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极品混教师

第三十四章 :穿云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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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穿云碎月

    李二虎嘿嘿一笑,道:“亲爱的,等我们出去以后,找到梦婷他们,你们也不要作对了。然后呢,我们寻个地方隐居,好吗?”

    鄢然眼里忽的升起一丝向往,轻轻的摇了摇头。

    李二虎疑惑的道:“难道不好吗?”

    说起正事,鄢然依依不舍的从李二虎身上下来,瘫倒在他的怀里,轻声的道:“别说我们出不去,就算是出去了,赵梦婷若是得知我的真实身份,依旧不会放过我的。”

    “出不去?真的出不去?”李二虎惊讶的问道。

    鄢然点了点头,期许的道:“李木,这里存储的食粮足够我们吃上三年,我们便在这三年内尽情欢乐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呢?”

    李二虎捏了捏鄢然的小鼻子,道:“我问你,若是我在外面,你被困在这里,你会不会想办法出去呢?”

    鄢然撅起了小嘴,道:“哼,我就知道,还是赵梦婷、应月儿在你心里最重要!”

    李二虎笑道:“不,你们是一样重要的。嘿嘿,要不要我再爱你一次呀?”

    鄢然不理他,道:“李木,我们以前是仇人,恨不能杀死对方而后快。但是现在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便是夫妻、是爱人,一旦出去以后,我的命运就不能由我掌控,这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吗?”

    李二虎深吸了口气,道:“你背后到底是一股什么样的势力,能告诉我吗?”

    鄢然问道:“我问过你的来历没有?”

    李二虎摇了摇头,道:“没有。”

    鄢然又道:“我问过你和几个女人有染了没有?”

    李二虎道:“没有。”

    鄢然笑着拨弄了几下二哥的零件,道:“但是我却将整个人,还有整颗心都给了你。”

    李二虎点点头,道:“确实。”

    鄢然笑的就好像一朵花一样,道:“既然如此,你还问我的秘密做什么呢?”

    秘密就是你惟一可以独自享受的东西。它也许能令你快乐,也许令你痛苦,它无论是什么,都是完全属于你的。

    李二虎明白了这个道理,叹口气道:“不错,就算我知道了又能怎样?我们一样是出不去。”

    鄢然有些不忍,道:“你就这么想出去?”

    李二虎轻声道:“鄢然,人不能太自私。说实话,要是我们随时都能出去的话,我宁愿在这里陪你三年,三十年,但是现在我心里却不安定。”

    鄢然疑惑道:“为什么?”

    李二虎道:“因为我放不下梦婷她们。若是她知道我被困在这里,恐怕就是夷平这座山,都是可能的。”

    鄢然冷道:“你这么了解她?”

    李二虎道:“不是了解,如果是她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也会那么做。”

    鄢然忽然闪过一丝悲伤,道:“难道,你搂着我的时候还要想着她吗?难道我不能满足你的兴趣?”

    李二虎摇摇头,问道:“你知道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呢?”

    鄢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李二虎续道:“是感情。人是有感情的,而动物没有。鄢然,如果换作是你,我一样会这么做。”

    鄢然脸上带着一丝喜色,手上却加大了几分力气,道:“哼,就会说些好听的!只怕看到了赵梦婷你就把我抛在了脑后吧?”

    “嘿嘿——”李二虎笑的趴在了鄢然的身上,道:“就算是我忘了,它也忘不了你!”

    “嗯”的一声,鄢然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李二虎又一次的挺进!

    三天了,赵梦婷如约回到了小重山上。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个女人,几个非常美丽的女人。

    王颖武正指挥着兵士清理现场,见小姐上来,忙快步来到赵梦婷的身边,道:“小姐,废墟已经清理完毕,但却未发现迷宫的入口!”

    一旁的乐乐紧紧的抓着安春雨的手臂,轻声道:“安姐姐,大哥就在这下面吗?”

    安春雨默默无言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赵梦婷回头道:“都是姐姐没有照顾好李郎——”

    “一句没有照顾好就罢了吗?哼,李木一见到你就没好事!”应月儿怒气冲冲的打断了赵梦婷。

    安春雨忙插话道:“应小姐,公主心里跟我们一般难受,你就不要再指责她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将相公救出。”

    应月儿看了一眼发髻高盘的安春雨,又是嫉妒又是恼怒的低头道:“这坏人——哼,我饶不了他!”

    跟在安春雨身后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听到几个人争论不止,忍不住开口道:“姐姐,你们不要吵了,现在怎样才能救混蛋出来呀?一天看不到她,我心里,我心里就难受——”二小姐话还没有说完,眼泪便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安春雨也是在李二虎出事后,赵梦婷登门的时候才发现了竟然自己的妹妹对大哥也是情根深种,她爱过,所以她知道爱一个人却又得不到的感受。于是她说服了安夫人将妹妹一并带了来。

    赵梦婷问道:“安妹妹,你曾经和李郎在里面呆过一些时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安春雨思索了一会,然后便把两人遇鬼,如何回到起点,李二虎如何用左右手原则走出迷宫,一一的向众人讲述出来。

    赵梦婷听完,沉思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只有掘地,希望能打开一条通路。若能进得了迷宫,还要安妹妹带路。”

    安春雨盈盈一礼,道:“小妹自当义不容辞!”

    王颖武根本不用小姐下令,忙道:“掘地!一定要打开一条通道!”

    凡是都要有个度。

    就比如爱喝酒的人,若是每天都灌十斤黄汤,等着他的就是死。

    也比如伐林一样,一旦将树木全部砍伐,可能就会引发沙尘暴、泥石流等自然灾害。

    最后也如做你喜欢做的事情一样,若是几天几夜的战斗,抽干了你所有的精力,你的身体会不会觉得很疲劳呢?

    李二虎此时就是觉得很疲劳。虽然几天来很少下地,但他还是觉得很累,一种虚脱的累。

    换作是你,你怀里的若是鄢然这般尤物,可能你会比李二虎更累。

    室内通风效果不好,李二虎流下了汗水,他伸腿将被子踢到了一边,只露出光秃秃的床板。床是石头做的,贴在上面传来了丝丝的凉意。

    鄢然偎在李二虎的怀里,咯咯笑道:“相公,你好强哦,奴家又喷出来好多——”

    李二虎意犹未尽的抚摸着鄢然的山峰,道:“你就是个妖精,难道一定要把我抽干吗?”

    鄢然咯咯笑着,道:“咯咯,要不是你在人家睡着了的时候撩拨奴家,我又怎会这样呢?咯咯,到时候还来怪奴家。”

    李二虎叹口气道:“我无非是摸了你几下,你就**焚身,在这样下去,估计粮食没吃完,我们就会死了。”

    鄢然不以为意的咯咯笑道:“快活的死总比委屈的活着强吧?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奴家最开心的时候!”

    整天甜言蜜语听着,硬邦邦的东西插着,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觉得开心。

    李二虎叹口气,道:“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忽然,李二虎觉得床好像是晃了几晃,忙道:“怎么了?该不会是地震了吧?”

    鄢然早就感觉出了异样,忙坐起身道:“不是,是炸药!”

    “哇靠,不会是有人想将我们炸死吧?”李二虎大惊失色的坐了起来。

    鄢然看了他一眼,怒道:“还不是你那好梦婷!见我放下了断龙石,这是想着法儿救你呢!”

    李二虎嘿嘿一笑,心道,我就知道梦婷会有办法的嘛!

    李二虎见鄢然背过身去,死皮赖脸的往前凑了凑,趴在她耳边道:“亲亲,等我们出去了,我就娶你过门怎样——咦?宝贝,你身上怎么有些字迹?”

    鄢然恼怒的道:“哼,少来说些好听的骗我,我才不信呢!”

    李二虎惊奇的道:“真的!不对,这不是大宋的字,怎么好像蝌蚪文一样?我知道了,床板,床板上面刻着字!”

    鄢然听李二虎语气中带着惊喜,顾不得吃醋,忙低头看去。

    果然,确实如李二虎所说,床板上,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刻着一行行的蝌蚪文!

    李二虎撅起屁股趴在床板上,用手一个个的抚摸着字迹,疑惑的道:“这莫不是独孤九剑的口诀儿?宝贝儿,你看懂了吗?宝贝儿?”

    李二虎连唤了几声,却见鄢然依旧是毫无反应,惊疑不定的看着床板上的字迹,眼中闪过复杂难明的神色。

    李二虎关切的道:“鄢然,你怎么了?”

    鄢然这才呆呆的回过神来,见李二虎灼热的目光,忙低头掩饰道:“我口渴,想喝水——”

    李二虎忙道:“我去帮你打——”

    鄢然制止他道:“你对机关不熟,还是我去吧。”

    说完,不等李二虎说话,鄢然光着身子跳下了床。从桌子上拿过两人平时用的水壶,心不在焉的打开了机关。

    每次鄢然去打水,最多十分钟也就回来了。但这次李二虎竟然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还没听到机关启动的声音。

    该不会遇到坏人了吧?李二虎脑中刚冒出这么个念头,就被自己否决了,这里外人已经进不来,还能遇到谁呢?就算真的遇到了,以鄢然的武功还用得着自己担心吗?

    鄢然见李二虎眼中流露出来的关切不像作假,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身体不舒服吗?走,去坐一会,我倒杯水给你——咦,怎么没打水来呢?”李二虎从鄢然的手里接过轻飘飘的水壶,疑惑的问道。

    鄢然轻轻的摇了摇头,拉着李二虎在床头坐下,道:“李木,你实话告诉我。你是真心喜欢鄢然吗?”

    李二虎看鄢然深情异样,忙道:“当然!鄢然,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是真的喜欢你!要是有一句假话,就叫我下辈子不长!”

    扑哧,鄢然一声轻笑,道:“你这人,发誓也这般不正经。”

    李二虎心里一宽,道:“嘿嘿,这就对了,你笑的时候比不笑的时候还要漂亮!”

    鄢然吃了他一记马屁,心里受用,叹息的道:“李木,可能我们在这里支持不到三年,就要死了。”

    李二虎先是一愣,然后喜道:“是梦婷她们找到入口了吗?”

    鄢然眼里闪过一段寒光,道:“不是。按照她们的进度,就算想打开一条路也要花个三年两载,若是到那个时候说不定还真能救我们出去。但她可能是心里担心你的安危,竟然下令炸山!哼,阴差阳错之下炸断了我们的水源!”

    “什么?”李二虎喃喃的道:“那我们不是要渴死在这里了吗?”

    鄢然看了他一眼,道:“李木,若是我们真的死在这里,你会怪我吗?”

    怪,怪你我就能出去了吗?反正自己稀里糊涂的活在这,还不如像鄢然说的,快活死拉倒!

    李二虎不在意的嘿嘿笑道:“会的。”

    鄢然面色一黯,道:“我就知道你是虚情假意——”

    话还没等说完,鄢然浑身一颤,这种战栗她并不陌生,那是李二虎作怪的大手让她产生了自然的反应。只听李二虎轻声细语的道:“当然怪你,怪你为何不将我的精华都吸干呢?”

    “刷——”鄢然眼中升起了一团水雾。

    已经不用多说什么,也已经不用再说什么。轻声道:“鄢然,我爱你——”

    鄢然快活的承受了李二虎一次次的冲击,手指却在床板上的字痕上轻轻抚摸,直到将上面的内容默记在了心里,才彻底的放开自己,紧紧的抱着李二虎,指甲已经陷到了他的肉里。

    鄢然不等李二虎轻啊出声,抵在李二虎的耳边,道:“帝王真气,其色金黄。阴阳互补,方可破龙!李木,舌抵上颚自生津,神水三咽入丹田——”

    不知过了多久,李二虎就好像沐浴在阳光下一般整个身体都是暖洋洋的,好像充满了无尽的力量!

    李二虎疑惑的道:“宝贝儿,你刚才教给我的是什么东西呀?”

    鄢然所得到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她面色发红的抱住李二虎,道:“木,出去以后不要和我作对。否则,我们便只有兵戎相见!”

    李二虎一愣,道:“兵戎相见?你是我有实无名的娘子,我们怎么会打架呢?嗯——你刚才说什么?出去以后?难道我们能出去吗?”

    鄢然看着自己身上欣喜若狂的李二虎,忽然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毕竟能让自己所爱的人开心,这是普天下所有深情人的最大愿望。

    若是将看到的以及双修术秘诀埋在心里的话,或许自己以后的日子都将会背着一个包袱活着。

    鄢然见李二虎不答,眼里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道:“鄢然的身份现在还不便告知,总有一天,当大宋的皇朝变换了青天的时候,鄢然一定等着你用轿子来迎娶奴家!”

    我倒,你这不还是要谋反嘛!

    李二虎关切的道:“鄢然,谋反是掉脑袋的事情,万一你出了什么事——”

    嫣然笑道:“大宋皇帝昏庸无道,已经是天怒人怨,天下英雄正应该取而代之。若不是鄢然知道你胸无大志,说不得便叫你做了那大宋皇帝!”

    李二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这事还是出去再说,出去再说。”

    鄢然不舍的道:“鄢然出去以后不欲让你为难,所以万不能与赵梦婷碰面。断龙石一开,鄢然就要远走他乡!”

    你也要走?为什么跟我搞过的女人都要走!

    李二虎上前一步,抓着鄢然的手,道:“不行!为了我,放弃和梦婷的仇恨不好吗?”

    鄢然偎在李二虎的怀里,坚决的道:“李木,你的心意我懂,这还不够吗?你说过,人不能自私,鄢然也有很多牵挂,难道你要我做民族的罪人吗?”

    我晕,李二虎叹气道:“亲爱的,我们不过是普通人而已,不要动不动就和民族扯上关系好不好?”

    鄢然自知失言,忙挣脱李二虎的怀抱,在桌上拿起那张金光闪闪的硬弓,道:“这张弓,叫穿云弓,传说它能射穿天上的云彩。”

    李二虎笑着道:“名字挺霸气,就是不知道和我的钢枪比起来哪个更厉害呢?”

    鄢然咯咯笑道:“当然是你的钢枪厉害,若不是事态紧急——”

    李二虎嘿嘿一笑,道:“若不是事态紧急,你要怎样啊?”

    鄢然不答,从桌上拿起一个精美的箭囊,道:“这九支箭名叫碎月,传说每一支都能射碎天上的月亮。”

    “我倒,有没有你说的这么神奇?”李二虎疑惑的将弓和箭都接在了手中。

    鄢然道:“神不神奇待会你就知道了。李木,断龙石一破,鄢然必须要走,希望你不要让我惦念。”

    李二虎见她去意已决,叹气道:“你走了,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鄢然咯咯笑道:“你想念奴家,奴家也想念你,等到奴家想的受不了的时候,自然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咯咯,奴家保证,不会太久的。”

    妖精就是妖精,回答这么高尚的问题的时候都带着一股淫味儿!

    鄢然乐观的情绪感染了李二虎,他哈哈大笑道:“好!那我每晚都会洗干净了,等你来!”

    鄢然脸上一红,拉着李二虎上了棺材。

    嘎嘎一阵响动,两人回到了石室。

    鄢然打着火把,带着李二虎来回转了几个弯之后,一块坚硬如铁的巨石挡住了去路。

    火光中,鄢然留恋的看着李二虎的面庞,道:“李木,断龙石一破,鄢然就要马上离去,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李二虎在鄢然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不管你出去做什么,都要小心,若是伤到了自己的一根寒毛我可不饶你!嘿嘿,再说,说不定你现在肚子里有了咱的小宝宝呢,所以,你更要爱惜自己。”

    鄢然心中一暖,怕再呆下去自己就下定不了决心走了,忙将火把交给李二虎,从她手里拿过穿云弓、碎月箭,道:“李木,那炎成是草原射箭名家,你现在有帝王真气护体,练成他的绝学七星揽月也不是问题。不过,射开这断龙石还是奴家才可以哦——”

    李二虎笑道:“你也会射箭?我还以为你只有被射呢!”

    鄢然脸红一红,不敢与他辩论,道:“你站的远些——”

    李二虎向后退了几步,只见鄢然气定神闲的将穿云弓握在左手,右手竟是齐齐的扣上了九支碎月箭。

    李二虎一惊,九箭连发?那炎成好像也没达到这个境界吧?

    鄢然意念微动,一抹淡淡的金黄瞬间在穿云弓上隐隐闪现,她将碎月箭扣在弓弦上,神情专注无比,只听她叹口气道:“李木,我走后,这弓箭便留给你,只求你念在鄢然对你的情分上,莫要将它对准了奴家——”

    李二虎不解其意,刚想说话,却见鄢然猛然振臂,金黄的弓身在黑暗中发出一团耀眼的黄光,鄢然弓如满月,大喝一声:“九星连珠!”

    九支碎月箭,泛着悠悠的银光,夹卷着呼啸的风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了巨石之上!

    耳畔只传来咔咔的几声脆响,碎月箭着落点上的巨石便碎裂开来!

    李二虎清晰的看到,那巨石不是整块的崩塌,而是一点点的破裂!

    那箭上到底蕴含了多大的力量啊!李二虎倒抽了一口凉气。

    鄢然面色一喜,放下穿云弓,百般留恋的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李二虎,身影一动,便来到巨石面前。忽然一阵清爽的空气扑面而来,面前正是那口水井。鄢然不敢迟疑,双掌幻化出层层的掌影,将九支碎月箭收到手中。信手一挥,扔在了穿云弓旁。

    李二虎终于醒悟过来,心里一痛,上前喊道:“鄢然,我以后去哪里找你?”

    鄢然心中温暖,奈何已经听见外面有了喧闹声,回头道:“李木,鄢然念君之时,必定会不远万里前来与君相见!请君保重!”

    鄢然说完最后一句话,不敢耽搁。真气运至脚底,猛然提气,整个人便如天外游龙一般,飞身而起。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淡下来,闻讯赶来的兵士纷纷喝道:“什么人!”

    鄢然不想在李二虎的面前与兵士发生冲突,未等兵士近前,鄢然又是一个起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鄢然走后良久,李二虎依旧是呆呆的站立不动。

    回头看了看漆黑的迷宫,她忽然有种很不现实的感觉。我在这里上了两个女人吗?

    劫后余生之后,或许谁都会怕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

    李二虎叹口气,从地上捡起穿云弓,上面好像还带着鄢然的气息。

    走了,都走了。李二虎喟然的道:“鄢然一笑百媚生,床上女子无颜色。老子是不是真的是下半身的动物呢?”

    英王临时叛变,鄢然走了,天欲宫灭了,青龙帮也消失了,一切都结束了。本应如释重负的李二虎此时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他忽然想起以前看过一本书里面,有这样的一段话:无论什么事都有结束的时候。越冗长复杂的事,往往结束得越突然。因为它的发展本已到了尽头,而身处在事中的你,却没有看出来。

    沉默,有时固然比任何语言都值得珍惜;静寂,有时也比任何声音都可怕。

    李二虎却在沉默中保持着静寂。

    “李郎——”

    “相公——”

    “混蛋——”

    “坏人——”

    水井上面传来了几个女人的声声呼唤。

    呼,李二虎长吐了一口气,算了,既然你已经走了,我只好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当一个人面对一件事无从下手或者是走投无路的时候,顺其自然难道不是一种最好的解决办法吗?可笑,世人往往固执于一时之间的得失,往往没能做到顺其自然。

    将鄢然留下的弓背好,将鄢然留下的箭挂好,李二虎留恋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景象,再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顺着凹槽爬了上去!

    二小姐见李二虎从水井中爬出,忍不住心里的悲戚,跑到他的身前,只嗔怒了一句:“混蛋,你吓死我了——”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二虎歉意的看了看眼前的几个红颜知己,下令道:“急风第一骑,将古井炸掉!”

    不多时,静寂的夜中传来“轰”的一声,天欲宫禁地留给李二虎的愤恨、悲伤、喜悦、疯狂,便随着碎石一起,掩埋在了他、鄢然、还有安春雨的记忆当中——

    瑟瑟的秋风带来了满目的荒凉。

    越往北走天气越凉,但是宽阔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内却是春意浓浓。

    马车不气派,但是周围却有三十六个紧身打扮的大汉密切的盯着。别说是人,就算是一草一木都逃不开这些鹰隼一般的眼睛。

    这辆马车与一般的马车不同。

    一般的马车通常只要两匹马拉着就足够了,但这辆车,却用了四匹。车厢很大,非常大,大的足能容下五个人并排睡觉

    车身散发着檀木的幽香,难道是这辆车是最近才做出来的?

    不错,这辆车确实是新做出来的。

    李二虎此时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应月儿的腿上,悠哉游哉的给同行的几位夫人讲着的故事,逗的几位夫人咯咯笑个不停。

    虽说是几位夫人,但李二虎却只和安春雨发生过那么一次。

    应月儿皱起了小鼻子,道:“哪儿有这么笨的狼?都是你编出来的吧?”

    李二虎笑道:“我这么诚实的人,会编故事吗?那都是有事实依据的!”

    二小姐打击道:“混蛋,你除了会吹牛,会讲讲羞人的笑话外还会做什么呢?”

    李二虎淫邪了看了看二小姐,道:“我会的可多着呢,不然晚上你来我的营帐,我教教你——”

    “呸!”几位夫人同时轻呸了一声。相处的久了,她们自然能轻易的理解李二虎笑容里面的意思。

    安春雨温柔的将剥好的葡萄送到李二虎的嘴里,嗔怒道:“大哥,娘亲说了,要至少再过一年才能让春风过门,你莫要带坏了她。”

    李二虎点头道:“对对对,我不能带坏她,但可以带坏你。”

    “大哥——”安春雨虽然和大哥有了鱼水之欢,但在自己的姐妹面前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

    应月儿有些吃醋,偷偷的掐了一下李二虎,道:“你快点说说,你和鄢然在迷宫中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刷——几位夫人的目光直直的看向李二虎,眼中燃烧的愤怒足以将他一生全部的精华熬干。

    李二虎忽的坐起身,看着窗外道:“咦?怎么这么快就到开封了?”

    不能啊,最快也要晚上才能到啊!

    几位夫人疑惑的向外看去,李二虎捉住这稍纵即逝的时机,刷的跳下了马车,大声叫道:“王大哥,把我的青骓牵来,我要活动活动筋骨——”

    应月儿看着李二虎得意洋洋的骑在马背上,恨的咬牙切齿,道:“又被他骗了!”

    乐乐坐在一旁,幸福的看着李二虎的背影,道:“应老师,你就不要责怪大哥了。大哥从天欲宫回来以后,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整天都说不上十句话,只知道在草场上一圈圈的骑马,他心里肯定是压了不少的事情。”

    安春雨点头道:“是呀,大哥的心思我们也不懂,他愿意说,我们便听着,不说我们也就不要为难他了。你说呢,应姐姐?”

    安春雨的年纪本比应月儿大了两岁,却一口一个应姐姐的称呼自己,让应月儿心花怒放,脸上带着一团喜色,笑道:“安妹妹说的对,只是一想起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待了那么久,我心里就不舒服。乐乐,你已经不在书院读书了,以后不要叫我老师,便和春雨妹妹一样,叫我一声姐姐吧。”

    乐乐心中欢喜,低低的叫了声姐姐,应月儿更是开怀,车厢内的温度不由得升高了几分。

    只听应月儿问道:“春雨妹子,你们姐妹两个都跟着去开封,安阿姨可有意见吗?”

    安春雨脸上一红,道:“妹子已经和大哥有了夫妻之实,不跟着大哥,以后还能去哪里?至于春风,和乐乐一样,对大哥情根深种,况且又有梦婷姐姐当面提亲,娘亲又怎能拒绝?连堂堂一国的公主都要与我们共同侍奉大哥,难道我们还有什么怨言吗?”

    二小姐咯咯插话道:“应姐姐老师,你放心,姐姐善解人意十天最多要大哥陪她一晚,其余的时间都在你的房里好了——”

    “你这妮子!”应月儿俏脸大红,和安春风闹做了一团。

    听到车厢里传来嬉闹声,王颖武羡慕的道:“四个如花似玉的老婆都能和平共处,厉害,厉害!”

    厉害个屁呀,要是鄢然和梦婷在这估计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李二虎无语的看了一眼车厢,没有说话。

    李二虎被鄢然抓到天欲宫腹地之后,赵梦婷走了三天,的确是帮他了却了一件心愿——提亲。公主为人提亲,对寻常老百姓来讲,那是多大的面子,从老乐合不拢的嘴上就能看出来。老乐当时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接下来的两天,赵梦婷分别去了安家和应府,将安家姐妹和应月儿聚在了一起。随后将李二虎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们,听得她们胆战心惊。赵梦婷最后说,李郎智谋冠绝天下,想必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既然我们都放不下他,不如一起守在小重山上,免得日后李郎出来,对姐妹们有了意见。

    众人点头同意之后,赵梦婷才将她们带到了小重山上。

    赵梦婷确实了解李二虎,他出来以后,下令炸毁了水井,见自己喜欢的女子都在,欢喜的竟落下泪来。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公主已然将二小姐领来,想要拒绝也是不行了,再说自己总有老去的一天,总要有个后备力量吧?在赵梦婷单独的一番“劝导”之下,李二虎终于同意将二小姐一并收入房中。

    其中最郁闷的要数安夫人了,安家怎么说也算是杭州大户,两个女儿嫁给了一个男人,未免有些太那个了吧?但话说回来来,别说有公主提亲李二虎的婚事已经在杭州留下了一段佳话,就说现在女儿的心都属于了别人,想拦着,拦得住吗?安抚人最终只能无奈的道:“你救了安家,但我付出了两个女儿,这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

    虽然小有磨难,但也算是皆大欢喜。李二虎经过几个月的休养,也终于从离别感伤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杭州的势力虽然已经清除,但赵梦婷处理剩下的事情还是用掉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直到上个月,皇上一张圣旨,急召梦婷回宫,顺便还捎带了李二虎,赵梦婷这才一一不舍的告别杭州,首先踏上了归途。临走时,赵梦婷说了一句话:“我能为君做媒,谁能为妾做嫁衣?”

    李二虎受到了极大的触动,想起了当初答应赵垂宇的话。展昭已经随于谦上京去了,老黑带来的部队也逐渐的归队,反正杭州也没什么大事,最多是个小打小闹。于是,李二虎将一切事物全部交给乐天打理,并派陈近南辅助之后,这才带着几位夫人游山玩水的般的向开封进发。

    一路上赏不尽的美景,说不完的春情,李二虎倒也逍遥自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夫人们碍于面子都不好意思与李二虎一起睡。没办法,李二虎只好和王颖武在营帐里一边打着飞机,一边畅想美好的未来。

    男人之间的感情是怎么处出来的?有人说,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嫖过娼,这样的哥们才是铁哥们。王颖武虽然没有和李二虎一起嫖过娼,但也是一起打过飞机,比过的,这咋说也算半个铁哥们吧?于是乎,王颖武也抛弃了身份的观念,简而单之的称呼李二虎:李兄弟。

    天色已经渐渐的暗淡了下来,王颖武指着远处灯火通明的一个城市道:“李兄弟,前面就是开封!”

    李二虎在马上纵眼看去,微微的点了点头,别说,政治经济中心就是不一样,这般时候还这般热闹!

    李二虎大声道:“兄弟们,前面就要到开封了!这些日子苦了大家了,嘿嘿,再加把劲,到了地方找间客栈吃过晚饭之后,你们就可以随意找个窑子痛快的玩一番了!老子今天请客,不嫖白不嫖!”

    嘿嘿,跟着李兄弟混,吃香的喝辣的不说,还能免费嫖娼,比跟着小姐还要爽!

    这些都是江湖中人走进了部队,李二虎的脾气秉性甚是对了他们的胃口,牲口们发出轰的一声大笑,不由得在马背上抽了几鞭。

    应月儿在车厢内挺李二虎胡说八道,怒道:“嫖娼,就知道嫖娼!也不知道羞人!”

    二小姐天真的道:“应老师姐姐,你怎么也骂人呢?”

    应月儿脸上一红,道:“还不是那坏人教的!本来我都不会骂人,他非说什么工农相结合,把我害成了这样!”

    乐乐捂着小嘴儿笑道:“我看是姐姐喜欢大哥喜欢的入了迷,连缺点都当作优点学了去才是真的。”

    应月儿抬头道:“他是我们相公嘛,我们不喜欢谁喜欢?便宜了那些窑姐,还不如便宜我们呢!”

    汗——三人面面相觑,应月儿说话的语气怎么和大哥一般相像了呢,莫不是中了邪吧?

    这里的大宋,是虚构的大宋。关于历史年号、时间、都城,以及穿越时代的人物,请不要对号入座,可信的是里面的一些典故。

    众人快马加鞭,不多时,进入了开封。

    王颖武进了开封之后,绷紧的神经才渐渐的松弛了下来,对李二虎笑道:“李兄弟,前边那家如意居算是开封城数一数二的客栈了,不然我们今晚就在那住?”

    李二虎嘿嘿一笑,道:“我是第一次来开封,一切事由你做主就行!”

    王颖武脸上流露出一种男人都懂的微笑,刚想说话,却听车厢里有人唤道:“混蛋,你过来。姐姐有话对你说!”

    王颖武把脸扭到一旁,装作没有听到二小姐的话,李二虎这才拍马来到车前,小声道:“小祖宗,在这群兄弟面前,你就不能给我留些面子?”

    二小姐嚷嚷道:“什么面子?你轻薄我的时候怎的就没想到我会说出去呢?便宜都被你占过了,然后来装老实人,亏你是怎么想的!”

    汗——周围的牲口们愣头愣眼的看了看面色难看的二小姐,纷纷的议论开了:

    “李兄弟在外面的时候那是何等威风,怎么一见到娘子就这般温顺了呢?”

    “不温顺行吗?哎,李兄弟家有悍妻,实在是苦了他了!”

    王颖武听到众人的议论,不由得道:“苦吗?我怎么就没这苦命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发出“轰”的一声大笑。

    李二虎实在受不了这群牲口的目光,钻进车里没好气的道:“二小姐,找我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难得见李二虎郁闷一回,二小姐捂着小嘴儿咯咯笑道:“是姐姐有话对你说。”

    “春雨?”李二虎疑惑的看着她道:“莫非是你想让大哥搂着睡觉了?”

    安春雨脸上一红,低头道:“大哥,我家在开封有处产业,你在京城办事一时半会也完不成,不如住在我家你也方便些。”

    李二虎喜道:“真的假的?一不小心娶了个地主婆啊!”

    安春雨不理他,道:“大哥,你可是同意了?”

    李二虎哈哈一笑,道:“同意同意,在家里住,心里也安定些!”

    大小姐心中一暖,吩咐马夫了几句,马夫掉头,向东边的一条大路走去。

    李二虎抽空对王颖武说清了情况,王颖武依旧不敢大意,忙一边派人去通传安家,一边叫人密切注意周围的动向。要是李二虎一干人在京城出了事,那王颖武也就不用活了。

    安家京城的分号,也是京中的繁华之地。京畿盛地,此时虽已是夜间,这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他们的马车停在铺子门口时,早已有得了消息的管事率领伙计迎着。伙计们皆不认识李二虎,直到安春雨下了马车来,众人这才拥上来给大小姐作揖。

    分号为首的是一个年逾四十的中年妇人,她是看着安春雨长大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忙上前拉住大小姐的手,关切的道:“大小姐,您来的时候怎的不早点派人告诉我们一声。这般匆忙之下,咱这连个准备都没有。”

    安春雨似乎有很大的感触一般,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道:“张妈,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张妈知道这孤儿寡母的苦处,叹了口气,道:“大小姐说哪里的话来,倒是你,两年没见,竟然清瘦了许多——”

    晕死,女人怎么就这么多话呢?

    李二虎肚子有些饿了,忍不住开口打断道:“春雨,饭菜准备了好了没?我有些饿了——”

    安春雨“啊”的从悲伤中缓过神,忙对应月儿道:“姐姐,春雨一时失礼了——”

    应月儿倒是难得大度一回,跨上一步把李二虎挡在后面,道:“妹妹与张妈许久未见,说几句知心话也属正常,姐姐怎能和坏人那般不通情理呢?”

    张妈见应月儿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文人特有的气质,不由得心中欢喜,道:“这位小姐是——”

    安春雨忙道:“张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杭州松风书院的应月儿应老师。”

    张妈一惊,犹不相信的问道:“莫不是杭州第一才女应月儿应小姐?”

    应月儿心里欢喜,嘴上却谦虚道:“张妈莫要过誉,月儿才疏学浅怎能配得上才女的称号?”

    张妈见应月儿举止文质彬彬,心里也是欢喜非常,忙拉着她的手,道:“小姐过谦了,旅途劳顿,这便随我进屋歇息吧。”

    张妈说着,和二小姐寒暄了几句,拉着几个女子走进了大门。

    难道没看到这里还站着几十号人呢吗?

    这也怪不得张妈,安家并无男主。以前小姐来的时候身边也要带些人,但都是伺候小姐饮食起居,保护她安全的下人,她又怎知李二虎的身份呢?

    安春雨回头看了看李二虎,想说什么,终究是女儿家脸皮薄,没能开得了口。

    王颖武倒是不以为意,等女眷已经进屋落座,这才指挥着众人将车马赶进院中。

    李二虎叹口气,对王颖武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男人不能嫁给女人了。”

    王颖武一愣,笑道:“男人本来就不能嫁给女人,这难道还有什么原因吗?”

    李二虎笑道:“当然有,而且是很大的原因。”

    王颖武更是疑惑:“我不明白。”

    李二虎指了指屋中相谈甚欢的几个女人,道:“这若是我的家,估计我们此时已经开饭了——”

    王颖武哈哈一笑,还没等说话,却听张妈在屋里喊道:“那位书童,告诉下人们都进来吧,你们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李二虎叹口气,道:“得,书童和下人,咱算是完了。”

    王颖武笑道:“走吧,不然张妈一不高兴,说不定连我们的饭都没有了。”

    李二虎哈哈一笑,与王颖武并排走了进来。

    急风一支做事的效率极快,不多时就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此时没有李二虎和王颖武的吩咐,不敢妄动,整整齐齐的站在院中,一言不发。

    李二虎有些歉意的道:“哎,苦了诸位兄弟了,这里也没什么大事了,我这就进去拿些银子出来——”

    李二虎话音未落,就听门口有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问道:“这里可是杭州安家京城的分号?”

    门口把门的伙计也是机灵,忙作揖道:“正是。不知——”

    那人问清楚之后,也不搭理伙计,尖锐的喝道:“太子驾到——安家人等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赵垂宇来了?这么快?

    王颖武点了点头,恭敬的转过身去,没有说话。

    屋中的张妈更是疑惑,道:“太子?莫不是别人的恶作剧?”

    安春雨等人在李二虎口中早就知道了赵垂宇的身份,忙站起身,道:“张妈,走,快快出去迎驾!”

    安春雨说完,拉着尚有些迷惑不解的张妈快步走了出来。

    说话间,外面早走进来一人,这人一身段黄色的服饰,头戴紫金冠,腰系莽龙带,一张英气勃发的脸上带着一抹兴奋之色。

    急风三十六骑见太子进来,刷的一声跪倒便道:“参见太子!”

    张妈这才缓过神,乖乖,真的是太子啊!毕竟自己是分号的当家人,张妈不知道太子前来所为何事,忙带着分号的伙计,颤巍巍的跪倒,道:“老妪参加太子——”

    赵垂宇见李二虎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忙正了正神色,道:“急风三十六骑,尔等护送恩师有功,赏赐黄金白两,明日护送恩师上朝!”

    “是!”急风三十六骑整齐的答应了一声,在执事太监手里接过赏赐,齐齐的走了出去。

    赵垂宇进来的时候便将车撵留在了外面,见周围已经没有外人,忙伸手扶起了张妈,道:“老人家不要多礼——”

    张妈心中一暖,带着伙计们站了起来,呆呆的不敢说话。

    应月儿虽然也是赵垂宇的老师,但礼法毕竟不可废,四人齐齐的上前几步,便要拜倒下去。

    赵垂宇一惊,忙摆手制止道:“垂宇在恩师面前不是什么太子,只是一名仰慕恩师才学的学生。我已经听姐姐说了恩师的韵事,师母切莫折煞了垂宇!”

    赵垂宇没有一点架子,让几位夫人心里一暖,这一拜无论如何也拜不下去。

    张妈惊疑不定的看着一脸笑意的李二虎,心里道,这书童到底是何人,以前怎么没有见过?见到太子尚敢不言不语,莫不是不要命了吗?

    李二虎心里压根就没礼法这个观念,见赵垂宇处理事情有法有度丝毫不乱,正一脸欣赏的看着他。

    赵垂宇制止了应月儿等人,忙疾步上前,恭恭敬敬的对李二虎深施一礼,激动的道:“恩师,你总算来了!”

    刷——张妈脸色一变,这个看着就惹人讨厌的书童竟是太子的恩师?

    已经用不着在怀疑了,李二虎哈哈一笑,道:“垂宇,几个月不见,你倒是越发英武了啊!”

    赵垂宇脸上挂着笑意道:“都是恩师教导的好,垂宇每日都开心的很。”

    每——日都开心的很?做太子还是有好处的嘛!

    李二虎笑道:“行了,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这总不会也是二哥教你的吧!”

    赵垂宇也是哈哈一笑,老师就是老师,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都会觉得开心!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进屋。

    李二虎也不征求别人的同意,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主位上,对众人道:“大家都是老相识了,都随便坐吧。”

    听李二虎这么说,大家都笑了,确实,除了安春雨和张妈,这些人都是在书院认识了。

    二小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垂宇,你真的是太子?”

    赵垂宇笑着看了看安春风,点了点头。

    安春风兴奋的小脸通红,随即嗔怒道:“哼,是太子你怎么不早说?当时幸亏你走了,那两天我们看你很不爽,正准备和子涵他们——”

    安春风见众人都含笑了看着她,忙一把捂着小嘴,拍拍胸脯道:“还好,还好,差点就说露了——”

    二小姐天真的样子惹得众人一阵大笑,安春雨偷偷的拉了她一把,却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赵垂宇不在意的哈哈一笑,道:“我虽然瞒了你,但你不是也瞒了我吗?没想到,原本处处与恩师作对的二小姐,竟然成了垂宇的师母,你说这个世界变化是不是太快了呢?”

    二小姐“啊”的一声,羞的小脸通红,恼怒道:“垂宇,你,和混蛋一样的坏了!”安春风说完,再也不敢停留,赶忙跑了出去。

    张妈呆呆的听着几个人的对话,脑中终于是明白过来了,这流氓样子的老师,难道就是那个敢怒斥英王的道德课教师?

    李二虎等众人笑罢,道:“垂宇,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恐怕是有什么事情吧?”

    赵垂宇见他说起了正事,也不敢再打哈哈,忙道:“正是。垂宇知道恩师今日到来,本想出来探望,正巧,父皇下了一道圣旨,叫我传达恩师。”

    安春雨一听皇上下旨,忙要躬身跪下,却听李二虎道:“皇上老爷子找我干嘛?”

    赵垂宇笑道:“父皇说明日务必请恩师上朝!”

    李二虎摇了摇头,道:“垂宇,我这次来一是想看看你,二是想念梦婷,这上朝还是不必了吧?”

    刷——张妈额头上的冷汗就流了下来,这位公子也太胆大了吧?叫皇上老爷子,圣旨不跪接,最后还要抗旨!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杀九族了,怎的这太子就没一点反应呢?

    赵垂宇脸上一急,忙起身道:“恩师,就算是为了垂宇,这次您也非去不可!”

    李二虎诧异道:“垂宇,二哥那点本事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朝堂那么正式的场合,不适合二哥——”

    赵垂宇不等李二虎说完,打断他道:“恩师,书院交流赛你力压万山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宋,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谦虚吗?再说,这次事情确实是因恩师而起,你若是不去恐怕说不过去吧!”

    我晕,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不讲理了,哎,教会徒弟饿死了师傅啊!

    李二虎笑道:“真有这么严重?”

    赵垂宇郑重的道:“正是。恩师,我也不瞒着你,上次抓到的两个传教士你还记得吧?”

    李二虎点头道:“记得。那两个人不是被于大人带到京城了吗?”

    赵垂宇点头道:“不错。父皇亲自接见了那两个西洋人,果然如恩师信上所说,他们在奇淫技巧上果有建树。虽然语言不通,但我大宋能工巧匠利用他们所提供的图纸已经研制出了多种具有极大杀伤力的武器!”

    那就好!最好能研究出个原子弹来,谁敢欺负中国,就灭了他们狗日的!

    赵垂宇见李二虎不说,继续道:“事情也就出现在这里。那两个传教士最近又研究出了一种名为‘炮’的火器——”

    “什么?垂宇,你说他们研究出了大炮?”李二虎坐不住了,刷的站起身问道。

    赵垂宇被他打断,不敢耽误,忙道:“正是!只是此事除了工匠们之外,便只有父皇、我还有恩师知道,就连姐姐还未曾知晓。”

    行啊!这叫什么,师夷长技以制夷!

    李二虎恶狠狠的道:“造,一定要多造!以后看看八国联军拿什么欺负我们中国!老虎不发威,别当是病猫!”

    赵垂宇见他一脸的愤怒,也不敢细问,道:“老师,父皇心里也是欢喜,想封他们一个官职,但语言又不通,您说——”

    李二虎从愤怒中缓过来,懒洋洋的坐下道:“语言不过是表达意思的一种媒介而已,你找个聪明一点的人,比划比划就行了——”

    我倒,赵垂宇被李二虎噎的几乎吐血,脑瓜一转,道:“恩师,明日还有外国的使臣来商讨一下边境的问题,父皇说,只要谁能在外交上取得一些利益,说不得就只有将姐姐——”

    “什么?”李二虎屁股还没坐热,嗖的站起身道:“老爷子会不会是骗人?”

    赵垂宇x计得逞,嘿嘿一笑,道:“君无戏言。”心里面加了一句,这话是我说的,等我当了皇上一定会实现你的心愿哈。

    李二虎毫不犹豫的道:“去!你回去告诉皇上,明天我一定上朝!”

    赵垂宇得意洋洋的哈哈一笑,道:“好,那我一会回去便如实禀报。”

    李二虎又问道:“对了,是哪个国家的使臣?”

    赵垂宇嘿嘿一笑,道:“不错,恩师猜的对极,正是倭国的使臣!”

    我晕,我这点本领都被你学会了——等等,哪个国家?倭国?咋这么熟悉呢?

    李二虎道:“垂宇,你说倭国?”

    旁边几位夫人轻咦了一声,赵垂宇脸上冷汗淋淋落下,晕,你怎么不知道配合我一下呢?

    赵垂宇尴尬的笑了笑,道:“正是与我国隔海相望的倭国!”

    行了!李二虎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老子没遇到也就罢了,既然遇到了——

    李二虎点点头,道:“垂宇,你先回去吧。告诉老爷子,于公于私,我明天都一定会上朝!”

    赵垂宇见他神色凌厉,忙关切的道:“恩师,京城不比杭州,有的时候就是父皇也是有心无力,所以——”

    李二虎笑道:“二哥知道,你当我是那般没心没肺的人吗?至于倭国这次来大宋做什么,二哥不想知道,只有一件事你要转告皇上,我保证不会让大宋吃亏就是!”

    赵垂宇信服的点了点头,道:“恩师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赵垂宇说完,一一与众人告别之后,这才起驾回宫。

    应月儿等赵垂宇走后,见李二虎面色有些难看,忙关切的道:“李木,你,没事吧?”

    没事?事大了!狗娘养的倭国,大的一点地方竟然敢跑这来装逼!明天他们是来装孙子的老子不说什么,要是敢装逼,非叫梦婷灭了他们!

    倭国与中华的事情,对这些没读过历史教科书,没见过现代倭国所作所为的古代女子说,一点意义的都没有。

    李二虎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之后,笑道:“事儿?什么事儿?哦,对了,我有些饿了,饭菜准备了好了没?”

    应月儿恼怒的看了他一眼,道:“哼,明明有事却不说出来,不知道你心里藏了多少秘密!”

    张妈赶忙上前几步,给李二虎道了一个万福,道:“老婆子不知道公子竟是小姐的夫婿,徒自闹了笑话,还请公子莫要责怪——”

    李二虎忙起身笑道:“张妈,大小姐是一朵鲜花,插在我这牛粪上确实有些可惜了——嘿嘿,那个,我肚子有些饿了,饭菜,你看——”

    张妈心里一喜,忙道:“早已准备好了,公子稍后!”

    张妈说完,忙不迭的出去张罗。不一会,一桌丰盛的酒席摆了上来。李二虎见左右也没有了外人,忙坐在桌旁,自顾自的大吃了起来。

    这是自几个人相识以来的第一顿团圆饭,吃的是其乐融融。

    李二虎点根烟,问道:“皇上对倭国什么态度?”

    王颖武沉思了一会方道:“皇上喜怒不形于色,我们这些人怎能尚自揣度他的意思?不过,李兄弟,你想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宋的一草一木就好像是皇上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摸了屁股,就算你嘴上不说,可心里咋想呢?”

    这个比喻太贴切了!

    李二虎点点头,最后道:“蒙古不是要与大宋开战吗?这个时候也来凑什么热闹呢?”

    王颖武也是不解的道:“这个我真不清楚。如今已经快到秋后,蒙古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按照以往与蒙古的对敌的经验来看,此时他们应该谋划战争啊!不过这次来的使臣好像特别安静,上了朝也不多说话,下了朝更是四处闲逛,任谁也摸不准他们的脉。”

    教科书上都记载了啊,中华的历史上,元朝的疆域是最为辽阔的,北到蒙古、西伯利亚,南到南海,西南包括今西藏、云南,西北至今新疆东部,东北至外兴安岭、鄂霍次克海,总面积约1200万平方千米,若再算上周围的汗国,那差不多是4500万平方千米啊!难道那群血液里都是扩张的汉子转了性子?不可能啊,越安静就说明他们越有阴谋!

    想了半天,李二虎也摸不出个头绪,最后叹口气,不管了,反正以后中华民族都是一家,眼前最要紧的是在倭国上讨回一点利息!蒙古,你们侵占大宋,这是历史的事情,我管不着,但要是惹到了梦婷,说不得,就算是玩命我也要和你们玩玩了!

    李二虎主意已定,道:“王大哥,现在可以上朝了吗?”

    王颖武点了点头,道:“时辰已经过了——”

    我倒,李二虎斜眼看了看王颖武道:“大哥,时辰过了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不是要我迟到嘛!”

    王颖武站起身,笑道:“因为今早我去皇城的时候,有人特意嘱咐,你是大宋的秘密武器,一定要最后出场。”

    我?秘密武器?干嘛?

    李二虎一头雾水的看了看王颖武,王颖武却不再继续下去,拉着李二虎道:“李兄弟,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急风早就准备好了马匹,两人不再说话,飞身上马,疾行而去!

    街上行人不多,两人大马飞奔,一路无话,

    到了禁墙边缘,那边早有人在等候,两人下马将缰绳交给他人,在此处步行而入。

    两队穿戴整齐的官兵,虎目直扫,威严立于两旁,气势很是雄伟。皇宫气派,果然非同凡响,这里还只是外城的入口,便已如此戒备,那皇宫内城,又是个什么样子呢?

    两人刚到宫门,便见为首的一名侍卫喝道:“前面是皇宫禁地,勿要前行!”

    额,李二虎一愣,扭头看了看王颖武。

    只见王颖武从腰间拿出一块金牌,侍卫将王颖武的腰牌仔细的看了一番,扭头对身后的人道:“急风办事,不得阻拦!”说完再不敢盘问,躬身送二人过去。

    轻松的跨过护城河,穿越层层禁卫,从午门,过金玉桥,直往太和殿而去。

    眼前红墙黄瓦,画栋雕梁,金碧辉煌。殿宇楼台,高低错落,巨龙盘绕,壮观雄伟。

    李二虎忽然想到了一个成语,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可能就是大宋吧!

    王颖武带着李二虎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太和殿下,执事的太监正是昨晚到安家分号去的那位,见李二虎信步而来,知道太子对他礼敬有加,忙上前道:“哟,李老师,你怎的才来呀?太子在大殿之上已经等了您好久了!这便随杂家进去吧——”

    太监一番关切的话,听的李二虎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道:“有劳这位公公,只是有王将军在我身边我觉得会更安全一点。”

    太监丝毫没有听出李二虎话里话外的意思,叹息道:“哟,您是第一次进宫吧?哎,宫里不比外面,规矩多着呢,以后杂家在慢慢告诉你。其中有一条是武将未经允许是不能进入太和殿的,所以还是请李老师勉为其难的跟杂家走吧。”

    李二虎看了看王颖武,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道:“那好,有劳公公了。”

    那太监忙受宠若惊的道:“哟,瞧您说的,若是杂家有什么服侍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呢。”

    李二虎忙笑道:“公公抬举了,前面带路吧!”

    那太监又唱了个喏,这才带着李二虎向太和殿的正门走去。

    到了太和殿外,太监刚要通传,却被李二虎悄声的制止住。

    只听,屋内有一个女子大声道:“你们的,知道大宋为何比不上我们倭国吗?我的,告诉你们,这是人的问题。大宋人生活的,安逸,所以你们的,太保守。而我们倭国人,好学的。你们的,抱着儒家思想的不放,我们的,在思想上,创新的。所以,我们的应该告诉你,不破、不立才能获得国家的进步!”

    去你我们中国怎么样用得着你一个倭国妞在这指手画脚?李二虎心里一怒,刚想说话,却听赵垂宇道:“晴海贞子公主,你们倭国有自己的优势,但却不将我大宋放在眼里,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贞子?就算是做了鬼,你也是任鬼日的青楼女子!

    晴海贞子轻蔑的笑了一声,用流利的汉语又道:“我大和民族是日照大神的子孙!我们不仅有着优秀的血统,更是有着顽强不屈的武士道精神,在我们的面前,你们不过是附属!”

    赵垂宇有些忍不住了,道:“晴海贞子,莫要忘记这是在我大宋的疆土之上!”

    晴海贞子还没有说话,只听一人暴怒的拍了一下桌子,生硬的道:“八嘎!你的,大宋的疆域的,又能怎样?你的,大宋的皇帝,避而不见,全部死啦死啦的!”

    我去你妈的狗日的!我说了,你们是来装孙子的也就罢了,但你们偏不知好歹的来装逼,,当我们中国真是好欺负的吗?

    李二虎怒火中烧,不等太监通传,咣的一脚踹开太和殿紧闭的大门,怒声骂道:“你妈小狗日的,你们骂谁!”

    众大臣猛听有人踹开了房门,都打了一个寒颤,扭头见一人一身教师装束,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四下扫视中他们,不由得都是一愣:哪儿来的野小子?不怕杀头吗?

    李二虎放眼望去,皇上上朝的太和殿,装饰华丽,椽柱雕刻着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地下铺着灿灿金砖,金光闪闪,殿中摆着数副檀木桌椅,古色古香,气派十足。龙案后方便是金光闪闪的龙椅,龙椅上空无一人,赵垂宇却坐在龙椅旁边。

    龙案下方,摆放了几张桌子,分成三拨,第一拨左手边是一个大汉,体形魁梧,身强体壮,高鼻子,头发微卷,瞳孔深陷,一脸笑意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右手边上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一身文人打扮,心不在焉的打量着李二虎,最中间那一桌,左手边坐着一个女子,这女子长的极美,皮肤白皙,面容姣好,体态娇小婀娜,脸上挂着一丝笑容。与大宋女子不同的是,这女子的笑容中带着一股特有的不屑与坚强。她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子,这男子与大宋人最大的区别就是鼻子上长着两搓小胡。

    一看这身垃圾打扮,李二虎就明白过来,径直走到倭国男子身前,伸出食指,指着他的鼻子问道:“狗日的,你再把你刚才的话说一遍?!”

    汗!这人到底是谁啊?虽然李二虎在朝堂上骂人已经是诛杀九族的大罪,但能打击一下这倭国使臣的嚣张气焰倒也让他们心里大呼痛快。

    右手边群臣为首的一人,见李二虎进来,脸上闪过一抹惊异的神色,不自觉的看了看旁边一位年逾五十,身着莽服的老者,没有说话。

    虽然群臣在侧,但处理外交的事情都是赵垂宇一个人应付,猛然见李二虎进来,赵垂宇心里一轻,不顾群臣在侧,忙从龙案后下的台阶,喜道:“恩师,你终于来了!”

    恩师?群臣一愣,这骂人的家伙是太子的老师?不可能吧!

    李二虎对赵垂宇点了点头,道:“垂宇,这狗日的让我不爽,今天在你家我便教训教训他们!”

    赵垂宇知道李二虎的脾气,忙道:“恩师,这毕竟是国家外交的事情——”

    李二虎安慰的点了点头,道:“垂宇,你是太子,以后是皇上,有些事你不能出面,我却可以。就算是我做的过分,代表的也是普天下的百姓,和你们皇室无关!”

    赵垂宇面带喜色的答应了一声,回到龙案后,乖乖了坐了下去。

    于谦听李二虎这么说,脸上挂着一抹微笑,轻轻的对身旁一个须发斑白的老将军点了点头。

    李二虎扭过头,对倭国使臣说道:“狗日的,我问你话你没听到吗?”

    那男子一愣,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晴海贞子,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串鸟语。

    晴海贞子微微的点了点头,那男子便不言不语的坐了下去。

    晴海贞子见太子尚要对李二虎如此恭敬,出于礼貌,对李二虎拜了一拜,道:“真田幸村,也就是我的手下,不明白狗日的是什么的意思,请你解释一下。”

    李二虎用男人的眼光打量了一番晴海贞子,淫邪的道:“狗日的说的就是你们,你们不是日照大神的子孙吗?那就对了,日照大神和狗生出了后代,取名就是狗日的!所以你的名字也应该叫做狗日的贞子!”

    晴海贞子精通中国文化,刹那便明白过来,怒道:“你的,敢侮辱我大和民族?!”

    李二虎不屑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侮辱你们,是你们自己已经侮辱了自己!”

    晴海贞子厉声道:“你的,胡说八道!”

    李二虎听不惯这腔调,刷的打开折扇,笑道:“是我胡说还是却有此事,你要听我说完才能下结论!”

    刷——群臣半懂不懂的听完了李二虎的话,脸色齐齐一变,疑惑的想道,这小子是在夸倭国吗?我听着怎么不是味儿呢?

    晴海贞子也是稀里糊涂,反驳道:“是伟大的大和民族,不是媾和民族!”

    李二虎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大河,大河——”

    青海贞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对李二虎有丝好感,点头道:“你的,说的不错。我大和民族确实是最伟大的民族!”

    不论什么时候都会往自己屁股上擦金,看来这是你们历史遗留的问题啊!

    李二虎哦了一声,道:“贞子,你大和民族哪里伟大了,比得上我大宋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历史吗?”

    晴海贞子笑道:“大宋虽然孱弱,但有一点和我们大和民族是一样的,那就是男子的地位永远是高女人一等,所以要比较两个民族,只有从男子身上下手。”

    李二虎疑惑的道:“贞子小姐这么喜欢说男人,莫非你现在就当了影后?”

    晴海贞子不明白他的意思,傲然的道:“你说的,我的不懂,不过你听着,我倭国男子起码懂得什么叫:激情。就说欢好吧,有家室的中国妇女,有几人体会过呢?无不是得过且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这些事全是男子说了算,他们脱下裤子然后再穿上裤子,这叫做欢好吗?”

    群臣无不对晴海贞子怒目而视,这种事竟然拿到朝堂上来说,难道你想男人了?

    李二虎却不在乎的点了点头,道:“很好,继续说。”

    晴海贞子见他没有反驳,更是得意洋洋的道:“再说一下倭国男子的文明程度,他们见了长辈是要鞠躬行礼的,对老人的话可谓言听计从,哪像中国男子净干一些与‘二十四孝’背离的龌龊行为?再看看酒桌上的中国男子,他们人前无不装得无比正直,可到了酒桌上呢,其内在丑行暴露无遗。更别说见到女子了,若是一个醉酒的男子见到你们青楼里的那些女子,明明不硬也要试着插进去!所以,我们倭国的男子烧成灰都是春泥,能够滋养大地。换作中国男子,那就是一坨糊不上墙的烂泥!”

    我!李二虎心里骂了一句,上前几步道:“对,你说的不错,在欢好上面你们倭国做的确实比我们好。”

    群臣愤怒的看了一眼李二虎,你小子要叛国?

    晴海贞子喜道:“你的,赞成我的说法?”

    李二虎笑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我不赞成行吗?故事这这样,你们狗日的大和民族侵犯了我国东北的三个省,有一位将军的女人要洗澡,所以就找了一个大宋男人帮她搓澡。搓澡,你懂吗?”

    晴海贞子虽然嘴上大胆,但毕竟是个女子,脸色一变:“你的,要干什么?”

    李二虎嘿嘿一笑,道:“贞子小姐别误会,我只是配合你了解下搓澡的意思。”

    群臣诧异的看了看李二虎,心里一阵发毛。

    李二虎又道:“倭国将军拿着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想不为那个女人搓澡,行吗?于是乎,这大宋的男人只好勉为其难。”

    晴海贞子笑道:“你们大宋的男子,只配为我们大和女子服务!”

    殿中众人,赵垂宇、于谦等人是最先听明白的,这李木太坏了,他二人拼命的忍住了笑,殿中侍卫太监也听懂了,有几个忍不住,偏过头去哈哈大笑起来。

    “八嘎!”群臣心情一阵阵激荡的时候,真田幸村算是明白了李二虎的话,暴怒的站起身,怒道:“你们的,东亚的病夫!”

    李二虎“啪”的将折扇摔了过去,力道十足。

    但真田幸村也是高手,轻轻悄悄的躲了过去。

    李二虎一击不中,心里怒火打起,问也不问在身旁护卫手里抢过一柄长矛,对着真田幸村的裆部就刺了下去!

    于谦一惊,大喊道:“小哥莫要冲动!”

    李二虎虽然学会帝王真气,但不过是能强身健体,利于房事,只凭着一股怒火上前。真田幸村久经沙场,见李二虎枪头要到自己身前,微微的一侧身,长矛便落空。脸上带着一抹不屑的笑容,道:“东亚的,病夫!”

    李二虎怒急,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对着门外大声喊道:“王颖武,给我杀了这个畜生!”

    王颖武猛听李二虎的召唤,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担心他的安危,顾不得规矩,刷的一声从腰间拔出长刀,几个飞身便冲到了殿中!

    李二虎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真田幸村,对王颖武道:“杀!”

    王颖武除了赵梦婷和李二虎,别人谁的帐也不买,见李二虎一脸的杀意,知他是动了真怒。手握钢刀,满脸杀气的一步步向真田幸村走来!

    真田幸村浑身一震,王颖武身上的杀意让他感到了阵阵的心寒!

    忽然,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猛然想起:“大宋是礼仪之邦,你们这样做,不怕辱没了皇家的威严吗!”

    李二虎冷笑道:“你要是大宋人,就别阻止我杀狗!否则你就是大宋的叛徒,老子连你一起杀!”

    刷——于谦的脸色一变,不等英王开口,忙道:“李木,还不快向忠王道歉!”

    忠王?就是手握京畿十万禁军的忠王?李二虎不在意的笑道:“我管他是什么忠王,今天,拦我者,死!”

    王颖武好像根本没有留意到周围的情况,一步步的逼向真田幸村,猛然将钢刀举过头顶,刷的一声对着他的头顶落下!

    真田幸村完全没有想到竟然有人真的敢在朝堂上杀人,在群臣的一片惊呼声中,本能的向后一跳躲过了王颖武必杀的一击!

    王颖武一刀落空,根本不再给他反应的机会,长刀下落,刷的砍在了真田幸村的手臂之上!

    “啊!”静寂无声的太和殿中传来真田幸村的一声惨叫,“啪”一条手臂断落下来,鲜血如喷泉一般喷出一尺多高!

    “呼——”看着真田幸村晕厥在地上,群臣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太残忍了!

    王颖武见他倒地,并未身死,在衣襟上将鲜血擦净,冷酷的一步步上地上的真田幸村走去!他接到的命令是“杀”,除非命令解除,否则他没有第二种选择!

    忠王在朝中的权势如日中天,就连皇上也要敬他三分,此时见李二虎真的敢下令杀真田,不由得怒从中来,厉声道:“来人!将太子师拿下,斩首示众!”

    赵垂宇一惊,忙道:“不可!”

    左右侍卫虽然佩服李二虎的勇气,但毕竟都是忠王手下,答应了一声之后,便疯狂的涌了进来!

    大好的河山就被你们这群崇洋媚外的畜生糟蹋了!李二虎心里一惊,紧紧的握了握手中的长矛,既然你们执迷不悟,老子见一个杀一个,免得日后你们的子孙丢人!

    李二虎拒不缴械,王颖武的长刀已经架在了真田幸村的脖子上,整个朝堂之上,竟是一片杀戮的气息!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猛然响起:“皇上驾到——”

    老爷子,你再晚点来你未来女婿的命就要交代了!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众人纷纷跪倒在地,除了——忠王、李二虎、晴海贞子、王颖武,当然还有那个不省人事的真田幸村,还有龙案下方那个魁梧的大汉和他身后的一个面带不屑的男子。

    几个月没见,皇上的脸上更加苍白,宽大的龙袍穿在身上就好像挂在竹竿上一样,完全没有那股威武的气势。

    “众卿都平身吧。”老皇上往龙椅上一坐,右手微抬,沉声说道。

    “谢皇上!”众人答应了一声,这才纷纷站起。

    老皇上看了看左手边的汉子,道:“你便是蒙古的三王子特穆尔赤?”

    特穆尔赤右手弯曲放在胸口,低头道:“正是,有劳皇帝惦念。”

    蒙古能如此客气,倒是出乎老皇帝的意外,老皇帝点来电头,似乎直接忽略了中央倭国的晴海贞子,对右边那个文质彬彬的男子道“你是琉球的黎汉渤?”

    黎汉渤忙躬身道:“回皇上,正是小人。”

    老皇上惊奇的道:“不是说倭国也有派遣使臣来我大宋吗?怎的没见到人?”

    忠王眼中寒光一闪,跪倒在地,道:“启禀皇上,臣弟有要是禀报!”

    老皇上面带不忍的道:“皇弟为何如此多礼,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忠王跪倒道:“皇上若不答应臣弟的请求,臣弟便不能起来!”

    老皇上眼里闪过一道厉色,不过转瞬即逝,道:“既然如此,皇弟请说。”

    忠王一只手指着身后的李二虎,道:“恳请皇上下令诛杀此人!”

    赵垂宇忙亦跪倒,启奏道:“父皇,此事万万不可!”

    老皇上看看忠王,扫扫赵垂宇,又看了看李二虎,道:“皇弟,到底是何事,你要为难李太傅呢?”

    刷——群臣面色一变,太傅是什么概念,李二虎可能不知道,但是作为朝中的大臣们又怎能不知?太傅,简单来说就是太子的老师,平时并无实权,但其地位、身份却足以与当今皇上相提并论。试问,在尊师重教的朝代,一旦赵垂宇登基,那李二虎的身份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吗?

    赵垂宇脸上一喜,忠王却面色难看的道:“皇上,容臣弟细禀!倭国使臣已经到来,并已经与我等就东南沿海的问题交涉了一番,只等皇上出来定夺。但,孰料李…李太傅,不问青红皂白,先是为难倭国,继而徒逞口舌之利,不敌倭国使臣后,竟然恼羞成怒,命人砍下了倭国使臣的一条手臂!皇上,我大宋是礼仪之邦,这事一旦传出,恐对皇上清誉有损,恐怕对大宋名声有损,还请皇上定夺!”

    忠王,你忠哪个国家的王?李二虎面色一寒,便要冲上前去。

    没等李二虎说话,赵垂宇忙道:“父皇容禀!那倭国使臣处处为难儿臣不说,他们辱没我大宋儿郎,说我们是东亚病夫!恩师这才心生不忿,与倭国使臣打斗中不慎砍下了他一条手臂!还请父皇明察!”

    “哦?竟有这样的事情?”皇上虎目一扫,看着李二虎威严的道:“李太傅,你又怎么说?”

    李二虎笑道:“我没什么说的,倒在地上那个王八怎么羞辱我大宋的,在场的人有目共睹,还要我说什么?手臂是我砍的,只恨皇上你来的早了些,不然我非要了他的狗命!”

    “大胆!”一旁的英王怒喝了一身,走出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要来便来,哪里由的你指手画脚?!”

    “呵,”李二虎不屑的轻笑了一声,道:“这不是临时叛变天欲宫的英王吗?倭国人藐视皇室,你怎么不去杀他们,当初对我的那份胆量哪里去了?”

    我汗,这小哥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不来还好,一来就得罪了忠王、英王,这可是在朝堂之上啊,你不要脑袋了吗?

    于谦身边的老将军却是微微含笑的打量着李二虎,眼里的欣赏之色,掩饰不住。

    英王刚想辩驳,却见皇帝挥了挥手,道:“太傅,你为何斩下倭国使臣的手臂,还需要给众臣一个说法。”

    嘿嘿,老皇帝不糊涂啊,这是给我台阶啊!

    李二虎哈哈一笑,道:“皇上,这位叫贞子的小姐说它们大和民族是日照大神的子孙,是什么天下最伟大的民族,那位,对,就是倒在地上的那位说我们是东亚的病夫。我一时不忿,就抢过一把长矛和他印证了一下,不过,结果大家都看到了,我确实是病夫,连个狗都打不过。但是我当时说了,我说,我打不过你,那是因为我是大宋最垃圾、最蛋的人,不然换个人试试?那家伙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就答应了我的请求,谁知道最后技不如人,输给了王将军。比武决斗嘛,刀剑无眼,伤到个手臂什么的也是正常。不然这样吧,错误是我犯的,我私人出五两银子给他治病,这事便算过去了吧?”

    五两银子就买一条手臂,你当是到窑子里睡小姐吗?群臣不由得都看了看李二虎。不过话说回来,李二虎的行为也是大快人心,众臣虽然觉得他有些无耻,但谁也没有出声反驳。

    一旁的英王面上一急,忙道:“就算是倭国使臣不敬,你也不该如此过分!万一倭国因此不忿,举国来袭,置百姓于战火之中,你又该如何!”

    “不忿?来袭?!”李二虎怒气冲冲的向前走了两步,道:“皇上,倭国如此目光无人,辱没皇家威严,你难道会轻易的放过他们?区区弹丸之地,生了这么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为何你不能发天朝神兵,将这群畜生全部灭杀?”

    皇上面色一沉,心道,你小子这是在责问朕吗?若不是——哼,我早杀了你了!

    老皇上看了看晴海贞子,道:“这位也是倭国的使臣?”

    李二虎有一点说的是对的,狗日的大和民族崇尚的是真正的强者,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叫做人间真情。在它们的历史上也只有野蛮和杀戮,所以,晴海贞子见真田幸村倒下之后,眼里并没有一丝的怜悯,反而是有一种挫败感和对自己同伴的不屑。

    听皇上问话,晴海贞子冷笑的道:“我的,和他一起来的。”

    皇上点了点头,道:“现在忠王和太子各执一词,你是当事人,对这件事你又怎么看?”

    晴海贞子看了一眼李二虎,答道:“只要皇上能答应我倭国的请求,这件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不然,我们大和民族的,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公道个屁!老子还没杀人你就要讨回公道,你们的当年南京大屠杀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几十万的冤魂向你们去讨公道!畜生!

    老皇上轻咦了一声,摆了摆手,早有侍卫会意,将真田幸村抬下去医治,王颖武见没人注意他,悄悄的跟了出去。

    老皇上道:“倭国与我大宋一衣带水,平时虽无往来,却也没有战事。但是近年来你国时不时的派出战船,骚扰我东南沿海,朕宽大为怀,未予追究。现在,你们还有什么条件?”

    晴海贞子似乎没有听到老皇上的话,看看了右边文质彬彬的黎汉渤,冷冷的道:“我请求皇上将琉球国割让给我倭国!”

    原来是这事啊!皇上心里一松,道:“琉球国虽然与我大宋交好,却不是大宋疆域,即便是我有心,恐怕琉球国也不肯吧?”

    晴海贞子脸上一喜,道:“我的,记得不错的话,琉球曾上疏归顺大宋。若皇上,你的不干涉我们之间的恩怨,真田幸村的事,我们的,不再追究!”

    我就说嘛,小鬼子要是没事能漂洋过海来到大宋,竟然是图谋宝岛,你开什么玩笑!

    皇上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黎汉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

    李二虎听黎汉渤好像有话说,这才闭上了嘴。

    黎汉渤磕头如捣蒜,道:“皇上,倭国侵我边疆,掠我钱财,还请皇上为琉球做主啊!”

    忠王不等皇上说话,怒视着黎汉渤,道:“黎汉渤,琉球是琉球,大宋是大宋,这话你应该对琉球王去说,与我大宋皇上何干?”

    黎汉渤悲戚的道:“皇上,我父皇在位的时候就已经上疏宣称归顺大宋,难道您忘记了吗?我漂洋过海来到大宋就是求您主持公道,难道您就眼看着与贵国一衣带水的友邻被倭国侵占?皇上,倭国狼子野心,想借我琉球为跳板,进而侵占大宋啊!”

    忠王怒不可遏的道:“黎汉渤,我念在你父亲与我也是旧相识,所以才允你上的太和殿,你莫要含血喷人!就算琉球上疏归顺,这么多年来,岁贡何在?”

    黎汉渤眼里的泪珠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倒地对皇上磕头不止,道:“皇上,倭国已经与我国开战多年,民不聊生,哪里还拿得出岁贡?黎汉渤以身家性命担保,绝不是故意为之!皇上,请您三思,请您三思啊!”

    忠王见黎汉渤根本不理会自己,心中怒意更胜,道:“须知国与国之间唯有利益,若真按你所说,琉球现在民不聊生,你又如何拿得出军饷?”

    黎汉渤听忠王这么说,顿时怔住了,瘫坐在地上道:“国将不国,我哪里还拿得出军饷,哪里还拿得出军饷…”

    忠王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不经意的看了看晴海贞子,微微的点了点头。

    晴海贞子面带喜色的走上前,刚想说话,却听一人怒道:“黎汉渤,摸摸你的裤裆,里面长着卵子没!”

    众臣不由得都是一愣,却见李二虎满脸怒气的走到了黎汉渤的面前。

    黎汉渤见他走来,想起他刚才的虎威,不由得身躯一震,低头道:“李太傅——”

    看黎汉渤那副不成器的样子,李二虎心中又恼又恨,道:“黎汉渤,你站起来!遇到事情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你又怎能抵挡住那群畜生!”

    黎汉渤眼角含泪,抬起头道:“太傅,太傅,求您帮帮琉球,汉渤给您磕头,给您磕头了!”

    李二虎一把扶住黎汉渤,双臂用力将他扶起,道:“黎汉渤,你清醒点!一个小小的倭国就能让你束手无策?人这一辈子,什么都可以弯,就是脊梁不能弯,你站直了!”

    黎汉渤看着怒容满面的李二虎,不敢违抗他的话,乖乖的站起,犹自垂泪不止。

    忠王本来胜券在握,忽的又杀出一个李二虎,怒道:“太傅,你又要做什么?莫要忘记,倭国已经卖给大宋一个好大的人情了!”

    李二虎斜眼看了看忠王,道:“忠王,你是皇上老爷子的亲兄弟吗?”

    于谦大汗,小哥小哥,你说话小心点吧!

    忠王也是一愣,冷冷的道:“这还有假!”

    李二虎嘿嘿一笑,道:“哦,幸亏你澄清一下,不然我以为你是日照大神和狗日出来的呢!”

    忠王勃然大怒:“休要猖狂!虽然你贵为太傅,但老夫手下掌管十万禁军,命令一下,必叫你人头落地,就是皇上都保不住你!”

    李二虎浑然不惧的道:“你以为你是谁?命令一下就叫我人头落地,皇上在这里,哪儿还容得你叫嚣!”

    皇上面色一沉,开口道:“太傅,忠王,你们日后都是垂宇的左膀右臂,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我倒,老爷子这话大有玄机啊!

    要知道李二虎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师,皇上这一句话就把他提升到了和忠王一样的高度,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那就是一步登天啊!

    李二虎不理忠王,对皇上抱拳道:“李木斗胆,请皇上拿下倭国,即日对倭国宣战,全力以赴的帮助琉球!”

    黎汉渤脸上一喜,急忙走到李二虎身前,跪倒道:“真如太傅所说,琉球子民必将永生永世铭记太傅的恩德!”

    皇上尚在沉吟不语,一旁的忠王反驳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北方尚有强敌对我边境虎视眈眈,我们怎能为了一个琉球而大动干戈?”

    李二虎反唇相讥,道:“按照忠王的意思,不管谁侵犯我国边疆都是我们的敌人了吗?”

    忠王扫了一眼特穆尔赤,道:“不错!”

    李二虎抱拳对皇上道:“皇上,忠王已经说出我的想法,倭国既然敢犯我边疆,定要出兵讨伐!”

    忠王有些气急败坏的道:“太傅,你休要信口雌黄!我何曾说过倭国犯我边疆?”

    李二虎笑道:“琉球已经上疏归顺我朝,是不是?”

    忠王道:“你刚才也听到了,虽然琉球上表臣服,但多年未曾纳贡!”

    李二虎笑道:“臣服就一定要纳贡吗?”

    忠王点头道:“臣服就要纳贡,祖宗之法不可废除!”

    李二虎摇了摇头,对皇上道:“皇上,若琉球位于福建省内,倭人要是如此猖狂,你还能忍受吗?”

    皇上凌厉了看了一眼晴海贞子,道:“不会。等北方事情结束,我必定会还大宋子民一个交代!”

    李二虎笑道:“我有一法,可以使琉球永远的臣服于大宋,一可以解琉球之危,二可以开疆拓土,不知皇上有没有兴趣听呢?”

    嗯?这小子每次都能带给你些惊喜啊!

    皇上眼中一亮,道:“太傅请说。”

    李二虎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黎汉渤,道:“黎汉渤,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我说的你答应了,我必定会说服皇上,出兵琉球,若是你不答应,那么你们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黎汉渤在走投无路当中忽见希望,跪在地上磕破额头,道:“太傅请讲!”

    李二虎道:“即日起,琉球划入我大宋版图,取消国家番号,作为我大宋的一个特别行省,你可愿意?”

    黎汉渤迷茫的道:“特别行省?”

    李二虎点点头道:“正是。你回国之后,取消琉球国这个番号,更名琉球行省。现在是共同抵抗倭人时期,所以允许你保留军队,但琉球一旦太平之后,所有兵士必须卸甲归田,一切外交事务全由大宋代理,就算你们出使他国,也必须以‘大宋—琉球’的名义,你可愿意?”

    我晕!确实是开疆拓土啊!于谦久经官场,自然看出了里面的门道,不由得面色一喜。大宋连年孱弱,不断的对周边国家割地赔款,哪里想过去征服别人!

    黎汉渤虽然软弱,但瞬间明白了李二虎的意思,眼含泪珠的道:“太傅,你是要灭绝我琉球吗?”

    看着他那副无助的样子,李二虎的心也软了下来,道:“我是在帮琉球。你想,琉球物产丰富,素有宝岛之称。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算这次你躲过了倭国的威胁,难道能保证其他的国家不侵略你们吗?大宋能屹立东方而不倒,必然有其特有的优势,所谓靠着大树好乘凉,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还不为琉球的百姓想想嘛?若你答应,我将请皇上下道圣旨,倾全国之力帮助你们恢复经济,我保证,不出五年,琉球绝对会比今天兴盛!你答应之后,你们便是大宋的子民,隶属于大宋边境,谁敢犯我大宋,必诛杀之!”

    黎汉渤听李二虎说的头头是道,想起目前琉球的危难,悲从中来,竟是放声大哭。

    皇上看到黎汉渤那副样子,心里微微有些激动,要是黎汉渤答应了李二虎的要求,那朕就是不费一兵一卒白白的得了一个行省啊!纵观大宋历史,就是太祖也做不到这一点啊!

    李二虎软语安慰道:“黎汉渤,你每在这里耽误一分,你琉球的百姓便要多受一分苦楚,你难道就不觉得心痛吗?”

    够狠!于谦在心里暗暗的伸出了大拇指,专挑黎汉渤脆弱的地方扎针,你是不是太无耻了些?

    果然,黎汉渤抬起头,道:“太傅,你这是要我做琉球的罪人啊!”

    李二虎正色道:“罪人?黎汉渤,百姓最期待的是什么?是安定!只要能给他们安定的生活,就算是倭人统治他们,他们一样会心甘情愿!一边是亡国,一边是换来琉球的千万年安稳,你选择哪边?实话我也不怕告诉你,若是你不答应,趁着琉球无力东顾,我会请皇上出兵琉球配合倭国!哼,到了那个时候大宋与倭国划地而治,时机成熟之后再将畜生赶出宝岛,到时候你一样是亡国!”

    李二虎这番话说的有安慰,有威胁,听得黎汉渤一阵阵胆寒。眼前这太傅,敢当皇上、王爷的面砍下倭人的手臂,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黎汉渤沉吟了良久,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喊:“爹,我对不起琉球啊!”

    李二虎心里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道:“你答应了?”

    黎汉渤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站起身道:“太傅,只要大宋能还琉球一片清平,黎汉渤愿意接受大宋的所有条件!”

    成了!老皇上激动地整颗心都要跳了出来,不等脸色难看的忠王发话,摆手道:“好!琉球从今天开始隶属于大宋,谁敢侵犯琉球就是侵犯大宋!哼,太傅说的对,就算我大宋暂时国力空虚,但谁敢犯我大宋,必诛杀之!”

    忠王抱拳还想说些什么,老皇上却首先开口道:“皇弟,这件事便由太傅做主,我们就不要跟着劳了。”

    忠王见皇上已然决定,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李二虎,退到了一旁。

    皇上又道:“于谦,你带着黎汉渤先去文华殿休息,按照太傅的意思草拟文约,到时候由太傅决定就好。”

    于谦也是面带喜色,躬身道:“臣遵旨!”

    李二虎心里也是轻松,宝岛,希望你不会被别的帝王割出去啊!

    于谦走后,老皇上看了一眼晴海贞子,道:“朕新近征服琉球,大赦天下,对你倭国骚扰我们东南沿海一带亦不予追究,希望你等好自为之。”

    晴海贞子面色一变,道:“皇上,我的,刚才的说过,只要你的,不干涉倭国与琉球的事情,真田幸村的事情,我的,就不与你计较。现在,你的,违反了的——”

    “违反了又能怎样?既然父皇敢收服琉球,还怕了你们倭国不成?!”赵垂宇早间吃了晴海贞子不少苦头,见她口出狂言,怒不可遏的打断道。

    老皇上赞许的看了看太子,没有说话。

    晴海贞子脸上一变,道:“大宋的人,出尔反尔,无耻至极!”

    赵垂宇面色一红,刚想反驳,却听李二虎道:“贞子,在我们面前说无耻,你们还不够资格。真田狗日的是我砍的,有什么事你对着我来,这是私人的恩怨,与国与家没有冲突。你要是借机报复大宋,好,我陪你玩玩就是!”

    晴海贞子眉头紧皱,那人不是说大宋皇帝一定无暇东顾吗,怎的出现了这样一个强权的人物?怎么办,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现在若是增兵琉球,大宋必定是出兵相助,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倭国抗的住吗?

    晴海贞子想了许久拿不定个主意,面不改色的道:“我今天的,累了。等我想好之后,必定会要个满意的答复!”

    李二虎嘿嘿一笑,道:“不送!”

    晴海贞子愤恨的看了一眼李二虎,掉头就走。

    爽了,今天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顺手还将琉球的问题解决了,总算是没什么遗憾了。哎,至于历史如何发展,那就不是我说的算咯。

    李二虎长叹一声,一脸的疲惫。

    老皇上见他那副样子,忙道:“为太傅看座!”

    嘿嘿,皇上还很心疼我嘛!对了,差点忘了,怎么没看到梦婷呢?说不定这个时候向皇上提亲,老爷子心情一好,就答应了呢!

    侍卫搬来凳子,李二虎也不知道谢座,大大咧咧的坐下。

    老皇上经由李二虎这么一闹,竟是信心暴涨,病容也似好了几分,对蒙古使臣道:“特穆尔赤,你们来我大宋究竟意欲何为?”

    别看特穆尔赤一脸的粗犷,但却是饱读诗书之人,闻言施礼道:“特穆尔赤从小就仰慕汉族文化,这次与弟弟特穆尔汗前来绝无他意,乃是为求两国修好而来。”

    修好?没听错吧?群臣面面相觑,蒙古近几年发展速度极快,屡屡踏破大宋城池,掠夺财物而走,正处于优势,怎么会突然修好呢?莫不是里面有鬼?

    皇上也是一脸疑惑的道:“修好?”

    特穆尔赤诚挚的说道:“正是。”

    老皇帝笑道:“两国开战,必定死伤无数,祸及百姓,朕也以为化干戈为玉帛是最好的办法。”

    特穆尔赤身后的蒙古八皇子特穆尔汗冷哼了一声,道:“说的好听,莫忘记你是我的败军之将!”

    老皇帝脸色一变,道:“特穆尔汗,虽然我大宋的雄狮在两军交战之际曾有败绩,但是你别忘了,我大宋幅员辽阔,若是齐心协力,总有一天会将你们赶回草原深处!杀人一万自损三千,战争没有胜利者,就算你胜利了,付出的也远比你得到的多得多,那又何苦呢?”

    特穆尔赤制止自己的弟弟,对皇上道:“皇上所言极是!小王愚钝,在蒙古也是颇有盛名,这次前来效仿达摩东渡,以文会友。”

    身后的八皇子听特穆尔赤这么说,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终究没敢说什么。

    以文会友?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群臣不由得轻笑了起来。

    老皇上心思稍解,道:“如何以文会友?”

    特穆尔赤道:“由我提问,朝堂之上任何一人都可回答。只要能回答出我的全部问题,或者是能问倒小王,便证明大宋果然是人才济济,这样的话,我蒙古将无条件的与大宋签订二十年互不侵犯条约,一起发展经济!”

    二十年啊,二十年那是什么概念!

    老皇帝心中欢喜,但也知道蒙古绝对不会轻易地便宜了大宋,谨慎的开口道:“若是你出的问题我大宋答不上呢?“

    特穆尔汗插嘴道:“那便每年向蒙古纳贡白银一万万两,牛羊一万匹,美女千人!”

    这个赌注有些太大了吧?群臣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老皇上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道:“既然是平等议和,大宋为何要付出如此昂贵的代价?”

    特穆尔赤笑道:“皇上不必当心,具体条款我们可以稍后再议。我蒙古付出的代价也不小,若是稍后提出了什么非分的建议,皇上也不会怪罪吧?”

    老皇上阴鸷了看了看特穆尔赤,点头道:“你既然如此信心满满,我还怕了你不成?”

    特穆尔赤见皇上答应,伸手拿出一根羽箭。

    忠王忙一步横在他的面前,道:“私带兵器,你要做什么?!”

    特穆尔赤笑道:“父皇在我临走之前将这根羽箭交给我,只要大宋的能工巧匠在不折断、不损伤这根羽箭的情况下,能至少找出两种方法让它变短,和约上的条件便尽最大限度的满足大宋的要求,否则,和约条件便不可更改!小王也很为难,要是不给父皇一个答复,我怎么向父皇,向蒙古人民交代呢?”

    x诈!群臣心里暗暗骂了一声,不过是一支羽箭却要扯到民族上的高度,这不是故意为难大宋吗?

    赵垂宇见众臣都低头不语,忽的站起身道:“这有何难?寻一处土壤疏松之处,将羽箭插入地下,羽箭自然就变短!”

    “好!”群臣尚在思索之中,见赵垂宇毫不犹豫的说出了答案,不由得发出了一阵喝彩声。

    老皇上面带喜色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赞许的点了点头。

    特穆尔赤点头道:“太子果然见识过人。只是刚才小王已经说过,要找出至少两种方法,你这才是第一种。”

    无耻!群臣心里愤愤的骂了一句,来不及再想,一个个低头沉思。

    赵垂宇呆呆的站在那,做也不是站也不是,脸上神色瞬息万变。

    就在赵垂宇准备认输坐下的时候,忽听李二虎说道:“垂宇,你忘记老师给你讲过的相对论了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两片叶子是一模一样,所谓的一模一样不过是外表相同而已。同样,也不存在什么长短、大小之分,只不过是相对而已——”

    赵垂宇心中一动,按捺不住心里的喜色道:“我知道了!!来人——”

    身边的执事忙应道:“在!”赵垂宇趴在执事耳边轻轻说了几句,那执事面色一喜,快步转入后堂。

    赵垂宇对李二虎抱拳道:“垂宇愚钝,多谢恩师提点!”

    众人皆不解其意的时候,那执事忽的转出身来,手里拿着一个长条盒子。

    赵垂宇对他点了点头,执事走到特穆尔汗面前,从盒子里拿出一支更长的羽箭,放在特穆尔汗的手边,长短立见!

    特穆尔赤面色一变,轻轻的叹了口气。

    赵垂宇朗声道:“王子殿下,我只要拿出一支更长的羽箭,那么你的羽箭就变成了短箭。长短根本就是没有区别的,只在乎参照物的不同,世间万物皆是相对而言,难道你的老师没有教过你吗?”

    汗,这小子越来越会拍马屁了啊!李二虎嘿嘿一笑,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八皇子特穆尔汗上前一步,指着赵垂宇道:“哼,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特穆尔赤摆手制止了弟弟,道:“太子果然智慧过人,小王拜服!”

    赵垂宇谦虚的道:“都是恩师教导有方。王子殿下,你也不会言而无信吧?”

    特穆尔赤道:“我们蒙古人一诺千金,自会言出必行。若是小王侥幸胜出,在签订和约的时候也就尽最大努力的满足大宋。”

    “大哥!”八皇子刚想说什么,特穆尔赤一摆手,道:“八弟,我们岂能失信于人?!”

    “哼!”特穆尔汗怨毒的看了一眼赵垂宇,愤愤不平的站到了一旁。

    现在赢了固然能让蒙古签订一份无条件的和约,即便是输了,和约内容也可商谈,无论输赢对大宋都是有利的。老皇上心里宽慰,面上不由得流露出喜色。李木这小子确实有些门道,相对论,怎的朕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特穆尔赤看了看皇上,道:“皇上,恕小王不敬,现在便要出题。”

    老皇上有恃无恐的道:“请。”

    特穆尔赤伸出自己的食指,向众臣展示了一番,方道:“我的食指这有这么长,为何它能占据大宋的半壁江山?”

    嗯?迷迷糊糊的李二虎脑袋一晕,什么?脑筋急转弯?不是吧,国家大事就玩这个?太儿戏了吧!

    他哪里知道,这正是特穆尔赤的高明之处。大宋群臣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读死书,认死理。问他四书五经可能倒背如流,玩这个可就不是他们的强项了。这不仅是大宋的悲哀,或许,也是整个中华民族的悲哀。

    果然,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什么玩笑,一根手指能占据大宋的半壁江山?连一块砖都拿不走啊!

    赵垂宇也是眉头紧锁,显然是想不出答案。

    完了,平时就记得给他们讲讲故事,说说道理了,竟然忘记开发他们的智力了!汗死!

    特穆尔汗见朝堂众人着急的模样,放肆的大笑了几声,傲然道:“我大哥博学多才,比你们这群饭桶强了百倍!”

    久久未曾说话的白发老者见他如此放肆,虽然年岁已大,但依旧声若洪钟的道:“特穆尔汗,你莫要放肆!若是心有不忿,便牵得马来,老夫与你走上几招!”

    特穆尔汗扫了一眼老者,道:“辛老将军,你已经六十有余,还霸占着元帅的位子,莫不是大宋无人了吗?”

    李二虎刷的睁开双眼,这位就是辛公子的父亲?采儿,他会不会知道采儿的去向?

    辛老将军虽然年事已高,但血气不减当年,怒道:“黄口小儿,就算老夫气衰力竭也一样能擒你!”

    特穆尔汗刚想反唇相讥,特穆尔赤摆手制止道:“老将军英雄无敌,小王敬佩不已。只是我等今日前来是为求修好,绝无再战之意,请老将军莫要与八弟一般见识。”

    老皇上也出来打圆场道:“辛卿,来日战场上再见分晓也不迟,何必这么大火气。”

    特穆尔赤笑道:“皇上,时间已经很久了,难道真的没人能答出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莫不是真如八弟所说,大宋无人了吧?”

    不管怎么说,除了应默林这位将军是应采儿最亲的人了。儿子战死,自己这般年纪还要为国出力,李二虎见辛老将军须发皆张,似乎已经怒不可遏,心里也不由得同情他。

    听特穆尔赤问话,李二虎知道不能等下去了,在群臣好奇的注视中自顾自的点了根烟,道:“那个王子,你的食指放在地图上不就占据了大宋半壁江山吗?这种问题连三岁的小孩子都回答得出,大宋的群臣只是不屑与你一般见识罢了!”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群臣在心里捶胸顿足,脸上却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特穆尔汗扭头见李二虎嘴里叼着香烟,正在那里吞云吐雾,疑惑的道:“太傅嘴里抽的可是香烟?”

    行,总算找到一个人认识香烟的。

    李二虎深深的吸了一口,说了一句很时髦的话:“我抽的是烟,吐出来的是寂寞。”

    特穆尔赤眉头一皱,显然是没能理解李二虎的意思。

    赵垂宇见李二虎轻松的破解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心里欢喜,插嘴道:“恩师见识过人,他的寂寞恐怕世间无人能解,王子你不必枉费心机了。”

    我晕,过分了啊,垂宇,你以后好歹也是皇上啊,你都这么能拍马屁了,你说你手下的群臣还能是好东西吗?

    特穆尔赤在草原一直享有声誉,听太子如此吹捧李二虎,心里傲气上升,道:“特穆尔汗斗胆,请太傅指教一番!”

    李二虎笑道:“王子,指教不敢当。只希望你输了之后能遵守你的诺言,日后莫要为难大宋就好。”

    作为一个现代人,蒙古,汉族,对李二虎来说都是一样的。这就好比是自家兄弟打架,无论谁输谁赢,看笑话的永远是旁人,伤的最痛的,永远是母亲。可巧的是,汉族,大宋的母亲,都叫:中华。

    特穆尔赤眼里闪过一丝厉色,道:“太傅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玩脑筋急转弯你是我的对手吗?

    李二虎摇了摇头,道:“胜券在握我不敢说,但起码我能保证打个平手。”

    特穆尔赤不解的道:“平手?什么意思?”

    李二虎笑道:“就是你出个问题我答不上,我出的问题你也答不上,你说,不是平手是什么?”

    特穆尔赤一愣,刚才是冷眼旁观见他又打又骂以为此人不过是一个莽夫,此时亲自与他斗嘴才知道这太傅竟是不按常理出牌,话里话外处处玄机,当下不由得谨慎了许多。

    特穆尔赤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笑道:“有趣,有趣。那便由小王先出题。数字一到九,哪个最懒哪个最勤快?”

    晕死,考验我智商呢?能不能出个高智商的额?

    李二虎想也不想,道:“一最懒,二最勤快。”

    特穆尔汗反问道:“为什么?”

    李二虎张开接道:“一不做,二不休。”

    特穆尔汗道:“那哪个最有钱?”

    李二虎笑道:“三和六。”

    这回已经不用特穆尔汗继续追问,李二虎解释道:“因为三三无尽,六六无穷!(1)”

    特穆尔赤点了点头,道:“谁会推牌九,谁能前后配,还有0见到8后,会说一句什么话?”

    李二虎一口气的道:“6会推牌九,因为9倒了是6;8能前后配,因为前后都是0;0见到8当然会说:‘哥们,胖就胖呗,扎什么腰带啊!’”

    “哄”满朝文武先是听这一问一答,不由得佩服两人思维的敏捷,最后听到李二虎那句近乎调侃却又饱含深意的话,不由得同时发出了一阵大笑。

    老皇帝也是忍俊不禁,悄悄地对赵垂宇说道:“皇儿,看来梦婷把你送到松风书院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啊!”

    赵垂宇有些垂头丧气的道:“这些东西恩师平时都没教给我——”

    老皇帝意味深长的道:“来日方长——”

    特穆尔赤脸色连变,刚要再出题,却听李二虎笑道:“王子,该到我出个题了,你若答不上就应该算你们输了吧?”

    特穆尔赤心里一紧,道:“好,太傅出题!”

    既要赢,又要让这心高气傲的王子信服,李二虎沉吟了许久,终于开口道:“你听着,我这题也比较长。元宵夜,兀坐灯窗下,问苍天,人在谁家?恨玉郎,全无一点真心话。叫奴欲罢不能去!吾今舍口不言他,论交情,曾不差。染尘皂,难说青白话!恨不得一刀两断分两家,可怜奴家,手中无力难抛下。我今设一计,教你无言可答!”

    特穆尔赤一愣,就算是谜语,也没有这么长的吧!

    李二虎笑了笑,道:“王子你可听仔细了?”

    特穆尔赤面上羞愧,道:“请太傅再说一遍。”

    李二虎没有拒绝,缓缓的将谜题又叙述了一遍,心里还在嘀咕,这么长,不知道有没有记错啊!

    特穆尔赤博闻强记,心中默念了几遍,便将谜题记在心中,眉头紧锁,在朝堂之上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明明是一首怨妇词,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朝堂众臣也好像是忘记了国界,一起低头思量,谜底到底是什么呢?

    李二虎不慌不忙的坐在椅子上,道:“王子,差不多到时候吃饭了,要是你想不出来就乖乖的认输吧——”

    特穆尔赤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李二虎的话,他的思维已经进入了一个纯粹的谜语世界。不知道过了多久,特穆尔赤忽的一拍脑门:“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哦?”李二虎和众臣不由得将目光都看向了他,这么难的谜底你都想得到,是不是太畜生了?

    特穆尔赤回过神之后,对李二虎施了一礼,笑道:“太傅大人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的实在是高明!若是小王想不出答案,也一定输的心服口服!”

    行了,别废话了,想到你就说嘛!

    特穆尔赤大声道:“太傅这一谜题,乃是一副猜字谜,为了让小王输的心服口服,太傅这十句话的谜底便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个数字!”

    你还是不是人?

    出简单了,出简单了啊!没想到蒙古人智商也这么高啊!

    李二虎心里不敢小看特穆尔赤,嘴上却道:“王子啊王子,我可是等了你半天了,这么简单的迷,你怎么才猜到呢?”

    特穆尔赤脸上一红,道:“小王才疏学浅,叫太傅见笑了。不若这样,小王与你来个一局定输赢!”

    一到十的谜底,大家对照一下谜面,就会看出。拿去泡妞说不定能用到哦。

    一局定输赢?李二虎斜眼看了看一脸自信的特穆尔赤,道:“怎么说?”

    特穆尔赤扫了一眼李二虎,施礼道:“敢问太傅,你可是松风书院的道德课教师,李木吗?”

    额,比试就比试,问我名字干嘛?

    李二虎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不错。”

    特穆尔赤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微微的点了点头,道:“这就难怪了。”

    赵垂宇听他问自己恩师的名讳,心里有些不爽,冷道:“王子,你是来攀亲戚还是来比试的?”

    特穆尔赤也不以为意,哈哈一笑道:“当然是来比试的。只是蒙古那位奇人将此题交给我的时候,曾特别嘱咐,这道题大宋群臣之中必定无一人可以答出,但是若松风书院的李木在侧,那就要小心万分!”

    哦?李二虎哈哈一笑,老子的大名都传到蒙古去了?

    赵垂宇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如何个比试法,你说出来就是。”

    特穆尔赤向殿外挥了挥手,早已等候在外面的随从手里捧着三个盒子走了进来。

    特穆尔汗道:“原本此局只要蒙古出题,便可保证大获全胜,但鉴于太傅在场,小王不敢托大。”他低头沉吟了一会,道:“那便这样,便由蒙古首先出题,大宋作答;然后由大宋出题,蒙古作答,完胜者就算胜出。”

    事关国家大事,李二虎也不敢大意,低头想了想,也行,大不了也是闹个平手,这买卖做得!

    赵垂宇见李二虎微微的点了点头,方道:“好,便请你们先出题,我们接着就是。”

    特穆尔赤也不多说话,对随从挥了挥手。

    随从会意,纷纷向前走了几步,依次打开了手里的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出现三个一模一样、金光闪闪的金人。

    群臣待到看清盒子里的东西,微微一愣,这是干什么?难道是进贡?

    特穆尔赤得意的笑了笑,道:“我这一题,题面就是:三个金人,哪一个才是当中最贵重的?”

    这也算题?

    赵垂宇眨了眨眼睛,道:“这有何难?只要请宝石工匠过来辨别做工、称出重量,最重且做工最为精美的那一个不就是最贵重的吗?”

    特穆尔赤点了点头,道:“太子这一做法原本也并无不可。好吧,既然我蒙古诚心修好,我也不瞒着你们。这三个金人是蒙古的一位奇人所制,无论做工、重量上都一般无二,单靠这些简单的方法是辨别不出来的。”

    老皇帝亦是迷惑不解的道:“都一般无二,那还有什么贵重不贵重之分?莫非是蒙古故意消遣大宋?”

    特穆尔赤笑道:“皇上言重了。那位奇人将金人交给我的时候便告诉我,这题若是有人能解开,必定是松风书院的李木无疑。”

    哦?朝堂众人都是微微一愣,纷纷将目光看向李二虎。

    有没有这么神奇?难道这位奇人认识我?

    见众臣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李二虎呆呆的看了看眼前的三个金人,忽的起身道:“不错,这道题我知道谜底!”

    特穆尔赤好像并没有觉得意外,但眼中还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之色,笑道:“既然太傅知道,那便请说出个中原因吧!”

    李二虎嘿嘿一笑,故作神秘的将这扇撕开,抽出一条纸,又细细的分成了三段,双掌合拢,分别将三段纸条搓成稻草般粗细之后,依次的放在了桌子上。

    群臣不解其意,太傅这是要干什么?老皇上也是睁大了眼睛,密切的看着李二虎的一举一动。

    李二虎拿起一根纸段,在蒙古随从手里接过第一个金人,仔细的看了看,见金人耳朵中空,心里一喜,当下再无迟疑,将手中纸段顺着金人的耳朵就塞了进去!

    李二虎摇摇头,笑道:“这个虽然贵重,但却不是最贵重的。”

    这就分辨出来了?群臣皆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

    李二虎手里不停,又拿起第二根纸段,依法炮制,但这次却出乎群臣的意料,第二根纸段竟然从金人微张的嘴里探了出来!

    一些比较有思想的文臣已经不再言语,低头默默的思量着这其中的关键。

    李二虎又摇了摇头,道:“这个,是最蛋的。”

    排除了两个,那最贵重的不就是第三个了?群臣都张大了眼睛,迫不及待的想看清这里面的玄机。

    李二虎拿起第三个金人,如同前两个一样,纸段也是从耳朵里面伸入,但直到整个纸段隐没,也没有从金人的任何一处钻出来!

    李二虎哈哈一笑,道:“王子,这第三个金人就是最贵重的金人,我说的对不对?”

    特穆尔赤脸上闪过一丝殷羡的光芒,道:“奇人说太傅见识过人,不可以以常理度之,小王本还不屑,今日总算是心服口服!”

    李二虎嘿嘿一笑,道:“王子过奖了,大宋人才辈出,这样的一个问题还是难不倒在场的群臣的。”

    太傅答对了?群臣不由得面面相觑,心里疑惑,但谁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为了保持住自己的身份,反而都露出了“老子早懂了”的笑容。

    赵垂宇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忙开口道:“恩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二虎将手里的金人放下,道:“其实道理很简单。这三根纸段就好比一个消息,第一个金人左耳朵听,右耳朵就冒出去了,第二个金人却是听到之后就随便的说了出去,而第三个却把这消息吞进了肚子里。大宋有句话,叫沉默是金,你说这第三个金人是不是最贵重的呢?”

    群臣这才恍然大悟,这算什么题啊,根本就是常识嘛!

    赵垂宇连连点头,道:“晕啊,原来是这么回事!恩师,垂宇今天又长了见识!”

    行了,就这个二哥会的还多呢!

    李二虎不以为意的笑道:“王子,这局可算是大宋赢了?”

    特穆尔赤面色不变的道:“小王败在太傅手中,的确不冤,回去对奇人、对蒙古百姓也算有了交代。这局,自然是蒙古输了!”

    “好!”沉寂了许久的朝堂终于喊声雷动!与蒙古开战多年,什么时候听到他们认过输!这是一个开始,并且永远不会结束!

    李二虎却是疑惑的道:“王子,你口中的那位奇人到底是何人?难道他认识我吗?”

    特穆尔赤哈哈一笑,道:“她临走的时候已经特别吩咐,一是要特别提防松风书院的李木老师,二是如果见到太傅万不可以将她名字告知于你。所以,小王也是有心无力!”

    蒙古奇人,这人到底是谁呢?

    特穆尔赤好像并不在意自己输了一局,见李二虎那副迷惑不解的样子,笑道:“太傅也不必多想,日后不妨到蒙古作客,小王为你们引荐就是!既然蒙古输了一局,便请太傅出题,小王作答就是!”

    李二虎哈哈一笑,也不多想,开口道:“好,那王子就听听我这个题目吧!”

    特穆尔赤收起了笑意,整了整颜色,道:“小王洗耳恭听。”

    李二虎笑道:“一个四脚朝天,一个四脚朝地,一个很痛苦,一个很快乐,这是在干什么?”

    嗯?特穆尔汗一愣,原本以为李二虎会出个更长的难题,这个怎的这般简单?看这题目所说,分明就是——不对啊,这是在朝堂之上,他能出这么下流的题目?

    一旁久久未曾言语的八皇子特穆尔汗忽的一笑,洋洋得意的走了出来,道:“太傅不过如此,这题我知道!”

    哦?李二虎刚才听特穆尔汗口出言不逊,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特穆尔赤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虽然在战场上骁勇善战,但却有勇无谋,当下呵斥道:“弟弟,不可造次!”

    特穆尔汗见蒙古已经输了一局,脸上急道:“大哥,我们不能再输了,这题目我知道答案!”

    特穆尔赤刚想制止,李二虎脸上挂着坏笑道:“好啊,既然儿汗知道那就说出来嘛!答对了,算你们赢,答错了也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怎样?”

    特穆尔赤见弟弟一脸的坚决,听李二虎话里带着丝不屑,道:“太傅,我蒙古不是输不起,若特穆尔汗答错,这局就算蒙古输了!”

    “大哥,你放心吧,这局我们赢定了!”特穆尔汗见哥哥答应,心里大喜,忙不迭的上前道:“你这题目的答案是——x污!”

    汗!群臣不由得一阵恶汗,这是朝堂,不是青楼!

    特穆尔汗见李二虎脸上一惊,洋洋得意的解释道:“一个男子压在了女子身上,当然是一个四脚朝天,一个四脚朝地了!女子本来就是被男子强迫,当然很痛苦,男人自然很快乐!你说,不是x污是什么?!”

    李二虎忙恭敬的抱拳道:“王子果然是——见识短浅!”

    特穆尔汗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听他话锋一转,跳着脚道:“难道不是?我亲自做过的!”

    汗啊,群臣纷纷摇头,都说蒙古人粗野,今天总算见识了啊!一个王子都这样,更别说蒙古的百姓了!咦,你说蒙古会不会有处子了呢?

    李二虎更是谦卑的笑了笑,阿谀道:“王子所学甚杂,竟然连这等高雅之事都能做出,实在是令我等佩服。”

    特穆尔汗脑袋一根筋,根本没有听出李二虎话里的意思,道:“哼,本王亲身经历,还会有假?怎么样,你们认输了吗?!”

    李二虎哈哈一笑,道:“做没做过是你的事,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也只有王子自己知道。但我要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猜错了!”

    特穆尔汗怒道:“我早看穿了,你除了会胡说八道之外,还会什么?哼,这局算我蒙古赢了再来比过,不然我就发十万精兵踏平大宋!”

    “八弟,不可鲁莽!”一旁的特穆尔赤连忙拉了一把特穆尔汗,对李二虎不冷不热的道:“舍弟有些鲁莽,但他给出的答案也并不无道理,还请太傅明示!”

    圈圈你妈个叉叉的,踏平大宋?就凭你们?

    李二虎心里恼怒,但也知道现在敌强我弱,唯有压下心中的怒火,冷道:“王子,我问你,若是在你蒙古大汗面前,你会出一个与男女之事有关的题目吗?”

    特穆尔赤道:“不会。”

    李二虎面无表情的道:“你们这群化外之人都知道廉耻,难道我就不知道吗?”

    你还知道廉耻?

    特穆尔赤点点头,信服的道:“不错。这局我们蒙古认输,但太傅要给我们一个答复。”

    他的坦荡,到底还是换来了李二虎的好感。李二虎也不愿意再卖关子,笑道:“答案很简单,就是猫捉到了一个老鼠,在戏弄它!”

    “哗——”群臣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可不是嘛!一个四脚朝天一个四脚朝地,太傅也没说非要是人啊!哈哈,老皇上也是心里一乐,看着李二虎嘴上挂着一抹笑容,再看看特穆尔赤一脸无奈的样子,忽的生出了一种错觉,若这小子是猫,那蒙古的两个王子不就是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上的小老鼠了吗?

    特穆尔赤对着皇上施了一礼,道:“我蒙古人言而有信,三天后,请皇上派人与蒙古商定一份两国人民都能接受的和约!”

    “大哥!”特穆尔汗一急,忙道:“大哥,分明是大宋作弊——”

    特穆尔赤摆手道:“八弟,难道我们输不起吗?”

    特穆尔汗复杂的看了一眼大哥,愤恨的低下头去。

    老皇上喜笑颜开,道:“如此就好,朕代免去战祸的两国人民感谢王子!这样吧,既然蒙古与大宋修好,朕三日后在御花园摆下酒宴,还请王子前来一叙!”

    特穆尔赤点头道:“小王恭敬不如从命。”说完,对李二虎道:“太傅,三日小王必定会想出难题,再与太傅争论一番!”

    李二虎笑道:“好,李木等着就是。”

    特穆尔赤说完,带着弟弟转身走出了朝堂。

    文华殿。

    皇上拿着琉球国申请归属大宋的上疏,哈哈笑道:“于卿,你这次为大宋立下大功,但是却错过了一场好戏啊!”

    于谦道:“老臣只不过是按照太傅的意思去做,不敢邀功。”

    老皇上哈哈大笑,道:“李木,你小子总是能给朕一些惊喜啊!”

    李二虎无奈的道:“谁叫我这么有才华呢?哎,没办法,没办法!”

    “哼!”皇上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你小子莫要猖狂,你今日砍下了倭国使臣的一条手臂,你以为朕会轻易放过你吗?”

    李二虎浑然不惧的笑道:“老爷子,砍我都砍了,放不放过我这就不是我该关心的啦!”

    于谦在一旁擦了擦冷汗,用眼神不断的示意,那意思就是,小哥,你说话注意点!

    老皇上似乎已经是见怪不怪,道:“李木,朕不是危言耸听。若不是你今日在朝堂之上表现良好,朕若不治你的罪,如何面对群臣?”

    李二虎仔细想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于是道:“皇上,我确实有些冲动了。不过,倭国的人猪狗不如,人人得而诛之!”

    老皇上不明白李二虎话里的深意,道:“倭国不过是在我东南沿海地区犯了一些小事,朕尚且不担心,为何你要如此愤怒呢?”

    这事我和你能说的清楚吗?

    李二虎正色道:“皇上,若你相信我,那么在对待倭国一定不能仁慈!最好派兵去灭了它们!”

    皇上虽然不解,但还是点头道:“大宋是礼仪之邦,若是倭国敢犯我边境,朕必定会讨回一个公道。但若是无缘无故发生与倭国的战争,恐怕会引起民愤,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我倒,李二虎无奈的叹了口气,妇人之仁,妇人之仁啊!中国,或者说中国人拥有宽广的胸怀。法西斯战后,德国总理的一跪,深深的获得了中国人民的理解,但倭国呢?这群畜生改教科书,否认侵华本质,对待这样一群没有人性的家伙,我们跟他们讲个屁礼仪啊!以暴制暴才是王道啊!

    不过,这些话李二虎并没有说出来,就算是说出来也未必管用。于是,他叹口气道:“这些国家大事我不懂,也不想参与。皇上,我只求你一件事,请您下诏书宣布琉球是大宋的领土,并且永远是大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皇上点点头,道:“这个朕自然知道。”

    李二虎道:“皇上,既然这样,我有些累了,这就回去了吧。”

    皇上看了一眼于谦,道:“于卿,三日后御花园设宴还有些事,你去准备一下吧。”

    于谦会意,躬身道:“老臣告退!”

    皇上点了点头,于谦这才退了出去。

    老皇上好像忽然老了许多一般,没等李二虎开口,指着对面的凳子,道:“太傅,坐吧。”

    李二虎知道这是皇上有话对自己说,而且很可能是关于梦婷,勉强的振奋了一下精神,坐着道:“老爷子,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也别拿那些官职来吓唬我了。”

    老皇上面色一紧,道:“你以为朕封你做‘太傅’是做给别人看的?”

    李二虎疑惑的道:“难道不是吗?”

    皇上郑重的道:“君无戏言。朕说出去的话,就是圣旨。”

    我晕啊,真的当官了!

    李二虎一阵无语,无奈的道:“皇上,我是一个老师,咋能当太傅呢?再说了,就算你封我官职起码也先问问我的意见啊!晕了,这官大不大,威风不?”

    皇上被气乐了,道:“老师就当不得太傅?只要朕高兴,就是封一个酒鬼做太傅也是可以的!”

    李二虎笑道:“皇上要是真那么做了,恐怕就是一个昏——”

    李二虎忽然醒悟过来,要是把昏君说出去,那老爷子不得暴跳如雷啊!折了自己的小命是小事,万一老爷子一生气,不把梦婷嫁给我那就麻烦了!

    老皇上果然是面色一寒,道:“你想说朕是个昏君吗?”

    李二虎连连摆手,道:“我没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皇上心里雪亮着呢!”

    皇上点点头,忽的情绪有些激动,不由得大声咳嗽了起来,急促间,李二虎竟然看到了手帕上带着丝丝的血迹。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大老婆的爹,李二虎关切的道:“皇上,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皇上渐渐止住了咳嗽,笑道:“朕的身体朕自然清楚,太医说朕最多还有十天的性命。”

    “什么?!”李二虎惊叫了一声,不相信的问道:“十天?皇上,你不是开玩笑吧?”

    老皇上面无表情的道:“朕这一辈子,苦受过,福享过,原本已经没有什么留恋,只是还有一事,若不完成,我担心垂宇坐不稳大好的江山!”

    江山,人都要死了还顾及江山,这不是傻嘛!

    李二虎劝道:“皇上,如今大宋形式一片大好,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再说,人这一辈子,健健康康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是不是想的有些太多了啊!”

    皇上笑道:“不错,朕在位能开疆拓土,能保大宋二十年清平盛世,形式的确是一片大好,朕心甚宽,朕心甚宽呐!”

    李二虎笑道:“老爷子,只要你好好活着,保证能看到大宋兴旺发达的那一天。”

    老皇上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道:“李木,你知道朕今天封你为太傅究竟是何意吗?”

    李二虎摇了摇头,道:“我以为老爷子是为了帮我摆脱忠王的责难——”

    老皇上摆摆手,道:“此是其一,其二是我想让你帮垂宇治理江山!”

    治理江山?开什么玩笑啊,我嘴上说说,治理治理乐乐、大小姐也就不错了。

    老皇上看到李二虎面带难色,继续道:“朕知道你不愿意受到束缚,朕这也是兵行险着。”

    李二虎疑惑的道:“兵行险着?”

    皇上点点头,命左右退下之后,道:“蒙古,倭国,琉球,三国同时来华,你难道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吗?杭州的事情那么轻易地就被解决了,你不觉得古怪?”

    “啊!”李二虎一拍脑门,脱口而出道:“你说英王勾结外族要攻占京城——”

    老皇上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良久,老皇上饱含深意的道:“李木,你今日一来朝堂便得罪了倭国与英王,甚至和忠王也发生了冲突。前两者凭借朕的威慑,倒也能保你平安,但你偏偏不知死活得罪了忠王,你叫朕如何帮你?”

    李二虎一笑,道:“皇上,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我看忠王处处维护倭国,莫不是他们暗中有些勾结?”

    皇上顿时勃然大怒道:“李木!休要胡言乱语!若不是忠王朕的性命早就在二十年前被人夺去,若不是忠王,朕的江山早就归属他人!忠王乃是国家栋梁,是肱骨之臣,你若再敢说他的不是,朕这就摘下你的脑袋!”

    老皇上气得咳嗽连连,竟是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李二虎郁闷的道:“老爷子,我不过是随便说说,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吗?”

    皇上平息了良久,终于道:“以后朕不想听到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话!好了,京城的水比杭州的深,你好自为之!”

    晕,听你扯这么多屁话,正事还没问你就赶我走了?

    李二虎笑道:“皇上,你能告诉我梦婷在哪里吗?”

    老皇上避重就轻的道:“你们之间的事朕不过问,如若你能劝说梦婷下嫁于你,那便是你的本事。不过,有一条你要答应。”

    李二虎全然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禁不住面带喜色,道:“皇上你说,你说。”

    老皇上似乎病的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低声道:“垂宇年幼,我要你在未来的一年之内保住他的皇位!”

    李二虎迟疑的道:“皇上,这有些难办吧——”

    老皇上的声音越来越小,细如蚊呐,道:“别以为朕老糊涂了,朕心里什么都清楚。垂宇信得过你,朕也信得过你。眼睛放亮点——”

    李二虎还没明白老皇上的意思,却听皇上厉声道:“李木,朕叫你滚,你还不快滚!若不是看在梦婷的面上,朕今日非要了你的命!”

    汗,伴君如伴虎啊,老爷子莫不是癫痫发作了?李二虎看出了皇上神态的不对,忙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一声,低头退了出去。刚关上门,却见一个小太监的背影慌慌张张消失在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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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

    京畿最繁华的街道上有一座辉煌壮阔的府邸,其气派程度竟足以与皇宫的一角相媲美。大门口正上方悬着三个烫金的大字:忠王府,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忠王在大厅中居中而坐,不时的品着香茗。

    堂中坐着两位客人,李二虎要是在这里一定会觉得惊讶。

    因为这两个人他都不陌生,一个是杭州认识的英王,另外一个是倭国的晴海贞子。

    忠王还是慢慢的品着香茗,神态甚是悠然,好像世间的所有一切都没有他手里的茶重要。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然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经历过无数次的死里逃生锻炼出来的。但是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浴血奋战的将军,一个被封为忠王的王爷,却暗中接见了倭国使臣,到底所为何事?

    终于,晴海贞子忍不住了,道:“忠王,你的,许诺我的条件,通通的没有达成。现在的,叫我来,你的,要做什么?”

    忠王没有说话,英王却道:“贞子小姐,你未免太心急了些。王爷正是因为今日朝堂之上发生了一点小的变故,所以才找你商量一下。”

    晴海贞子冷道:“我的,看不到利益。”

    英王笑道:“好,忠王答应了。事成之后,不仅琉球归属倭国,东南沿海,福建一省全部交由你们掌管,你看怎样?”

    晴海贞子面上一喜,道:“你的,不骗人?”

    英王正色道:“你若答应我们便是盟友,所谓唇齿相依唇亡齿寒,我怎会骗你?”

    晴海贞子也不是傻子,道:“我的不明白。你们的,为何将利益扩大的近一倍?”

    英王笑道:“为了表达我们对倭国的诚意,当然,还有点小小的请求。”

    晴海贞子点了点头,道:“你的,说。”

    英王面上一寒,道:“派你带来的死士三天之内,狙杀太傅!”

    晴海贞子点头道:“他的,殴打倭国勇士,死啦死啦的!”

    英王笑道:“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我就不用多说了。最近京城之内会有些变故,所以还请贞子小姐小心为上。”

    晴海贞子点头道:“我的,知道。希望你们的,言出必行!”

    英王点了点头,晴海贞子起身告辞。

    晴海贞子走后,英王道:“三哥,我们冒冒失失的狙杀李木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忠王顾左右而言他道:“十一弟,你从杭州带回来的人有多少?”

    英王仔细的想了想,道:“精英,不过五百。”

    忠王点了点头,道:“于谦和辛安手里有多少兵马?”

    英王沉吟了半晌,道:“上次杭州回来以后,于谦那老贼一直没有交出兵权,老糊涂也没有去收。保守估计,起码有十万不止。”

    老糊涂,自然是这两个好兄弟对皇上的爱称。

    忠王道:“我手上十万禁军,意思就是说和于谦他们的兵力是一比一了?”

    英王点头道:“不错。若是贸然发动兵变——”

    忠王摆了摆手,道:“这个我自然清楚,老糊涂这么多年只是将禁军的兵权交给我,想必是对我早有怀疑。我们的事没有那么容易成功。”

    英王急道:“三哥,那你的意思是?”

    忠王阴阴的笑了笑,道:“天欲成我霸业,别人想阻止时阻止不了的!我们——”

    “报王爷,宫里执事太监传来消息!”门外传来一声禀告,打断了忠王的话。

    忠王不慌不忙的道:“进来!”

    忠王话音刚落,门外匆匆走进来一个,一个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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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与此同时。

    蒙古使者居住的客栈内,特穆尔赤与特穆尔汗居中而坐,左右手边坐着四个大臣。

    特穆尔赤开口道:“明日你们便与大宋议和,现在我们处于优势,条件可以开的高一点,如果大宋官员反应过于去强烈,倒是可以降低一些,但是在谈判的时候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心态如何。”

    “是!”四个大臣同时答应了一身,起身走了出去。

    特穆尔汗愤怒的吐了一口气,道:“你难道真的要和大宋议和吗?”

    特穆尔赤决绝的道:“没错。”

    特穆尔汗不屑的道:“为什么要议和?我们现在兵强马壮,这一仗是赢定了!”

    特穆尔赤叹气道:“八弟,就算我们赢了又能怎样?赢了,抢了财物回去,用不了多久再打再抢,我们与强盗何异?这次来到大宋,我们彻底的看到了大宋的繁荣。尤其是见了那个太傅以后,更加证实了大宋人才济济,凭现在我们就算是打败了他们又怎样,有这样的人在,我们能彻底的征服这个民族吗?父汗已经老了,作为下一代的大汗,我要为蒙古子民多多考虑!现在不用一兵一卒,我们能享受到大宋的岁贡,二十年之内,汉族的文化逐步传入蒙古,到那个时候我们挥军南下,统一的才是一片大好的河山!”

    战场上的将军,辩论根本不是精通中原文化的大皇子对手,特穆尔汗早已气得脸色大变,一拍桌子怒道:“对!反正你是太子,你说什么都行!哼!”说完,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特穆尔赤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效法大宋,在草原上建立一个富强的国家,难道是我错了?不能,就算是我的想法错了,姐姐的想法也绝不会错!”

    李二虎信马由缰回到安家分号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几位夫人正围在桌前等他归来。

    安春雨脸上一红,忙道:“姐姐,春风还在呢!不要教坏了小孩子!”

    应月儿和安春雨相视一笑,说不尽的柔情尽显其中。

    安春风眨了眨大眼睛,严肃的道:“姐姐,你告诉我,昨晚混蛋是不是欺负你们了?”

    安春雨小脸粉红,应月儿接过话道:“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等明年开春,姐姐再教你。”

    安春风不服的挺了挺,道:“应姐姐老师,你昨晚喊什么呀?相公后面,后面,前面,前面好——莫不是大哥给你抓痒吗?”

    “刷——”应月儿终是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娇艳欲滴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安春雨忍住了笑,偷偷的道:“叫你不知道小声一点,被人听去了吧?”

    应月儿恼怒的道:“你也别说我,哼,你叫的声音不比我小——”

    “姐姐——”安春雨娇嗔了一声,与应月儿打成一团。

    乐乐看着安春雨和应月儿,心里忽的生出一丝酸意,虽然她不在乎有多少女子爱着大哥,嫁给大哥,但是大哥为何迟迟不要了自己呢?

    安春风是真的不知道成亲和不成亲有什么区别,见她们有说有笑的也插不进去嘴,百无聊赖的一回头,却见李二虎牵着青骓,满脸疑惑的走进了大门。

    “混蛋!”安春风如小鸟投林一般,刷的飞了出来,兴奋地道:“混蛋,你见到皇上了?他凶不凶?”

    看到自己几位妻子满面春风的迎了出来,李二虎心里顿时有种满满的幸福,抛开心里的疑惑,嘿嘿一笑,道:“很凶,不过比我们的二小姐稍微和蔼了一点——”

    “去你的。”安春风见李二虎向自己的脸上伸出了魔爪,娇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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