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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花开如火,也如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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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种流言蜚语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流传一久,时间长了当事人难免会心里很难受。
    可是生活在村子这个小圈子里,除了鸡毛蒜皮的这些个事,平时谁家买了个新物件就算是很大的八卦新闻了,而且这个消息会迅速的传遍全村。
    时间一长,凰女这心里难免会越来越难受,她偶尔也会胡思乱想。
    但有一点凰女始终相信,那就是凤瑞一定是爱着自己的,他只是暂时的失踪了,他一定在某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默默思念着自己。
    而村长父亲,则是随着时间的变长,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一是对儿子的思念。
    再就是对凰女的愧疚。
    好好一个姑娘,硬是这样被自己儿子耽误了。
    眼看就要过完这如花似玉的年纪,却还在为自己的儿子苦苦厮守。
    但村长这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知道,凰女之所以还在苦苦坚守着,心里还是很爱着凤瑞的。
    再就是尽管村里的他人都在说一些风言风语,但只要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发声,那么外面流传的消息,那只能算是八卦绯闻,算不上是真相。
    当然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不知道自己儿子是死是活。
    直至这天,凰女来到了村长这个老人面前。
    当听到门响打开院门看到凰女的那一刻,老人便知道凰女是来做什么的。
    他知道,有些事情终究是避免不了的。
    凰女见了老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多日以来的思念缠身,她的身子薄的好像一张纸,风轻轻一吹就能倒下。
    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
    老人看了心里难免有些心疼,这心里的愧疚便是又增加了一分。
    凰女开口,也只是问了几句简短的话语。
    也许是老人于心不忍,也许是多日以来因为自己儿子的事情,自己心里总是愧疚。
    反正老人也回答了凰女的问题,违心的,不违心的,老人鬼使神差的,把自己心里想回答的话都说了出来。
    也不管究竟是不是这样,反正在老人的心里,他认为自己这样回答凰女,就是对这个姑娘最好的结果。
    后来凰女就转身哭着跑回去了。
    别人说什么她从来没在乎过,因为她知道,那始终都是些流言蜚语,当不得真。
    可有些话要是从凤瑞父亲这个老人嘴里说出来。
    那凰女就真的在乎了。
    因为老人是凤瑞的父亲,是凤瑞最亲近的人。
    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总不可能是假的吧。
    那天的傍晚,有村民见到一姑娘赤着脚,嘴里唱着说不出名字来的歌谣,只身走进了那片桃林里。
    桃花绯红,染透了遥远云端上的那片云彩。
    那是如火焰般灿烂的颜色。
    紧接着,桃林里失火了,这是桃林第一次失火。
    村民们扑救了半天才终于把火全都灭了。
    可是从此以后,村子里少了一个叫凰女的姑娘。
    桃林里则是经常发生诡异的死人事件。
    村长这个老人,那天家里的房门紧紧闭着,只是屋子里的地面上多了好几个空酒瓶子。
    他也没想过会是这样,本以为自己只是善意的说了个谎,却没想到凰女是个如此忠贞的姑娘。
    他心里更加愧疚了。
    只是在以前,他就算是愧疚,还来得及弥补。
    可现在人都没了,你让他如何弥补对他人内心的这份愧疚。
    那天凰女来家门口的那番对话老人至今还历历在目。
    就是简短的几句话。
    “凤瑞还会回来吗?”
    “凤瑞究竟去了哪里了?”
    “这么长时间了,他究竟是死是活?”
    老人下意识的想要去口袋里掏烟,最后却掏了个寂寞。
    看着面前憔悴的姑娘,这都是自家儿子害的,与其这样折磨,还不如早早让其断了念头,好开始新的生活。
    于是沉默许久,老人只是说了四个字。
    “已婚,勿等。”
    只是当再次传来凰女的消息时,她已经彻底消失在了那片桃林里。
    崖有孤草,野有桃林。
    花开如火,也如寂寞。
    最后我们的故事,终究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圆......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凤瑞回来了。
    他一脸的蓬头垢面,甚至连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褴褛。
    但这丝毫掩饰不了他回村的喜悦与激动。
    超凡研究结果怎么样了,没有人知道。
    凤瑞也不会关心这个。
    他的梦想,还有他的内心寄托。
    现在他的梦想已经走完了大部分的路程。
    而他内心的寄托却还在这个荒野上的小村子里苦苦为其厮守。
    现在他回来了,终于要见到日思夜想的凰女了,他的内心又怎能不激动。
    只是回到村子里,当凤瑞听到关于凰女的消息时,他沉默难过了许久。
    当找到父亲时,看到父亲那满脸的一言难尽,凤瑞就知道了大体的事情经过。
    他本就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头脑又非常的聪明好使。
    联想到这前前后后的因果。
    即便是小的细节他猜想不到,但关于事情的大体走向,凤瑞心里还是能预料到一些的。
    “是不是你说了些什么,凰女才会走进桃林的?”
    “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你不回来....消息也没有…..在外面,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可你也不能随便说什么啊!”
    “我不能说什么?你不回来,也不看看把人家姑娘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就是你,就是你把她给害死了。”
    “我......”
    凤瑞回来的第一天,没有想象中的团圆欢喜,他和父亲狠狠的吵了一架。
    吵来吵去,其实并没有所谓的谁对谁错。
    两个人都有错。
    一个出去这么久都渺无音讯。
    一个本想着让姑娘断了念想开始新的生活,可谁想却是走进了一条死路。
    凤瑞为了自己的梦想,离开了这个荒野上的小村子,渺无音讯多年。
    现在自己的梦想终于实现,但心里却是再也没有了寄托。
    若他的生命分成两部分,一半理想一半寄托。
    那现在缺失了一半,凤瑞就好像死了一半。
    余下的日子里,他的生命也好像只剩下了一半。
    一股子颓废的气质渐渐在他身上出现。
    最爱的人已经离开,再多的荣誉与金钱,又有什么用。
    哪怕是超凡,也无法去复活一个死去这么长时间的生命。
    自此桃林边上多了一个落寞的颓废身影。
    而热爱音乐的他,却再也没有一展歌喉,最多有时候拿出乐器,小小的浅尝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