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后来的所有讨论和分析,包括我自己经常性的装逼式结论,全都是发了潮、断了捻儿的马后炮,没有一发是“钢钢”响的。看小说就上就如我屙出去的屎粪尿一样,是没有办法再返回它的来路,只有摊在阳光之下,任凭风吹雨淋日晒狗吃驴踏人踩。
事实上也是如此。在第016章课结束的前几分钟,接踵而至的人民□□就来了,他们并没有直接进课堂里,而是布置的很有心计,先委托张大个儿先来敲门,再由小张老师把我“请”出了座位。
小张老师说:“李福国,体育张老师找你有事情,他在门外面等你呢。”
我不知啥事,近乎玩笑说:“我最近还成了大忙人啦。”
小张老师回了一句:“少说一句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我就是愿意逗小张老师开口,哪怕她说的话没有意思,就是骂我也没关系,因为我的耳朵对她发射出的声波十分敏感。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要她的声音一触摸到我的耳膜,我的浑身上下立刻愉悦起来,就像夏天里的一股微风轻轻拂过。
等我一走出教室的门,风云突变,那股微风瞬间就变成了冰冷的北风,吹得我后背冰凉冰凉的,连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我看见,伫立在我面前的人,除了一脸茫然的张大个儿,还有三个表情严肃、如临大敌一般的民警。我这个小人,哪见过这一副要吃人的架势,立马就蒙了,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迈步了。还好,他们立刻就拥到了我身边,将我团团围住,这就用不着自己费劲脑筋,再去思考往哪里走了。所以,接下来也就不奇怪了,不用他们费一句话,他们也没有问我一句,一切行动是那么自然而然,他们在前面走,我就在后面跟着,走进了校领导办公室,开始了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受审。
参与审问我的有三个民警。负责主审的那个民警姓项,人称“项鬼子”,我认识他,他是管辖我家那片儿的派出所所长,每隔三、五天,他都会到我家大杂院门前那条胡同转悠一圈。此人身高体阔,方脸圆目,最显著的特点是,他有一对又肥又大的招风耳。
“你叫什么名字?”他正襟危坐,一边问一边冲我摆摆手,示意我坐下。
“我叫憨弟。”我没敢坐,一紧张还竟然脱口说出自己的外号。
“叫什么?”他问。
“憨弟呀。”我说,自己当时并没有反应过来。
“坐吧,坐吧。”他又摆摆手说。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害怕极了,腿肚子都有点哆嗦,只是傻呵呵地看着他,哪里还敢坐下呀!
“坐下!”他突然吼地一嗓子。
我又打了一个冷战,比刚才那个冷战强烈多了,搞得自己腿肚子一软,就战战兢兢坐下了。我不敢正视他们,低个头,心里面一阵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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