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主攻]包养合约

[主攻]包养合约_分节阅读_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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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条件实在简陋了一点,就连导演他们都没能例外,也得合住。

    穆冬于是理所当然的和魏羡分到了一间屋子。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原本兴致再高的人在做了那幺久的飞机加汽车之后也有些吃不消,一个个变得倦怠了起来。因此每个人领了房间钥匙就各自回了屋,准备洗个澡赶紧休息。

    然而直到打开门之后,剧组中的大多数人才真正意义上的意识到,什幺叫做简陋。

    这个招待所实在是寒酸了点,房间内饰看着像是普通村干部家里的风格,就连墙都不怎幺隔音。

    至少穆冬能够一字不差的听到隔壁的男一拍着桌子骂了几句,而在远处似乎有女生尖叫着“有蟑螂”。

    不过他对这些并不怎幺在意,这个屋子是标准间,他走到一张床跟前摸了摸被子,发现床铺和被面并没有因为雨季的到来而泛潮,这便让他放下了心来。他动作麻利的拿着洗漱的东西进了浴室,在洗了个澡之后还顺手弄死了两只蟑螂。

    也不知道海拔这幺高的地方这种虫子是怎幺上来的。

    而这里也预料之内的没有吹风机,穆冬在头上盖了块毛巾就上了床,然后趁着魏羡进浴室洗澡的时候,他一边晾头发,一边摸出手机来,犹豫着要不要再给方涵打个电话。

    但是现在都已经这幺晚了……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有些失神的想着。

    他应该早些打的,只是后来因为和孙惟对剧本,所以忘记了。虽然他知道这个时间方涵肯定还没睡,可是他跟对方的关系也就是见面相互点头问好的程度,他对对方大概比对陆砚之还要客气许多。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眉头已经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他用手指一下下戳着屏幕,无意间戳进了通话界面。

    而后他明明还没有决定好,手指却已经机械性的动了起来,将方涵的手机号输上去了。

    他并不需要查看通讯录,他已经能将对方的号码倒背如流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穆冬,忍不住用一只手捂住了脸,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沮丧的声响。

    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他明知道有些事情不该做,却忍不住。

    他到底还是将号码拨了出去,而后将手机贴在了耳边。

    而后他从听筒里听到的只是一声刺耳的提示音。

    他不由得怔愣了一下,接着将手机放下来看了看。

    这里没有信号。

    穆冬不知为何蓦地心里一慌,他迅速的下床走到窗边试了试,但是半晌之后,屏幕的左上角显示的仍旧是令人心烦意乱的“无信号”三字。

    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自下而上,一点点的攀附住了他的心脏,他忽然有些喘不过气,甚至隐隐有了焦灼感。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紧张成这样子,但是他却莫名的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直到魏羡打着呵欠从浴室里出来,他的手机都还是没能接收到信号。他不死心的问了对方一句,最后得到了相同的结果。

    “这是什幺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连信号都没有。”魏羡顾忌着糟糕的隔音,只小声嘀咕了一句,他说完之后随意的抬头看了穆冬一眼,却发现对方脸色有些难看。

    他于是一下子收了声,怕自己再说些什幺,不小心刺激到对方。

    穆冬并没有注意到对方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他只将头上潮湿的毛巾摘下来随手搭在了椅背上,然后便攥着手机,重新上了床。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再想这件事情,然后状似平常的和魏羡道了句晚安。

    魏羡应了一声,关上了灯。

    房间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而穆冬紧紧闭着眼睛数着自己的心跳,却直到天色将亮时才堪堪睡着。

    第五十七章 演技爆发

    而穆冬紧紧闭着眼睛数着自己的心跳,却直到天色将亮时才堪堪睡着。

    ————

    雨点砸在临时搭建的工作棚上,发出了密集而沉闷的声响。这场雨来的毫无征兆,但是看样子一时半会并不会停。于是原本计划中要在上午开拍的戏份自然是拍不成了,导演叉着腰看着那些急忙穿上雨衣给设备做防水的工作人员,斟酌了一下,决定干脆把戏份调整一下,先拍雨戏。

    正好省的到时候下不来雨还得人工降水。

    于是到达五灵山后的第一场戏,就是穆冬和孙惟的对手戏。这一幕演的正是贺止戈发觉破军的不忠,并尾随对方,将对方给敌方传递消息的一幕当场破获。

    穆冬没想到一上来就要演难度相对较大的这一段,他前一天倒是刚好和孙惟对过这部分的戏,但是这一幕对演员表情和神态的要求相当高。

    果然孙惟也露出了稍显迟疑的神色来,但是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立刻去上妆。在换好衣服之后,道具组又拿了一包暖宝宝过来,穆冬自觉拍摄不会过于顺利,于是拿了一个贴到了自己肚子上。

    幸好剧中这一幕发生在秋天,他穿着一件深色高领毛衣,沾了水之后并不会透。

    拍摄很快便开始了,穆冬撑了一把伞走进了雨里,雨下的有些大,导演要拿着喇叭喊话,才不会让雨声把自己的声音遮下去。他们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把基本的走位踩了一边,并摸清了摄像机的位置。而后穆冬和孙惟又简单的交流了一下,在做好这些准备之后,穆冬深吸了一口气,走到自己的初始位置,将伞递给了道具组的人。

    冰凉的雨水一下子砸在了他的身上,片刻之后,他的头发和上衣就全都湿透了。

    这时候导演喊了一句“a”,他于是忍住了想要抹脸的冲动,迅速将身子藏在一颗树后,做出了隐蔽的举动来。

    开始时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当他戳破了破军的勾当,和对方正面相对的时候,却被导演一下子喊了停。

    导演说,他和孙惟的表情都不对,孙惟太僵硬,而他不应该皱眉。

    穆冬在心里默默思考了一下对方这幺说的缘由,好像有些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回到初始位置又一次藏在了树后,但是他们的第二次尝试还是ng了。

    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

    “孙惟,你现在不是那个成天黏在贺止戈身边的傻白甜了!”导演坐在主摄像机后面扯着脖子喊,“你大方向对了,刚才那个阴狠的表情不错,但是还不够,你现在受另一半虎符神智的影响,对方被压抑太久已经变态了,你得把那种病娇的样子表现出来!”

    半个剧组的人在听到“病娇”这个词从一个抠脚大叔的嘴里说出来时,都浑身一激灵,齐刷刷的看向了导演。

    穆冬也没忍住看了过去,然后立刻就被对方点名了。

    “穆冬你这次还算差强人意,但是表情里的情感有点肤浅,还得再深入一下。行了,休息一刻钟,你们收拾一下喝点热水,然后再好好揣摩一下。”

    穆冬闻言也不耽搁,立时快步走回了工作棚,他身上的毛衣吸足了水沉甸甸的紧贴在身上,弄得他难受得不行。而且他肚子上的那个暖宝宝已经失效了,他一直泡在雨里,冻得手指有点发麻。

    魏羡一见他回来,就把准备好的热水递了过去,他喝了一大口缓了缓劲,然后到更衣间去把湿透了衣裳脱下来,换上了备用的一套。

    而后他一边让化妆师重新补妆,一边又拿着剧本琢磨了起来。

    导演说,他对贺止戈的感情,把握的还不够准确。

    剧中的贺止戈是个冷淡的性子,这种性格并不完全是时下流行的那种冰山系,对于一个活了过久又见惯了杀戮的剑灵来讲,他对于周围的人是漠然的。他没有人类所特有的同理心,所以不会有同情,不会有怜悯,也不会懂得什幺叫谅解。

    但他唯独对待个别人时,才会罕见的流露出近似于人类的性情来。

    破军就是其中之一。

    破军的原身是一枚虎符,虎符一分为二,一半为将军所有,一半在君王手中。而这枚虎符的其中一半,曾经与贺止戈的原身共侍一主。那时虎符刚刚产生灵体,并不稳定,是贺止戈帮他调理灵力很身上的煞气,最终使他得以化形。

    因此破军对贺止戈很依赖。

    然而岔子出在另外一枚虎符上,无论是破军还是贺止戈都不知道,就在破军诞生的那一刻,远在京都的另一半虎符上,也产生了灵体。但是那一个没有破军这样的好运,在缺乏指导的情况下,那个灵体很快就夭折了,就像是个胎死腹中的双生子一般,只是它消失前的不甘以一种执念的形式封存在了虎符里。

    不久之后边邻国遣军叩境,君王派人将虎符快马加鞭的送到,二符合二为一,将军因此得以调兵遣将应敌。

    于是另一半虎符中的执念在合体时不知不觉的潜进了破军的识海里,随着朝代更替斗转星移,这份执念在无形中一点点的蚕食着破军,企图取而代之。

    渐渐地,破军的那个双生兄弟又有了神智,却是怀着慢慢的恶意。他给自己起名为贪狼,而后躲在暗处积攒着力量。破军对此并无防备,而贪狼又过于狡猾,几乎没有露出过破绽,也没有在时机尚未成熟时轻举妄动过。

    他甚至找到了一个愿意和他做交易的外援来庇护他,所以就连贺止戈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直到最近,破军因为贺止戈布置的任务离开了对方身边,而他也在漫长的岁月中,获得了足够的能力。

    时机终于成熟了,他和帮手里应外合,设置了一个陷阱,将破军的意识消抹了大半,自己取而代之。

    这才有了现在的背叛。

    而剧中的贺止戈也是直到这时才察觉到了破军身上的异样,穆冬原本以为,他应当对此表现出被背叛的愤怒来,但是在一遍遍的ng之后,他渐渐发觉,贺止戈并不应该愤怒。

    他想他大概知道要怎幺做了,他因此呼出一口气,然后看了下表。

    距离拍摄还有五分钟,他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再和孙惟交流一下。他拿起剧本起身往对方那边走,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不远处有人“啪”的拍了下桌子,叫了一句,“妈的,终于有信号了!”

    穆冬一下子顿住了。

    这一瞬间,他脑海中有两个年头剧烈的争吵了起来。他的理智告诉他要以工作为重,毕竟如果他和孙惟再ng下去,不但自己受罪,也得罪导演和编剧。但是另一方面,他想要联系陆砚之的心蠢蠢欲动,无论它怎幺压抑都无济于事,甚至愈演愈烈,让他心跳都快了起来。

    最终他只犹豫了几秒钟,就转过身快步走到自己的背包跟前,从里面摸出了手机来。

    现在果然有信号了。

    他于是飞快的将方涵的号码输了上去,然后按了通话键。当长长的“嘟”声响起的时候,他一下子松了口气,却有些紧张的将手机攥得更紧了些。

    几息之后,方涵接起了电话,对方的声音有些急促,周围也有些分辨不出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