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理阴阳
庞莫云此时功力之深,就是乔峰也要甘败下风,这时趁众人酒酣之际来到马大元房内偷取那传说中的秘信,自谅不致空手而回,便是上次偷入皇宫要不是他当时经验太少,换过现在,即便是再遇上慕容老贼,也不致于被人发现。
可是偏偏就在庞莫云看到床下那个大铁箱,正暗自心喜之时,却听得一个女人低声细气的道:“小贼,可是来偷东西的吗?”
唬了庞莫云一大跳,抬头寻声看时,却见马夫人翻了个身,正坐起面对庞莫云,那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斜睨着他。
见到庞莫云脸上惊诧之色,马夫人又腻声道:“庞少侠,我……你这个冤家,你……你……胆子也太大了些个吧”说到这里,眼波转向还在醉生梦死的马大元,“奴家夫君还在侧卧,外间还有那许多英雄好汉,你怎敢?”
庞莫云心想:听她说话,倒是误以为我来偷人儿的吗?呵呵,这倒是妙极之事,我怎么没想到连人儿一块偷了呢!恩,果然妙极!
庞莫云听这妙人儿的声音越说越低,只觉腻中带涩,软洋洋地,说不尽的缠绵宛转,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销。又听她越说越是荡气回肠,到最后那一个眼波瞟向大床内侧酣睡如猪的马大元,便更加彰显诱惑,皆是因她的说话又似纯系出于自然,并非有意的狐媚。
回到房间才把信封打开,抽出信件展开观看,只见信上写道:“剑髯吾兄:数夕长谈,吾兄传位之意始终不改。然余连日详思,仍期期以为不可。乔君才艺超卓,立功甚伟,为人肝胆血性,不仅为贵帮中矫矫不群之人物,即遍视神州武林同道,亦鲜有能及。以此才具而继承吾兄之位,他日丐帮声威愈张,自意料中事耳。然当日雁门关外血战,惊心动魄之状,余无日不萦于怀。
此子非我族类,其父其母,死于我二人之手。他日此子不知其出身来历则已,否则不但丐帮将灭于其手,中原武林亦将遭逢莫大浩劫。当世才略武功能及此子者,实寥寥也。贵帮帮内大事,原非外人所能置喙,唯尔我交情非同寻常,此事复牵连过巨,祈三思之。”
庞莫云一见,《天龙八部》中被马夫人利用的正是此信,便又抽出信封内的另一封信出来,只见那张信笺上写道:“字谕丐帮马副帮主、传功长老、执法长老、暨诸长老:乔峰若有亲辽叛汉、助契丹而压大宋之举者,全帮即行合力击杀,不得有误。下毒行刺,均无不可,下手者有功无罪。汪剑通亲笔。”
庞莫云看罢,知其不假,心中悬挂之事便即落地。双手微一运劲,两封秘信化成飞灰,于空中慢慢消散。心中却道,这下只要把萧远山摆平,乔峰便还是乔峰了,永远不知道有时比知道要快乐的多。恶人便由我来做吧!
庞莫云躺在床铺上思来想去,仔细盘算着各种可能发生的细枝末节,最后决定还要是去少林寺一趟,这件事情多半还要求那无名老僧出手才行,只是要瞒了乔峰才好行事,得想个借口与之分开,最好使个差使把他绊住,好叫他无暇理会,只要别让他与萧远山见着面,这事多半就能成了。庞莫云想到无名老僧时心中一动,上次去抄《九阳真经》时,虽然做的隐蔽,但总感觉有人向自已窥视过,只是当时以为是自已心虚所致,也没多理会,现在想想多半是那神秘的老僧发现了自已所行之事,啊!那九阳真经不会就是那无名神僧所创吧,也许是吧,庞莫云心中惴惴,见再也睡之不着,便盘坐而起,按了北溟神功的真气运行路线修练起来。
第二天,庞莫云早早的起来在院落里打着太极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庞莫云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打打太极拳,那种松散内敛的韵味,用意不用力的虚灵顶劲,上下相随,动中求静,很容易让人放松心情,还能养脉培气,调理阴阳,对现在的庞莫云来讲,无疑是最好的练功法门。
庞莫云的北溟神功虽然先有易筋煅骨炼穴丹相助于无名理气诀,后有鱼之乐功与**心经阴差阳错的相融合,又被李沧海以鲲鹏心法拔正,但他修习北溟神功日久,丹田气海中又吸了许多内力进来,自然而然的就悟懂了这北溟神功的利弊所在,如若只是按北溟神功之法修练内功,这门功夫便有吸取天地之精,日月之华的神效,只是想要达到顶峰,则要旷日时久,须当厚积而薄发,重在平时之积累,然后才“大鱼小鱼无不容”。然后若用这门神功吸人内力,那速成则速成已,然而后患却是不小,便在李沧海之处,庞莫云也受教不少,李沧海便嘱他无事不要轻易吸人内力,一来犯武林大忌,二来于已身经脉之上终有祸根。只是这祸根为何,李沧海也知之不祥,只是练得此功久了,心中行的警悟罢了,隐隐的就是觉得很不妥当。李沧海七十七岁,当年偷练《北溟神功》,也只在年轻时吸过三五人内力罢了,后来全靠《鲲鹏心法》养脉,才修得内力精纯无比。
庞莫云当时听李沧海说教时,郁闷了好久,暗中骂了那个创下《北溟神功》的逍遥派先贤不知有多少遍才罢休。也难怪庞莫云总觉得这门功夫有点不对劲,就是自已吃了这么多的苦,也总觉得像是缺了点什么似的,苦思无法,庞莫云也知道自已之材尚不足以补足如此神功秘集之缺憾,怕只有再见到黄裳大哥时,才能让他帮忙参详一二啦。也只有黄裳之材,才能想到“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的大道理来。
想到这里,庞莫云心中又是一叹。便想起黄裳创下的两本不世之秘集来,无论是《九阴真经》还是由“鱼之乐功”转变来的《葵花宝典》,都有着不小的缺憾,《九阴真经》还罢了,有练阳刚之内功做底子,练之还不伤本身,《葵花宝典》则有未练功先自宫的先天缺憾。想来穷黄大哥一生也未必再能补全之,更没有精力来研究这《北溟神功》了吧!唉,这也许便是天意呢吧,十全十美或许连老天也会忌妒,所以世人无法创出十全十美的武功。其实他早就知道林朝英拿走了《九阳真经》和《葵花宝典》这两本秘集,也知道那小姑娘的心思,心道这两本秘集也是与她有缘,现在想来那《九阴真经》就是她赠给王重阳的吧。
清早起来打打太极,在天地间吸收天地之精华,以阴阳两气长养百骸,这也是庞莫云知道自已《北溟神功》仍旧不太完善之后给自已定下的每天必修之课。
何谓太极,就是阴阳相生相克,何谓阴阳,天是阳地是阴,男子是阳女子是阴,上是阳下是阴,南方是阳北方是阴……浩瀚宇宙中的一切事物和现象都包含着阴和阳,这打太极拳正好助了庞莫云体内经脉阴阳调和,从而达到平衡。
踩着乾、坤、震、艮、离、坎、兑、巽八卦步与天地万物同吐纳共脉动,庞莫云这近一个小时的拳路下来,只感到神清气爽,浑身又充满了活力,便在最后一式十字手旋臂分手,下落收势之即,乔峰那浑厚的声音传来,“好,贤弟,好俊雅的拳法,这一路拳法似慢非慢,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拳意如封似闭,空明灵动,果然好手段!”
庞莫云不用回头,早知乔峰等人俱在身后观看,当下微笑转身,“大哥,这路拳法口诀竟被你随口说出,果然好见识!哈哈”
看到司空玉和公孙小怡还是那身清丽脱俗的装扮,宋朝的服饰,庞莫云还是很喜欢的,前世他便很迷恋宋代的古装戏,淡雅恬静的窄袖短衣,配上迤逦的印花罗百褶长裙,只稍微遮住了一些她二人那玲珑诱人的曲线。
“乔大哥,庞大哥,你们二人好没羞呢,互相夸……”公孙小怡被庞莫云火辣辣地眼神看得心中滚热,只觉得有说不出的开心,嘴上却偏偏要不饶人。司空玉却只是笑眯眯的对着几个人没有说话。几个人在院落里谈论天下武林好汉,庞莫云意外的在乔峰嘴中得知,在清河县他曾与一个叫武松的对过三掌不分胜负,两人很是惺惺相惜,只是当时有事勿勿而去,不曾一起痛饮三百大杯,颇为遗憾。这让庞莫云心里怪怪的,上次去皇宫,遇见了林冲,这次又听说了武松,难道还要上演《水浒传》不成?
聊了半天,庞莫云见连昨日被自已点了睡穴的马大元都起了来向众人问好,见他面色好了许多,不再像前几日那样憔悴,便问了一句,“马兄,昨日睡得可好?”话一出口,不由心中暗叫惭愧,马大元兄,小弟对你不起了,不过若因昨晚之事,你那要命的马夫人不再加害于你,你可要感谢我才行,哈哈。当然,就算马夫人不再因为乔峰之事,对马大元下毒手,庞莫云也不敢挑明了是自已做的功劳,不过在心里yy一下罢了。
丐帮众人都是粗鲁的汉子,心机也都不是很深沉,听了庞莫云的问话,俱都是挤眉弄眼,偷笑不已,全冠清和白世镜那两个色狼居然还往马大元的卧室方向瞟了好几下,庞莫云暗骂,就算你修成天眼通也不可能穿透那么厚的三合泥墙,看个屁啊?日的,老子居然忘了这帮子人,个个都是内力精深,昨夜之事,肯定被听得真切,幸好这一夜厮混,自已忍住没有失声叫唤,他们都以为是马大元果然勇猛,如此酗酒,还能一夜无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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