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师门所授吻合,这当是九阴真经无误,再把那片摊于桌上,非成矩形,再拿出两三片,可拼成一块,登时明了,这轻薄之物当是水火不侵的软猬甲,郭夫人将经文写于甲片上,便可烈焰烧不融,将其藏于刀剑中。
片片细看,剑身细窄只能藏下两片,是以真经尽书于其中两片,其余便是武穆遗书,兵法于我无用,夹回书中,挑了灯蕊,去看那黄夫人所留真经全本,其中另有一灯大师所传总纲注释,师门所缺部分,当可补上。
注意那经文内容,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赵敏翩然归来。
「姐姐,妳尚未睡下吗?」
「我从周姑娘处,拿到了些好东西,正在看。」我放下软猬甲片,让开身侧,给赵敏坐下。
见她额头微汗,拿出手巾帮她抹去了,问:「妳是去哪里啦?」
尚未等赵敏回话,小虹在外问道:「夫人,夜深了,奴婢烧了热水,可否送来?」
方才注意在甲片上,现下小虹一问,忽觉脏污,连忙回道:「甚好,麻烦了。」
不久,四名奴婢轻飘飘的送上一只盛满热水的大桶,又两名,提了两桶水放在一旁,其后是捧着浴巾等物的小虹与另一端着镜台的婢女。
小虹一欠身,将杂物放在镜台上,道:「夫人慢用。」
「不用候着,明日再收拾便可。」我道。
一旁赵敏略提一下大桶,讶异于八女武功,我一边调热水一边解释道:「她们自小便为师祖收养,那海潮硬功,打小练起,若论单论力大刚勇,我亦未能如她们一般。」
倒了半桶冷水,将另一桶热水盖上,我对赵敏说:「妳先洗吧!」
「怎么可让姐姐洗凉水,就一起吧!我也好跟妳說说,刚刚做了什么。」赵敏说完便扯开我腰带
这不知从哪借来的木桶甚大,我抱着赵敏后腰浸润期间也不觉窄,瞧她两三丝黑发垂于粉雕玉颈后,整片凝脂美背就像只添了两笔的新作山水,仿佛等待画师再上几笔成那佳作。
「姐姐,妳說无忌他傻不傻,今夜他竟找了我陪他去医那宋青书。」赵敏垂眸半回,长睫颤颤,用那娇脆话音缓缓说来,差点让人顾不得听说了什么。
怕自己分心,索性揽她躺下,眼观帐顶,道:「那宋青书可还有救?」
「无忌说医不死大约还有三成机会,医好甚难,伤了脑,以后可能是个痴呆。」
「他是他宋师伯独子,就算梗了一个周姑娘,按无忌心性自当抢救。」
「是啊!我叫他别去,他硬是要去,最后也只听了我吩咐,跟那周芷若说,帮她老公宋青书治了,算是抵了往日情分,下次应当要清算殷姑娘的血债如此云云。」赵敏说话甚不安分,晃动的肩头蹭着我胸口,当下只能将她篓紧些。
「如此甚好,认真算起,殷离已然离家,连我这个姑姑也没资格开口,只有与她有婚约的无忌可名正言顺找周姑娘报仇,明日我问无忌看看,若他只向周姑娘讨个道歉,此事便好办。」说完难以抵挡热水浸的略红耳墎诱惑,轻轻将唇放了上去。
「师父~」赵敏就着热水,转了半圈,双手环住我颈项,粼粼水波下另涌上两只波滔,明亮聪慧眼神,妩媚看着自己。
「随妳吧!但别太过,明日我怕那金刚伏魔圈的大和尚,也动了凡心。」我打趣说道。
「谁见了师父能不动凡心。」赵敏双手下移,轻车熟路捂住我胸,不等我打灭烛火,整个人就凑了上来,在我颈上印了个记号。
我不接话,只是抚摸方才已然深映眼中的腰背,双手往下一托,那水滑过娇躯如同飞瀑一般洒下,舐去垂面前的蕾上水珠,掌中臀肉颤动,看着他若花娇颜含春,妙龄身躯毕露,叹道:「还好是抢谢大哥,要是彩头为妳,今日少林恐无一僧。」
赵敏娇嗔:「师父又拿我说笑。」
说完,那贝齿牙关又朝我咬来,被水捂热暖的娇躯,此时如游蛇翻泳,若即若离,眯眼望去,脑中突然涌现方才随手看到的清照词:
素约小腰身,不奈伤春。
疏梅影下晚妆新。
袅袅婷婷何样似?一缕轻云。
歌巧动朱唇,字字娇嗔。
桃花深径一通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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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十篇之四 陰陽可相得益彰
初六,日头偏斜,少林即铭钟聚众,往那后山而去,路上我走到无忌身边道:「按下午商议,就我俩破阵,莫伤了旁人。」
无忌摸了下怀中圣火令,道:「自然如此。」
到了山上又是一番场面话,看见峨嵋群雌少了掌门,自然缩在一旁,毫无大门派风范,其余门派要是无人损伤,自是前来瞧热闹,熙熙攘攘,如此显得端坐树洞打枯禅的三僧更为诡异。
上前交代一通,便与无忌并肩上前,赵敏递上紫薇剑,我见她紧张,于是道:「放心,有此剑之助,那伏魔圈破不了也不会有失。」
无忌见我俩离情依依,以为我怕赵敏有失,唤来范遥道:「范右使,这赵姑娘麻烦你照拂一二,好让我俩安心破阵。」
赵敏见到范遥,好似突然忆起什么,道:「姐姐,那白驼山令牌可否给了范右使。」
她这一提,我才想起范遥和紫杉龙王过往,当下自然将令牌交给范遥,赵敏道:「帮妳跟姐姐讨块敲门砖,你自己想想要不要去波斯精诚所至。」
范遥谨慎收起令牌,感谢道:「谢谢郡主。」
于是两人退下,我与无忌并肩上前,三僧口宣佛号,渡厄道:「谢教主今日又来赐教了。」
无忌鞠躬道:「为了义父,在下只能再三得罪,尚祈大师见谅」
渡厄道:「好说,好说!你身旁这位,乃是艺胜天下群雄,难道她武功尚在教主之上?」
「此乃家慈,不敢与之动手。」无忌老实道。
渡难道:「难怪!」
我朗声道:「谢大哥,你与小妹十年未见,今日迎接迟了,望你原谅。」
只听见地下一沉闷声音传出:「是五妹吗?原来你尚在人世,老天待我不薄,我在此忏悔,莫多费工夫啦!」
「谢大哥别来之事甚繁,待你出来咱们再叙。」我长剑一摆迈步靠近,三僧将长索扬出,瞬间三条黑索封住话声传出之处。
我率先攻上,长剑使开玄铁剑法,虽然此剑轻软,我功力尚未到达能随意以玄铁剑法驾驭,但那浑厚剑劲,亦是逼退了渡难长索,无忌一同攻上,趁机以圣火令夹住渡劫长索,运出乾坤大挪移反打渡厄,滚入圈内。
一上前便被切入圈内,三僧急于攻下无忌,深怕内外夹击,他们怕,我与无忌更要如此,他在圈内屡屡用乾坤大挪移,与夹挑勾等招式改变长索走向,我在外游斗,凡是有劲力末微的长索便用紫薇剑迎上,前面几次,三僧犹有余力闪躲,待得十七八招后,无忌真气运转开来,在中间自成一乾坤大挪移圈,凡攻向他的长索,纷纷反震,依靠此劲,他切到渡难身前,圣火令拍去,渡难不得不运起须弥山掌将其拍开,长索顾及不暇,紫薇撩上,顿时一分为二。
见那长索竟轻易被削断,三僧就算修到物我两忘,没了兵刃也会惊骇,一分神,玉女剑法便将渡厄长索寸寸削断,无忌见了舍了渡难,攻向渡劫,圣火令一夹,我抢上斩去,三僧就只渡难还有半截绳子,剩下两人手中不足三尺。
「变阵。」渡厄一喊,三僧双手击地,三道枯瘦黑影飞腾出洞,各举右掌,三招须弥山掌同时攻来,雄浑掌力,我俩不敢应其锋,纷纷闪躲,三僧中一僧攻向无忌,两僧却朝我来,一使须弥山掌用雄浑掌力,逼我不得前窜后跃,另一人使开大力金刚指,硬夺紫薇剑,可见三人对此剑颇为忌惮,当下使开玉女剑法,却无奈须弥山掌此等功夫无从取巧,走不过十数招,渡难大喊:「撒手。」
一须弥山掌力直切紫薇剑颚,此时长剑已然在外门,避无可避,只得撤剑,经那掌力一逼,紫薇剑横飞穿松而过,恍若游龙,不光此剑锐利令人讶异,那掌力刚猛也可算上举世少见。
无忌听得喊声,手中圣火令激射而出,飞击欲卸我肩头的渡劫,将其逼退,三僧除了紫薇剑大患,又将我与无忌逼在一起,三人六手,忽掌忽指,但叫一下沾身便即骨断筋折,我俩不敢大意,凝全神缠斗,但二对三,仍是险招叠出,往往得靠无忌以那九阳神功化解,幸得张三丰传那太极拳,以此抵御,方勉强不败。
这须弥山掌乃是以力见长,丝毫不隐瞒运劲之道,我见渡厄一掌掌拍下下来,竟然与九阴真经一灯大师所注释之略有吻合,忽想到那注释开头有写到『天下武学殊途同归,佛重阳刚,道善阴柔,但至高处,无所分别。 』
于是份外注意,三十招过后,今晨所读不通之处豁然开朗,以此运之,一招揽雀尾逼退了渡劫金刚指,五人至此以交手一百多招,但除却凭借利器,一招逼退三僧其一从未有过,登时信心大振,斜睨了无忌一眼,他也正好因为渡劫后退而看来,两人心意一通,双双使出太极拳,
无忌白鹤亮翅,一上一下荡开渡厄双掌,我使单鞭,回开那攻其中路的渡难。
三僧分别被一招退败,运起枯禅心意相同,同时坐马运劲,头上冒起丝丝白气,六双肉掌又在拍来,劲力又大了三成,阳盛阴衰,太极拳劲已然带不动如此刚猛掌力,但我俩刚刚那一招却隐隐觉内息相通,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妈,你打我吧!」无忌对于武学直观较我精纯,自然发现了什么,当下避过三僧两掌,一招西施捧心向无忌打去,无忌伸掌一推,使出黏字诀,我俩双手相接,九阴真经和九阳神功激荡而出,像那阴阳双鱼契合,互补了对方那所缺的鱼眼,但只一瞬,随即阴阳相斥,内息四窜。
试了有成,我与无忌再同时一推,内息又自互扣,但接着相斥而出,震开三僧,我俩脏腑也暗暗受创。
「咱们推手。」无忌怕我撒手,拼着吐血,朝我喊道。
推手?武当张老道只说这是练太极劲之法,但也从了无忌所言,两人单手互扣,如同磨盘,相互掤履挤按采挒肘靠,另只手出掌或伸拳,卸去那激荡真气,顺便用以攻向三僧自保,但随着每一推拉,我俩真气所荡出部分,纷纷减弱,十几下后,那须弥山掌力,又自围上,触目所见,皆是那黑色僧袍大袖,三双肉掌朝我俩后背袭来。
无忌此时一带一推,将我九阴真气用乾坤大挪移手法转入九阳真气内;再以太极劲道流转,那互斥内劲总算不再鼓荡,两人对视一笑,双掌平推互抵,阴阳真气交互流荡,任由那六掌按上,我俩微晃将掌力用九阴渡去攻敌,九阳护体自生反震,三僧没料到会被自身掌力外加九阳真气反震,虎吼一声往后震飞出去,背脊纷纷撞上青松洞墙,松针如雨落下,三僧跌坐于地,依旧盘膝而坐于树洞中,若非满地翠绿,方才恶斗恍若没有发生,我与无忌,双掌彻开,连结一断,两人体内残存对方真气流窜,一时之间连开口说话也不能。
四周群众万想不到,此战竟然以此了结,瞬间众人寂静,仿佛在等场中五人,谁内伤发作,若从外观之,方才呕血又被四掌同时按上的无忌,似乎最惨,但他却第一能开口。
「你们无事吧?」无忌问的同时,轻按我脉门,助我理顺真气,接着又一一去看三僧。
三僧运气调息,片刻后渡劫才道:「阿弥陀佛,我等认输,这金毛狮王,任由两位施主处置。」
作者有话要说:
胡说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