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盗马金枪传

盗马金枪传_分节阅读_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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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黄鸡

    八郎擂杨延顺打死了少帅鲁青天,自己却也被三手真人刘道通拍了一掌。杨延顺暗自思忖,这样下去自己早晚被五真人活活拍死,前前后后自己被人打了不下十余掌,这可如何是好?他正想着的时候,擂台上又起了变化,就听见擂台下掌声雷动,杨延顺抬眼去瞧,就见人群分开左右,中间有两个小娃娃一前一后直奔擂台飞来。前头的那个娃娃穿了一身金黄罩袍,绣着银边,内衬黄衫,足蹬金靴,金冠束发,还有一绺短发别在右额,随风而摆,活像一只可爱有趣的小黄鸡。

    小黄鸡身后跟着一个娃娃,身穿粉衣袍,袖口领边绣着银丝,内衬白衣,脚上蹬着银龙台口靴,没有扎头发,披肩的散发垂下,头顶箍了一圈野花编的花环,他紧随前头那只小黄鸡,两个人兔起鹘落,眨眼之间便已飞到擂台之上。杨延顺晃了晃脑袋,的的确确是“飞”到了台上,绝世轻功在此间,看的杨延顺一愣一愣的。

    三手真人刘道通也不住咋舌,抬目观瞧,两个小娃娃也就过了十一二个春秋,想不到轻功如此卓绝,真乃后生可畏。再仔细打量一番,两个娃娃长得标致,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银娃娃似的,不过这两个漂亮娃娃也大不相同。站在前头的小黄鸡面容姣好,却长了一对三角玲珑眼,眼珠一晃,便好似诡计在心。以刘道通多年识人的经验,此子定是伶牙俐齿、机敏善变、狡黠刁钻之辈。再看身后的那个粉衣娃娃,面若敷粉,含羞若笑,两片鱼唇,微露贝齿,好像春风吹桃花,开满枝头,又如白鹤止畔,在水一方,盈盈独立,看着让人那么舒服。

    刘道通暗自思忖,正所谓僧道妇孺不临阵,临阵必怀绝技。眼前这两个娃娃轻功卓越,看来不是名人的弟子就是高人的儿子,决不可小觑。想罢刘道通高颂道号:“无量寿佛!两位小兄弟献艺登台,不知有何指教?”

    话音刚落,就见那个小黄鸡撇了撇嘴,“老头儿,谁是你小兄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咱们今天是来打擂的!你们不是摆擂台吗,今天小爷就给你这擂台包圆了,甭管是前台还是后台的镇擂官,我都给你打趴下,赶快结束八郎擂,我好领着杨叔儿回家!”

    刘道通一听眉头紧皱,这小黄鸡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呢,你一个娃娃就想把我们所有的镇擂官打趴下,合着我们都是饭桶呗,在这陪你过家家呢?

    “娃娃,童言无忌,贫道不与你争辩什么,你是谁家的孩子,快快下台找你家大人去吧,这擂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刘道通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就听小黄鸡咯咯一乐,“老头儿,你再叫一声娃娃,我让你脸朝下贴着擂台转三圈,再把你扔下去,你信不信?”

    刘道通一听,突然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娃娃,这么多年,你可是头一个敢和贫道说哎呦,好快的”身法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刘道通趴在了擂台之上,小黄鸡抓着刘道通的一只脚就抡了起来。

    台上台下的观众都看傻了,谁都没看清刘道通是怎么趴下的,耳间只听小黄鸡稚嫩的童音以及刘道通带起来的风声。

    “一圈两圈三圈走吧你!”

    小黄鸡一撒手,刘道通就像沙包一样飞了出去,正当大家惊呼的时候,就见那个粉衣娃娃脚下一抬也跟着飞了出来,伸手一抓刘道通的道袍,又给扔回了擂台之上,随后他也飘然落定,开口道,“说过你多少次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道长和咱们无冤无仇,你若把他摔死了,岂不是自己惹祸上身!父亲大人想必也在台下,你如此不懂得礼数,就不怕待会见面他教训你?快去给道长赔礼。”

    小黄鸡脖子一扬,两只手抱在胸前,“切!我可是为了帮他打擂才千里迢迢的赶过来的,他要是骂我,我转身就回峨眉山找师傅去!”

    “唉”粉衣娃娃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

    此时刘道通已经被后台赶出来的九天真人马道源、七星真人司马德修搀扶起来,样子颇为狼狈,因为他是被小黄鸡打趴在地,脸贴着擂台板抡了三圈,所以此刻白绫色的道冠也掉了,别顶的金簪也不知丢到那里去了,披头散发,脸上蹭破了皮,血珠滚滚,还有木刺扎在脸颊。好在他被粉衣娃娃拽了回来,否则要真是摔下擂台,不死也得重伤,现在仅仅是狼狈一些,面皮上破了相而已。

    刘道通站起身来,目光呆滞,手指着小黄鸡说不出来话,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他的师兄弟只好先把他扶到后台歇息,随后四真人一同登台,就见七星真人司马德修点指小黄鸡,“小子!你是谁家的娃娃,竟敢对我师兄如此无礼,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小黄鸡冷冷一笑,手指玩弄着自己额前的短发,“你还叫我娃娃?”

    司马德修呛声不语,绝命真人李道修接话道:“既然如此,不知阁下高姓大名,仙乡何处,师从何门?”

    小黄鸡手叉着腰,笑道:“听好了,小爷只说一遍!我祖上乃是边北辽东关外人士,师从峨眉山,我师父的名讳我是不敢提,他老人家也不让我们说。至于我们兄弟俩叫什么嘛,这个可以说。小爷姓于,大号于清威!身后的是我哥,于清鸣!”

    李道修听罢和身旁的三位师兄弟议论半天,尽皆摇摇头,随后便道:“贫道等人孤陋寡闻,还真没听说过阁下的名号,不知令尊令堂又是何人?”

    于清威闻言似是不悦,拧着眉头说,“我妈早死啦!至于我爹嘛,你们应该听说过金枪镖局吧?”

    李道修倒抽一口冷气,“金枪镖局?阁下莫不是金枪太保于台文的儿子?”

    “不错!”于清威很是不耐烦,“别管我是谁的儿子,咱们快快伸手比武,把你们都打趴下了,我就带着杨叔儿走,八郎擂就散了吧!”

    杨延顺一听眼前的两个娃娃是于台文的儿子,心里别提多开心了,果然虎父无犬子,于大哥的两个儿子人中俊杰,令人钦佩!不过这八郎擂太过凶险,他们兄弟俩可千万不要因为救我而受伤啊!

    另一头,李道修看着于清威,答道:“阁下乃是高人之后,想必身怀绝技,我们兄弟五人江湖人称五真人,顾名思义,我们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架一起打所以说你要是想和我们动手,恐怕就要以一挑四。”

    话音一落,身后有人说道:“我回来了!小兔崽子,刚才让你偷袭得手,贫道非报此仇不可!”

    大家转身一看,正是三手真人刘道通,只见他皮青脸肿,头上还包着纱巾,不过看起来受伤不重,只是皮外伤。五个老道站在一起,以刘道通为首,个个都是背负宝剑,双手做掌,拉好了架势。

    于清威看着五个老道拉好了群殴的架势,三角玲珑眼一转,笑道:“你们以为我会怕吗?嘿嘿哥,你上!”

    ☆、清鸣复清威

    于清鸣走到擂台中间向五个老道一拱手,道:“方才清威不懂礼数,道长们见谅,我们奉家师之命下山助我父打擂,不欲伤人,只求救出杨叔儿,咱们比武较量,清鸣定会点到为止。”说完摘下头上花环交给于清威,又道:“帮我拿好,莫要弄坏了,否则你赔。”

    五真人一听,你看我我看你,心说这小子文质彬彬的,但是说到话怎么这么刺耳呢,还不欲伤人,点到为止,这是根本没把我们五个放在眼里啊!

    于清鸣轻轻一拱手,示意五真人出招,五个老道也不客气,挥起五双肉掌就向于清鸣拍来。五个老道把于清鸣围在正中,使出本派金莲掌,招招狠毒。再看于清鸣,一双小手蓄满内力,上护其身下护其腿,只守不攻,于清威在一旁看着嘟起小嘴,嚷道:“打他们啊,怎么不打呢!打后面那个打左边那个打前面那个!”

    杨延顺也紧盯着打斗的六人,虽然他不是武林高手,但是也看得出于清鸣的套路,只守不攻。啧啧,这孩子挺像我的,攻守互易,胜败相倾,只有成竹在胸的人才敢这么做,看来这五个老道要倒霉。

    六个人打了有三十多个回合,仍然看不出胜负,五真人的脸上就挂不住了,我们五个人打一个娃娃还打不过,这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想到这儿五真人互望一眼,猛然间收回双掌,刷拉一声,抽出五口宝剑,宝剑出鞘,直奔于清鸣刺来。

    再看于清鸣,足尖一点地,蜻蜓点水,向上纵起身来,五把宝剑紧随向上,于清鸣却轻飘飘地落在宝剑尖上,看的杨延顺心中一紧,“好轻功!”

    五真人见状急忙抽回宝剑,于清鸣顺势落下,宝剑再次刺到近前,他却不再躲避,“噗噗噗噗噗”五把宝剑尽皆刺进于清鸣的衣袍之内。杨延顺哎呀一声,刚要冲上来,却见眼前黄光一闪,正是小黄鸡于清威拦住了自己的去路,“拦我干什么,快去救你哥哥啊!”

    “不必”,于清威摆了摆手,“倒是杨叔儿您呀,气色很差,快快到一旁歇息吧。”

    说完,于清威背着手像个小大人似的继续看着打斗的六人,杨延顺只得紧挨在于清威身后,再抬眼看时,就见于清鸣呆立在原地,阖目不动。五真人冷笑连连,刚想说些风凉话,却发现手中的宝剑抽不回来了,一股吸力搅绞住了宝剑,越是用力抽越是吸得紧。

    “这”。

    五真人面面相觑的功夫,于清鸣耸然睁开双目,两道精光一闪,于清鸣臂膀一晃,□□衣袍的五把宝剑应声而断。未等五真人反应过来,于清鸣脚下一动,前推两掌,掌打九天真人马道源、绝命真人李道修;后捣两拳,拳击五阴真人吴道成、七星真人司马德修;最后,于清鸣右腿一抬,脚踹三手真人刘道通。等他收招定式之后,五个老道尽皆躺在擂台之上,口吐鲜血。

    于清威见状不禁拍手叫好,却不妨把手中的花环拍散了,花瓣掉落一地,只剩下一圈枝叶。

    于清鸣本来打赢了擂台心情大好,不过他一抬眼之时,看见于清威正忙不迭地在地上捡花瓣往枝叶上按,当即怒气冲头,脚下一动便已来到于清威面前,只听“啪!”的一声,于清威脸上多了一个红手印。再看于清鸣,抢过零落的花环,冷哼一声,“你自己打吧,我走了!”说完没等于清威说话便已飞下擂台,挤进人群不见。

    杨延顺看得目瞪口呆,这哥哥也太狠了吧,为了一个花环就打了弟弟一巴掌,而且看手印,这一巴掌打的可不轻啊!于清威也觉得尴尬极了,小手挠了挠头,说道:“杨叔儿,让你见笑了,我哥平时最讨厌我弄坏他的东西了,不过好在我也习惯了。”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手印,“不过您放心,我哥虽然走了,但是我一个人也能打擂,我一定把您救出去!”

    杨延顺面色一缓,轻声道:“侄儿,你们兄弟俩远道而来,我很感动,看到侄儿身怀绝技,我更是欣慰万分。不过常言说,听人劝吃饱饭,既然你哥哥已经走了,你就快去追他吧,不要再呆在擂台上了。这擂台凶险万分,他们请来的人大多心狠手辣,万一你稍有不测,伤了一点半点,我都心疼啊,更没办法面对你的爹爹呀!”

    于清威咯咯一乐,道:“杨叔儿,您怎么如此婆婆妈妈呀,不像传闻说的那样无情无义啊!您就放心吧,有我于清威在,没人再敢动您一根手指头!这些个镇擂官在我眼里都是饭桶,都是狗屎啊!我能把他们放在眼里吗?不惹我还好,若是惹了我,恼一恼,你侄儿我把这些镇擂官的眼珠剜出来当弹球玩!”

    杨延顺一听,心说坏了,这孩子怎么和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一个德行啊,嘴上没有把门的,净会吹牛皮!这要是走上了邪道就是不可挽回啊!想到这儿,杨延顺刚想要劝导劝导他,突然就听擂台上有人大喊,“混账的娃娃,你好大的口气啊!你来看,贫僧来也!”

    于清威一听,转过身来,就见眼前站了个大头陀,头戴月牙金箍,铜锣大脸,铁杠子横眉,环眼趴趴鼻子,鲇鱼嘴,招风耳,面似金丹,手里拿个金棋盘。

    于清威看了半天,面色一黑,好悬没吐出来,“你是谁呀?长得真够可以的,就好像个面团子蒸熟了拿出来烫手,啪叽掉地上了,然后让人踩了七八脚,最后被狗叼走啃破了皮。你比我师父养的旺财还丑上三四倍。”

    杨延顺在一旁听着,忙不迭地问道:“旺财是谁啊?”

    “旺财是条狗啊!”于清威脆生生的回答道。

    擂台下的百姓们听完是哄然大笑,人群之中的于台文却是紧皱着眉头,心道:这孩子要是走了邪道就是不可挽回啊!

    身旁的四太保胡天黑却笑道:“唉呦去,二侄子真是太给咱镖局露脸了!这小嘴吧吧的,俺太稀罕啦!”

    于台文却是满面愠色,骂道:“此子锋芒太甚,必惹灾祸,等他下台来我定去教训他,你们谁也不许求情!说罢,于台文又心忧长子于清鸣,便叫道:“二弟二弟?寄魂哪去了?”

    “二哥找清鸣侄儿去了”三太保铁沐风忙答道。

    于台文闻言向四处望去,就见擂台西北方向的林边,二太保凌松正陪着一个孩童摘花,那孩童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长子于清鸣。于台文这才放下心,随后把目光又转回擂台之上,此时,自己的次子清威正叉腰运气呢,看样子又是要骂人,唉这孩子要是走了邪道就是不可挽回啊!

    ☆、大战陈东坡

    擂台上三世陈抟陈东坡横眉倒竖,“小娃娃,休要猖狂,勿要逞口舌之快,当着天下这么多英雄的面你居然敢羞辱贫僧,焉还有你的命在?可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僧也不欲与你个娃娃一般计较,只要你磕头认错,拜在我的门下,从此尊我为师,待我为父,我绝不难为你!不但不难为你,还教你更厉害的功夫!但是,你若仍然不知好歹,休怪贫僧无情,今天把打死你在擂台之上,那可就可惜了你的一身好功夫了!”

    于清威听罢,双手叉着腰狂笑不止,“哈哈!大头陀,你是老糊涂了吧!尊你为师,待你为父?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坨狗屎加饭桶啊!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就应该吃斋念佛,老老实实呆着山上的破庙里,跑到八郎擂充什么大尾巴狼?你觉得自己不含糊,想要鳌里夺尊人前显贵,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今天咱们伸一伸手,看看谁能把谁打死!”说完,于清鸣就要动手,却被杨延顺及时叫住,“侄儿,我的好侄儿啊!你可不要逞能,快快下台换你父亲上来。这个大头陀可不好惹,你可千万不要和他动手!”

    于清威哪里听得进去,一把推开杨延顺,道:“杨叔儿,你也听到了,这个和尚摆明了要和我一争高下,我若下台逃跑不但丢了我父亲的名号更砸了我师父的名号!我还哪有脸面回山见我师父?你快快闪到一旁,看侄儿我和他斗个天翻地覆!”

    话音一落,于清威甩掉罩袍,露出短衣襟的小黄衫,一招“黄鸡展翅”亮相,便赢得台下掌声雷动。再说陈东坡,也脱去宽大的僧衣,手拿金棋盘,脚下迈着虎步,猛然前窜,如同猛虎扑食,直奔小黄鸡而来。于清威却丝毫不惧,跳起身一计连环脚正踹在棋盘之上,陈东坡先是一顿,随后竟是倒退几步方才立稳身形。这一招先声夺人,于清威便赢了个满堂彩。台下的观众们又是一声叫好,白玉堂和展昭在人群之中也不住叫好。

    “玉堂,这个于清威果然有真本事,这一招干净利落,足下怕是有千斤之力,否则以陈东坡之威,不至于如此不堪。”展昭赞叹道。

    白玉堂闻言也道:“此子不容小觑,无论是气势还是武艺都不输陈东坡。想当初以你我二人之力尚未能使陈东坡后退半步,如今他仅仅一招便逼退了陈东坡的蓄力一击,高!假以时日,他的名号定在你我之上!只是不知这么优秀的娃娃到底师从何门”。

    再说擂台之上,陈东坡稳定身形,提着金棋盘又攻上近前,棋盘抡得呼呼带风,若是拍到身上定是骨断筋折,看的众人心中发毛,脊背发寒。于清威却是毫不畏缩,赤手空拳,丝毫不退,更不避让。金棋盘从左拍来,于清威便右掌接;金棋盘从右拍来,于清威便左掌接;金棋盘从上往下拍,于清威便两掌接;金棋盘从下往上扫,于清鸣便腿一抬,正踹棋盘的边框,总能把陈东坡带一个趔趄。总之,于清威是招招不躲,掌掌必中棋盘正中心,虽然小手不大,但却蓄满了功力,如同金锤擂鼓一般,震得陈东坡节节败退。

    陈东坡的金棋盘前前后后拍了有三十余下,都被于清威用掌拍飞,又过十几个回合,陈东坡攻势渐弱,于清威便气势倍增。就见他左掌一推金棋盘,右手食指与中指一勾使了一招二龙戏珠禅吸式,横扫陈东坡面目。两只手指还没到近前,陈东坡就感觉到一股力道袭来,自己的两只眼珠向外鼓鼓着,吓得他急忙把金棋盘挡在面前。哪只于清威顺势变招,五指张来,贴着金棋盘滑过,直拍陈东坡的肩背。陈东坡又是一闪,不过慢了半拍,被于清威的中指划在了肩头,饶是如此,也把他打出去一溜滚,等到他站起身来检查伤口,就见自己肩膀已经被打出一道黑印,血水包在肉里,淤住了穴道。陈东坡急忙自己用手挑开皮肉,放出黑血,否则晚了怕是自己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

    再看于清威,此时又是一招二龙戏珠禅吸式扫到眼前,陈东坡忍着痛往边上一滚,躲过一招。于清威继续追赶,陈东坡继续闪躲。简短解说,两人绕着擂台跑了有三四圈,陈东坡就像条癞皮狗似的滚过来滚过去,根本不站起身,让人无从下手。于清威泄下气来,这个大头陀别的能耐没有,逃跑倒是一流的。也就在这时,上场门一开,出来了一人,来到陈东坡身后,一拍他的肩膀,“弥陀佛!师弟,快快下去吧,否则你的五官早晚会少了一件。这位小施主的禅吸力练得炉火纯青,若是等他再长几岁,怕是不要他出招,只要他两只手指姿势一摆,你的眼睛就自顾自的飞出来了!”

    三世陈抟陈东坡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师兄,三世比丘昆仑僧!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抱着肩膀呲牙咧嘴,道:“师兄,定要为我雪此仇恨,此子不除,我难以立足!”

    “下去吧!”昆仑僧吩咐一声,陈东坡转身回了后台。随后昆仑僧双手合十,诵佛号,“弥陀佛!小施主,你可识得贫僧?”

    于清威扬着下巴抱着肩膀,眯着小眼睛,撇了撇嘴。昆仑僧兀自说道:“当年贫僧与你父初次见面时,你和你长兄还在襁褓之中。我与你父于雪夜战了两百零八招,但因他心中惦念你俩,恍惚之间败了我一招半,不过金枪太保的名号却闯了出来。说起来,咱们也算故人了!”

    于清威听了半天,啃了啃手指头,大舌头郎叽地答道:“兔子,扫说废发,当年鹅爹叔儿的辣一招半,鹅今天定要找回来!”说完甩了甩手上的口水,轻舒双臂,又是一招“黄鸡亮翅”!

    昆仑僧见于清威摆好了架势,轻轻一笑:“小施主,贫僧岂能和你动手呢?还是哈哈弥陀佛!于施主,你终于现身了,贫僧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