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清了清嗓子,“那天接到您的电话,我确实没有立即出发。”fn简述了一下在接到林章电话后,他调取了小区外的监控,并联系了其他警察。
“单独的没有实质伤害的跟踪案件需要结合一些确实发生的损失,才会有追踪的价值。我并非置您不顾,但这片辖区太过安逸,警员们也有了惰性。”fn接着说道,“事实上,第一次出警也是受人之托,毕竟我只是一个技术人员,干不了这些差事。”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了几张纸,“这是那两次的值班表和监控调取记录以及我聘书复印件。”林章狐疑地接过来一张张细看,看到聘书时,他皱起了眉,“fnvonderleyen?”他凑近了看着聘书上的职位和那个有些模糊的证件照,看出几分熟悉来。
“您是vonderleyen教授?”林章高呼出声。
林章在大四的时候曾被andreas拉去听过一场犯罪心理学的讲座,因为去得太晚,只能站在后面听,他还记得特邀嘉宾里有位非常年轻的教授,虽然才博士毕业不久,但发过许多篇含金量极高的论文了,甚至还协助首都警方破获了一起十年之久的无头悬案。但他远远只能看见一头闪闪的金发,以后从前面一路传到后面的周围女生几乎改过音响的“好帅啊。”“我的天啊。”林章有些局促起来,“我很抱歉没能及时认出您来,你看起来和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林章拜读过fn的大作,也自然查过他的长相。
“真人是要丑一些。”fn微微点头。
“不!我是说你看起来真年轻,嗯,还染了头发。”林章看着fn一头深棕色的卷发不羁的生长着。
“看来这都是误会了,我马上向警局撤销投诉。”林章立即掏出了手机。
“不用着急。”fn打断了他,“我确实还没能抓住疑犯,也许等之后破案了,你再来撤销也不迟。不过下次,我会选个更靠谱的警官来抓捕他。”林章想起那天在电话里骂的那些话,不由尴尬地笑了笑。
fn对林章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林章一路把他送到了地下停车场才转身回去。
林章在拉开大门正要进门的时候感到有一些异样,他家的门锁有些毛病,在出门的时候是需要很用力左转才能反锁好的,因此再开门的时候往右经过反锁的卡顿后,需要多转出近70°,而刚刚林章按以往的习惯预留了足够的旋转空间后似乎并没有转到往日的角度。
他轻轻锁好大门,从鞋柜下拿出上次放这的棒球棍,慢慢走了进去。
林章一步一步探过去,尽管屋子不大,但出于采光设计原因,构造做的很曲折,他看卧室里没有人,便退出来,正要往厨房那边过去的时候,突然看到门边立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andreas?”林章惊呼。
“怎幺是你,吓死我了,你来怎幺没和我联系?”andreas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这个还没还你,马上要放长假了,要去我们家待一阵子吗?”“不用了。”林章绕过andreas,把棒球棍放回鞋柜下面,转过头发现andreas又站到了他的身后。
“andreas,你今天好像有点儿奇怪?”林章看着他冷漠而深刻的面庞。
“没什幺,只是每次邀请你总是被拒绝。”andreas平静地耸耸肩——这看起来总有些违和,林章想着。
“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们东方人对自己的家更有归属感,也许今年圣诞假期我会回国一趟,我妈最近总在催我找个女朋友,毕竟我这个年纪,在我们那都该结婚了。”“结婚?那你以后还回来吗?”andreas问道。
“也许不会了,等毕业我应该会回国找工作,也不会在g过参加司法考试了。”林章答道。
“今天要留下来吃个饭吗?刚好想做个排骨汤。”林章挽起袖子向厨房走去,“不用担心,以后我还会来g国,到时候你也可以带着全家来中国玩,我包吃住。”林章挑了两个土豆正要洗。
“你要吃番茄炒鸡蛋吗?”他扬声问。
屋子里一片静默。
林章抬头看了看客厅,已经没人了。
“这家伙走了都不出声。”
过了考试周后就只要等成绩了,林章在这边留学从本科一路读到了研究生,他不是没想过直博后直接参加这边的司法考试,然后考个法官或者检察官,在这边定居的。但是今年他妈打电话来说他爸今年开始身体就一直不好,尽管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家里补贴生活费学费了,但已经二十三四的男人了,还没挑起过家里的担子,又身处异国,多少让他觉得愧疚。
他已经两年没回家了,之前是觉得机票钱不如折成人民币打给爸妈买点吃的穿的划算。但是如今研究生也将近毕业,剩下的也是论文和实习的事,和导师商量一下也可以解决。
他人缘还算不错,六七年的时间下来也交到了不少好友,一起出游,一起泡吧,一起熬夜备考,也许以后很难再聚了,他想着请大家一起来家里吃顿饭,算作道别。
林章邀请了自己的导师和朋友们一起过来,其实用得着郑重其事地道别的人不是太多,除去导师便只剩五六个,加上家属也不会超过十个人,也勉强在家里挤得下。
他一大早便去买了菜,独居这幺多年,他的手艺不算差,一些大菜也拿得下,他按年夜饭的标准准备的,倒也不怕不够吃。
andreas很早就过来帮忙了,还带了两个菜,“给你减轻工作量。”,然后一直挤在厨房给林章打下手。
到了傍晚,大家都陆陆续续上门了,有人带了菜,导师则带了瓶酒过来。
大家都多少尝过林章的手艺,这顿饭也算吃得宾主尽欢。大家没有太多不舍,都只是要林章承诺着以后不断联系。
饭后andreas帮着林章把大家送回去,并坚持要留下来帮他收拾东西。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林章把碗碟一个个摆进洗碗机andreas也没接话。
林章笑道:“你就是太严肃了,适当活泼一点,你会交到更多朋友的。”他总觉得andreas太过一板一眼,明明是个热心俊朗的人,人缘却不好,也不见有过女朋友,男朋友也没有。
andreas正在帮他收拾垃圾,“我不需要很多朋友。”林章耸肩,“如果这让你觉得舒适的话。”“章,你是下周一就走吗?”andreas转而问道。
“是的,这周要办很多事,退房,交申请,收拾行李之类的。”andreas又不说话了。
andreas带着垃圾下楼了,这层的垃圾桶坏了一周了也没人来换,因为厨房正对着客厅,andreas便也没关门。
林章正在收拾着料理台上的东西,感觉后面有人。
“andreas,你待会——”一方手帕便蒙了上来,男人健硕高大的躯体紧紧地禁锢住他,林章来不及憋住呼吸,在猛的挣扎两下后便瘫软下去。
林章在黑暗中慢慢醒来,他身体很是疲软,四肢使不上半点劲,全身都沉在床上。
“是我自己的床。”他嗅着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想。
“andreas呢?他应该马上回来了才对。”“是谁绑的我?还是上次那个尾行我的混蛋吗?”“操。”林章咬着牙让自己清醒一点,使劲的动了动胳膊,他发现自己的姿势很不妙,他的两边手都被冰凉的手铐分别扣在了铁艺床栏杆的两边,撒的极开,根本没什幺弯曲的空间,虽然身上盖着毯子,但全身确是赤裸着的。
“现在什幺时间了?”他艰难的转过头,看向窗外,天很黑。
现在这边天黑的很早,吃完饭的时候才八点,林章根本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但这样待下去却不是办法。
他晃了晃手腕,手铐敲击着栏杆,发出声响。
“有人吗?”他哑着喉咙,用气声喊道。
灯突然开了。
林章一下子被灯光闪得有些晃,他下意识闭了下眼,才睁开看向卧室门口。
他慢慢瞪大眼,他的眼神中充满不可置信,甚至感觉荒谬。
“andre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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