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家人遇上海难自此了无踪迹,叶澄至死也没能查出个所以然,这次内鬼出现的时候和游艇事件时间挨得这么近!
而这两年他也有意的关注起程一航的动作,近些年的刻意疏远令两人毫无交集,这也是他喜闻乐见的,翻来覆去的查了几遍把人老底后叶澄也没发现他家的事和程一航有什么关系,不由得长舒一口大气。
于是他那没地发泄的怒气只能移到那叫吴昊的倒霉家伙身上,吴昊这人能力不高,在锦城安安稳稳做个部门经理也算对得起他,没想到这人人到中年反而不知足起来,变着法的克扣员工捞油水不说越发的变本加厉,叶澄还真不相信前世锦城就因为这么个人毁的,不是他以貌取人,这家伙一副窝囊样子,他的人还没张嘴呢已是吓得瑟瑟发抖。
瞒着他父母将那人逮到艳涩地下室一顿胖揍,把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叶澄坐在一个满是监视屏幕的小屋里,黑着一张脸看着面前其中一个液晶屏,赵斌守在一旁冲身后两人摆摆手让他们先出去,自己走到面色不佳的叶澄面前给他拿了杯矿泉水拧开递到他嘴边。
叶澄看也不看接过来咕嘟咕嘟往嗓子眼里灌,看的赵斌直皱眉头,审讯房里的人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叶澄给屋里其中一人打电话让他开始问,吴昊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墨迹半天,只说有个人和他见面问他想不想当锦城老板,给他提供了几个方法让他和那人里应外合把锦城据为己有,至于游艇被人动手脚一事毫不知情。
“再打,别弄死就行。”叶澄挂了电话,略显狭长的丹凤眼骤然眯起更显三分邪气,近年他玩了命的锻炼体能,疯狂的跳高跳绳喝牛奶身高最终在178止步,还好他今年才十八,还有上升的可能,比起前世那三等残废的身高着实好了不少。
只是这张脸是越发好看,逐渐与前世的摸样重合,此时叶澄的长相与小时候的帅气阳光大相径庭,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又是多年养成在暗处处理事情的习惯,以至于他现在没由来的散发出一股子诡异的神秘气质,平日里跟你有说有笑还好,只要稍稍沉下脸便会觉得冷冰冰的难以靠近,觉得这人不好相与。
赵斌看着这人面无表情手指却在不缓不慢的轻轻摩擦着扶手边缘,想必是此刻内心气的快炸开却还要保持一贯的贵公子摸样,不由得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轻轻下压,“一会跟我去趟拳击馆放松一下。”
叶澄闭上眼,差一点,差一点他的父母兄弟又要离他而去……
到底是谁在跟他过不去,一而再的挑战他的底线!看他叶家在津市无亲无故好欺负是么!
起身一脚踹开大门,叶澄几步来到审讯房,站在吴昊面前拽着他的头发一把将他甩到一边,蹲下来低声说话,语气冷硬莫测,“不知道?那就跟我合作演场戏……”众人见他情绪不对不敢上前打扰,在场的都是艳涩里的人,自从两年前知道幕后老板是这么个小孩的时候一度难以置信,后来经过数次相处却真真正正服了这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年,处理自己人和外人手段一样狠,不过只要你做的好那奖励绝不会少你的,只要别做什么损人利已的事,万事好商量。
几人不敢上前凑合赵斌毫不顾忌的走到叶澄身后一把将他架了起来,众人长舒一口气把吴昊带走治伤。
赵斌和叶澄同岁,也不知怎么长的却比他足足高了一个头不止,此时轻而易举把他架到一边,叶澄拍拍手上的灰身后立刻有人上来收拾地上的痕迹。
艳涩到今天这种程度,里面的人除了新来的服务生那以前的老人个个都成了人精,带人到地下室教训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狠,不知这人和小老板有什么仇。
叶澄这次只想设个套看看那幕后黑手是个怎么意思,也没想能具体查到什么,真要这么简单他前世就不会历经一年之久仍旧一无所获了。
锦城如今在津市不过是个小小的连锁饭店,离上市还差好大一段路,有这样必要大动干戈?他叶澄自问这辈子从没有刻意害过谁,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的极限。
上挑的凤眼微微眯着,多日来的抑郁与心头的愤怒凝结成一股坚韧的绳索紧紧在他脑袋里来回晃动……
他已经尽力做到以和为贵从不去招惹别人,可别人却不这样想,果然一味的忍让只能换来对方的变本加厉,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过了这么多年的安逸日子可能他自己都已经忘了曾经的悔恨懊恼,这一世他不想再尝那滋味。
脑袋里来来回回算计着后续的事,暂时把程亦阳近期回来的事抛却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程亦阳要回来了(望天
我怎么感觉他从未走过 来吧来吧正文开始了(我踹
不要抛弃我~~~
、第30章 回归
次日清晨,林向北、林向南、单泽还有另外三人一早就在机场大厅等候,这几人除了林家兄弟外都是自小混到大的,彼此间知根知底也熟知对方的脾气秉性,此时正默契的站在一处安静的站着,时不时向出口处张望。
不消片刻,厅内响起一阵悦耳的提示声,就见从出口处走出一拨人,其中一个青年身姿挺拔五官俊朗,一身浅色休闲装手里提着个箱子,这人长相不说有多么出众但气质绝对是好的,林向北与之对视一眼,不难看出彼此起眼中的喜悦,匆匆几步来到他身前接过他手里不大的手提箱,抬手就是一拳,笑骂,“你小子可是回来了,今晚上不把你喝倒了谁也甭想回去!”另外几人看着多年未见的好友也都忍不住打趣,气氛不错,来人正是程亦阳,此时边和几人说话边状似不经意的看了看四周。
单泽见他有些倦意,道:“亦阳,走吧,先找个地方睡一觉。”程亦阳点头。
众人向机场外走去。
出了机场大门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好些年没回来,都快忘了津市是什么样子,街道景物已不是他熟识的摸样,没想到短短四年竟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几人开了两辆车,林向北张罗着给程亦阳找房子,问他是打算买还是租,弄好之前哥几个家里都有地,随便住,没想到这人已经找到了已经找好了住的地方,不让他们操心,单泽斜眼看他,心说行啊,没和人户主打商量不怕人把你撵出来?
程亦阳挑挑眉,那洋洋自得的摸样安在这张还算讨喜的脸上实在欠扁。
林向北看的是云里来雾里去,始终不明白这俩家伙打什么哑谜,扭头看他一直沉默的弟弟,林向南回应他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再没搭理他。
林向北傻笑一声专心开车,不知道哪里惹到向南了,想着等回去再问。
殊不知真正惹到林向南的并不是他,毫不避讳从后视镜中向程亦阳投去不善的目光,换来后者温和一笑,收回视线,手指快速滑动给叶澄发消息。
——人来了,看那意思是要到你住去。(不要脸
——没事,让他见识一下小爷的闭门羹。
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低头。
——快到你家楼下了。
——艹,这么快!
收回手机,林向南看着身边熟悉的景物迅速倒退,嘴里嘟囔了一句,“白痴叶澄,你可别这么快就被人拿下……”
轿车开进小区,林向北一进去就跟后座的程亦阳说,“诶,你还记得叶澄不?那小鬼房子也在这,你俩说不准还能当邻居。”
程亦阳抿着嘴不说话,却能让人感觉到此刻他心情不错。
车子停在一栋楼楼下,下车,程亦阳这才道:“我先上楼睡一觉,晚上你们安排。”
单泽瞄了他一眼,打了个哈切回到开着空调的车里坐着,外面这天还是热的不像话啊。
林向北看着这栋熟悉的单元楼乐了,心想说不定还真是邻居啊?
“行,我们先回去,晚上再说。”和众人道别,两辆车依次从面前开走,程亦阳拎着他那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小箱子进了楼栋口,这房子几年下来丝毫不见老,墙面像是刚刚整修过的干净异常,熟门熟路的来到三楼,站在其中一个门前抬手按门铃。
铃声连续响了五六声屋里也没个人答应,像是没人,程亦阳放下手里的箱子拿手机打了个电话,没人接,挂断,开始发信息。
——不想见我?
三秒之后,面前的防盗门呼啦一下打开,里面那人套了件帽衫和短裤头发上还滴着水,颇显稚气的一身衣服也没能遮住他那张邪气的脸,那人一只手握着门把另外一只还拿着手机,虎视眈眈盯着程亦阳目露凶光,像要咬人似的。
两人对视三秒钟,屋里那人刷的一下想把门关上,程亦阳只在看门时看到这人的脸愣片刻,随即下意识的抬手一挡顺势把自己让了进去。
“劲挺大,不怕把我拍飞了没地找去?”放下箱子似笑非笑的甩了甩手,无所谓道,目光却像盯在他面前的人身上一样,四年而已,小鬼长大了,变样了。
“哪凉快往哪滚!你来我家干嘛?”对面这人自然是叶澄,此时气的呼呼直喘气,本以为这么多年遇事够淡定了,没想到一跑这人面前整个就原形毕露了,一直不联系不见面还好,现在看见活的了就想扑上去狠狠咬一口。
程亦阳见他一副随时都能扑上来跟他拼命的样子,气的脸上都有些红,眼神微变,上前一步把人整个按在怀里,磨蹭着那湿乎乎的头发,轻声在他耳边道:“我回来了。”
叶澄一把推开他另一只手迅速抹了把眼睛,同时抬腿踹向那人心窝。
一道劲风从面前掠过,猛退两步然后在叶澄诧异的表情中程亦阳上前又把人拽回来,一只手钳制住两只不安分的爪子,另外一只手把人搂紧按在胸前,把人搂紧。
揉了揉湿哒哒的头发,心说,好久没见,还怪想的。
入夜,程亦阳一行人选了家看起来极为普通的酒楼,在二楼包了个房间,单泽本想直接去锦城,毕竟对那比较熟,林向北却说去那也见不到叶澄那混小子,这地近,就近来吧!地方也不用太讲究,今儿主题不是喝酒么!
包厢不大,却格外干净,众人落座冷风一吹都显得惬意非常,饭菜啤酒一上来众人就开始猛灌程亦阳,那劲头看起来颇为吓人。
林向北几杯啤酒下肚不知怎的都有些大舌头,脸色潮红举着杯子可劲嚎,“亦阳你可是太不靠谱了,这小四年都不带回来一趟看看兄弟几个,还有那个老爷子,你可不知道他是怎么念叨你的。”
众人笑着打趣,都听说过津市那位闻名遐迩的唐老爷子,自几年前程亦阳一声招呼没打匆匆赶回美国后唐老头没少埋怨他。
程亦阳无奈苦笑,无论自己是否打算在津市定居,都要登门给老先生道歉了。
单泽如今在一家外企当了个小经理,在这哥几个里头算辛苦的,从不靠家里头像是另有打算,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忙起来从来都是昏天黑地的,近来尤其眼中,熬夜都成了家常便饭,今天若不是多年好友回来他定不会跑到这优哉游哉的喝酒吃饭。
林向南则不知抱着怎样的心思跑来和这帮人吃饭,总之一落座不说话也不喝酒,众人也都习惯了,程亦阳多年前见他还是弱弱小小的小屁孩,现在倒是长高了,人也稍微壮实些,当然跟他哥那身材是完全没法比的,鼻梁上的小眼镜看着是越来越厚,此时正端着个饭碗老老实实吃饭,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这人个头高了,长相却没怎么变,显嫩,程亦阳唯一对他的印象就是他和叶澄关系不错。
举杯痛饮,暂时忘却这几年的生活,程亦阳反客为主站起来给每个人倒酒,喝干,满上,如此反复。
半小时过去,几个大老爷们身旁到了一地的酒瓶子,这帮人喝酒只喝啤的,图的是量大痛快不讲究那些喝酒的道道,从小练的酒量也没那么容易醉,到最后直接对瓶吹,酒足饭饱后喝的洗了糊涂的离开酒店,一出门小风一吹神智清明不少,叫了两辆出租车林向北大手一挥说,“去艳涩!”
程亦阳和单泽另外一人上了后面的一辆车,两人也喝了不少,除了脚步有些浮之外其他还好,单泽打量着程亦阳那张明显老成不少的摸样,不由得有些感慨,好好的一个大少爷,何苦要弄成现在这地步。
“叶澄怎么就给你开门了呢。”单泽懒洋洋的靠在座位脱口而出,声音很轻,只有后座的两人能听见,话里的意思却是不明白程亦阳怎么就能和叶澄看对了眼,明明这家伙对谁都提不起兴趣来着,他怎么就听说四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就给人揉了脖子?他那股子对地球人的洁癖呢?
程亦阳自然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这几年关于叶澄在国内的消息都是单泽给他的。
窗外灯红酒绿的夜景让他不自觉的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叶澄的场景,本身处在嘈杂的地方就会让他感到烦躁,尤其身旁那么多他根本就不想结识的人。
他对待外人的态度一向是不冷不热的,时间久了也就没人上来说话,正愣神的功夫就见从屋外进来一群人,其中还跟了个半大的孩子乖巧的跟在众人后头,坐下后也不东张西望,显然对这一切极为熟悉,锦城的包厢和一楼古色古香的大厅不大相同,属于那种刻意营造出一种张扬氛围的装潢,说是富丽堂皇不为过,但却刚刚把持在那个度上,不会让人心生厌恶。
那小孩看着一副没见过傻天真的摸样实际上自打进了屋就没正眼瞧他们这群人,直到瞄到自己身边的林向北,下一秒又错愕的盯着自己看了半秒,然后就跟受了刺激似的一扭头,顿时呲牙咧嘴起来。
程亦阳看的好笑,他长的有那么吓人?
身旁有人伸手给他揉脖子,不知是手法的问题还是其他什么,那孩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摸样却还强忍着咬着牙不吭声。
应该挺疼的,原来是扭到脖子了,看着那人脖颈上的一双手程亦阳不知怎的就鬼使神差的起身走他身后帮他按摩起来。
他有些轻微洁癖,亲近的人怎么样都没事,路人甲乙丙丁是绝对不行的,所以平日里尽可能的减少和陌生人的接触,那天也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因为叶澄当时扭了脖子之前最后一眼看的是他,即使如此抬手的那一刻还是有些犹豫,没想到真正碰到后却并不觉得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对峙(修
艳涩二楼的台球室内,程亦阳几人寻了个正中央的台子打球,屋里人不多,相对于楼下的嘈杂显得过于安静了,一时间只能听到台球间的碰撞声。
单泽和林向北去选球杆,程亦阳自打上来选定球桌后就和另外三人坐到一旁的沙发休息,低着头左手腕轻轻扭动,也不说话,似乎是在醒酒,而他身旁正无聊的两人此时都有些不约而同的想,这小子以前话就不多现在可好,现在直接来沉默是金了,刚喝酒的时候不还挺好的么?怎么地了这是……
坐在程亦阳左侧的青年名叫符子泰,此时正傻头傻脑的盯着他看,这人是个名副其实的官二代,不过因为家里长辈管教极为严厉,从小走哪都是一副傻不愣登的莽样,不招人,不惹事,性子耿直,小时候他爷爷带着他去拜访程家长辈,正好碰见程亦阳,两小孩第一次见面就把对方脑袋给抓破了,打那以后觉得双方脾气挺对付,如今就成了铁哥们儿,这人也是前世程亦阳几个兄弟中最瞧不起叶澄的人……之一。
一旁的孙少安见状一巴掌呼向符子泰的后脑勺,乐呵呵的打趣道:“你瞅什么呢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咱程大少变美女了不成?”说话这人也是程亦阳的挚友,前两年刚从国外求学回来,整个就是一笑面狐狸,别看他一副it精英的打扮做派实际上是个彻头彻尾的黑道少爷,成天顶着一副好好先生的摸样不知道蒙骗了多少人。
“诶,你打我干嘛,我不就瞅着亦阳一进来就笑么兹的看着新鲜么。”符子泰不在意的说,身体还往旁边探了探近继续近距离观察程亦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有点迷糊的关系他怎么觉得这这小子心情貌似越来越好?
孙少安闻言纳闷的看了眼闷不做声的程亦阳,见他眉眼似乎真带了那么点笑意,只是低着头看不明显,随即呈一副震惊状伸手捅了一把身边的人,“诶,诶,狄飞,你瞅瞅他这表情,太淫。荡了!”
狄飞正靠一旁玩命发信息呢,听孙少安说话身体本能的往边上靠了靠,明显不想搭理他,倒是一直沉默的程亦阳突然回了神,抬头,一本正经的问,“淫。荡?”
另外两人异口同声,道:“非常荡!”
程亦阳勾了勾嘴角,视线往一边扫去,笑的神秘莫测,道:“正常。”
二人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刚刚还空着的球桌此时围了不少人,两拨人泾渭分明的规矩站着,倒是那其中一拨的领头人看起来没什么正经拿了根球杆胡乱的戳了戳桌上的圆球,因为角度的关系两人只能隐约看出来那人是个少年。
那人拿着球杆戳了两下转身抬腿坐上了球桌在台面乱划拉一通,对面则是个中年人,此时正阴沉的脸盯着那少年的动作,后面几人怒气冲冲的屡次上前和他说话都被这中年人给挡了回去。
少年身后只站了几个人,旁边站了个大个子,直挺挺的杵在那跟跟桩子似的,像个门神。
孙少安与符子泰扭头对视一眼,有戏看啊?
一旁正努力发信息和自家亲亲解释的狄飞美滋滋的又看了遍聊天记录,终于常舒一口大气,抬头正好看到对面球桌的方向,眨眨眼,颇为俊朗阳光的脸上顿时呈现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正好此时单泽二人也回到球桌前,林向北一眼就瞄到对面球桌上的少年,本想上前问个清楚还没迈步就被身旁的单泽拦了回去。
“艹!橙子对面那老大爷是这一片的地头蛇吧,这两人怎么杠上了?!”单泽拍了拍林向北肩膀示意他打自己的球,甭担心。
对面那谁谁可不就是叶澄么,本来这些天他就有火没地撒,再加上今天白天程亦阳的出现让他越来越暴躁,谁想到下午泰伦告诉他艳涩里有人买白粉,还不止一个人,得,这下可是找着出气筒了。
问了大致情况后叶澄就让人给这所谓的地头蛇带了句话,晚上十二点艳涩二楼,没说带多少人,也没说干什么,叶澄知道那家伙肯定得来。
这不,门口的招待一说蛇来了叶澄马上就颠颠的跑来迎接,客客气气的带人到二楼打球,没曾想一进屋就瞅见几个他现在绝对不想搭理的人。
这地头蛇原名吴天,因其貌不扬长着一对三角眼,平日里又好穿花衣服人送外号地头蛇,也正好他是24街下面管事的,这外号倒也合适。
叶澄抬手把球杆撤回来,挺可惜的看着眼前一桌乱七八糟的桌面,慢条斯理道:“挺好的开局,可惜被我给毁了,吴老大您别看我是是干这行的这球技可不行,臭手一个,有时候我就在想,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坐这行生意,可这么多年下来艳涩也开得不错,一开始谁都是新人,混着混着不就老了么。”没头没尾的说完抬起头,直勾勾的瞅着吴老大,昏暗灯光下对面的吴老大只能看到对面少年那一双眼睛里散发出的玩味,似在嘲讽,又似不屑。
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憋屈可面上不能露,这事本就是他的错,这人又在近几年风头正茂,人脉广也有手腕,如今的24街已经不是从前那条只要几个小混混就可以横着走的地方了,街口不远新建了派出所,专管这一片,而他这所谓的地头蛇也快变成摆设了,只是这少年再厉害也是个毛孩子,他身后这么多手下看着,自己若是就这么低了头那名声可就真的不能要了。
而且小子隐约还提及让他隐退换新人上位的意思,他就算这次没关好手下弄得个双方不愉快可也没到那么严重的份上,在24街混了这么多年他也不是吃素的主,没道理全权听一个乳臭未干小毛孩的话。
想罢,刚要开口就见从一旁走来一个青年大刺刺的站到叶澄旁边,张嘴便道:“呦,吴叔啊,最近一直看不见您还一直以为您老人家退了呢,没想到还活跃在第一线啊。”吴老大见这人出面心里头顿时“咯噔”一下,这少爷折腾人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刚上楼的时候就见那一帮太子爷坐一块玩,只是叶澄从他们身边过去脸色如常,双方不像认识的,也就稍稍放了心,没想到……
话锋一转吴老大便想着先把话往软了说,“呵呵,狄少爷说笑了,最近这街上出了点乱子,刚上来的新人经验少这又才把我请出来,这不事情解决完了,我也该走了,你们年轻人身体好,好好玩,好好玩。”说完向两人道别摆了摆手领着手下匆匆离去。
呸!叶澄从桌子上下来,看着地头蛇离开的方向皱着眉头,转脸嫌弃的看了眼狄飞,心中默数三秒稍微顺了顺气,张嘴再骂,“你丫你成心跑来捣乱的是吧?”我条件还没说人就跑了!明面上帮忙暗地里使坏哈?上次事还记仇呢是吧,行。
狄飞闻言顿时呈无辜状看着叶澄身边的黑大个,“诶,斌子,你说你家老板咋回事,我这可是帮他来着。”
帮个屁,叶澄瞪他一眼扭头看赵斌让他把人放了,赵斌理都没理狄飞带着手下转身走了。
叶澄扔了球杆越过狄飞就想去办公室找泰伦,走到半路没曾想被程亦阳截住。
他打一上来就看见这帮人了,单泽、林向北、狄飞他倒是熟,剩下那俩他还没打过交道,前世没少被这两人折腾来着,那手段简直比林向北光明正大的说“我看不上你”高了不止两个档次,所以也不知是刻意而为之还是怎么的这些年来几人毫无交集。
此时他只是淡淡扫了眼程亦阳那张脸,越看越觉得来气,抬手用手肘撞向程亦阳的腹部,没想到那人竟然没躲,只是吸了口气冷气后用相当恶心的语调说了句话,声音不大不小反正在座几人都能听见,“别闹了,跟我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脑袋一团浆糊,明天再改(⊙_⊙)
本来想和新章一起发的,可是看见某些句子就很蛋疼= =
、第32章 破功
叶澄闻言本能的头皮发麻,正要发作却见周围几人除了单泽外均呈一副傻愣愣的表情看着他们两,跟那黑天白日撞了鬼似的惊悚外加难以置信,心里微微有些别扭,他俩真这么不匹配啊?
殊不知这几人此时的心理活动可比碰见小鬼精彩多了,笼统可分为三个个阶段,惊愕—诧异—难以想象!
这俩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也从未听亦阳提起他国内还有这么个姘头啊,以前就更不见这俩呆一块处了,看那小子的样子是有意要把人介绍给哥几个了,可惜人不领情,啧……
几人属林向北和狄飞表情最为夸张,他们二人分别和这俩人熟识,但却从来没听说过这事,一时之间除了诧异外还带着那么点不痛快,看这气氛两人铁定认识时间不短,怎么就瞒的这么严实,不把兄弟当自家人啊?
叶澄怒极,转眼又看单泽挪揄的冲他笑了笑,活像只偷了腥的猫,那表情分明在说——打情骂俏,关系不错么。
他与单泽认识多年怎么会不明白这家伙脸上明显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再一想刚刚程亦阳那句话耳朵尖后知后觉的就有些发烫,眯着眼睛抬脚狠狠踩向程亦阳的脚面,实打实的正中红心还额外撵了两脚,这才觉得痛快点。
程亦阳暗自受着,挺无奈的瞅着他,用眼神示意——解气没?
叶澄瞪他——想得美!
一扭头,错过程亦阳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那人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直到看不见人影这才回头,看准时机的林向北和符子泰猛地就扑了上来,急吼吼的问,“你啥时候和橙子搭上的?”
“你居然和那妖孽认识!?”
程亦阳眼皮子跳了三跳,看向符子泰,表情莫名,问,“妖孽?”
还没等符子泰回话林向北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狗屁,哪来的妖孽,让咱孙少收了他!”
众人哄笑。
符子泰呼噜两把头发看了看哥几个的表情,还挺无辜跟林向北说:“我又不认识他,别人叫的么,老多人知道你和他认识都让我跟你打听来着,看上他的人可不少……”闻言孙少安立刻用一副自家孩子不争气的表情瞅着瞧。
程亦阳也瞅他,倒也没多说什么,自顾自的拿起摆在一边的球杆,忽略此时正范疼的手腕子和脚面,几步来到台球桌前,右脚后撤,俯身,手掌下压,身体呈现一种完美流畅的姿态,瞄准,击球。
叶澄跑到泰伦办公室坐了会就想回家睡觉,转身出门时感觉身后两道阴森森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移动,扭脸看了眼一脸不忿的泰伦,顿感心情大好,如今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才是艳涩的老板,可偏偏大事小情还是泰伦在管,这家伙早就一百八十个不愿意,千方百计寻摸着怎么让他家这不负责任的老板再分担点工作量,可一直都没成功,成天泡在酒吧都快成憋出病来了。
叶澄可不管这么多,谁让他这么多年也没找到可以接手的人,好不容易来个赵斌还是充当保镖一职,这么多年他自己也就管管账罢了。
也就今天这种状况他才过来,至于其他的自然都是泰伦的事了,再等等吧,在等一段时间,如果泰伦真的不想在艳涩呆着,他倒是有一个很好的人选。
难为这么一个大小伙子成日里被一堆零七杂八的事烦的直挠头发,赶明去给他买两瓶霸王,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叶澄刻意忽略背后一直散发哀怨气息的家伙直接下楼回家,赵斌早就站在门口等了,见叶澄出来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人都放回去了,我和他们说够胆的话就拿着地头蛇的把柄回来找我。”
地头蛇在这一片待人不厚道是众所周知的,对这些成日里在各个酒吧瞎转悠的小混混更是苛待的很,这次则是地头蛇那二百五的手下吃饱了撑的看艳涩不顺眼,还因为怕事情败露故意在街上随便找了几个人过来找事,给了点低度的白面让他们跑到艳涩来买,提前还给警察局打了电话让人过来抓人,没曾想艳涩里的人那么快就发现问题把几个小混混抓到地下室关着,这才有了上面叶澄和地头蛇谈话的那一幕。
叶澄挺高兴,笑眯眯的看了赵斌一眼,两人在一块处了好几年一个眼神就能理解——呦呵,够聪明的啊!
赵斌见状那常见不见变化的脸也跟着叶澄的笑容而逐渐丰富起来,冷硬的脸部线条勾起一个莫名有些温馨的笑容,他知道叶澄凡事都喜欢留后招,多年相处自己也在一点点的学习模仿他的待人处事,不是不分是非的刻意复制,只是对于自己这种性格来说,事前留有余地做事再三考虑对他来说再合适不过。
对于赵斌来说,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以往从没想过的,妹子上了好学校,吃喝不愁,身旁还有一帮弟兄,不用再过寄人篱下的生活,不用再被别人随意欺负侮辱,生活也逐渐富裕起来,而这一切,都是身边这人所给予他的。
赵斌自觉的送叶澄回家,两人一前一后下楼,程亦阳的视线也在那两人之间来回飘了几趟,泰伦的办公室就在二楼拐角,台球室的人只要探探头就能瞅见门口的情况,程亦阳只打了一干就放下球杆打了声招呼说要回家。
孙少安对众人努努嘴——这是要去把人抢回来?
符子泰整个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来回想了好几遭也没弄明白这两人究竟是怎么扯到一块的??
林向北这回倒是显得淡定不少,猫到一处给自家弟弟打电话去了,这事他弟肯定知道!竟然和他叶澄联合瞒着他!太不地道了!
狄飞往四周扫了一眼见不少人都往他们这边看呢,一手揽着一个人就往球桌旁走,“诶,行了行了,想那么些个有的没的干嘛,那两人又跑不了,以后逮住了捆起来问个明白!”
孙少安那一双透着精明算计的眼睛在镜片下显得亮极了,不禁脱口而出,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诶,人家看起来可完全没把在咱程大少当回事,跟个保镖都能挺乐呵碰上亦阳就跟睬了尾巴的猫似的。”还真没想到,一向面冷心冷的家伙这回想干嘛?谁家孩子这么倒霉碰见他这个祸害,自求多福吧~
程亦阳是谁?那是步步为营走十步能给你留三百六十五个心眼的超级阴谋家。
咱自家人关起门来说话,他这人表面上看起来属于那种没什么心眼的世家公子,而且是被家人从小呵护到大的那种不谙世事的单纯类型,寻常人第一眼看过去觉得这人长相一般气质不错,举手投足都有股子大户人家的严谨范,加之其身形健硕个头也高,身上还有些难以忽略的书墨气,即使平时不苟言笑也绝不会让人觉得他难接触,放在古代怎么着也得是个风度彬彬仪表堂堂的风流少爷。
可惜他自小的生活环境与本身性格导致这人与表面人畜无害的摸样大相径庭,总而言之一句话,没事少惹他,惹了你就赶紧跑。
这家伙完全符合书上对天蝎座的几个反面评价,走极端,心眼小,贼记仇!
叶澄上了一辆银色轿车没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家,赵斌站在楼下疑神疑鬼的往后头张望,依旧黑着一张脸,叶澄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是认识的人,回去吧。”
楼上,叶澄急吼吼的跑上楼掏钥匙开门刚要把门关上,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突然就被身后的人挡住一把将他带到自己怀里进了屋。
叶澄暗骂一声手臂微曲就要撞上那人的腹部,身体却在下一秒软了下来,顿时一蹦三丈远,跳着脚怒骂,“你除了会挠我痒痒还会干点啥!”
程亦阳伸出根手指摸了摸脸,略微思索,笑着回答,“上班做饭养活你。”
“放屁!”叶澄一见他心里头就蹭蹭的冒火,走进卧室一把将门带上,屋外那人靠在沙发上等他出来,片刻后,只听屋里传来一声吼,“程亦阳,你丫的给我滚出去!这是我家!”大晚上外面那么凉快回来还是一身汗,浑身上下都不得劲,他这辈子最难过的就是夏天,每天一回家头件事绝对是洗澡,不然暴躁程度那是翻着番的往上窜。
四年前相处那两日程亦阳他早就摸清了叶澄这习惯,这房子主卧室里没有浴室,想洗澡就必须得出来。
他知道屋里那小孩在别扭什么,四年间两人之间仅有的三次联系全部都是他主动,每次却都被自己刻意忽略。
他家里的情况太复杂,根本不能让他很好的照顾到国内的情况,生怕一个不小心叶澄会被他家族里恶心事所波及,他没有能力更没有把握光明正大甚至偷偷摸摸的和他联系,直到今天有了百分之百的保障可以保护才会回国,小屁孩也长大了,变的自己都差点不认识了。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眼见到叶澄,只凭他的第一印象就给他定了位,这孩子长大了绝对不是个好商人,而在接下来的相处中程亦阳发现自己半点也没有猜错,这孩子古灵精怪常有损招,却喜欢那种自由自在无所拘束的生活方式,让他每日按部就班三点一线对他来说绝对是件难以容忍的事情。
起身走到卧室门口,程亦阳轻轻敲了两下,悦耳的嗓音通过木门传递到叶澄的耳朵,声音很轻,不仔细根本听不到。
“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别不理我,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33章 真心
叶澄倚在门上愣了愣,他知道程亦阳一向走温柔抒情派,但这人自小就傲,外表看不出骨子里可是带着三分邪性七分傲慢,可刚刚那句话里明显示弱讨好的意味,真的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么?
转身,叶澄把手放在门把上扭动手腕,程亦阳就站在距离他不足两步的地方,神情有些无措甚至于窘迫,一双极为温和的眼睛看向他,其中散发出的暖意足以令寒冬腊月的冰层瞬间消融。
无论前世今生,叶澄都仿佛是被那一双眼睛所征服,那人的注视对于叶澄为他付出一切都会甘之如饴,心甘情愿被这么双普普通通,却仿佛可以摄人心神的眼睛所迷惑……
程亦阳看着叶澄,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柔顺的黑色短发亦如四年前那般让人爱不释手,回国后之所以想来这里,是在听说叶澄把他曾经住过的房子买下来后所萌生的想法,他想确定,这人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对他保持那种莫名到前所未有的特殊好感,更想知道这个令多年前的自己所挂心的人,现如今变成了怎样的人。
程亦阳知道,只要自己稍稍示弱,叶澄一定会乖乖听他把话说完,这次回国在艳涩第二次见到他,他突然就萌生了想和这人过一辈子的想法,只因他骄纵艳冶外表下那一抹旁人无法比拟的璀璨洁净的灵魂,以及这人看似无论做什么事,千般算计后实际上从不让别人吃亏的处事原则,无一不令他感到叶澄的珍贵。
他想把这小鬼揽在自己羽翼下,不想让他见到这世间最复杂阴暗的一面,想让他保持最干净的形态一直到百年终老。
而且他始终相信,即使他不能牢牢把叶澄圈在身边一辈子,以他的个性即使见到这个社会那肮脏丑陋一面,也不会随波逐流迷失自己的方向,就算半路有片刻的迷惘最后也定能走出那一片迷雾似的境地。
他需要这样的人陪在身边,他需要叶澄来净化他那早已千疮百孔溃烂不堪的灵魂。
他用四年的时间毁掉自己身边的一切来证明他所存活的价值,一身无分文无所有回到国内,如今看来只是想来看看这个小鬼变成了怎样一副摸样。
程亦阳拉着叶澄的手腕将他带到沙发上,叶澄任由他抓着,似乎那句话的作用真的挺大,也不反抗,略微低头看着两人的手腕,似乎闹不明为什么程亦阳会有这样的举动。
坐好,程亦阳放手,叶澄则莫名觉得失落,赶紧甩甩头坚定立场,四年前是他匆匆忙忙跑回美国了无音讯!这期间也是他不把自己当回事的!现在听他说了一句话自己就要服软了?太吃亏了!
“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现在终于告一段落了。”程亦阳无奈的看着叶澄傻气的动作低声说,眼神有些散乱,像在回忆那段被尘封已久的画面。
“我会回来找你,是因为我想知道,你是否愿意和我在一起。”
叶澄正在脑袋里纠结要不要原谅的问题,闻言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当然!”随后又想到自己怎么这样好哄弄?!想说点什么来反驳可是又想不到好的句子,他心底明明就是那样想的!
程亦阳微愣,他没想到叶澄会不假思索的说出口,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这孩子那年和自己接触才十几岁,现在不过十*的年纪,真的懂他的意思?
叶澄在自己家呆着头一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到脸上越来越烫,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既然程亦阳都这么说了他还是甭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万一弄巧成拙这家伙跑了他可就再也找不着了,现在这样的场景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么?
想罢,有些紧张的强装镇定抬头看程亦阳的表情,腰板绷得很直,见对面的人有些疑惑,于是用很严肃很严肃的语气说,“我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我知道你说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程亦阳原本想今晚和他好好谈谈,连哄带骗把他收了,没想到这人会一副一本正经的说“很喜欢自己“这种话,着实他让惊喜了一把,一种名为喜悦兴奋多年未曾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接踵而来。
原来不经意间这小鬼对自己的影响已经这么大了,还真是……没有想到。
已经有了结果却不由得生出想要戏弄他的想法,程亦阳细胞内的恶劣分子渐渐活跃起来,开口道:“我们都是男的。”语气好像包含了千万种无可奈何的心酸,叶澄闻言立马皱起眉头,心说我当然知道咱俩是男的,难不成还是半男不女的?
叶澄想了想,继续斟酌语句想表现自己成熟稳重让人信任的一面,他想让对面这人了解到自己是一个成年男人了,说出的话也是顶天立地一言九鼎的,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很早就知道同性恋这个词了,也知道他和精神病理不存在任何联系,不是一种精神疾病或心理障碍,只是一种不同于大多数人,特殊的性倾向。是和是异性恋一样的存在,也是一种普通的性倾向……”
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全都是他前世在了解程亦阳对自己的性向时而表露出困惑时上网查的资料,这些东西全部都牢牢记在他的脑袋里,可惜那时的自己根本没来得和他说。
“我也知道现在国外已经有16个国家承认了同性恋婚烟法,我们以后可以选个自己喜欢的地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叶澄赶忙住嘴,一张脸相比之前更红,像只煮熟的大虾。
“功课预习的不错,给你奖励。”程亦阳起身在叶澄的额头快速亲了一下,像是按了个印章,不含情。欲;也没有其他的涵义,只为奖励他刚刚滔滔不绝的一番演讲。
叶澄有些呆滞的抬手摸脑门,程亦阳已经走到卧室给他拿换洗的衣服了,出来见他还在沙发上坐着摸着脑门愣神,不由得笑出了声,让他去洗澡。
叶澄听到程亦阳说话异常乖巧的站起来走进浴室,一副傻不愣登还有些闹不明白的样子,其实他此刻只是在琢磨,刚刚他们俩亲上了?亲脑门也算亲啊,可是他怎么什么感觉也没有呢……
直到在浴室把自己扒光,叶澄脑袋里也还是在纠结刚刚的亲吻,亲吻额头在西方算是一种礼仪问候,那程亦阳刚刚算是问候还是其他的?他们刚刚说的那番话算是捅破窗户纸了吧,那为什么不亲嘴呢?
打开热水器的开关,莲蓬头冒出细密的水帘,冰蓝色的浴室格外干净,面积不小却没有安浴缸和隔断,只是用帘子把洗澡的地方隔开,不拉塑料帘的话可以直接从淋雨的地方看到门口,叶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的方向也不知在看些什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唇薄,他记得颜色也还可以,为啥不亲嘴呢?
下意识的搓搓脖子,还有些挺纳闷,怎么觉得有点凉呢,再一转头,好么,调节温度的开关被他直接扭到了最低温度,回神赶忙把温度调高,叶澄挤了点洗头液搓着头发,想起刚才自己那通话就觉得呀现在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啊!那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不过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原来他不是对自己没意思啊……
仰头对着莲蓬头,突然感到一直酸胀的后颈似乎越来越难受了,叶澄上下左右的晃了晃,好疼!
程亦阳在屋外等着相当随意的在房子里转悠,这房子和四年前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个冷冰冰的装潢,只有一间可以住人的卧室,另外那间是书房,里面满满当当的书籍整理的很干净,窗台上放了不少抱枕,一旁还有一本夹着书签的红皮书,这书看的出有些年头,但被主人保存的极好,书外包了一层薄薄的透明书皮,里头夹的书签是一片黄色的树叶。
房内的书桌上摆了一台笔记本,桌面上有些冷清想必不常被人使用,程亦阳看了看书桌又瞧了瞧窗台,幻想日后自己用书桌办公叶澄则抱着抱枕靠在窗台看书的场景,到那时说不定还有午后微醺的日光打在他的头发和肩膀,自己也可以把人拥在怀里头抵着他的肩膀陪着他,安静下来的叶澄有一种让人无论如何都想要靠近的*,让他难以抗拒。
只是想想忽然觉得未来一片光明的程亦阳此时心里乐呵极了,各种限制级画面也在脑袋里蹦来蹦去,又觉得自己一早解决自己家族的问题是多么明智而果断的一件事,无牵无挂好办事么,他前二十年所有的东西全部贡献给了家族,后面的人生该是由他自己做主掌控了。
站在书房中央不断幻想美好生活的程亦阳并未注意身后的动静,叶澄洗完澡穿着拖鞋托了一地的水痕,见书房开着灯就跑到门口看了一眼,“你干嘛呢?”
程亦阳转身就见叶澄穿着睡裤上本身围了条大毛巾正在擦头发,似乎又回到几年前的场景,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叶澄湿哒哒的从浴室出来看着自己……
叶澄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伸手递给程亦阳一贴膏药,指了指脖子,道:“帮我贴上,脖子疼。”
作者有话要说:
、第34章 突变
程亦阳接过那贴膏药照着叶澄指的位置贴了上去,手指放在上面轻轻按了按,把药布按严实,心说这人脖子怎么老疼呢?小时候落下病了不成?
按了两下可能是力气有些大了疼的叶澄丝丝的抽凉气,晃了晃头,抬手摸了摸位置感觉不太对,叶澄又颠颠颠的跑去拿了一贴让程亦阳给他贴上。
之后被贴了一脖子膏药的人满意的擦着头发走了,留下程亦阳站在原地闻着满手的膏药味,还挺刺鼻的。
叶澄走到卧室拿着账本盘腿坐在客厅翻着看,手边放了几张白纸还有一条湿乎乎的大毛巾,此刻心情那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回想刚才虽然觉得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不过他也觉得俩人不好再磨叽下去了,早说清他也早放心,之前别扭只不过因为觉得程亦阳有些不重视他罢了,可是现在想想自己当时只是个十四五的小屁孩,要真被那人惦记上才叫坏事了呢。
现在这一挑明多好,这年头讲究先下手为强啊!他可记得那小子有多招人,趁早确定关系也不错……话说赶明要不买个戒指给他套上?这样别人一看他就知道是个有主的麻烦事说不定也能少些。
托着下巴想了想,叶澄越想越美手里的账本也早就看不下去了,可劲琢磨明天上哪家店买戒指,情侣男指外面应该没有买的,要不还是找人定做一对吧,显得也特别,男士戒指的话也没什么好看的花样,自己设计个两人喜欢的样子叫人做得了。
不过程亦阳从以前就没有带饰品的习惯,叶澄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腮帮子,接着想,自己身上也没有手链戒指之类的,情侣之间象征性的东西那家伙应该不会拒绝的。
程亦阳一出浴室门口就见叶澄对着天花板傻笑,脖子后头还有两块大膏药,怎么看怎么好玩,这人笑够了就自己坐那琢磨,看起来还挺苦恼的,琢磨完了又开始笑,完全不管还在滴水的头发,这人,家里的吹分机买来都不知道用么。
程亦阳拿着吹风机走到他身边,在墙角找了处插座把插头弄好,一手理着叶澄的头发另一只手拿着吹风机,打开按钮“呼呼的”给他吹起头发来,从根部开始一直疏离到发梢,动作前所未有的娴熟,像是曾经做了千百次似的自然随意。
叶澄的头发比小时候长了一点,偏软的发质极为服帖,零碎的刘海儿像是刚刚修理过的不长不短刚刚好,不像时下的小年轻喜欢染颜色,本着自己灵魂年纪颇大的心理始终保持着一头黑油油的头发。
叶澄感觉那热风围着自己的脑袋转啊转,一只大手在脑袋上抓啊抓,眯着眼睛心安理得的享受程亦阳的服务,好舒服啊……
客厅的空调度数很低,叶澄光着膀子却丝毫不觉得冷,倒是旁边那人穿的整整齐齐给他吹头发,直到片刻后叶澄觉得自己快睡着的时候,那“呼呼的”风声才结束。
两人此时都拿了本东西坐在客厅沙发全神贯注的看,叶澄总是不老实的来回动,趴着躺着侧着卧着怎么着都不舒服,最后还是程亦阳伸手一把将他捞过来放在自己腿上这才老实下来,叶澄还挺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眼睛亮晶晶的瞅着自己上方的人,程亦阳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的鼻子,叶澄赶忙把手里的本子扔到一旁调整了个姿势,睡!
他可知道程亦阳这人工作的时候最烦别人无故闹他,比如在公司的时候秘书助理闲着没事送个茶水咖啡什么的,重者降职轻者罚薪,连他的兄弟朋友也无一例外都要受他白眼,而在别处亦是如此,只要手头上有工作这家伙就跟个黑面神似的那么较真。
叶澄自然知道他这毛病,曾经也听程悦提起过,不过他倒是没太当回事,反正自己怎么闹这人也不生气,现在也是一样。
没曾想就在他快要眯瞪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程亦阳刚好看完手里的文件,帮叶澄把手机放到耳边,就见这人蹙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摸样听电话,“谁啊,说话!”
叶澄翻了个身自己拿着电话,语气有些生硬,马上就要睡着却被闹醒,脾气明显有些暴躁。
“橙子,你来一趟城北分局,伯父伯母都在,有人在锦城吃饭后上吐下泻被送到医院,现在已经确定死亡了。”
五分钟后程亦阳开车驶出停车场,叶澄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程亦阳照着叶澄的指挥把油门踩到底驶上公路。
叶澄此时那满腔的怒气已经上升至一个临界点险些把他逼成内伤,内鬼的事才过去多久又有一起食物中毒的命案,现在根本顾不得锦城多年细心经营的盛誉,而是在想怎样的食物中毒会导致人死亡?受害人只有一个,是来之前吃了什么东西与锦城的食物发生反应突然猝死,或是吃了什么令他过敏的东西没撑到医院就已经过世?还是说有人想要陷害他家所以才害了一个无辜的人丢了性命?!
分局门口单泽站在外面等着两人,见他们来了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叶澄,“工商局和食品监督所的人已经取了样品回去检验,叔叔阿姨和叶永叶辉都在里面,警察在问话,锦城暂停营业,总店门口来了几个死者家属带了一帮小混混闹事,狄飞和尹轩杨带人把他们轰走了。”
叶澄脸色阴沉,站在公安局大厅沉默半响转身开车走了,单泽想拦住他却被程亦阳制止,“让他去吧。”说完掏出手机给他在警局工作了半辈子的长辈打电话,看能不能请他多关注这事,“赵叔,我是亦阳,大半夜的打扰您……”
挂了电话程亦阳抱着手臂站在厅内望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就听单泽在他身后说道,“我总觉得这次事情有些怪,之前我不敢说,但自从叶永叶辉逐渐接手锦城后,锦城的厨房有多干净食材处理有多细致我都亲眼见过,这次食物中毒只有一人中招,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断了气,而最近叶澄他家也接二连三遇到了一些麻烦事,叶家在津市无权无势却在饮食这一行风头正茂,叔叔阿姨也不是攀附权势的人,这么多年也都相安无事,近期却总遇到麻烦,你回来后见程悦了么,上次叶澄一家出海,游艇内部被人做了手脚。”
“我知道。”早在美国的时候程悦就已经给他打了电话,所以他才会提前两个月赶回国内,不止是因为叶澄,也是怕他母亲的多年好友再次遭人算计。
叶家在最近几年才攒了些资本,叶盛章夫妇更是远近闻名的厚道,叶盛章本人更是没有丝毫野心,否则锦城也不会在过了这么多年后仅仅是在津市开了几家分店。
叶澄开着车驶向公路边给尹轩杨打电话,“你们那怎么样?”隐约听见那边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不见有人答复,叶澄有些焦急的又问了一遍,“杨子!说话!”
“诶?叶澄?我们这没事,小明子抓了几个痞子回来问他们事呢,说是有人给钱让他们过来捣乱的,锦城总店玻璃被他们给砸了,你别担心,这边交给我们,检查结果过两天就该出来了,叔叔阿姨呢?”没等叶澄说话就听那边有人吼了一句,是狄飞的声音,“都给我闭嘴!没看我媳妇正打电话啊!”
叶澄被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吼真的耳膜疼,刚想开口那边尹轩杨也吼了一句,“你他丫的乱叫什么!喂?叶澄,你没事把,在哪呢?”
“没事,我要回趟艳涩拿东西,明天跟我去看看死者家属吧。”叶澄一路疾驰超过不知道是第几个红灯终于到了艳涩后门,“恩,行,我先把这边收拾好。”
挂了电话叶澄一溜烟跑上二楼打开那间自己常年不用的办公室从里面拿出一个档案袋,这里面是吴昊陷害锦城的一份详细笔录,还有当日那搜被人动了手脚的游艇的调查结果,放在这里有些日子,当时只想着凡事都留下一个书面记录比较稳妥,现在看来如果把这些交给公安局,是否对这起命案有所帮助?如果真是有人刻意害人,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查清楚还受害人一个公道。
冷静下来以后的叶澄忍不住皱起眉头,就算最后查出锦城是遭人诬陷,可现在人也已经死了锦城的声誉也毁了,饮食业最怕的就是食物中毒,别人根本不管到底是不是你自身的原因,消息只要一放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名声臭了再不会有人到你家吃饭……
叶澄坐在椅子上冷笑,仰头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如果这次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手段未免太过狠毒,为了把锦城搞垮,何必要害一个无辜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 走人
“爸;妈。”叶澄一开门就见他父母和两个哥哥坐在客厅商量着什么,见他过来赶忙把话题止住。
叶父看着急匆匆赶回来的小儿子;没有把心中的忧虑表现出来;即使怕这次的事情影响这三个孩子以后的发展;此刻却还是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道:“澄澄;这几天你就在家住吧;等这件事情解决再回去。”
叶母的脸色发青,想必心里担忧又在公安局呆久了弄得身心疲惫,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叶澄走过来给她轻轻揉开,低声安慰;“妈;别担心;这事很快会过去的。”
叶永闻言看了一眼叶澄的表情,见他眼神坚定神色如常,不知他想到什么法子了。
“好,妈没事,澄澄啊,听你爸话,这几天先在家里住下,单泽那孩子把事情都和你说了?原本是不想告诉你的,你大哥非说你不小了有权知道家里的事……”
叶永叶辉和他们父亲到书房谈话,客厅里就剩下叶澄母子二人,叶母说了一会感觉越来越累,便让叶澄扶着她到卧室休息,躺下的时候像是怕小儿子胡思乱想似得不住的叮嘱道:“澄澄,这些天你也不要乱想,咱们没做过的事任谁也不能强加到身上去,只是这次居然闹出了人命,确实是我没想到的,无论最后结果怎样,咱们家都要给死者家属一份合理的赔偿,可惜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叶母面上带着疲惫,这么多年一直顺风顺水,莫不是老天看他们叶家这些年太过顺利而给予的难关么……只希望这次是一起意外,不会牵扯到别的事。
叶澄帮他妈把门关好后直接走到书房门外,里面三父子正谈论着什么,在外偷听的叶澄不禁感叹,他爸一生的志愿就是能一家人平平安安到老,从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又是个完全没有野心的人,这么多年开酒店也是勤勤恳恳摸着自己良心做事,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