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中书省人事已下达,太尉希望姜统领此番能助其暗子夺取中书令一位。”
锦衣卫司内殿明堂,想下子利用姜己的太尉已蠢蠢欲动,今日已派人来和姜己商谈。
“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呢?”姜己笑容优雅。
来人瞥了一眼姜己身旁站定二人,“锦衣卫司素来可先斩后奏,审罚独断,太尉知道姜统领可以笼络人脉,只要下一手好棋,助太尉一臂之力,姜统领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
“好,下官将此事接了,大人你可以回去复命了。”姜己眼皮都没抬的依着靠椅懒散道。
通传之人愕然,“可姜统领还未商量好酬劳……”
“你也说了,太尉大人不会让我失望不是吗?”姜己淡然的把话重申一遍。
这……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像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倒想是老奸巨猾的精于世故的赌徒,他从未想过此次与锦衣卫的谈判会来的如此顺畅,实际锦衣卫司也有他们太尉埋下的棋子,但多半都处于三流的位置,只能通报些小道消息而已。
之前也有人和他说过不要把姜己当做靠男人上位的傀儡,起初他还不信,如今在一副官腔做派的姜己面前,他越是攀谈越是汗如雨下,最后直接紧张的无地自容起来。
这女人的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连最后的酬劳不具体为任何物质都十分巧妙,他只是通传事宜之人,若是跟他谈价,姜己只会自降身份,相反若等事成太尉亲自前来道谢,那么姜己所得的利益会比他现在开出的多得多。
临走时,他再度回望了她一眼,能坐到这个位置,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
姜己见来人已走,深吸口气摩擦中指红锆石银戒,“想要跨行跨界真是件困难事,刘通,你说呢?”
“大人,我想锦衣卫若是动员大部分人脉,夺取中书省的位置降给已为侍郎的太尉手下,不是难事。”姜己身边一灰衣男子应答,年纪二十七八,相貌端正。
“啪。”手腕旁的茶杯被姜己应声摔下,她突然站起,转身后甩给了刘通一巴掌。
手劲向来拿捏不好的姜己直接打得刘通倒退几步,脸上肿起一大片。
“你这等废物怎配给我办事,”姜己个子不高,明明是仰望着,却有一种极强的气势,“谁说是这区区中书省的权力,本督需要的是整个兵部的兵权,瓦解现在史将军等所建立的势力。”
刘通心中一惊,兵部的兵权……那等事可是他们这些人敢想的,恐怕是丞相太尉都不敢一口吃下这个胖子,如今统领想拿下那兵权岂不是比痴人说梦更加可笑。
刘通不敢再透露一丝神色,战战兢兢的在原地垂头站定。
“还有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姜己踱步走近他,“夺那中书省的肥油给太尉?你难道被李太尉收买了不成?”
姜己又表情淡淡的坐回位置,来回抚摸着戒指,“夺中书令时暗中拿下丞相的暗子,利用丞相暗子收买太尉手下,把我们的人送进去,这明里是把中书省分了太尉一半,到头来伺机杀了那人,推我们的人上去就好,就算太尉发现也只会找丞相麻烦。”
并未把任务吩咐下去的姜己只是简单的概述,忽然想起什么似得转身对身边另一个男子说1道:“礼部暗桩下好了吗?”
“因为那人并不配合,现为输送也有些来不及……”
“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完不成我交代给你的任务了。”姜己声音骤冷,目光漠然,“上次让你暗杀东厂都知监你失败,还有之前让你处理一件宫内小事你又搞砸了,你是否把我说的话当做了耳边风?”
“属下知错,请统领再给属下一次机会。”这名叫做白泽的男子还未意识到姜己的危险,只是行事规矩的半跪。
刘通跟着姜己近一个月,熟知姜己的手段,心惊肉跳的看着姜己的表情。
“白泽啊……你知道为什么我的手下没有完不成任务的人吗?”姜己扣盖饮口茶笑笑。
白泽还在莫名其妙的猜想,忽然间眼前一闪,睁大了双眼颓唐倒在了地上。
他喉咙正中插着一枚刀柄,鲜血涌出撒了一地。
姜己低头看看脚下的尸体,接过刘通递过的帕子,擦手冷笑一声:“你们真是锦衣卫培养出来的吗?这种瞬间生死的意识都没有,我还以为他会和我讨饶呢。”
“那么,白千户是怎么死的?”姜己目光转向刘通。
“白千户在出任务时不慎身负重伤,不治身亡。”
“很好。”姜己满意点头,“厚葬了吧,问问他有没有其他家人,若有送去钱物抚慰,我若听到关于白泽的死有其他议论,唯你弑问。”
安排好太尉委任的任务,姜己走上顶楼眺望,翠林茂密,余烟袅袅,皇城的风景,永远让姜己望不到头。
距离她刚接任锦衣卫已过去一月有余,姜己从前不喜欢这种生活,是因为若成大事之人必要心狠手辣,良心都要藏好,从前她没有任何怨恨,心中只是念着余子渊一个人,更沉迷于安逸,可现今她或许发现了很多她上一世她不曾知道的秘密。
夜染是亡国皇子遗子,皇后是夜染亲生母亲,还有她的母亲,如若不是余子渊所说的身份,又是什么人,为何她服毒死去时还叨念着不要让自己报仇。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仇……
冥冥中,姜己总觉得日后等待着她的会是一份十分精彩的好戏,而她如今能做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同时也要拿到决定别人生命生杀大权的掌控。
刚过午时,姜己终于闲下来可以舒坦的休息一下,忽然被门外的一声通传吵醒。
“统领,余子渊余大人来了。”
姜己闭眼揉揉额头,听到门外再道:“统领,余子渊余大人来了。”
“嗯,让他进来。”姜己睁眼答道。
余子渊时任监察刺史,从四品,低了姜己一个半阶,进门便向姜己行了个官礼。
姜己想到自己的位子也算是靠余子渊得来的,自嘲笑笑,摆手示意他起身。
大病初愈的余子渊脸色苍白,整个人瘦弱不堪,若说以前是英俊潇洒,现今已变得弱柳扶风,憔悴异常。
“听说太尉想要夺中书令其一位置。”向来跟姜己说惯了直言的余子渊并不忌讳。
姜己既然敢做,就并没想过会瞒住余丞相,“本督只不过是按规矩办事,你也知道,以前的锦衣卫司太过闲散。”
喉结滚了滚,余子渊喃喃改口道:“阿己,我并不是为了此事来的。”
姜己怔住紧盯着余子渊。
“阿己,我很想你,这一个多月来我一直很想你,在这段时间我或许已经想通了,从前都是我的错,我让你等了太久,就算明知道现在已经为时已晚,可我还是想要亲口问你,阿己,你会原谅我吗,能再回来吗?”泪眼模糊的余子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声音渐渐低沉。
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姜己远离开余子渊的范围,压制的不甘从胸□发,她不甘,她为从前的自己不甘,为她多年的等待不甘,明明她尽心竭力的辅佐他多年,只为他这么一句话,为何要等她已经离开他时才听到,偏偏等到她已背离他远去,才等到余子渊最后的这种醒悟。
她从前的付出到底算什么?难道还没有她如今的叛离来的重要?还是说她上一世的青春都是错等了他现今的醒悟。
颤抖着身体握紧双拳,姜己大步推门而出,因事出突然,余子渊只呆愣的看着姜己离去的背影,一脸错愕。
姜己快步飞驰,几乎属于狂奔的逃离了锦衣卫司,躲到了自己时常垂钓的岸边,捂着脸蹲到树下痛哭。
“咳。”一声清咳打断了姜己的啜泣,她顺手甩出一记飞镖,被拿着鱼竿的夜染接住。
“天下间还有没有比姜统领更加不讲理的人了,你吓跑了本座的鱼,还想杀了本座。”书生打扮的夜染惊异挑眉。
姜己还穿着指挥使官服尚未褪下,硕大的官袍盖着她瘦小的身体,没了凛冽气息的姜己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你当我是瞎了,刚才这里根本没人!”姜己声嘶力竭的咆哮。
“刚才本座是没过来,可是本座看这边的水更清便到此落了杆,谁知刚让这鱼屯集,就让姜统领的哭声吓跑了。”夜染拿出不知从哪里淘来的扇子,一副腐儒与人理论的做派。
“阉狗滚蛋!不要惹我,否则我杀了你。”姜己红着眼睛,呲牙咧嘴像极了活蹦乱跳的兔子。
夜染视若无睹的盘坐继续垂钓。
姜己失恋的情绪来的太晚,直到余子渊对她表白才感觉到从前的委屈,眼泪又蓦地滴落,这一世的自己变得太过脆弱。
“咳。”
情绪再度被打断,姜己眼神想要吃人的怒目瞪着夜染,“我们之间已经说好分道扬镳,何故你还要干涉我?”
“姜统领休要再哭哭啼啼,本座的鱼又被吓跑了。”夜染忽然反咬了一口姜己,一身书卷气息的装扮十分文弱。
“胡说,我没有作声,怎会吓跑你的鱼。”姜己哭过后鼻音略中,声音萌得像是在撒娇。
“鱼都是有灵性的,没准是听见了姜统领心里的怨气,全都绝望得不想吃食了。”夜染语气认真,煞有其事般说道。
“灵你大爷!”姜己被夜染的怨妇论激怒,闪去抬手攻击,快准狠的发泄心中的郁结。
被姜己打的接连败退,夜染的笑容却愈加深刻,最后反手压制住姜己双手,倾身轻啄了姜己一口,“阿己,别哭了,我还是喜欢你笑起的样子。”
姜己带着泪痕的一愣,松开与夜染的对峙,嘟囔道:“阴魂不散。”
“去找你那些娘娘们,不要缠着我。”姜己转身欲离开。
脚下一绊,姜己踉跄了一下被夜染从身后抱住,“从来都没有别人,不信你摸摸它,还是认主的。”
姜己身体僵硬,不忍直视厂公丧心病狂的龌龊言行。
臀上被硬物戳了戳,姜己面瘫攥拳,手肘击打到夜染的耳侧,踩着夜染的脚趾挣脱出他的怀抱。
姜己视线落到夜染身下,明显支起了一个凸起,一时邪念四起,在这无人的林间河岸又走至夜染面前。
被打的耳鸣的夜染还在低头捂着脑袋,下边就感觉到了一只小手的探入。
猛然抬头,夜染的视线与姜己撞了个正着,稍稍一侧,姜己舔着夜染的耳垂说道:“还疼吗?”
“疼,这里疼。”
姜己手心的东西示意的跳了跳。
“呵呵,怎么个疼法呢?”姜己缠绕夜染挑逗说道。
“胀得疼……阿己,我想要你。”已经上钩的夜染享受着姜己的服务,手已经要宣誓主权的行动。
姜己把夜染抵到树干上,挑起他的下巴,压住他胳膊说道:“我觉得还不够……”
回忆起从前看过的岛国动作片,姜己蹲下扯下夜染的裤子,张口灵巧的含住了夜染,并恶意的拨料了一下他的腿根。
姜己本以为那地方的味道会臭气熏天,还憋了口气,没想到不但吸气后没闻到异味,嘴里的味道也有种洗澡后的甜香。
没料到姜己这一招的夜染本是闭着的眼睛骤然睁开,蒙着雾气的双眸懵懂的垂下与姜己对视。
属于摸索着前进的姜己左舔右舔,怎么看都觉得夜染的目光愈加温柔,一点都没有被刺激到不能自已的失态。
“阿己,好孩子,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呃……”
终于捉到夜染地带的姜己兴奋看着夜染仰头,翻滚着舌头感觉口中的他已经绷得不行时突然吐出。
恶作剧到此为止的回头对夜染了句“后会有期”便仓狂而逃。
但十分不幸的是姜己刚跑了没多远,就被顶着一头乱发并且衣衫不整的夜染捉住了,那张欲求不满的臭脸直射过来骇人的目光。
见夜染要出手点攻击自己,姜己突然捂着脚跪倒在地上。
“好痛。”
黑着脸的夜染蹲下查看姜己的脚腕,“再开这种玩笑我定会让你吃不消。”
姜己翻了个白眼装作被夜染按得痛苦,嘴上还嘲笑道:“我看厂公还挺喜欢呢。”
“嗯,姜统领技术手段还算不错,以后需要勤加练习。”夜染边说边把姜己背到了身上,让她双手扣住自己的脖子。
姜己上脚蹭了蹭,感觉夜染还硬着噗的一笑。
“姜统领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夜染磨牙的声音凭空响起。
姜己撅嘴缩到夜染背上,虽感觉到夜染脚步飞快却一点不觉得颠簸,只是时间长有些无聊,想起自己还没哭够,就迸发情绪又为自己死去的爱情嚎啕大哭起来。
这回夜染非但没有安慰,反而语气暴躁:“你若再在我怀里为别的男人哭,我就把你丢下去摔死。”
姜己才不怕夜染这只纸老虎,回嘴道:“厂公舍不得。”
夜染蓦然勾起嘴角,笑容如熙日般明媚。
姜己还有眼泪憋得难受,就又掉了几滴眼泪,淋湿了夜染背后的衣衫。
“厂公……厂公你死的好惨,你怎么不等着下官再看上你一眼就这样去了……”姜己这回边哭边配上了台词。
“乌鸦嘴!本座倘若死了,你也要做寡妇了。”
“下官会找几个壮男顶替了厂公的位置。”
“……”
作者有话要说:那么请做出女帝的抉择吧,因为我比较没观点,还是看你们选择
女帝版女主就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一个复仇状态
嘛,酱紫,告诉人家,赞成还是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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