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茗的日记
婉怡怀孕后,变得不安起来,这个我懂,毕竟现代有许多孕妇在怀孕期间容易得产前抑郁。所以,我也就尽量去迁就她,安慰她,劝导她和理解尊重她。由于娘亲再三叮嘱要照顾好婉怡,一切当心。即使我时常对婉怡有想法,也就生生打消了。后来便想着每晚给她和孩子说个故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看着婉怡的肚子一天一天地大起来,她脸上的笑容既满足又幸福,即使我担心再多,也不及她此刻心情。是的,她开心就好。转眼便过了几个月,我为了消除婉怡的不安,一关店便马上回家,一刻也不敢耽误,即使天气恶劣。大家知道婉怡有喜后均纷纷向我道贺。我才知道,我真的要当爹了。那种感觉是从来没有的不安和期盼。
陆秀找了我好几次,她和程紫芊又闹别扭了,程紫芊总是为了小事和陆秀吵架,陆秀也被磨灭了耐性,我说你先自己冷静一段时间,别去找她。陆秀听了我的话,后来那两人便和好如初。大过年的,陆秀终于娶了程紫芊,我一边感受着大都热闹的过年气氛,一边祝贺着陆秀,但更多的想着婉怡,还有她肚里的宝宝。
庄自强和程尚儒有点小暧昧,难道是因为上次庄自强给程尚儒做了人工呼吸,改变了程尚儒的性向?程尚儒现在看婉怡也不像以前那般炽热,变得就像哥哥看妹妹的那样。看着大家逐渐改变成熟,不禁感叹生命的可贵。
那天陆秀又来找我,支支吾吾硬是说不出东南西北。我说你一个王爷了,能不能有点男子汉的样子!不料陆秀向我坦白了她的性别,还说程紫芊不肯接受。我又想着法子给陆秀支招。那时离婉怡的生日也越来越近。
后来,我还是没有办法,便对陆秀说:你把你心里最想说的,都说给她听吧,如果说完她仍不肯接受,你便尊重她,让她自己选择。毕竟爱情,勉强没幸福。如果她对你真的有情,想通了,便也不会再在乎你是男是女这个问题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跟她说,用真诚去打动她吧,加油!祝你好运!
那天我又去玉雕师傅那里,玉雕师傅见我这么冷的天仍坚持天天过去雕琢,又见我的手早已被寒风吹得红艳干裂,便煮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给我驱寒,我满怀感激地给玉雕师傅道了谢,玉雕师傅却说:谢什么呀,看着你这干劲,才想起自己年轻时候也是这般,也就懂了。你媳妇真幸福。我想起了婉怡,便更加努力仔细小心地,雕着那块已经所剩无几的上好翡翠。
大年初七,今天是婉怡的生日,我没有为她准备到太惊喜的礼物,但我也尽了心力。跟着玉雕师傅学了些时日,期间雕坏雕得不好的太多,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才把那朵玉梅花虽说不栩栩如生,也是多姿灵现。煮了两只鸡蛋。美滋滋地给婉怡贺生。
陆秀那天听了我的话后,想了想便离开了。后来程紫芊搬回家住了一段时间,陆秀也没阻止,尚书大人以为自家女儿和王爷闹别扭,哄着让她回去陆秀身边,可程紫芊就是倔强不听。这事疯传了全大都。皇帝斥责了尚书大人,可陆秀却为尚书大人辩解,把责任揽到身上。尚书大人看着这样的王爷,不禁觉得自家女儿实在任性至极。
陆秀终于病了,几天没有上朝,一直告假。尚书大人去了王爷府慰问一番,陆秀高烧仍未退,却把一封早已写好的信托尚书大人交给程紫芊。当尚书大人回到家中,见自家女儿还是闷闷不乐不肯回去,想到王爷那样,劝慰道:紫芊啊,王爷病了好几天没去上朝了,爹不管你因为什么事而和王爷置气,可是你可要好好想想了,有多少人愿意像王爷那般宠爱你的,你自小在家爹娘宠着你,因为你是我们的孩子,可是,你试试想想看看有多少大家闺秀嫁进位高权重的将相候府,不说别的,皇上后宫三千,多少女子进了后宫,一辈子也未必能见到皇上一面,更别说其他的王爷纳妾,可看得出王爷是真爱你一个。如今卧病不起,我走的时候还叫我把这信函交给你,你自己好好思量,好自为之。
尚书大人说完把信交到程紫芊手中,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终是离开。而程紫芊得知陆秀竟然病了,而且还病了好些天,不禁担忧。而她爹刚才说的那番话,她也仔细思量,打开陆秀的信,写道:
吾妻程紫芊,经过多日的想念,无法忘怀。不求你的奢望原谅,若妻想得自由之身,吾亦愿意成全,望妻幸福。现写好休书一封,署名便可送还王府,吾定为你证视清白,为你觅得良人,祝你幸福。
只见程紫芊早已落泪。想起陆秀一直为她做的种种,又想起她爹的话,再也忍不住,任那白雪翻飞,终是跑回了王府,见那多日甚是念想之人。只见她虚弱地躺着,脸色苍白,任婢女如何劝说也不肯喝药,程紫芊随即屏退左右,陆秀迷糊地看着程紫芊,伸手不禁说道:紫芊,别走!随即吐了一口血出来,吓坏了程紫芊。随即抱着陆秀,哭道:我不走!我再也不走了!你别死啊!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后来在程紫芊的照顾下,陆秀的身体才逐渐康复。那次之后,两人终于腻腻歪歪在一起了。期间我和庄自强、程尚儒也去看了陆秀,见那小两口和好如初,不禁祝福她们。
还有两个月,婉怡便要分娩了。我小心地照料着她,不敢有一丝松懈。下雪了,真美。最美的是,可以与心爱之人一起欣赏雪景。即使没有任何言语,早已无声胜有声。我和婉怡相视一笑,拥着她,静静地看着雪花缓缓飘荡,这个冬天,不太冷。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
☆、专属天使
千呼万唤终于等来婉怡临盆,可是我却紧张地在房外来回踱步,直把我爹看得都烦了:逸轩啊,别晃晃,坐着等等吧。娘和岳母大人早就进房帮忙催生了,可是进去也有些时候了,怎么还没有出来呢?宋本仁也安慰着文逸轩:贤婿啊,别担心。当年你岳父我也是这样紧张的,婉怡还不是出来了?呵呵。
我在房外听到婉怡的叫声,眉头紧皱,千万别有事,一直默默地向上天祈祷:要母子平安啊!苍天啊!大地啊!保佑婉怡母子平安啊!
这时,房间内的一群女人,都纷纷给婉怡打气。文夫人一边为婉怡拭汗一边鼓励婉怡:好婉怡,吸气,然后放松,头出来了,慢慢来啊,吸气,放松……文珊也在一旁鼓励婉怡:婉怡,坚持一下!看到脖子了!继续吸气!放松!小梅也围在旁边,紧张地看着那个初生婴儿慢慢地从宋婉怡的下身缓缓出来:啊!生了生了!是位小少爷!
婉怡缓了一口气之后,已满头大汗,文珊抱着这个哇哇大叫的大孙子一阵狂喜,文夫人仍然看着婉怡:婉怡,加油!婉怡随即又啊了一声,看来另一个小东西也不甘在肚子里呆着,要迫不及待地出来见识这个大大的世界了。
文夫人见婉怡的另一个孩子迟迟未出来,握着婉怡的手,给婉怡打气:婉怡,逸轩在外面等着咱们,想想逸轩!吸气!放松!吸气!放松!吸气!放松!宋婉怡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打算用尽全力般吐气,另一个小家伙也来到了这个新世界,哇哇大叫,婉怡却昏睡过去。文夫人抱起了另一个婴儿。叫小梅收拾一下现场。然后去通知文逸轩进来。
我听着婉怡的叫声,一声比一声要大,分娩的过程不用想也知道很恐怖。看着紧闭的门终于被小梅打开,不等小梅告诉我早已直奔床上,看着婉怡已昏睡过去。不禁落泪。随即岳丈大人和爹也进来了,我扯着岳丈大人为婉怡把了脉,岳丈大人才说:不用紧张,这是很正常的,还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跟着娘和岳母大人逗弄孙儿了。
我静静地等着婉怡醒来,接生婆早已在一旁道喜:恭喜文夫人文老爷,宋大人宋夫人,还有文少爷,一索便得龙凤胎,喜得小少爷和千金。宋本仁早已封好红包派给那些接生婆了,那些接生婆拿了红包也走了,一时清静了许多。
宋婉怡一醒来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眼中略带担忧的文逸轩。我见婉怡醒来,见她虚脱模样,幸好没事。随即伏在她身上:你吓死我了!婉怡摸着我的头:孩儿可爱吗?我被她这一问,我还没看过呢。正想过去抱一抱,文夫人和文珊均抱着那一对儿女来到婉怡身边,婉儿看着两个模样差不多的小家伙终是露出了慈母模样。
娘说:逸轩啊,这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孙儿,你得想想名字啊。我望着婉怡:男的叫文豪,女的叫文怡宝,怎么样?岳丈大人一听,念着念着:文豪文豪!好!好名字!文怡宝也好!大家也就这样咯,同意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娘又赶了我们几名男子出去,说是婉怡要喂奶。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喂奶,脑海中又想着那些成年人片段了。真是很久没那个了。想着婉怡日后还要带小孩,估计也没多余的时间恩恩爱爱了。只能认命吧。我的寝室像是被人踏破门槛一样,进进出出非常多,我都不知道晚上还能不能好好睡了。
果然,第一晚婴儿总是哭闹,闹着吃奶。我也手忙脚乱地帮着忙。幸好现代的我以前看过妹妹是怎么抱婴儿的,还有喂奶,还有换纸尿片,穿衣服等一系列照顾幼儿的培训。待婉怡喂好奶后,婉怡那疲倦的容颜看着我就心疼。可是没办法,初生婴儿都是这样的,都喜欢一个晚上闹腾好几次,又喂奶又换尿布,又要耐心哄着。
这时,两个小家伙似是熟睡。婉怡看着我却有些愧疚地说:茗,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搂着婉怡:傻瓜。辛苦啥呢?你才辛苦。谢谢你为我生了两个娃。随即吻了婉怡的额头,睡吧。婉怡便窝在我怀里睡着了,直到再一次被宝宝的哭闹声嘈醒了。
就这样,我和婉怡真的当了爹和娘了。每晚享受着被小孩子的折腾而感受到生命的伟大。娘和爹不时过来照看一二,特别是爹,婉怡一次过生了两个孩子,他喜爱得不得了,又烧高香什么的。我看着这个还没有长开的小家伙,只见她好奇地看着我。婉怡正在照顾文豪,我便逗了逗怡宝。在她面前,晃了晃那串洗干净的葡萄,只见她伸着小手似是要抢,我把葡萄放到她的小手上,这次她不抢,只是好奇地注视我,还冲我笑了。难道这小孩子知道我在捉弄她?不过看着那一笑,真是心都融化了。
婉怡安顿好文豪,便从我手中接过了怡宝,见我似有所想:你还是再睡一会吧,天还没亮。我听了婉怡的话,再睡一会,可是真的一会,一会之后,两个小家伙又开始闹腾了。一个晚上,没怎么睡,我打着呵欠连连去药店,尽管大家都跟我道贺,我才感叹,哎,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漫漫人生路啊。
陆秀和庄文强来找我了,可是我就好奇程尚儒怎么就跟来了。我的一个小药店,都快没地方招待那么多人了。几个人,又泡着茶,说着最近的近况。我见程尚儒总是看着庄文强说话,谈笑风生的,他自己却一声不吭,??莫非他们,有一腿?
陆秀又问我有什么办法治一治程紫芊的任性,不能隔三差五又闹吧?程尚儒才知道自己的妹妹让陆秀吃了不少苦,脾气再好,也抵不过三天一小次,五天一大次,这样吵啊闹的,感情很容易受到考验。可,有些夫妻是,越吵越甜蜜的。
我一时也拿不准:秀秀啊,现在你也成了婚,再说感情的事,还是要你和她多多沟通,我说的那些只是辅助或者是建议,你听过就好了,事后也不必太较真。紫芊的家庭环境,你懂的。你也不能想着三五天之后她每天都那么温柔贤淑吧?她忽然变了还不把你吓死。所以呢,慢慢来,慢慢引导她,理解她,包容她,尊重她,这样自然慢慢便让她试着也去理解你了。当然,主要还是你。有些不能忍的坚决不忍,让她知道那事触碰到你的逆鳞了,让她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平时该宠着就宠着吧……庄自强听得津津有味,仿佛文逸轩便是他的人生导师一般。而程尚儒想不到的是,陆秀有什么问题原来是找文逸轩帮忙的,想着文逸轩自跳江之后也没有对他有什么不敬,不禁对文逸轩的态度软化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又改。最近脑袋空空如此,实在不知道想写什么。我还是去写新坑。这篇遇到瓶颈了。
☆、原来我也是土豪
我又如常到药店上班,已经四月了,想着要不要去踏青,发现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照料便打消了念头。我看着辉叔今天老是垂着腰,便对辉叔说:辉叔,您歇一会。还递了茶给他。辉叔老怀安慰地笑着:谢谢少爷。我请辉叔坐了坐,辉叔好像想起了许多事:想不到少爷也长到这么大了,如今也成了婚,当爹了,当年可还是个毛头小孩。
我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辉叔瞧了瞧店铺,接着说道:当年老爷建这药店时,就我们几个老家伙了,事事尽心尽力,那时候年轻,况且粗活我们都习惯了。可是老爷就是想与我们共进退,所以有一次,他被一块木材砸到腰身了,在家里躺了些时候,便回来打理药店。
我们都知道老爷的脾性,虽然劝着,可老爷还是喜欢事事亲力亲为,你看这些金银花,别看它长得简简单单的,不同的地方长出来的可大有不同,老爷经常跟我们说,一定要采集野生的,这样功效才好,可野生的采多了,供不应求,老爷那时候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便开始包了一块地,种一些人工种植的,因为金银花非常好长,种植也是没什么难度,其他药材就不是那样了。而且种植那些还要找人打理,也会告知买药的客人,让他们知晓是野生的还是种植的,当然价钱是不一样的,也可以让客人有选择的权利,童叟无欺。
刚开始那会,有很多同行,竞争很大,可老爷和我们就是坚持着一份精神,不欺人,价钱公道实在,让许多老百姓都能买到药,老爷有时候还会亲自下乡,给一些特困的穷苦人家看看病,广施赠药。
听到这里,我打住了辉叔:您是说,我爹会把脉?!我不可置信啊!辉叔并无不妥:是呀,老爷会把脉问诊的,只是他一般都给我们把脉,很少给其他人治病,就卖药。我知道后久久不能平静心情,估计我这身份,爹早就知道。只是不想揭破娘。
辉叔又跟我说了许多店铺的历史,我一一回味着。打算回家好好跟爹商量着换人的事。看着辉叔那驼背的瘦小身影,一生为着药店鞠躬尽瘁,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回家后,吃着饭,我便跟爹说换人一事,我爹一听换人,气极了:你这个不孝子!说着想拿之前那藤条打我,娘竭力阻止,我看着这样的爹仿佛习以为常,耐心地跟他解释着:爹,您先别动怒。听我说完再打也不迟。我见爹气有点顺,接着说道:我知道辉叔、满叔、华叔他们跟了您大半辈子,就是因为如此,才更应该让他们歇歇……我爹又准备打我了,我还是坐在座位上,娘劝导:你听听儿子说完再打!
爹,您有我,辉叔他们也一样,年纪大了,也需要过些晚年生活。况且,他们在药店不出事还好,出了事,我们药店的责任不可推卸。我并不是说想推卸那个责任,而是希望减低发生事故的几率。况且辉叔他们的年纪比您大许多。所以,我今天就是想跟您商量一下,怎么处理好这件事。况且辉叔他们总有一天是要退休的,我们何不在他们退休之前让他们不那么劳累?
辉叔他们是老员工了,自然懂得比我多,那些养植的草药,还有山药,我是想趁着他们还能动,多培养些新员工,粗活都让些新员工去做,他们就是监督看看就行了,您觉得这样可好?
爹听完后,想了想也是,提前做好准备也好,随即点点头。娘便说爹:你看看你,整天的火气那么大,孩子现在懂事了,好了好了,继续吃饭吧,菜都凉了。婉怡一直握着我的手,我回她一笑,松开她的手,示意吃饭了。
饭后我又跟爹商量着引进新员工的要求,可以考虑家属优先之类的,待遇那些,还有一些没有结婚的老人问题,一一商量着办法。
文夫人去了房间陪着宋婉怡,开心地逗弄着文豪:婉怡,谢谢你为文家做了许多。婉怡抱着文怡宝却摇摇头:娘,我很幸福。文夫人小心地放下文豪,把一个玉印交给了宋婉怡:这个是我陆家的家印,在大都、荔城均有钱庄,你好心保管着,要是逸轩遇着什么事,你便帮忙打点一下。
婉怡看着那个圆形玉印,不好接受:娘,这个,这个我不能收。文夫人却搂着婉怡,像一个母亲搂着自己的女儿一样:傻孩子,自你嫁进文家,你便是我的另一个女儿了,逸轩那孩子以前不成熟,总是害你受了诸多委屈,娘也没有别的奢求,现在孩子也有了,你们快快乐乐的过下去,娘便心安了。婉怡不知道说什么,滴下了幸福的泪水。
和爹说了许多,爹也同意了一些,有一些还需要再讨论,直到娘回房赶我出去:好了好了,该回房休息了。逸轩去歇歇吧。不知为何,我只想抱着我娘,然后我就这样做了,抱着娘:娘!娘却被我这突然一抱笑道:多大的孩子了!都当爹了,赶紧回去陪婉怡。我嗯了一声,跟爹娘告退。回房后,婉怡抱着文豪,怡宝已经睡了,跟我说了娘之前给她说的事,还把那个玉印放到我手中,我看了看那个玉印,刻着古篆的陆字,想起陆,钱庄,难道我也是王亲国戚?但我把玉印塞到婉怡手里:今生,有你,便是最大的财宝。
我见婉怡又要感动得哭了,连忙补了句:我喜欢做你的小白脸,吃软饭,等你养着。婉怡才破涕为笑。我为她小心地抹着眼泪:都当娘了,还哭鼻子?文豪都笑你了。婉怡听了看了看文豪,小家伙正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宋婉怡和文逸轩,不时还笑着。这时,文怡宝像是不甘被忽视,哇哇大哭,文逸轩赶紧去哄着了。
☆、玉簪的教训
不经不觉,孩子长得大了许多。竟然也四岁了。文豪性格像婉怡,可文怡宝的性格像我吗?我小时候有那么调皮吗?应该是像前文逸轩吧。这天回到家,见婉怡真是气极了,拿着那条当年爹打过我的藤条追赶着怡宝。怡宝一见我走进房门,便急急躲到我身后,抱着我的大腿:爹!娘又打我!说完又向我撒娇呜呜地哭了。
我有些累,可小孩子的教育还是不能不管不顾的。我好奇道:文豪呢?只见桌底下的文豪慢慢伸出头来:爹,我在这。我伸手示意他出来。两个小孩子都躲到我身后,婉怡气不过:文怡宝!给我过来!我还真的是第二次见婉怡发这么大的脾气。印象中的第一次好像是因为我为了救庄自强而做了人工呼吸。
我上前搂着婉怡,拿了她手上的藤条,不料婉怡竟然在我怀里哭泣,不禁心疼: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孩子还小,不懂事要慢慢教,别动不动就打了。打了就怕有心理阴影……随即看到两个小家伙竟然在偷笑,看着我怎么哄他们的娘亲消气。我也觉得要严肃对待这件事了,随即叫住了儿女:文豪!文怡宝!
许是我从来没有两名带姓喊过这两个小家伙,所以这一喊,在他们眼里竟然看到了威严。“给我跪下。”两个小家伙随即从我背后战战兢兢地跪下了。我才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支碎了的玉簪,那支我为婉怡雕的玉梅花。随即了然。
我又说道:你们知道娘亲为什么哭吗?怡宝,并不是因为打不到你而哭。而是桌子上的这支玉簪。其实,藤条打在你们身上,痛在你娘心里,知道吗?你们是你娘的一块肉,就像你们割破皮了,会痛一样。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你娘为了怀上你们,整天的辗转难眠,吃不知味,身体难受至极,就是为了生下你们。你们有学算术吧,你娘怀了你们足足十个月,一个月是多少天来着,爹算术不好,你们自己计算着。你们自己想想,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你娘受的苦,比起打你的痛,算不了什么。而打了你,你娘比你还疼。因为你娘想你知道,你犯了错,要接受惩罚。只是爹,不愿意这样惩罚你们,要是爹狠下心,爹真怕比你娘打得更狠。
爹都不舍得让你娘哭,你们就让她哭了。
文豪,你做大哥,遇事了,以后不要躲着,应该陪妹妹一起承担。妹妹有做错的你有责任去帮助她改正错误,你们兄妹俩,不管谁做错事,都该相互帮助,相互督促,相互扶持。
那支簪子谁打碎的?怡宝这时举起手:爹,是我。我问道:知错了吗?怡宝点点头。我又问:要是娘打你,你以后还躲不躲?怡宝看了看我:不躲。随即扑倒婉怡身边:娘,对不起!请您别生气了。
婉怡泪痕未干又再一次哭了。我看着觉得也差不多:好了,你们俩起来吧,洗完手找奶奶爷爷去吃饭。两个小家伙走了后,我又安慰着婉怡: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的苦,簪子没了以后再雕就是了。教育小孩子要慢慢来,要让他们慢慢去明白那个道理。
我为婉怡擦着泪,跟她说道:以前小时候呢,我也被爸爸打过。可是因为他那一打之后,我对他没有半分爱意。他的那一打在我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直到我慢慢长大,才看开了点。所以,我不想我们的小孩将来也有这种不健康的心理阴影,我希望他们都能快快乐乐的成长。那玉簪子他们不知道意义,不怪他们。你作为母亲也要理解他们,包容他们。
婉怡却说:那可是你冒了一个多月的严寒给我准备的。每晚回到家那双手冻的通红。他们这一摔,便毁了……
这时在外面偷听的两个小家伙才知道,原来那支玉簪子是他爹送给娘亲的礼物,还是冒着严寒给娘亲准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随即也便了然知道娘为何如此生气。
我继续安慰道:毁了便毁了,有教训才有成长。孩子会慢慢长大懂事的。这时婉怡倚在我怀里:茗,我真怕教不好孩子。我笑着道:还有我,我们一起慢慢教。婉怡又道:你每天打理药店已经很累了。我不想你那么累。我亲了婉怡的额头:傻瓜,其实你比我还累,带小孩可是很费心神,以后别生气那么大的气,对身体不好。孩子是我们俩的,教育也是一样,我也有责任去照顾他们,你不要如此责怪自己,我们一起来承担。
婉怡点点头。我看了看天色:去吃饭吧。
文怡宝牵着文豪,说道:爹真是厉害!我就最服他了!每次娘一生气他总是能把娘哄着了。文豪却道:我们以后别惹娘生气了。爹说得对。文怡宝点点头,去找文夫人文老爷,一进门便“爷爷奶奶”的喊着,直把两老哄的开怀。文夫人抱着文怡宝:今天乖不乖?有没有听娘亲的话?文怡宝毫不掩饰:奶奶,我今天又惹娘亲生气了。文夫人好奇了:哦?文怡宝接着道:但幸好爹及时回来解决了。文夫人又好奇了:哦?你做了什么惹娘亲生气了?你爹又怎么哄她的?给奶奶说说看……文豪却在一边坐着像个小大人一样给他爷爷倒茶,听着文怡宝的叙述,不时更正一二。
宋婉怡在一次去“玉缘斋”选玉的时候,才知道她发上那支玉簪子的事,那玉雕师傅看着那簪子眼熟,才问了宋婉怡是否文少夫人,宋婉怡才从玉雕师傅口中得知,原来文逸轩为了雕那朵梅花,失败过多次才能雕到那个模样。想起她确实有一段时间很晚才回来,才知道文逸轩为了她,真是什么都愿意做。而当文怡宝打碎了那簪子,宋婉怡就抑制不住的动怒,文怡宝实在太调皮,像一只猴子一样,又不好好用功读书写字。跟文豪的性格天差地别。后来文逸轩的那番话,她真的有些心疼文逸轩,她不知道在文逸轩心底是否还有什么伤心的往事,是她不知道的。
一家人终于齐齐整整地吃着饭,文怡宝好像变得安静起来,知道错了,用她并不成熟的小手勺了一羹锅塌豆腐到婉怡碗中,我看着就觉得,嗯,终于懂事了。文夫人吃醋:奶奶也要。文怡宝也勺了一羹过去,把文夫人哄的不行,就这样,热热闹闹的一天很快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