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哭树庄的那些人和事

第六十章 尚小娟和周大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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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结巴子看向他女人,女人朝外噘噘嘴,他就接过钱站起身来,对周大吹子说:“周、周书记你在这、这坐着,我上街了。。。。。。”

    看着张结巴子屁颠屁颠地往家后的河堆上去了,周大吹再按不住早就猴急了的心情,一把搂过尚小娟来:“我的小乖呀,你怎么才回来啊,想死我了。。。。。。”

    尚小娟在老情人的怀里娇喘着道:“你这孬种在家又不会缺。。。。。。”

    周大吹子边在尚小娟的脸上乱啃着边道“我小心、我小乖。。。。。。我的魂早给你带走了,早就是‘此地空余黄鹤楼’了。。。。。。”

    尚小娟未必真相信他的话,但喜欢他这调调。她知道这段时间即使他憋不住,但他心里是只喜欢自己爱自己的,这点她有信心。

    周大吹子这调调当然是因为和尚小娟在一起时间长了,受她的潜移默化。在她的跟前他粗俗不起来,怕她不高兴,怕和这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的水平相去太远,让她看不起自己。

    周大吹子抱着尚小娟,在她迷迷糊糊之间已挪到了里屋的床边,周大吹子百忙中不忘伸腿把小房门给关上了。。。。。。

    尚小娟这次回来,他二哥就不让的。一来是生意太忙,她走了缺人手;二来这个妹妹家里又没孩子好牵挂,剩下那个实在拿不出手的妹夫不如早点离了算了。

    二哥还给她介绍了一个离了婚的生意上有来往的五十多岁的湖南男人,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广州有房有车,但也有好多女人,这是她二嫂告诉她的。其实,二哥也有好多女人,只是瞒着二嫂一人而已,当作自己的面就敢和女秘书亲嘴。还说这外边就这样子,男人嘛,都会逢场作戏。

    她也想让自己适应一下这个男人和女人玩游戏的环境看看,结果和那个湖南的男人第一次约会,他就一点前戏也没有地直接把她按到了床上,她拼命地挣扎才没让这个男人得逞。事后她告诉了二哥,谁知他竟若无其事地说这算什么事,男人和女人就这点事,再说你们不是在谈朋友嘛?那个湖南人来了,也跟没有那场事似的。这让她很伤心,一下子就想起了周大吹子拿她女神一样的尊重,对她的关心呵护。。。。。。

    二哥让她过几天就回去,在家里最好顺便把婚离了,那个五大三粗的湖南人说很喜欢她呢。

    在这个每个角落都是年轻开放的女孩子的城市,四十出头的尚小娟可不抱什么幻想认为那个湖南人真的会爱上自己,和自己撕守终身。在自己这个年龄,离开这里,回到哭树庄或是自己那个县的小县城,会活的更自信,更现实些。

    她这次回来就是要和周大吹子到县城去开个饭店或是什么店,婚离不离的倒也不紧,反正张结巴子也不管自己和周大吹子好,又没有孩子,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

    那周大吹子呢,自从下台不当大队书记了,心里早就盼着能咸鱼翻身的那一天,现在改革开放了,这个各显身手的机会终于来了。尚小娟在那广东,自然最先经历了市场经济的洗礼,在和周大吹子的通信中,她带来的信息也早让他蠢蠢欲动了。

    周大吹子把尚小娟在信里告诉他的广东改革开放的那些事添油加醋地吹给了儿子听,这小子也不是个安份的主,偷了媳妇小芹结婚时放在箱底的压箱钱,带了几件衣服,就南下去了深圳。

    谁曾想,这一去果然就闯出了一片天地,这不,如今,哭树庄上去了不少小大哥上跟他屁股后头混呢。

    俩人一番颠鸾倒凤过后,就商量起去县城做生意开店的事。

    周大吹子有些底气不足地道:“我想是想,就是手里没什么钱。”

    尚小娟往他的怀里拱了拱,道:“这不要你操心。”

    周大吹子搂着她故作怀疑地问:“你这小狐狸精不会在广州弄这个苦钱的吧?”说着趁她没注意还伸手摸了一把。

    尚小娟打开他的手,斜着眼似笑非笑地看了服一下,道:“你这老东西今年寒里不用冻得缩头缩脑的了。”

    周大吹子问道:“霜前冷雪后寒,这两天我正嫌冷呢!你这次是不是给我买‘火龙丹’(传说中穿在身上冰天雪地里也不冷的宝衣)回来了?”

    尚小娟就套在他耳朵上道:“你不是说我在外边拿那个苦钱的吗?我给你弄了一百顶绿帽子回来。。。。。。”

    周大吹子听了就用力搂紧她,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哄道:“和你开玩笑呢,m小娟才不是那样的贱女人呢。知道是你二哥给了你一笔遣散费!”

    尚小娟挣脱开,道:“还你心呢!我要说回来不去了他就不让我回来了,还遣散费呢。我的工资一月是三百八,二哥平时又会给点零花钱,吃饭住宿又不要钱,这一年也存了将近四千块。”

    周大吹子吃惊地道:“我乖乖,三间大瓦屋的钱给你一年弄回来了!”

    “这点钱在这哭树庄可能很多,在外边就‘拾拾碎的啦’。。。。。。”

    “我这女人还成洋货了呢。。。。。。”

    “再成洋货,还不是又回到你这‘土八路’跟前来了?”

    周大吹子听了就又来来搂她。

    尚小娟闪开身子道:“别动手动脚的,和你说正经事呢,张结巴子也快要回来了。”

    周大吹子就坐在床边从身上掏出烟,道:“刚才没敢吃,怕你才来家嫌我一嘴烟味。”

    尚小娟道:“我说你这绝相怎就把吃了一辈子的烟说戒就戒了呢!”

    周大吹子“嘿嘿“笑着,很过瘾地吃了一口烟道:“有这四千块钱在县城就能开饭店了吧?”

    “要在县城开饭店,这点钱租个店面再装修装修,还要再租个住的地方,就差不多光了。”

    “那怎么办,把我拿去卖了?”

    “你以为你这孬种还能卖到钱呀?”

    周大吹子就诞着脸道:“就值一万我知道你也舍不得卖。”

    尚小娟“呸”了一口,道:“你就在那臭美吧!看看我这头发还乱吗?”

    周大吹子看了眼道:“早不乱了,从床上下来已梳十八遍了!”

    尚小娟又对着床头箱子上的镜子照了照,说:“m爷要过世的时候,那一晚是大年三十,他把我们子妹仨人喊到他的床前,告诉我们说,在庄子东北的野天湖里m爹、奶合葬的坟前有棵老臭椿树。树根底下,埋了一坛子洋钱。。。。。。”

    周大吹子听得从床上跳起来道:“乖乖,那东西现在值钱了!”

    尚小娟没理他,继续沉浸在回忆里——

    “爷说,这坛洋钱就算是将来留给我们的遗产。等世道太平了,就挖出来三一三十一地平分。那时妈已去世一年多了,两个哥哥在外地念书,过年才回家。家里就我和爷,文化大革命越来越乱,他在一次被公社押去戴着高帽子游街时,倒到地上就没能起来。那时两个哥哥已和家里断了音信,庄上就有人作媒,把我说给了现在的这个这个缺窍种张结巴子。。。。。。”

    周大吹子就把她拉过来“叭叽”地又亲了一口,爱怜地道:“你过来两个月后不就成我千恩万爱的女人了嘛。。。。。。”

    尚小娟这次没有挣脱,在他的怀里道:“上几年,两个哥哥都有了工作,在城里安了家,子妹仨人就商议爷留下的那坛洋钱。但谁也拿不准这世道是不是就这样安稳下去了?就没有去动那个坛子。”

    “现在那坛洋钱呢?”周大吹子急切地问。

    “还在那棵老臭椿树下给m爹m奶看着呢。这次大哥和二哥说子妹仨数m家穷,让我回来挖了换成钱自己化。。。。。。”

    周大吹子想起上回清明陪她去那里烧过纸,就说:“我说那片乱坑(坟地)怎就你爹奶坟前的那棵臭椿树最高最粗呢,原来是下边有洋钱在使劲!”

    “等路干了好走的,你晚上和我俩去把它挖出来。好找人卖了做本钱。。。。。。”

    这时,只听得张结巴子在家天喊:“我回。。。回来了,买了猪肉跟。。。跟花生米子。”

    尚小娟和周大吹子赶紧从房底出来到了当门地。

    张结巴子把菜放到锅屋,对小芹说:“我淘。。。淘米做干饭,你炒。。。炒菜。”

    周大吹子说:“天不早了,我看你就别做干饭了。看你昨天买了头二十块的朝牌呢?今晌就吃朝牌就行了。”

    张结巴子赶紧道:“那是给。。。给人家带的,没。。。没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