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地平线上的爱

第七章 H,N

    还正如夏瑾说的那样,你补课或者不补课,课就在那里不整不减、不远不近。小柯最后还是参加了学校美其名曰暑假辅导的地下补课活动,说起来学校还真挺不容易的,为了来年的高考达线率,干尽了这些个偷偷摸摸的勾当,既要时刻提防着学生的举报,还要刻刻留意兄弟学校使坏检举,所有的学校都憋足了一口气,为了达线率,更为了校领导的仕途,都在疯狂的鞭策着学生去学习去玩命,学校常以某学霸学到晕倒甚至于吐血的事例激励和要求大家,这就有点像古代封建伦理要求女人都必须缠小脚一样!只是苦了学生和老师,学校为了防止出什么事故还特地让学生都签了一份安全责任书,此责任书的大概意思就是参加本次暑假辅导纯属个人自愿,出了什么问题,与学校没有任何关系。经过了长时间的精心策划和研究,补课活动就这样不动声色地在城东第四初级中学开始了,偷偷摸摸地搞的像非法传销一样。

    第一次不在熟悉的海滨中学还是跑到四中去上课还是蛮让人感新鲜的,这一天,小柯和三胖他们早早的来到了四中,先到四中校园逛逛,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校园里除了几栋教学楼,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比起海滨中学来说,是有点太寒酸了,教室也是破破烂烂的,黑板这边一个洞那边一个洞的,条件怎么一个艰苦了得!还好只是在这边上两周课,就只当是换换环境罢了。大家基本上都来齐了,都为所处环境的陌生而新鲜不已,老头子也到了,照例的话,他抽搐几下鼻子,然后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废话。今天跟在老头子后面的有一个长得很憨厚,两腮像涂了胭脂似起了红红的晕。老头子把他的那一套流程走了一遍,然后习惯性的清清喉咙说:“下面介绍一下新同学,这位是林杰同学,从实验高中转过来的,让林杰同学做一个自我介绍,大家欢迎。”林杰走上讲台的时候小柯再下面仔细打量着这么一个人,首先他的胖和陈俊不同,不是虚胖,而是strong,其次,这个人性格肯定不像大勇那么火爆,人应该很好相处,就是不知道成绩怎么样。就在小柯审视着林杰时,林杰的自我介绍也在进行当中,林杰如是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林杰,从实验高中转过来的,很荣幸能够到咱们学校度过人生最重要的一年,希望在今后能够得到大家的帮助,在学业上取得进步,谢谢大家。”一阵稀稀落落有点仪式化的掌声过后,林杰转向老头子,老头子似乎得到了某个操作指令,往下面开始扫描,看的大家都有点不寒而栗了。老头子完成扫描之后说:“林杰,你就暂时坐在李小柯的旁边吧,李小柯,你可要好好的照顾我们的新同学,不好把他给带坏了,还有不要给我惹什么麻烦,好就这样吧,大家休息一下,准备上第一节的课。”李小柯暗自窃喜,这下可又有事情做了。

    林杰先从书包里拿出一瓶喷剂,好像是84还是什么玩意,反正味道很刺鼻,小柯连忙捂住了鼻子,憋着气说:“嘿,哥们。你喷的什么玩意啊?味道还真够大的!”林杰依旧一丝不苟的喷着,仿佛一不小心就漏掉了某个死角而留下不堪设想的卫生隐患。林杰很是认真地说:“我在杀菌消毒呢,这课桌太不卫生了,太让人感到恶心了,我讨厌一切邋遢、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以后坐我旁边要注意一下我这个癖好。”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巾,反复地擦着凳子和桌子,擦了又擦,捣腾了大概有十来分钟,桌面被擦的都可以当做镜子用了,还没等林杰做完他的那一套,峰哥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小柯忙对还在忙碌的林杰说:“林杰,林杰,快点坐下来,会说英文的疯狗来了。”林杰忙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绢垫在课桌上,然后把书本放在上面,又擦了几下,才把他高贵的屁股放在了凳子上。小柯心想“这么一个洁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啊,我会因为实在忍受不了而被迫自杀啊,苍天啊,大地啊,你给我派了一个什么人来啊,想整我,也不应该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吧”。峰哥一下子就看见了这位新面孔,标志性地露出他那两颗牙,让牙也来瞧瞧这位新来的。可是牙儿还没看清新来的,就被一只大手给捂住了,这只手和它们同属于一个主人。峰哥眼珠一转,一条妙计就有了。开心的说道:“大家拿出一张纸,下面我们来听写单词,neer,你到黑板上写。”下面一阵骚乱之后便是清脆的撕纸声了,谁又能改变听写这已成定局的悲剧呢?neer显然还没缓过神来,就已经被挂在了黑板上,小柯在那里念叨:“疯狗要咬人,谁又能拦得住,阿尼陀佛,哎......"

    峰哥开始报起:“numberone学术,o政治......”一连几个林杰都写出来了,小柯此时也没心思写了,注意着黑板上新同学的一举一动,不想漏了任何一个细节。峰哥看出来出的单词并没有难倒neer,就来了些生僻的词,什么“道德”什么“辅导”都出来了。听写结果令人大跌眼镜,neer一个不落的全部写了下来,连峰哥都不得不夸赞道:“nieer,no,youintroduceyouselfinenglish."林杰不急不慢的掏出湿巾仔细地擦了擦手上的粉笔灰,然后说到:“ok,ynameislinjie......"林杰又把自己介绍了一遍,峰哥很是满意,就让他回座位上去了。小柯对洁癖成好的新同桌不得不刮目相看,这下听写单词再也不用担心了,林杰接着收拾他的课桌,一节英语课也没怎么听,似乎对峰哥纯正的美式英语有点质疑。

    没过几天,林杰的习性就被小柯给完全掌握了,为人还是很好的,唯一让人不大能接受的就是他那有点严重的洁癖,甚至到了每天都要检查小柯指甲有没有修的程度,跟小柯的“男人就要脏一点”的理念相违背,有时候真的让小柯抓狂,但又不好说什么,还好这只是补课这几天临时性的同桌,忍耐几天就好了。但话说回来,林杰的英语是出奇的好,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连以挖苦学生为乐的峰哥也经常夸奖表扬他。什么单词听写,这些个一直让小柯停经吊胆的事有了林杰就再也不用害怕了。有这么一个同桌真的福利多多啊。

    从上次的鱼市口相会之后,小柯和夏瑾的之间的距离近了不少,小柯主动加了夏瑾的qq,有了联系之后,便是没完没了的畅聊,关于学习,关于理想,关于未来……各种各样的话题,有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每天晚上都聊到很晚,结果第二天戴副黑眼圈去上课,对于小柯来说,熬夜不算什么,就算不和夏瑾聊天,还是会和大勇去网吧坐一坐,但对于夏瑾就不行了,这样一个生活特有规律的人每天按时睡觉按时起床会有黑眼圈就让人有点不解了,老头子甚至还单独找夏瑾谈话,大概意思就是高三一定要调整好,不要慌了阵脚。夏瑾只能连连称是。在学校两人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在说我跟这人不熟。谁也不好意思主动和对方讲话,只不过考试的时候配合更默契了。

    一天中午放学,小柯因为有点事情就没有和大勇他们一起回去,大家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去车棚拖车,不知道哪个混蛋搞得恶作剧,竟然把他的gient的气给放了,顿时火冒三丈,心想如果抓住那个兔崽子,肯定要把他暴打一顿。气归气,家还是要回的。拖辆车出了校门,正想去那里找一个修车的地方加点气,一眼就见到了班上的某个女生,不过名字却一时叫不上来,本打算装作不在意,然后从旁边偷偷经过,谁想到那女生却主动上来和小柯打招呼:“李小柯,你怎么还没走啊?你的车坏了吗?”小柯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只能微笑微笑。然后说道:“哦,临时有点事情就晚了点,再加上车气不知道被谁给放了,所以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对了,你怎么也没有走啊?”那女生说道:“今天我爸说来接我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还没到。”小柯真准备和那女生说一声然后离开,谁知那女生抢先一步说道:“这边属于郊区,也没什么车,要不这样吧,咱们先找一个修车的地方,然后加点气,你带我一程怎么样?”小柯嘴上说好,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飞快扫视了一下这个稍显丰腴的女生,心里暗叫不好。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路程才看见一个修车的摊子,女生很是健谈,小柯一路只有附和的份,他只需要回答“是吗”、“哦,这样子啊”之类的话,也不知道她说了这么些个话,到底渴不渴。此时室外的温度已经达到了三十大几度,光是走路就已经大汗淋漓了,更别提骑车还带个人的情况,况且还带了个胖子!小柯骑车带着那个女生的样子极像古时拉船的纤夫,好不容易才骑到了城区,小柯已经累得眼冒金星了,女生还在后面喋喋不休的讲这讲那的,谁谁怎么怎么样,谁谁和某某私下里在一起,竟是些嚼舌头根的话,本来早上就没吃早饭,再加上了这么一遭,小柯饿得跟条狗似的,那里还有心思听这些东西,那胖女生的话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一心想着在哪里把这个“负重”给卸下来。小柯实在不能忍受这个“话匣子”了,见差不多也能把她放下来了,有气无力的问道:“这边可以下了吗?还是我再把你往前送送的。”话匣子突然一改慷慨激昂的姿态发起嗲来:“哎哟,这边人家不熟哦,要不你把人家送回家吧,小柯,好吗?”顺势还把手放在了小柯的腰上,小柯被突如其来的转变给吓得一身冷汗,虽然说小柯在学校坏事做得也不少,也算老油条一根了,但现实当中遇到这么轻浮的女生还是头一遭,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后座的女生继续说道:“你不做声就表示答应了,我家住在老轮船码头巷子里,离你家蛮近的哦,正好顺路。”小柯只能回答道:“那好吧,就再带你一程,不过说好了,咱也不是很熟,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胖女生回道:“哎哟,难道你还害羞不成,你占了人家便宜还在这里卖乖,不过我喜欢啦。”小柯也不说什么了,只想这早点把这肥妞给卸下来,省她在这边恶心。女生见小柯不答就接着上面的八卦接着讲,一个人在那里自编自演,自娱自乐。虽然现在饿得连条死狗都不如了,但为了早点甩掉这个累赘,小柯骑得格外卖力,不一会儿就到了老轮船码头巷了,小柯兴奋地说到:“到了到了,你家到了,赶紧下来吧。”胖妞扭捏了半天才从小柯的车上下来,本以为她要走,谁知她反而又转过身来对小柯说:“小柯,谢谢你送人家回来,人家很开心,希望明天、后天甚至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能坐在你的后面……”听的小柯只觉得慎得慌,但表面还要装作很欣慰很开心的样子,正当小柯在神游的时候,一句“好像做你的女人,在你寂寞的时候陪着你”无疑于五雷轰顶,虽然小柯不戴眼镜,但此时也只能用大跌眼镜来形容此时小柯的惊讶、惶恐、不安等各种复杂的情绪。胖妞的最后一个回眸好像她是吃定小柯似的,此时她根本不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女生,比那些饱受岁月临辱的女人还要高出一个档次,该把她划进哪一个群体进去,女生?女人?妇女?还是八婆?借用里的一句话“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一件事”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长得跟冬瓜似的还这么自信,都有点让人恶心的主了。小柯无话可说,回到家中,竟没有那没饿了,除了饿过头了,估计是被八婆恶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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