。
“不是的,一千多年前有人曾经来过,当时那人在这里修练了百年,后来就走了,而且他不知道这里有九叶滕的,只有我知道在哪里,上仙若饶我性命,九叶滕就归你。”地蛟继续哀求道。
“哼,我若饶你性命,恐怕你还会依然会与我们为敌吧?你的话我怎么能相信?”吴悔冷笑道。
“不不不,我这几日来阻挡你们,就是为了不让你们发现有九叶滕的存在,才会与你们为敌的,上仙念我修行近万年,饶我性命吧,你可以运用灵魂禁锢之法,将我变成你的灵兽,只要你我心意相通,上仙随时可以取我性命。”
“灵魂禁锢之法?”吴悔深吸一口气,他到真听说过这灵魂禁锢之法,只不过这种法术是上古仙神收伏灵兽的玄妙法门,别说他现在不会用,恐怕就连丹宗的清风掌都不会用吧?必竟现在不是上古,哪里有灵兽可收伏?
“呵,我倒是真想把你收为自已的灵兽,但我却不会灵魂禁锢之法,所以对不起了。”吴悔举起灵剑就欲刺下。
“不要,我会……”地蛟惊恐一声,根本没用吴悔再问,就把一串长长的法决传到了吴悔的脑海之中。
“灵魂禁锢之法……”吴悔的双眼猛的睁开,只那么一瞬间,这灵魂禁锢之法,竟然像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入自已的脑海之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吴悔放声长笑,上古仙神禁锢灵兽时,都以强大的法力为依托,强行收伏灵兽供自已驱使,但如果有灵兽甘愿受伏,则简单无比,只需灵兽将自已的内丹祭出,供收伏之人滴上精血即可。
“上仙,蛟儿自愿受伏,请动手吧……”这地蛟竟然自称蛟儿,只不过说起话来,却带着一种幽怨之意。
“嗯。”吴悔点头一笑:“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想收伏你为我所用,只是我念你修行不易罢了,必竟万物皆有灵,何况你修行了万年?这万年内你肯定历经无数艰辛?我能理解你的苦衷!”
“唔唔唔……”地蛟听到吴悔的话后,竟然哭泣起来,显然吴悔这番话,说到它心里去了。
“好了,我现在就用禁锢之法,禁锢你的灵魂了。”吴悔咬破手指,一股精血向着地蛟的内丹弹射而去。
“嗡~~~”刹那间,无数道念头在自已的脑海中形成,那念头之中有苦、有悲,有喜,有泣,更有着近万年来的心性与磨难,一时间地蛟这万年来的灵魂念头,全部映入到吴悔的灵魂之中。
“张开嘴,我出去……。
一道绿色光芒从地蛟的口中喷射出来,此时吴悔全身已溃烂不堪,如果不是已经水身大成,恐怕他早就被那液体完全腐蚀融化了。
一直在不远处全神戒备的孟达,当他看到吴悔全身腐烂,腥臭无比的钻出来时,暴喝一声,举剑就刺。
“达子,住手。”吴悔深吸一口气,来不及多作解释,马上盘膝闭目,快速的运转全身灵力,修复起溃烂的皮肤。
“嘘~”孟达长剑一抖,直接站在吴悔面前,冰冷的注视着那地蛟的一举一动。
此时地蛟也已无暇顾及吴悔,刚才吴悔在它腹中那一通乱打乱撞,体内的脏器已经严重受损,所以它将整个身体盘成了十几圈,并且将内丹吞吐出来飘在面前旋转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吴悔整整用了两天时间,才完全将溃烂的皮肤治好,而那地蛟也果然变得乖巧下来,两天来更是一动不动,爬在地上懒洋洋的看着吴悔和孟达。
“砰”的一声,随着吴悔运功完毕,他体内那膨胀的灵力直接暴发,震碎了身上的衣物。
孟达和地蛟猛的眼开眼睛,紧紧的盯着一丝不挂的吴悔,因为此时他们已经感觉到吴悔的境界似乎又提升了不少。
吴悔单手一挥,藏在储物袋里的一件长袍就被取了出来,一边穿着一边笑道:“达子,这地蛟乃修行了近万年的灵兽,叫‘蛟儿’,现已被我收伏,从今天起,它不会在攻击我们了。”
“什么?被你收伏了?”孟达一楞,这两天来地蛟没有任何行动,他也纳着闷呢,原来是被云鹤收伏了?怎么收伏的?
吴悔看着孟达满脸的疑惑,继续说道:“我用了灵魂禁锢之法,将它的灵魂禁锢了,现在我与它心意相通,而且它也有一件宝物要奉上。”
“灵魂禁锢之法?”孟达倒吸一口冷气,那可是上古仙神驱使灵兽为已所用的法术啊,这云鹤竟然也会?
“好了蛟儿,带我们进入最底层吧。”吴悔轻笑一声,直接拽着孟达就落在了蛟儿的背上。
蛟儿发出两声‘嘶嘶’怪叫,宠大的身躯快速的向着最底层移动过去。
‘劂阴地穴’的最底层,和地宫一样,无数条密密麻麻的洞口四分五裂,如果不是有蛟儿的带领,恐怕就算吴悔和孟达成功进入,也要找上十天半月才能进去。
“上……仙,前……前……前面的洞口就是穴底了,九叶滕也在那里。”蛟儿身体移动的速度非常快,足足在地宫里走了近一个时辰之后,才真正进入核心区域,并且它竟然说起了人话。
“啊?”孟达全身一个激灵,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道:“云鹤,它会说人话?”
吴悔也是有点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嘴巴,这蛟儿虽然说人话,但却语调不清,结结巴巴,明显是刚学会的。
“上仙,蛟儿虽为异类,但早已灵智开启,说几句人话不算什么。”蛟儿媸笑一声道。
“哈哈,是我们大惊小怪了。”吴悔哈哈一笑,他们的确是大惊小怪了,这个世界上神奇之事还有很多,就拿修道人来说,他们在普通人的眼里,还不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三人说话之间,蛟儿已进从其中一个不显眼的洞口钻了进去。
“呼~”就在二人一兽钻进那个洞口的一刹那,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并且这灵气中还带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好大一处地穴……”孟达感叹一声,和吴悔直接从蛟儿的背上跳了下来。
这劂阴地穴足足有几百丈宽,而且四周的岩壁上竟然生长着绿色的滕蔓,密密麻麻的滕蔓,地穴正中央是一潭清水。
“这里没有光,但却有绿色的滕蔓?太神奇了。”
“是啊,而且我感觉这里的灵气正是岩壁散发出来的,也不知道这岩壁到底是什么。”孟达与吴悔四处走了起来,观察着这地穴的奇特之处。
“上仙有所不知。”蛟儿吐了吐‘蛇信’道:“这劂阴地穴乃上古世界新旧更替之时所形成的木灵之穴,这里的岩壁都是上古化石,化石中有着各种各样的奇花仙草。”
“上古化石?”吴悔点了点头,可能是上古时期地壳运动,将一些珍贵的奇花仙草压在了地底,从而变成了化石。
“这里滕蔓这么多,那九叶滕又在哪里?”走了一圈后,吴悔又重新站在了蛟儿面前,当然,他用神识也把这里观察个透彻,但竟然没有发现那九叶滕的存在。
“二位上仙请跟我来,这九叶滕生长之地特别隐秘,我也是在无意中才发现的。”蛟儿扭动着身躯,缓缓的向着正前方的岩壁移动过去。
正前方的岩壁并无洞口之类,但蛟儿在即将撞到岩壁时,将整个身体竖了起来。
“二位上仙请飞到我的头顶上,这九叶滕就长在上面的岩缝之中。”
“怪不得没人发现呢,原来如此。”吴悔与孟达脚尖一点,直接落在了蛟儿的头上,而且正巧看到了细小的岩缝中生长着一颗手臂大小的九叶滕。
九叶滕,只有九叶,叶子成熟时是深红色,而此时那九叶滕的叶子也已全部变红。
“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叶滕吗?没想到才这么大点,它还有多长时间完全成熟?”吴悔和孟达并没有急着用手去摘。
“现在就已成熟,如果不是答应将此滕送给上仙,蛟儿两天前就该摘取下来了。”
“哈哈,既然已经成熟,还是早些摘取为妙。”吴悔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手轻轻一拔,那棵九叶滕就已经被完全摘取下来。
也就在吴悔将九叶滕摘下的那一刻,整个穴底的所有绿色滕蔓竟然在眨眼之间枯萎凋零……
吴悔和孟达对视一眼,他二人都没想到这九叶滕竟然是所有滕蔓的根基所在。
“上仙要将九叶滕练制成丹丸吗?”蛟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吴悔手中的九叶滕,不知不觉之间,它的口水竟然滴落下来。
“嗯?”吴悔心里一动,这蛟儿守护九叶滕近万年,难道这九叶滕对它有大用处?
“没错,我的确想炼成丹丸,只是现在我的修为不够,渡过三次雷劫再说吧。”
“那上仙炼成丹丸后,可否赠给我一粒?只要一粒就行。”蛟儿渴望的看着吴悔的眼睛道。
“可以,但你要那丹丸什么用?是自已服用吗?”吴悔笑着疑问道。
“嗯,是的,蛟儿等了近万年,就是为了等九叶滕成熟,只要我服用一片叶子,就能化为真正的蛟龙,而如果九叶同服,蛟儿在三年内可化蛟为人。”
“什么?”听到蛟儿的话,吴悔和孟达大吃一惊,一条地蛟竟然能变成人?太不可思议了吧?
“你能变成人?”孟达震惊得疑问出来。
“嗯。”蛟儿的眼神一暗,幽幽道:“人类不但拥有无穷的智慧,而且还是天道的主宰者,上古时每一只灵兽最大的梦想就是幻化为人。”
“那你化蛟为人后,修为又怎么样呢?”吴悔再次疑问道。
蛟儿轻笑一声:“修为只是在金丹期而已,不过我幻化为人之后,就是逆天得道,还可以与人类一样渡雷劫了,而且凭我吸收九叶滕之后的修为可以轻松渡过六劫,甚至更高。”
“嘘~”吴悔和孟达深吸一口气,轻松渡过六劫?太强悍了吧?不过此时吴悔和孟达也疑惑不解,所以吴悔皱眉道:“难道不变成人就不可以渡雷劫了吗?
“嗯。”蛟儿点了点头,只要我幻化为人,就是逆天大乘,拥有经脉穴窍,四肢百骸,与真正的人类并无区别。
“那你渡劫时是以人形渡劫,还是以原形渡劫呢?”孟达好奇道。
“都可以,只要我三年后化为人,就是逆天得道,只要逆天大成,就会有雷劫。”
蛟儿说完后就沉寂下来,它并没有主动索要九叶滕,但此时吴悔和孟达都看得出来,蛟儿是真想得到它。
一直过了好半天之后,吴悔才叹着气的问道:“达子,你想要这九叶滕吗?”
孟达何尝猜不出吴悔心里所想?所以笑了笑道:“我要他没用,把它给蛟儿吧,我还真想看看蛟儿变成人后是什么样子呢。”
“什么?”在一旁趴着的蛟儿突然间竖了起来,眼睛里露出感激的目光。
“好。”吴悔点了点头:“无风师父也说过,想修成大道,那些神丹神器都是身外之物,今天咱们就成全蛟儿。”吴悔心性本就不坏,况且这蛟儿修行不易,今天能成全她,未偿不是一件德行之事。
“多谢上仙,多谢上仙……”蛟儿激动得对着吴悔和孟达不停的点着头,由衷表示她的谢意。
“不要谢我们,如果没有我们,这颗九叶滕本来就是你的,九片叶子给你了,但这滕枝我要了,我要用他粹炼肉身。”吴悔的双手连点,九片叶子顿时射向了蛟儿的口中。
“呼~~”蛟儿的身体一僵,九片叶子入口即化,转眼间一层层红色的波纹就在她的皮肤上不停的闪现起来。
“好了达子,从今天起,咱们也抓紧修炼吧,等三年后蛟儿幻化为人时,咱们一起出关。”
“嗯。”孟达点了点头:“这里灵气充足,我也正好利用这三年时间,好好参悟一翻无风师父的‘穹庐’。”孟达说完后,直接飘身而去,坐在穴底的角落处彻底闭关。
看着孟达和蛟儿都进入闭关状态后,吴悔看了手中的滕条一眼,腩腩道:“如今有了这滕条,再加上这里的木灵之气,想必用不了多久,我的木身就会大成了吧?等着吧,一尘、南宫逸、叶苍龙,你们的死期快到了……”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中原江南,一辆化丽的马车急行在扬州城外的官道之上。
这一年,已经是隋大业十四年的七月。
官道两侧,不时的有骑兵飞驰而过,更有着逃荒的难民成群结队的奔走他乡。
“公子,咱们一路北上,到处都是逃荒难民,如今这天下还真的大乱了呢,只是一路走来,倒是连一个修道之人都没碰见。”马车内响起一道女子之声,这女子身材匀称,杏耳桃腮,五指修长,皮肤洁白如雪,说起话来吐气如兰,此人正是三年前的‘地蛟’,蛟儿,如今已过三年,她竟然真的幻化为人,而且长相犹如天仙下凡一般。
车上还坐着两名青年男子,这两名男子身穿白袍,腰悬玉佩,手中拿着折扇,风度翩翩,像贵族显赫一样,俊逸洒脱,只不过其中有一人的双眼却用黑布蒙着。
当然,此二人也正是吴悔和孟达。
他们三人整整闭关了三年,蛟儿就不用说了,终于幻化为人,而孟达更是修为突飞猛进,达到了元婴后期,要知道,寻常修道之人,从元婴期到元婴后期,少说也要百年才行,可是他孟达竟然在短短三年之内,即将突破关口,进入出窍期。不得不承认孟达拥有极高的天份,同时也不得不赞叹那‘穹庐’的绝妙之处。
吴悔在这三年之内,也是收获颇丰,九叶滕条已经完全与他的肉身相溶,进入了木身境界,虽然修炼木身时比修炼水身时的痛苦高出百倍不止,但吴悔还是咬着牙的挺了过来,如今他的身体足以媲美一柄上好的灵器,他相信,就算是自已的上品灵剑都无法刺破自已的肉身。而且他的修为也提升了一个层次,进入了元婴中期,稍微比孟达慢了一些罢了。
“公子,前面就是扬州城了,咱们进城还是继续赶路?”蛟儿这只修炼了万年的地蛟,对中原一切事物都大为好奇,特别是中原的美酒,她更是与吴悔一样,嗜酒如命。
“现在是七月,隋炀帝已经死了,不知道魔门会不会有人再扬州,而且慕容世家也在扬州城……”吴悔心中快速的计算着到底要不要进入这扬州城,现在正是群雄割剧的时期,宇文化及恐怕不久之后也会称帝,不知道李世民怎么样了,京城的流云镖局怎么样了,还是先回去再说。
吴悔摇了摇头:“不进城了,一路向北,待我了解具体情况之后,我必会来扬州城,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慕容世家,家大业大,想要连根拔起,虽不是难事,但也要有说细的情报系统才行。”
“哦。”蛟儿瞥了瞥嘴,她和孟达早就听吴悔说过,扬州城内有一个仇人,他要杀那仇人全家的,可是今天路过这里,他连进去都不进去,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云鹤……”孟达刚要说话,吴悔就转过脸瞪了孟达一眼。
孟达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道:“我叫习惯了,那个小悔,咱们为什么不直接飞到长安城,干嘛坐这马车呀。”
“御空飞行太过引人注意,现在还不知道中原道门怎么样,如果被人发现,免不了有大麻烦,我们一路坐着马车游山玩水,也好欣赏中原的大好河山不是?”
“哼,道门算什么?”就在吴悔说完后,蛟儿不屑了冷哼一声道:“等明年惊蛰,我渡过六次雷劫后,我亲自杀上道门,帮公子报仇。”
吴悔冷笑一声:“呵,我的仇,怎么能让你帮着报?”
大业十四年,八月初,一路游山玩水的吴悔三人,终于来到了京都长安城。
如今的长安城早已不是大隋的京都了,现在的京都姓李,国号为唐,帝王也变成了开国皇帝李渊。
长安城的城墙又加高了几米,城墙上的守卫比三年前足足多了两倍,但凡进入城内的百姓,不论高官贵戚,一律要接受盘查。
“下车,登记。”四名守城士兵举着长枪,把吴悔的马车拦了下来。
蛟儿疲倦的掀开了门帘,然后伸出纤纤玉手,递出一锭白银,道:“下车就不必了,我家公子有眼疾,见不得光。”
四名城守看到那明晃晃的白银后,狠狠的咽了咽口水,但却没有一个人接下来,其中一名士兵更是眼睛一瞪,怒道:“不行,马上下车接受检查,谁也不行。”
蛟儿听到士兵的怒喝之后,当即就要发火,但吴悔却淡淡一笑,拽了拽蛟儿道:“下车吧,现在正是乱世唐初,这京城肯定卫队森严。”说完后,吴悔当即由孟达和蛟儿扶下了马车。
蛟儿一出现,整个城防的士兵顿时出现了一股轻微的骚动,甚至过往的百姓都惊叹出声。
“仙女下凡啊,好美的姑娘啊,这是谁家的啊?”不少百姓驻足观望。
蛟儿扭动圆圆的屁股,两条腿像没骨头一般,走起路来左右摇晃。
所有的士兵都咽了咽口水,你这姑娘本来就长得貌若天仙,怎么走起路来还这么勾人?这不让他们欲火难忍吗?
“姑娘,您三位叫什么?去城里干什么?我们需要登记的,麻烦你简单说一下……”四个士兵像喝了**汤一般,不断的嗅着鼻子,满脸的献媚,把蛟儿团团围在了中间。
蛟儿嘻嘻一笑,舌头突然间伸出来上下舔了舔……
“噗噗噗噗……”四个士兵看到蛟儿竟然大胆的挑逗他们后,终于忍受不住,几乎是同时窜出了鼻血,两只眼睛狠不得把蛟儿吸进去一样,彻底的呆在当场。
“蛟儿,不得胡闹。”吴悔训斥一声,对着四个士兵抱拳道:“我们三人本是京城人,一直在南方做生意,现在是回来省亲的,城里流云镖局的东家,就是我们的亲人。”
“啊啊,流云镖局啊,那我们知道,你们登记一下就可以过去了……”四个士兵尴尬的擦了擦鼻子的鲜血,但眼睛还是没有离开蛟儿半分。
孟达走到登记册前,‘唰唰唰’写上了三个人的名后,又扶着吴悔返回了车内。
“蛟儿小姐走好,走好……”四个士兵听到吴悔喊蛟儿,所以也亲切的招手,让开了道路。
“嘻嘻,你们四个好有趣呢,有时间到流云镖局找我玩啦……”蛟儿嘻笑着把门帘放了下去。
“会去的,会去的,一定会去的,小姐走好……”四个士兵的魂都被蛟儿勾走了,特别是一想起蛟儿那圆圆的屁股,四人就不约而同的僵硬起来。
“蛟儿,以后不得胡闹,特别是到了镖局后,那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你要收敛一些,知道吗?”吴悔不高兴的警告道。
蛟儿的小嘴一嘟:“蛟儿知道啦,我又没把他们怎么样,是他们有淫心,怎么能怪我呢……”
也就在吴悔三人刚刚进城之时,远在京城东南的流云镖局内也是人声鼎沸,数百名弓箭手与穿着铠甲的皇宫护卫,团团的把流云镖局包围起来。
流云镖局的大殿之上,海文、海武、老白,铁虎、还有段青河与护院头领龙云天等人正在跪着,而他们的面前赫然是身穿杏黄四爪龙袍,头戴紫金冠的青年男子。并且这青年男子身边还站着一个手摇折扇的俊逸青年。
“太子殿下,这趟镖,我们真不能接,还请您另选高就。”海文低着头,双目之中带着恨意。
没错,此时那身穿四爪龙袍的男子,正是唐朝太子,李建成,而他身边的男子则是江南第一世家‘慕容家’的三少爷。
“不接?你们连本宫的镖都不接?难道你们想要我去颁一道圣旨不成?告诉你们,这趟镖,你们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否则的话,别怪我将你们满门钞斩!”李建成威风凛凛,气势凌人,大有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龙威之势。
海文等人皆是一颤,这李建成前些时日就派人来说要护送一趟镖,但海文这三年来却从未接过一趟镖,所以当即拒绝了,哪成想,今天这太子竟然亲自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大批大内高手,大有将流云镖局灭掉的意味啊。
海文深吸一口气,道:“太子殿下,草民并未触犯大唐律法,你要将我等满门钞斩,总该要有一个理由才是,否则我等不服。”
“哈哈,你敢根本太子要理由?那好,我就给你一个理由。”李建成冷笑一声,怒道:“来人呀,速将殿上欲行谋反之人捆绑,如有反抗者,就地格杀。”
“腾腾腾~~”几十个带刀护卫飞驰而来,团团将海文等人围在中间。
海文的脸色突然间变得阴冷下来,其它人也是双拳紧握,在场之人哪个不是杀人不见血的英雄好汉?只要海文一声令下,他们必会杀出重围,变成真正的谋反之人。
感觉到海文等人的杀意奔腾而出,六道身穿普通长袍的中年男子瞬间挡在了李建成面前,冰冷的注视着海文等人的一举一动。
“太子殿下。”海文知道如果出手反抗的话,就是真正的谋反了,所以他试图抱着一线希望,缓缓的把从腰间摘下一枚腰牌,这腰牌是李世民送给他们的腰牌,挂着军职。
就在海文欲将腰牌递出的一刹那,镖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道令海文等人热血沸腾的声音响了起来:“呵呵,真是热闹啊,这大唐刚刚成立,就要枉杀良民吗?我流云镖局好欺负不成?”
在整个流云镖局上下人等所有人的眼中,他们的少东家就是传奇一般的存在!
雁门关一拳击毙‘狼神格桑’!
‘月满楼’血溅三尺!更是嚣张跋扈的把江南某个世家子弟,抽掉了满嘴大牙。
短短两个月后又建立了‘天下第一镖局’、‘天下第一绸缎庄’,紧接着镖局开张之夜,一人击退四千江湖恶霸,敲诈四十万两白银,先后笼络四名先天高手,更是在他离去不久之后,又建立了一个‘天下第一粮行’,短短三年时间,流云镖局已经挤身于十大江湖门派之列。
一时间,镖局风生水起,而他少东家的名号更是响彻整个中原大地。
“腾腾腾~~”海文等人第一时间跳了起来,虽然还没有得到太子殿下的允许,但那道令他们热血沸腾的声音却是忘形于色,什么狗屁太子皇帝的?只要有他少东家在,这天下又有谁能奈何得了他们?
李建成目光凌厉,嘴角不自然的抽动几下,道:“谁在门外?没有本宫允许,只要踏进镖局,格杀勿论。”
“喏!~”镖局外的护卫第一时间抽出了腰刀,充满杀机的看着停在镖局门前的华丽马车。
“殿下……殿下……外面那人的声音好像是他们的东家吴悔……”慕容三少爷小声道。
“东家?”李建成眉毛一挑,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如果是他们的东家,那最好不过了。”
吴悔的双眼依旧蒙着黑布,蛟儿嘴角挂着微笑的把吴悔缓缓的扶了下来,而孟达则是不屑的看着紧张无比的皇家护卫们。
“是东家,是少东家回来了啊……”那些原本吓得藏在后院的下人们都激动起来,甚至马总管不顾士兵的阻拦,一边跑一边怒斥道:“拦什么,拦什么?我们东家回来了,你们拦什么?”
吴悔虽然蒙着黑布,但眼前的所有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在他脑海之中,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那‘流云镖局’的四个大字后,淡淡说道:“蛟儿,扶我进去,达子,有阻拦者‘杀’!”
“杀”字一出,几乎所有的护卫们都倒吸一口冷气,这瞎子难道不知道他们是皇宫护卫吗?不知道他们是太子的人吗?他敢当街杀皇差?太无法无天了吧?
与此同时,李建成也清晰的听到了吴悔的那个杀字,他没想到这个传奇人物少东家,竟然胆子这么大!
蛟儿扶着吴悔,扭扭捏捏的向院中走去,而那些护卫们个个紧握腰刀,步步后退,毕竟没有得到太子殿下的最后命令,而且他们也都听到了这个人正是流云镖局传说中的少东家,要知道,三年前的少东家就已经是先天高手了,他们这些二流武者护卫,哪里会是先天高手的对手?冲上去不是找死吗?
孟达走在最前面,对那些皇家护卫根本视若无睹。
李建成深吸一口恶气,捏了捏拳头道:“海文,外面之人真是你们的少东家?”
海文冷笑一声:“正是。”
“那好。”李建成眼睛一咪,轻轻的弹了弹四爪龙袍上的灰尘道:“所有人退下,相请不如偶遇,我到是真想见识见识你们这少东家。”说完后,他直接坐了下去。
所有护卫潮水一般退去,同时也在心中暗暗发虚,如果刚才太子殿下真的让他们击杀这吴悔的话,恐怕他们早就没命了吧?
“殿下,这人甚是嚣张,属下愿替殿下教训他一下,也好让他知道个好歹。”李建成身边的六名高手看到李建成驱退了护卫后,其中一人恶狠狠的站出来,大有表功之意。
李建成轻轻一笑,挥了挥手道:“不必,他是主,咱们是客,哪有客人把主人拦在门外的道理?况且本宫的镖还要他保呢……”
李建成与那高手说话之间,吴悔三人已经走进了大殿。
“东家,你……~”殿内十几人躬身抱拳,满脸的震惊之色,因为他们已经看清了吴悔似乎瞎了。
“嗯。”吴悔淡淡点了点头后,马上向太子李建成看了过去。
“前面可是太子殿下?”吴悔轻声问道。
“哼,知道了还不跪下请安?”那个一直想表功的高手冷哼一声道。
“跪下请安?”吴悔蒙着双眼的黑面突然间起了褶皱,很显然,他在皱眉头。
李建成没有说话,沉静的等待着吴悔该如何应对,必竟他是太子,普通平民见到太子,哪个不跪?而且此时他也被吴悔身边的蛟儿所吸引,这女子杏耳桃腮,而且姿色过人,走起路来更是左右摇摆,犹如一汪清水一样,让人看了一眼,就想看第二眼。
“跪下就不必了。”吴悔笑着挥了挥手道:“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我又不是奴才,也不是当朝臣子,凭什么让我下跪?大唐律法有哪条规定,见到太子要下跪了?”
“大胆。”那高手暴喝一声,上前一步道:“你一小小江湖草蔻,谁给你的胆子?”
“你大胆。”吴悔丝毫不惧,怒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是我流云镖局,我是主,你算什么?我有请你进来吗?达子,给我废了他双腿,扔出镖局,这里不欢迎他。”
孟达冷笑一声,身体瞬间化为一道残影,紧接着‘咔咔’两道骨折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嗖!~”孟达虽然没学会江湖手段,但废掉一个普通的江湖高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一连贯动作下来后,那高手竟然直接被他甩出了镖局,砸在了街道之上。
从吴悔下达命令,到那名高手被甩出镖局,几乎在眨眼之间罢了,甚至李建成都来不及开口阻止。
“好猖狂的反贼……”李建成身边的其它五个高手不干了,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太子的客卿啊,到哪里不是横着走?可是这流云镖局的少东家,竟然真敢对他们出手?太目中无人了吧?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住手,退下。”李建成的脸色阴沉可怖,从蛟儿的身躯上将目光收回来后,冷笑了一声道:“好好好,我李建成从军带兵十数年,今天到是真长见识了,你就是吴悔吧?”
“草民正是,不知太子殿下屈就寒舍,所谓何事?”吴悔弯脸抱拳,给足了李建成的面子。
“呵。”李建成轻笑一声:“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镖局替我走一趟镖……”
李建成话音一落,吴悔就笑着回答道:“我们接了。”
“痛快,我还一直以为你这镖局是个不中用的愰子呢,既然你接下了,那镖银一事好说,本宫定当不会亏待与你。”李建成说完就站了起来,再次将目光看向了蛟儿。
蛟儿嘻嘻一笑,撒娇一般的对着李建成抛了个媚眼。
“啊……哈哈,吴公子身边有如此美妙佳人,本宫真是羡慕不已啊,今日之事,就此揭过,明日我会派人将所保‘镖物’送过来,告辞!”袖袍一挥,李建成大步的走出正殿,所有护卫有条不紊的紧随其后,把他团团护在中央。
就在李建成走出镖局,笑咪咪的回到车上后,脸色突然间变成阴沉无比,狞声道:“此人必杀之,朱童,你们五个一起上的话,有几分把握将他击杀?”
那朱童一楞,摇了摇头道:“怒属下无能,从头至尾,我并没发现这吴公子体内有半丝真气,如果他不是内功尽失,就是已经到了反璞归真的先天绝顶之境,而那个白衣少年更是深不可测,仅仅眨眼之间,就将大哥废掉双腿,恐怕他已突破了关隘,进入武道颠峰之境,或者是进行修道人之列!”
“什么,修道人之列?”李建成一个激灵,修道人他当然知道,而且他的太子东宫内就有一位,那可是传说中的神仙中人啊,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啊。
“嘘~”李建成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就算是修道人又何妨?羽公子,你家不是与道门有密切联系吗?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必须除掉这二人?当然,本宫也会有重谢。”
这羽公子正是慕容家的三少爷慕容羽,现在他整个慕容世家已经和当朝太子成了亲蜜盟友,慕容家知道李建成日后会当皇帝,所以现在既出钱,又出力,只要他李建成一上位,那他慕容世家得到的好处将会不计其数。
“殿下,这件事你放心,我慕容家历代以来都是道门最大门派一元宗的外门执事,而且我有个叔爷爷也在一元宗的地位很高,所以除掉这二人,不是难事。”慕容羽微笑起来,也许别人不知道道门是什么,但他慕容羽可是一清二楚,因为他慕容家的不少长辈,甚至他的叔爷爷和他的亲二哥可都在一元宗,千年来慕容家一直兴盛不衰,还不是家族中有长辈在一元宗做道士?
“嗯,你办事,我放心。”李建成恶狠狠的继续说道:“如果不是父皇有令再先,以民为本!本宫真想调一队兵马剿杀了这群江湖恶贼。”
慕容羽微微一笑:“殿下,我回去之后,马上飞鸽传书回江南,我二哥与一元宗的掌门之子这段时间又在江南游玩,正巧邀他们来京城作客,顺便除了这两个可恶的贱民!”
唐,开国‘武德’一年,也就是隋大业十四年,八月。
长安城,流云镖局!
“三弟,您的眼睛?”此时流云镖局的大殿之内,十几个镖局高层都齐聚一堂,而殿外更是人山人海,所有的下人家丁,甚至绸缎庄和‘回春堂’药铺的伙计们都挤在了院子之中。
所有人都没有喜悦之情,虽然他们的少东家回来了,但怎么却瞎了?谁弄的?东家这三年干什么去了?
吴悔端坐在主位之上,蛟儿东瞅瞅西看看,而孟达则是一言不发,不苟言笑的站在吴悔身侧,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听到海文那关切的声音,吴悔淡淡的摆了摆手:“无碍,只不过是瞎了罢了,眼瞑,心不瞑!”
“他妈的,是哪个不开眼的伤了我三弟?”海武怒喝一声,狠狠的拍了拍桌子道。
老白听到海武骂过之后,也是一脸怒色的咬牙道:“三弟,如今咱们镖局风生水起,手下弟兄几千人,你说是谁把你打伤的吧,咱们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替你出这口恶气。”
“对,替东家报仇!”铁虎与段青河等人也都纷纷表态,没有吴悔,他们这些人怎么会聚在一起?
“好了,都不要吵,听三弟说。”海文冷静的挥手制止后,所有人都马上闭上了嘴巴。
吴悔心里清楚,这群因为他而聚在一起的江湖弟兄,可都是实打实的真心汉子,他完全相信,只要自已一句话,让他们今晚攻皇宫,他们都绝对不带皱下眉头的。
“好了,各位哥哥,我这眼睛并不是被人打瞎的,只不过是眼疾罢了,慢慢就会好的。”吴悔表面装作无所事事,但心里却在滴着血,最开始他也以为是急火攻心,才会造成短暂的失眼,可是现如今已过了三年,自已的双眼,依旧看不见任何事物。
心里微微一叹,吴悔知道,自已之双眼睛想要复明,还不知何年何月,只有静静的等待奇迹出现。
“各位哥哥,我还是先介绍两个人吧。”吴悔指了指孟达和蛟儿说道:“吴达和吴蛟,都是我的远房亲戚。”
吴悔话音一落,蛟儿就笑嘻嘻的弯腰道:“蛟儿见过各位哥哥,早就听公子说起过你们,今日终于见到了,蛟儿可要好好的和你们喝上几杯……”
“见过蛟儿妹妹,吴达兄弟……”大殿上所有男人的脸色都红了起来,这蛟儿也太勾人了吧?那屁股也太圆了吧?
“嗯,上次一别,已经整整过了三年,今天咱们什么也不谈,就是喝酒,马总管,你去通知鸿福楼的厨子过来,今天府内摆宴,上下人等一醉方休。”一听到蛟儿提酒,吴悔也跟着兴奋起来,虽然一路上喝了些酒水,但必竟要赶路,所以也没有尽兴痛快,如今回到了自已家,当然要和我些久别的弟兄们醉上一场。
“东家,后厨正做着呢,我去催催,马上就好。”马总管笑咪咪的跑了出去。
天空一轮弯月,流云镖局内像过年了一样,不论男女老少,摆起了几十桌宴席,一直到凌晨的时候,镖局内才渐渐的安静下来。
这一夜,吴悔等人果然只是喝酒,他吴悔既不问镖局的生意,也不问李侍郎的粮行,似乎他这个东家什么也不在乎一样,只是不停的拼酒。
夜里的凉风萧瑟,待所有人都睡去之后,吴悔轻轻的敲响了海文的房门。
“三弟,我就知道你有心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海文把吴悔请到房间后,凝重的问了起来。
“大哥,三年前我交待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吴悔直接开口问道。
“你交待的事情?”海文眼睛一咪,反问道:“你是说江南慕容世家?还是李世民的事情?还是那个当年到底是谁杀死的燕开山?”
吴悔点点头:“都有了,先说说慕容家的吧。”
“嗯。”海文点了点头:“江南慕容世家在中原各地经营着当铺,钱桩,家中直系亲人二百一十六个,慕容家主有四大客卿,传说中已进入了武道颠峰之境,而慕容家主更是深不可测,至于普通的先天高手也有一十五人,慕容家主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经营各地商行,二儿子自出生后就不知所踪,而三儿子现在投奔了太子李建成,他的妹妹也久居长安。至于其它叔侄亲人也都在扬州,势力根深蒂固……”海说完说后就看向了吴悔。
“嗯,能具体找出他慕容家所有亲人的居住地吗?”吴悔继续问道。
“当然,三弟交待的事情怎么能不办好?”海文得意一笑,正要继续说下去时,却突然间面带疑惑道:“还有一事,是两年前我查出来的,这慕容世家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哦?什么事?”吴悔心里一惊,隐隐的感觉到一丝不妙。
“根据我派出的探子回报,他们曾经在慕容山庄外看到过经常有神仙出入山庄,来去无影,飞天遁地,而且大都在夜间出没,最重要的是,这两年慕容山庄经常有一些远房亲戚进进出出,而且听说他的二儿子回来了,他似乎这么多年一直在山中修行了。”
“嘘~”吴悔深吸一口气:“果然如此,道家各门大都在凡世有外门执事,想必他慕容家千年不倒,也肯定与那道门有些关联吧?”
“嗯,你再说说李世民。”吴悔既然知道了他慕容家有底牌后,也就安下心了,道门的外门执事根本算不得什么,只不过是替道门办事的外编罢了,根本没有高手。
海文点点头:“李将……不,现在应该叫王爷了,王爷现在各处征战,不知道在不在长安城,不过听说王爷现在手下能人无数,各路江湖豪杰纷纷麾下效力,他经常向我打听你,也曾有几次差谴我们暗杀过几人,咱们所赚的银钱,也有一半交给他扩充军晌了。”
“哦。”吴悔听过之后,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李世民雄才大略,而且身边还有道门之人,当然无妄不利,所向披麾。
“那这三年内,你查到,到底是谁杀了当年燕开山全家吗?”吴悔继续问道。
“查到了,是逍遥宫和五毒门联手杀的燕开山全家,而且当年的剑丸正是慕容世家所下的饵,目地并不是除掉燕开山,而是要引出几个隐藏在暗的江湖高手,一举除掉。听说最后那燕开山死在乱剑之下,好多人都出手围杀他一人。”
“好狠~~”吴悔猛的站起,双拳的青筋暴跳,他没想到作为全是女子的逍遥宫竟然灭人全家?而且慕容世家也只是为了除掉几个仇人才将消息散播的。
看着吴悔站起,海文也跟着站了起来,静静的等着吴悔的吩咐。
果不其然,吴悔在房间内转了两圈后,冷笑一声道:“大哥,你写封书信通知李世民,就说我回来了,想要与他见一面。”
“嗯,我马上写。”海文说完就要去写,但吴悔又道:“咱们现在手下的弟兄有多少信得过的?”
“信得过的大概有一千人左右吧,大都是段青河以前的老底子,还有一些三年前咱们收下的护院。”
“够了。”吴悔轻笑一声,继续说道:“明天你准备一下,通知段青河与老白他们,把人谴散,三个月后‘蜀州成都’集合,但不要通知他们去干什么,老子先要灭了他五毒门,之后南上再灭逍遥宫。”
“好。”海文精光一闪,兴奋的说道:“这几年可把兄弟们憋坏了,虽然偶尔也会随王爷刺杀几个人,但却都是小打小闹。”
“还有。”吴悔一边在房间走,一边继续说道:“让镖局上下人等准备一下,过几天我与李世民商谈过后,全部进入他的王爷府内。”
“什么?”海文猛的一惊,这三弟怎么把下人遣散了?他想干什么?
吴悔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大哥,实话不瞒你,我得罪了人,很多人,而且全都是你们口中说的神仙,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我,到时候肯定会连累他们。”
“这……”海文彻底被震惊了,三年不见,这三弟得罪了很多修道的神仙?
吴悔摆了摆手:“这次回来,我就是要做三件事,三件事做完后,我就会离开,到时候只怕我们也要分离,不过你们放心,走之前,我会安排好一切,包括你们今后的前途命运。”
海文全身一颤,难以置信的看着吴悔,你遣散家丁下人也就罢了,怎么连这些兄弟们也不管了?
“大哥,你不要多心,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为了你们的安全,只能这么办了,况且咱们也并不是永远不能见面,如果在不久的将来,我修为大进,永远与你们呆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
“你到底要干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兄弟们虽不能同生,但愿同死,就算咱们打不过那些修道人,但……但……但……”海文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无言以对,必竟在普通人的眼里,修道人就是神仙,他们根本帮不上吴悔什么忙。
“好了大哥,我说过,我的修为只要大进,到时候,咱们还会在一起,只是暂时分开罢了,又不是不能见面。”吴悔说完后,深深的吸了口气,望着窗外的方向道:“你明天准备一下,通知老白、铁虎、青河、还有二哥和龙护院,随我先在长安城办了慕容家主的妹妹再说,明天晚上,我要血洗慕容世家长安城的所有分舵。”
长安,流云镖局。
‘小陶子’乃段青河的得力属下之一,自从三年前随段青河进入流云镖局后,就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兢兢业业的制作着他那家传的人皮面具之术。
三年前,吴悔曾经吩咐过他,要他多做一些人皮面具出来,以备后用,可是这少东家一走就是三年,做出再多的面具来,也无处可用啊。
可是今天一大早,府内的马总管就跑来告诉他,说少东家要见他。
一听少东家回来第一天就要见自已,小陶子那个激动啊,这少东家还是没忘了自已呀,看来自已还是有可用之处啊。
大殿上,小陶子两眼乱转,平时像他这种最底层的武者,根本没有权力进入正殿的机会,可是今天他却站在了少东家的面前,而且是少东家亲自召见的。
吴悔轻轻的抿了口茶水,笑咪咪道:“小陶子,这几年过得可好?”
“托东家的福,好,好得不得了呢……”小陶子的腰都快弯成了九十度,以表示他对少东家的尊敬。
“哈哈,你不必拘禁,咱们都是兄弟,不分大小。”吴悔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庞大的神识却将整个府坻看得一清二楚。
“是,是。”小陶子憨笑一声道。
“嗯,三年前,我让你做的人皮面具,不知可还有吗?”吴悔疑问道。
小陶子兴奋的点了点头,这可是东家求自已办事啊,在府里传开之后,肯定是风光无限啊,所以他马上回答道:“有,有,我给东家准备了二十八张人皮面具,从少年到老年,一应俱全,而且还有两张女的呢。”
“好小子,快快拿来。”吴悔兴奋的站了起来。
“嗯,我就这去取,在我房间的柜子里呢,刚才走得急,忘了拿了。”小陶子说完后,一溜烟的向后宅跑去。
几分钟后,小陶子就呼哧带喘的跑了回来,并且手中多了一个木盒子。
“东家,全在这里了,您戴上其中的任何一个,小陶子绝对保证,就算是神仙也认不出你来。”小陶子得意的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办得好。”吴悔夸奖一声,点点头:“人皮面具之事,除了你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说,知道吗?”
“呃……”小陶子一下就楞住啊,闹了半天,还不能说出去啊,那岂不是没人知道东家求过自已办事?
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小陶子应了一声,道:“知道了东家,就算别人打死我,我也不说。”
“呵呵。”吴悔无奈的笑了一声,这小陶子少说也有二十三四岁了,却像个小孩子一样,虽然双手沾满了恐怖,但心性却纯朴。
“陶子,你下去领一千两赏银吧,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小陶子一个激灵,似乎像听错了一般,呆呆的眨了眨眼睛道:“一……一千两?”
吴悔笑道:“嗯,你应得的,如果嫌少,就领两千两。”
“不,不,不少了。”小陶子连忙摇手致谢,倒退着向门外走去。
“东家,东家……”就在小陶子即将走到门外的时候,马总管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吴悔皱眉道。
马总管弯腰道:“东家,太子殿下将所要保的镖物送来了,就在殿外。”
吴悔眉毛一挑:“哦?这么早就送来了?让他们带进来吧。”
听到吴悔让太子的人进来,马总管一急,擦了擦汗水道:“人走了啊,把镖物放下来后,就走了啊,而且还留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人走了?那镖物是什么?拿来我看看。”吴悔眉头紧锁,这太子李建成是真要保镖,还是要为难自已?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马总管不大一会,就捧着一个玉盒,和一封书信,还有一张银票走了进来。
玉盒是碧绿色的,并且有铅封,上面贴着封条。
“东家,这信是给您的,我给你读读?”马总管哪里知道吴悔眼瞑心不瞑呢?所以好心的要读一遍信的内容。
吴悔点点头:“好,你读一遍吧。”
马总管小心奕奕的拆开信件,读道:“吴公子敬上,此玉盒内有一件西域流传过来的绝世宝物,请将此玉盒送至‘五台山’‘道远’大师手中,此宝物举世无双,唯此一件,万万小心护全,切记,切记!”
信很短,只不过廖廖数字而已。
“五台山?送给道远大师手中?”吴悔心里一惊,难道这趟镖是真的不成?这玉盒内又是什么?他可是听说唐朝李家与佛门有着密不可分的紧密联系啊,而佛教也正是在大唐时才真正兴盛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吴悔神情一动,一缕神识就向着玉盒内探了过去。
“嗡~~”突然之间,就在吴悔神识刚刚接触到那玉盒之时,一股强大的法力波动瞬间席卷而来,那法力之中隐隐的透着金光。
“噗~~”
吴悔一个不小心之下,竟然被那金光缠体,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东家……”马总管吓得一哆嗦,马上跑到吴悔身边,扶住了吴悔。
“不碍事。”吴悔双手颤抖,紧紧的注视着那只玉盒,此时他已被这玉盒震惊了,连他元婴中期的修为都无法窥视,那布置这玉盒禁制的肯定是个雷劫高手,而且这玉盒内肯定真有宝物。
但李建成为什么要让自已的镖局护送呢?而且还是硬逼着护送的?
“东家,你等等,我去回春堂叫大夫。”马总管并不多说,直接跑向了殿外。
看着马总管跑出去后,吴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暗叹一声道:“看来这趟镖还真不简单,不过既然已经接下了,那就一定要送到,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了。”说完后,吴悔抱起玉盒就向后堂走去,因为他要和孟达与蛟儿商量一下。
转眼间,黄昏日落,忙碌了整整一天的吴悔也暂时的安静下来,白天他与孟达和蛟儿商量过后,打算三人亲自去一趟五台山,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必须把京城之事处理完毕再说,至少先遣散那些直系手下,再把家丁下人们送到李世民的王府后,才能行动。
与此同时,海文一切按照吴悔的吩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策划着。
刚刚入夜,海文等人就汇集到了吴悔的房间中,而且个个身穿夜行衣,背着腰刀。
“三弟,什么时候动手?凭咱们这些人,别说是那慕容家的分舵,就算是皇宫咱们亦能七进七出。”海武嘿嘿的怪笑起来,确如他所说,此时在场的每个人都达到了先天之境,恐怕消灭一个宗派,都不在话下。
“先不急,半夜再动手,而且一会李世民会来,你们先到后堂歇一会,想必他也快来了。”吴悔也换了身行头,他身边的孟达也戴上了一张人皮面具,至于蛟儿,则还是原来的面貌,一方面是没有人认识她,另一方面,她是厌恶那些人皮制成的面具。
白天海文去王府送信的时候,正巧碰到了李世民的贴身护卫,而且那护卫声称李世民刚刚回京,去皇宫给皇上请安了,要吃过晚饭才回来。
一个时辰之后,镖局的后门处出现了几道身影,早已守在那里的马管家看到来人后,马上恭敬的引领着来人一路向吴悔的书房走去。
书房内,李世民摘去了披在身边的黑色披风,很是尊敬的对着吴悔抱了抱拳,并且叫了句‘先生’。
自从雁门关一别,已经三年之多,而且这也是吴悔与李世民的第三次会面而已罢了。
“恭喜王爷了,王爷请坐。”吴悔也不客气,三年前他对李世民所说过的话,句句应验,不论时间地点,全部没有半丝虚假,想必这李世民早已把他当成了真正的神仙了。
“先生真乃神人也,三年之内,所发生的一切事宜,句句变真,世民有时候觉得像梦一样,这三年来,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先生提前告之的情况下才去做的,而且无妄不利。”李世民眉宇之间英气勃发,与三年前比起来,更加内敛沉稳。
吴悔淡淡一笑:“王爷不必谦虚,瞑瞑之中早已注定,事实与历史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今日邀王爷前来,有要事相商。”
“先生请说。”
“嗯”吴悔点点头,继续说道:“你我二人所建秘营,一直都是小打小闹,并未真正启动,如今我手下已有四名先天之境的绝世高手,更有几千名外围成员,以及三年来所建的势力、商行,也都财源广进,该是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了。”
“哦?不知先生所谓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李世民虚心问道。
吴悔轻抿了一口茶水:“武德九年,也就是九年后,你会蹬基即位,当然,这件事还为时尚早,但我不得不说,因为我最近几年恐怕有要事脱身,不能留在你身边辅佐你,我只希望你记住,是真龙,必会升天,一切拦在你面前的绊脚石,你都不可心慈手软,就算是同胞兄弟亦是如此。”
李世民身体微微一动,点头道:“先生请继续讲。”
吴悔笑了笑,道:“你父亲是不是在太原起兵时,曾答应于你,日后平定天下,会封你为太子?但他却并未兑现,迟迟推脱,说天下并未平定,而是封了你兄长为太子?”
李世民猛的一惊,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吴悔所说之事,整个天下只有两个人知道,那就是他和他爹,可是这吴悔竟然知道?太不可思议了吧?难道他真是神仙下凡不成?
“好了,王爷,如果你真想做皇帝的话,就先许喏我几件事情吧……”
“先生旦说无妨,世民定当全力为之。”李世民听到吴悔要他许喏几件事情之后,马上变得诚恳无比。
吴悔点了点头:“第一件,从今天起,你我二人只能单线联系,就连李淳风都要避之,亦不可让道门之人发现有我在暗中辅佐于你。”
“嗯,这我知道,今天我就没有带小风过来,而且你我之事,从今天起,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李世民承诺道。
“第二件。”吴悔丝毫不怀疑李世民说假话,必竟他李世民有野心,而且自已的预言都一一应验,他哪里还会对自已有半丝疑问?所以吴悔直言不讳道:“我的流云镖局,明天就会解散,镖局上下人等,包抱四大先天高手和诸多外围弟子,都归你调配,真正进入你的核心。”
“什么?”李世民就算再怎么处变不惊,也着实被吴悔的话吓到了,这吴悔想干什么?
看着李世民站了起来,吴悔眉毛一挑:“实话不瞒你,我得罪了道门之人,日后恐怕会有杀人之祸,所以今日将镖局,以及三年来的生意往来,全部交给你。”
“得罪了道门?”李世民悚然一惊,道门他哪里不知道,那可是神仙门派,长生所在啊。
“是的,至于缘由我不便细说。”吴悔点点头道。
“嗯,这件事我应下了,定会照顾好所有人,你放心,日后我荣登九五,他们也必会飞黄腾达。”李世民当即承诺下来,像这种好事,他又怎么会拒绝?
“当然。”吴悔话音一转,轻笑一声道:“海文等四名先天高手,还有一千名核心弟子,三个月后还须随我办几件事情,最迟半年,他们就会回到长安。”
李世民点点头:“好,正好这半年之内,我还要好好准备一下,这些人日后可能真正成为我的心腹,所以我还要秘密将他们安顿下来才行。”
“再没有什么了。”吴悔深吸一口气后,将书桌上的一封密信拿了出来:“这封信是我专门写给你的,里面记载着未来几年内所发生的一些历史变故,虽然有些地方与时间方面还不是很准确,但也差不了多少,这封信待你回到王府后再看,看过之后,务必烧掉,记在心中即可。”吴悔顿了顿,叹息一声后,继续说道:“还有一点,是我给你的一些天机忠告,你五十二岁那一年,一定要注意自已的身体,犹其是痢疾。”
李世民是什么人?那可是拥有帝王命格的天子,吴悔这一句忠告刚刚说完,他就猜出了吴悔话中的意思,神情一暗,腩腩道:“我只有五十二岁的寿命吗?”
吴悔摇了摇头:“人的命并不是天注定的,修道之人就是与天博命,你不必往心里去,如果在你五十二岁之前,我还能回来,我绝对可以保你百年不死。”
“嘘~”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对着吴悔鞠躬道:“先生不是凡人,定会平安无事,你的恩,我铭记于心,我等着你回来。”
“好。”吴悔与李世民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这一刻,他们已经成了亲密无间,没有半丝秘密可言的至交好友。
夜已深,李世民怀揣秘信,急冲冲的消失在夜色之中,自从上次与吴悔密谈过后,他得到了无穷好处,这一次也是一样,他完全相信怀里的这一封密信,能决定他后半生的命运。
也就在李世民离开不久之后,流云镖局的后门处快速的闪出八道身影,这八道身影,统一黑色劲装,背着腰刀,顺着普通平房,一路向西。
八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吴悔、孟达、蛟儿、老白、海氏兄弟以及段青河与龙云天。
八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冷风吹过后,天空中的乌云也随即多了起来,远处的天际雷鸣电闪,不一会,飘泊大雨就滚落下来。
八人踏着雨水,掷地有声,一时间萧杀的气息弥漫在八人的方圆百米之内,隐隐的,天空中的雨水碰到这种萧杀气息后,似乎都被阻拦在外。
“腾腾腾……”八人落在了城西某处庄园的围墙之上,目露杀机的注视着庄园内的一举一动。
“三弟,慕容烟就在里面,她身边有九大客卿,四个是先天高手,五个是后天顶尖高手,而且府内有大小护卫三百余人。”海文早已把这慕容烟调查得一清二楚,因为三年前吴悔特别交待,要好好查查慕容雪村的亲妹妹,所以他没有半点马虎,甚至连慕容烟有几个‘面首’都查得一清二楚。
“面首”,俗称小白脸,供富贵人家女子玩乐的男人罢了。
吴悔狞笑一声,点了点头后,阴沉笑道:“兄弟们也许此时还在纳闷,我为什么要杀这慕容烟吧?”
海武嘿嘿一笑:“管他为什么?三弟想杀,咱们就来杀,要‘为什么’干嘛?”
“不。”吴悔轻轻的摇了摇头,冷笑道:“我父亲叫吴义,母亲叫月如。”
“吴义?月如?”一直没开口说话的老白猛的一惊,转过脸道:“几十年前成名天下的‘玉面书生’是你爹?听说他抢走了慕容家的下人月如,还盗走了奇书‘玄元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他可是我的前辈啊,我的偶像啊……”
“没错,我父亲正是几十年前的‘玉面书生’,我母亲月如以前是慕容烟的下人,但慕容烟却挖掉我母亲一只眼睛,砍掉四根手指,脸上更是被划了十数刀。”
“天呐,世界上还有这么狠的女人?”蛟儿惊呼一声,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还不是自已的容貌?脸上被划了十数刀?那还像人了吗?
吴悔一回忆起自已母亲那悲惨的样子,就好像有刀子在扎心一般疼痛,从三岁起就立下誓言为母报仇的他,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今晚你们只负责外围,但凡有逃脱的,全部交给你们,其它的你们不必出手,走!~”吴悔根本不给其它人反驳的机会,声音一落,流星般的身影已经向山庄内部冲去。
“嗖嗖嗖”其它人紧随其后,雨中急行。
此时山庄内部的一间卧室之中,一张足足能容纳六七个人安睡的床榻上正有三人在做那苟且之事,而且还是两男一女。
“小姐~~~小姐~~~您的皮肤连那些黄花闺女都比不上,真是太好了……”一个二十左右的俊美少年,正骑在一个半老除娘的女子身上,并且恶心的叫着‘小姐’二字。
“那是,咱家小姐乃玲珑玉体,普通平凡女子怎么能比得上?”另一个俊白男子,也赤条条的抚摸着这个所谓的小姐。
“去……”这小姐娇嗔一声:“就你们两个嘴甜……不过姐姐我喜欢呢……”
这半老除娘,少说也有五十来岁,体态臃肿不堪,画着浓浓的胭脂水粉,故意装出一副小女儿家的模样,撒娇玩耍……
没错,此半老除娘正是江南第一世家,慕容家主的亲妹妹,慕容烟。
然而,正在这三人淫声浪语之声喘息不停时,门外却突然传出一阵砸门之声:“小姐,大事不好,有刺客。”
“有刺客?”
两个俊白男子一听有刺客的时候,全身猛的打了个哆嗦,那一柱晴天的‘活计’也瞬间蔫了下去,吓得衣不遮体,直接跳下了床,躲在了床后。
慕容烟厌恶的瞪了两个男子一眼后,冷冰冰的说道:“不中用的东西,有本小姐在,你们慌什么?”说完后,她慢腾腾的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对着门外命令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有刺客就杀了,至于惊动我吗?”
“不是的,小姐,刺客都是高手,您还是……”那门外之人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之间发出一阵‘咯咯’声响,显然是他的喉咙被人刺穿了。
慕容烟猛的一惊,华丽长袍一披,直接抽出了床上悬挂着的宝剑。
“有刺客……”此时整个山庄内所有人都被惊动了,因为那八个黑衣刺客并没有急于动手,而是把正个山庄的正门围了起来。
数百个护院飞驰而来,九个持剑男子更是第一时间站在门前,紧张的注视着这八个气息强大的高手。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不知道这里是慕容家吗?”慕容烟话音一落,大门也缓缓被打开,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暴虐的杀意。
吴悔神识扫过后,冷笑的看向了慕容烟道:“都说男人三妻四妾,没想到你慕容烟却也玩起了双飞,真是另我眼界大开啊。”
慕容烟手握长剑,双唇有些发抖,做为习武之人的她,也发现了这八人都是绝顶高手,都是先天的绝顶高手,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已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能出动如此高手刺杀于她。
神情微微一动,慕容烟娇笑一声,掩面道:“这位小哥听起来也是年纪尚小,姐姐我可是风韵由存,如果小哥有意思要与我共渡**的话,姐姐我倒是不介意呢……”
“哈哈,好一个风流贱妇,慕容烟,今天你的死期到了。”吴悔猛的向前一步,庞大的压力瞬间席卷而出,只那么一瞬间,整个天地似乎与之共舞一般,立即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轰~~”
密布的乌云中一道滚雷轰然炸响,天际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随着吴悔前向迈出的一刹那,山庄内的所有护院们终于动手了。
“啪啪啪……”数百人溅踏雨水的声音,好似收割生灵的奏曲一般,萧杀的气息奔腾而出,刀光剑影之间,数百个护院已经杀将过来。
海武狂笑一声,根本没用吴悔吩咐,就第一个冲了上去,紧接着孟达与海文等人也跳进战圈,猎杀这些更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护院们。
吴悔的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邪笑,心中的热血早已奔涌不息,藏在心中十几年的仇恨,今夜终于即将得已偿还,此时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淋漓!~
身后的腰刀砰然出鞘,化为一道冰冷的寒光,直刺慕容烟的眉心。
“保护小姐!~”慕容烟的九大客卿终于出手,而且全都是围杀吴悔一人。
此时此刻,整个山庄内,只有蛟儿与慕容烟没有动作。
蛟儿是不屑与那些普通的臭男人动手,而慕容烟则是自持身份,必竟她可是中原第一世家慕容家主的亲妹妹,整个天下谁能杀她?谁敢杀她?
九大客卿的合围之势犹如滔天骇浪一般,连绵不绝,四大先天高手的剑气似乎要撕碎吴悔的身体一样,发出‘哧哧’声响。
慕容烟面对吴悔的腰刀,纹丝未动,这个不可一世的半老徐娘,一生未嫁,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一号女中悍将,历经数次江湖纷争,制造与谋划多个血雨腥风的江湖大事。
吴悔人刀合一,犹如利箭一般,完全无视那九大客卿的联手阻击,刹那间已经逼近慕容烟。
“小姐小心。”四个先天客卿高手惊呼一声,剑气纵横之间,已经劈在了吴悔的刀光之上。
“不自量力,既然想死,那就先宰了你们。”吴悔冷哼一声,腰刀一转,轻轻松松的卸掉了那四道至强剑气后,突然冷笑道:“慕容烟,今天我耍一套剑法,不知你能不能认得出,看好了……”
“嗡”的一声,随着吴悔话音一落,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柄长约三尺三寸的血红色宝剑,宝剑一出,红光大盛,不断的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灵剑?”慕容烟全身一颤,难以置信的看着吴悔手中的血红长剑,在她的印象中,他慕容世家的一些在道门的前辈们使用的宝剑,与吴悔手中的长剑散发出的气息一模一样。
没错,此时吴悔手中的长剑,正是魔门赐给他的‘魔血剑’,上品灵剑。
然而,她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却也再次看到了一套在她记忆中已经渐渐被遗忘的剑法。
“追风九剑?你是吴义的后人?”慕容烟再也无法冷静了,三十几年前,曾经在她江南慕容世家的深宅中,也有人耍过追风九剑,而那人正是那个‘玉面书生’吴义。
“哈哈,没错,我就是吴义与月如的后人,今天你的死期到了。”吴悔畅快的传出一声长笑,那追风九式尽数施展出来。
“噗噗噗噗……”
眨眼之间,九式剑决快如闪电般的挑破九大客卿的喉咙,而且自始至终,那九大客卿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甚至他们都没有看清吴悔身体的轨迹……
九个尸体死不瞑目的倒在雨水之中,在他们生命中的最后念头之中,同时留出了一道疑问,那就是这少年还是人吗?怎么一个人只用了九招就击杀了九大高手?
只是他们哪里知道,他吴悔早已入了道,做为修道人想杀一些江湖匪类,根本就是翻手之间罢了。
吴悔收剑而立,轻轻的扯去蒙在脸上的黑布,道:“慕容烟,听闻你慕容世家与道门有联系,如今你已生死一线,可不知那道门之人为什么还没有来?”
慕容烟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你长得还真俊俏呢,与你那爹爹一般模样,当年我可是对你爹爹情的独钟呢,要不是你娘,也许你现在就是我的儿子了呢……”
“闭嘴。”吴悔怒喝一声,整个身体突然间原地拔地,凌空对着慕容烟正反抽了两个耳光:“你怎么能和我娘比?你还要不要脸?”
“噗~”
慕容烟的脸颊快速肿了起来,七八颗大牙也被打落,不过她却并没有屈服,而是倔犟的抬起头,冷声道:“既然知道我慕容家与道门有关系,你还要杀我?不怕道门灭了你吗?”
“怕?”吴悔猛的将慕容烟举了起来,一字一顿道:“道门算什么?总有一天,道门也会被我踩在脚下,今天杀你只是开端,三个月后,我会杀向江南,我要你整个慕容世家在中原大地除名!”
“哈哈哈……”悬在半空中的慕容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带着讥讽与不屑,道:“就凭你吗?你也就能欺负我这女流之辈罢了,你还想将道门踩在脚下?做梦!”
“呵。”吴悔冷笑一声:“你激将我没有用的,我怎么会因为你是女人就不杀你?受死……”吴悔此时此刻犹如魔神附体一般,本来就血红的又眸再次再得腥红,暴喝一声后,直接把举在头顶的慕容烟向地面摔了下去。
“砰!~”
地面上的雨水被溅起,而慕容烟也被这种霸道的蛮力摔得抽搐起来。
“爹,娘,小悔给你们报仇了……”
“去死!~”整个身体纵跃到半空之中后,吴悔像切豆腐般,直接用剑将慕容烟的头颅切了下来。
“……”
整个世界安静了,喊杀声也停止了,漂泊的大雨也渐渐变成了缠绵细雨,吴悔半跪在慕容烟的尸体旁全身颤抖,他有脸上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嘴角处带着一丝宽慰的微笑。
“公子,人都死光了呢,你在笑什么?”蛟儿扭着圆圆的屁股轻轻将吴悔扶了起来,然后掏出手绢殷勤的擦拭起吴悔脸上的雨水与泪水。
“死光了吗?”吴悔四处看了一圈,发现除了海文与孟达等人后,整个庄园内遍布着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些尸体与雨水渐渐形成细流,缓缓的流向了庄园的池塘。
“嘘~~”吴悔深深的吸了口气,暗道:“这就是江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虽然这些护院死得无辜,但也只能怪他们跟错了人。”
魔血剑瞬间归鞘,吴悔长袖一挥,冷声道:“除了下人之外,庄园内不留活口,杀。”
“好。”其它人纷纷点头应喏,各自向着不同方位飞驰而去。
盏茶的时间过后,所有人再次聚集到一起,并且海文当先开口说道:“三弟,庄园内的一些下人都在后院,现已被我们遣散,而那十几个‘面首’也被干掉,咱们现在去哪?”
吴悔冷笑一声:“当然是月满楼以及各处商行。”
“走……”八人再次急行而去,目标赫然是月满楼的方向。
自李渊入主长安,定国为唐后,长安城内的治安一向良好,各路江湖门派也都恪守规距,根本不敢有丝毫违法乱纪之事,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就在这初秋八月某个深夜,长安城内却发生了五起震惊整个天下的血案。
中原第一世家慕容世家位于长安的三处店铺被烧,死数百人。
月满楼被烧,楼内京城第一冷面美人儿‘燕飞儿’失踪。
位于长安城西的慕容庄园内慕容家主的亲妹妹与九大客卿及三百多护院被杀。
可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慕容三少爷未死,因为那夜他留宿在太子东宫,所以幸免于难。
这种震惊天下的惊天血案,可以说不只震动了整个江湖,就连刚刚开国的大唐都被惊怒,开国皇帝李渊更是则令京兆府尹限期破案。
一时间江湖中人纷纷猜测谋划如此惊天血案的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敢在中原第一世家头上动刀。而他慕容世空更是发布悬赏令,不管是官是匪,只要查出幕后真凶,当以黄金万两做为筹谢。
悬赏令一发布,果然就很快有了眉目,血案发生三天后,一条条可靠的消息向扬州汇聚,而且那些消息之中,大都与天下第一镖局‘流云镖局’有关。
“流云镖局少东家‘吴悔’在发生血案的前一天回到京都……”
“流云镖局现在空无一人,少东家与四大先天高手不知所踪,镖局的护院镖局以及核心弟子更是被遣散,而其产业也已变卖……”
还有一条最重要的消息,那就是京城慕容庄园内的一个下人亲口证实,当夜他在墙根听到了‘吴悔、吴义、月如’等字样……
“砰”的一声,慕容家主狠狠的拍碎了面前的实木桌子:“给我派出刺客堂,所有刺客马上出发,他们不是接了太子殿下的镖了吗?不管他们去不去五台山,刺客堂都要就在五台山附近一带查找截杀,马上把你二弟找回来,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有心游山玩水吗?”
与此同时,京都太子东宫内的太子李建成此时此刻正一边悠哉的听着小曲,一边吃着宫女递过来的葡萄,含糊不清道:“嘿嘿,如果他们不把那镖物送过去,那就更好了,到时候不用咱们找他,佛门也会把他抓出来的,哈哈……”
京都血案发生的三天之后,也就是江南慕容家主派出刺客堂的同时,位于山西境内的五台山上却来了三个游山玩水的少年人。
没错,这三人正是吴悔、孟达与蛟儿,三人在血案发生后,就遣散了镖局的所有人,并且按照指定计划,分别赶往蜀州,当然,既然接了那李建成的镖,他吴悔就一定要送到,而且这次所保镖物非同寻常,那层金光禁制大有玄机,为了一探究竟,吴悔三决定亲身前往,同时也要看看这传说中的佛门到底神秘在哪里。
五台山由古老结晶岩构成,北部切割深峻,五峰耸立,峰顶平坦如台,故称五台︰东台望海峰、西台挂月峰、南台锦绣峰、北台叶斗峰、中台翠岩峰。
有传说五台山是上古仙神大战时的道场,也有传说这五座峰台也正是那些拥有大神通的神仙杰作。当然,五台山形成久远,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更有传说其实五台山以前是道家门派修行的地方。
五台山香火鼎盛,大小庙宇二百多座,吴悔三人这一路走过来,到处都是诚心朝拜的信徒。
通往山顶的阶梯之上,吴悔三人驻足而立,仰望着云雾缠绕的五座山峰。
“小悔,这五座山峰隐隐的形成一道阵法,四周环绕层层禁制,而且我感觉到里面有好多气息异常宠大的高手,比起清风掌门有过之而无不及。”孟达一脸的忧虑之色,自从进入五台山的地界之后,他们三人都感觉到了数十道庞大的气息,那种气息像火焰一般,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蛟儿的嘴唇有些发白,也点了点头道:“没错,太强了,公子,我怎么感觉越向上走,就越无法控制自已的心境?似乎那些气息好像针对我一样。”
吴悔脸色凝重转过身看了蛟儿一眼,深吸一口气道:“蛟儿,你不必跟我过去了,我曾经听说过佛门修行之人乃精刚阳气,而你属性为阴,况且又是妖,佛妖不同路,你上去之后,恐怕会有危险。”说到这里的时候,吴悔语气一顿,继续说道:“达子,你也不用上去了,和蛟儿在山下等我即可,我将玉盒送到之后,马上下来与你们汇合。”
“不行。”孟达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我曾听师门长辈说过,佛门与道门之间恩怨颇深,老死不相往来,你上去之后,有危险怎么办?我要和你在一起。”
吴悔轻笑一声,朗声道:“我又不是道门之人,即使有恩怨也和我没关系,你们放心,我以前也研究过佛家的警世格言,佛门讲究一个‘善’字,如果他们真会为难我的话,那恐怕也就是魔了。”
就在吴悔把声音刻意放大的说完后,突然之间,那种进山以来的压力顿时消失,一声声梵唱也在五座山峰上同时响起。
孟达和蛟儿猛的一惊,难道里面的人听到了他们三人的谈话?
“好了,你们下去吧。”吴悔淡淡一笑,储物袋里的玉盒突然间出现在双手之上,一步一步的捧着玉合向山峰走去。
“公子小心啊,我和达子在山下等你。”
吴悔双手捧着玉盒,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轻笑,前一世的他有一个爱好,那就是逛庙会,每逢四月的初八、十八、二十八,他都会与同学会去西安古城的寺庙游玩,对于佛家的一些箴言真理,也读过不少。
佛法讲究众生平等,人人都有佛性,人人都可成佛,当然,他对佛法的了解可以说连皮毛都算不上,最多会说一些佛家的警世格言罢了。
就在吴悔继续向山顶走了大概百米之后,突然发现前方的台阶上坐着一个敲打着木鱼的小沙弥,那小沙弥身穿灰色长袍,年纪也就在十六七岁的样子,身体上气息平淡,坐在那里似乎与天地融为一体一样,平静自然。
吴悔脚步不停,保持微笑的向着那小沙弥走了过去,可是就在他即将走到那小沙弥身边时,小沙弥却突然间停止了木鱼的敲打,而是平静的说道:“公子请留步,小僧有一事相询。”
吴悔眉毛一挑,轻笑道:“小师父旦说无妨。”
小沙弥点了点头:“师父叫我在这里等你,他叫我问你一个字。”
“请说。”吴悔并没有丝毫震惊,像这种佛门之地,肯定与道门一样,都是高手如云,恐怕自已刚刚进入五台山时,这佛门就已经注意自已了。
“欲。”小沙弥突然睁开双眼,紧紧的盯着吴悔说了一个‘欲’字。
“欲?”吴悔眉头一皱,这个‘欲’字太深奥了,但凡世间有灵之物,皆有欲。名利,权力、占有,都是欲。人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有‘欲’,那种‘欲’是渴望母亲甘甜‘乳汁’的欲。
君子有欲,那是渴望名利的名欲!
小人有欲,那是在阴谋算计中的欢欲!
神魔亦有欲,那是渴望永世不灭的长生欲!
“好一个欲字!”吴悔赞叹一声,突然笑道:“无欲之谓圣,寡欲之谓贤,多欲之谓凡,徇欲之谓犯。”
小沙弥精光一闪:“那你的欲又是什么?”
“我所欲,当念人亦欲,勿以自欲而妨人;我所不欲,当念人亦不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吴悔说完后,袖袍一甩,大步的继续向前走去。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小沙弥全身一颤,突然对着吴悔的背影跪了下去:“多谢施主点拨之恩,小僧记住了。”
吴悔没有理会小沙弥的致谢,其实刚才他说的那两句话都是借用而来,并不是他说的,而且最后那八个字他更是不屑一顾。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那是君子所为,而他吴悔不是君子,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小人,但他宁愿把那‘勿施于人’的‘勿’字改成一个‘必’字!
“已所不欲,必施于人。”这就是现在吴悔的真正心境。就算你不想要的东西,我想给你时,你也一定要收下,一字之差,千里之别。自从兰儿死后,什么君子小人?什么道义德行?那都是假的,不可信的,只有‘心狠、志坚’,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生存下去。
五座山峰上的钟声同时响起,吴悔在步行百步之后,终于看到了五台山的大雄宝殿!
“施主,家师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一个年纪大约有六七十岁,穿着红着家纱的老和尚双手合十,微微对吴悔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师有礼了。”吴悔点头致意,这一次佛门之行虽不知是福是祸,但至少让他知道了能与道门相抗衡的不止有魔门,还有着深不可测的佛门。
大雄宝殿内,除了端坐在蒲团上的一个中年和尚外,空无一人。
这中年和尚身体四周散发着无穷无尽的阳罡之气,这种阳罡气息像太阳一般,让人有一种舒服温暖的感觉。
穿着红色家纱的老和尚轻轻关闭了大门,脚步声也随之远去,只留下吴悔与这个中年和尚。
“施主远道而来,道远见礼了,请坐。”中年和尚微微一笑,伸手示意吴悔坐在他对面。
吴悔眉头一动,点了点头道:“原来您就是‘道远大师’,晚辈吴悔,见过大师。”吴悔并没有直接坐下去,而是深深的鞠了一躬后,才规规距距的坐在道远和尚的对面。
道远淡淡一笑:“刚才施主所讲的欲,恐怕并不是真实心境吧?我观施主眉宇之间魔煞与血腥之气甚重,可不知你为何还要对小徒说那‘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吴悔暗叹这道远大师的智慧与道法,只凭一个照面,他竟然能看出自已身上有魔煞之气,恐怕他也是好几层雷劫的高手吧?
轻轻的摇了摇头,吴悔回答道:“大师言重了,我所说的‘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虽不是我的真实心境,但我总不能把我的**告之你的高徒吧?如果我那么做的话,他就不会因为我一翻话而顿悟了。”
“好。”道远大师赞叹一声:“魔由心生,你心中虽有魔,但这个‘魔’却也是向善的。”
“魔亦能成佛,佛与魔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吴悔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大师,我受人之托,将此玉盒送归于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讨扰大师清修了。”
“施主且慢。”
看着吴悔话还没说完就要走时,道远和尚马上阻止道:“施主千里送宝,难道不想看看盒中之宝究竟为何物吗?”
“哦?”吴悔眉毛一掀,看了玉盒一眼道:“大师是在引导我的‘欲’吧?”
“虽是宝物,但不是我的,不看也罢,我这人虽然谈不上清心寡欲,但却也知道取舍,有些东西,看过后也是徒增烦恼。”吴悔说完就站了起来。
“哈哈。”道远长笑一声:“好一个懂得取舍之人,施主虽不是我佛门弟子,但句句真言,且拥有我佛家慧根,既如此,那你就更要看看此宝了,如若与此宝有缘,就送之于你……”
“送给我?”吴悔一楞,这道远想干什么?怎么见面就送给自已礼物?
“没错,送给你,这件宝物乃择主之物,有缘者居之,待宝物出现后,就看你的造化了……”道远和尚说完后,突然间双手连拍,一道道金光打在了那玉盒之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