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已经傍晚了啊」白羽被窗外斜s进来的落日餘暉给叫醒,她微瞇着眼含糊道:「唔这裡是哪儿」她环顾四周,见房中的柜子放的尽是画卷和顏料,书案上铺着j张未写完的书法。「是师父的书房啊」
「师父的书房」五个字甫落下,她便想起什麼似的,惊得跳了起来。
「师父呢呜说好要反省的怎麼睡着了呢师父在哪儿我要请罪去」她哭丧着脸衝出房门去寻夏凌绍,却在经过书桌时,被一幅摊在案上的画给攫走了目光。
白羽停在桌前,仔细的端详着眼前这画作。那是单纯用墨黑描出的一幅画,虽然se调单薄,却拥有斑斕波光似的,浮光流转在双瞳中,每一瞬便是一种景象,久久不灭。
「嘿嘿也只有师父才能把这样单调的作品变得如此触动人心。」她讚嘆到,真不愧是她师父
可她看着看着,却觉得有哪裡不太对劲:「怎麼这样熟悉呢」她拖着下巴深思,驀地倒chou一口气,手指着那幅画,身子抖得很是欢快,连带着声音也颤抖着。「这、这不是这不是」
这厢话未毕,身后倒是一把清越的嗓音悠悠飘来:「如何还喜欢麼」
白羽闻言旋过身一脸惊恐地望着倚在房门边的夏凌绍:「师父那、那幅画」
那幅画上面的人不是靠在窗边睡觉的她又是谁
「师、师父」她仍沉浸在震惊中不能自已。
「嗯」
「为、为什麼」
「为什麼」夏凌绍反而疑h地看着她。「你不是曾经说过想要有个人替你描幅丹青麼」
「哎」白羽飞快地在脑海中搜寻着此项记忆,努力的回忆后,彷彿真有那麼一回事
话说有一日下午,白羽同段思谦在悠然亭中赏荷。那亭亭立在湖面上的花朵实在动人,水珠闪着光辉莹莹覆在瓣缘,粉红花瓣衬着翠绿的荷叶,似一名清丽脱俗,出淤泥而不染的姑娘。
段思谦见此景委实美丽得紧,兴致便上来了,於是取来了纸笔,边赏荷边画荷。
白羽在一旁见他一张又一张的画,抿了一口茶悠悠道:「我说,你也画画我罢。」段思谦抬首望向她时,她还眨了眨晶亮的杏眼。
他见她如此,默默的把视线再次移向画纸。
「」白羽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你画那荷也画了好j张了,其实我也长得还行吧你就画一下嘛」
「画妳贴在门口避邪麼」
「我一直梦想着有人能为我描一幅丹青呢,我把这重大的任务j予你,你该感到荣幸才是。」
「画妳我还不如去画石头。」他随手指了地上的一颗石子。
「我、我竟不如一颗石子麼」白羽作泫然yu泣貌,復又气结,抬首狠狠地瞪向他。「你别太过分了想我白羽平日待你也不薄,你如何能这般打击我的心呢」
「不是啊妳仔细想想,我没事画一个男人做什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断袖呢」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男人了」
「妳现在是。」
「好吧。不同你廝混了,我先回去。」白羽撇了撇嘴转身离去,走到一半突然转过头向段思谦道:「你方才说别人会误以为你是断袖,但是他们才不会因此而这样认为呢」
「哦」他挑眉。「此话何解」
「因为啊,你本身就是一个断袖啊,才不需要获得旁人的认同呢」白羽看着他越来越沉的脸se,心中莫名爽快,甚至不怕死地加了一句:「难道不是麼」
「白羽」段哥哥的怒吼响彻天际。
思绪兜兜转回到现在,原来师父他听到了啊
「怎麼想起了没有」
「嗯」还觉得莫名羞耻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因此赚到一幅师父的画作,而且还是特地为自己画的,这脸也丢值了
「师父。」
「嗯」夏凌绍抬首,映入眼帘的是一朵如花的灿烂笑容。
「谢谢您」白羽把她平生最绚丽的笑顏绽放出来。
夏凌绍在一瞬间愣住了,见着眼前人的笑,暗se的眼底漫出一丝一丝情绪,难以言喻。
事后他想,那是悸动。
是了,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