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应了一声，再回身去看的时候，镜子里的奇怪东西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手指划下的痕迹，数字2或者字母z，谁知道呢这些鬼似乎很害怕除了她之外的其他人任何人。
整理柜子的时候，顾寒空小心的把三封信放好压在盒子下面，锁好的柜子。
这是学校的合唱团为毕业生表演的节目，也是一次重新融入集体的好机会至少父母是这么说的。
顾寒空一个人住在学校不远的出租房，平时很少和同学聚会，或者回到临市的家中。出于刚刚醒过来的时候，顾寒空的发疯表现。他们始终坚持的认为，她并不是身体有了问题，而是精神状况。
虽然是周末。但今天的行程很紧，在合唱结束之后，顾寒空还要去见约好了的心理咨询师。
演出服很简单，就是白蓝相间的水手服加上百褶裙。
每个人手上拿着一个道具心形的蜡烛，顾寒空在第三排的第五个。
早已经排练了很多次，每个人的站位和出场顺序。可是临近报幕的时候，顾寒空被彩色的灯光一晃，眼前闪过一块奇怪的有刻度线的电子屏，上面是一群数字和一条焦点线，焦点线的位置在最上端的15，幻觉消失的时候，顾寒空仿佛在天花板上看到了在幕布的横杆上面倒立着爬行的奇怪东西。
顾寒空揉了揉眼睛，紧接着被后面的同学推了一把。
顾寒空只得收敛起心神，她确实可能出现了幻觉。一切还是等待演出结束之后再说。
台下的人很多，不仅仅坐着这一届的毕业生，还有各个教研组的老师。
出场的时候，正好接续着刚刚和顾寒空搭话美女的独唱，反响热烈。
演出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顾寒空忽然有所预感的抬起头，几十年没有掉下来的横杆忽然砸下来了。横杆的位置倾斜了一角，完美的错开了顾寒空，不过在她身前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有些人被砸碎了脑袋，还有些被砸到了肩膀和胳膊。
顾寒空摸了摸溅在脸上的血。呆呆的看着下面的人疯狂的尖叫着逃跑，还有一些离着看台近的学生老师冲到前面来急救。
有不少人匆匆打通了报警电话，却被告知占线。
顾寒空冷静的从后场走到换装室，脱下了沾血的衣服。
脸上还有头发也染上了血迹。
顾寒空走到了洗漱室，用冷水拍打着脸，洗干净了面孔也许她只是出现了幻觉。
低头洗脸的时候，身后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她警惕的回过头，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打开的门，仿佛是被风吹开的一般。
冷水让顾寒空的头脑冷静下来，湿哒哒的头发在地面上滴落了水滴。
换好了衣服之后，或许她就可以好好的考虑怎么和警察做笔录。这么大的事，瞒是瞒不住的。
警察到来的时候，看到就是一群瑟瑟发抖的学生，外加一群面无血色的老师。
“发生了意外，大家不要慌，所有人不要离开现场，我们等警察过来，老师已经报警了。”
指导老师脸色发白，显然也吓得不清。
这之中，唯一冷静的要数顾寒空了穿着整齐的厚外套干净整洁，面容无波，实在是太扎眼了。警官的目光一下子锁定在了她的身上。
“这几位同学，跟着我们走一趟吧。”
“好，但是我赶时间，希望不会很久。”顾寒空却觉得眼前年轻英俊的警官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明明是陌生人，看上去上竟然比自己见过这么久的同学还熟悉，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你看上去和别人不一样。”年轻的警察摘下了帽子。随意的靠坐在沙发上。“需要喝点什么吗”
“这里是审讯室吗和电视上看到的不太一样。”顾寒空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警察身上，“您也不一样，比电视上的警察帅多了。”
对面的年轻人比她大不了几岁，闻言羞赧的一笑：“经费紧张，我们就是一个小分局，平时没什么大案，这个小客厅百叶窗一挡已经足够了。”
感受到这个人语气中的熟稔之意，顾寒空没有着急回答，抬眼挑起眉毛看着面前的人起身给他递过了一杯茶水。
“警官先生想要知道什么”
“不必叫的那么生疏，我叫郁臣。就说下案发当时的情况，任何的疑点都可以。还有你为很么不害怕呢发生了这样的事”郁臣掏出了笔，神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他也有些奇怪会和一个陌生的人说了这么多的话。完全是自发性的。
“没什么奇怪的事。至于害怕，那大概是我心理素质比较好吧。”顾寒空才不会说是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已经见过了比这还惨，还可怕的事情，所以完全无法对此事产生恐惧的反应。
“可是在你前面做笔录的女孩儿，她说战队的时候就在你身旁，当时你停住了抬头看了很久”
“你是在问我吗”顾寒空截断了他的话，“既然询问的话，就不要有诱供的嫌疑。”
“三天前我曾在课上突然休克，那之后精神状况就一直不好，”顾寒空低垂下头敛住眸光中的神色，“在上台的时候，我确实是抬头看了，不过那是幻觉。”
“什么样的幻觉。”
“横杆很好的挂在那里，没有丝毫松动。”顾寒空懒得和他继续纠缠下去。“我的幻觉我看到男神飞在天上。”
郁臣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那么这样说来，很可能就不是一场意外了。”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这是你是职责，不是我该考虑的事。”顾寒空皱了皱眉毛，把捧着的茶杯撂在了桌子上，站起身，从他的手里抢过了记录本，在末尾加上了自己的号码，“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电话联系我，现在我还有点忙，赶时间。”
郁臣一愣，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
实在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呢。
、第166章 第七天
楼道两旁堆积着鸡笼子, 顾寒空走过去的时候, 里面的鸡还在扑扇着翅膀。
站在门前, 顾寒空再次确认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址。
是这里没错, 不过作为心理咨询室，会不会太简陋了些短信上说这是一位着名的医生。在顾寒空看来，更像是个散漫的家伙, 她不过迟到了半小时，这位医生竟然把病人约到了自己的家里。
顾寒空深吸了一口气, 似乎还在楼道里闻到了不知道哪家的酸菜味道。
急忙按上了门铃。
“哪位”隔着门内层的铁链, 一个男人警惕的看着她，很年轻但却极有威慑力的眼睛。
“您好, 我是顾寒空，我父母和你约定好了。”
“你迟到了。”平淡的语调透着冷气，但是他陈述的是事实。
“对不”
“进来吧。我不想听没用的解释，我只要知道结果就够了。”男人锋利的眉眼扫了她一眼, 冷肃的面孔紧板着。
两次打断了她的话，真是个没有礼貌的人。顾寒空被他挤兑的哑口无言。
铁链打开, 顾寒空这才看清楚男人的全貌，他穿着浅灰色的高领毛衣，以及长过脚腕的西裤，整齐的短发下略显得深刻和白皙的五官, 气质冷淡。正如这冷清的屋子，落地式的开窗丝毫不能给屋子增添一丝暖意。
顾寒空坐在沙发的对面，她的眼前正对着的就是那扇窗子, 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云霞，这里虽然偏僻，可是采光却意外的好，没有层层高楼遮挡，可见轻松一窥落日的全景。
“漂亮吗”男人坐正了身体，漫不经心的问道。“这里是全市最适合看日落的地方。”
顾寒空看了眼这位医生，比起自己，他或许更像是一位需要看病的病人不苟言笑，冷漠如冰。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当心理咨询师，真是见了鬼了。
眼光照在他的侧脸，漆黑的瞳孔明亮通透，长而卷曲的睫毛被镀上美丽的金红色，随着说话的颤动独带着冷感的迷离。
“很漂亮。”顾寒空恍了一下神。“这位先生，我们开始吧。”太阳快要落山了。
“我叫谢玄，你可以叫我谢医生”谢玄说道，“你的事，你父母和我谈过了。”
“你可以和我详细的叙述一下。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我们可以努力的去解决它。”
顾寒空仍旧有些半信半疑。面前帅气迷人的医生和所有人一样，无法看到的事，要怎么去理解顾寒空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会被鉴定为妄想症。不过，那位医生侧头看过来的时候，漆黑的瞳孔竟然带着一丝令人安心的魔力。
“是这样的，就在刚刚，我参加了学校的合唱演出，你可能不相信，在那根横杆砸下来之前，我看到有东西在上面。”
“你是说，你有阴阳眼的能力。”
谢玄的语气并没有表露出不信任或者其他什么，似乎只是简简单单的总结。
“也许可以这样称呼吧。我经常在镜子里见到些奇怪的东西，这是最近才开始发生的，从我晕倒之后再醒过来。”
顾寒空说完抬起头，见到谢玄一直专注的望着她。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只是觉得你很熟悉。”谢玄摸了摸下巴，“也许是你长得像我未来的女朋友。”
“医生真是会说笑话。”顾寒空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这种话还可以这样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说出来。伸手点了点他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请您对病人保持良好的形象。不然或许过两天您现在的女友会和您分手的。”
“我现在没有。”谢玄低垂下头，瞥了一眼绿色的戒指，一把抓住了她伸过来的手。
温暖的柔软的触感，真实的人体的温度。
“你是学生吗，多大年纪了”大手一根一根的揉着她的手指。与清冷的语气完全不符合的放肆的举动，如果不是皮相太美，简直是老色鬼才做得出的。
顾寒空一时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二十。”
“很好。”谢玄说完，倾身过来，用冰凉的唇瓣探上了她的唇。舌尖小心的撬开了她的牙关，烙印下缠绵的吻。
顾寒空几乎不能呼吸，谢玄双手撑着沙发，把她圈在臂弯里居高临下的吻上了她。
呼吸之间都是浓重的属于对方的气息。顾寒空擦了擦嘴，推开了人，“真是个衣冠禽兽，如果我投诉你骚扰病患小心被吊销执照。”
“你成年了，不是重罪。”谢玄重新压住了她的手，眸光紧锁着她带着侵略气息的呼吸是不同于肌肤的灼热气息。
顾寒空笑了。她看到这双清冷的眼在欲望中变得漆黑沉沦，冰冷的身体也在拥抱中攀升灼热。
简直不可思议，两个陌生人见面，甚至还没有聊上五句话，就滚到了一起。
然而太阳却一点点的落下去，整个客厅被照射成了最璀璨的橘红色。照在散了一地的衣物和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上。
眼见着，最后一丝光辉消失在了房间里，谢玄随手扯了毛毯裹在她的身上，一本正经的递过一杯饮料说道说道：“我很冷，特别是在夜里。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好。”顾寒空吸了吸鼻子，接过饮料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太阳落山之后，这间屋子冷气反而消散了很多。
这个屋子实在太通透了，不知道刚刚的放肆有没有叫其他人瞧见。
“谢玄，也许我们该买些药，预防可能发生的意外。”
谢玄半裸着身体，眼神瞧着那杯饮料，忽然问道“你以为你喝的是什么。”
顾寒空安心了。既然他已经考虑的十分周到，至少不需要她再费脑筋。
“很晚了，我们去卧室，早点休息。”
“嗯。”这是醒过来之后，顾寒空睡得最沉的一个晚上。即便她十分怀疑身旁的男人很可能是她幻想出来的，或者本身就是个鬼。
果然早上睁开眼睛，大房子还在，人却消失了。
顾寒空有种这种状况曾经发生过不止一次的奇怪感觉。趿拉着拖鞋走出去的时候，忽然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谢玄围着围裙在煎鸡蛋，太贤惠了。
“你不去上班吗”
“请假了。”
顾寒空看了一眼姿色喜人的鸡蛋，激动的搓搓手：“劳累了一晚上，还真的是有点饿了呢。”
简直是意外之喜，还有加餐。
“你累吗”谢玄没有回头，不满的说道，“明明是我累了一晚上。”
他的身上似乎多了一丝人气，看上去少了拒人之外的冷漠。
顾寒空清咳了一声，“嗓子痛，记得少放点盐。”
这时候，门铃忽然响起来了。
“去开下门吧。”
顾寒空收回了手。
顺着猫眼望去的时候，外面没有人。
在她打算打开门的时候，有一封信从门缝隙下塞进来了。
奇怪，外面明明没有人。
顾寒空捡起了信，从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