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御用嫌人

第 3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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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胸口莫名地闷哼了一声,我用双手捧住他的脸,小心翼翼地吻着他的唇,和唇角那的一道血迹。他还是不动,也不管我做什么,只是任我那样做着。

    我心里有些怅然,过了好久,我们就这样静静相对着。他一直都是垂着脸,除非我捧住他地脸,否则他绝对不面对我。

    床被毁了,我只好拿了皮毛,勉强收拾了一块地方,垫上毯子给他睡。我扶着他在毯子上躺下来,然后也面对他躺下来。因为我知道他喜欢我肚子里那个小兽人,所以把他地手拉着放到我的小腹。但是,等我把手一拿开,他就把手抽走了。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我蜷缩着,而且尽量不占着毛毯上地位置。

    因为他身形高大,本来毛毯是很挤的,但是他这样一来,几乎就是我一个人睡在毛毯上,他只占了极小的一块位置,而且离我也很远。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毕竟我好心好意地伺候他睡觉,他好像还不领情似的。算了,谁要管他!长得那么丑,又不会说话,还对我施暴,外加还动手打人!

    除了缺点没有优点了!

    我也背过身去,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今天这一夜也够折腾的,先是倒长的鳞片,再是月光下的慕容歌,然后是咬断了兽人的舌头。我扁扁嘴,不想了,睡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裹好毯子,我沉沉睡去……

    令我奇怪的是,等我醒来的时候,兽人已经不在身边了。阳光照进来,昨天被破坏的一切还在,整个树洞小屋完全被摧毁得不能住人了。我估摸着他是出去找吃的了,于是就动手收拾屋子。

    唉,以前什么时候干过这种粗活啊!真是个变态!自己痛就痛嘛,干嘛把床啊椅子啊什么都砸了!

    我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残局,生怕碎木片锋利的口子刮伤自己。咦,锋利的口子?!

    我脑中灵光一闪,赶紧在床板上那些被劈碎的竹子上找,可是我怎么都觉得不够锋利。因为他的力气那么大,我万一还没杀得了他,就给他杀了怎么办?

    东想想西想想,还是觉得太不稳妥了,遂只好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等我把屋子里基本上收拾干净了,把碎木头全部都清理了出去,还是没见兽人回来。

    我走出小屋看看天,都已经日上三竿了。肚子里开始咕咕叫。

    “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我抱怨了一句,然后进了屋子。刚跨进屋子,我就发现不对。马上又旋风似的冲出屋子,对着四周大喊:“变态

    每个方向我都喊了,好一会儿过去了,还是没见到他的影子。

    我心里欢呼雀跃起来,回到屋子里。赶紧随便用皮毛做了件简单地衣服。然后穿在身上,又用皮毛做了双鞋子套在脚上。这样子。就不怕跑出去磨脚了!

    为了防止途中再遇到什么猛兽,我就从断掉的竹子里找了根比较健壮。长度也差不多好给我做个拐杖的握在手里。嘿嘿,一切准备齐全,出发!

    我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到门口,还是小心翼翼地先把头探出去了一下。没人!我一脚跨了出来,却差点被绊倒。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堆新鲜的果子,还有大的树叶包好地烤野鸡。

    他回来过了?!我一震,不对啊,回来了为什么不进家门?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算了,既然他不回来,那也别怪我跑了。这些果子送来正好,路上就省得饿肚子了。我又冲回屋里,拿了张皮毛将果子统统包裹了起来。又把烤鸡放了进去。然后打了个结背在身上。

    于是。本公主拎着我地小包包,开始浪迹天涯。咳咳。不是浪迹天涯,是寻找出路。

    我根据赵贤教我的知识,开始在这人烟罕至地地方,寻找别的有智慧地生物。走了很久,一边啃着美味的果子,一边欣赏沿途的风光景色。有波光粼粼的湖泊,上面好像飘着一层珍珠一般;有非常鲜艳美丽的花朵,我从来没见过它们。我就当是微服私访了。

    走着走着,忽然小腹处就传来阵痛。一开始咬咬牙还能撑过去,可是越来越痛,越来越痛,到后来干脆就站不直了。我没办法,勉力用竹子撑着身体,找了个干净地地方坐了下来。

    可是小腹还是一直疼,我知道肯定是那里面住的小兽人在捣鬼,他肯定是知道我咬断了他爸爸的舌头又抛弃了他爸爸,在里面拼命折腾我呢。真不是个好东西!我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忽然一阵剧痛,我直接倒在地上。

    “疼……疼……别踢我了……”我在草地上小幅度的打滚,扭动着。这个小东西真是要命,我本来想一掌拍死他,但一想到要是腹部里有死胎,那我就更玩了。直接在这流产的话,别的不说,体力就根本没法恢复。

    我忍了忍了,还是决定先躺一会。可是疼痛并没有减轻,我几乎可以感觉到有两只小脚在蹬我。而且还是像踩水车那样蹬。

    “哎哟,救命……救命……”我呻吟着,额头上的汗水顺着鬓角滑到耳边。

    身后忽然有了动静,不一会儿,一个有力的臂膀把我扶到怀里,然后拿着一个小碗,往我嘴里喂一些绿色的糊状东西。

    我疼得死去活来,只好任他喂着。待糊状东西喝完后,我也基本奄奄一息了。靠在他地怀里,我微微喘息着。过了一会,小腹又开始微微热了,而且好像又隆起了一些,我地体力好像也恢复了,疼痛感完全没了。

    我这才注意到抱着我的人,抬头一看,居然是兽人!

    难道他一直跟在我身后?!我吓得花容失色,马上坐了起来,极力想向他分辩我不是要逃跑。谁知道他垂着脸,把一个荷叶包塞到我地手里后,转身就像风一样跑了。

    我想喊都喊不住,只好打开荷叶包,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结果居然是些看上去像草药的东西,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跟我刚才喝的糊糊状的东西味道一样,看来这个是……安胎药?

    不过也好,这样我下次再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就没必要在草地上打滚了。

    不过……他既然一直跟踪着我,为什么又要让我跑了……这点让我有点想不通,我爬了起来,继续前行!

    我现在走的路应该是正确的,因为是往山下的路,可是这座山实在太大了,走得我有点头晕。大概是很久没干过这种体力活了,又或者是有了身孕的缘故。不过这个小兽人还真是折腾人,之前死命踹我,这会又让我拼命想吃酸的。我到包裹里找了找。好像酸地都被我刚才吃了。我环顾了下左右,好像也没有什么果树。

    算了,我忍忍吧,可是越来越想吃酸的,天已经近傍晚了。红彤彤的火烧云烧红了半边天。在山上看起来,更加直观壮丽。可惜我无心看风景。只想赶紧着到棵果树,最好是梅子啊杏子之类的。

    可是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等我一直走到一个悬崖边上的时候,才发现一颗桃树长在峭壁上。上面挂满了青青地桃子,椭圆型地,两头有点尖。我一看就知道它肯定酸得人流口水。

    可是,我站过去张望了下峭壁,往下一看就有点眩晕,很深很深的山涧。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还不至于沦落到鸟那地步吧。于是别过头去继续往前走,这个世界怪异地很,根本分不出季节,什么都可以长出来。可能是这座山古怪吧。

    走了会儿,还是觉得想吃酸的,而且越来越想吃。我无奈了。左看看右看看。好像真地没见着别的什么酸的。于是我迫于无奈只好又绕到那个峭壁那,先是原地起跳了下。看看我的轻功怎么样了。结果非常令我满意,在那峭壁上摘个果子,只要能找到踩脚的地方,应该是完全没问题地。

    于是我足尖一点,身轻如燕地飞了出去。我稳稳地落在桃树干上,然后把两条腿盘在树干上,一边倒挂着去摘桃子,嘿嘿,我摘得可欢畅了,在手中擦了擦就往嘴里扔,一边啃桃子一边摘,日子过得十分潇洒惬意。

    就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非常不寻常的“咯吱”的声音。天啊,居然是那个树干承载不住我的重量,裂开了!我大惊,赶紧调整姿势,树干肯定不能再赖以支撑了,可左右的峭壁面是那么光滑。别看到上面不足一个人的距离,但是我却真的一点上去的办法都找不到。怀里还抱着一大捧地桃子,要我扔了吧,我又不舍得。

    “咯吱咯吱”

    天啊,我下意识地向下看了一下,山涧地底都看得清楚……看来掉下去绝对是被摔死的命。呜呜呜呜,我堂堂地喻天璇居然因为摘桃子被摔死!

    我不死心,把桃子放到背包里,背到身后,然后从树干上下来。就在我下了树干的那一刹那,整棵桃树断裂开来,好久好久,才传来“啪”地一声。

    我胆战心惊地攀在峭壁上,努力往上爬,但是刚才很好使的轻功,现在却一点也使不出来了。主要是这个峭壁,它的形状是斜插的,让我很不好借力。手指关节扒得都发白了,我紧紧地抠住峭壁,欲哭无泪。此时此刻要是慕容歌、云舒、莫非或者我皇兄喻天枢,随便哪个人在都好啊!不不……哪怕来个樵夫都好!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腰间被用力一箍,然后我就被飞快地带走了。“啊!”我居然在半空中飘荡,而箍住我腰的正是兽人那有力的手臂,我忽然冲动地紧紧抱住他,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一只手箍着我的腰,另外只手抓着一根藤条。

    他很快带着贴近了对面的峭壁,然后飞快地爬了上去。我这才注意到,他是从对面的山崖上,拉了一根藤条荡过去救我的。难怪我撑了那么久他才赶到,再往下看了一眼,还是一阵眩晕,我都不敢想象假如没有他,我现在该摔成什么模样了。

    血肉模糊吧?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是紧紧地抱住他,赶紧把手一放,然后往旁边挪了挪,好像要划清界限的样子,嘟着嘴凶巴巴地说:“你干嘛要跟踪我!”

    他的喉结动了动,我看到那里的鳞片闪了闪,最终还是没发出一个音节,只是爬起来转身就走。不过这次他走的一点也不快,甚至还有点瘸,我赶紧追了上去,他一直捂着大腿。

    “怎么了?”我拦下他。

    他轻轻把我推开,又继续走。

    我怒了,一个空翻上前拦住他,用力拿开他的手。幸好他并没有用力捂着,鲜红的血汩汩地流了出来。我大惊:“你受伤了!”

    居然能让这么粗糙地皮肤受伤,而且可以清晰地看到那边的鳞片全部没了,露出柔嫩的肉来,伤口还微微翻开了。我赶紧扶住他。焦急地问:“你没事吧?”

    他把头偏过去。又要推开我,不过这次我快一步抱住了。没让他得逞。我把头贴在他的胸膛上,急声说:“我不逃了。我不逃了,对不起,都是我才让你受伤的!”

    感觉到他地手慢慢地放到我地背上,轻轻揉了揉,然后终于听到那生涩的久违地声音:“……没……事……不疼……”

    “骗人!”我抬头看着他不满地叫道。“你刚才还吸气了!”

    他勉强咧了咧嘴,又把头偏了过去,好像不想我看到他似的。我小声地说:“有没有治疗这种外伤地草药?我们先去清洗下伤口吧?”

    他点了点头,于是我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往他所指引的最近的山泉走去。他一直低着头,背微微弓着,左手捂着腿上流血的地方。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立刻停了下来,把他的身子拉下来,对准他地唇吻了过去。他有点躲闪。我用力勾住他的脖子,直到顺利地挑开他的齿缝。触到了那灵巧的舌头。我是要检查那舌头的伤好了没……

    我轻轻地,很温柔地试探着他的舌尖,庆幸的是,居然好像没有断掉的感觉,看来他已经长合了?

    可他的嘴里,有一种奇异地香气,我着迷地吸允着,几乎已经忘了他是我万般讨厌地兽人!他的喉咙里发出“唔唔”地声音,似是有点抗拒,或者是不想在这里绵吻。

    我却不管那么多,只是吸允着,纠缠着,痴恋着这个吻的香甜。也许是被我挑逗了吧,他也紧紧地抱住我,开始转为主动。我们像是久违了的恋人一般激吻着,早已忘却了周围的一切,我也忘却了他是个兽人。

    好久,我都快窒息了,我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我的大腿内侧感觉到有个硬硬的东西抵着,我要低头去看,他赶紧放开了我。我笑了,还真是羞涩,之前强bao我的时候怎么一点都不羞涩。

    不过他身上有伤,还是先把伤口处理了才是。我扶着他很快就走到了山泉边,他让我呆到一边,而他则又一次像鱼一样,一下子跳进水里。溅起高高的水花。

    我看到他在水里畅游无阻,比鱼还要强大,这时,霞云已经烧得快结束了,天慢慢黑了下来。过了一会,他又是一跃而出,落在地面上。而这个时候,我惊异地发现,他的伤口愈合了,而且那个地方又长出了新的鳞片。

    “太好了!”我由衷地庆幸着,这样就不用觉得欠了他太多。不过我也认识到自己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尤其是这里的根本不是正常大自然的大自然。

    这一路上,要不是有兽人跟在后面,我估计我死了两回了!不过,我刚才也以一个主动的热吻回报了他,扯平了不是么?这么一想,我先前对他救命之恩的感激,就荡然无存了,心安理得起来。

    唉,我这个人就是这点不好,心肠太软,谁及时救了我一次,我就感激得不得了。刚才居然热吻这个兽人,我真是昏头了!暗骂了一下自己,我准备往前走,可是抬脚的时候,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而转过身,居然发现兽人的眼睛睁开了!是一双与他的相貌极不相称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很明亮,很有神采,此刻正柔情如水地看着我,目光中带着无限缱绻。

    而他的白色睫毛,也变成了黑色,长长的,密密的,很好看。

    我怀疑是我自己看错了,赶紧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还是那样。他眨着眼睛,咧着嘴笑,心情似乎不错。

    我这下总算明白了,这兽人是妖怪,之前是他的眼睛未开呢,现在眼睛开了,以后恐怕没有那么好逃走了。

    他垂着头,抱住我,让我与他对视。温柔的夜风拂来,他的冰蓝色发丝迎风飞扬,包裹住他的脸庞,也温温柔柔地扫在我的脸上。

    我第一次与他的目光对视,居然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是那么温柔,那么温暖。就好像我是他什么人似的……我觉得有必要和他说清楚,虽然这挺破坏气氛的,但,赵贤不是说那个什么来着?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第一百六十二章 记忆之城,遗失的爱(七)

    “那个……”我小心地措词,“我想和你谈一谈……”

    大概是我的神情或者是我的话语误导了他,他微微垂下脸,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明亮的大眼睛,还略有些颤。这个姿势我清楚,那是羞涩。

    我咽了咽口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把他的手从我的腰上掰了开来。然后站到离他约一步远的地方。

    他好奇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无辜的光芒,又有暖暖的情愫在里面。我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我一定得和他说清楚!于是,豁出去了,我对着他双膝一颤,跪了下来,垂下头:“求求你,送我离开这里吧,我家里还有爹娘和丈夫在等我。”

    说完,我立刻抬起头来,殷切地仰望着他,尽量用我最诚恳和祈求的目光。他怔怔地站在那,高大的身影在空旷的山谷中,显得那么单薄。

    “丈……夫?”好半天,他支支唔唔发出这两个字。

    我看见那双漂亮得出奇的大眼睛里有氤氲的疑惑和不解,好像并没有完全听懂我说的话。而他显然也不适应我这个姿势和他说话。

    我点头如捣蒜,拼命想用我和云舒的感情打动他:“我和我丈夫成婚还不久,我们恩爱非常,如胶似漆,我如今失踪已有几天,他在家里肯定要急死了!万一……万一他想不开,寻死了……怎么办?”为了效果逼真,我还配上点点泪花。

    “恩……爱……”他呢喃地重复着。好像这两个字很难懂似的。

    我又是拼命点头,哭得梨花带雨泪眼婆娑:“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但我不属于你这个世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和你也不是同一类人。你去找你地同类吧。你这么善良。一定有喜欢你的女兽人,哦不。你的异性同类的。”

    他睁着大眼睛,仔细地看着我。一脸懵懂无辜。月光温柔地给山谷披上了一层银沙,也给他的身上披上了一层寂寞。

    他垂下脸,下巴动了动,忽然抬起头,将我从地上拉扯了起来。我欣喜地攀着他地手臂道:“你答应放我走了?”

    他眸子里光芒奇异。像小孩子看到酥糖一样地,就算吃不下也要死命攥在手里那种。我下意识地害怕,可他不给我害怕的机会,直接拦腰一抱,把我夹在胳膊下飞快地跑了起来。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激动地捶着他,也挣扎着。这个时候,小腹又开始痛,我意识到他绝对不是想放我走了,开始觉得自己太笨!怎么能对这种未开化地兽人说这些。他根本什么都不懂。不懂什么叫骨肉之情!什么叫鱼水之欢!他就是硬要将我捆在身边!

    我在心里越想越气,但是小腹处疼得不行。他又跑得太快,呼呼的风声都让他根本没办法听到我说话。我于是就咬着牙装死。

    这次不是树洞了,换山洞了,我认命地被他放在草垛上。我捂着小腹,他很快明白了,忙去我包里翻安胎药,找到后,他又四处乱转。

    我忍着痛招呼道:“别找东西捣碎了,我自己嚼好了。”

    他于是做到我地身边,把草药一点点的喂到我嘴里。嚼了点后,小腹又是微微一热,感觉好多了。每次一胎动,都几乎要了我半条命,我喘息着看向他:“你何必走那么快,没你送我回去,我肯定不会再逃了。”

    我自嘲地笑笑,要是自己再逃的话,前面还不知道有多少要命的危险呢!不过,今天两次要命的危险都是因为怀了这个该死地小兽人,不然我根本不会疼得在草地上打滚,也根本不会拼命想吃什么酸的!

    他看着我,忽闪着大眼睛,好像在努力表达什么。我就歪着头等他表达出来。他用一只手指了指他自己,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我,然后咧了咧嘴发出两个音节:“丈夫……”

    我一开始没听明白,但看到他那么殷切的眼神,顿时明白了。我、我、我靠!他居然说他是我丈夫?我堂堂……算了,就算我不介意,我家云舒也十分介意啊!他那么一个美男子的老婆,居然被这么一个丑陋无比又没有启蒙的兽人给抢了,叫他以后怎么做男人呐!

    为了我家云舒,为了我家慕容歌的面子,打死我也不能从了他!

    我不屑地切了一声,呃……我承认这是跟赵贤学的,然后扭过头去,一副很受不了的样子说:“我丈夫可是无比美貌,无比聪明,无比温柔,无比体贴,无比……反正天下他是第一,我怎么可能不要他,而要你嘛!”最后一句话,我还是尽量委婉了点说了出来。一说完,我的脖子就缩了缩。

    他执拗地扳回我地身子,摇着头:“不……你是、我地……”

    我泄气而崩溃地高声对他强调:“我不是你的!我是我丈夫地,我有三个丈夫,一个叫慕容歌,一个叫云舒,一个叫莫非。哪一个都比你强上一百倍,要是他们知道我在这里,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你,把我救出去的!”

    他被我忽然的高声震住了,眼神里有些受伤的无辜,还有点怯怯的。

    我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没想到他不回话了。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条长绳,把我又捆了起来,不过这次只捆了手和脚,别的地方没捆。

    我急了,早说了没他送我不会跑的,动不动又绑!士可杀不可辱,怒极攻心,我忍不住又冲他吼道:“你绑得住我的人,绑不住我的心!我心里爱地只有我丈夫,绝对不是你这个丑八怪!”

    他绑完。也差不多是听完我的骂,就跑了出去,没再回头看我一眼。我十分郁闷地靠在草垛上,这里的有细软的草和皮毛做成的床,看来他是早布置好了地!哼。要不是肚子里有他地孽种。我今天早就顺利逃脱了!

    我是为了那孽种去摘桃子的,他救我是应该地!这么一想。我更加心安理得起来,我非但没有欠他分毫。反倒是他欠我很多。他玷污了我的清白之身,而且我还从没给谁怀过孩子呢,又怀上了他地孽种!

    我在心里把那个小兽人诅咒了一百遍,这才舒服了点。

    不一会儿,他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好像打了些猎物。他在不远处堆起了柴火,然后有钻木取火,点燃了火堆。他忙忙碌碌地,不一会儿,烤肉的香味就传了过来。我折腾了一天,肚子早就饿了,想起来,包里还有个烤鸡没吃呢。可是我的手背绑着,根本没法自己吃。

    肉味越来越香。我垂涎欲滴。唉。自从到了这,每天就是吃烤肉。吃好吃的时候难得的开心一下了。别地时候,都是过的人间炼狱的生活。

    过了会儿,他拿着烤**走到我的跟前来,在我面前扬了扬。

    我赶紧说:“我饿了。”

    他咧了咧嘴,大眼睛里居然带着那么点狡黠的笑意,一边晃着烤**,一边说:“叫……我……丈、丈夫……”

    搞笑了!

    我负气地别过脸去,拿个烤**诱惑我,就妄想我叫你相公?!不过,我灵机一动,又转过去,嬉笑道:“我不是一直叫你变态么?丈夫是书面语,称呼语是变态呢。”

    他蹙着眉,似乎不满意我这个答复,又咧了咧嘴摇了摇烤**,发出愉快的声音:“丈夫……好听……”

    我厌恶地说:“哪里好听了?”要我叫他丈夫?开什么玩笑?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也不会叫的!宁死不从!

    他这下不摇了,把烤**讨好的送到我嘴边,支支唔唔还带点羞涩地说:“……我……喜欢……听……”

    诱人的香味直往我鼻子里蹿,我地口水顿时增多,但对兽人地厌恶支撑着我,把脸偏了过去,我嫌恶地说:“不叫,我不吃了!”

    他顿了顿,悻悻地走了,一个人坐到火堆边,先是看了看手里的烤**,后来又拿起另外根,放上去烤。一边烤,他一边吃着,不过吃得极慢。我看着他吃,心里想吃得要命,不过坚决也不能叫他丈夫。那样我要丢人死!他咬了几口,又走了过来,把烤**往我面前一送:“你……吃……”

    我挑了挑眉,挑衅地说:“不用我叫什么了?”

    他蹲下来,眼巴巴地看着我,黑白分明水灵灵地大眼睛里,满是无辜和纯情。要不是他长得实在可怖,就这眼神,就足够骗死人的。

    我知道他是不逼我叫了,就扭头看了看手上的绳子:“帮我解开,不然我没法吃。”

    他摇摇头:“……喂……你……”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当然知道他所谓的“喂”是哪种,更加嫌恶了,顺带连那个烤**也嫌恶了,于是冷声道:“我没胃口了,你拿走吧。”

    他垂下脸,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闷闷地站了起来走回火堆。一边烤着肉,一边往我这里看,那双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在微微有光的黑夜里,明亮得就像天上的星星。

    人饿过头了,就不觉得饿了,我强迫着自己不去想烤肉,过了一会,也就不觉得什么饿了。靠在软软的草垛上,累了一天的我,打起瞌睡来。

    依稀中感觉有人把我解开了绳子,还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地喂我吃东西。他的动作十分轻柔,怀抱也很温暖。我太累了,凭直觉咀嚼、吞咽。他的身上有熟悉的香气,我微微睁开眼睛,忽然发现居然是慕容歌!

    我恍恍惚惚地伸手抚上他的脸,气息微弱不敢置信地:“歌……是你……我又做梦了……”

    然后我靠在他的肩头,沉沉睡去。也许是太累了。我睡得很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有人把我摇醒。

    “醒……醒……”耳边有焦急地呼唤。

    我挥挥手,不愿睁开眼睛:“别吵我……我要睡觉……”

    那个声音越来越焦急,还透着兴奋:“醒……醒……看我……看我的样子……我……不是、不是丑八怪……”

    这谁啊。这么吵。本公主生平最烦别人打扰我睡觉了,翻了个身。拒绝接受这种骚扰。

    全世界都安静了,我在梦中呼了口气。终于消停了,可以睡个好觉了。恍惚间,有人小心翼翼地把我抱起,缠绵地吻落在我眉心,然后顺着往下。到了嘴唇,接着是最敏感的脖子。

    我不耐地呻吟了一声,动作就停止了。我却又讨厌他停止,又呻吟了一声。却没能让他继续,于是我就非常不甘地睡着。

    梦里好像听到有人在不停断断续续地重复两个字“丈……夫……”“丈夫……”“……丈夫……”

    就这么纠结了一晚上,搅了我一晚上的好梦。等到太阳公公催我起床的时候,我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伸伸懒腰,睁开了眼睛。

    很意料之中的事,我是在兽人地怀里醒来地。他搂着我。目光如水。专注地看着我。细密的睫毛有时候会微微颤一下。

    见我醒来,他咧了咧嘴。又用脸颊在我脸上蹭了蹭。我发现这似乎是他表示亲昵地动作。我没法拒绝,只好努力说法自己不要排斥。

    他眨了眨大眼睛,然后神秘地说:“想……不想……回……家?”

    我睁大眼睛,马上点了点头,瞬间笑了:“你要送我回家?”

    他学着我的样子点了点头,把我放了下来,然后拿出些果子给我吃,这次他记得帮我去了皮。我发现手脚已经不绑着了,便自己接过来剥皮,但是回家这件事吸引了我全部地注意力,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吃着水果,一边全神贯注地问:“有什么办法回去?”

    他扭过身咧了咧嘴,也拿了个水果吃了起来,可能说话次数多了,将得也稍微流利了点:“昨……天,我遇到……一个……人……她说她是这里的……母亲,可以送……送你回去。”

    我惊喜得差点把果子扔了,兴奋地抓住他的手:“真的?他咧着嘴点头,然后抽开手站了起来:“等……一……等,我、我去找……她来。”

    我忙连连答应,太好了,回家有望了!终于可以再见到我的慕容歌我地云舒我的莫非了!我激动地把果子抛到半空,又双手接住,然后狠狠地咬下一大口,开心地嚼着。

    就在这时,一位慈眉善目的白衣妇人走了进来,她的头发全部盘起放在头上,只用一根素钗绾起,看着我的目光很慈爱,但是周身却有不容侵犯的威严。

    我立刻明白这肯定是神仙下凡来救我了,说不定就是慕容歌他们派来的,忙站起来行了个礼:“还请女神救我出去。”

    妇人看着我笑了笑点点头,然后又转向兽人:“这就是你心爱的妻子?”

    兽人咧了咧嘴,看了我一眼,眼帘垂了下来,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妇人慈爱地笑了。

    我也顾不得妇人怎么定位我了,只要能出去,妻子就妻子吧,别说妻子,就算是女佣都行!

    “姑娘,我知道你是谁,也能送你回你想回的地方。但是我要你去帮我做三件事,如果做到了,我自然送你回去,如果做不到地话,恐怕你就得一辈子留在这里了。”她一边说,一边注视着我。

    我点点头:“您尽管说吧,我怎么样都要回去地,刀山火海我也闯!”

    她点了点头,又笑着说:“不要急,你现在有身孕,是无法完成那三件事的。必须等孩子出生后,你才能有体力完成那三件事。”

    我一愣,忙道:“女神,我能不能单独和你聊聊?”

    兽人猛地抬头,紧张地看着我。我余光看到了他看向我地视线。但是我不敢去看他。因为我是想问这个妇人可以不可以堕胎……

    妇人看了看我,点了点头,笑着对兽人说:“你先出去找点清水来。”

    兽人好像不想走,但是妇人对他点头微笑着,他就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待确定他走后。我才殷切地对妇人说:“既然我是什么身份。您都知道了,那……您也知道。我不能生下这个孩子。”

    “为什么不能?”她依然很慈爱的样子,但好像并不懂我地话。

    我急切地说:“在神界我是天后。在人界我是公主,将来的女皇。我怎么能生个小兽人呢?这样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妇人垂下头微微一笑,又偏头看向我:“我是大地之母,不能杀生。而且他的孩子也是堕胎不了的,所以你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生下来。”

    我刚要说什么。她就拿起我地手腕,轻轻地按了会,像是在把脉,然后笑着问:“你来这里这是第七天吧?”

    老实说我来了这根本也不记得什么日子了,她说七天便是七天吧,胡乱地点了点头。

    她微微一笑:“那么今天傍晚时分,就可以分娩了。”

    “这么快?”我吃惊,七天就可以生下个孩子来?这不是妖怪是什么?

    她又是微笑:“在我们地说法中,七是最大的数。是满数。所以胎儿受孕后。只要七天便可以出生。”

    我低头看着已经很明显地小腹,一想到今天就要生下个小兽人。我的心里就极度接受不了。不说别地……我要生下一个怪物……这叫我情何以堪啊?不过,生下来也好,总不能带回家的!

    “那……谁帮我接生?”我好奇地问,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