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裙流软,熏香弥漫。
姜己侧倚床栏,拷着镯子的手缀着铃铛拂过趴在自己腹上的夜染,烛火摇曳,昏昏欲睡。
“阿己,这里会有我们的孩子吗?”夜染触压姜己平坦的小腹,目光执着,“取个什么样的名字,会长什么样子。”
目光一凛,姜己推开夜染翻滚一周,笑容没有任何温度,“若是我真的和你有血缘关系,就算有孩子,也断断不能要。”
握住姜己的手变得冰冷,夜染的声音也降了一度,“为何?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
姜己的沉默是因为无法和夜染解释近亲生子会产生的后果,如果真的十分不幸,她真是他的妹妹,就算可以接受这份禁忌,姜己会保留对一个生命负责的唯一要求。
烛心碎落无声,房内静的只有二人的喘息。
“阿己,你不会骗我吧?”夜染的目光沉静如水。
姜己挑弄的邪笑,脚尖勾落夜染的裤带,反复摩擦他的敏感,“你知道了什么?”
“就算知道了什么,我也不会相信你现在在骗我。”反压到姜己身上的夜染与姜己十指紧扣,侧颈挑姜己的舌尖入口。
姜己转头拒绝夜染的求欢,嗜笑继续说道:“或许所有被你侵犯时的解释都是借口,现在和你的配合不过是怕你对我欺/辱,我是在骗你的,厂公。”
夜染讨厌这份不安,姜己半真半假的说辞让他心悸,好像眼前的一切又是幻象,维持不了多久。
利落的挺/入直接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夜染推下姜己挡眼的碎发,亲吻她的下巴。
“孩子可以留住你吗?”轻吟一声,如同病入膏肓的病人,夜染小心翼翼的向姜己求医问药。
“我会,亲手,杀了他。”残忍的笑容分崩瓦解了美好,姜己带着夜染的手落在自己的腹部,就好像他的手是一把利刃,随着姜己的推进扎入那个承载生命的地方。
心口散开的疼痛深如刺骨,不解的泪光质问着姜己的无情,许多年尘封的记忆被唤起,他也如同这样被一个母亲抛弃。
他不允许他的骨肉再度步入他的后尘,也不想这刻骨铭心的痛再重演一遍。
冲撞变得激烈,姜己的腰肢被震起,却咯咯笑着抓破了夜染的后背,“我喜欢看你发狂的样子。”
“你不喜欢怀我的孩子,我就偏偏让你怀上。”沉哑的嗓音极为愠恼,夜染反扣住姜己的双手,毫无感情的发泄怒火。
甘甜的笑容印着两颗梨涡,姜己灿烂的笑容天真无邪。
抬身贴到夜染耳根,那笑容如同炼狱的修罗,“那我会让你亲手杀了他。”
被激怒的夜染不想受到姜己的刺激,把她翻过背对着自己压到身下进入,“你这个该下地狱的女人。”
姜己抓破了可以够到的夜染的皮肤,愉悦笑道:“怎样,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撞击的响动一时间不绝于耳。
激烈的一轮过去,姜己趴在床上疲惫的休息,身下一凉,知道夜染意图的姜己一脚踢开了他。
保护好重要部位的夜染空洞的望着姜己。
姜己眯眼起身,无视夜染眼中的纯洁无辜,“我累了,不可以。”
“可是前几天一直都没做。”夜染皱眉控诉姜己的禁欲。
“我说过我累了!”姜己呲牙瞪着夜染,脑袋突然一晃,想起了一个主意光着脚跑到柜子前乱翻。
身体被丝被裹着抱起,姜己回头看见了面色不佳的夜染,“为什么不穿鞋,冷不冷?”
“找到了!”姜己扬扬手上的册子,努努嘴让夜染抱她回去。
“嗯!给你这个。”姜己把小册子推到夜染怀里。
“这是什么?”夜染疑惑的翻了翻。
这本小人书是姜己让婢女买给她打发时间的,都是些类似于聊斋志异的段子,因为夜染不在家,她一直都没敢看。
夜染被几幅图吓得脸色发绿,经过姜己精挑细选的小人书恐怖之极。
“看图说话讲故事给我听,你表现好的话,我就同意你的请求。”姜己抱紧了丝被期待的看着夜染。
夜染面瘫的看了看姜己,难得她这么想听,不好拒绝的僵硬的点了点头。
第一篇故事因为语言不够绘声绘色被姜己数落了一番,夜染皱眉不悦,“就是头掉了下去,男人睁大了眼睛。”
“你应该说是鬼魂的头颅意外滚落,男人因为被眼前突然而来的一切吓蹬大双眼,可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他已经死了。”配合阴暗的语气,姜己贼兮兮的为夜染演示了一下讲鬼故事的技巧。
第二篇鬼故事过后,姜己称赞夜染的水平有所进步。
第三篇鬼故事最后一个场景,夜染直接被吓得惊魂未定,冒着虚汗的念完了最后几句。
落下小册子,夜染发现姜己已经睡得像头死猪,还打着鼾声。
夜染无奈的拍拍姜己的脸颊,“阿己,你不是说会奖励我。”
哼唧了一声,姜己抱着夜染的脖子,跨到他身上继续睡。
泄气的夜染发现虽然没有叫醒姜己,自己的兄弟却醒了。
把姜己捧在怀里改好被子,夜染可怜巴巴的吻了吻姜己的脸颊。
为什么总觉得房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疑神疑鬼的夜染四下观察了一番。
次日早晨,当姜己醒来的时候发觉夜染已经出门,张着大嘴打了个哈欠,姜己走到桌子前打开上面放的篮子,吃着早餐。
打开碗筷,姜己被黏在上边的一页图画吓了一跳,翻了一翻,背面写着夜染龙飞凤舞的字迹:与君共勉。
这个小气的男人,姜己傻傻笑了两声。
酒足饭饱后,姜己听着肚子坐在窗前发呆,眼前一闪,姜己脸色一变,手旁的匕首骤然挥了过去。
看到来人是神色晦暗的杜鹃,匕首停到她的鼻尖,姜己又懒懒坐下,歪头支着下巴。
“为什么不回锦衣卫消息。”杜鹃厉声问道。
“唔,没有笔墨。”
看着桌上的文房四宝,杜鹃抽了抽眉毛,“你知道背叛锦衣卫的下场。”
“你也要知道锦衣卫背叛我的下场。”沉睡不代表她懦弱,她姜己从不认为自己会输。
“那走着瞧吧。”杜鹃看着奉劝姜己于事无补,冷笑一声离去。
受杜鹃的提醒,姜己变得戒备,尽管例行每日午睡,也没有睡沉。
平静的午后,日光透过树叶间留下地上圆润的缝隙。
刹那间,急速飞驰的火光被投掷到瓦片之上,滑落的碎瓦滚落,木质结构渐渐露出,箭头卷着油光的火焰瞬间吞噬了整个房梁。
姜己发觉了房顶的响动就要夺门而出,可房门紧锁,顿时烟雾四起。
呛咳的吸入了不少毒烟,姜己冷静的挑开自己的手脚禁锢,穿了一套衣服返回窗前。
此时屋内的烟雾已经呛得人睁不开眼睛,顾不得窗上的火星,姜己几拳打碎窗口,跳了出去。
放火的一群锦衣卫冷声一笑,立即窜逃,姜己抽出腰间的匕首,疯狂追杀。
余子渊……你竟然想放火烧死我。
听闻府内着火的夜染第一时间冲了回来,入院门只看到躺下把手门卫的尸体。
他明明已经不再对姜己下软骨之药,她怎会逃不出来。
夜染一脚踹开木门,被眼前房内汹汹火光惊呆,颤抖的往自己身上投了一桶水,便疯了一般躲过碎落的火星钻进了门。
阿己,千万不能有事,你还要为我生儿育女,还要与我白头偕老。
被浓烟掩盖了一切,夜染只能凭着摸索确认床上以及角落是否有人,妁热的火焰毫不留情的钻进夜染的掌心,他忍痛的确认了每一个可能,忽然踢到了姜己遗留的手镯与脚链,顿时明白了一切的夜染激动从火光里钻出。
拍灭了身上的火星,夜染一头乌发一被烧得不成样子,脸也熏得乌黑,伴着脚下和手心的疼痛,他突然眼前跳下一人。
“想找姜己?”杜鹃笑容不善。
抬手掐住了杜鹃的脖子,夜染阴森的轻易把她举起,“是余子渊派你来的?他竟然想要伤姜己。”
仰头捶打夜染坚硬的手臂,杜鹃窒息的翻眼伸出了舌头,慌乱的蹬踢双腿。
又捏了捏,夜染手心里的杜鹃直接被入肌极深的力量捏得昏死过去。
顺手一丢,眼前女人的身体瘫软在地上。
阴鹜的垂头望向四周救活的每一个人,夜染试图寻找其他余子渊派来的人。
树干落下一箭,夜染行尸走肉般的缓缓走近,取下上面的字条。
想救姜己,一人来锦衣卫司——余子渊。
此时的姜己一身杀气的追到了锦衣卫司,二十多人的队伍已经被姜己杀的不剩几个,到了门口姜己也不再追下去,只是慢条斯理的放回匕首说道:“费了这么大力气,还不把余大人请出来,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畜生。”
过了一会,余子渊一身白衣出现在了姜己面前。
“阿己,别来无恙。”清雅一笑,余子渊拍了拍姜己的肩膀。
目光眯起的凝视余子渊的笑容,姜己嘴角笑意不减,“知不知道我有比让你死更加痛苦的办法。”
“阿己,我不是你的敌人。”余子渊笑容依旧诚恳。
“想要放火烧死我,居然还不是我的敌人?”姜己声音冰冷。
“你不是逃出来了?这把火烧得并不是你。”余子渊预示的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姜己顿住的目光逐渐惊骇,不是烧她……难道……
这才惊觉自己被利用的姜己转身就要去找夜染,手腕却紧紧被人拖住。
“阿己,他可是你的亲生哥哥,你们无法在一起,你是否对他动了情?”
作者有话要说:嗯,本文不是**,兄妹论只是黑余的乱谋,只是给雷**的姑娘们下定心丸
这是一份变态的爱情,嘛,其实要是能以余子渊的视角从结局看回来,他或许没那么讨厌了
内容在渐渐渗透,谜题逐渐会打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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