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从小到大,我哥都那么宠我、爱护我、让着我,这是他第一次对我露出那种又冷又嘲讽的笑容。他说“我从来就没喜欢过男人以外的物种”,他还说“关你屁事,老子就是男女通吃就是没节操怎么滴,你管得着吗?”
我哥说我管不着,是的,我他妈还真的是管不着!我哥喜欢男人也好,喜欢女人也好,喜欢蔡小凤、陆灵玥,甚至什么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都无需经过我的同意,他想跟谁上床就能跟谁上床,因为我只是一个弟弟,一个屁用也没有的弟弟!
我在心里冷笑,理智的天使已经被感性的恶魔插死,我知道我到极限了,我要让他知道,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弟弟!我说:“是你逼我的!”然后强行把我哥拖进了屋。
三十一、
不得不说,我哥真的是又傻又甜,我都把他拖进屋,按在床上扒了衣服开扒裤子了,他却似乎还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只是睁着两个大大的眼睛不停问我:“小杰你怎么了?小杰,你要干什么啊?”
“我要干你啊。”我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因为我连这点时间都不舍得浪费,我要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我想了那么多年的那件事情上!
我哥被我三下五除二脱了个干净,头发凌乱,玉`体横陈,傻兮兮地躺在我床上看着我,完全的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模样,他那副样子,我光是看一下,下`体就忍不住快要爆炸。我以为想着他diy就已经很爽了,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我没有比较。
我整个人覆在我哥的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让我魂牵梦萦的脸。说真的,我觉得我们俩长得一点也不像,我的长相过于棱角锐利,我哥却是完全的随和亲切,看着他的脸就像是看到了春日的暖风,夏日的树荫,秋天的晴空,冬夜的灯火,凡是一切能让人觉得放松的、舒适的、依恋的事物的印象统统集中在他的身上,他那么好,我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我低下`身去,含住了他的唇瓣,我哥倒吸一口气,似乎直到这时候才略微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在我身下扭动着身体,似乎想要挣扎,我便用双手双腿牢牢压制住他的。他不肯张嘴,我便反复吮吻着、啃咬着他的嘴唇,伸出舌头一点一点撬开他的齿缝,把舌尖探进去。很快他就被我吻得呼吸急促,满脸潮红,嘴里发出如同幼兽一般的呜咽声,他几次试图挣开我的束缚,都被我压了回去。我小时候体质很差,是他告诉我要勤加锻炼,现在我成了体育健将,能把他牢牢压制,这种昔日他种因,今日我得果的事情不由得让我愈加兴奋。
“小杰……放……放手……”他被我含着嘴唇,发出含糊的声音,我一面俯身下去吮`吸他的乳尖,一面将手指伸到他的嘴里玩弄他小巧滑腻的舌头。他的身体敏感至极,被我轻轻舔舐几下,那乳晕里的扁平豆子便慢慢饱满起来,他单薄的胸膛也受不了一般往上挺起,却更方便我采撷成果。我的耳边满是自己怦怦怦怦的心跳声,整个人都像是要着了一般地火热滚烫。我顺着他的胸膛一路舔吻下去,很快到了他的小腹。
当我一手一个抱住他的大腿,分开他的双腿时,他整个人向上弹动了一下,他茫然地伸手似乎想要抓住我的头发,一面摇头一面含糊地呢哝:“不、不要!停……停下来!”
怎么可能不要,怎么可能停下来呢?我故意用力地吮吻他的大腿内侧,发出“啵啵”的声音,他那里的皮肤又滑又嫩,因为晒不到太阳,是完全的白`皙,跟我的小麦色形成了鲜明对比。我吻着吻着,渐渐就着了迷。我在他的私密之处逐寸逐寸烙下我的刻印,就像是野狗标记地盘一样,我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被我盖了章,这个人——匡煜炜,他是我的!
我哥的反应生涩得要命,真是叫我爱死,不过我也略略有些担心,毕竟他那里才受过伤,不知道能不能够容纳我进入。但是我下面已经胀得不行,如果今天不能得到他,我想我真的会爆炸的。我从床头柜里翻出一支护手霜,倒了满满一堆到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碰触他的小`穴。我的手指才进去一点,我哥立刻就像是一条脱水的鱼儿一般弹跳起来:“啊,别!”我只好又凑上去亲吻他、安抚他,我觉得他似乎还挺喜欢我亲他的,虽然他此时也许早已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是和谁在做`爱。
不行,不能想这些!我趁着我哥分神的空隙,慢慢地伸指探入他的蜜`穴,那里又热又湿,蠕动着像是活物一般,轻轻吮`吸着我的手指。光是想象自己等会进入那里能够体会到的快感,我就几乎要射了出来,我着急地开始出出进进地抽动手指,我哥嘴里顿时就溢出了无法克制的呻吟。他想要叫出来,却被我堵着嘴,因此只能发出“嗯嗯唔唔”的声响,他显然是有些生气了,可是又抵不过快感的侵袭,因此从鼻子里发出了几声哼哼,那自以为是生气其实像小动物撒娇一般的声音几乎让我笑了出来。他是多么可爱啊!
忍耐着好容易扩大到能够三个手指进出,我迫不及待地撤出手指,把自己的性`器硬塞了进去。“啊!”我们两个几乎是同时叫出了声来,我哥是吓得,而我是舒服的!无数个夜晚无数次想过的事情在这一刻终于变成了现实,怎能不让我激动!
“疼!疼……拿出去!”我哥挣扎起来,他这一动,柔软的内壁便猛地在里面绞紧我。我还没完全进去,已经觉得有无数张又热又柔软的小嘴在同时吸`吮我的下面,那种感觉简直无法形容。我说:“哥,你忍一忍,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好!”我一面说着,一面缓慢却坚决地往里送。我哥紧皱着眉头,很快眼角沁出了泪花,他带着哭腔地求我说:“小杰,不要、不要了……”
我则吻着他的眉心一面哄他一面仍然执着地往里送,直到抵达了某一点,我哥的声调突然就变了,那声音又媚又甜,带着上扬的尾音,叫人难以把持。我看过书,知道这是碰到了他的前列腺,不由得精神一振。考虑到他的身体,我稍稍退出来一点,然后将他翻过身去,给他肚子下面垫了枕头,好减轻他的负担。
他已经彻底脑子混乱,两眼无神,呆呆傻傻的样子却像是在“劝君采撷”一般的魅惑。我看着他,在心里暗骂一声,下`身又膨胀了一圈。突然,我想到孔维是不是也曾经看到过他这样的一面,不由得心里一股无名火起,于是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就冲撞进去。
“啊……啊……啊……”我用力地在他身体里面挞伐,听着他发出跟随我冲击节奏的呻吟,他纤瘦的背影在我眼中晃来晃去,蝴蝶骨美得像是下一刻真的会生出一双彩翼,翩翩飞去。我忍不住用力掐紧他的纤`腰,拼命地往我身前按来,我觉得自己被他彻底激发出了施虐的欲`望,如果他真的会生出翅膀,我想我会马上将之剪除,因为我要将他牢牢锁在身边,再也不放他去任何一处。
我这么撞了几十下,他便惊叫一声射了出来,整个背脊都塌了下去,我却离射出来还早。我紧紧箍着他的腰身,将他的脸扳过来与他绵密地接吻,一面仍然在他的身体里拼命冲撞。我觉得我一定是疯了,但是这世上哪有一个人会在一朝夙愿得偿的时候不疯狂呢?我玩弄着他的性`器,技巧性地撸弄着逼迫他再次硬起来,他果然很快又陷入了情`欲之中,我便把他翻了个身,将他细长的腿架在我的肩上,更用力地往里冲刺。他嘴里“嗯嗯啊啊”地叫着,什么地方都是红的,被情`欲烫红的身躯,被情`欲逼红的眼角,被我吮吻得娇艳欲滴的嘴唇和乳`头,我想过我哥在床上会很美,但是没想到他会那么美,即便用尤物来称呼也没什么不可以。
我俯下`身去对他说:“我要吻你,把嘴张开。”
他就真的乖乖地把嘴张开,我说把舌头伸出来,他也会像小动物一样把舌尖慢慢地探出来,我简直迷上了这样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游戏,这种完全掌控了他的满足感与性`高`潮一般令人沉迷。在又一次冲撞了几十下,把他逼射了一回后,我也终于低吼一声,射了出来。我们俩都出了一身的汗,我趴在他的身上,那玩意还塞在他的身体里,我想他能感觉到我的东西上跳动的节奏合上了他的心率。
短短的休息了一会后,我突然害怕起来,我害怕他清醒过来,我不知道到时候我们俩会变成什么样。于是我将他一把抱了起来,让他换了个骑乘的姿势,再一次在他的身体里面用力冲撞起来。这一天我不记得自己到底在他身上做了多少次,我只知道从中午到晚上到我们爸妈半夜三更回来的时候,我还在操`他。正面操,反面操,侧面操,托着屁股抵在墙上操,压着双腿摁在窗上操……我终于明白那些小说里写的并不脱离现实,因为如果不是我爸妈他们敲了我房门,问我在干什么,我可能真的停不下来,说不定,我还会死在我哥身上。
我努力按捺下情`欲,用平时的声线回答我和我哥在打游戏呢,而事实上这时候我正在他身上做最后的冲刺,床被压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我就着十字体位牢牢地楔在他的身体里。好在我爸妈一向对我们很放心,因此问了一句以后就走开了,我松了一口气,刚刚一刹那的紧张把我直接带上了高峰,正在我射出来的时候,我哥突然猛地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就这么从床上滚了下去,摔在地上。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的身上满是我一下午加一晚上留下的爱痕,他的大腿内侧还流淌着我刚刚射进去的东西,稍微动一动便会滑落下来,证明我们俩刚才有多么激烈,而他的表情却已经不是之前的迷醉了。
他拿回了理智。
我看着他艰难地爬起身来,他说:“今天的事就算了,你小子往后别犯浑。”
他还说:“你跟我不一样,将来是要结婚生子的,这种事可不能让你那亲亲小女朋友知道。咱俩是亲兄弟,你可别忘了。”
然后他便一步一挪地下了床,开门出去了。
大门关上的刹那,我整个人倒了下去,脑袋重重撞到了地板,发出“咚”的一声。我没有拉窗帘,窗外一轮新月如钩,洒下银辉,我看着月光,疲倦地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完了,都完了!匡煜杰,你再也不可能接近他了!
我想着,莫名其妙地笑了,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哭了。
三十二、
我哥走了,一声不吭地走了。
我想过他会骂我、打我、不理我,但是我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连句话也没留下。
我妈说,我哥给她发了消息,说要跟同学出去暑期实习。
“这挺好的。”她说。
这一点都不好!我看着本属于匡煜炜的空荡荡的房间,我知道我被他流放了。
三十三、
所有一切都仿佛失去了意义,名校的录取文凭、旁人的恭维、师长的表扬、父母给的奖金……没有任何事物是有意义的,因为我失去了我哥……
三十四、
三天后,我鼓起勇气给他发消息,从小心翼翼的措辞到旁敲侧击的试探到努力控制住情绪的询问再到发疯一样地不停地发各种消息,他从来没有回过一条。我打他的手机,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机械声音,我恨得砸了手机,冲出门去找他。
我哥的人际关系很单纯,何况这些年来我一直都牢牢地看着他,都不记得有多少次了,有小姑娘想要对他表白,我都会抢在前面把那些女孩子抢过来,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从东城到西城,从南门到北门,我找遍了所有我能知道的地方,我找不到匡煜炜的一丁点踪迹。
三十五、
漫长的寻找积累起巨大的压力和无限的躁狂,最终,我崩溃了。
我在gay吧里一个人喝酒,喝洋酒鸡尾酒二锅头黄酒各种酒,有人来跟我打招呼,我就叫他们滚。我想如果那些无聊的人不肯好好地滚,我就揍死他们!
我感到无比的绝望,绝望之下是无比的悲凉,从小到大一起长大,从小到大他都把我放在第一位的那个男人现在抛弃了我,我也许一辈子都再也见不着他了。
我想着想着,眼眶忍不住酸了,低下头狠狠咬住手臂,我发泄着自己内心的痛楚。
“煜杰?是你吗?”
我回过头去,又有人走到了我身边,我想叫他滚,嘴巴却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真的是你,你怎么弄成这样?”
孔维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我想也不想,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我认识他、记得他,他是曾经动过我哥哥的人!可惜酒精麻痹了我的运动神经,我以为势若雷霆的一拳出去后其实是软绵绵的,反而我自己因为这个动作重心不稳,整个人都往前栽了下去,孔维接住了我。
“怎么喝成这样。”他嘟哝着,然后我听他似乎跟身边什么人交代了几句,等到我神智稍微清醒点的时候,他已经架着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天上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半残不残的月,像我此时黯淡的心境。我忽然就想找个人说说话,大概是因为我憋得太久、太久了。
我说:“我哥走了。”
孔维惊讶地顿了一下:“走了?去哪里了?”
我痛苦地闭起眼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孔维琢磨了会,向来单纯得很的脑瓜不知怎么开了窍,他说:“小炜哥走……是因为你?”
我自嘲地笑了笑:“对。”我说,“我把他给上了。”
架着我的那半边肩膀下面的力量突然间就垮了,我失去了支撑当然往下摔倒,孔维忙不迭地又想来接我,最后我俩一起摔了个四仰八叉。
倒在小区的路面上,我们俩望着天空中幽幽的云彩,谁也没有起身。过了很久,孔维才吸了口气,轻声道:“怪不得。怪不得你把我揍成那样,我以前就觉得你对你哥有点保护欲过剩,原来是这样。”
看,连孔维都知道的事,我哥却从来没发现过。不,或许是就算发现了,也不愿意面对吧。孔维说:“这么说来,你这家伙这些年可真是不容易。”他啧啧赞叹,“我还以为自己够惨的了,原来你比我惨得多了,难怪你弄成这样。”
原来连孔维都同情我。
“那现在怎么办?”他问。
我静静地看着静谧的夜空,看着那似要灭了的残月,看着那为数不多几点黯淡的星辰,看着浮云聚散来去。怎么办,我不知道啊。
三十六、
也许是因为那晚喝了太多酒,又在地上躺了一夜让我着了凉,也或许是因为太过伤心影响了我的健康,又或者可能纯粹是因为倒出了心里隐瞒已久的秘密,剥开了外壳露出了我最脆弱的内里,第二天,我便发起了高烧。
一开始我撑着没去看医生,只吃了药在家休息,五天后我那对忙于工作的父母终于发现我的不对劲,把我带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发展成了肺炎。知道结果的时候,我其实是高兴的,我自己的手机砸了,就央着我爸妈,让他们给我哥发消息。
“小杰病了,你有空的时候回来看看他?”
“小杰住院了,身边没人照顾,你有空吗?”
“小杰的烧老是退不下去,如果再不退,医生担心会引起并发症。”
所有的消息发出去都没能得到回音,我一天天地等着,哪怕最累的时候也不敢松开盯着病房门的眼睛,更不敢小睡,我怕只是我一闭眼的工夫,就可能错过他。但是他没来。我妈说,我哥的手机可能出问题了,现在连她都联系不到他。
我阖上眼睛,绝望的泪水滑出了眼眶。
三十七、
一直到暑假的最后一天,我哥才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瘦了、黑了,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神。我看着他拿出用打工的钱买的礼品送给爸妈,看着他对着他们言笑晏晏,我盯着他,一寸一寸,恨不得从他的头发丝看到脚底心,隔着衣服看进他的心里,我更恨不得把他牢牢捆绑带回我的“地盘”。我想要他,我真的快疯了,得不到已经是种折磨,得到了再失去简直就是酷刑!我狠狠捏紧拳头,指甲深深抠进肉里,唯有这样,我才能够勉强抑制住自己身体里的一切躁动,爸妈还在,我不怕他们打我,但我知道我不能让他难做。
他花了很久跟爸妈拉家常,到最后,才终于迟疑地抬眼看向我。我在那一刻激动得几乎浑身打颤,全身所有的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看我,会对我说什么,但哪怕是怨恨的眼神,我也会甘之如饴,因为那代表着我在他心里还有分量。然而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便迅速挪开了眼神,他的唇角弯起,但我能一眼看出那是一个僵硬的笑容,他说:“保重。”说完便提着箱子走了。
他眼里再没有我。
匡煜炜的眼里再也没有匡煜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