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真假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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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之后，陆翔抱着袁拓乐得不成样子，边笑边说道：“那，那老狐狸给，给我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想想就，就觉得好笑。”
袁拓严肃地说道：“先别笑了，快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好，好。”
于是陆翔忍住笑，把上午见何宵云的经过告诉了袁拓。袁拓听了之后，也称赞陆翔今天的表现很出色，若真若虚的，吊足了何宵云的胃口。
“袁拓，我觉得他对我们的投资计划已经非常关注，他迟早会钻进笼子的。”
袁拓沉吟了下，说道：“他那么老奸巨猾，没那么容易上当的。”
“但也许这就是他最大的弱点，现在他什么都不缺，我估计他就对升职有兴趣。”
“象他这种人，升官自然是他最大的欲望，我之所以定这个计划，就是看准了他这一点。”
“袁拓，说真的，刚开始听到你的计划的时候，虽然觉得计划不错，但心里毕竟不怎么踏实，经过今天的演绎之后，现在我的信心大增。”
袁拓警告他说：“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这个家伙狡猾得很，没那么容易就相信你的，我相信现在他就在查我们的底。”
陆翔笑了笑说：“那让他去查。我们也早就算准他会走这步棋的。”
“好，第一步我们已经顺利走出去，接下来我们就演一出好戏给他看看。”
在陆翔他们为下一步做准备的时候，何宵云的秘书来跟他汇报：“局长，上午你说的那个智联投资公司我已经查过了，的确有这个公司，2000年成立的，公司资产200亿美元，股东大都是华侨或者华裔，主要投资高科技，目前已经投资的企业有两家太阳能企业，两家半导体企业，实力很是雄厚，在国内的首席代表是一个叫吴剑的。”
“你确定？”
“是的，我还亲自打电话询问过他们的总部。”
“好，你做得很好。”
“还有，我看了他们的网站，他们宣布准备进军新能源汽车产业。”
“真的？”何宵云的眼睛眯得更小了。
“嗯。局长，请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家公司？”
何宵云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随意打听一下。”
秘书出去之后，何宵云虎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兴奋地扭着屁股，如果能把这个投资拿下，一定轰动整个灵湖，看来这次该他走运了，至少下届的副市长走不掉。
晚上，何宵云满脸春风地去到凌颖的那里。一直以来，他都对凌颖很宠爱。虽然凌颖对他并不怎么样，平时也冷得像块冰，但他就喜欢凌颖的这股劲，与别的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同。
凌颖正坐在客厅看电视，何宵云进屋的时候，她连眼都不斜一下。何宵云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漠，倒也不放在心里。他挨着凌颖坐了下来，然后伸手想握凌颖的手，但给凌颖甩开了。
“凌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快要当副市长了。”
凌颖冷冷地回了他一句：“你当市长关我什么事？”
“我当了市长，以后你就是市长夫人，难道你不高兴吗？”
“得了，我高攀不起。”
“凌颖，你放心，我一定会和那黄脸婆离婚的，离婚之后，我一定风风光光地把你迎娶过门。”
“你离婚跟我有什么关系？”
“凌颖，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生气。”
“好了，我为我之前的行为向你道歉，我发誓我以后会好好地对你。”
凌颖心里一痛，便又想起袁拓，不由一阵哀伤。想不到袁拓知道她的过去之后，就像阵风一样消失，但她不怪他，是她自己痴心妄想了。
何宵云想了想，突然跟凌颖说道：“凌颖，不如你叫你表哥过来帮我，我不会亏待他的。”
说句实话，自从知道凌颖有个当杀手的表哥之后，他的心里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就像一根刺卡在喉咙里。
凌颖瞟了他一眼，问道：“叫他来干什么？是帮你打人？还是帮你杀人？”
“我可以帮他啊。”
“谢了，他没有这个福气。”
“一家人哪用那么客气，我的不就是你的，他来帮我就是来帮你啊。”
“你不用说了，他是不会帮你的。”
“你试试嘛。”
“到时再说。”
“那我当你答应了。”
第二天，何宵云回到办公室之后就给陆翔打电话，问他结果怎么样。陆翔跟他说：“何局长，我老板听了我的汇报之后，已经没有多大兴趣跟你谈这个事情，他觉得你可能职务不够高，给不了好的支持，所以想直接找张市长，如果张市长不行，就直接找你们省长。”
何宵云一听他们要直接找市长，有点紧张了，“吴先生，今天我的诚意你应该已经看得到了，其实你找我们张市长效果未必那么明显，一些事情反而是我们下面做事的人好操办。”
陆翔悠悠说道：“何局长，我懂你意思，其实昨天我都已经提醒过你了，你要想拿下这个项目，就必须全力以赴，我们老板是个做实事的人，不喜欢兜兜转转的，昨天你的态度太模糊了。”
“是，是，吴先生说得非常对，还麻烦你在他面前多美言几句。”
“我尽力吧，你也知道，我在下面做事挺难的，如果帮你说得太多，我老板还以为我收了你什么好处，所以我也挺难的，希望你理解。”
“我理解，我非常理解，这样吧，你就向你老板转达一下我的意思，就说我非常非常重视你们这次的项目，会全力以赴去配合你们，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陆翔犹豫了一下，显得很为难的样子。何宵云听他左推右躲，不禁有点急了，他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一个表现机会。
“吴先生，还请你帮帮忙，一定要请到你老板跟我见上一面。”
“何局长，既然你这么努力，这么有诚意，我尽量去试一试，至于他见不见你我也不好说，反正我尽力而为。”
“那就谢谢吴先生了，我等你的佳音。”
“好，有消息我通知你。”
到了下午，何宵云又打电话来询问结果怎么样，陆翔告诉他说老板今天出去见客了，还没见着，等老板回来了，一定转告他的意思。何宵云问道：“要不我晚上去拜访他？”
“现在他没在灵湖，好像是去武川了。”
“去武川了？”
“是的，武川那边的人听他到了灵湖，三番两次地要请他过去，昨天下午还特地派了一个招商办的负责人专程来接他，盛意之下，我老板只好跟着他们走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好像说明天上午就回来。”
“吴先生，他一回来你一定记得第一时间跟他说这事。”
“好，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去做的。”
挂了电话，陆翔笑得肚子都痛了。在电话里头，他听得出何宵云的焦虑之情。现在何宵云越焦虑，他们成功的机会就越大。按袁拓的计划，就是要把何宵云的冷静一点一点的消耗掉。
第二天早上，何宵云又打电话来追陆翔，陆翔回复他说：“我老板已经答应跟你见面了。”
何宵云一听，非常高兴，说道：“那赶紧请他来我的办公室，我在办公室等他。”
“何局长，你当差也有很多年了吧，有些事情还要我提醒你吗？”
何宵云愣了愣，问道：“吴先生，有什么不妥吗？”
“何局长，你也不想一想，你的办公室虽然不是什么公共场所，但应该也是人来人往的，你说那种地方能谈话吗？”
何宵云恍然大悟：“哦，是，是，还是吴先生你想得周到，这样吧，晚上我们在富泉酒楼见，我为你们洗尘。”
“好。”
挂了电话之后，陆翔跟旁边的袁拓说道：“袁拓，下面就看你的了。”
袁拓沉默了下，说道：“我想把计划稍为改一改，今天我就先不去见他，你跟傅雪去。”
“为什么？”
袁拓说道：“既然要吊他胃口，我们干脆就把它吊得更高一些。”
陆翔担心地说道：“万一他恼火了怎么办？”
“没关系，他不会跟他的前程过不去的。”
“我就担心他会自我放弃了。”
“不，他不会放弃的，这么一个好机会他怎么会那么轻易放弃的，而且我越晚出现，越能突出你的作用，到时他会把你当成救生圈的。”
陆翔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你越回避他，架子摆得越大，他心就越着急，到时我再在旁边打点打点，任他这狐狸再狡猾都会中招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
“好，我们就这样定了。”
陆翔觉得袁拓越来越不同，跟两年前相比，真是天地之错，很难想像面前这个充满谋略的人就是之前那个袁拓。
“还有，如果何宵云问起我，你就跟他说武川的一位副市长专程过来找我了，给他再制造一些紧迫感。”
“我们老这样忽悠他会不会让他有所警惕。”
“这个事情合情合理，他不会有什么想法的。昨天他主动找你，想必他已经去查过智联投资。”
“好在我们已经想到这一着了，所以一开始就借了一个真实的壳，而不是胡乱编一个。”
“陆翔，现在我越来越相信一点，合理的骗局越大越不会让人怀疑，因为人的思维都有一个固定的模式，觉得没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所以他一旦确定确实有智联投资的存在，而且觉得我们这个投资是合理的，并不是天方夜谭，他就会深信不疑。”
陆翔呵呵笑了笑，说道：“袁拓，你真是胆大包天。”
经过这两天的较量，陆翔的胆怯之心去了大半，他觉得计划应该能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