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
「如果有一天」
从低语到无声。
太y刚探头不久的初晨,在花圃裡发现了枯萎的花朵。
因为快b近冬天了吗。昂首望了望天空,稀疏的云层环绕着淡淡的蓝se,身处的四周有些雾濛,花叶枝梗沾上了凝结的露珠,顺着重力缓缓地滴入润土。
已是末秋,这时是冬日的序幕。
他将手套脱下,弯曲身t下蹲,指尖触上了多半已死去的叶p,棕hse且皱起的纹路,只要一施力便化做碎p。即使如此却依旧扎根,在土壤之上卖命存活。
虽然捨不得,却还是只能放手。他这样想着便伸出手抓住茎部,向上连根拔起。毫无惨叫声的寂静,只留下了被掏空的空洞残留在花圃的空荡之处。
那是wodahs每到秋冬时期,每日的例行公事。
kcalb曾说过自己的园艺很不错,希望在城堡四周种满花。
etihw也说了身处於花海之中,沉浸於l漫之中的幸福。
可对wodahs来说,一点也不l漫。那是没有扛起护花责任的人的话,wodahs可说不出来。
一朵朵已凋零死去的花儿,必须移除。为了美观,为了给经过的人一个好印象,那是wodahs对於花圃的一种坚持,所以必须懂得割捨,给新的生命留空间。
虽然是那样没错。
「吶吶我问,她去哪啦」
「不在。」
「又不在已经好久没有被她追过啦,算了算了。」
甩着一投如雪般的白髮,竖起黑耳的黑猫跳着离开了。
「wodahs桑,她去哪了」
「不知道。」
「呜呜──有给她吃吃看dialo做的苹果派呢。」
牵着正满脸害臊的金髮nv孩,绿髮nv孩手捧着红苹果拍拍翅膀走开。
「......。」
「......」
提起一篮,紧跟着脚步偏快的粉髮nv孩,不发一语便悄然离去。
对话似乎也成了例行公事。
每当谁提起了谁,wodahs总是那麼回话。
因为她们指的都是同一个。可偏偏他就是不知道她的去向。
不知去了何方做些什麼,甚至因为太久没细看,连她的脸庞都逐渐模糊了起来。
他依旧拔着花,继续拔着花。
那是他现在唯一能专心做的事,除此之外的一切作为,都令人感到忧愁。
犹记着那个拥有洁白翅膀的傢伙,最后的一句话。
「天使长~我要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啦。」
她这麼说着,手裡空无一物,只带着那张熟悉的脸庞还有笑容。
「我该说慢走吗。」
「与其说慢走,不如说一路好走还比较恰当耶其实。」
「那我还是别说话了。」
搬起一盆新植好花株的盆栽,wodahs自顾自地往前走,隐约听得见后方正紧跟后头的脚步声。脚尖轻踏在陶瓷的地板,清脆的响声彷彿像水晶相互碰撞。他还记得就在前j天才刚帮她清裡过鞋面,刚在花圃裡摔倒而沾满泥沙的鞋,像个长不大的小鬼的她特意前来抱怨。
现在又突然说这什麼话呢。
「那个遥远的地方,长什麼样子」
不由自主地开了口,前往花圃的时间彷彿刻意被拉长了一些。
「那个地方啊,也不知道怎麼说明的。是个没有悲伤也没有快乐、没有痛苦也没有幸福、没有寒冷也没有温暖....大概就是那样的地方吧。」
路途上遇见那隻夺走她单眼的猫,她却只是继续跟着自己往前走。
「那又为什麼去呢。」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呢。」
「那回来能告诉我那地方有不有趣吗。」
「欸─天使长什麼时候这麼关心我的事啊,好惊讶喔。不过我不能回答你耶。」
每一句话都充满着疑h,似懂非懂。wodahs不打算多说些什麼,手捧着花盆似乎变重了些。
他没听到她向他人道别的声音,只听见了她不断与自己閒聊,那些不怎麼重要的琐碎小事。
「因为连自己回不回的来都不知道阿。」
然后,他顿住了步伐。
「.....grora」
喊出了她的名字,wodahs的眉头深深一皱,就连开口都犹豫了一会儿。
「嗯g嘛。」
依旧摆着那张自己看惯了的笑容,她往前站了j步,像个孩子似的在花圃裡绕着,展开的翅膀随风摇摆,洁白柔软的羽翼落下了jp飞羽,遗留在花海之间。
「...说出那样的话,就不准走了。」
「阿─哪有这样的,天使长你可管不了我呢。」
「不准走。」
「不行不行啦,就说你阻止我了咧。」
「...不准走。」
只是一味地重复乏味的话语,wodahs放下了花盆,翻开了土。
「天使长的语气变了吶,是踌躇了一下决定不要阻止我吗」
「......」
将y苗植入了花圃内,用手套将土填好。
「哎呀天使长,回答我嘛。」
「......」
拿起一旁的浇花器,倾斜的洒水口滴出了一颗颗水珠,彷彿眼泪一般的浸s了土壤。
「......」
「天使长。」
「如果有一天,我再也不回来了呢」
她只是笑着,一昧地笑着。
「不会像以前一样办公到一半偷懒乱跑,傍晚就会回来那样喔。」
旋转,深灰se的髮丝随着身t的转动而飘盪,在髮丝间流漏着一g淡花香。
「也不知道会不会那样啦,说不定去了之后──」
声音彼此擦撞,风吹过花海的声音,与她的轻声细语重叠。
「就等同於世界少了一个人,就是那样的离开吧。」
黑se的眼眸彷彿深邃的黑曜石一般,明明那麼美丽,却宛如失去了生气那样的涣散。蒙上了一p薄布的左眼,那其中已是一p漆黑,不禁令wodahs一阵鼻酸。
黑猫的玩耍嬉戏、魔王的残杀掠夺。
如今一切都是回忆,他的担忧本该只是海市蜃楼,在察觉之后才发现那只是一场梦。
抚摸了自己的右眼,那时的疼痛,她又怎麼可能不懂呢。
「...grora,不准走。」
「啊啊又来了,天使长你只会说这句话啊。」
「不准走。」
「不准走。」
「....不...」
而她收起了笑容,往那个已经放弃起身,握紧了手中摘下的鲜花的男子。
其实你我都知道,就算战争已经结束,这一切也都只是表面上的美好。
可依旧沉醉於其中,表面上的幸福或许已经很够了。
即便如此,只要还拥有彼此,那又何妨呢
除了妳之外还有谁懂我,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懂妳。
「天使长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个天使啊讲话都超不準的。」
「说的话都只是玩笑话。今天认真起来你会信我还真吓到了呢。」
「嘛嘛,虽然这一切都还只是未知,我也不知道最后会怎样───」
「你就跟当时一样,等着就好了。」
环上来的拥抱,温暖的像是靠在火炉边,那个在休息上打瞌睡靠上自己肩膀的温度,宛如当初。时间彷彿停滞於此刻,真希望永远都这样维持下去就好。
「....如果有一天。」
「如果有一天」
从低语到无声。
睁开眼睛,在花海之中只有那一个天使。宽大的翅膀间再也没有那个怕冷的小鬼在,如今剩下一p空荡。握紧的双手间,摘下的花已被取走,留下了一p即将枯萎的叶。
「....不要走。」
从对谁发声,到喃喃自语。
花海盛开的初春。
不知道该不该感到开心,wodahs看着正在花圃裡打闹的kcalb还有etihw,跟在后头的yosafire那一群孩子,突然冒出的ater还有arbs。
wodahs捧着一盆刚植好新植株的花盆,离喧闹声远去后,那小小的花圃内种下。
那个傢伙好像最喜欢有香味的花,wodahs这麼想着,轻抚着梔子花的花瓣,细n柔软的n叶。
那是wodahs在初春之际,最喜ai的一件事。
身在何方wodahs昂首仰望天空,天蓝se的天空彷彿刚泼上了一层淡雅的顏se,云朵偏布,自在的飘浮。
话说那个世界到底是什麼地方,没有把这点问清楚。
反正,回来之后就可以问了吧。
她也不是第一天这麼奇怪的,没错吧。
他默默地将其中一株摘下,浅灰se的头髮随风吹起,掩住了蒙上眼罩的眼睛。
枯萎的花朵,选择割捨。
可那依旧美丽,因为被赋予了生命。
「...grora。」
犹记着那日,她遗留在花圃的飞羽,洁白无瑕。
以及带有淘气却又温柔的,那抹笑容。
「妳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