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了之前在太医院工作过的张太医,现在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就是。”
晴娘频频点头,不知该如何开口。带着苍白的脸,显示着这个女人曾经遭受的苦难,最终只化为两个字。
“谢谢。”
吴镇,这个不大的小镇,最近因为刘家的家事,全镇都在热烈的讨论,为晴娘讨回了一个公道而欢喜。
最终知府的判决下来了,刘员外和赛牡丹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要在牢里蹲上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他们想要谋夺的家产也都划入晴娘的名下。两人的夫妻关系也解除,不再有任何牵扯。
不过,更他们热议的还是一盏茶演出的同名剧《晴娘》,虽然其中的角色经过化名,不过其中的情节和晴娘遭受得几乎无二,很快晴娘的遭遇很快就搬上了舞台和话本,绘声绘色的讲诉着晴娘怎样捍卫自己的权利。
虽然那些都经过艺术的渲染,但是却和很大一部分的女性相似,引起了共鸣,为以后的改变,埋下了种子。
☆、第十九章
吴镇的一盏茶,这天是座无虚席,甚至是过道都站满了来看戏的人,他们不仅是为了新的故事,也为了花绯,听说盛京的花绯来了,大家都想要一睹她的容颜,无疑是最好的宣传手段。
一盏茶里的妈妈讲过开场白后,花绯上台,为新故事做了一点介绍,调足了大家的胃口,新戏这才开始上演。
晴娘照顾年老的父亲,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两头兼顾,渐渐过了说亲的最佳年龄,媒婆三番四次登门,都被晴娘拒绝了,只是为了病床上的老父亲,就在这时刘员外出现了,口腹蜜剑,得到了晴娘父亲的青睐,临终前将自己的晴娘交付给了他。
包厢内,看着自己的经历被演绎出来,晴娘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不过想到通过自己的故事,给更多的跟自己相同经历的人更多的勇气,晴娘也就抛开了内心那最后的一点负担。
“晴娘今天我想找你来,其实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晴娘目含感激地对着吴青城说:“花绯公子需要晴娘做什么尽管开口,晴娘这条命都是公子救的!”
“其实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一盏茶开到现在赚到不少钱,现在我想成立一个专门帮助穷人的组织,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做这件事,我知道你热心于善事,你也有这个能力能管理好它。”
“公子!”晴娘一下子激动起来,“长亭公子真的想做这个事?这可是件大好事!我以前也想过,只不过没有那么多的银子。没想到,我还能碰到和我相同想法的人!”说到动情处,晴娘忍不住抹了抹久违的泪水。
“看来我找晴娘做这件事,还真是找对人了。”
吴青城看着泪水连连的晴娘,这样的真情流露,先天下之忧而忧,这样的情怀,吴青城做这件事多少还是为了陆稀微的皇位,而晴娘这个已经遭遇不幸的女子却还是为了别人而忧心着。
吴青城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坚强又脆弱的女子,张太医曾偷偷告诉吴青城,晴娘因为小产后,没有得到好的照顾,怕是以后极难有自己的子嗣,想到这,吴青城也忍不住怜惜。
晴娘的泪水却似溃了堤的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似是要一股脑释放之前强忍住的泪水,晴娘低下头去。
“真是难看,花绯公子不好意思···”
“不···没事,你哭吧,哭出来就会好很多的。”
听到吴青城这么说,晴娘反而破涕而笑,实在是吴青城此时的表情比自己还难看,纠结成一团,倒也是个性情中人,不似传说中的那般冷酷。
看着晴娘的笑颜,吴青城愣愣的,不知为何她的情绪会转换得如此之快。
晴娘笑得更欢,为吴青城的呆愣,“长亭公子,谢谢,我好很多了,今后,我只为我自己而活,不再委曲求全,我能抱抱你么?”
在吴青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晴娘已经轻轻给了吴青城一个拥抱,吴青城的手抬了抬,覆上了晴娘的后背,安慰的拍了拍。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打开,门外意外出现了不会出现在这的陆稀微,目睹着两人的相拥,眼里晦涩不明,首先反应过来的是晴娘,只见她从容的后退了一步,放开了吴青城。
“稀···稀微?你怎么来了?”吴青城又是一阵呆愣,反应迟钝。
陆稀微没说话 ,只是进了房间,坐在原本吴青城原本的位置上后,才回答:“我来看戏。”
察觉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晴娘不敢小看陆稀微,告退出了屋子,给两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看戏哪儿不能看?怎么非得跑着这来!再说,路上也不安全!”
陆稀微冷笑,“谁说我是看台上演的戏!我是看你演的荒唐戏,借机轻薄女子,好一个人面兽心!”
吴青城知道陆稀微是在嘲讽自己,忍不住反驳:“我怎么人面兽心了?这几天我可是都没好好睡个好觉,困着呢,怎么,你见到我,就是想说这些!”
“哼!”陆稀微冷哼,不回答,他向来不是善于何人争执的主。
看着闹别扭的陆稀微,吴青城一下子反应过来,坏笑:
“你是不是吃醋了?才这么生气!”
陆稀微脸皮微涨,“你不要自作多情!谁···谁吃醋了?”
“不喜欢我,那你这么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和我斗嘴?”
“哼!我只来看看你死没死。”
“好了,别闹别扭了,一路赶来是不是累着了,我可是好几天没好好睡一觉了,我们先睡一觉,睡醒了再好好说说,几日不见,脾气倒是长了不少。”
吴青城抱起陆稀微,到了旁边的榻上,脱了两人鞋袜,搂着陆稀微,将陆稀微护在胸前,不过片刻,就已经呼吸均匀,显然是累极了只是嘴角还带着一抹微笑。
陆稀微还没见过这样的吴青城,睡着了,毫无防备的模样,陆稀微忍不住靠近那跳动的胸膛,脸颊触碰到衣裳,还是不能阻挡那一丝丝的体温。
再闻到一丝属于女子的脂粉味的时候,陆稀微的脸又黑了,狠狠瞪着,但是熟睡的吴青城却不能感受到分毫。
陆稀微也泄下气来,盯着那人的下巴,发呆,伸了伸脖子,靠近了那人的嘴唇,不过咫尺,陆稀微终于凑近了,双唇相贴,轻的不能再轻,却有奇异的电流在陆稀微的脑海中滋生。
是啊,他嫉妒,嫉妒得不行。
可能是感觉有些痒,吴青城抿了抿嘴,伸手将陆稀微搂紧,陆稀微受惊吓的缩回了自己的脖子,面色酡红,眼睛偷瞄了眼,见吴青城还在沉睡,这才放下心来。
窗外舞台上还在上演着,时不时传来一声声喝彩。
晴娘对于经营果然是个中好手,吴青城不过是提出了一个概念,晴娘就在两天内交出了类似企划案的策划,不仅完善了细节,也做了详尽的补充。
跟晴娘细谈过后,吴青城等人就返回盛京,当然,齐老头三人也随着一起,齐老头对陆稀微很是稀奇,这消息灵通的老头,在吴青城耳边悄声道:
“他可是太子啊,听说他可是盛安唯一一个见过玥神的人,可不得了!大家都奉为神子,偷偷朝着他跪拜的都有呢!看他面相就知道不是凡人,你竟然还认识这等人物!”
“旧识,旧识!”吴青城在齐老头质疑的目光中,辩解道。
对于陆稀微,吴青城觉得自己都有奴性了,路上的几天,吴青城几乎都呆在陆稀微的马车里,只要人家一个咳嗽,吴青城就习惯性递上水,随时暖着手炉,不过,吴青城自己也很享受被陆稀微奴役的过程就是了。
这几日,可能是舟车劳顿,陆稀微夜里总是睡不踏实,吴青城就留下来照顾,果然,陆稀微好了很多,起码没见他起夜,要知道吴青城的睡眠很浅,只要是一个轻声动作,吴青城就会感知。
一时,两人都是相安无事,直到一路赶到了盛京,吴青城径直回到了一盏茶,实在是路上奔波劳累,不适合吴青城的创作,虽然这一次大部分的情节对话都是由远在盛京的花良完成的,但是,吴青城还是要给花良把把关。
才进一盏茶,在花妈妈和翠花等众人怪异的眼神下,吴青城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才发现一整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不要说家具,就连那窗纱都拆了个一干二净,萧条的可怜!
吴青城抓住翠花,逼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过离开一个多月,什么都没了,招贼了还是强盗土匪洗劫了!”
翠花老实摇摇头:“我不知道,一盏茶不能留你了。”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你们要过河拆桥?”
“这是花妈妈的意思,也是少爷的意思。”
跟着翠花说不明白,恰好这时花良也进来了,“师傅,是少爷让人把您的东西都搬走了,说是不能让您再住在这了,我,我拦不住他们。”
“稀微做什么把我的东西都搬走了?”
“花良不知道。”
对着他们问不出答案,吴青城就去找陆稀微,可是刚进了太子府,就被告知,陆稀微已经去见凌霄了,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一盏茶回不去,吴青城也只好在青松苑等着,喝着茶,吴青城心里却憋着火。
都没商量一下就把自己的东西给搬走了,这人是什么意思?还有好些东西自己还没放进方寸戒里呢!
好不容易到了夜里,等到陆稀微回来了,吴青城还空着肚子呢,陆稀微见了吴青城,倒像是没事人一样:
“你还没吃饭,怎么在这等着?”
“我等你回来,你为什么把我的东西都搬走了?搬哪儿去了?”
陆稀微慢条斯理的净了手,吩咐上了晚膳,这才回答:
“事情做完了就搬回来,呆在那做什么?你可还是我的奴才。”
吴青城闷声:“我还没交代好呢,再说,你怎么一声不说就替我做好决定了!”
“是谁一到盛京就迫不及待回了一盏茶,也不知道是不是急着见谁!我还帮齐老头他们安排了住所,怎么,我自作主张了?那我这就去把他们赶出去?从今天起,你还是乖乖当回我的小厮。”
☆、第二十章
吴青城猛扒着碗里的饭,还要回话,陆稀微却被呛到了,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吴青城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倒了杯水,抚着他的后背,愤声:“怎么好好吃着饭也呛着!我还真是奴才命!”
“你就是我的奴才,也只能当我的奴才!”