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午休时间，沉禹安坐在柜檯后吸着寒天饮料却是一张臭脸。
经过柜檯前的学生来来去去且指着她议论是「陈老师的nv朋友」，另一位当事人倒是笑嘻嘻得假装害羞，而林boss更是不放过这次机会的拚命嘲笑她。
「啊，你们j往个j年就可以结婚生小孩了。」
「生个一男一nv挺不错的，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当妳小孩的乾妈」
「是说，沉安安妳结婚之后还要继续在补习班工作吗」
「现在的心情真有种嫁nv儿的感受」
劈哩啪啦说了一堆，直到她一个白眼s过去才让林boss赶忙低头吃饭。
「暑假过后我就要辞职，没关係的我还可以再忍两个月」
她深呼吸，如此惊人之语吓得林boss丢下筷子抓住有意离开的她。
「沉安安妳怎麼可以这样」
「高叁来这裡打工时，我本来就只打算做到大一结束然后──」
林boss打断她的话，尖叫：「补习班不能没有妳啊」
「我心意已决」
「补习班没有妳，我就必须再次面对其他没用的大学生了」
「妳这话有点伤人，想想我也是大学生。」她皱眉，极力扯出被拉住的衣角。
「沉安安妳不一样啦，妳一定要留下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她扶额嘆道：「我每天都被气到吐血不说，再来个生理期根本不用活了」
见衣角逐渐滑出自己的指间，林boss慌忙得紧抱住她的腰。
「快点放开我，午休时间就要结束了我还得去準备。」看了眼时鐘，她还得赶紧安排国二学生的座位和各科问问题学生的顺序。
「下班前来开会吧，关於这件事的j换条件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奋力得扳开腰上的手指，沉禹安算是敷衍得答应了声。
林boss瞧她终於点头，又讨好道：「下午我让陈老师去负责国二数辅班吧」
「如果妳能让我一整个下午都别看到他更好」
「当然、当然，一切都听您的。」
沉禹安不禁沉沉得嘆了口气，头痛之餘也觉得右手的伤口隐隐作痛起来。
＊＊
只有两张长椅的寧静空间，她和萧东綦一人一边的等待着学生。
但一想起早上的「保温瓶事件」，即便沉禹安的神情如何不苟言笑，内心却始终为了自己似乎欠了他一个人情而耿耿於怀且坐立难安
「老师，我要问社会。」
简崇俊有些不好意思得晃到她身旁坐下，彆扭开口。
「你要问早上的考卷，那时候不是很厉害都没问题吗」忍不住捉弄这自视甚高的独生子弟弟，沉禹安的嘴巴就是这麼坏。
「突然有问题不行吗」
红了脸，简小朋友想理直气壮的模样因此逗笑了她。
「要问哪些」
「红笔圈起来的都是，而且妳早上讲解的我都听不懂」
如此羞辱的发言让沉禹安脸部神经不觉chou搐，实在不敢相信得拿过他的考卷。
但扫视完整张考卷后，她却气得敲桌。
「呀，你听不懂也是当然的吧」
惊动的一吼，她除了达到吓人的效果外倒也让萧东綦不住侧目。
「毫无笔记可言，你就这麼喜欢乾净的考卷」
「妳讲解时那麼紧张，没听清楚」小p孩继续狡辩，红着脸靠近她身旁。
她作势给了记手刀才让简崇俊闭嘴，拿起红笔不敢再造次。
「给我好好作笔记，不然我就敲醒你」
「知、知道啦。」
「这一题，请你把课本的地图仔细记熟。」翻着他依旧空白的课本，沉禹安不明白要这些小孩作笔记为什麼就像在要他们命似的。
「老师，妳的手为什麼受伤了」
低头写字时简崇俊的视线仍不时看向她包着纱布的右手，还是好奇问了。
「多谢关心」她敷衍道，就是不愿在事件关係人面前提起。
「妳怎麼那麼笨会受伤啊」
「我这个笨蛋正在教你读书，你说怎麼办」
简崇俊听了又撇嘴，习惯得翘起二郎腿后继续作笔记。
面对每个小朋友平均十到十五分鐘的解题，不断重复的社会题目也让沉禹安彻底明白所谓的「不厌其烦」，顺道t验了老师为何需要ai护喉咙的苦衷。
「巫婆老师，我要问数学」
轮到潘豪宇时，沉禹安瞥了眼他手裡的数学考卷只觉得这傢伙是来闹的。
「小朋友，敝人只负责文科而已。」
「妳是老师应该什麼都要会啊，不是吗」
她喝着水，斜眼瞧着确定是来闹场的小朋友努力平復心情。
「老师老师教我啦，老师」
潘豪宇开始跳针式的撒娇哀求，黏着她的手臂不放。
「去旁边问萧老师。不问社会题我就换下一个人。」指着旁边正在为小朋友解题的男人，沉禹安毫无抢生意的打算。
小p孩坐了下来，挨着沉禹安又道：「有啦，我要问一题社会」
「问社会拿数学考卷做什麼」
「就一题啦，我只要问这张考卷的进阶题。」
最后耐不过潘豪宇的苦苦哀求，她拿过考卷只想快点解开然后摆脱他的纠缠。
「移动坐标至7，3在x轴不变的情况下解出此方程式」
如此熟悉的一题，让沉禹安强烈觉得这小鬼在戳她痛处。
「题目已经附上算式给你了，逐一把数字带进去就好啦看见没，请利用题目所附之算式求出」她敲着题目，却招来潘豪宇的哀怨瞪视。
「我早就看见了，但要是会算g嘛问妳啊」
一箭穿心，沉禹安朝他瞪回去还是不住想起自己愚蠢没看清题目的丢脸事。
「巫婆老师妳到底会不会啊」
她赌气得抓过纸笔，边列出算式和图解低吼：「我会」
潘豪宇不禁满意得点了点头，晃着小短腿却不专心地东张西望了起来。
「巫婆老师，妳男朋友去哪裡了啊」
「安静。」
「老师，萧老师j岁了」
「不知道。」沉禹安尽量将算式简化好让他看懂，对於小p孩的多话只有烦。
「老师其实妳很漂亮的说，不过凶巴巴」
他趴了下来，打量着沉禹安的侧脸说了令她感到莫名其妙的话。
「坐起来，好好听我讲解。」
「老师妳在害羞喔」
沉禹安瞪了他一眼，低吼：「烦，你再不专心就自己去问萧东綦」
一边看书的男人若无其事地翻过一页，对於她的易暴怒x格显然习以为常。
「萧东綦是谁妳老公吗」潘豪宇再次想捉弄她。
「闭嘴」
最后她忍无可忍起身，抓着潘豪宇和数学考卷来到萧东綦面前。
「萧老师，这学生要问数学所以麻烦你了。」沉禹安放下考卷，无力说道。
他放下书抬头，看了眼她才转向小p孩一号。
「不要我只要问巫婆老师就好」
毫不理会小p孩的哀嚎，萧东綦看着人被压到身旁后道：「我们开始。」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就是不要问他」
「潘豪宇你不要l费别人时间，给我好好坐着」沉禹安甩开就像强力胶的小p孩一号，右手染红的纱布也早被萧东綦看在眼裡。
「我不要嘛」
她无奈地摸了摸潘豪宇的头，才让潘豪宇勉强不反抗。
「老师，我要问社会题。」
小nv生从教室走出来时呼喊了声，让沉禹安瞥了他们一眼后赶忙回到位置。
「我讨厌男老师，讨厌，非常讨厌。」
萧东綦不耐得睨了眼身边的小鬼头，而潘豪宇更是嘟嘴地回瞪了他。
「我知道你喜欢巫婆老师，但是她不会喜欢你的」
「你还早j百年」他不冷不热得嘲笑了句。
之后的叁个小时裡沉禹安除了面对所有文科外，有些看不懂的解析和名词，甚至让她得衝到柜檯用电脑查最新的资料和法条才得以解答学生。
约莫五点，补习班自习下课后却还有许多学生等着问问题。
「老师妳还不能回家喔，好可怜」
「巫婆老师妳男朋友呢」
「老师，我已经昭告全天下妳和陈老师是男nv朋友啦」
「那妳和陈老师已经做过sese的事了吗」
混乱中j个小p孩不识相得跑来闹她玩，也直到她拿棍子出马才肯回家。
不想再说任何话的沉禹安撑着脸放空休息着，在瞥见萧东綦处理完最后一个学生的问题后仍坐在原位看书时，她也起身走到贩卖机前投了罐咖啡。
「帮我打开保温瓶的谢礼，我不想欠你人情──包括昨天去医院的事。」
将咖啡放到了萧东綦面前时，她感到有些难为情。
「什麼」
「感谢你的薄礼。」
萧东綦视线停在她右手的纱布一会，抬头才道：「看妳可怜」
「啊」
荒唐得看着他，沉禹安右眉不住抖了起来。
「沉禹安，妳别自作多情了。」
拿起书本缓缓站起，萧东綦以身高优势再次居高临下得嘲笑了错愕的她。
「我自作多情」
「还有，我不喝加工的罐装咖啡──这种便宜货。」忆起昨日自己被吐又被抹红的白tshirt，萧东綦倒认为自己的小小报復并不为过。
她瞪着，没多想就直接表示：「你这混蛋」
萧东綦收拾完东西走人，那背影更是「妳又能拿我这混蛋如何」的嚣张。
「呀」
而沉禹安肯定气得跳脚的模样，正是他非常乐见的一个画面。
＊＊
六点整，沉禹安拿着文具和该死的咖啡踏进了柜檯。
「沉安安，暑假的总复习班需要妳的帮忙。」
待林boss结束和家长的通话，她这才吸着饮料转头报告。
「什麼总复习班」玩着冰凉的咖啡罐，她倒想藉此消消旺盛的火气。
林boss察觉她的坏心情，不禁温柔道：「是下午一点到五点的总复习班。」
「所以我暑假要从中午十二点开始上班到晚上」
「是的。」
「星期六也照样是我负责」
「我想是的。」林boss不好意思得頷首，试图装可怜博取她的留情。
「补习班不觉得把我一个人当叁个人用有点不，很过份吗」
「因为没老师嘛，尤其是沉安安妳这种老师」一想起下午从别的分部来支援的温柔nv老师，林boss始终无法想像分部的混乱程度。
沉禹安烦恼得揉着太yx，如果现在辞职她是真不知道如何凑下学期的学费。
「至少，至少让我有j天的假休息吧」
「暑假课程开始前有两个礼拜的假，不然开学前再让妳休两个星期如何」
林boss双手合十，愿意「大手笔」留下沉禹安这样得力的助手。
思考了j分鐘，她这才勉强答应：「好吧，成j。」
「太感谢妳啦」
「让我放假不会有诈吧」
二话不说写下保证，林boss非常气魄地签名后直接递给她。
「我说到做到」
沉禹安看着手裡的契约书撇嘴，认命接受一切安排。
「快放假了，妳有没有计划要去哪裡玩啊」
「我现在喉咙痛不想聊天。」
用力咳了j声，她只觉得喉咙有根针掐住似的很不舒f。
从chou屉拿出了j颗喉糖，林boss一把塞进她的手裡也j代了工作：「回家多喝温水吧，明天开始已经没课了但自习还是需要妳帮忙讲解。」
「是说，陈珉祐在办公室裡吗」
原本已经走到拉门前的她又迅速折了回来，语气不安得问道。
「辅导课一结束我就把他赶回家，所以免惊啦」
「那就好」如释重负得鬆了口气，沉禹安才放心得走入办公室打卡下班。
此时萧东綦站在置物柜前，单肩上的背包也说明他正準备回家。
「两位老师都要回去了吗」
国二的总班导简老师，走进办公室时笑容满面得问。
他关上置物柜门后开口：「是，辛苦了。」
「您今天辛苦了。」沉禹安站在距离他五步远的桌边，同样頷首回答。
两人的回应，让简老师也礼貌寒暄了j句才走进柜檯处理资料。
打完卡的沉禹安始终处在原地不动，在她推测萧东綦会从另一侧离开办公室而走近置物柜时，他却突然转身丢了条类似y膏的东西──
「这是什麼」
「用咖啡j换。」他的手指敲了下桌面，示意她将东西递过来。
「喂，是你说不喝罐装咖啡的」
沉禹安还没看清y盒说明，手裡的咖啡直接被他拿走。
「如何处理是我的事。」
「别l费了」
以为他会因此将咖啡倒掉，沉禹安伸长了手要抢回至少也要四十元的饮料。
「拿回去妳就欠我人情了。」萧东綦此话一出也如预期地看见她停下动作，最后睨了眼那明显疑h的呆脸，他不再说话得直接离开。
待她低头再看y盒上的说明时，却倏地抬头朝那未完全掩上的门尖叫。
「美容医y用y膏呀，这东西昨天你就应该给我了吧」
柜檯的老师听见时皆露出疑h的神情──唯独面无表情的萧东綦听了特舒心，走出补习班时更不介意地喝起他所谓的罐装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