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重口味腹黑小萝莉

重口味腹黑小萝莉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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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叹,小唐僧有一个好哥哥。同时也猜想,若是她出了事,她家里的那个她不愿意叫哥哥的哥哥,会怎么样?一定不会如此吧?

    她这样想,并不是说她哥哥的冷情。而是,她身边坐着这个男人的伤痛与悲愤,似乎还夹杂着懊悔内疚的表情的程度,只有对至亲至爱的人才会有,而并非仅仅是兄妹。恐怕,比起她当初因为她妈妈离去的伤痛,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谢你,”祁冥在将手机还给安乐乐的时候,觉得有必要表达一下他内心真实的谢意,“如果没有你……”

    “没有如果,”安乐乐果断的打断,“若是有如果,我就会在更早的时间去救她。”

    祁冥看出了小丫头眼里的内疚,便没再说下去。而是翻出手机,没有避开安乐乐,直接将电话打给了他的助理,“你们安排的怎么样了?”

    “都安排好了,保证万无一失。”电话另一边传来了极为自信的肯定。

    祁冥声音低沉带着三九天寒冰的冷然,“在多派一倍的人手,若是她们跑了,后果你知道的。”

    电话另一边的人,心里打了好几个寒战,缓了缓神,他才连连应道,“不会的,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少爷你。”

    祁冥没有说话,用沉默和挂断声表明了他决然的态度。

    ……

    看见祁冥挂了电话,安乐乐看来看仍然亮灯的手术室门口,然后似乎是在安慰他,也似在安慰自己的说,“她不会有事的……因为她是小唐僧啊……唐僧命很大的。”

    祁冥一愣,待明白过来她说的“小唐僧”是他的宝贝的时候,忍不住嘴角抽搐。心里那几乎将他击垮的伤痛与内疚稍稍短暂性的,因为注意力的转移,而缓解了一些。

    他这时也开始在心里暗暗的似在安慰自己,似在问手术内昏迷不醒的小人儿:妖妖,你一定会没事的对吗?你的前世今生的仇都还没有报呢,你不会就这么放弃的对吗?哥哥知道,你看着心狠,其实心最软了。哥哥伤了你那么多次,你都愿意给哥哥机会。这一次,哥哥真的会为你报仇了,你不会就这么狠心离哥哥而去的,对吧?

    正当两个人陷入思绪的时候,“叮”的一声,电梯停靠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阵不同速度,不同轻重的脚步声在电梯停靠声之后响起。本能的,祁冥和安乐乐同时侧过头望去。

    待看清楚来的人后,祁冥立刻站起身,缓缓的迎接了上去。

    来的人不多,却也不少。其中赫然有被保镖轻搀的顾老爷子,还有被儿子祁昱程轻搀的祁老爷子。除了这两位老爷子之外,自然另两位就是祁昱程和顾家保镖。

    其实,原本两位老爷子身体都硬朗得很,走路从不用搀扶的。而如今为何如此,不用想也知道。

    看见迎面走来的祁冥,顾老爷子气的脸都发紫。赫然是甩开保镖的搀扶,挥起巴掌重重的扇了过去。祁冥丝毫没有躲,重重实实的接受了这一巴掌。

    此时的祁冥已经不是平日里的祁冥,原本伤痛过度的他已经失去了心底了的支撑,就站在崩溃坍塌的边缘,几度险些撑不住的想要躺下休息一会。而腿上,那个被他忽略的伤口,也是依旧留血不断。失血过多的他,身体已然虚弱到了极点。

    于是,在他实实惠惠的受了顾老爷子那一巴掌后,竟然当即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这时候,众人才看清他受伤为处理的腿。包括顾老爷在内的几人,不觉得心中一软,没来前的那些冲顶的怒气,短暂性的搁浅。

    祁老爷子和祁昱程眼里不觉得都流露出了心疼,祁昱程轻声唤道,“冥儿,你快去包扎一下,然后在回来。”

    祁冥站稳后,摇了摇头,“我等妖妖出来。”

    “你这是何苦呢?”祁老爷子不赞成的批评道,“做你该做的事,别在没用的事情上瞎固执……昱程,打电话叫人,到这里给他包扎。”

    祁冥这次到是没有拒绝,而是静静站到了一边,看着两位老爷子坐下,然后才坐下。

    ……

    陈家。

    陈天怡在定机票的时候才发现,她们已经被限制到禁止出境的状态。她心中震惊,想不到祁冥的动手动的速度竟然怎么快。

    有了这个意识后,她觉得她们现在在陈家,也一样会很危险。不知道陈家周围有没有人看着,等她们一出去就……这想着,她心里开始害怕。于是,她找来陈家的佣人,要了两套衣服,和陈芯蕊换上。

    “妈妈,我们一定要这样吗?”陈芯蕊有些不愿,“这很脏诶。”

    “芯儿,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出去……不,或许这样也不能出去,”陈天怡还是不放心,最后找来陈家佣人,抬来两个通常运送货品和垃圾的箱子。

    “芯儿,”陈天怡拉着女儿的手,“你先坚持一下,只要出了陈家,妈妈答应你,就把这衣服换掉。只要忍耐一下下就好。”

    经过陈天怡的反复劝说,最后陈芯蕊才点头。

    陈家佣人的货车开出了小区,似乎就有车跟上了。司机自然是听了陈天怡的吩咐,将货车开到了垃圾场。然后将两个装陈家生活垃圾的箱子抬了出来。

    然后,打开盖子,将箱子放倒,顷刻间又垃圾淌出。远处观察的人不禁诧异,难道他们跟错了?还有,陈家的垃圾都是自己家倒的么?

    可是,看着那一堆一堆的垃圾,与那些垃圾袋,他们觉得也许中了调虎离山计了。于是,迅速返回。

    在那些跟踪的人走后,陈芯蕊和陈天怡才从垃圾箱的底钻了出来。原来,为了骗过那些人,她们竟不惜在自己身上覆盖垃圾。

    满脸满身赃物的陈天怡拉着陈芯蕊,立刻从垃圾场的后门打车离开,去了她五环外的别墅。那里,不是陈家名下,没人知道。

    进了别墅后,陈芯蕊和陈天怡立即洗澡换衣服。

    做好一切后,陈天怡来到书房,立刻打电话给那个可以算上她男人的男人,将现在的情况将给他听。

    对方听到后,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怡儿,我现在很忙,忙完了就给你安排。”

    陈天怡的心猛的一沉,如今都这样的情况,他还要她等到他忙完?

    “你是不是又在和别人鬼混?!”陈天怡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一改往日里在他面前的贤淑,“女儿若是被抓,她这辈子都毁了,你竟一点都不担心?”

    电话里,明显听见对方沉默了一下。瞬间后,男人声音温柔却带着寒意的质问声响起,“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芯儿会去杀祁家女儿吗?若不是你鼓动,她敢如此吗?你的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陈天怡我告诉你,别说我不会容忍你这样想脚踏两只船,三心二意的人。就他祁昱程,也不会容忍。你当真自信,你还真以为祁昱程这么多年未婚娶,是因为你?”

    陈天怡猛然一惊,立刻服软道,“我没有……”

    “没有什么?”男人嘲讽的声音传来,“是没有鼓动芯儿,还是你没有对祁家有回头之意?”

    “我都没有,”陈天怡央求道,“我这么会回头呢?我要是回头,何必等到这时候?”

    男人突然厉声道,“陈天怡,别人不知道你的贪心,我还不知道吗?你不过是想两全。在你心里认定了祁昱程对你死心塌地,认定了你儿子会被你掌控,所以你就认定了别人是进不了祁家的门。而且,你还认定了你什么时候想回去,就可以回去,是不是?所以,你就看着祁家不知是养女还是私生女的孩子不顺眼是不是?”

    “不是的!”陈天怡竭尽全力狡辩着,“我看那小野种不顺眼,只不过是为芯儿不平!祁冥是芯儿的哥哥,自然应该好好的待芯儿这一个妹妹……”

    “哈哈……野种?”男人讽刺的笑声透过电话传来,还带着刺骨的寒意,“那女孩是野种,那谁才不是野种?!只有你生的才不叫野种?!”

    陈天怡一时语塞,一时找不到语言搪塞。

    “你还说你对祁家没有回头之意?”男人厉声冷讽,“你们都离婚了,不管女孩是不是祁昱程女儿,你都没有说野种的资格!况且,你张开闭口野种,那么我们的孩子算什么?在你心里,是不是也是野种?而我是‘野男人’?”

    “老公~”陈天怡柔声呼唤,“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从来没那么想过。现在不是我们争辩的时候,你能不能想办法把芯儿送去……她不但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啊?若是她走不了,下辈子就毁了!”

    “早这样说话不就好了?”男人又换上了柔声,“怡儿,女人还是听话的可爱,偶尔撒撒娇可以,但是若是……”

    “我知道,我知道,”陈天怡连连答应,“我会很乖,会很听话。我现在只要把芯儿送走……”

    “我给你一个人电话,他会帮你们偷渡离开,我发到你手机里,你直接打给他就行了。”

    男人说完,便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换了的滴滴声,陈天怡才松了一口气。

    书房门口,陈芯蕊透过门缝,眼神冰冷的看着那坐在沙发上女人的背影。由于安静,刚刚的电话,双方的对话,她一字没漏的听到了耳中。

    ……

    xxx医院,急救室门外。

    此时,走廊里的人比之前已经多上了一倍,除了之前的祁家人,顾老爷子,安乐乐,赫然还多了东方姿,东方凌,郁瑾风,乔振宇,竟然还有只有师兄妹之缘的楚炎。

    这些人之间基本没有语言交流沟通。是敌人的,见面没有精力眼红,如安乐乐和东方兄妹。是亲人的,他们见面没有心情叙旧,如安乐乐和乔振宇。他们或是有人坐在长椅上,或是有人贴靠着墙站着,或是有人踱来踱去。虽然动作不同,但是相同的是他们焦急的心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手术仍在继续。手术是个漫长的过程,也是个让人心倍受煎熬的过程。终于,在不知道煎熬了多久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医生说,病人如今还在昏迷,要送到无菌病房。

    看着头部抱着纱布,被送进了无菌病房的小人儿,众人无不心被揪紧,愤恨和伤痛并袭,忍不住泪水盈眶。

    “医生,”祁冥走到医生面前,虚弱的声音仍然有些轻颤,“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这可不好说,”医生犹豫了一下说,“快的,今天晚上吧,慢的,明天早上或明天中午。”

    祁冥正欲说些感谢的话,他手机的铃声突然在安静的无菌病房外响起。众人都侧过头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不由自主的探究。

    祁冥没有离开,就当着当大家的面前,将电话接起,“喂?怎么样了?”

    “和少爷猜的没错,她们果然要偷渡。”

    祁冥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把时间,地点都发到我手机里,我一会找你们会合。”

    说完,他挂了电话。趴在无菌室病房的玻璃上,在心里默默的似自言自语,似在和小人儿对话,“宝贝,虽然哥哥很想你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是哥哥……可是,哥哥要离开一下。那些伤你的人,哥哥一定要亲手抓住。宝贝不用等哥哥,不困了就早点醒来,这么多人都在担心你……哥哥出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十分不舍的准备离开。他走到自己爷爷和爸爸的面前,“爷爷,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离开一下。”

    祁老爷子自是能猜出他的意图,叹了一口气,点头道,“去吧。”

    “冥,我陪你,”东方凌快速的走到祁冥的身边,用手搭在他的肩膀。虽然是为小人儿报仇,但是又有几个人能理解冥心中的苦呢?他要抓的人是伤了小人儿的仇人,却也是冥他的亲母亲,和亲妹妹啊。这样痛苦的时刻,作为朋友的他,岂该不陪在身边?

    “我也跟你一起去,”乔振宇声音冷淡的走了过来。他的想法到是和东方凌不同,他想的却是,若是关键时刻祁冥心软,那么他也要把人拿下。

    ……

    晚上10点,xxx仓库里。

    京城内并没有直接的港口,而偷渡也是一件极为隐秘的事情,自然不能在港口开始。所以,他们通常都会选择一个隐秘的仓库,把人装在集装箱里,当成货品一样隐秘运送。到了船上,才打开集装箱。

    而此时这个隐秘的仓库内,陈天怡和陈芯蕊正在等待被装入集装箱。可是,对方的人却迟迟没有现身。正在她们焦急万分的打电话过去询问的时候,对方却告诉她们马上就到。她们焦急的心才算安定下了一些。

    可是,她们这些短暂的安定,都在看到真正来的人后,烟消云散了。

    陈天怡诧异的看着带着人,黑着脸走进了的祁冥时候,她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她虽然不能说十分的了解她这个儿子,但是三分之一的了解还是有的。

    看着他那冰寒的怒容,她就知道,女儿落到他手里,绝对比落在警方的手里要惨上几倍。于是,她心生一计,决定铤而走险的将电话打给警方自首,那样,想想办法,或许还能有活动的空间。比如,弄个精神病证明什么的。

    这样想着,她却也是这样做的。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迅速的打了报警电话,自首。

    众人都惊诧的看着她,刚挂掉电话的她脸色露出了些许的得意。仿佛在和儿子挑衅……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刀,却突然的从她右后方猛然的刺进她的腰。

    “啊——”

    她惨叫了一声,痛苦扭头看去……那张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脸,此时布满了嗜血的狰狞。

    “为……什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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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狗咬狗

    晚上10点,xxx仓库。

    陈天怡打过自首电话后,得意的看着祁冥,那意思仿佛在说:赢得并不是你,我依然有办法。你再厉害也依然是我儿子,斗不过你妈的。

    祁冥眉头紧锁,心中暗想,是自己大意了。她们向警方自首,那么此时此刻,他就什么都不能做,能做的就看好她们,不让她们逃跑,等待警方的到来。而她们被抓住后,一定还会耍其他花样的。那样一来,若是想惩罚她们,却要多费不少心思,中间可能出现的变数实在太多了。

    在场的人都惊诧的看着陈天怡,包括乔振宇都没想到她会急中生智,或者说是狗急跳墙。

    陈天怡得意的看着众人的惊诧,等待着警察的到来。她正自信的想,她还有机会。……然而,就在这时,一把冰冷的刀,却突然的从她右后方猛然的刺进她的腰。

    “啊——”

    她惨叫了一声,痛苦扭头看去……那张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脸,此时布满了嗜血的狰狞。

    “为……什么?”

    陈天怡声音带着痛苦和不可置信。她无论如何都不明白,自己费劲心思想要救的亲生女儿竟然要杀自己。

    陈芯蕊的脸扭曲而狰狞,“你又骗我!”

    陈天怡不明所以的瞪大双眼,声音颤抖而虚弱,“芯儿,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妈妈啊。”

    “是,我知道是你,”陈芯蕊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你该死!”

    “芯儿!”陈天怡几乎用尽全力喊了她一声,企图唤醒她的理智,“你在说什么啊?!”

    “你和那个贱男人打电话我都听见了,”陈芯蕊冷笑道,“你为了能回祁家,竟然不惜利用我,我今天这样都是你害的!说带我走,看见祁冥,你竟然为了讨好他,主动报警!”

    陈天怡的手颤抖的去摸她那流血不止的后腰,嘴里继续和她解释道,“芯儿,妈妈是想你落在警方手里也好过落在你哥哥手里啊。进了监狱,妈妈还有机会将你救出来的!”

    “你又骗我!”陈芯儿的面色变得更加的狰狞,竭尽全力的吼道,“假如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开始为什么还要带我走?你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我没有!”陈天怡努力的狡辩,手却已经我握住了她的手,想要把她的手从那把刀上拿开。

    陈芯蕊似发现了她的意图,猛的一用力,伴随着陈天怡又一声惨叫,将带着血的刀拔出。陈天怡后腰瞬间喷出血来,喷洒在了陈芯蕊的衣襟和裤子上,煞是诡异。

    她如此还是似乎不过瘾,又向陈天怡的右侧的臀猛刺一刀,“你当我傻呢,还在骗我?我就是死,我找你赔我作伴,我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陈芯蕊又将刀拔出,松开扳着陈天怡的手。顷刻间,陈天怡砰然倒地,流血不止。陈芯蕊看着地上倒着的痛苦呻吟的陈天怡,冷笑声不断,“你们都要死!你,还有那个贱男人,还有你!”

    她带血的刀指向祁冥,脸部极度狰狞可怖,“你最该死!”

    祁冥这才猛然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看着地上躺着的,正流血不止,痛苦呻吟的可以叫做的妈妈的女人,又看了看那罪魁祸首曾经叫过妹妹女人。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痛苦的拿起手机,想要打急救电话。

    东方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从刚刚到现在,一向理智清醒的冥都被吓傻了。他刚刚打了急救电话,他竟然都不知道。不过也难怪,旁观者的他都被这突发的情况震惊了,更何况那是她的妈妈和妹妹呢?而且,在这之前还发生了那么多事,他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东方凌的手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冥,我打过急救电话了。”

    祁冥手里依旧拿着手机,木然的看了一眼他身侧的东方凌,然后感激的点了点头。无论怎么样,那都是给过他生命的人。他即便要惩罚她,也不会如此的见死不救。

    他收起电话,看着那正狰狞怒视自己的妹妹。这一刻,他仿佛不认识她,好似从来都没真正认识过一样。

    陈芯蕊脸色带着嗜血的狰狞,冷笑着用她的血手擦拭着那同样带血的刀,模样诡异又可怖,看的众人不禁毛孔悚然。

    她手里的那把刀其实并不大,看样子是一把水果刀,应该是从家里逃跑前就带出来的。这样追溯的一想,她和陈天怡都没有事先预料到会被祁冥抓到。那么,她带着那把刀的目的就令人深思了。或许,即便陈天怡没打那个电话,也许在偷渡成功后,仍旧……

    “祁冥,”陈芯蕊擦完刀,看着祁冥冷笑道,“是不是觉得,你好像不认识我啦?”

    祁冥眉心紧拧,沉默不语。

    “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变态啊?”她轻声笑道,光听声音都让人脊背发寒。

    众人心里皆暗叹,你还知道啊?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话,包括祁冥。

    “我变态也是你害的!”陈芯蕊突然更加变态的变脸吼道,“你试过在你满怀希望的时候,等来却是无尽的恐惧么?那种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要要面临什么,不知道未来在哪的绝望,你试过吗?”

    “那不是你害人的理由,”祁冥终于淡淡的回应了她的话。

    陈芯蕊身子一顿,更加歇斯底里吼道,“是!是!就是!你害我!你们都害我!没一人真心对待过我!你们都该死!”

    她吼完,拿着刀又像祁冥冲了过来。

    众人一惊,东方凌先祁冥一步迎上了那个疯了的陈芯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掰,她“啊——”的一声惨叫后,水果刀掉落到地上。东方凌又用力将水果刀踢走,然后才将那疯子扔到地上。

    “陈芯蕊,”祁冥看着地上的人,声音冰冷而没有一丝情感的直呼其名,“不是所有人都对不起你,而是你眼里只有你自己。你从出生起,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从来想的都是你自己的需要,而没考虑过任何人的感受。”

    跌在地上的陈芯蕊身子一颤,不相信的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从前你对我很好的,都是那个小野种……”

    “够啦!”祁冥终于没有心情和她在理论下去,“从前我对你也早已疲累了,而让我真正对你寒心的是,你根本就知道你的身世,却还不顾及我感受的骗我!在你眼里,除了你的利益,还有过其他吗?早在接的你去欧洲时的那短信后,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连血缘都是你亲手斩断的。”

    陈芯蕊嗜血的眸子暗淡了些许,不知道是回忆,还是反省,亦或者是下一次歇斯底里前的宁静。

    祁冥不在理会她,而是越过她向那倒着血泊中的女人走去。在他越过陈芯蕊的时候,他淡淡的飘过去一句,这辈子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事情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祁冥走到陈天怡的身边,将痛苦呻吟的她抱起,缓缓的向外走,声音却带着冰寒的质问,“你在做那些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会有今天?”

    陈天怡痛苦的呜咽呻吟,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似乎用尽了全力,用她带血的手想要去摸,她十多年都没有摸过的儿子的脸。就在即将要碰到的时候,她却听见他冷漠又决然的冷语,“你死心吧。这辈子,下辈子,你都回不了祁家。”

    陈天怡的手失去力气的垂落,昏死过去。

    而陈芯蕊,也被东方凌和乔振宇强行的带离仓库。出了门,警车与救护车几乎是同时到达。

    东方凌和乔振宇把陈芯蕊押到了警察那里,交给了警方。而祁冥也将受伤的陈天怡放倒了急救的担架上。

    祁冥转过头,叫过来一名手下,将一张银行卡递给他,声音淡漠的说,“你跟着救护车去,该花的钱就从这卡划,密码是。需要签字的地方,你就签,是生是死,责任都不在你。”

    说完,他再也没看陈天怡和陈芯蕊母女一眼,叫了一声东方凌,“凌,你把车打开,我坐你车。”

    东方凌一怔,随即立刻按下车锁。车打开后,祁冥直接坐进了副驾驶,东方凌也没再管其他人,上了车,将车开走。

    祁冥的助理没用祁冥吩咐,留下来做一些善后处理。而之前跟来的乔振宇,看着东方凌的车子消失在黑夜,然后叹了一口气,上了警车。这里发生的一切,总要有人去和警方说清楚的。

    ……

    东方凌车内。

    东方凌边开着车,边小心的问祁冥,“冥,是要去医院吗?”

    “回家。”

    东方凌一愣,以冥的个性,不是应该立刻去医院看小丫头的吗?

    祁冥恍惚的看着前面的路,不知道是为东方凌解释,还是在自言自语,“我要洗个澡,妖妖她小鼻子特敏感。若是闻见我身上这血味,她会不认我的。”

    东方凌诧异,侧过头去看,方才想起,刚刚冥在抱着陈天怡出来的时候,有沾染到血。于是,他颇为理解的提醒道,“你换一下衣服就行了,别洗澡了,你的腿伤……”

    “我会小心的,”祁冥淡淡的说,心里对凌还是感激的。他是为数不多,能理解他的人。

    祁冥的固执东方凌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于是也没再劝,打开车里的轻音乐,一路开回了家。

    到了别墅的时间已经是11点半左右了,祁冥又洗澡又换衣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东方凌这个时候自然也没有休息,看见他下楼,便再一次的要充当他的司机。因为无论祁冥的身体状态还是精神状态,都不适合开车。

    坐上了车,祁冥将电话打给了祁昱程。电话一接通,他便低唤了一句,这么多年里,屈指可数的称呼,“爸爸。”

    医院里,手握着电话的祁昱程心中一颤,半响没反应过来,是时间太晚,他出现了恍惚吗?

    “爸,”祁冥再一次的唤道,“妖妖她醒了吗?”

    祁昱程再次确定,他没有听错,心里瞬时升起了欣慰的暖意。短暂因为激动的沉默后,他才轻声说,“还没,医生说不用担心,明天早上应该就会醒。”

    “恩,”祁冥应了一声,“你吃过晚饭了吗?用我买些吃的给你带过去吗?”

    祁昱程此时此刻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从未想过幸福会来的如此之快,快得到他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许久后,他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才语气轻缓的说,“不用了,吃过了,你路上小心。”

    “恩。”

    看见祁冥挂掉电话后,东方凌面带欣喜的说,“冥,你终于可以……”

    “凌,”祁冥侧过头看着东方凌的侧脸,“我以前对我爸爸是不是太……”

    “现在开始也不晚,”东方凌微笑着安慰道。

    祁冥深吸一口气,点头,“恩。”

    看过今天的陈芯蕊,祁冥突然发现,他却是比她幸福的。陈芯蕊,她的爸爸对她几乎不理不问,而看似爱她的妈妈,却是再利用她。而他,虽然是没有母爱,可是他爸爸却是全心全意爱他,为了他能够幸福,竟不在乎他曾经那样的误会他。陈芯蕊的可悲还在于,她不爱任何人,只爱自己。不懂爱别人的人,本就没有资格得到别人的爱。而他,虽然冷漠,但是他还不至于绝情绝爱,至少,他还爱他宝贝的,很爱很爱。

    想着,他勾起嘴角。未来,只要在他宝贝醒来后,帮她找到家人,他就会更幸福更幸福……

    许久的沉静之后,东方凌试探的问道,“冥,对于陈芯蕊,你打算……”

    “你说陈天怡为什么报警自首?”祁冥淡淡的问道,似疑问,但是答案却早已在他心中。

    东方凌自然也猜到了原因,于是,如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照理说,陈芯蕊犯下的事已经是铁一样的事实,法律上是没法脱罪的,除非……精神病证明……然后……”

    “那么,如她所愿,”祁冥淡淡道,“明天你想办法帮我收购一家私人精神病院,帮陈芯蕊准备精神病证明。”

    东方凌诧异侧过头看了一眼祁冥,“我没听错吧,你要救她?”

    “救?”祁冥冷哼了一声,“你认为那是救?”

    东方凌又是一怔,不是救?他紧蹙着眉,想不出祁冥的目的。

    祁冥继续问道,“你说,精神病院和监狱,有什么区别?”

    东方凌想了想,“监狱是用限制人身自由,来对犯人惩罚。而精神病院,应该是对精神病患者治疗的地方,没有什么可比性啊。”

    祁冥冷笑了一下,“是吗?若是我说,要她在精神病院里,治疗一辈子呢?”

    东方凌猛然一惊,“你是要她终身监禁?”

    祁冥没有回答,“凌,你说,若是一个正常人呢,在精神病院里生活,她会怎么样?”

    东方凌心里发寒,没疯也会真的变疯吧?“你是要,逼疯她?若是我是她,估计到时候,我会自杀吧。”

    “会那么容易让她死吗?”祁冥淡淡说,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她做了那么多坏事,不让她反省够了就去死,那样下辈子她依然会害人的。”

    东方凌嘴角抽搐,反省够了才可以死?死都不让死,一辈子都受监禁,还要受一辈子的精神上的痛苦折磨?那样,她倒不如真的疯了,也许会好过一些。

    “她不会疯,”祁冥似乎知道东方凌的心思,“她精神力强大的呢,她只会变态,不会疯。”

    “呵呵,”东方凌难得调侃道,“那么,想必你收购那精神病院,也会被弄的天翻地覆吧?”

    “你觉得,她还有那个能力吗?”祁冥冷冷的说。

    东方凌额头冒冷汗,好吧,陈芯蕊她也是罪有应得。

    ……

    东方凌和祁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其他人已经离开,只有祁昱程一人在。

    其实,好多人在祁妖颜醒来之前,都是不愿意离开的。但是,由于小人儿住的是无菌病房,情况也不适合太多人进去探望。于是,祁昱程已经婉拒了其他的陪护人员。

    祁冥来后,经过消毒等众多工序,才得以进入病房探望。但是,时间却是不能太久。

    进入病房后,祁冥坐在了小人儿的床边,看着小人儿被包扎的绷带的头,心里酸痛难耐。他心疼的隔空抚摸着她的眉宇和青肿的脸颊,就像曾经无数次,她对他做的一样。

    许久后,他才缓缓的开口,声音似带着央求,“宝贝,你可不可以睁开眼,看看哥哥?”

    得不到小人儿的回答,他自顾自的说下去,“宝贝,你不醒来,是不是在怪哥哥?若是当初在她伤了你之后,哥哥不放她出来,你这次就不会受伤了。”

    “哥哥错了,这次再也不放她出来了,”祁冥心疼的握着小人儿的手轻抚,“宝贝若是原谅了哥哥,就睁开眼,看看哥哥好不好?”

    祁冥看着闭着眼依旧沉默的小人儿,声音带着似低泣的轻颤,“宝贝,醒来好不好?哥哥好希望,你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是哥哥。若是你贪睡,明天看见的是别人,哥哥会……”

    “哥哥……你好吵耶……”

    一声虚弱又断续的声音忽然传来,祁冥身子一颤,用力握紧她的小手,似确定的看了看她刚睁开的迷离双眼。

    看着他惊喜又紧张的傻样,祁妖颜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我还活着吗?我是活着看见你,还你来陪我了?”

    祁冥眼睛一酸,将她的小手贴放倒自己脸上,她竟然知道,竟然知道她去了他会去陪她。其实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好狠心的小东西。

    没得到回答,祁妖颜贴在他脸上的小手微微的动了动,虽然他带着口罩,但是她依然感觉到了他的憔悴,“哥哥,你怎么瘦了?”

    祁冥抿着嘴,心里又暖又酸,声音低颤,“宝贝,再也不要那样吓哥哥了,再也不要了……哥哥,再也受不了你第二次的惊吓了。”

    “哥哥,”祁妖颜轻轻扭动了一下脖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任她在迷糊,她也清楚她此时的处境,“我好想你……那个时候,我好想睡啊,可是,我舍不得你。”

    祁冥的心头微颤,隔着口罩亲吻小人的手背,“我的小东西,终于有一会良心了。”

    祁妖颜弯起嘴角,眼角噙着泪水,虚弱的用被他握着的手隔着口罩去轻抚他的薄唇,“我是不是很不听话?老是惹你为我担心?”

    祁冥抿着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她,“你说呢?”

    祁妖颜咧开小嘴,眼里终于恢复了她以往的狡黠,“我说不是。”

    “坏丫头,”祁冥低嗔了一句,“你就笃定哥哥舍不得批评你,就先来者一招?”

    祁妖颜轻轻的吐了一下舌头,声音虚弱却仍带着往日的活力,“哥哥,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一个人就去那样危险的地方。看在我态度这么好的份上,您老人家,就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小的计较呀。”

    “想得美~”祁冥又嗔了她一句,“等你好了,一定要好好的罚罚你。”

    祁妖颜咧了咧嘴,眼神带着小小的迷离,“你舍得?”

    祁冥心霎时一软,但是语气却依然强硬,“那要看怎么罚你了……”

    祁妖颜脸一红,闭上眼,不再理他。

    祁冥轻笑,“宝贝,你思想又不纯洁哦~”

    祁妖颜猛然睁开眼,但是却并没有因为他话而恼羞,而是担忧的看着他,“哥哥,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祁冥诧异的问道。

    祁妖颜小手回握他的大手,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若是没有我,你和她们也不会弄的那么僵……我是不是又害你心痛了……”

    祁冥心里温暖,她什么都知道,即便昏迷不醒,醒来也什么都知道。他摇了摇头,“她们自作自受,和宝贝没有关系。”

    听见祁冥这么说,祁妖颜心中内疚更甚。那天要不是她故意气陈芯蕊,她也不会这么快就报复……虽然她险些死掉,但是她仍旧没有后悔自己所做的。因为即便是她不刺激陈芯蕊,这样的事情即便是今天不发生,以后也会发生的。只是,她好像有点对不起祁冥。

    “宝贝,乖乖的,你醒了,哥哥需要给你叫医生。”祁冥这才想起,要将医生叫过来检查一下这件事。

    祁妖颜紧张的握紧他的手,“哥哥,你再呆一会,我不要你走。”

    “宝贝乖,哥哥不走,去帮你叫医生,”祁冥安抚道。

    祁妖颜却依旧抓住他手不放,“可是,医生不会让你再进来了。”

    “那哥哥就在外面陪你,隔着玻璃看你,”祁冥轻声的安抚,小人儿似乎经历了这件事,对他的依赖更多了。

    祁妖颜这才稍稍的放开手,却在马上松开的时候,又用力握住,“哥哥,等我出了这个病房,去病房住的时候,你可不可以每天晚上都陪我睡?”

    祁冥勾起嘴角,点头道,“当然喽。”

    “但是你能骗过爹地和爷爷吗?”祁妖颜心中仍有不安。

    祁冥无奈的笑问,“为什么要骗?”

    “若是爷爷和爹地知道……”

    “好了,宝贝不要多想了,”祁冥打断道,“他们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娇惯你……宝贝乖,咱今天不想那么多,等好了再想……好不好?”

    她笑着想点头,却发现极为不方便,于是乎她朝着他眨了两下右眼,“好,哥哥说什么都好。”

    “贫嘴~”祁冥嗔了她一句,“你心情好就如此的说,心情不好时候……”

    “讨厌啦~”被揭穿老底的祁妖颜面色立刻带上了囧意。

    祁冥微笑,又在她的手背,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出去。

    医生来后,对祁妖颜做了简单的检查,说情况很好,三天就可以从无菌病房出去。但是,为了病人休息,医生的确是没有再允许祁冥进去。

    这一夜,祁冥一直和小人儿隔着玻璃对望,直到小人儿入睡,他也没有离开。

    ……

    第二天。

    简单的吃过早饭后,祁冥就接到了自己昨日派去陈天怡那里的手下的电话。

    祁冥蹙眉接通电话,“喂?”

    “少爷,她抢救过来了,只是现在还没醒,”祁冥的手下如实的汇报,“医生说她失血过多,也许今天才会醒。您要不要……”

    “你在那里在多呆一天吧,”祁冥冷冷的打断道,并没有要过去的意思,“陈家人去了吗?”

    电话另一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昨天晚上,我已经打电话给陈家,也许是太晚了,没人来。今天应该会来吧……”

    “恩。”祁冥淡淡的应了一声。

    “对了少爷,昨天她中的第二刀,伤到右腿的神经,医生说以后可能会……会瘸……”

    祁冥眉头紧锁,瘸?她这辈子,最重视就是她的外貌形象,若是瘸,简直比要来她命还……而这要她命的,却是她的亲生女儿,真是好讽刺啊。

    她算计来算计去,这辈子就不知道什么是满足,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走到今天。现在想来,陈芯蕊的性格到是像极了她。想到这,祁冥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庆幸,好在他不像她。

    “少爷?”电话另一边听见电话里传来的沉默,轻唤了一声。

    祁冥从思绪走了出来,然后淡淡的说,“我都知道了,等她醒了,你再告诉我。”

    “好的。”

    说完,祁冥就挂了电话。他坐在医院的休息椅子上,闭着眼,右手轻揉着额角。

    ……

    半个月后,祁妖颜的病房内。

    病房内,陆陆续续又来好多人,有东方姿,有郁瑾风,有乔振宇,安乐乐等。这半个月以来,只要医生允许,病房里的人就从来没少过。

    而此时,祁妖颜在床上坐着,正用手捂着脸,而声音依然如往日那样羞涩娇嗲,“哼,我不理你们了,你们都嘲笑我~等哥哥来,哥哥一定是和我站一边的。”

    郁瑾风的心猛然一紧,眉头紧拧。刚刚,安乐乐和东方姿再说小人儿因为手术剃光的头发时候,他明明说那样也是很好看的。可是……可是她是没有听见,还是根本不在意?她眼里,已经只有那个人了吗?即使他现在不在这里?

    “小唐僧,”安乐乐继续笑着调侃她,“这怎么是嘲笑你呢?如今你头发都剃光了,就真的成了名副其实是唐僧,这是说你入戏入得深啊,那是夸奖你呢。”

    众人又是哄笑一片,自祁妖颜醒来,大家就没听过安乐乐叫过她名字。都是张开一句小唐僧,闭嘴一句小唐僧。开始,大家还忍不住嘴角抽搐,不过,看着小丫头因为开颅而剃光的头发,到是有那么一点……

    “对对对,”东方姿附和道,“今年奥斯卡影后,小妖你拿定了。”

    “阿姿!你这么快就倒戈了?我鄙视你!”祁妖颜佯作生气,真的伸出两只食指向下比划,做出鄙视的姿势。但是,在心里,她却是感激她们的。她们这样做,无非是要她想开,用另一种方式告诉她,剃光了头发也没什么

    不过,确实也没什么,她心里一点都没觉得伤心。因为她照过镜子,有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她的五官与这光头的搭配。现在头上有绷带还看不出什么,而只要绷带取下后,光头配上她精致的五官,倒是很有范,丝毫不比那欧美杂志封面杂志上的模特差。

    不过,以前没光头的时候,她都没在意,如今光头了,她才发现,她的五官到是有些微妙的地方,有一点点欧美人的感觉。但是在哪里,她又说不清楚。不过,她想,也许是她想多了。因为和混血比起来,她那点相似,根本不足以说明她有欧美血统。

    “没有啦,”东方姿的反驳打断了祁妖颜的思绪,“我是真的想说,这届奥斯卡奖你拿定了。”

    祁妖颜白了她一眼,“阿姿,你皮痒了吧?!”

    “小妖,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啊,”东方姿无辜的说,“家里,一楼有一个空的客房你还记得么?”

    “⊙﹏⊙b汗,”祁妖颜无奈,“阿姿,我是只是半个月没回去,又不是失忆。”

    东方姿尴尬的笑了一下,“呵呵,现在它已经不是客房了。”

    “那是什么?”祁妖颜随口问了一句,但是全然没把她的话当真,更是没往心里去。

    “陈列室。”

    祁妖颜诧异,“陈列室?陈列你那些漫画书和动漫周边?阿姿,你是不是又淘到什么好东西啦?”

    东方姿摇了摇头,“那些东西我敢占用一个房间来摆吗?你再猜猜。”

    众人听着东方姿这么说,也都有了兴趣。大家虽然不知道那房间陈列了什么,但是想也是和小丫头有关。

    祁妖颜不语,努力的想着。四个人中,除了东方姿收集动漫周边外,也就是祁冥虽然有收集车模的癖好了,当初送给方子铭的那个,还是从他那里借来的呢。可是,在祁家,都已经有了他的陈列室了,他完全没有必要,在他公寓里在弄一个了。

    许久的沉默后,祁妖颜缓缓的在大家期待中张嘴,表情兴奋的说,“难道是?”

    东方姿看着她这么说,也兴奋的说,“你猜到了?”

    “没有。”

    祁妖颜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了一句让东方姿险些内伤的话。

    “靠,不会是假发吧?”安乐乐随口调侃道。

    东方姿打了个手响,“宾果~”

    “哈?”安乐乐吃惊的瞪大眼睛,她不过是瞎蒙了一句,没想到中了。

    “我看,祁冥是几乎收集了所有时尚的发型了,不同长短的,不同颜色的,”东方姿边说还便用手比划着,“整整一屋子,都是带着假发的模型,白天进去还好,晚上进去,一定会被吓死的。”

    祁妖颜心中惊诧,怎么他就没和她说过呢?她其实不是很在意她现在发型的,而且心里还有一点点的小喜欢。只要把后面的疤痕遮掩住,很有范的。而且,她可以从头经历过光头,短发,长发的过程。若是平时,她还没这个勇气呢。

    他总是习惯背后默默的为她做事,她就不怕她迟钝,发现不了他的好吗?也许,他不在乎吧。

    想着,祁妖颜的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但是有心人在场的话,就可以看出,那是幸福的弧度。

    “小妞,你该不会是夸张的说吧?”安乐乐虽然和东方姿之间的仇没有恶化,但是却也没有冰释前嫌,只是短暂的搁浅而已。但是,只要话题对了,就又会互相冷嘲热讽,更是会带上东方凌,“若是真的,你得看着点,别让你姐姐混进去。你姐姐平时就够魅了,万一哪天大半夜混进去去带上假发……哎哟哟,不知道又会有多少男人会惨遭摧残啊。”

    “噗……”

    一向很严肃冷漠的乔振宇却是很不给面子的,第一个笑喷了。他其实也在心里觉得和自己阳刚截然相反的东方凌太过于……很久了。但是,他却也都是在心里想想,没想到乐乐会这样直接的说出来,而且还是这么露骨的说。

    看到乔振宇笑,东方姿瞬间脸红了。糟糕,他也觉她哥哥太……了吗?

    看见东方姿红脸,祁妖颜当即了然,于是似安慰她的调侃安乐乐,“我说我亲爱的敬爱的救命人,八戒小徒儿,东方姐姐的确是够魅。不如这样,我当一次红娘,就牵线给振宇哥哥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弟弟怎么样?”

    安乐乐一呆,还在脑海你思考着,乔振宇也有弟弟?那应该不是乔家的,是他妈妈那边的吧?

    乔振宇到是第一时间领会了小人儿的意思,脑海里瞬间回想起了那天晚上,他看见乐乐的样子,的确很像英俊的少年。这样一想,他嘴角当真泛起了玩味,但嘴上却是笑着调侃到,“不行,不行,我弟弟还在上学呢,不能早恋。”

    东方姿眉头紧锁,怎么小妖也和振宇哥一起也调侃起她哥哥来了。她有些气恼的看了一眼引起话题的始作俑者,正和她一样深思的安乐乐,瞬间了然了。哈哈,弟弟,扯平了。

    安乐乐看着东方姿笑着看着自己,突然间恍然大悟,立刻朝祁妖颜大吼道,“靠,小唐僧你……”

    “当当当”,几声连续的敲门声,将安乐乐的话打断了,随后是一声恼怒的声音,“这里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

    同时,另一家医院,某病房内。

    祁冥在站在病房内,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冷漠的问道,“你确定要我用那样的方法救她?”

    “恩,当妈妈求你了,”陈天怡央求道,“我不想让她在监狱里……”

    “好,”祁冥打断她的话,果断的答应了,“不过,我需要有她的监护权,才能救她。”

    听见祁冥这么快答应,陈天怡心里升起了不安,“你得答应我,以后不再折磨她,不许再抱负她,我才给你监护权。”

    “她的什么样,早就和我无关了,”祁冥冷漠的说,“杀她,我还嫌弃脏了我的手。不过,她精神却是有些不好,需要疗养治疗。”

    陈天怡想了想自己女儿杀自己时候的样子,的确是精神出现了问题。于是点头补充道,“妈妈最后求你一件事,救她出去后,治好她。”

    “治好?”祁冥冷笑,“我可以答应你帮她治,但好不好,和我没关系。”

    陈天怡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准备好的监护人授权书签了字。

    ……

    一天后。

    xxx拘留所通往xxx精神病院的道路上,一辆医院的专车内,被打了安定的陈芯蕊在沉睡。沉睡中的她脸上难得恢复了这十多年里,从来没有过的平和。然而,沉睡中她却不知道,这份平和,即将被打破……

    ------题外话------

    虐未完,明日待续……

    44又不是第一次做了,害羞什么。。。

    当陈芯蕊再一次睁开她疲惫的双眼的时候,首先映入她视线的是一个白色的棚顶,而闯入她余光的则是许多个带着好奇的目光窥视着她的头。

    她猛然一惊,立即坐起身。她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疯狂的抡起手臂,去驱赶着那些围在她周围,都似要向她贴过来的穿着病服的男女老少,“滚开!滚开,你们滚开!”

    正在这时,只听见“吧唧”的一声,一块带着温热的粘湿的东西突然砸在了她烦躁的左脸,下眼睑处。她身子猛然一惊,惊愕又缓慢的伸出左手去摸那正在下滑由温热转做湿凉的粘液。在她那颤抖的左手终于碰到那粘湿的时候,她的神情变得有些崩溃前的呆滞。

    她颤抖的慢慢的将她抹下那块粘稠的液体的左手,在她自己的面前摊开。霎时,呈现在她眼前的,赫然是黄色又浓稠的,隐隐的散发出恶味的——粘痰。

    “啊——”

    她双手颤抖,疯了一样的大声尖叫。

    “当当当”她的头突然被一个细长的物体重重的敲打了三下,她被迫的停止了尖叫。强烈的愤怒的她又要爆发,却见敲着她头的老头一本正经,满脸严肃的呵斥道,“叫唤什么叫唤?!医院禁止喧哗。”

    “啊——”

    陈芯蕊疯了一样抢了他手里敲打她头的东西,拿在手里一看,竟然是一个吃饭用的钢制的筷子。她疯了一样的将那筷子砸向那老头的脸,却被周围人突然扑过来,把她按到在床上。

    “新来的,老实点,”一个抽着鼻涕的,似有鼻炎的中年男人边按压着她,边向教育她,“你竟敢对我们的赵老师不敬,真的欠调教。”

    被按压趴在床上的陈芯蕊机械的转头,木讷的看着和她脸离得极近,正教训着她的中年男人的鼻子处的黄稠,赫然的想到她刚刚脸上的……顷刻间,她胃中顿时翻滚,喉咙处也恶心的干呕。

    “哈哈……阿花,”人群中,一个50来岁,满脸沧桑发型古怪的女人突然嘲笑道,“连新来的都嫌你恶心了,看看,人家看见都想吐呢。”

    被叫做“阿花”的中年男人,顿时面色一寒。他腾出一只按压陈芯蕊的手,用食指和拇指掐抹了一下鼻子,然后用那两个手指在陈芯蕊的脸上又是一抹,“你跟她说,你不嫌我,说你喜欢。”

    “啊——”

    陈芯蕊疯狂的尖叫,疯狂的想要挣脱这群精神病的按压。可是,奈何,对方人太多,无论她多用力,仍然不能挣脱半分。

    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她腰臀部一凉,她的裤子似乎被扒到了臀部以下。瞬间她心里一惊,这帮变态想干嘛?她惊得浑身开始颤抖,继续挣扎,“不要!不要!”

    “啪——啪……”连续是几声重重的拍打,“告诉你,这里不能喧哗,你还叫!医生说,谁叫就要打pp!”

    陈芯蕊的脑袋重重的磕到了床上,从出生到现在,她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侮辱。她愤恨的咬着牙,这群该死的变态,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医生来了!”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众人立刻放开陈芯蕊,然后迅速的站成了大致两排。

    被解放的陈芯蕊立刻将自己的裤子拽上,然后从床上跳了下去,直奔门口进来的一名中年男医生和一名护士,“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男医生没回答她的话,而的看着周围的其他病人问道,“大家告诉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她有精神病!”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陈芯蕊惊得身子一颤,立刻揪住男医生的衣襟,声音郑重又有力的说,“我没有,我没精神病!你们一定搞错了!”

    男医生又笑了,然后看了周围一圈问道,“你们有精神病吗?”

    “没有!”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陈芯蕊身子一僵,松开了手,然后声音放软的央求,“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真的没有病。”

    听见陈芯蕊的话,众病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鄙夷。和他们不一样?没过多久,她就会和他们一样。哪个进来的,不是说自己没有精神病?哪个开始不是费劲心思的想要出去?最后,他们都发现,其实这里也不错。

    男医生不在理会她,而是问大家,“刚刚这边发生了什么?我听见这边很吵。”

    “医生,”那个叫阿花的严重鼻炎的男人又一次的主动站出来,指着陈芯蕊告状道,“是她!她一直在喊,我们只是教育教育她,告诉她这里不能喧哗。”

    陈芯蕊极力争辩道,“不是这样的,他们往我的脸上……”

    “恩,”医生丝毫没有听陈芯蕊的话,他可没有心情和精力去解决神经病间的争论的谁对谁非,“你们做的对,医院必须禁止喧哗。”

    医生这才看着陈芯蕊,面色冷然的说,“你既然来了这里,就有遵循这里的规矩。这里有不同于其它地方的生存法则,你要学会适应。”

    “我为什么要适应啊?!”陈芯蕊大吼道,“我要出去,鬼才理你们!”

    医生耸了耸肩,淡然道,“你随意。”

    陈芯蕊一愣,他不拦着她?随后试探的往外走,却见真的没有人拦着她,她快速的往外跑。

    病房内,鸦雀无声。医生和护士,还有那些精神病人都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似乎,不久以后,就会有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大约两分钟后,走廊里传来了犹如杀猪般的尖叫,“啊——放我出去!我不要被关在这里!放我出去!”

    又过了一会,那杀猪般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解情况的都知道,那是关进了独立的病房,俗称禁闭。

    待那尖叫声消失,医生笑着看着病人,又耸了一下肩说,“新来的还不懂规矩,大家平时可以教教她,让她早点‘适应’这里的生活。”

    “好!”众人又是齐声的答应道。

    医生满意的笑了,“那么,我现在开始点名……”

    “报告医生,”那个叫做阿花的鼻炎老男人举手道,“我有问题。”

    男医生蹙了一下眉,然后微笑的问道,“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新来的叫什么,”阿花男人如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医生翻了一下病例本说,“叫,陈芯蕊。”

    “好长好土的名字啊,”阿花突然感叹道,“不过,‘芯’、‘蕊’,貌似和我很有缘啊。”

    众人一愣,随即脸上都染上了暧昧的神色。

    这时候,叫阿花的男人做害羞状,用两手的食指不停的相互轻点,“医生,叫她如花好不好?和阿花凑成对对,好不好?”

    医生看着这严重鼻炎的男人做出的羞涩状,心里已经恶心的彻底,听到他的话,更是风中凌乱。但是,作为一个精神病的医生,是不能和精神病去理论的。因为,那样你就和他站在了同一高度,迟早也会疯。而正常医生应该做就是,对他们的疯言疯语进行无视。

    于是,医生只是笑了笑说,“稍后我点完名,大家举手表决。”

    阿花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