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我爹,把那本小册子藏好,我娘也来了,看我紧张的失眠便陪我说说话,我就好好奇了爹好像不知道我女儿身的事,悄悄问我娘。我娘却说当年我爹的爹,也就是我爷爷,还在生的时候,一定要见到我娘生个儿子出来才安心离开,幸好我娘早有准备,蒙混了爷爷,让爷爷安心离开。我娘一直怕被我爹发现,一直小心地照顾我,幸好我的性格很是活泼,一点也不像女孩子,还野野的,我爹也就没怀疑过。
我娘又和我说了一些心底话,问我是否恨她当初这样做,我很想跟她说,要不是您当初这样做,我可娶不到那个人人都想娶的姑娘。可我没那样说,只是跟我娘说我很开心能做她儿子,并不讨厌这身份。又说难得婉怡不介意,喜上加喜,以后会好好照顾她云云。我娘见我说出这番话,不禁感动得落泪,说我长大了,懂事了,会说话了。很安慰。然后又左顾右盼,偷偷摸摸地塞了本小册子给我,叫我得空就看看。
我送走了娘之后,正想看看那两本小册子是什么东西,弄得爹和娘都那么紧张兮兮的。都还未看清封面上的古篆,小梅却跟我说天亮了要给我更衣准备了!我便把那两本小册子塞进怀里。打着瞌睡让小梅给我张罗。
好吧,我承认我真的不会骑马,生怕被那马甩下来,好几次了才上到马鞍,看着那些人群中讥笑我的吃瓜群众,我也懒得理睬,反正我去娶本城最美的姑娘,酸死你们!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我在心里哼着欢快的小曲儿,骑着这只行走得并不快的瘦马,走了好长好长的一段路,才到了迎亲的地方,我脑海中脑补过无数次的地方。说好的金碧辉煌呢?
花轿早在门外等候了,我轻轻踢了一脚,在喜娘的帮助下,背上了宋婉怡。宋婉怡似是怕我跌倒,双手紧紧地箍住我的脖子,我感觉快被勒断气了。之前的晨跑就是为了应付这一出啊,但我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这小身板,背着婉怡,真的有点不太稳!可在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丢了脸面吧,即使我不怕丢人,我也不能让婉怡丢人啊。硬是撑着缓慢而沉重地走着那条绵长的鹅卵石路。
天杀的!究竟是谁在好好的走廊上铺什么鹅卵石!那鹅卵石刺激着脚板的穴位,差点好几次把婉怡卸下来。急的我满头大汗。最后,上天终于看到我的真诚,让我没有出什么差错地来到大厅,拜姑父姑母了。姑父还是那严肃模样不苟言笑,姑母早就笑得合不拢嘴。我牵着婉怡的手,感觉到她的不自然,也就放开。让喜娘帮忙一二。
拜完姑父姑母,收了那封鼓鼓的小红包。又背着婉怡回轿中,这才回家。此时正值炎夏,我的后背早已湿透,不知道有没有弄湿婉怡。回到家门前还是与先前一样,背着婉怡来到大厅拜天拜地拜父母。我觉得这一天真够晕头转向了。好不容易拜完堂,都已经傍晚时分了,一大群亲戚和左邻右里早就霸着位置吃吃喝喝了。当我看到程紫芊的时候,不禁看了看她旁边那位高大威猛的男士,尚书之子果然英俊不凡,只见他一个人喝着闷酒。我也恨我为什么不是近视呢?
我跟着爹娘一台挨一台地敬酒,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后来爹娘看我也差不多就叫人送我回房,我左摇右摆在小梅的搀扶下艰难地进了婚房,喜娘早在旁边打点,直到喝了解酒汤,我的脑袋仍嗡嗡作响,古代的白酒真是纯过蒸馏水!可还是在喜娘的注目下手不受控制巍巍颤颤地掀开了婉怡的红头盖,勉强地喝了交杯酒,随即倒在桌子边不醒人事。
宋婉怡望着倒下的文逸轩不禁皱眉,想到她身子弱还喝那么多酒,看来今晚这洞房之夜是洞不成了,随即把文逸轩往床上边挪,总不能让她扒在桌子睡一夜吧!看着她安静的睡容,才想起当她背着自己的时候,自己都能感觉到她的身子骨,单薄、纤细、无力。可她还是坚持背着自己走了那么远。随即为文逸轩宽衣解带,却在衣服里面隐隐约约有两本小册子藏着,宋婉怡好奇,伸手拿了出来,一看封面的古箓,脸蛋早已不自觉地红润起来,而偷偷翻了其中一本之后,更是觉得身体燥热难耐,急急合上。连忙藏好。
再看这熟睡之人,真是哭笑不得。自己在一边胡思乱想,可那人却早已睡着,宋婉怡随即脱了衣裳,静静地躺在文逸轩的身侧,安静地凝视着文逸轩的睡容,直到进入梦乡。
第二天天一亮,宋婉怡早已起床梳妆打扮,文逸轩还在蒙头大睡,只怪那酒劲太厉害了,文逸轩发着美梦,梦见自己一边吃着章鱼小丸子一边玩着cs,小梅进来一看见少夫人都起来了,自家少爷还在睡觉,随即拿来锣鼓敲着:起床啦!火烛了!文逸轩才惊跳起来:火烛了!火烛了!带上什么东西好呢?哦!乌龟!她前段时间养了一只小乌龟,这不,去找小乌龟的时候被小梅拦着了,对后面的奴仆说道:伺候少爷梳洗!俨然一个小管家啊。文逸轩才知道,被小梅坑了。火烛是假,叫起床是真。宋婉怡看着这大阵仗,屏退了下人,却为文逸轩整理着一切。
我醒来后享受着宋婉怡的温柔,忽然好奇这个女子为何倔强地偏要嫁给文逸轩呢?莫非当中是有什么狗血的故事?她已梳成妇人髻了,但少女的姿色犹存,才想起昨晚是洞房花烛夜,自己都没来得及和她聊聊天就醉酒倒下了,真是懊恼。又想起爹那句畜生了,这次是连畜生都不如!竟然没考虑到对方的感受。随即问道:饿吗?只见她摇摇头,认真地为我梳头。我仍打着呵欠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眼角不禁瞄了一下床上那块白手帕,竟然洁白无暇!幸好我早有准备。待宋婉怡为我整理好一切之后,我偷偷把藏在床底的那块染血的白手帕成功偷龙转凤。宋婉怡看着我这一举动,竟然羞红了脸。喂喂喂,你脸红什么呀,明明我们都没有那个。可我没有说出来,随即和婉怡去向父母请安了。
☆、桂花糕事件
娘亲的意图太明显,这炖汤一人一碗,这不是补身子么?宋婉怡不知道是不是想歪了又在那暗暗脸红。哎呀,你这样,娘亲真的会信我们有一腿的。我和婉怡请完安,吃过早餐,便回房了。想着补个回笼觉吧,可见那宋婉怡静静地坐在一角,我是不是应该陪她说说话呢?忽然想到,昨晚岳父大人给的那个红包挺大的,随即翻寻着那红包,宋婉怡见我在找东西好像有点心虚,难不成我的大红包被她没收了?!哎呀,我可是等着那个大红包去买冰糖葫芦的!还是厚着脸皮问问吧:婉怡,你有看到昨晚岳父大人给我的那个红包没有?
宋婉怡愣了一下,才想起放到梳妆台上了,随即拿了起来放回文逸轩手中:呐。宋婉怡可是怕文逸轩问那两本小册子之事,可文逸轩却早已忘记。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个鼓鼓的小红包,两眼放光!哇~全部100两银票,足足有10张!天啊!一千两惹!那是可以买多少串冰糖葫芦啊,这辈子都吃不完了!岳父大人果然是真·土豪!随即想着自己出门好像名不正言不顺,随即征求了宋婉怡:呃,婉怡啊,你看我们天天呆在家挺闷的,要不出去逛逛?我怀着无比期待的目光看着宋婉怡,只见她想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兴奋雀跃地比了个“v”手势,随即“耶~”了一声,婉怡仿佛早就习惯了我这些奇怪的举动,只是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绣好的荷包,挂在我腰侧,又为我理了理衣服,我才发现和她穿着情侣装啊,都是紫衣。一时间感觉自己贵气逼人。洋洋得意起来。
我牵着宋婉怡的手,发现她还是和昨天一样,有些不自然,我怕她讨厌,便松开了手:抱歉!我太激动了!而宋婉怡却红着脸,主动地牵着我的手,似乎跟我说她的不自然其实是害羞!我才知道,是喔,怎么说宋婉怡也是古代的大家闺秀,又怎会像我这个现代人那样觉得这些挺平常的呀。
我睨了一眼那个精致的荷包,感觉到有些沉甸甸的,天啊,里面究竟装了多少银两?还感受到宋婉怡的手背,滑滑溜溜的,好像豆腐一样,我牵着竟然不舍得放开,尽管手心紧张得冒着汗。就那样,我牵着她出门了!一出门,很多人注视着我们!别提心里多美了!美死了!牵着宋婉怡的手大步大步地往之前小梅说过的醉香楼,宋婉怡对我这么好,我得请她吃桂花糕啊!
我们来到醉香楼之后,不时听到许多人的指指点点,我可是没什么所谓,只见宋婉怡竟有些闷闷不乐,当我点了桂花糕之后,宋婉怡好像非常生气,但碍于人多,没有发作,我不明所以,不是说最喜欢吃桂花糕么?为什么那碟桂花糕上来后,宋婉怡的脸色更加差?我见宋婉怡对那碟桂花糕动也不动,随即拿了一小块品尝起来,味道真不错!见宋婉怡没什么心思,心里想着叫老板打包吧,东西可以留着慢慢吃。
离开醉香楼后,这时街上已经非常热闹了,我见宋婉怡这般,也不好再牵着她的手,窜到一个捏糖人的小摊档,看着那老爷子问:老爷爷,我家媳妇好像生气了,我该怎么办?那老爷子却乐呵呵地笑着:那你知道你媳妇因为什么事情而生气么?我摇了摇头,随即宋婉怡也走过来了,老头子一见,瞥了我一眼,随即塞了两个糖人到我手中:盛惠2两银子。我翻着荷包,才发现自己不懂2两是多少,问宋婉怡:婉怡啊,你知道2两是多少么?宋婉怡却笑笑,从她身上取出银子递到老爷子手上,牵着我走了。我手上拿着这么多东西,还被宋婉怡牵着,而宋婉怡的情绪一时高兴一时不高兴的,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果真不假啊。
我们又逛了面具店,成衣店,却不料竟然在路中遇到了程尚儒和程紫芊,我也逛得有点累了,额头都布满了薄汗,细心的宋婉怡竟然旁若无人地伸出手帕为我拭汗,这不,那个程尚儒脸色非常难看,不是说以前是好朋友吗?他看到了我手上的东西,不禁大怒:文逸轩!你知不知道婉怡她对桂花过敏!就算是极少也不能接触!否则身体会不适!还是你心里念着那怡香楼的花魁!
嗯?虽然程尚儒忽然的发飙我很不爽,可是他却为我解答了疑难,我真是要好好感谢他!原来婉怡对桂花敏感,嗯,我记下来。小梅的情报不行啊,以后还是亲自问婉怡吧。我想着怎么处理那袋桂花糕,还热的,随即想到了一个办法。跟婉怡道:抱歉!婉怡,我真的不知道。随即望看程尚儒:谢谢程大哥告知。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我把那两个糖人塞到婉怡手中:帮我保管着。宋婉怡看着那两个糖人不禁一笑。
我走出茶楼,寻找附近的乞丐,正所谓能吃的别浪费啊,给了附近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看着她年纪这么小便当上乞丐心生不忍,在荷包里掏了些银子给她,谁料附近的大乞丐见了纷纷来抢!我被一群大乞丐围着,脱不开身,纷纷向我要钱!有些头晕,我想着反正这钱也不是我的,当做善事。一人给了一些,那些乞丐好像还不满意,说那么少云云,这时街上已经引来了许多路人驻足观看,却见宋婉怡不知何时下来,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你们再不走,我就报官!那些乞丐见便宜也讨了,纷纷散了。
婉怡见我脸色不太好问我是不是不舒服了?其实我心里想着,唉,你真是太强势了,让我这个夫君如何是好呢?而且处理起事情的能力简直就是现代版的女强人啊。我摇了摇头,那个小女孩惊恐地看着我。我却把死死护在怀里的桂花糕递到她面前,有些抱歉的对她说:我只剩下这些了。你若不嫌弃便收了吧。那小女孩许是很久没有吃过东西,被桂花糕的清香吸引了,对着我像一个小天使般灿烂地笑了:谢谢哥哥和神仙姐姐!随即伸手拿了吃了起来。
我对婉怡说道:走吧。是的,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因为一时的善心,差点引发自身的危险,这事给我上了一课,烂好人不是这样当的。宋婉怡心底却对文逸轩彻底改观。
我们和程尚儒两兄妹告别之后,便回家中。路上我一直反思着自己的行为。宋婉怡也没有再说话,静静地把玩着手中的糖人。晚上吃饭时,我戳着米饭,看着有些软,娘见我看着米饭发呆,说道:逸轩啊,今天你可要多吃点,这顿饭是婉怡特意给你做的,说是什么,食疗!你可真的要好好补补身子。我看着宋婉怡那波澜不惊的眼睛,只见宋婉怡满目温情看着我:你胃不好,饭太硬了不好消化。随即又夹了我最爱的鸡翅膀给我:多吃点。我也不甘示弱,勺了羹豆腐送过去:你也吃。我爹和娘看着我们相敬如宾,都开心地点头笑了。我却在内心吐槽:这软饭,我是吃定了!
☆、难念的经
是夜,我感受到晚上的点点微风,在院子里的荷池边呆着,想着程尚儒的话,桂花糕,婉怡,还有怡香楼的花魁。尼玛,这是什么狗血的剧情?桂花糕是花魁最喜的,却是对婉怡致命的。文逸轩啊,你以前究竟惹了什么事?为什么连从小玩到大的程尚儒对你如此恨之入骨啊?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时,不知何时身上多了一件披肩,原来是婉怡。“晚上凉。”她的话真的不多,淡淡的。但又可以感受到她的关怀。哎,我要不要跟她说,其实我不是文逸轩啊。可是,我要是这样说,她又会不会认为我神志又不清了呢?最后我们双双去沐浴准备睡觉了。我早早出来,想着婉怡还没有出来,便去书房练练两手。心中默默念着周华健的《难念的经》,尽量让自己的握笔姿势正确,一笔一划慢慢写着,虽然字还是有些歪曲扭蛋,可比上次好多了,看着才写了一半,桌上那杯茶早就凉了,正想喝一口,却被一只熟悉的手换了另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婉怡不知何时进来的,许是我太专注了?竟是没有发现。我喝了两口茶,她却拿起了我的墨宝认真看了又看。我不好意思地傻笑着:字丑,所以,练练。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嘀咕了一下:是该睡觉了。牵着婉怡的手回寝室了。婉怡也好像习惯了我的亲近,由着我了,只是她手上还拿着我刚才写的,难道她喜欢这词?我便说道:其实,还有另一半,还没有写完。不料婉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让我摸不着头脑。
良久,她才缓缓道出:那你能把后半段补上赠与我么?我想着不是什么难事,随即说了好。只是一到晚上睡觉,我就有点尴尬了。我睡姿不好,又会磨牙打呼噜,想着要不要和婉怡分开睡呢?这时只见婉怡早已脱去外衣,身上只穿亵衣,玲珑曲线尽显,不禁让我吞了吞口水。
婉怡见我直直看着她,差口水没流出来了,又见我并未脱去外套,笑着为我解衣。我闻着婉怡身上的馨香,脑子里就想着一堆成年人的画面。啊!是不是最近吃的太上火了!我需要王老吉啊!怕上火!就喝王老吉!电视机不是经常卖着广告这样说么?
好死不死的婉怡的亵衣好像有点松松的,我竟然瞧见里面的肚兜了!粉蓝色的!尼玛!不要在我面前晃了!我怕我真的做了畜生!随即鼻子里开始有点液体不断往下涌,滴到那洁白的亵裤上,我看到那一滴红,随后噼里啪啦的不断把亵裤的白色渐渐变成红色,范围还有扩大的迹象!
要死了!要死了!失血过多了!尼玛!我有晕血症!随即不省人事!
第二天起床,我有点虚弱地喊着:水~水~婉怡给我递来,我大口大口地喝着,那干枯的嘴唇才好些。婉怡又为我把了脉,关切地问道:可还有哪里不适?一定要告诉我!那口吻说不出的霸道。我摇了摇头。看着裤子,咦?怎么那么干净不禁有些口吃:裤,裤,裤子……
被我换了。婉怡还是淡淡道。可是我却不好了。被她换了。她可说得轻巧,我的身子不就被她看了!想想就很亏啊!我都还没有看过你的,你怎么就看了我的。不禁失神。婉怡以为我担心自己身份的事,解释: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你是大夫会把脉了,我又如何欺瞒到你,况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但还是好奇,她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心里如此想着。又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只是出寝室时,那些小丫头看着我就偷笑,笑什么呢?不如告诉本少爷,本少爷重重有赏啊!可是她们都不鸟我!哼!了不起吗?我去找我的小乌龟!
我在假山浅水上抓住慵懒的小乌龟,放它到我坐着的地方附近,看着它缓慢地爬啊爬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婉怡总是神出鬼没的,难道她走路真的没有声音么?“吃早膳了。”我嗯了一声,把小乌龟放回浅水上。小乌龟又欢快地潜水去了。跟着婉怡去吃早餐。
吃完早餐,我想着补上昨晚还没写完的字。不料婉怡跟着我来到书房,我有些紧张,她却在身旁磨着墨,我唯有假装正经静下心来缓缓写道:吞风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欺山赶海践雪径也未绝望……最后在左边空白地方,深呼吸,一口气大大的写道:难念的经。吹了吹,递给婉怡:呐!好了!
谁知婉怡看着良久,小心地卷起来,对我笑了笑:明天回门了,我们出外去买点东西吧。这一笑,犹如春暖花开!百花齐放啊!终于体会到那什么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哎哟,这世上怎么可以有人笑得那么灿烂,就像阳光。
我陪着婉怡来到一间茶铺,原来岳丈大人喜欢喝茶,在选着红茶的时候,我一边打量着茶铺的茶叶,一边好奇地问道:这里有大红袍吗?就是岩茶。不料那掌柜说:行家啊!刚新到了一些,因为产的不多,我拿给你们看看。只见婉怡疑惑地看着我,看得我直发毛。我只是随便说说好么?为什么盯着我?
婉怡看了掌柜的大红袍后:以后有给我留着,我定时来取。只见那掌柜笑呵呵:好的,文夫人。又一路无话。
☆、回门
一大早就被婉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啊,不对,应该是风流倜傥,也不对,应该是像一个吃软饭的。收拾好准备的礼物,便和婉怡坐着马车直奔目的地了。其实,为什么坐马车?因为不想走。我倒是没什么,可婉怡怎么说也是宋家千金。婉怡家在城西,我家在城东,一条马路走到底。
可是,其实马车一点也不好坐。别被拍戏那些唯美蒙蔽了眼睛,这一路颠颠簸簸的,络得我屁股很痛!婉怡倒是没什么,许是坐惯了吧,并不见她有任何不适,不像我,老是曲着膝盖坐着,祈祷着快点到啊。或许苍天听到我真诚的祈祷,马车终于停下来了,我迫不及待想下马车,却扑街了!膝盖麻了!幸好婉怡扶着我扶得及时:当心!还为我揉了揉膝盖和小腿肌肉,她挨得极近,身上淡淡的香味仿佛都弥漫于这个马车内,让我的精神世界又开始处于崩溃边缘。
最后还是忍住了。下了马车,直达大厅。经过那条鹅卵石路的时候,我好奇问道:这路是何人修的?婉怡却突然停下来,望了我一眼,才道:一个很重要的人。这,这,这不是跟没回答一样么?很重要的人?嗯?是谁呢?不禁想着想着就见姑母笑盈盈地从座位离开出来迎接我们。而姑父还是威武严肃地坐在位子上。
我和婉怡给两老行礼,姑父的表情从来万年不变,我有时候也怀疑姑父是不是面瘫了?只见丫鬟准备冲茶的时候,我阻止了:让我来吧。那丫鬟有些为难,直到婉怡点了头,那丫鬟才退下,我看着烧热的水,在杯子放了些之前买的大红袍,用滚烫的开水冲洗着第一遍,倒了才开始泡着第二遍,到第三遍才开始斟茶,恭敬地递到姑父面前:岳丈大人请喝茶!随后岳丈大人拿了后,我又给姑母奉上茶:岳母大人请喝茶!姑母全程笑口常开,欣慰地接过我手中的茶,我又给婉怡递去:娘子请喝茶。
婉怡好像有点走神,我喊了几声:娘子,娘子?婉怡才匆匆接过茶,捧在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见岳丈大人品完茶,洪亮地说了一个好!吓得我的小心肝一跳一跳的。我连忙为他续茶,只听他道:我从未见过如此泡茶之法,今天老夫真是大开眼界了。逸轩啊,你这泡茶之法是从何处习得的?为什么岳丈大人总是问一些让我措手不及的问题啊。
姑母见姑父忽然对我的态度不再硬邦邦,笑着拉着婉怡走,说两母女要说些贴心话。我寻思着如何回答岳丈大人的问题,瞎扯吧,反正他又不能考究:回岳丈大人,小婿其实也是在一些杂史上看到,自己实践一二得来的,也担心岳丈大人不喜。
宋本仁看着面前这个女婿,怎么都觉得和之前那个文逸轩大大不同,这性格也是,变得文静又有书卷味,与当日自己所见的纨绔子弟模样相差甚远,跳了一次江,变化便那么大吗?想起自家女儿说他失忆了,以前的事不记得了,如今这个模样,倒是讨厌不起来。只愿他不要辜负婉怡才好。又和文逸轩东拉西扯聊了一大堆,不时还传出阵阵笑声……
其实,岳父大人一点也不可怕,听着我的那些奇闻趣事倒是像个小孩子一般,真可爱。
另一边,文珊见宋婉怡有些消瘦:可是他把你折腾得厉害?瞧你瘦了些。宋婉怡脸上却一红:不,是女儿还没有习惯而已。逸轩待我很好。文珊想了想也是,毕竟嫁了去,不习惯自然是有的:那逸轩的身子还好?他现在好像不像以前那般放浪,毕竟以前名声不好,你爹也是因为这样才思虑了好久,要不是你说非他不嫁,大概尚儒那孩子才是我们的女婿了。
宋婉怡想起程尚儒和文逸轩那次冲突。程尚儒带着她去怡香楼看着酒醉的文逸轩和那花魁女子搂搂抱抱,还喂着那自己最为生厌的桂花糕,程尚儒看不过眼便打了文逸轩一顿,要不是自己叫程尚儒住手,怕文逸轩早就被程尚儒打残了!那次之后,程尚儒和文逸轩彻底决裂。
娘,或许,逸轩失忆了也好,现在的她,至少不让你们生厌不是么?宋婉怡想着现在的文逸轩,和她心里的文逸轩,还有刚才她问的那路是何人修的,她真的不记得了所有。那条路明明就是她和自己一起修的。小时候捡了很多那些奇怪的石头,她说要铺长长长的一条路,长大了娶她过门。本来儿时的玩笑而已,却不想一直在婉怡心里,像扎了根,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岳父岳母都热情地款待我们,岳父还拿出了陈年老窖,难道是百年糊涂?我对白酒真的是怕怕,可在两老面前,我也不好推搪了,硬是和岳父碰了几杯,真的几杯,几杯下来,我早已两眼昏花,不知道东南西北。宋婉怡有些责备她爹,看着文逸轩又酒醉了,以后要她禁酒。宋本仁也没想过自家女婿酒量那么差啊,无奈地让小两口先去休息了。
宋婉怡看着这人又在说着些梦话,听文逸轩口中什么雪碧,干!干啊!雪碧!不禁疑惑,雪碧是什么?是人名还是其他东西?“小丸子又有心事……”文逸轩口中许多奇怪的词语,让宋婉怡久久不能入睡,轻轻唤出文逸轩的名字:逸轩。
又一夜好眠。感觉自己吃着棉花糖一样,甜甜的,舔了一下,却被打了一巴掌!妈呀!告诉我不是在做梦!婉怡竟然害羞地瞪着我!她身上的那亵衣不知何时不翼而飞,只见她身穿淡紫色肚兜,那白藕一般的手还在微微上扬,我才意识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是不是,刚才的棉花糖,不是棉花糖!我也懵了!
宋婉怡打了那一掌却慌了,见文逸轩木木地看着她的手。她开始有点害怕了,随即看到她脸上的指印,不禁懊恼。我想着肯定是我不对了,不然婉怡怎么会打我呢?还是道歉吧:婉怡,对不起。随即下床拿了一套衣衫,正想出去,却被婉怡的手扯住了衣服,只见她竟然含泪摸着我那边被打的脸,问道:痛吗?我好想吐槽她,姐姐,你给我甩一巴掌试试痛不痛?我可不敢真这样说,拥着婉怡说:不痛。别哭了,一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惹哭了你。对不起。
这时,婉怡还是只穿着肚兜和亵裤,拥着她的时候,那光洁的白背啊!滑溜溜的!我终于理解何为柔若无骨!肚兜的带子在后颈上顽皮地叫嚣着!尼玛!我觉得我又要晕血了!
☆、论表白的重要性
好吧,自从那巴掌之后,我和婉怡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怎么说呢?就像白天不管我们人前如何的相濡以沫,晚上睡觉就像隔了一堵无形的墙,任谁也跨不过去。其实,我也明白的,像我这样,虽然婉怡不说,但心底还是多少有点防备吧,毕竟我已不再是她心底的文逸轩了。
我也问过自己,是否喜欢婉怡,但我又没为她吃过醋什么的,所以,应该不算是喜欢吧,但为什么看着她的身体,我就会有所反应,还是,我只是因为迷恋她的色相而已?真肤浅呐。最近,我还是坚持锻炼身体,晨早去跑步,偶尔帮帮路边的老人家,还跟着我爹去药材铺学习一些药材知识,辨认药材,当我爹看着我笑的时候,我不禁发现,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凶。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这一天,我如常跟着爹去药材铺,爹今天吩咐我学习算数,这也太简单了,我把那些大写全部换成阿拉伯数字,算好后又换上大写。然后不消片刻交给我爹,我爹不信,硬是又自己再算一次,最后分毫不差,赞许地说了几个好,早早放我回家陪婉怡。还意味深长的跟我说:其实爹也老了,想着什么时候把药店交给你了,你呀,早点给爹崩个娃,好让爹享享天伦之乐……
这不,我便准备回家了,却在不远处的码头上见很多人围观,也好奇凑上去,只见群众们都围着一位高大的溺水男子,议论纷纷,就是没有人上前急救。我看着那男子的脸色不怎么好,随即伸手探了探,还有一口气,双手用力并有节奏地挤压该男子的胸腔,如此反复几次,见男子嘴角终是溢出了些积水,又伏身于男子的胸前,听着还是有心跳声的,可是怎么还不醒来?
犹豫了一下,终是大德战胜了顾忌,随即给那男子进行人工呼吸,如此几次,见那男子终于口中剧烈地吐出水,可是身后的冰冷声音,早已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你在干什么?吃瓜群众早就议论纷纷,见我行径如此,更是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我却从来没料到,这一幕,竟然被本来打算接我回家的婉怡看着了。只见婉怡说了这一句见我沉默,竟扭头便走了,我却忘记去追。
那溺水男子醒来后,见我立于他身侧,连忙感恩:谢公子救命之恩,在下乃大都庄氏钱庄少东家庄自强,敢问恩人大名。我却没什么表情,对那庄姓男子道:既然你没事了,我也就该离开了。大恩就不用言谢了。说罢独自离开,任群众如何指指点点,讥笑,我的世界早已一片空白。
因为婉怡生气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如常回到家后,婉怡没有理我,我只好走进书房,写着那些现代的伤心情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堵,可又无处发泄。我救人的事很快便传到大街小巷中,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我娘见婉怡和我均没有了昔日的恩爱,不禁担忧起来。我觉得自己快得抑郁症了,遂和娘说:娘,我想离开家里一段时间,出去逛逛,散散心。我娘一听,自然是不肯的,说万一我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打死也不肯。我后来硬是说了些催泪感人肺腑的话,我娘才勉强答应。
其实,吵架了,冷静一下也好。我是这样想的。
突然发现,我竟然开始在意婉怡怎么想了,可是,我又没有恋爱经验,身边都是些花花公子,跟那些人说也没什么卵,用。我趁着婉怡去做饭的时间,偷偷去衣柜收拾了几套简单的行装,那是我以前穿的,自从婉怡嫁过来后,穿的都是绫罗绸缎,上等货色。我才想起自己一直是吃软饭的。把那些东西安置在书房里,便打算吃完这顿午饭后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