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的声音好像浸透了雾,隐忍道:“东之钿在半个小时前过来找我说,她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查克拉,觉得你有猫腻。我去找你,刚好遇到了你们医院的长谷川和伊藤两名医忍。”
“我就找他们了解了所有情况。”波风水门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他哑着嗓子说:“现在我想听听你的版本,奇奈,你怎么解释”
我心里特别别扭,害怕被他怼,小声道:“就是我把青山昌火治好了。”
波风水门说:“别的呢”
他从来没有对我用这种刀片儿似的语气说过话,我脚步飘着,跟着他走,前面是玫瑰色的灿烂的晚霞。
我害怕道:“没,没什么别的了。”
波风水门笑起来,对我说:“那我告诉你还有什么。”
“你用来救青山昌火的这个术就叫大修复术吧,等同于拿自己的血肉换别人的命。”他温和地说,“你从下午两点到晚上五点半的时间都在木叶医院a区的509室给他诊治,修复他受伤的经脉。”
“甚至九尾的封印都松动了。”他捏着我的手腕,平直地看了过来。
水门:“后面的故事你也知道了,东之钿去药房拿药的时候走错了路,看到了你爆了两条尾巴浑身通红的查克拉的样子。她倒也没告诉别人,就像告状一样过来找我说你可能是个怪物怪物。让我小心你,别被你吃了。”
我手腕被他捏的生疼,又不敢对他发火,心虚地向他看去。
我正准备认错,他却漠然道:“青山有救你的意向,但是没有救你的结果,你割肉给他治病。”
我茫然地抬起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用力握紧我的手指,问:“那我呢”
我吃了一惊:“啊”
“那我呢”波风水门红着眼睛看向我,咄咄逼人地问道:“我呢你为青山能付出这种代价,那救了你三次,连命都不计较的我”
水门绝望地问:“你打算怎么办”
由于九尾查克拉的出现,我的身体和精神并没有受损严重不如说我最棘手的毛病就是查克拉对周身皮肤的燎伤,但我体内九尾的力量可以修复它。我在家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三天,也做了三天的噩梦。
水门对我问了那一个问题,我当时脑子不清醒,反问了他一句什么怎么办。我话还没说完呢,波风水门松了我的手就走了。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喜欢一个瞬身就逃跑我觉得心里特别难受,我还想问问他以身相许你要不要呢,还好没问,那句话和表白有什么区别当面表白没问题,但是表白了还被当面嫌弃我总归没有稻穗那么强大的心脏。
我那天自己一个人残废一般挪回家,关上门越想越难过,扯下护额就在沙发上窝成了个球。
再然后我就睡着了。
我白天干的活儿实在是太累,能保持那时候的清醒就已经是极限。我迷迷糊糊地睡了半天,中间醒过来的时候心里难受得不行,蹬蹬蹬地下楼去找水门想和他说明白。
但是我听到别人说,他自己申请了个外勤任务,离开了木叶。
我又爬回去睡觉,醒过来的时候眼睛肿着,摸了摸枕头,湿漉漉的一片。
可是还是那句话,在我的世界里无论怎样,只要太阳还照常升起,我就要继续努力而艰难地活着。
我不能放弃,甚至不能松开那根弦。
木叶外勤任务的负伤率和死亡率正在直线上升,我特别害怕下一个来叫我去抢救的会是一个金发的青年,血淋淋的躺在床上那段时间我诸事不顺,但唯一令我庆幸的就是这件事没有发生。
我销假后,木叶医院前所未有地忙了起来,不只是我,是所有人。急诊室里整天鲜血淋漓,复健室里器材都开始不够用了。青山昌火在复健时我去看过他两次,但只是远远地看了看,确定他没有什么问题而已。
我再迟钝,也知道我该和青山保持距离。这样对他好,对我也好。
青山的问题不大,听富岳说已经回暗部报了道,朔茂老师也给他递上了上忍申请表。我掂量了下木叶医院剩下的活儿和队里的令人尴尬的关系,诚挚地告诉富岳未来一段时间内的团队任务我没法参加了太忙,木叶医院那边是真的走不开。
富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木叶三十九年的夏天,五大国之间风起云涌。
在我们任务述职完毕后第三天,国都传来大清洗的苗头。
老大名草灰蛇线地收集了无数小官里通外国的证据,此时将证据一个个的摆了出来,先从小的开始审。小的供出大的,大的牵带老的,火之国大名当着人的面儿落泪说怎么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跟着自己多年、当年亲手将自己扶上高位的人竟然有了这样的狼子野心,哭的极其凄惨,末了手一挥说没办法,斩了。
连切腹的选项都没给,直接把那些大老虎给砍了个干净。
大名转过身,计划已久似的飞快地安插亲信,收回实权,章子一个个的盖得又快又头脑清晰,谁都不敢相信一个七十多的老头居然还有这种精力做这种大事。
但是事情就是发生了,至此战争几乎一触即发,我们谁都不知道什么会是导火索。
我每天在医院忙到十一点,个子长高之后睡纲手留下的沙发也睡不舒服,干脆从下面偷了张床过来,天天在医院睡硬板床。我其实大多数时候日子都过得很随意,不讲究,按纲手的话说就是日后一定会付出血的代价的那种人。
那段时间我总是会去打听波风水门的外勤任务出完了没有,我知道女孩子矜持一点好,但我忍不住。
可是答案总是他没有回来,他没有回来。
我卷在医院的夏凉被里忍不住就觉得鼻尖发酸,我白天总是很忙,忙起来的时候反而开心一些可晚上一旦躺上床,就总觉得像是失恋了似的,一个人悄悄地流眼泪。
我真的喜欢波风水门,很多年。
真的很多年。我一个人想过和他的所有未来,我朦朦胧胧地觉得他可能也是喜欢我的,可我又很害怕。我觉得他那么厉害那么优秀的人,总是众星捧月、活在所有人目光里的天才会和我这样一个普通,又脾气不好的红头发女孩子有什么进一步的接触吗
偶像剧里或许可以,可这毕竟是现实。
我使劲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然后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
我吃了一惊,第一反应是地震,裹着被子刚要滚下床底,却突然觉得这个轰隆一响的感觉不太对。
木叶医院建筑算得上年代久远,剧震中墙皮石灰哗啦啦地掉了下来,我穿着睡裙跑到窗口推开窗户,窗户当即受压猛然爆裂,玻璃飞溅,我躲闪不及,胳膊上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我捂着胳膊向窗外看去,只见那夏夜繁星满天,巨大的岩石和土流浪潮一般压向了整个木叶。
木叶的建筑物,我和水门奔跑过的街道、一起去买过好吃的东西的店铺在地动山摇之中轰然倒下。
我茫然无措地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胳膊,继而反应过来,拔腿跑了出去。
“岩隐突袭”我在走廊边跑边嘶哑地喊道,“紧急避难都醒醒,都醒醒”
木叶三十九年八月二十五日凌晨,岩隐突袭木叶。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有二更
:3」至于多晚呢大概就是过了12点吧为了小红花你怎么这么拼啊
修罗场结束倒计时:1
下一章就彻底结束了~
提前祝宝贝儿们元宵节快乐
、第六十二章
62.
“漩涡奇奈, 你过来”伊藤在远处喊, “你们几个帮忙四处找找还有没有被石头砖块什么的压住的人”
我光着脚,穿着我的睡裙, 外面只套了个薄外套这个节骨眼没法考虑的更多了,我甚至连穿条裤子的时间都没有。我在夜色里拎着医药箱给人做紧急处理, 岩隐的来袭太过于突然, 我们木叶医院的一票医忍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木叶是个忍村, 很多忍者聚居于此, 但村中不是忍者的普通人更多。那些普通人在这里开店、娶妻生子, 在这样灾难来临时忍者可能一个瞬身或者一个躲闪就能逃过去,普通人却会被活活压在废墟里。他们太弱了,面对这样的天灾人祸根本无法反抗。
可我们又何尝不是
我几下跳过去,那边砖石瓦砾下压了个中年男人。那人被砸断了一条胳膊,右臂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弯曲着, 他疼痛得不住。
我小声道:“不要怕,疼一下就过去了。”
我说着就拽着他的胳膊咔一声复了位, 那大叔疼得泪水都出来了。我动作麻利地给上了夹板,从口袋里抽出绿色马克笔, 在包夹板的绷带上标记了处理序号。
我胳膊上划伤的口子只不过是皮肉伤, 但被碎玻璃砍得伤口略深,血流在自己的裙子上, 视觉效果相当可怕。感觉自己跟个血人似的,大晚上飞檐走壁起来特别像个女鬼也可能像个不穿衣服的变态。
我苦中作乐地胡思乱想,一边分诊分类, 心里想木叶医院大概又要忙很长一段时间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坚强的自己不需要抱抱但是我真的不够坚强。失恋加上突然打人的岩隐,再加上可以预见的未来的两个周的疯狂加班让我难受到濒临崩溃。
然而没有人抱我,我只能自己小心的抱抱自己,还不能碰到自己的伤口。
我捏着自己受伤的胳膊,跟在伊藤后面收拾残局,搬运伤者,期间不断有精英暗部忍者从身边跑过。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弯腰弯到腰酸背痛,抬起头,然后意识到大半个木叶都坍塌了。
我和水门奔跑过的主干道,一起买过奶茶的小店;我和美琴一起撸过团子的团子屋,我躲过雨的屋檐全部无影无踪,只剩一堆横七竖八的断壁残垣、瓦砾碎片。
这就是战争,和我对潮隐村记得的最后一面何其相似
连木叶这么强大的忍村都逃不过。
我眼眶发酸,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的眼泪掉出来然后我猛然被拽住了手,拽手的人使劲一扯,我从瓦砾堆上砰地摔了下去。
那时晨光熹微,阳光惨白。我又累又饿,又光着腿赤着脚,这么一摔,在瓦片儿上划得青一块红一块的。
我带着哭腔喊:“谁啊这么拽人很吓人的知道吗”
我回过头一看,波风水门风尘仆仆,眼眶发红,拽着我的手执着地看着我,眼睛里燃烧着燎原的山火。
“是我。”水门沙哑道,“漩涡奇奈我忍了很久,今天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就是个傻到家的白痴,被人卖了都会给人数钱青山昌火救了你一次你为他付出这种代价你怎么不让他直接把你卖了”
波风水门使劲把我从瓦片堆上拽下来,我又疼又委屈,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能给他砍一截自己的命,”波风水门红着眼眶站在废墟里道,“那你没道理不把你下半辈子交给我。”
然后他哑着嗓子问:“哪儿疼”
波风水门那天对我发了我认识他以来的最大的一场火,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任务做完了还是没做完,反正他就是突然回到了木叶,突然拉着我跟我说要让我把下半辈子交给他,然后在我脸一红刚想说我愿意的时候,把我强行拖走了。
他一直对人都是温和开朗的,结果没想到生起气来我大气都不敢喘,我特别心塞的觉得我应该告诉他自从他回来以后我酝酿了两场表白,但全部都因为他单方面的消极怠工而流产这件事。
水门把我拽回木叶医院,木叶医院人群熙熙攘攘,负伤的人太多连病区都装不下,别说候诊室,连地上都坐着人。
我小声道:“水门”
水门漠然问道:“怎么了”
我:“”
我本来想说今天医院很忙我可能马上就要被抓壮丁抓走了,但波风水门找了瓶红药水,低下头专心给我上药。
“对不起。”他用棉签涂抹我小腿上划破的创口,“我刚刚有点太急了。”
我注意到水门指甲碎了一块,我小声问:“指甲怎么回事划破了”
水门沉默了一下:“挖土来着,没事。”
我坐在医院大厅,还穿着我血迹斑斑的睡衣,波风水门给我涂完药水后我又被阳光一晒,顿时就有点犯困。
水门看着我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脱了身上穿的制服马甲,对我道:“困的话睡一会儿,有换的衣服吗”
我摇摇头:“我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